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sabbaty】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hp人生赢家斯内普   作者:金指魂 文案 人人都说斯内普教授简直是人生大赢家,他是魔法界享誉盛名的魔药大师,卧底食死徒中的正义使者,他改良的魔药使他得到了梅林一级勋章。而除此之外,他还娶了个漂亮的妻子,有两个聪明的女儿。 慢热!注意,慢热!女主和教授慢慢长大的故事!大家齐心协力打败伏地魔,过上幸福生活。主要角色都没死,整体轻松欢快,主要方向以hp为主,时间和事件有整改。 女主是拉文克劳,男主教授(女主性格偏格兰芬多) 版权归罗琳大神所有,不黑老邓和格兰芬多。 纯粹为了教授写的,如果有一些不够完善的地方,还请见谅。作者眼瞎,如有错字,欢迎告诉我,大家一起来捉虫吧~ 内容标签: 搜索关键字:主角:斯内普,维斯蒂亚 ┃ 配角:西里斯,莉莉,詹姆 ┃ 其它:hp,斯内普教授   初遇斯内普   “维希,快醒醒!”   小女孩揉着眼睛从被子里钻出来,露出迷茫的神情:“妈妈,怎么了?”   “维希,听着,你必须要离开……”艾莉安看着女儿兔子一样柔软的神情,心里顿时感到无限悲凉,她把一块古怪的石头放入小女孩的口袋,然后紧紧抱住了她:“宝贝,什么也别问,立刻就走!米诺!”   凭空出现一个长耳朵大眼睛的家养小精灵,鞠着躬有些害怕地问:“女主人有什么吩咐?”   艾莉安说:“带维希离开,等安全的时候我会去找你……”   小精灵像是得到了什么光荣的任务似地立马挺起胸膛:“米诺一定会保护好小主人,米诺会带小主人去安全的地方,米诺是最优秀的小精灵!”   这时候卧室门外忽然响起了脚步与嘈杂的人声,维斯蒂亚回头就能看见窗户映出的熊熊火光,火光逐渐变成了翠绿色,一条栩栩如生的大蛇从绿光中的骷髅里游走出来。是食死徒?   有个面目狰狞的男巫闯进卧室,被艾莉安飞快射出的缴械咒撞晕在墙上:“记住宝贝,不要告诉任何人你的姓氏,也千万不要回来,等妈妈来接你……”   “好的妈妈,我会乖乖听话的!”维斯蒂亚纯蓝色的眼睛泛着水光,她咬着嘴唇忍住眼泪,郑重地保证。然后忍不住又说了一句:“妈妈你一定要来接我!”   艾莉安吻了吻女儿的额头:“妈妈爱你。”   维斯蒂亚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米诺抓住了胳膊,她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力量将她拉向漩涡,然而在眼前景色消失前,一道绿光猛地击中了她们。伴随着米诺尖利的叫声,她沉沉地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维斯蒂亚只觉得脑袋像被撕裂了一样疼痛,她浑身冰凉地躺在一片枯黄的小草地上,清晨的露水在她胳膊上结了一层霜。   她从地上坐起来抱住膝盖,还依然依然有些眩晕。食死徒为什么要攻击庄园?米诺呢?妈妈会不会有危险?   维斯蒂亚心中感到恐慌与无措,五年前她在车祸中死去却意外来到了这个魔法世界,她知道黑魔王,知道凤凰社,她以为那些离她很遥远,可今天,现实毫不留情地给了她一巴掌。   她在这个世界的家庭是个典型的拉文克劳学术家庭,父亲卢萨姆是一位杰出的魔咒学家,是魔法部魔咒研究院的巫师首席,而母亲艾莉安则是草药学学者。拉文克劳是不会轻易介入魔法界政治纠纷的,他们追求学术的欲望远大于权利与正义。   维斯蒂亚忽然想起了母亲最后的那句话——“不要告诉任何人你的姓氏”。   “我的姓氏,”她皱着眉头思考:“西马尔斯?”这个姓氏起源于古老的德国血统。   她的家族以出色的魔咒天赋出名,也擅长各种魔咒的反咒,解除魔法伤害。她几乎可以猜想到,一定是她的家族在哪里惹怒了黑魔王,破解出黑魔王不可饶恕咒语的反咒?或者拒绝归顺于他?   维斯蒂亚望着四周,破破烂烂的小巷子,路边堆满了杂物与垃圾,散发出潮湿腐烂的味道。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打量着这里。   典型的英国贫民区建筑,灰墙石砖的房子透出年代久远的气息,她的目光在面前住宅的二楼停住。那扇窗户后面站着一个黑头发白皮肤的小男孩,和她一样大约5岁的年纪,消瘦的脸上一双漆黑发亮的眼睛,也在望着他。   他们目光交错,男孩愣了愣,猛地拉过窗帘遮住了窗户。   维斯蒂亚没有在意他的举动,继续在小巷里徘徊,在看见路口的标志牌后,她有些不知所措——蜘蛛尾巷。   她听说过这个地方,这是斯莱特林学院院长斯内普的住址,但她现在没有闲工夫去拜见名人。她必须要谋生,直到她的家人找到她,而她并不知道那需要多长时间。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艾莉安在她离开前曾放了一块石头到她口袋里,但现在,那块石头不见了。她决定顺原路返回,去刚才醒过来的地方找一找。   梅林可没有眷顾她,她的运气并不好。蜘蛛尾巷19号门前,她找了很久,一无所获,也许是在离开西马尔斯庄园的时候掉落了。   这时候的伦敦透着经济危机遗留的萎靡,早春的气息没有带来希望,并且维斯蒂亚知道,英国的形势只会一而再再而三地糟糕下去。她不确定离开了家庭,自己能不能在这个世界生活下去,毕竟她可不是哈利波特,拥有救世主的主角光环。   维斯蒂亚坐在路边的杂货堆上,一边企图回忆英国历史,一边把玩着缠在篱笆上的一朵花。   忽然一只猫从篱笆上扑到她头顶,“啊!”维斯蒂亚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而后被旁边矮小房子里传来的声音给吓住了。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太太从门里探出头来,对着那只猫喊:“比盖尔!回来!”   她金色的头发被黑猫抓的一团乱,配着她沾了污泥的睡衣,显得更加狼狈不堪。   “嗨,比盖尔,你能下来吗?”维斯蒂亚小心翼翼地捧着黑猫,想把它从头上拿下来,显然,黑猫喜欢上了它的新“窝”。   “比盖尔,你不能这么调皮!”她改用妈妈的口吻,带着严厉说。   “你这样说,它是不会听你命令的!”一个有些嘶哑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她回头,看见黑发小男孩捏着一条小鱼干,他只说了一句:“比盖尔,回去!”然后将小鱼干甩向老太太的院子。   那只猫立马从她头上跳了下去,优雅轻巧地一跃,叼住了小鱼干落回篱笆上。   维斯蒂亚胡乱用手理了理头发,小声说:“谢谢。”   小男孩穿着明显不合身的旧衣服,他用手抓着自己的袖子,想说什么又犹豫着。最后在她淡蓝色柔和的目光下说:“你是个女巫,我看见了,你忽然出现在了院子里!”   女巫?是的,她是纯血巫师家庭出生,当然是个女巫。维斯蒂亚歪着脑袋看他,一撮没压平的毛翘在额头上,样子有些滑稽。   他明显误会了维斯蒂亚的意思,浑身僵硬地抬了抬下巴,似乎这样就能让他更有气势一些:“我是说……巫师都很高贵,他们和麻瓜不一样,他们有魔力。你是个巫师,我也是,我也有魔力。”   “哦。”维斯蒂亚笑了起来,她挑挑眉毛摘了一朵小白花:“你是指这个吗?”   那朵花在她白皙的小手里缓缓绽放又合闭,她说:“我叫维斯蒂亚.西马……”然后猛地闭上了嘴,她不能说出那个姓氏。   “西弗勒斯.斯内普。”他说。   相处1   比盖尔是利皮克夫人养了五年的黑猫,这只黑猫就跟福尔摩斯侦探一样,只要你出现在它面前,它就能从你身上找出蛛丝马迹,然后把你的秘密公布于众。   别问它是怎么做到的,当它把你私藏的零用钱叼给你妈妈的时候,你妈妈大概会赏它一条小鱼干。蜘蛛尾巷的人们都叫它“怪猫比盖尔”,叫利皮克夫人“养怪猫的恶毒老太太”。   是的,利皮克夫人是个说话尖酸恶毒的七十岁孤寡老太太,据说自她的儿子死掉后,她就有些精神不正常,孤僻又刻薄。   此时,维斯蒂亚正坐在利皮克夫人厨房的小桌子上,听着老太太唠唠叨叨:“你这个金头发的小怪物,我不管你想干什么,把我的猫还给我!”   “夫人,您的猫在这儿呢。”维斯蒂亚指着那只卧在她头顶的猫,这只猫可有点重,她真怀疑如果它再不下去,她的脖子就会被压断。   利皮克夫人从柜子里取了个碗,倒了些麦片给她喝:“瞧瞧你的衣服,像是刚从泥巴里滚出来的一样,难道金头发的小怪物都不用洗澡吗?”   “夫人,谢谢您。”维斯蒂亚接过麦片有礼貌地说,忽略了那尖锐的语言。她轻轻喝了一口麦片,温暖的液体瞬间让空荡荡的胃里舒服多了。她偷偷瞄了一眼利皮克夫人,老太太正嘟嘟囔囔地收拾餐具,也许她只是因为太孤单了才会说出些恶毒的话。   “现在的伦敦真是糟透了,一个脏兮兮的金头发小怪物居然偷了我的猫,我那只宝贝的猫,整个蜘蛛尾巷没有人不喜欢它。”事实上大家都躲着这只猫。   “夫人,您的猫在这儿呢。”维斯蒂亚不得不咽下麦片,抬头再次申明,换来利皮克夫人不满的一眼。她用手托着猫,好让自己的脖子缓一会儿,然后小声地请求:“夫人,能让我在你家里住一阵吗?”   在利皮克夫人锥子一样的眼光下,她连忙保证:“我只要睡在厨房就可以了,我会去街上做工挣钱的,您放心,我一定很听话!”   利皮克夫人盯了她一会儿,说:“金头发的小怪物,你以为你是谁?去街上做工?满大街都是年轻力壮的劳动力,谁会雇佣你!?”   维斯蒂亚难为情地低下头,她咬着嘴唇:“对不起夫人……我会尽快离开的。”   在她站起来之前,又被利皮克夫人叫住:“你这个,你这个……”老太太似乎被气急了,不知该说什么似得:“你这个……你要去哪?你果然要把我的猫偷走!”   维斯蒂亚心力憔悴:“夫人,我没想偷您的猫……”然后被利皮克夫人打断,她说:“给我坐下,吃你的麦片!”   维斯蒂亚最终还是在利皮克夫人家里住了下来,她也彻底知道了这是个怎样嘴上恶毒,心理却善良的老太太。而自从她留下来,黑猫比盖尔也不再往她头上钻了,最多趴在她腿上蹭一蹭。   难得在伦敦遇上晴天,利皮克太太坐在院子里晒太阳,维斯蒂亚将金色的头发编起来甩在脑后,她穿着用旧窗帘做的连衣裙,蹲在院子里照顾她的马铃薯幼苗和甜菜。   “嗨,斯内普先生。”维斯蒂亚冲篱笆对面出来的斯内普打个招呼。   斯内普愣了愣,有点僵硬地回答:“你好,西玛小姐。”然后盯着她脚下的植物,若有所思地抿嘴。   维斯蒂亚听见“西玛小姐”这个称呼,毫不在意地撇撇嘴,上次她自我介绍的时候没有说完她的姓氏,但就让这个误会继续下去吧。不过面前这个男孩儿板着脸一副大人的模样,确实还挺有趣。   利皮克夫人见到斯内普的眼光后咳了两声,带着一种尤其尖锐的调子自顾自地说:“哦,你这个!你这个金头发的小怪物,看看你把我的花园折腾成什么样子了!你居然在里面种菜!你居然,居然这样对待一位英国淑女的院子!”   似乎这也说出了斯内普的心声,男孩非常赞同地点头,回头看了看自己家的院子,虽然那里杂草丛生……   维斯蒂亚叹了口气,她觉得可能大部分英国人都对花园有一种炙热的感情,他们即使不会勤加打理自己门口的院子,也绝不会用它来种菜。   她没有在意利皮克夫人的冷嘲热讽,要知道这位老太太只是想在外人面前故作姿态而已,事实上在得知她要为了生活而种些作物时,她甚至专门去街上买了足够的种子给她。   “斯内普先生,请问你种过甜菜吗?”维斯蒂亚真诚地望着他,让他几乎想脱口而出的反驳又咽回了肚子里,他当然没种过,他认为一位高贵的巫师是不可能像麻瓜一样种菜的。   “这一株甜菜长得真奇怪,你看它明显跟它的同伴们不一样,就像是鸭群里的白天鹅,你知道丑小鸭的故事吗?”维斯蒂亚已经重新蹲回了地里,摸着那株幼苗左右打量。   斯内普的目光被她吸引过去,他向前靠了靠,隔着篱笆望那株甜菜,然后脸黑了下来:“亲爱的西玛小姐,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用手去摸它!”他似乎急切地想过来仔细看看那株植物:“它是一棵荨麻,荨麻茎上的蛰毛会让你的皮肤红肿,它是有毒的!”   维斯蒂亚讪讪地收回手:“抱歉,我并不知道。”   “这株荨麻的叶子较细纹路也不够清晰,我想它的种子可能来自别的国家。”斯内普仔细想了想说。   “也许他是变异了?”维斯蒂亚在斯内普严肃的眼神下闭了嘴:“好吧,我只是说,也有这种可能不是吗?在遗传过程中,它产生了基因突变,这是麻瓜们的理论,我曾经见过。”   斯内普显然对遗传学和基因学没有兴趣,他喷了一个鼻息,有些欲言又止地望着维斯蒂亚。然后僵硬地转身,不一会儿又转回来,郑重地说:“西玛小姐,如果你允许,我想抽空研究研究你的荨麻。”   维斯蒂亚真诚地看着他,淡蓝色的眼睛里亮闪闪的,让他脸颊升起一片红色。   “当然可以,斯内普先生。”她回头用眼神询问利皮克太太,对方只是哼了一声表示并无异议。   相处2   由于英国的经济形势一直处在低迷,维斯蒂亚不得已又多种了些番茄和豆类,没几个月,院子里的植物就长势喜人。   斯内普拿着一本厚重的书籍,坐在那株据说是“外国荨麻”旁边的石头上,一阵风吹过,他乌黑的头发有些凌乱。   “嗨,斯内普,这株荨麻怎么样了?”维斯蒂亚打断他的阅读,在他身边蹲着。   斯内普似乎没有料到她忽然接近的身体,忍不住僵硬了一下,然后立刻挺直脊背,非常谨慎地说:“这很可能是一株来自南美洲的荨麻,我还不能肯定。”最后一句话渐渐弱了下去。   “哦,确实有可能。”维斯蒂亚点点头,若有所思:“南美洲的植物总是比北欧要纹路清晰,它们接受更多的阳光不是吗?”   斯内普明显被她这句话提起了精神,有些惊异地望着她:“你知道植物的知识?我的意思是,你知道草药学?你对魔药也了解吗?”   维斯蒂亚顺势也坐在石头上,斯内普识相地往边上移了移,给她让出位置。   “事实上,我了解的并不多,但我曾看过关于南美洲草药学的发展史,你知道,很多魔药材料都是从南美洲移植过来的,不可否认这确实是一种促进经济的好方式,但草药的功效也会发生变化。”   “你来自巫师家庭?你从没有告诉过我,我甚至,甚至以为你什么都不知道!”斯内普敏锐地捉住了她这番话之后隐藏的信息。他控诉着,受了侮辱似的向后面仰着身子,死死盯着维斯蒂亚。   而维斯蒂亚的脸色也变得有些苍白,她摇摇头:“不,斯内普,别问我这个……”   “我的父母都是巫师,我的家庭原本很幸福,可是忽然有一天……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或许我已经是孤儿了……”维斯蒂亚想到了妈妈最后那决绝的眼神,她委屈地低下头,然后低声啜泣起来。   斯内普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好吧,我原谅你的隐瞒。”他不知所措地听着女孩低低的哭泣声,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好转头又去看那棵荨麻:“荨麻可以用来制作止咳剂,如果再加一点柴胡根,肯定会有更好的效果。”   维斯蒂亚抬头看他,他有些紧张地说:“这是我自己想到的,加点柴胡根。我的魔力还不稳定,等魔力稳定了,我就可以自己制作这种效果更好的止咳剂了。”   “你还要再等好几年,”维斯蒂亚想了想,又问:“让我来猜猜,你可不是个冲动的人,应该不是格兰芬多。然后,你的魔药天赋简直惊人,这么聪明也绝不会是赫奇帕奇。”   斯内普听见“天赋惊人”的时候下意识地挺了挺脊背,下巴也抬了起来。维斯蒂亚回忆着原本的剧情,带着戏谑地继续装腔作势推理:“然后拉文克劳怎么样?”在斯内普脸色黑下去之前,她连忙补充:“哦,不,你怎么可能是拉文克劳。亲爱的斯内普,你一定会成为一个强大的巫师。”   “一个本世纪最伟大的魔药大师,你会是一个斯莱特林,斯莱特林能给你权利和地位,名誉和金钱。”维斯蒂亚想到斯内普矛盾的一生,继续说:“但等价交换万物守恒,你或许会失去最宝贵的东西。”   斯内普和她对视,他是认真地在思考她的这句话,但看不出他有没有明白这其中的意思。   维斯蒂亚笑着说:“哦,放松点斯内普,我的占卜学可不像你的魔药那么精湛。”   “你会去哪儿?”   “什么?”维斯蒂亚没反应过来。   “你会去哪个学院?”斯内普不厌其烦地又问了一遍。   “我想应该是拉文克劳。”她的父母都是这个学院,如果不出意外,她也应该去那里。   “我以为你会去格兰芬多。”斯内普带着嘲讽说,但显然在听见她的回答后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   “为什么?”维斯蒂亚据理力争:“我可不冲动,也不勇敢,更不正义。”   他挑了挑眉毛:“只有格兰芬多才会随便去摸一棵荨麻!如果这还说明不了你的冲动……”他停顿了片刻,补充道:“而且你还学习麻瓜的知识,我妈妈曾跟我说,格兰芬多最喜欢和麻瓜呆在一起。”   “我并不知道那是荨麻,在你告诉我之后,我就再没摸过它了!”维斯蒂亚冲他咬牙切齿:“事实上拉文克劳总是乐于接受新观念,我们从学习任何有用的知识,学术是不分贵贱的,学术是平等的。”   西弗勒斯不赞同地望着她。   “好吧,你那完美的止咳剂里还要什么草药?如果有种子,我可以帮你种植。”维斯蒂亚明智地绕过了这个所有斯莱特林都会介意的问题,种族纯血论,她不想和斯内普过多的在这上面花时间。   “把它们和你的甜菜种在一起吗?”斯内普一副不要糟蹋我心爱的魔药的表情:“西玛小姐,你必须知道,有些草药是不能混合种在一起的!”   “你可以尽管放心,”维斯蒂亚拍着胸脯保证:“我妈妈的草药学相当出色,我一定从她那里遗传了不少优秀的能力。你瞧,上次我摸了荨麻之后,皮肤也没有什么不良反应。”她一直觉得自己最近的抵抗力非常好,什么小毛病都很容易痊愈。   “虽然我不认识它们,但我觉得它们认识我,就像你能够琢磨出魔药的成分与新用途一样。”她再次重申。   “好吧,我或许可以相信你。”其实他还是很犹豫。   “我还见我母亲用过一种奇怪的工具,用它加固过药草田会减少药物成分的自然流失,你知道有时候雨水与强风会损害他们的功效。”维斯蒂亚作为一个传统拉文克劳家庭的孩子,不可避免地受到过学术教育。而这些关于草药学的内容无疑也是斯内普也感兴趣的,等到两人结束话题,已经是下午。   “今天很高兴见到你,西玛小姐。”斯内普难得跟她道别。   “也很高兴见到你,斯内普先生。”维斯蒂亚顺手摘了两个番茄:“如果你不嫌弃,我的意思是说,这是我自己种的。这实在不是个好礼物,但你知道,我拿不出别的了。”   斯内普看着维斯蒂亚难为情的样子,沉默地没有回答。   “斯内普?”维斯蒂亚咬着嘴唇看他,眼里湿漉漉的。要知道,最近利皮克夫人喜欢上了她的番茄炒蛋,如果知道她拿这个送人,一定会疯狂尖叫起来的。想到这里,维斯蒂亚哆嗦了一下。   斯内普接过番茄,低着头说:“谢谢你,西玛小姐。”   维斯蒂亚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你可以叫我维斯蒂亚。”   斯内普点点头,转身离开,留下消瘦的背影和一句:“你也可以叫我西弗勒斯。”   魔力暴动   最近物价上涨的厉害,维斯蒂亚把蔬菜拿到市场去换了些小麦粉,一边感慨英国的通货膨胀,一边想着晚餐或许可以来点蔬菜汤。就在她走向蜘蛛尾巷18号利皮克夫人宅子的时候,遇到了自己的第一次。   她像个气球一样飞到了天上,手里的小麦粉纷纷扬扬从天空撒了一地,然后她眼睁睁看着斯内普从屋子里冲出来,惊讶又慌张地叫她。   维斯蒂亚感觉自己可能是一朵云彩,她笑着对斯内普说:“嗨,西弗勒斯,我是一朵云~”   斯内普的脸色很难看,他立刻就跑回了屋子里,维斯蒂亚叹息一声,其实在上空鸟瞰蜘蛛尾巷的感觉真是不错,如果能再飞远点儿就更好了。   这一整天维斯蒂亚都轻飘飘的,等她再次醒来已经是在自己的卧室里,睁开眼睛时正好看见凑过头来盯着她的斯内普,小男孩黑色的头发正好落在她脸上,冰凉凉的。   “嗨,西弗勒斯。”维斯蒂亚冲他甜美一笑。   “……”斯内普憋红了脸,迅速把头拉回去,表情越来越怪异。最后,他学着利皮克夫人的语气,略带嘲讽:“你这个,你这个金头发的小怪物,你居然跟我说你是一朵云?!?!”最后不可思议地喷了个鼻息。   维斯蒂亚很贴心地没有回答,只是眨眨眼,无辜地把脑袋往被子里藏。她当时确实觉得自己是一朵云,并且,做一朵云也没什么不好的啊。   “你,你……”斯内普憋了半天终于憋出一句:“你知道你看上去有多傻吗?!就像你种的甜菜那么傻,傻透了!”   显然他的嘲讽完全没有一丝一毫能伤害到维斯蒂亚。她在心里哀悼,孩子你还太小,根本没有达到成年后那样随时随地可以喷射毒液的水准。瞧,他现在除了学习利皮克夫人,几乎都想不到什么打击人的词语。   “我的甜菜可不傻……”维斯蒂亚默默嘀咕一句。   “你说什么?”这句话被斯内普听见了,他恶狠狠地瞪着她:“我以为你该知道,如果你不是一颗又傻又……又……”卡了半天也没想到什么形容词,斯内普跳过这一句继续说:“你该知道,魔力暴动时是多么危险,你这个金头发的小怪物!”   他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利皮克夫人的脚步声,然后是凶狠的责备:“你这个金头发的小怪物!”   斯内普听见她的话立马心虚地开视线。   “要不是斯内普夫人来的及时,你早被秃尾巴的鹰叼走了,你这个不让人省心的小怪物!”利皮克夫人把比盖尔朝她身上一扔:“以后再出门,带着我的猫!”   “可是,夫人,比盖尔可不擅长和鹰搏斗……”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黑猫不情愿地挠了一爪子:“好吧好吧,比盖尔是世界上最凶猛的野兽!”维斯蒂亚连忙安抚地撸了撸黑猫鲜亮的皮毛。   利皮克夫人又转头警告地盯着斯内普看了一会儿,才终于下楼去。   “现在,西弗勒斯,你能告诉我那只秃尾巴的鹰是怎么回事了吗?”利皮克夫人居然会相信她差点被一只鹰叼走?维斯蒂亚一边顺着比盖尔的毛,一边挑着眉,等他的解释。   斯内普僵硬地扭过头,好一会儿才故意冷着脸回瞪她:“当然得为你像颗甜菜一样傻的行为找个借口!”他气冲冲地往她手里塞了一瓶蓝色液体:“我妈妈给你熬的魔力稳定剂!如果你不想继续像甜菜一样傻,你最好把它喝了。”   维斯蒂亚皱着眉头哀叹:“西弗勒斯,求你放过甜菜吧。”她将魔药一口气喝掉,从抽屉里拿出本在小惠金区图书馆抄写的《莎士比亚十四行情诗》递给斯内普:“拿去,送给你的!”希望你早日提高文学水平,别再只会骂人甜菜了。   斯内普狐疑地接过笔记本,然后冷哼一声表达自己的不屑,转身准备离开。   “西弗勒斯,谢谢你,感谢你及时叫了斯内普夫人来帮忙。”维斯蒂亚忽然从床上跳起来,由后面抱住他道了声谢,感受到他僵硬的后背,迅速放手。   果然,斯内普飞快地冲出了卧室的门,头也没回地跑开了。   自从这次之后,斯内普连着好几个星期都没有搭理维斯蒂亚,或许可以说,他是在刻意躲着她。   维斯蒂亚看着院子里唯一一棵能够引起他兴趣的荨麻,有些纠结,他到底在回避什么呢?不管怎么说,他再不来看看,就要错过这棵荨麻最完美的成熟期了。   “你这金头发的小怪物,你和旁边黑头发的小怪物是闹了什么别扭吗?!”不得不说,利皮克夫人您真相了。   “夫人,如果我不知道做错了什么,但又觉得他是觉得我做错了什么,我应该怎样去道歉呢?”维斯蒂亚虚心请教。   “哦,别傻了,你能做错什么啊?你以为你能做出什么天大的罪行?!”利皮克夫人首先来了段惯用的嘲讽,然后随意地说:“你只要假装什么都没发生,他很快就会忘记的……除非你偷了他的猫!”   “……夫人,您放心,他没养猫……”   捉鱼1   于是维斯蒂亚特意梳了个漂亮的辫子,还从院子里摘了朵小花插在头发上,看着镜子里白皙漂亮的小姑娘,她拉了拉裙子,去隔壁敲门。   “西弗勒斯,”见到来开门的小男孩,维斯蒂亚殷情地打招呼:“嗨~”   然而对方丝毫没有对她留情,在稍稍愣住之后,他立马关门,眼中滑过一丝措手不及的闪躲。   “西弗勒斯,哦不,别这么绝情,我只是来问问,你今天下午有没有时间?”维斯蒂亚手脚并用地挡住了门。   “金头发的小怪物,你要去约会吗?!”隔着篱笆传来利皮克夫人的高声呼喊,然后是比盖尔不满的猫叫声。   “……”斯内普的脸色瞬间沉下去了三个度,简直可以跟黑锅底相媲美了。他说:“你简直……西玛小姐,你真是……”维斯蒂亚耐心地等他继续说完,但按照现在他忽然卡住的句子来看,她怀疑他根本没读那本诗集。   “我简直是诱骗了公主的巨怪,我真是给梅林丢了老脸,我的愚蠢拉低了整条街的智商。”维斯蒂亚忍不住帮他补充到。   斯内普紧接着说:“对!”   “金头发的小怪物,你是在诱骗你的公主吗?!”利皮克夫人锲而不舍地再次喊话。   在她喊完之后,斯内普立马想到了什么,脸色再次黑了三个度,简直是暴风雨来之前的乌云。他眼里冒着火光,恼怒地压低声线:“你怎么能,怎么能说我是公主!?!?”   维斯蒂亚也意识到了刚才自己的比喻有多么不恰当,诱骗了公主的巨怪?她这才想起来自己送给他的是一本《莎士比亚十四行情诗》,虽然当时她并没有这个意思。   “夫人,您能先别说话吗?!”维斯蒂亚拼命抵住门,朝斯内普露出她招牌的纯真微笑,经过长时间的实践证明,这个微笑对斯内普还是很有效的。现在,男孩的脸色已经有所回温了,她只要再努力一把。   “瞧,这朵美丽的花,送给你,西弗勒斯。”她把之前插在头上的小花摸下来递过去,结果斯内普被她气笑了。   “你居然送给我一朵马铃薯花!!”   “……”维斯蒂亚觉得他可能想大喊 “友尽”,她连忙继续用那可怜巴巴的神情望着斯内普,淡蓝色的眸子弥漫的水光,像是夜里的星星。她说:“这是我自己种的马铃薯,这不是普通的马铃薯花。”   斯内普挑着眉,停下关门的动作,等着她的解释。那样子像是在说:你最好给出一个让我满意的理由,不然就再也别出现在我的面前。   “咳咳,我记得你说过,当处于不利地位,必须竭尽全力扭转局势。”   是的,那句话是他从一本魔法史上看见的,他认为说的很对。斯内普环着胳膊:“西玛小姐,如果你想证明你脑容的量要比甜菜大,那么请告诉我,这句话和马铃薯花有什么关系。”   “哦,西弗勒斯,不要着急。”维斯蒂亚殷情地眨眨眼:“你看,我在用自己的努力积极改变着现状,虽然这生活确实糟透了,但我可没有自怨自艾,我在试图改变这样的局势不是吗?”   “这朵花,你瞧,它是我一切努力的证明,是我的……荣耀,对,荣耀。现在,我把它送给你,就像是……和你分享我的荣耀。”维斯蒂亚为自己的能言善辩感到自豪,她拉起斯内普的手,慷慨地把小白花放在他的手心:“这是很宝贵的东西。”   一份自己争取而来的成果,一份能代表她努力的证明,这确实挺宝贵。   斯内普喃喃地自言自语:“只有真正的朋友,才互相分享荣耀。”   “是的,真正的朋友。”维斯蒂亚点头。   斯内普被她的话所感染,有些苍白的脸上浮出一抹淡淡的红晕,他黑色的眸子不自然地瞥向一边,像是最美丽的黑曜石。难得没有拒绝她的好意,他用指尖摩挲着花瓣丝滑的质感,说:“真正的朋友永远不能背叛彼此,如果,如果你背叛了我,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然后故作凶狠地瞪着眼睛。   “当然,如果你不介意,我想请你一起去河边捉鱼,为了我们的友谊。”维斯蒂亚说:“晚餐你可以来利皮克夫人这里,尝尝我做的炸鱼和土豆。”   斯内普皱了皱眉,他对捉鱼这种行为非常不齿。   “你说过,当处于不利地位,必须竭尽全力扭转局势。为了更好的晚餐,我努力地种土豆,努力地捉鱼。西弗勒斯,你理解我对吗?”她拉起他的手,眨着星星眼。   斯内普下意识想要收回手来,却发现女孩还握着他。她白皙的手指触感柔软,这样的手应该用来抚摸玫瑰花,应该用来握着高档的白瓷茶杯,他完全可以想象到那样的场景。他把视线又落回到了他们握着的手上,他觉得脸上更热了,下意识地紧张起来,甩开她要关门躲避进去。   在大门合上的一瞬间,他想到他们是“真正的朋友”,于是又打开门,倨傲地说:“如果你这么信任我,我倒是可以尝试去接触你的生活……去捉鱼!”然后终于解脱似的再次关门,留下一句:“下午见。”   维斯蒂亚站在门口傻笑了一会儿,高兴地对着紧闭的大门说:“下午见,西弗勒斯。”……   “捉鱼需要高超的技巧,你知道吗,我的外号?”小女孩儿骄傲地仰着下巴。   “……”   “我是捉鱼公主!”维斯蒂亚一面挽着裤腿,一面问斯内普:“我的王子?”她记得他母亲的姓氏是普林斯,普林斯英文prince也有王子的意思。   “我是一半的普林斯,混血王子。”一半的普林斯血统,一个混血的普林斯,Half-blood Prince混血王子。斯内普学着维斯蒂亚的样子去挽裤脚,可惜他过大的衣服拖地,被自己绊了一跤。   “小心!”在维斯蒂亚扑过去的时候也没及时扶住他,他们两人一起跌倒在地,她正好落在他身上。河边的石头被水打磨得没有了棱角,可即使这样,也足够让他的后背受伤。   斯内普呲牙咧嘴,痛苦地“哦”了一声,然后从纠缠的衣服下面抽出手来,搭在维斯蒂亚的肩膀上,想推开又不敢推似的。   维斯蒂亚在他怀里,闻见一股类似于药草的清淡气息,像是薄荷和艾草的混合味道,她猜斯内普一定在尝试偷偷制作什么奇怪的药剂。   “我真抱歉,西弗勒斯,你很疼吗?”维斯蒂亚企图把他翻过身来,却遭到了他强烈的反抗。   “我只是想看看你的伤。”她解释。   斯内普不给他机会,用很大的力气拒绝她,想从她身下逃开。可没想到稍微一动,就又疼得忍不住哆嗦,显然,这样的恶性循环让他心情更加烦躁了。   捉鱼2   “嗨,西弗勒斯,别这样。”维斯蒂亚察觉到他紧绷的神情下有一丝受伤的自卑,她想要安抚他不顾伤势的挣扎,只好抓住他的手脚抱上去:“西弗勒斯,冷静,我没有恶意,我们是真正的朋友,不是吗?”   过了片刻,斯内普安静了下来。他黑发被细密的汗水沾湿,黏在额头,显得有些狼狈。惨白的脸上,一双乌黑眼珠带着丝委屈,此时正直勾勾地望着她。   “是的,我们是真正的朋友。”他试探地再次确认。   “当然。”维斯蒂亚稍微松开了他的胳膊,察觉到他没有继续挣扎的痕迹,便从怀里掏出块手帕来给他擦脸:“瞧,你疼的都出汗了。”   斯内普躲了两下没躲开,便从善如流地任她动作了:“现在好像也没那么疼了……”   维斯蒂亚想了想:“可能是撞倒了骨头,有某一块石头正好撞在了你的骨头上,可能是脊椎?哦,不,西弗勒斯,如果是脊椎那你必须及时就医,快点,翻个身,让我看看。”   斯内普僵硬地摇头:“我没事,只要喝点魔药就好了。”   维斯蒂亚不赞同地说:“别让我担心,西弗勒斯。”说着就伸手去拉他,想把他的后背露出来。   “不,别!”斯内普的神情有些脆弱,他的声音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哀求。他拼命想要保持这个面对面的姿势,然后在意识到自己有伤在身,根本不是维斯蒂亚的对手时,他忽然说:“你不会强迫我对吗?维斯蒂亚,我们可是真正的朋友。”   维斯蒂亚停下动作,她可不想让斯内普觉得是在强迫他,思考片刻,她认真地说:“亲爱的,你一定是个斯莱特林。”只有真正的斯莱特林才会这么狡猾,用这么正大光明的理由来阻止她。   维斯蒂亚知道,并不是每个人都会毫无顾虑地敞开心扉,即使是朋友,也对彼此保持着相对的距离。他需要私人空间,他有不想表露的情绪,而她应该尊重他。   她说:“我不会强迫你,但你要保证自己的健康,好吗?”   斯内普为自己在这场战斗中的胜利而愉悦,他难得一笑:“当然。”   “那么,现在,我们回去吧。”维斯蒂亚站起来拍拍自己的衣服,对他伸出手。   “你不要捉鱼了吗?”斯内普并没有动。   “捉鱼?你受伤了,我们应该回去。”   “不,我说了,已经不疼了!”他急切地辩解道:“我是说,你答应过我,今晚要吃炸鱼和土豆的。”   维斯蒂亚知道他的固执,于是妥协:“我明白你的意思,真正的朋友不会失信对吗?你是想告诉我这个?”   “对。”   “你老实在这里呆着,我去给你捉鱼,我亲爱的王子,你知道我是谁。”她脱掉鞋,做了一个在水中畅游的动作,果然逗乐了斯内普。他说:“我当然知道你是谁,捉鱼公主!”   不一会儿,维斯蒂亚就捉到了四条小鱼,她惬意地吹了吹风,对斯内普说:“我们可以走了。”   “好。”   她缓慢地走在前面,心里有些难过。她清楚地看见,在她捉鱼的时候,斯内普吃力并且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显然,他的疼痛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但他的骄傲不允许他暴露自己的软弱无能,他选择独自承受痛苦。   他不愿意让她看见,所以她只好假装不知道。   “你喜欢黑胡椒还是番茄酱?我是说炸鱼,利皮克夫人总是喜欢来点番茄酱和沙拉酱。”维斯蒂亚故作轻松地说。她想,或许他刚才叫她去捉鱼,只是因为他的背部太疼而根本起不来,他支开她,自己慢慢爬起来。   “黑胡椒。”他在她身后低低应了一声。   遗憾的是,这一天斯内普还是没能和她一起吃炸鱼。维斯蒂亚坐在餐桌前,听着从隔壁传来的咒骂与喊叫声,不由地捂住了耳朵。   那是斯内普的父亲托比亚,他几年前做生意失败后就一蹶不振,每天只知道酗酒和赌博。维斯蒂亚曾听见他咒骂斯内普,用一些肮脏的词语,甚至是推搡殴打那个瘦小的男孩。   今天,那栋房子里的战争却尤为激烈。   可是,斯内普还受着伤呢……   “金头发的小怪物,你居然在炸鱼里加了黑胡椒!瞧瞧你那失魂落魄的样子,好像所有人都欠了你八十英镑一样,抬头看看吧,还没有到世界末日呢。”利皮克夫人用叉子敲了敲她的碗。   “夫人,我吃好了,”维斯蒂亚担心斯内普,她有礼貌地请求:“我能出去看看吗?去隔壁看看。”   利皮克夫人不可思议地做了一个捂住心口的动作,表情夸张,她嘲讽道:“你去看什么?难道是要报警吗?现在伦敦的警察可都在失业救济所里呢。更何况,这是蜘蛛尾巷,你隔壁是个酒鬼的家。”   “所以,我什么都做不了,对吗?”维斯蒂亚深深地感到无助,因为弱小,因为没有能力去帮助他的朋友。她痛恨这种感觉,第一次是在她的家被食死徒围攻,第二次是在她唯一的朋友被酒鬼父亲殴打。   她想做些什么。   利皮克夫人叹了口气:“你当然可以做什么,拿着这条炸鱼,跟隔壁的酒鬼托比亚说,如果他再不消停,我不介意去敲他的脑袋。”没人指望这小姑娘能教训一个酒鬼,她只是需要一个理由去看望她的朋友。   “谢谢您,夫人,我知道,其实您是个好人。”维斯蒂亚感激地说,然后端着碟子冲出门去。   “慢点!你这个金头发的小怪物!”利皮克夫人嘟囔大喊:“别摔坏了我的盘子!那是我从俄罗斯买回来的!”虽然她根本没去过俄罗斯。   维斯蒂亚在蜘蛛尾巷19号的门前敲门,不久,里面消停一些了,有个面容蜡黄的黑头发女人缓缓开门。见到维斯蒂亚,她有些吃惊地问:“请问有什么事吗?”   “斯内普夫人您好,这是利皮克太太让我端来的炸鱼,今天下午我不小心压到西弗勒斯,他可能受了伤。”维斯蒂亚举着炸鱼,小心翼翼地问:“西弗勒斯他好点了吗?我感到很抱歉。”   女人听到她的话忍不住皱了皱眉,她并没有什么表情,但维斯蒂亚却可以看见她神色中的一抹担忧。即使她从没有尽过一个母亲的责任,从没有照顾过那个孩子,但那毕竟是她唯一的儿子。   “谢谢你的好意,”她接过炸鱼,并不想多和小女孩攀谈。   “夫人,过一会儿我能来找西弗勒斯吗?我院子里的土豆最近不怎么长了,我却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你知道,西弗勒斯对于这些植物有一定的研究,我想他或许能帮我找到原因。”维斯蒂亚知道她不该在这个时候多说,她的好意或许会让斯内普夫人难堪,但她忍不住就这么说了,她不愿意让斯内普继续忍受这个家庭带来的伤害。   她总想做些什么,即使是被误解,她该帮助他不是吗?   斯内普夫人不悦地撇下嘴角:“我想你的马铃薯只是进入了开花期,如果你觉得它生长缓慢,可以考虑帮它授粉,而不是找西弗勒斯。”   维斯蒂亚羞愧地低下了头,她对自己说,收起你的小聪明吧,你面前可是个斯莱特林。“抱歉,夫人,我只是担心西弗勒斯,他是我唯一的朋友。”   唯一的朋友,或许是这句话打动了斯内普夫人,她面色缓和了一些,说:“我听说了你们的友谊,你也是个巫师?”   “是的。”   “我希望你能够时刻提醒西弗勒斯,不要在别人面前露出这个身份,尤其是他父亲。如果你真是他的朋友,你该劝劝他,他的行为,我无法忍受——他明知道托比亚多么厌恶,厌恶巫师!”   “夫人,我不明白。”   斯内普夫人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确定她不是在故意找茬,才说:“你对那些也感兴趣对吗?你们这些冲动的小巨怪,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去过他的阁楼,你在那里看他藏起来的魔法书籍不是吗?”   维斯蒂亚承认:“是的,我们总会接触到魔法,我们11岁以后要去霍格沃茨。”   “我留下那些书籍,不是为了让他去和托比亚争论,不是为了让托比亚生气的。我希望你能够帮我看着他,别让不该出现的东西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   她不阻止他们看魔法书,但她希望他们别太张扬。“我知道了,谢谢你,夫人。只要能学到知识,我不在意学习的途径,在哪里学习。”维斯蒂亚说。   听到这句话,斯内普夫人哼了声:“如果你不是一个拉文克劳,就一定是斯莱特林。”然后她关门进屋,就连动作都和斯内普一样:“晚一些你可以来找他,希望你们不要把话题永远停留在甜菜和马铃薯上。”   占卜   夜晚的伦敦透着一种静谧,淡淡的雾让空气中朦朦胧胧,维斯蒂亚坐在院子里,可以闻见植物的味道。她抬头,隐约看见天空的星星,但这绝不是个好的约会方式。   “我是一个巫师,我和麻瓜不一样。”斯内普像是在极力的确认什么似的,加重语气地说。   维斯蒂亚猜一定是他爸爸托比亚又骂了什么,才让他这样急切地想要证明自己,或许他希望得到认可——巫师是高贵的,是不同寻常的。   “你会成为一个魔药大师,历史上最伟大的魔药大师。”她想了想,回答。   她记得他的人生轨迹,知道他的未来,一个叫莉莉的女孩子会成为他心中的挚爱。他会加入食死徒,成为凤凰社的间谍,最后保护哈利.波特而死。   这是他的命运,而维斯蒂亚只是这段历史中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甚至没有留下姓名。她不知道自己会在这个世界中占有什么样的地位,也不知道会不会打乱历史的脚步,但他是她的朋友。   像她跟斯内普夫人说的那样,唯一的朋友,真正的朋友。   所以她安抚地拍拍他放在膝盖上的手,感受着他僵硬的身体缓慢放松,她说:“西弗勒斯,别担心,我会陪着你的。”   “也许我们都该努力改变未来,虽然我不确定究竟能不能做到……但我依然相信,你会是个了不起的人物。”维斯蒂亚亲昵地靠在他肩上。她有些感慨,这是个危险的世界,食死徒和伏地魔可不是什么善良人。   “是的,我会成为一个魔药大师。”斯内普下意识地想要挺起胸膛,却在意识到维斯蒂亚放在他肩膀上的脑袋时,又立刻将身子低了下来。他歪头就可以看见她长长的像小扇子一样的睫毛,那头柔软的金色头发搭进了他的衬衣领子,让他再次有些紧张。   他想起了利比亚说的那些话,低贱的怪物,邪恶的魔鬼。他的气势又弱了下去,自言自语地呢喃:“我会成为一个魔药大师……”停了一会儿,他又问她:“你相信我对吗?相信我会成为一个魔药大师……”   “当然,西弗勒斯,我从不说谎。你知道,一个真正的朋友,不会对你说谎。”维斯蒂亚觉得他的骨头有些硌人,他是个发育不良的孩子,非常瘦弱单薄。   斯内普家的生活并不好,甚至连利皮克夫人都不如。托比亚有时候会在酒馆里住一两周不回家,直到钱花完了被赶出来,而斯内普夫人常常会跟在酒馆照顾他,除此之外,没有什么时间去挣钱贴补家用。   斯内普是个敏感而又自卑的孩子,他知道自己的巫师血统,并一直以此为傲。或许只有沉浸在巫师书籍的时候,他才能摆脱自己在这个家庭受到的排斥,才能摆脱周围人们恶意的眼光和欺凌。   他向往强大的力量,因为他知道无能为力的感觉,那感觉糟透了。   维斯蒂亚只是静静地靠着他,他们互相温暖着,像是彼此的依靠。   “维斯蒂亚,你也会成为一个伟大的……草药大师。”斯内普想了想说,他的表情告诉她,他不擅长说这些讨好人的话,并且连他也不相信自己的这句话。   维斯蒂亚笑了:“哦,亲爱的,我应该告诉你,虽然我母亲是位草药学学者,但事实上我对占卜更感兴趣。”因为她确实知道很多秘密,在某些方面来说,她的“预言”一定会震惊魔法世界。   斯内普脸色瞬间黑了下去:“占卜?”他说:“你居然会相信这个。”转而,他又平静了下来:“拉文克劳是不会以此为生的,你说过,你是个拉文克劳家庭的孩子,对吗。”肯定的语气,他自信自己对魔法社会的了解。   维斯蒂亚懊恼地叹了口气,她当然不会以占卜为生。她只是想不坏好心地调侃他,但他准确地捉住她的漏洞,推翻她的恶意戏弄……这让她有点挫败感。   斯内普瞥见她郁郁寡欢的神色,嘴角上扬了一个弧度,充满愉悦。   “也许我会去圣芒戈医院做个黑魔法解咒师,”西马尔斯家族总是擅长恶咒的反咒,她相信如果是个医生,她可以在圣芒戈医院里发挥自己的特长:“当然,业余的时候,我会占卜一番,帮你看看恋爱运势什么的。”   “……呵呵。”斯内普假笑两声,低沉地说:“我可不会让你拿我来练手,占卜?哼!如果西玛小姐你真有这样的才能,我不介意询问一下明天的天气。”   “西弗勒斯,这真是大材小用。”维斯蒂亚不甘心地说:“转过来看着我,我学过很多占卜方法,我能从你的脸上看见未来。”   斯内普被她扳着肩膀,不情愿地转过来,紧抿着嘴瞪她。   “让我看看,”维斯蒂亚学着神棍的模样,模棱两可地说:“我看见了一个铂金头发的男人,他会是你在斯莱特林的朋友,他同样也发现了你不同寻常的魔药天赋。”那个人准是卢修斯.马尔福,这可是他命中注定的,他极少数的朋友之一。   斯内普皱眉。   “还有一个红头发的小姑娘,我瞧见了她翠绿色像宝石一样的眼睛,那么迷人那么美丽。”维斯蒂亚想到了莉莉.伊万斯,不由得难过起来。她真希望他能避免这样的结局,为了保护爱人的儿子,一个人孤独死去的结局:“西弗勒斯,千万别爱上这个姑娘……你总是这么执着,但你要记住,这是你的优点也是你的缺点。”   斯内普瞪着眼沉默片刻,然后强忍着对她言语的抗拒:“难道你没在上面看见你自己吗?”   维斯蒂亚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愣了愣:“什么?”   斯内普不给她思考的时间,立马甩开她的手,怒气冲冲地离开:“我才不会爱上什么红头的姑娘,你的占卜糟透了,比你种的甜菜还要糟!!!”只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   莉莉事件1   维斯蒂亚在蜘蛛尾巷的日子过得飞快,西马尔斯家没有一点消息,她似乎已经被遗忘了,她甚至怀疑她的家人们是不是还活着。要知道伏地魔的势力非常强大,而食死徒的手段都丧心病狂。   在这段时间,曾经有几个鬼鬼祟祟的巫师来到这条脏兮兮的小巷子,他们穿着奇怪,和周围的人格格不入。这可是很少见的事情,大部分巫师不会明目张胆地在麻瓜世界找人,而这几个明显来者不善。   不过好在他们并不是来寻找小女孩儿的,相比起维斯蒂亚,他们对利皮克夫人更感兴趣。但没有发生任何冲突和流血事件,蜘蛛尾巷很平静,他们最终匆匆离开了。   维斯蒂亚已经适应了这里的生活,她喜欢照顾院子里的蔬菜,喜欢和斯内普躲在阁楼里看书,也喜欢追着黑猫比盖尔到处乱跑。即使她过得并不宽裕,大部分时候还很拮据,但她却觉得非常充实。   “金头发!”利皮克夫人在屋子里喊了一声:“你见到比盖尔了吗?我的猫呢!被哪个可恶的小魔鬼偷走了吗?我的天,这就是现在的伦敦,这就是伦敦的治安?!”   昨天夜里下了小雪,维斯蒂亚正在院子里奋力挥动扫把,她同样扯着嗓子回答:“夫人,我要先去一趟杂货店,然后就帮您去找猫。别担心,比盖尔是位聪明的绅士,我会带它回来的。”   “你能找回它吗?”利皮克夫人根本不相信她的能力。   “夫人,我已经是个大姑娘了!”   “是的,你是个九岁的大姑娘。”   “……”维斯蒂亚无力反驳,虽然她认为自己的内心已经非常成熟稳重了,但外表看来……她长得确实还比较稚嫩。   伦敦的冬天阴冷刺骨,半融化的雪水把路面变得泥泞不堪。维斯蒂亚艰难地踏着泥巴前行,她穿着利皮克夫人旧衣服改过的棉衣,料子是最粗糙的尼龙布,但却异常保暖。   她真期待十一岁时霍格沃茨的入学通知书,等她学习了魔法,她可以来个“清除一新”,让鞋子上的泥巴消失干净。   “莱恩先生你好。”她友善地对杂货铺的老板打招呼。   “你好,西玛小姐。”   屋子里难闻刺鼻,除了日常杂货,莱恩先生还出售廉价的猪油。他曾想把水掺进猪油里充数,但这并没有成功,猪油浮在水面上让人一眼识破,他反而毁了自己的招牌。当然,除去他性格上小小的贪图利益来说,这个杂货店还是挺物美价廉的。   维斯蒂亚在柜台前挑挑拣拣,再过几天是斯内普的生日,而她还没有为他选到一个符合心意的礼物。瞧,这个大碗不错,上面还印了花纹,用来喝甜菜汤一定很优雅。   维斯蒂亚撇撇嘴,放下玻璃碗,斯内普绝对会毫不留情地嘲讽她。   哦,多漂亮的车轱辘,就是大了点……   哇,一个铁打的马掌?酷!但这东西送给他有什么用?他家里又没养马……   “这个怎么样?”莱恩先生从柜台下取出一条丝绸的手帕:“你该看看这个质地,多么上等的丝绸,摸着它就像是在抚摸美女的手!这是我从一个落魄贵族家里买来的。”   “……”维斯蒂亚立马摇头,粉红色?像在抚摸美女的手?斯内普会杀了她。“莱恩先生,我想选一件严肃的礼物,送给我的朋友。”   “哦,是要送给朋友……”莱恩先生讪讪地收回手帕,他几近秃头的脑门划过一条尴尬的汗珠,解释道:“但这确实是个好东西不是吗?要知道它曾经属于一个贵族小姐,如果你想要,我可以给你便宜点。”   “谢谢你,先生,但我没有那么多钱。”   “好吧。”他带着失望。   “那是什么?是个吊坠吗?”维斯蒂亚一眼就发现,在装着钢钉的盒子里,有个圆形小小的金属制品。   “哦,这个?只是个铜制的徽章,一个衣物装饰品,不值钱。”莱恩先生随手把那个徽章挑拣出来扔给她:“只要三个便士。”   “就是它了,”维斯蒂亚高兴地付款。那暗黄的徽章上一只大尾巴鸟落在枝头,正昂首挺胸地看着她:“这是一只极乐鸟对吗?我在书上见过它。”   “谁知道呢。”莱恩先生不在意地收下钱,仍然不死心地问:“你真的不想再看看这块手帕?这可是高级的丝绸,我相信蜘蛛尾巷没有比这更华丽的东西了。”   “不了,先生。”维斯蒂亚拒绝道。   “西玛小姐,”斯内普夫人一脸不悦地从小路尽头走了过来:“你见到西弗勒斯了吗?”   维斯蒂亚有些疑惑地摇头,比盖尔常常在街头巷尾乱窜,走丢了也并不稀奇,可斯内普是不常出去的。他更愿意躲在他的阁楼上看书,像是整个世界都被隔绝起来一样,只有他和他最爱的魔药。   “我要去酒馆照顾托比亚,如果你看见西弗勒斯,叫他照顾好自己。”斯内普夫人也没指望她能知道什么,或者说相对于托比亚,她根本不太关心斯内普。   “好的夫人。”维斯蒂亚决定去找找她的朋友。她有点担心地往河边走去,那是他们常去的地方,有时候是为了捉鱼,有时候只是看着河水发呆。   “喵~”一只黑猫敏捷地从路边杂物的顶端跳了下来,它回头看着维斯蒂亚,眼神古怪。   “比盖尔?”维斯蒂亚想去抱住它,却被它一溜烟跑了。她双手叉腰地大喊:“比盖尔,你这个坏小子,如果你再不回家,就永远别想吃到炸鱼了!!”炸鱼配土豆,多么完美的组合,所有的英国人都喜欢。   比盖尔轻蔑地叫了两声,做了个继续溜跑的假动作,但维斯蒂亚是跟它斗智斗勇了许多年的老手,丝毫没有被它迷惑。她一边用语言拖延时间,一边绕着道靠近:“亲爱的,我会帮你把炸鱼切碎,配点甜菜汤怎么样?哦,真是美味,我都能闻见它的香气了,你不想回去看看吗?”   “喵~”比盖尔冲她甩了甩尾巴,对着一条岔开的小路冲了两步,然后原地等她。   维斯蒂亚游移不定,但很快她就笑了,这可是蜘蛛尾巷有名的“怪猫”。它能够理解你在说什么,在想什么,甚至更多的时候,它会比你更清楚你想要什么。   “比盖尔,你知道我在找什么对吗?”维斯蒂亚挑眉。   黑猫没有回应,只是一边走,一边停下来等她,然后在空隙时间舔舔爪子。   “好吧,相信你一次。”她一路追随着黑猫而去,不久就听见了辱骂和打闹的声音。   莉莉事件2   那是一片离蜘蛛尾巷不远的小树林,据说里面藏着幽灵,是蜘蛛尾巷街头混蛋小子们最喜欢来的地方。他们总是拉帮结派在一起,偷老太太的钱,欺负胆小的孩子,他们觉得那很酷。   而在维斯蒂亚眼里,他们只是一群没有家长管教的孩子,一群普通的麻瓜小孩,整天恶作剧干些坏事来显示自己多么与众不同。事实上如果他们的父母能够多花点时间来教育他们,就会有完全不同的效果。   她实在不愿意想象,如果这些年她没有跟斯内普相依为命,他会不会也跟着熊孩子们去耍酷……不过她立马打消了这个念头,斯内普应该会做个宅男,与魔药书籍共度整个童年。   维斯蒂亚躲在树后打量,很快她就发现了混小子们的头领,一个十二岁的大孩子,叫做提姆的。他正在对着地上的谁挥动拳头,并且愤怒地咒骂:“你不知道我是谁吗?你这个怪物,你居然敢说莉莉是女巫?!“   莉莉?维斯蒂亚的心慌了慌,那个倒在地上的瘦弱身影,似乎是斯内普?他黑色的头发撒在带着薄薄白雪的干枯草地上,整个身体蜷缩在一起。他蓄势待发,想要猛地跳起来反抗,却被其他孩子又推回地上。   提姆凶狠地踩了他一脚:“我是这里的国王,莉莉是我的王后,我的莉莉,你居然想接近她?!”   这些坏孩子,他们在殴打斯内普?!比盖尔咬着维斯蒂亚的裙子,阻止她冲上去。   就在这时,一个甜美又充满愤怒的声音传了过来:“该死的提姆!谁是你的王后,我最讨厌的就是你,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不然我让你好看。”是个红头发绿色格子裙的小女孩,她的眼睛闪着翡翠色的光,就像是一道阳光,能照进人们最深处的心里。   叫提姆的孩子王见到她眼睛都直了,迅速冲上前:“莉莉,我喜欢你,可这个小疯子居然想接近你!他不怀好心!”   “不怀好心的是你!提姆,你给我让开。”女孩怒气冲冲地推搡孩子王,然后去搀扶倒在地上的男孩,她担忧地问:“你没事吧?西弗勒斯?”   维斯蒂亚吃惊地望着这一切,在她不知情的时候,他和莉莉,已经这样亲密了吗?要知道,她可是花了很多时间才获得斯内普的允许,称呼他的名字“西弗勒斯”的。   她有些失落,这是一种自己的朋友被别的小姑娘夺走的失落。现在,他有了心爱的女孩子,他不属于她了。维斯蒂亚转过身不想再看下去,她对自己说,没有谁是属于谁的,真正的朋友不是独占,是分享……   分享?分享个鬼!她早就告诉过他,别爱上红头发绿眼睛的姑娘,那姑娘会把他拖下浑水的!可现在看来,斯内普根本不在乎,他还是朝着危险冲上去了。维斯蒂亚想到这个,心里更加难过了。   “比盖尔,我们走吧。”她垂下睫毛:“我们该回家了。”   小树林的闹剧还在继续上演,斯内普大口地喘着气,苍白的脸庞因为愤怒而变得通红。他恶狠狠地瞪着他们,推开了莉莉的搀扶。   没人知道当他看见这个女孩后有多惊讶,她也是个巫师,她也拥有魔力,他可以感觉到他们是相似的,就像他遇到维斯蒂亚。   他叫住她,告诉她关于巫师的那些事,她也对他所说的一切都感兴趣。是的,没有哪一个小巫师不对魔法世界充满兴趣。他跟她说霍格沃茨,说四个学院,他甚至邀请她来他的阁楼看书。   可是现在,瞧啊,她和这群麻瓜站在一起,而他像是他们眼中的笑话。他是个怪物,没有人会喜欢他,没有人会和他做朋友!   斯内普的呼吸急促起来,他们的笑声和咒骂始终回荡在他的耳边,他的心在一点点下沉,有一股烦躁涌上大脑,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冲回去把自己关在阁楼里。   “西弗勒斯,你受伤了,我必须送你去医院。”莉莉并不准备就这么放他回去,他们之前聊得很开心,她以为他们已经是朋友了。   但斯内普打破了她的幻想:“我不需要!”他再次推开了她。   “你这个不知好歹的臭小子,你居然敢这么和莉莉说话!”提姆想要冲上来给他一拳,被莉莉一眼瞪过去,立马老实了很多。   “西弗勒斯,我只是想要帮你,现在,我带你去医院。”   “别碰我!”斯内普低声冲她吼道,他忍着身上的痛,固执地朝蜘蛛尾巷走去,无视了女孩泪眼婆娑的绿眸。   于此同时的维斯蒂亚正坐在桌前准备吃饭,她摸着黑猫柔顺的皮毛,叹息一口气:“比盖尔,你的毛和他的头发可真像。”   “喵!!”黑猫抗议地挠了她一巴掌。   “不要浪费粮食,你的甜菜汤快凉了!”利皮克夫人故作姿态地缓慢用汤勺滑动着碗里的蔬菜,神情和动作像个贵妇:“瞧瞧,你这幅失魂落魄的样子,是跟隔壁的小怪物吵架了吗?”   隔壁的小怪物?维斯蒂亚吃惊地摸摸自己的脸,她有表现的这么明显吗?   “哦,得了吧,你从来都学不会隐藏自己的情绪。”利皮克夫人冷嘲热讽:“长眼睛的人都知道你在想什么。”   “喵喵喵~”黑猫张牙舞爪地比划,然后利皮克夫人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激动地“哦?”了一声。她用餐巾擦擦嘴,夸张地说:“原来隔壁的小怪物找了个新女朋友,你吃醋了,维斯蒂亚,你还真是沉不住气。”   这是她第一次叫维斯蒂亚的名字,维斯蒂亚挑眉地看她,只听她继续说:“瞧瞧现在的年轻人,我在这个年纪的时候还多么天真,多么纯洁。那时候的英国多么发达,多么繁荣,德国人和法国人都称赞我们。”   “现在呢?该死的战争,该死的经济,英镑简直都不值钱了!看看我们的国家,被那些魔鬼折腾成什么样子了!”   “夫人,”维斯蒂亚打断她,把主题拉回来:“我该怎么办?他是我的朋友,我该祝福他不是吗?”   利皮克夫人怪异地看了她一眼:“祝福?他知道什么,你知道什么!我刚才说过了,我在这个年纪是多么纯真,你以为自己能邪恶到哪里去?”她用一副看着傻蛋的模样看着维斯蒂亚:“这个年纪的孩子,能知道什么爱情,不过是看见漂亮姑娘的冲动罢了,你居然还想祝福他?还是你以为自己也陷入了爱河?”   “……”   “你该告诉他,警惕美丽的女人,她们和蛇蝎一样,随时会要你的命!”   维斯蒂亚好像听懂了,她低头喝汤思索片刻,然后忍不住抬头问:“夫人,我算是美丽的蛇蝎女人吗?”   “……”利皮克夫人嘴角抽了抽:“你这种脑子,永远不可能成为蛇蝎,死心吧,金头发的小怪物!”   “……哦。”她有点小失落。   生日快乐   吃过饭,维斯蒂亚端着甜菜汤和一碟松饼,站在斯内普家门口敲门:“西弗勒斯,你在吗?”他当然在,她刚才就听见他跑回家那巨响的关门声了。   可是屋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人回应他。   维斯蒂亚不确定他是不是听见了她,于是又敲敲门:“西弗勒斯,我是维斯蒂亚。如果你在的话,劳烦开门。”   还是没什么动静,维斯蒂亚低垂着头,站在门口继续等待。   过了好久,久到她端着汤的手臂都要麻了,在她准备离开的时候,门打开了。   斯内普忍着怒气,恶狠狠地说:“如果我不开门,难道你要一直在这里站下去吗?!我假设你该知道,家里没人的时候就回去!”   维斯蒂亚歪着脑袋眨眨眼:“我以为家里有人,而你总不会让我一直站下去。”   “哼!”斯内普喷了个鼻息,阴沉着脸:“你最好不要再挑战我的忍耐,西玛小姐!”然后毫不留情地关上门,力气大得连门框都震了震。   维斯蒂亚无动于衷,她知道他的心情不好,是因为在喜欢的女孩子面前丢了脸吗?被莉莉看见了他的出丑?她觉得自己可以理解这种想法,他的敏感和自尊可不会允许他接受今天的事情。   他并不是在对她生气,他是在对自己生气,生气他完全无法掌控事情的发展,生气被一群他认为不如他高贵的麻瓜践踏。   她站在原地没动,果然,又过了一会儿,斯内普再次开门:“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   “我给你带了甜菜汤和松饼。”维斯蒂亚尽量表现出善意与真诚,她蓝色的眸子透着一丝水汽,让他也不由得降下语气:“……进来吧。”   屋子里的家具很简陋,陈旧又凌乱,一只破了的沙发放在正中央。维斯蒂亚坐在上面,望着斯内普:“西弗勒斯,你今天怎么了?发生了什么吗?如果你愿意告诉我的话。”如果你愿意告诉我你和莉莉的事情,其实我挺想听的。   斯内普沉默地坐在沙发的另一头,他的旧衬衣平整而干净,看上去并没有什么不妥。但维斯蒂亚发现他最后一颗扣子扣错了地方,他一定是在她敲门之后就迅速换了衣服,他不想让她发现他的狼狈。   “这个,送给你。”她将铜质徽章递过去:“生日快乐,西弗勒斯。”   好一会儿,斯内普才接过礼物,声音含糊地说:“谢谢。”   “你认识这个吗?是极乐鸟。”维斯蒂亚不动声色地靠近他:“它们拥有漂亮的羽毛,忠贞,坚强。传说它们住在‘天国乐园’里,能给人们带来幸福与祥和。”   斯内普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它们非常聪明,却又生性孤独。它们不会和其他种族栖息在一处,却又会在迁徙时高高飞上天空,为队伍充当引路者。”维斯蒂亚说到高兴的地方,忍不住挽住了斯内普的胳膊。她憧憬地望着他,就像亲眼见到过那只鸟。   “如果有机会,我想去巴布亚新几内亚,那里是极乐鸟的故乡,我真想去看看它们。”她在他手中的徽章上摸了摸。   “你喜欢吗?”她问。   斯内普看着手中的徽章,依旧没有回答。   他们一起坐在沙发上沉默着,那只极乐鸟像一个烙印,烙在了他的心里。他用余光扫过女孩儿挽着他胳膊的手,不由得放松下来,他忽然希望时间能够停止,让这个画面永远定格。   “对不起,”他说:“我不该朝你发脾气。”   维斯蒂亚耸耸肩。   “我不知道怎么了,忽然就……”斯内普似乎下了很大的勇气来说完这句话:“我没有控制住自己,我刚才朝你大喊了。”   “有时候我也会这样,可能是因为你的魔力不稳定,造成情绪波动。”维斯蒂亚看着他煽动的睫毛,感受到他的不安与愧疚。   “不,”他说:“不是因为魔力波动……”然后再次陷入沉默。   维斯蒂亚安慰地抱抱他:“别想这些了,吃过晚饭早点睡好吗?”也许他现在更需要自己想一想,冷静地想一想。   “你会生我的气吗?”他僵硬地挺直了脊背。   “不会~”维斯蒂亚给了他一个晚安吻,在他红着脸,瞪着大眼睛控诉的目光下跑掉了。   她回到蜘蛛尾巷18号,无力地坐在桌子边上,收到了利皮克夫人锐利的眼神一枚:“哦,金头发,你是去杀人了还是放火了,瞧瞧你这死气沉沉的样子。”   她的确想去杀人放火呢,去整治整治那几个不干好事的小混混,给她的朋友出出气。   “哦,你还真有这种心思?”利皮克夫人再次真相了,她抱着她的猫,坐在摇椅上织毛衣:“如果你真的力气多到没事做,不如去多捡些柴火,好消耗你那青春勃发的多余的精力!”   “……”   “怎么,你们还在闹别扭?”老太太斜眼看着她,然后那只黑猫像是炫耀一样又开始张牙舞爪,配合着利皮克夫人惊叹诧异的神情,维斯蒂亚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老太太捂着心口说:“天呐,他不信任你!”   维斯蒂亚立马跳脚:“他当然信任我,他只是需要独处的空间,他也有自己的秘密,他不用什么都告诉我!”虽然他没有说出莉莉的事情确实让她有些小难过。   利皮克夫人恢复淡定,继续织毛衣,语调也很不厌其烦:“既然你知道,那你还在烦恼什么?”   “我,我只是……”维斯蒂亚狂躁地揉了揉头发,然后叹气:“我也不知道我在烦恼什么。”   “得了吧,青春期的孩子能在烦恼什么?”利皮克夫人说:“别再折腾你的头发了好吗,真不敢想象,它简直比屋檐上的鸟窝还要乱,连比盖尔都不愿意趴在上面!”   黑猫识相地“喵”了一声,嫌弃地踢踢后爪。   “我要去教育教育那些不懂事的孩子,夫人,您知道他们是怎么欺负西弗勒斯的吗!”   利皮克夫人对此见怪不怪,但还是说:“如果你的脑子真的就像甜菜一样,你倒是可以去挑战一下你那不可完成的目标。”   “夫人,我可比他们聪明多了。”   “可你没他们人多,没他们力气大,虽然我不赞同,但或许,”她随意地挥手:“或许你能创造奇迹呢?在摔断了腿或被打折了胳膊的情况下。我建议你可以骂他们几句,在他们冲过来的时候,你就跑。”   “……”夫人,如果您去霍格沃茨,说不定是个斯莱特林。维斯蒂亚心中腹诽,一个毒舌又每次都说中要害的斯莱特林,这种典型的审时度势一定会让你成为小蛇们争先崇拜的对象。   可惜这次维斯蒂亚没有听从利皮克夫人的劝告,夜晚她悄悄溜了出来。带着比盖尔,藏在男孩子们的秘密基地——小树林里,伺机而动。   好吧,比盖尔不是自愿来的,它是被胁迫,被绑架的!   维斯蒂亚表示,带着神一样存在的怪猫先生,她会更有安全感。毕竟她的敌人很强壮,他们双方实力相差悬殊……   争吵1   过了不多久,就有嚷嚷声响起,一个骂骂咧咧的男孩朝这边走了过来。他在树林边缘停下脚步,对着里面喊:“是谁,居然敢挑衅我的威严,出来,约我来这里干什么?”   维斯蒂亚故意发出一两声动静,她藏在阴暗的角落里,能够通过月光看见那个孩子脸上的犹豫。是提姆,那群混蛋小子的头儿,他前来应邀了。   “你怕了?”她掐着自己的嗓子说,声音尖细带着颤音,在寂静的树林里显得格外诡异,但她的话却很容易就挑起了男孩的冲动。   “是谁在装神弄鬼,出来!我才不怕,该害怕的是你,你准备好要接受我的拳头了吗?”提姆还在大喊。   “胆小鬼。”维斯蒂亚不紧不慢地说。   “我才不是胆小鬼!”提姆被她的激将法惹怒,大喊大叫着冲进了树林里。他疯狂地舞动手臂,不知道是为了克服对这黑漆漆一片的恐惧,还是恼羞成怒。然后他不小心撞到了树枝,“啊!”地尖叫了一声。   维斯蒂亚百无聊赖地消磨他的耐心,在他越来越暴躁的时候,忽然拉动手里的绳子。一个罩着白床单的假人从树上猛地掉了下来。它在半空中生生停住,像是一个吊死的女人。   假人的脸上是她用红油漆涂的血迹,而那装饰的假发只是利皮克夫人家的拖把头。此时维斯蒂亚点燃了假人身下的一堆稻草,像是从地狱忽然冒出了一团火焰,正好照亮假人的脸。   “我在这里等你很久了……”她躲在树后继续模仿午夜怪谈一样的声音:“我的丈夫杀了我,他用我的血召唤魔鬼,他出卖我的灵魂……你和他一样的邪恶,我知道你是个坏孩子,我要用你复仇!”   提姆原本就处在紧张的状态,在那个假人落下来的一瞬间,他只顾着惊声尖叫。一个普通的学坏了的孩子,他还没见过什么是真正的恐怖,而这个鬼怪说中了他的亏心事。他是个坏孩子,他当然知道这一点。   “不,不不不,我和他不一样,我没杀过人,我没杀人!”提姆一边踉踉跄跄地往后退,一边哭着大喊:“我会改的,我会改的!”   “如果你再敢做坏事,我绝不会放过你!”维斯蒂亚将绳子拉紧,那个假人顺势又升回树丛顶端,看不见什么踪迹。   提姆没等她彻底消失,就飞一样地跑了。   维斯蒂亚等了一会儿,就立刻灭火,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好在现在是冬天,她用雪盖住了燃烧的痕迹,她相信提姆不会有胆子再回这里来查看现场。   她将假人扔在了垃圾堆里,本来这脏兮兮的东西就是从垃圾堆里捡来的,而白床单,那可是利皮克夫人的财产,她还得带回去洗一洗。   “比盖尔?”她轻声呼唤,刚才太过于全神贯注地装鬼,居然一不留神让黑猫给跑了。不过比盖尔先生可不是一只普通的猫,它一定能够找回家去,说不定还会带给她点小惊喜。   维斯蒂亚现在的心情好多了,她美滋滋地往回走,完全没想到比盖尔先生真的给她带来了点小惊喜——更确切地说,是只有“惊”没有“喜”。   “……嗨,西弗勒斯?”维斯蒂亚讪讪地站在门口,完全没想到斯内普居然在这个点钟来找她。她把手里的白床单朝后面藏了藏,怯怯地笑:“你怎么这么晚还没睡?”   “你不是也没睡。”斯内普在见到她的一瞬间脸色就沉了下去,他双臂环着胸,不善地瞪着眼睛,那样子似乎在等一个解释。   维斯蒂亚沉吟了一会儿,就听他继续说:“别试图欺骗我,维斯蒂亚,真正的朋友不能欺骗!”他眯了眯眼,盯着她:“更何况,你可骗不了我。”   维斯蒂亚非常为难,她不能说出自己的所作所为,斯内普绝不想让她知道他的狼狈。她了解他的敏感和自尊,虽然她并不赞同这些。“西弗勒斯,这是我的私人恩怨,我不能告诉你。”   斯内普下意识地愣了愣,他皱眉,没有料到她会这样直接地拒绝:“私人恩怨?你有什么私人恩怨是不能告诉我的?”   “我当然也有自己的秘密。”维斯蒂亚的语气并不好,她想到了斯内普对她隐瞒的那些,关于莉莉甚至更多的一切,她心中的恼火在蹭蹭地上升。她当然希望他们之间能够互相信任,坦诚对待,但事实上是他先犯规,他先隐瞒的。“你想知道什么?斯内普,我才不会告诉你!”她喊道。   斯内普张了张嘴,最终也没能说出什么来。他的眼中夹杂着受伤和愤怒,她的行为让他感到意外,他们是最好的朋友,她怎么能用这种态度面对他?   显然,维斯蒂亚并没有打算就此停止,她大声说“你凭什么管我,斯内普先生,你不是也瞒着我做了很多不得了的事吗?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有了个新女朋友?哦,是的,莉莉.伊万斯,多么美丽的小姑娘,我真该为你感到高兴!”   与其说她在跟他争执,不如说她只是单纯的想要对他发泄怒火。   维斯蒂亚口不择言,继续控诉:“你现在有什么资格来问我的事?你以为只有你有自己的小秘密?我也有,凭什么我要告诉你?!”她死死攥着床单,不服气地将这几天的气愤委屈全都爆发了出来,在这一刻,她觉得轻松多了。   但她的话成功激怒了斯内普,他的手在颤抖,他竭力压制自己的脾气,死死盯住维斯蒂亚。   争吵2   过了好一会儿,他们就这样互相瞪着,然后谁都没有动弹,直到彻底平静下来。   斯内普扭过头去,维斯蒂亚的神情也有所松动。   “我们不该争吵。”斯内普艰难地吐出这句话。他站得笔直,像棵松树,但头顶一撮翘起来的黑发破坏了整体的效果,维斯蒂亚无声地盯着那撮头发。   夜晚的风有点冷,他们已经在这里呆了挺久了。斯内普深呼吸,让开一条道出来,说:“如果你想回去的话。”他低着头,看不清是什么表情。   维斯蒂亚沉默地走过去,然后又拐了回来,她在斯内普面前停住,与他对视:“给我一个晚安吻吧,西弗勒斯。”   斯内普屏住了呼吸,她可以察觉出他忽然的紧张,于是她笑了,她觉得自己又扳回了一局。不等他回应,她双手捧着他的脸,吻了吻他的唇。   只是一个轻轻的,淡淡的晚安吻而已,维斯蒂亚狡黠地笑着,月光下她纯蓝色的眸子像是夜晚的星星:“晚安,西弗勒斯。”她戏弄地挑挑眉毛。   斯内普在她凑过来的时候就下意识向后躲去,但无奈她的手固定了他的脑袋,他在反抗无效之后就安分下了来,等待着那个美丽的晚安吻。是的,他望着她逐渐接近的柔软嘴唇有些不知所措,他想,或许这个晚安吻真的能带来一个美梦。   等他回过神来,女孩已经跑进门去了,他告诉自己冷静,然后转身回去。她总能带给他情绪波动,这让他有些懊恼,可有时候,他也为这种因她而起的波动而兴奋,比如当她靠近他的时候。是的,他喜欢这种感觉,和面对魔药时不同的感觉。   “我该告诉她,不能随便吻一个男孩子。”斯内普红着脸,小声地喃喃自语。   这真是个奇妙的夜晚,他原本躲在阁楼里偷看魔药书籍,但那只黑猫忽然跳到了窗台上。是的,比盖尔在他的窗前不停挠着玻璃。他不知怎么,竟然就明白了它的意思,它是叫他去找维斯蒂亚。   维斯蒂亚?这么晚她出了什么事情?在他有些茫然地来到利皮克夫人的院子时,就遇见了刚刚回来的女孩。她的衣裙有些凌乱,像是刚刚进行过一场长跑,而她白皙的脸蛋却透着红,是什么事让她这么激动?   他看见她在藏那条床单,利皮克夫人的床单,一直都晒在院子里。他有些生气,她居然大半夜带着一条床单溜出去?!这里可是贫民区,可是蜘蛛尾巷,如果她遇到了坏孩子,他们欺负她可怎么办。   他忍不住开口问她,不知不觉就想教育她一顿,她应该照顾好自己,避免遇到危险。他们是最好的朋友,他有责任提醒她这些。   而她出乎意料地反驳他。   她说起了莉莉,那个他只见过一面的麻瓜家庭小女巫,原来她知道了这件事。但她怎么能因为这个和他争吵,是的,他当然看得出她在愤怒什么。他不可置信地瞪着她,她因为一个陌生人和他争吵,他觉得心里很难受,他们的友情应该远远高于莉莉,可她却因为莉莉和他争吵……   她在怪他的隐瞒吗?他决定把一切都告诉她,如果她那么介意那个莉莉的话。他们是最好的朋友,他们应该信任彼此。   好在她并没有沉溺在那不良的情绪中,她给了他一个温柔的吻,不是吗?   斯内普忍不住扬了扬嘴角,他的心情十分愉悦,他和维斯蒂亚没有芥蒂,他们还像以前一样要好。   这或许是他这辈子最庆幸的事了。   他们的和谈进行的相当顺利,斯内普说明了他在发现莉莉之后的一切,当然,他没提小树林里被打的那段。   维斯蒂亚表示理解,毕竟他的生活里只有她一个朋友,当遇见另一个同类时,难免会有些激动。   “所以呢?也许我们以后可以一起看书。”维斯蒂亚试探地问,如果斯内普表示出一点点的高兴,她就不得不再次警惕起来了,莉莉可是他的大灾星啊。   不过斯内普只是瞪了她一眼:“如果你想去,我不会拦着你,西玛小姐,但请恕我无法奉陪。”   “为什么?”这回轮到维斯蒂亚惊讶了。   “因为她的脑袋和你一样蠢!连院子里的甜菜都不如!”斯内普阴着脸说:“如果你再用这件事来烦我,我就对你不客气!”   “你想怎么对我不客气?”   “……”   “你可以咬我一口。”维斯蒂亚提议。   “……!!!”斯内普猛地站起来就要走,维斯蒂亚连忙拉住了他:“嘿,亲爱的,别这样,坐下好吗?”   她好不容易安抚了他的情绪,说出了一个更加沉重的话题:“有件事我恐怕也要告诉你。”   斯内普看着她郑重的神情,也慢慢严肃起来:“发生了什么?”   一块刻着家徽的小相盒放在了他手中,他打开便看见一家三口的合影。用了魔法显影,最前面的小女孩眨着眼睛朝他调皮地笑,这是多么温暖的一家人,或许是想到了自己的家庭,他的情绪有些低落。   “这是我的父母,”维斯蒂亚指着吊坠上那行文字说:“这是我的姓氏。”   Symars,斯内普微微皱眉:“西玛尔斯?”   “是的,”维斯蒂亚呼出一口气,将她的家庭,那天夜里的大火与食死徒的打斗都告诉了他。时隔多年,在她说出这些时,已经没有了当初的无助与绝望。   “这是一次危险的信任。”斯内普将吊坠还给她,然后低声说:“你不能把这件事随便告诉别人,你母亲说得对,秘密只有掌握在自己手中,才最安全。”   “哦,西弗勒斯,我相信你不会背叛我,对吗?”维斯蒂亚微笑看他,然后挽着他的胳膊,安慰地拍拍他的手,像是在说:放轻松。   斯内普没有拒绝她的好意:“感谢你的信任,维斯蒂亚。但你必须知道,在魔法界有很多方法从一个人那里得到秘密。”他顿了顿:“摄魂取念,它让你的记忆毫无保留地暴露出来,吐真剂,你根本无法控制住自己在嘴,我在那本黑色封皮的书上看过。你不该说出这些。”   维斯蒂亚点点头,叹息地靠着他:“可是黑魔王的手下不会注意到蜘蛛尾巷,这是麻瓜世界,同样他们也不会注意到一个不起眼的女孩和男孩不是吗?”   “恕我冒昧地说一句,维斯蒂亚,你的头发足够引人注目,”斯内普不动声色地歪过脑袋盯着她的头顶:“你这头金发像海岸上的灯塔一样引人注目。”   在英国很少有人拥有这么纯粹的金色头发,他们的头发大多是褐色和黑色的,这在某种意义上,金发代表了血统的纯正。   “你说得对,可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不是吗?”   斯内普看了她一会儿,在那双漂亮的蓝眼睛的注视下,他的声音柔软下来,像海底飘动的水草:“抱歉,我吓着你了吗,维斯蒂亚?”他小声说:“我只是不想让你有任何危险,你总是让我担心。”   “好吧,我保证我会慎重行事。”   苦命的猫   在十一岁这一年,他们如期收到了霍格沃茨的入学通知书。   “你会去的对吗?”不知道斯内普是担心些什么,在他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依然坐在凳子上亲眼看着维斯蒂亚写了回信,交给猫头鹰寄出去。   哦,霍格沃茨,那或许是他们命运转折的地方。   维斯蒂亚淡定地望着斯内普,他会遇上莉莉、波特、卢平、布莱克、卢修斯,他们会有无数的纠葛,凤凰社和食死徒,正义与邪恶的抉择。而从现在开始,这所谓命运的齿轮就开始旋转了。不过,好在斯内普愿意听从她的意见,她相信他不会再走原先的老路。   就像现在他并没有喜欢上莉莉一样。   比起这个,她更倾向于考虑实际的问题。   “天知道我走了之后那些甜菜怎么办,利皮克夫人可不会照顾它们,过不了多久比盖尔就能让这个菜园天翻地覆。”维斯蒂亚收拾着说上的纸和笔:“到时候你就会意识到我的草药天赋是多么的重要。”   “菜园?如果你当着利皮克夫人的面称赞她的花园是……菜园的话,我必须得称赞你勇气可嘉。”   “这里可没花,充其量,你可以叫它庭院。”维斯蒂亚企图让自己的话更有依据。   斯内普没再继续辩驳,他帮她把墨水放在高处架子上的第二行格子里。   墨水旁边就放着猫薄荷叶,这个小格子是比盖尔唯一不会折腾的地方,因为什么呢?维斯蒂亚耸耸肩,谁在乎,她得承认,当她发现这个秘密时有多么惊喜。她把所有的猫薄荷叶都放在了这里,要知道对于猫咪来说,那翠绿色带着清香的叶子简直像是□□一样,它们会疯狂追求这种迷幻感。   小厨房对于长大后的他们来说已经有些拥挤,维斯蒂亚就站在斯内普身边,在他帮她放置墨水的时候,她几乎是贴着他的。   斯内普依旧很瘦,穿着旧衣服,黑头发随意地搭下来,遮住侧脸。他有些苍白的皮肤让那双黑眼睛尤其引人夺目,就像两颗漂亮的宝石。   “你了解猫薄荷叶吗?”维斯蒂亚透着坏笑地问。   斯内普挑眉,几乎立刻就确定了她的意图。他抬了抬下巴,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光芒:“我当然了解,但是维斯蒂亚,你确定要用这种方法——让比盖尔记住你?”   “能够被它记住是我的荣幸。”维斯蒂亚鼓着腮帮子:“哦,得了,西弗勒斯,难道你不想试试?”她蓝色的眸子反射出一种近乎纯粹的色泽,只是这么望着他,就让他有些说不出原因的心跳,他只能紧绷着脸来掩饰自己的情绪。   “西玛小姐,请不要随便用这样的眼光盯着一位男士。”斯内普终于低声说,他迅速扭头,跟她的目光避开了。   “好的,西弗勒斯,我只这样看过你。”维斯蒂亚不在意地挥挥手,现在她满脑子都是对比盖尔的恶作剧,这只调皮的黑猫,她早就想给它点颜色看看了。想着想着,她忍不住邪恶地笑出声来。   “……”斯内普用古怪的目光扫了她一眼。   “我亲爱的朋友,你总是对自己太严格,但有时候你需要放松,我们多来点娱乐怎么样?”   “娱乐?”他靠着壁橱,双臂环着胸口。   “是的,娱乐。”维斯蒂亚拿着猫薄荷叶凑到他面前,殷情地说:“难道你真的甘心被比盖尔先生愚弄了这么多次?我的意思是说,那个小家伙确是该受到点教训了,它实在,实在是可恶。”   斯内普明白他在说什么,这几年比盖尔总是将他们的小秘密互相曝光,它很少能恶作剧到他,而她却是最常见的受害者。从某些角度来说,斯内普颇为感谢比盖尔,它让他知道了是谁不小心摔坏了他最心爱的小药瓶,是谁在他的树上留下超级丑的兔子笑脸,是谁偷偷在他的袜子里装玻璃珠……   但不管怎么说,他还是接过了那一片猫薄荷叶。   “你知道怎么做,对吧,西弗勒斯?”维斯蒂亚动动指尖,邪恶地笑了。   最近蜘蛛尾非常不太平,因为怪猫比盖尔对着它的女朋友“瑞娜小姐”吐了一坨毛。然后每一位蜘蛛尾巷的居民,就迫不得已享受了一黑一白两只猫不分白昼,从房顶跳跃着打架追逐的景象。   “哦,可怜的比盖尔,他总会习惯这种爱的追逐的。”维斯蒂亚痛快地咬了口松饼。   “金头发,你居然报复一只猫?”利皮克夫人故作夸张地说,但事实上维斯蒂亚发现她对她的行为完全没有异议。她甚至在猜测,或许在她不知道的时候,那只不安分的黑猫也没少对利皮克夫人闹腾。   “原谅它吧,它只是太喜欢和人分享秘密了。要知道,在它告诉我莱恩朝我的院子里扔芹菜梗的时候,我就再也不去那家杂货店了。”利皮克夫人毫不在意地说。   “当然,夫人,比盖尔可不是只普通的猫。”猫薄荷叶可以让猫咪享受快乐,但食用过多也会增加它们吐毛,而它们经常会舔舐自己的皮毛,那些吃下去的毛总得吐出来。斯内普提炼了猫薄荷叶的成分,让比盖尔一时没忍住,当着小白猫的面吐了一地的毛。   “得了吧,我可看得一清二楚,即使没有它,你也保不准会在你的小情人面前留什么奇怪的印象。”利皮克夫人用眼神朝着隔壁房子的方向撇去:“我们都知道,你可……不是个精明的人。”最后一句她想了许久,才蹦出这一句稍微平缓,又不那么伤人的话,虽然她觉得自己还是下口太轻了点。   维斯蒂亚懊恼地大口喝汤:“夫人,西弗勒斯不是我的小情人。”   利皮克夫人没搭理她:“以后会是的。”   维斯蒂亚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什么有力的回击,她心里有些奇怪的感觉,但她其实并不明白那是什么。他们还这么小,能知道什么呢?爱情?不,十一岁的孩子懂什么爱情。即使她对斯内普有些依赖,也完全是因为身边只有这一个好朋友,她撇撇嘴。   不过,斯内普确实能够和她合得来,他们很默契,几乎他一个眼神她就知道是怎么回事,而她一个动作,他就能推断她的前因后果。   排除未来的无限可能,她还是挺喜欢和他相处的。   朋友间的相处,维斯蒂亚对自己强调。   回家1   事情永远充满变数,当维斯蒂亚挎着篮子从市场卖了马铃薯回来的时候,她看见蜘蛛尾巷站着一个穿灰色西装的男人。男人一头顺滑的金色头发安分地梳在脑后,上好的衣服料子,袖口是祖母绿宝石的袖扣。他笔挺地站在巷口,用一双与她同样的蓝色眼睛看着她,然后,他的眼睛湿润了。   “维希,”他强忍着眼中的泪水,对她说:“到爸爸这来!”   卢萨姆.西马尔斯,她的父亲。维斯蒂亚站在原地没动,即使男人打理得十分得体,她依旧能看见他不再年轻的容貌与眼角的皱纹。他们已经有六年没有见面了,但那一瞬间,她还是一眼认出了他,就像他能够认出她一样。   “维希?”卢萨姆看着她没有动弹的脚步,不确定地又叫了她一声。   维斯蒂亚的心情十分复杂,她曾经迫切地希望家人能找到她,但现在,她已经习惯了这里的一切。习惯了利皮克夫人和新邻居,她甚至认为现在的生活非常开心,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还想要回去。   “亲爱的……”卢萨姆的声音有些哽咽,他僵硬地看着维斯蒂亚的无动于衷,然后巨大的悔恨涌上心头。他的女儿不认识他了吗?没错,他不是个好父亲,他没有照顾好他的家庭,就连他自己也恨自己。   维斯蒂亚强作镇定地走过去,问他:“爸爸,你在印加岛的研究怎么样了?”是的,六年前他在印加岛进行学术调研,因此幸免于难。   卢萨姆试图从女儿的眼中看出些别的情绪,但是很遗憾,她似乎真的只是在问他的研究,没有指责,没有愤怒。他蹲下来抱住维斯蒂亚,摸着她的头发:“爸爸再也不会离开你了,爸爸会保护你的,你要相信爸爸。”   “妈妈呢?她为什么不来?她说过,让我乖乖等她,我都有听话的。”   卢萨姆已经抑制不住情绪了,他取出一块手帕擦了擦眼睛,然后强颜欢笑:“妈妈去了很远的地方,我的维希,先跟爸爸回家好吗?”   维斯蒂亚的心逐渐下沉,她深呼吸了一口气,把眼睛里的泪水憋回去。她一直都知道,在食死徒的攻击下,艾莉安不可能活下来,但她依然抱着仅剩的一点期望。现在,这点期望也破灭了。   “爸爸,你要去利皮克夫人那里坐一会儿吗?你可以看看我的菜园。”   卢萨姆先生在听见菜园的时候又抽气一声,他看着十一岁的小女孩儿,她的五官简直像极了她的母亲,而那一头灿烂的金发和纯蓝色朦胧的眼睛,都是西马尔斯家族的特征。   他的女儿,穿着破旧的连衣裙,袖口已经磨出了裂口,但却收拾的格外干净。她仰着小脑袋,纯真地邀请他去收留她的太太家里坐一会儿。   卢萨姆怜惜地拉着小女孩儿,他们之间有血缘的牵绊,这是无法挣脱的魔力,他一定要带她回去。“当然了,宝贝,我们该去谢谢她,她是……利皮克夫人对吗?”   “是的。”   “亲爱的,如果你愿意,你可以常来看她,我得感谢她照顾了你这么久。哦,她一定是位和蔼可亲的夫人……”一路上卢萨姆在不停地找话题,而维斯蒂亚只是简单地回答他,远没有他想象的那样热情。   “夫人,我回来了。”   “哦,金头发,你在外面做了什么好事,瞧瞧居然晚了这么多!”利皮克夫人唠唠叨叨地走出门来,见到衣着光鲜的卢萨姆明显一怔,然后古怪又带着敌意地问:“你是谁?这位有钱的老爷,你来我的小屋子干什么?”   卢萨姆尴尬地拉着维斯蒂亚的手:“利皮克夫人,您好,我是维斯蒂亚的父亲。”   “出去!金头发没有父亲!”利皮克夫人忽然歇斯底里地喊:“伦敦已经没有法律了吗?谁允许你这个陌生人进来我的家!”   “利皮克夫人,很感谢你对维斯蒂亚的照顾,但我要带她走了,带她回家……”卢萨姆试图安抚利皮克夫人,但他的话反而更激起了老太太的愤怒。   “你,你这个拐骗小孩的混蛋……金头发的小怪物,你要走了吗?你要残忍地抛下我!?”利皮克夫人越来越激动,她愤怒地甩门走进里面的屋子去了。   回家2   “维希……”卢萨姆紧张地说。   “爸爸,我去看看。”维斯蒂亚担忧地推门进去,在屋子角落的破椅子上找到了正低声啜泣的利皮克夫人,她弓着腰蜷缩在一起,像是想要把脸埋进膝盖里。   “夫人……”维斯蒂亚想立刻冲出去告诉卢萨姆,她不愿意离开。但卢萨姆也是她的亲人,她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亲人,她同样不舍得让他难过,她知道他的悔恨,他希望弥补她。   她给了利皮克夫人一个温暖的拥抱:“夫人,我也舍不得离开您,但您知道,我要去一个不一样的世界上学了,我需要学习更多变得更强大……”她停顿了片刻:“我并不是要离开,我只是暂时跟我爸爸回去,我保证我每年假期都会回来好吗?我们还像以前一样,在院子里晒太阳。”   “我以为你说的另一个世界只是马戏团呢!”利皮克夫人哽咽地捂住脸,她浑身都在颤抖。   “夫人,我很抱歉……”   “没有我,你怎么能照顾得好自己!”利皮克夫人喃喃自语:“你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懂……”   “夫人,如果您愿意,可以和我一起回去。”   利皮克夫人推开她:“你走吧,我是不会离开蜘蛛尾巷的,我喜欢现在的生活……”她似乎是在强迫自己决绝地道别:“我才不在乎你,你这个金头发的小怪物!”   维斯蒂亚离开蜘蛛尾巷18号的时候,卢萨姆一直在不停地强调:“亲爱的,我会找人来照顾她的,找个人陪着她好吗?我会负责她的生活,她的食物她的一切。我知道你感谢她,我也感谢她,是她当时收留了你。”   维斯蒂亚点头,她不能留在这里。如果卢萨姆能找到她,伏地魔也能,她不知道现在伏地魔还会不会再次注意到西马尔斯家族,他或许会用她来威胁她爸爸,甚至牵连利皮克夫人。她疲惫地笑了笑:“爸爸,能等我一会儿吗?我想和西弗勒斯告别。”   “当然可以,”卢萨姆立刻说:“我在这里等你。”他银灰色的西装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与这个破败的贫民窟形成强烈对比。   “你怎么来了?”斯内普抬头瞥了她一眼,平淡地说:“抱歉我不能和你去捉鱼,我今天要看书。看书,而不是去捉鱼!”他再次抬头瞪了她一眼。昨天他们在河边的时候他摔进了水里,那姿势十分狼狈,他直到现在都记得她那哈哈大笑的模样。   “西弗勒斯……”维斯蒂亚手足无措地站在他面前。   “你怎么了?”斯内普终于停下来手中翻书的动作,不解地问。   “我要走了。”   “哦,你要自己去捉鱼吗?我以为你会留下来跟我一起看书,现在已经下午了,不如明天再去。”他建议道。   “西弗勒斯,我……”   斯内普看见她犹豫不决的样子,忍不住皱起眉头:“你一定要今天去吗?”他想了一会儿,懊恼地叹了口气,把书合起来放在书桌上:“走吧。”   “我要回家了,我爸爸来找我了。”维斯蒂亚终于把这句话说出口,她低着头,甚至不敢抬头看他。   斯内普愣了愣,过了好一会儿,才轻轻地回答一声:“哦。”   他似乎比她更容易接受现实,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没有什么太多的表情。   “我们还是朋友,对吗?”维斯蒂亚小心翼翼地问。   但斯内普没有回答她。   “我想,我们或许可以在霍格沃茨见。”维斯蒂亚说。   再次陷入无声的沉默,他们坐在狭小的阁楼里,光线从小窗户上透进来,这里看起来有些阴暗。   “这个给你,”她从口袋里抓出一把零钱,放在了他的桌子上:“这是我平时去集市卖甜菜,还有替莱恩先生捉鱼攒下来的钱……我想,或许你会需要为开学买一根新魔杖,当做我送给你的开学礼物怎么样?”   “只是一个属于朋友的礼物,好吗?西弗勒斯。”维斯蒂亚凑到他的面前:“你知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一个朋友的礼物。   斯内普转头盯着她,他的神情非常复杂,里面夹杂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西弗勒斯,求你,别这样拒绝我。”维斯蒂亚几乎快要哭了,斯内普的沉默让她害怕,她纯蓝色的眼睛弥漫着雾气,看上去可怜兮兮的。她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眼中飞快闪过的一丝波动,他扭过头不再跟她对视,这或许代表还有挽回的余地。   “西弗勒斯,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你还记得吗?”她温柔地用手覆盖住他的手,他没有拒绝。她说:“不管我们变成什么样,我们都应该接受彼此。”   “我没有礼物可以回送给你。” 许久,斯内普才说,声音有些嘶哑。   “那么,下次再送给我吧,我并不着急。”维斯蒂亚说:“魔杖对于每个巫师都是唯一的,如果你愿意把我当做魔杖一样重要的朋友。”   “你让我无法拒绝。”   “那就试着去接受。”维斯蒂亚给了他一个离别的拥抱:“学校见,西弗。”   家里   西马尔斯庄园坐落在一片广阔的平原上,最近的小村庄也有些距离,这里没有高大的树木与山石来做掩护。虽然被施了麻瓜忽略咒,但显然对于食死徒来说,它的防御力太低了。   四年前,卢萨姆.西马尔斯被魔法部魔咒研究院派到印加岛参与国际研究项目,在那个离英国遥远的小岛上,他度过了与世隔绝的四年。直到是两年前,魔法部派遣巫师前去收集研究反馈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的家族遭受了怎样的剧变。   他不顾研究项目的进度,从印加岛搭船到几内亚,然后通过飞路网回到了英国。他感到愤怒、痛苦、愧疚、绝望。他为魔法部做了那么多,他几乎把前半生的青春都献给了魔咒研究所,可是他们是怎么对待他的?   他的妻子被残忍地杀害却没有人告知他,他的女儿失踪多年也没有人去寻找,在那一瞬间,他对这个世界心灰意冷。当他回到英国,迎接他的是魔法部的逮捕,以保密罪名逮捕,因为他未经同意就擅自离开了项目组。   他被强制押送到阿兹卡班监管并接受问询,然后是关于四年前西马尔斯家族与食死徒事件的经过,他们甚至想把他遣送回印加岛继续进行项目研究。   等他从魔法部被放出来,他发现他竟然无法找到他的女儿。没有一点魔力波动的踪迹,没有任何音讯,她藏得太好了,他使用血缘魔法也没有找到她。如果不是西马尔斯的家族挂毯上还闪着她的名字,他几乎以为她和她母亲一样被食死徒杀死了。   邓布利多告诉他,或许他能够等到她11岁这一年,跟着霍格沃茨的猫头鹰信件找到她。每一个小巫师在11岁的时候都会收到入学通知书,那源于一个古老的魔咒,在霍格沃茨成立的时候,由四位创始人设置的。它能够检测到英国土地上的任何未成年巫师,在他们11岁的时候。   他可以凭借这个来找到女儿,并且在此之前,她都会是安全的。要知道,他并不能肯定食死徒已经忘记了曾经逃脱的小女孩儿,他们想要的东西还未得到。   卢萨姆最终听从了邓布利多的劝告,将大部分重心移到了魔咒研究上,而与此同时,他对女儿更加充满了愧疚。   “亲爱的,我有一样好东西要给你看。”卢萨姆拉着维斯蒂亚,朝庄园后面的小花园走去:“闭上眼睛。”他故作玄虚地说。   维斯蒂亚只觉得随着他的一声呼唤,天上传来了尖利的叫声,然后铺天盖地的狂风乱吹,她睁眼,猛地看见一个庞然大物冲了过来。   “是一只鹰头马身有翼兽!”维斯蒂亚激动得差点跳起来。   卢萨姆见到她的笑容,也愉悦地笑了起来,他像每一个父亲一样挥挥手:“去吧,它现在是你的了。”   维斯蒂亚兴致冲冲地跑了过去,然后想要靠近又不敢地站在那里,她哀求:“爸爸,可以过来一下吗?我不知道该怎么对它。”鹰头马身有翼兽歪着脑袋,用黑宝石一样闪闪发光的眼睛望着她,它也对她好奇极了。   “向它行礼,低下头,谦虚点,它是位女士。”卢萨姆乐呵呵说。   “你好,女士。”维斯蒂亚拉着裙子,行了个礼。然后她看见那个高大的家伙同样对她低了低头,它的尖掾挠了挠羽毛,继续歪着脑袋看她。   “现在,你可以摸摸她。”   维斯蒂亚高兴地跑到它身边,摸着它的羽毛,友好地打招呼:“嗨,女士,你可真漂亮。”   鹰头马身有翼兽是聪明的魔法生物,它来回跳了两下,分明听懂了她的话。在维斯蒂亚还没反应过来时,它就很大度地叼着她的裙领子,将她提上了自己的后背上。   “爸爸,它要带我飞吗?”维斯蒂亚兴高采烈地问,同时她也有些小担心,这会不会危险了点?要知道她可是个新手。但她觉得这值得一试,那次魔力暴动飞上天的感受她到现在还记得,不过,她认为那时候自己神志不清,可不能算是一次飞行体验。   “别害怕,它喜欢你,让它带你飞一会儿!”卢萨姆不在意地鼓励她,然后冲着鹰头马身有翼兽喊:“去吧,丽娜卡娜,到了你展示威风的时候了。”   鹰头马身有翼兽一声尖啸,忽然开始在草地上狂奔起来,惹得维斯蒂亚一阵惊呼。它的翅膀展开有三米多宽,一个跳跃就带她飞上了天际,她抓着它的脖子上的羽毛,感受速度与风。   “这简直太酷了!”维斯蒂亚忍不住大叫:“太酷了!”她应该邀请西弗勒斯来试试!   鹰头马身有翼兽带着她在整个平原上翱翔,她们划过草地与鲜花,划过庄园的屋顶。广阔的天空让她心情振奋,她从没有这样开怀过,似乎心胸变得跟这无垠的天地一样自由。   “你叫丽娜卡娜是吗?”维斯蒂亚顺着它的羽毛:“你可以叫我维希,我爸爸妈妈都这么叫我。”   丽娜卡娜飞得更快了,仿佛想要显示自己的强壮,它巨大翅膀与迎面的风让维斯蒂亚的头发被吹散,衣服也兜满了风,被吹得鼓起来。   等到天快黑了,她们才恋恋不舍地分离,维斯蒂亚不敢相信地问卢萨姆:“爸爸,这真的是送给我的吗?我的意思是说,魔法部会允许巫师家庭饲养这种魔法生物吗?”   卢萨姆说:“我特意从爱尔兰买来送给你的,当做是你的入学礼物。你喜欢吗,亲爱的?”   “当然,爸爸,这真是最好的礼物了!”维斯蒂亚高兴地跳起来,抱着卢萨姆的胳膊说:“我从没有这么开心,而且,丽娜卡娜它能听懂我的话,它是我的伙伴!”   “很高兴你能喜欢。”卢萨姆欣慰地说:“至于魔法部?管他呢,那都是些愚蠢的吃软怕硬的废物,他们胆敢再招惹我,我是不会让他们好过的。”最后这几句咬牙切齿,愤恨极了。   维斯蒂亚对他和魔法部的恩怨并不了解,她回头又和丽娜卡娜对视几眼,带着笑意:“晚安,女士。”   在西马尔斯庄园的生活远比她想象的要丰富多彩,她又重新回归了魔法世界,这里比蜘蛛尾巷更加神奇。她跟着卢萨姆一起学习魔咒,研究魔法规律,他甚至教她拆开门钥匙复制里面的魔法阵。   “亲爱的,门钥匙的原理很简单,瞧见这个没有?”卢萨姆不顾形象地和维斯蒂亚坐在地板上,他用魔法工具指着上面的魔法阵:“这里,能通入魔法部的魔法网,那张大网可以通向任何一个地点,只要你知道那个位置的具体信息。”   “就像坐标。”维斯蒂亚立马反应过来。   “哦,坐标是什么?是麻瓜的东西吗?”   “是的爸爸,他们用数字和横纵线把位置分成不同的区域,然后对应每一个点都能有自己的位置。”   “亲爱的你真聪明,就是那个,我们叫做魔法网信息,它包括位置,时间和空间,位置是第一个维度,然后是时间和空间。”卢萨姆讲到学术就像鱼游到了海洋,他认真地给维斯蒂亚解释:“你看看这个魔法阵,只有一层嵌套,说明它仅仅记录了地点的位置信息。”   “哦,再看看这个!”卢萨姆随意地从书架上拿出一个怀表,他十分精准快速地拆卸了那块表,然后指着里面的魔法阵认真地说:“两层嵌套,它不仅可以转换地点,也可以转换时间。”   “让我猜猜,”维斯蒂亚虽然还不会设计魔法阵,但她觉得这东西的原理和麻瓜的计算机编程其实有很大的相似之处,她已经大致了解了几种魔纹的用途:“这块怀表,可以回到指定时间的所在的位置,对吗?”   “对,没错!”卢萨姆说:“还有这个,你一定猜得到的。”他用羽毛笔在羊皮纸上重新画了一个魔法阵,只是简单的魔法阵,没有灌输入魔力:“把这里,改成这个,怎么样?”期待地望着她。   “……让我看看,”维斯蒂亚犹豫了片刻:“你把刚才的位置嵌套从时间中抽出来了……哦,我明白了,这个是到达指定位置的指定时间!”   卢萨姆就差替她鼓掌了,他摸着她的头顶:“亲爱的,你真聪明,你遗传了所有拉文克劳家庭的优势,你是西马尔斯家的骄傲。”   “爸爸,可是我觉得这个并不安全,你看它是在用魔法部的魔法网信息,这样很容易通过魔法痕迹追查到门钥匙录入的□□与终点,就像他们可以查到巫师们在麻瓜面前使用魔法一样。”维斯蒂亚说:“假如我们自己设计一套魔法网信息呢?自己设计一套识别方式,而不是使用魔法部的。”   卢萨姆详细思考着她提议的可能性,然后恍然大悟:“不是不可以,我们编辑一套位置与时间的定位标准,那样的话就没人能找到我们了。”   维斯蒂亚激动地看着他,没错,她是个货真价实的拉文克劳,她终于开始了属于自己的学术生活。   “亲爱的,这作为你一年级的课余作业怎么样?你可以查资料,可以邀请同学一起讨论,随你怎么来,详细地琢磨这个主题。”   “当然可以。”维斯蒂亚沉浸在新发现的喜悦中,她现在满脑子都是魔法网信息的输入、提取与设定,虽然现在大部分内容她还不是很明白,但这将是她作为拉文克劳的第一个目标。   开学   伦敦的秋天有些阴冷,今年大量的雨水让人们措手不及,维斯蒂亚感慨或许麦子会损失不少,这对于现在的局势可不是个好的发展。九月,她拖着箱子,乘上了开往霍格沃茨的列车。   她得承认,魔法世界确实多了许多乐趣,但这些小巫师和普通的麻瓜小孩没什么区别。他们在列车的走道里打打闹闹,有的还在互相扔烟雾球和粪蛋,或者其他魔法恶作剧。   “借过,借过。”维斯蒂亚不厌其烦地闪躲开,一个彩蛋擦着她的耳朵飞了过去,砸在车厢墙壁上,哗啦啦流下绿色的汁液。维斯蒂亚淡定地拉着箱子,金色头发整齐地梳起来,看上去干净清爽。她穿了条简单的蓝色连衣裙,和她的眼睛非常搭配。   “嗨,维斯蒂亚!”甜美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维斯蒂亚回头,看见个可爱漂亮的小姑娘,她红色的头发格外引人注目,衬得她皮肤白皙。   “伊万斯小姐你好。”   莉莉高兴地笑了笑,她知道她和斯内普一样住在蜘蛛尾巷。他们见过几次面,莉莉很想和他们一起聊聊魔法世界,但显然他们不怎么想搭理她。   维斯蒂亚在得知斯内普并没有喜欢上莉莉之后,就不太介意和她接触了,说实话,莉莉是个可爱聪明,并且很善良的姑娘。只是斯内普似乎还介意提姆的事情,不太愿意和莉莉过多接触。   “见到你太高兴了!”莉莉热情地邀请维斯蒂亚来她所在的车厢,在维斯蒂亚拒绝前,已经被拉了进去。   里面除了莉莉,还坐了四个男孩儿,这让车厢显得有些挤。维斯蒂亚尴尬地笑了笑,抱歉地对莉莉说:“我还是去别的地方吧,这里看起来坐不下了。”   然而,他们并没有意识到她的拒绝,一个黑发帅气的男孩立马朝里面让了让,露出一口白牙:“你好,我是西里斯.布莱克。”他笑得格外灿烂,让人不忍心拒绝。   小天狼星布莱克?维斯蒂亚继续打量剩下的三个人,她一眼就认出了未来救世主的父亲詹姆.波特,男孩儿带着眼镜,头发乱极了,并且眼神儿一直瞟着莉莉。在他身边是矮小的彼得,对面是稳重友善的莱姆斯.卢平,。   “维斯蒂亚.西马尔斯。”维斯蒂亚只得将行李拖进来。   “哦,西马尔斯?我听说过你们家。”西里斯立刻从座位上跳了起来,激动地想要拉住她的手:“嗨,我是站在你这边的。”   维斯蒂亚不解地看着他。   “听说你的家族拒绝了黑魔王的收买,真是太勇敢了!哦,你一定是个格兰芬多。”波特也站了起来,他转头肯定地说:“莉莉,你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   “……事实上西马尔斯是个拉文克劳家庭,”维斯蒂亚耸耸肩,看来六年前的那次袭击确实对魔法界舆论有些影响。   “我是听我妈妈说的,黑魔王袭击了很多麻瓜巫师的家庭,但西马尔斯家是个例外。我是说,他第一次袭击纯血贵族,这件事让大家都惊讶坏了,他们都说是因为西马尔斯拒绝归附他,他才这样做的。”波特说。   “我也痛恨伏地魔,我会站在你这边的,如果你想和他打一架,我们可以一起去。”西里斯想了想,用星星眼看着她。   “你最好别直呼他的名字,那个黑魔头。”卢平说。   “嗨,莱姆斯,你怕了吗?”   “当然不是,但这里有女孩子,你不该这么粗俗。”   “哦,是的,有女孩子。西里斯,你不该那么粗俗。”詹姆波特含情脉脉地盯着莉莉。   维斯蒂亚叹了口气,在一边的座位上坐下,西里斯热情地凑过来,想和她一起讨论对伏地魔的痛恨。事实上关于六年前的事情她并不清楚原因,她只记得在她和家养小精灵要离开的时候,一道绿色的光击中了她们,她母亲和小精灵都死在了那场灾难中。   她曾询问过那件事的起因,为什么伏地魔会袭击西马尔斯庄园,但卢萨姆一直在保持沉默,他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伏地魔其实长得真丑。”西里斯一副‘我很懂’的样子:“你知道为什么他长得那么丑吗?因为他太坏了,我在《小巫师100个故事》里学到的,越是坏的巫师就长得越丑。”   维斯蒂亚无语地看了他一眼,虽然他以后会成为欺负斯内普的主力军,但现在明显他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他的想法并不复杂,分明还很幼稚。   “你不信吗?”西里斯立马凑得更近了:“这是真的,你看看我,我是个好巫师!”   “??”维斯蒂亚不明所以。   西里斯一把拉开了车厢的门,他做了个非常潇洒的姿势,靠在门框上拦住一个小女生:“这位美丽的小姐,你觉得我英俊吗?”黑色的眼睛闪着漂亮的光,他只有11岁,但白净可爱。   “……”那个女生的脸迅速红了起来。她羞涩地点点头,然后小步跑开了,在车厢尽头还恋恋不舍地回头望了一眼。   西里斯甩甩头发,关上车门,对维斯蒂亚说:“看见了吗?”   “看见了……”   “我说的没错吧?”   “……什么没错?”   “你一定是个赫奇帕奇,”西里斯懊恼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即使是这么凌乱的发型,他依然挺好看。他坐在她身边,瞪着大眼:“我是个好巫师,所以我很好看,伏地魔是个邪恶的,阴险的,无恶不作的坏巫师,所以他不好看。”   这是什么怪异的逻辑?维斯蒂亚又流了两滴汗。她回头去看其余几人,詹姆正各种幼稚地企图吸引莉莉的注意力,而彼得低着头躲在车厢角落不知道在干什么,卢平则是在混乱中仍然旁若无人地学习魔咒。   “我也是个好巫师。”维斯蒂亚最终在西里斯那期待的目光中,回答了一句。   西里斯打量了她一会儿,似乎是确定了她并不丑:“是的,真高兴我们还是在一边儿的。”   “什么样的才算坏巫师?”维斯蒂亚忍不住问。   “伏地魔那样的,”男孩儿吃了一口巧克力蛙,他一边点头一边说:“据说他没有鼻子,如果我们变坏,我们都会没鼻子。”   “……”   “虽然我不想我妈妈变成没鼻子的人,但她已经追随伏地魔了,所以,我其实挺生气的。”   “……”相信我,即使布莱克夫人是个食死徒,她的鼻子也不会凭空消失的。   “哦!我吃到了一个邓布利多!”西里斯忽然大声叫道,然后高兴地从座位上跳起来欢呼。他的注意力迅速从食死徒上转移走了,此时他正奋力地挥动手中的小卡片,卡片上面画着白胡子白头发的老巫师,正在朝他们招手。   巧克力蛙里面总会吃出各种各样的巫师卡片,但西里斯显然对这一张非常喜爱,他美滋滋地把卡片借给其他的小伙伴们看,他们都在称赞他的厉害。   “维斯蒂亚,要来个巧克力蛙吗?”莉莉被他的运气所鼓舞,也准备多吃几个巧克力蛙,好抽中邓布利多。   “好吧,”维斯蒂亚加入了这个邓布利多卡片收集小组,她用卢萨姆给她的零用钱买了更多的巧克力蛙,整个包厢里都响彻着巧克力蛙们呱呱的叫声。而他们乐此不疲地拆包装,抽卡片,哀嚎与尖叫此起彼伏。   直到最后,大量的巧克力蛙们四处乱跳,有一只钻进了詹姆的领子里,还有一只死活赖在西里斯的脸上不肯下来。维斯蒂亚和莉莉哈哈大笑,他们聊麻瓜的世界,聊霍格沃茨,聊一切有意思的东西,已经没有了起初的陌生与疏远。   不得不说,她喜欢他们的热情和真诚。   拉文克劳   很快列车到站,他们排着队由麦格教授带领,乘船去往霍格沃茨。巨大庄严的城堡散发着古老的气息,大厅里被装饰一新,四条长桌坐着四个学院的学生,他们热烈地欢迎着新学生。   维斯蒂亚瞪着头上漂浮的蜡烛发呆,它们在空中晃来晃去,让她觉得有些头晕。   一顶破破烂烂的帽子坐在最前面的椅子上,用奇怪的调子唱着歌:   “你也许属于格兰芬多,那里有埋藏在心底的勇敢,他们的胆识、气魄和豪爽,   使格兰芬多出类拔萃;   你也许属于赫奇帕奇,那里的人正直忠诚,赫奇帕奇的学子们坚忍诚实,不畏惧艰辛的劳动;   如果你头脑精明,或许会进智慧的老拉文克劳,那些睿智博学的人,总会在那里遇见他们的同道;   也许你会进斯莱特林,也许你在这里交上真诚的朋友,但那些狡诈阴险之辈却会不惜一切手段,去达到他们的目的。   来戴上我吧!不必害怕!”它是分院帽,每个小巫师都会戴上它,然后它将他们分到合适的学院——格兰芬多,拉文克劳,赫奇帕奇或者斯莱特林。   “莉莉.伊万斯。”   红头发小姑娘兴高采烈地戴上分院帽。   “格兰芬多!”   莉莉欢快地跳起来,跑向红色旗帜的桌子,那里的学生一阵欢呼。   “詹姆.波特……格兰芬多!”几乎还没有碰到他的头发,帽子就大喊道。   维斯蒂亚环视大厅,在不远处发现了斯内普。他比她刚离开的时候要瘦很多,苍白的皮肤把黑眼睛衬托得非常醒目,头发顺着脸颊耷拉下来,遮住了表情。虽然只分别了几个月,但他看上去和之前不大一样了。   “西弗勒斯.斯内普。”在听见叫到他名字的时候,他下意识地愣了愣,然后迈着步子走了上去。   “斯莱特林!”毫无意外的结果,他却并没有表现出太高兴,只是面无表情地站了起来。同样,斯莱特林的长桌上没有欢呼与掌声,他们窃窃私语,对斯内普指指点点。   “瞧瞧,一个肮脏的混血。”有个卷头发的男生大声地叫着:“斯莱特林只接受纯血,从我们的学院滚出去!”   维斯蒂亚目不转睛地望着斯内普,他微微抬头盯着那个说话的学生看了一会儿,然后像是没听见一样走到了桌子最后面,坐下。   “滚出去,滚出去!”男生们开始起哄,直到他们的院长斯拉格霍恩教授喝止了他们:“安静!我相信分院帽自有它的道理。”   斯内普的气息有些低沉,或者说他的表现和维斯蒂亚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她以为他会恼怒,会气愤,但他只是沉默不语地坐在那里。   维斯蒂亚叹了口气,她很担心斯内普的状况,他恐怕会受到他们的排挤,就像曾经在蜘蛛尾巷的时候一样,他总是被欺负的那一个。   不过,斯莱特林们并没有把注意力放在斯内普身上太久,因为有一个新消息成为了他们的话题,更令人震惊,更不可思议——“西里斯.布莱克……格兰芬多!”   几乎全部的斯莱特林学生都一副见了鬼的样子,然后有些人开始幸灾乐祸,有些立马准备给家里写信,有些人则在辱骂这个刚被分到格兰芬多男孩儿。维斯蒂亚看见一个金头发的女生差点晕倒,她周围的同学都在安慰她:“纳西莎,别太难过。”   而西里斯.布莱克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他欢快地摘掉分院帽,兴致冲冲地奔向了格兰芬多的怀抱。   “那可是布莱克家族的继承人,他怎么去了格兰芬多?梅林啊,布莱克可是传统的斯莱特林纯血贵族,他们是黑魔王的忠实拥护者,居然去了格兰芬多?”维斯蒂亚身后一个女生对另一个女生说,满满的不可置信。   “你们瞧,他的堂姐纳西莎已经快晕倒了,这对于布莱克家真是个不小的冲击。”   “恐怕明天他就会收到吼叫信了,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可是势不两立,格兰芬多向来是黑魔王的反对者。”另一个女生说:“一个纯血叛徒,布莱克老夫人要气死在家里了。”   “维斯蒂亚.西马尔斯。”教授念到了她的名字。   维斯蒂亚上前坐在了凳子上,被分院帽罩住脑袋,在这一刻她确实有点紧张。   “来瞧瞧,这是个多么善良的小姑娘,你正义却不鲁莽,聪明却不自大。”   “先生,我想去拉文克劳。”她发表意见。   “为什么?去格兰芬多吧!你在那里会过得很快乐,你会有很多的朋友。”分院帽建议道。   “可我更喜欢拉文克劳,我也适合那里,不是吗?”   分院帽想了想:“哦,是的,你热爱学术,没有偏见。西马尔斯家族对吗?我知道,我当然知道,你的父母,我把他们都分到了拉文克劳。”   “好吧,我应该尊重你的家族传统……”分院帽大喊一声:“拉文克劳!”   拉文克劳的长桌上想起一阵矜持的掌声,他们虽然表面上是保持礼仪地鼓掌,但眼睛里可冒着热情的光芒。维斯蒂亚感受到来自同学们的善意,也不由地开怀一笑。   拉文克劳的小巫师们由级长洛夫古德带着回了休息室,穿过挂满画像的走廊,直到最西边,他们登上了一座塔楼。这个学院由罗伊纳.拉文克劳创立,这里的学生们几乎是睿智、博学、聪明的代言词,他们大部分好奇心很强,喜欢钻研事物。   拉文克劳的颜色是蓝色和青铜色,他们的标志是一只鹰,代表着智慧的鹰,高高翱翔在无人可及的天空。顺着石头的楼梯,小巫师们爬到了塔楼的最顶端,一扇光秃秃的木板门,上面一只鹰状的青铜门环。   洛夫古德用魔杖敲了敲那扇门,门环上的鹰就活了过来,它扑扇着翅膀问:“米布米宝产自哪里?”   洛夫古德淡然地回答:“米布米宝产自亚述。”他回头对拉文克劳新生小鹰们说:“米布米宝是一种看上去像灰色仙人掌的植物,它布满了疖子,有很强的防御机制。这不是你们一年级的课程,但你们是拉文克劳不是吗?所以不要把年龄当做答不出问题的理由。”   那只鹰状门环听见正确的答案,立马开了门让他们进去。   拉文克劳的公共休息室是一间很大的圆形屋子,通过墙上的窗户他们可以很清晰地看见外面的美景,从高空俯视整个霍格沃茨。天花板是透明的,此时可以看见所有的星星,而地毯上也有星星,整齐地按照当天的星轨排列。   最让人惊喜的无疑是他们拥有霍格沃茨最大的图书馆,只属于拉文克劳学生的图书馆,从休息室旁边一扇透明的门进去,有无数的书籍在等着被阅读。   维斯蒂亚思考着她和父亲约定的课题,魔法网信息的输入、提取与设定,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去一探究竟。   室友   拉文克劳历年的新生都不多,他们和斯莱特林一样,属于分院率极低的学院。相比而言,格兰芬多和赫奇帕奇则是占了新生的大部分。维斯蒂亚与一个叫妮娜.布特的女生分在了一个宿舍,蓝色的床帐,蓝色的地毯,蓝色的窗帘,她还可以站在寝室高空欣赏禁林、黑湖、魁地奇球场。   “你对这个感兴趣?”妮娜瞟了一眼她放在床头柜上的书:“《魔法信息标记规则》?哦,这可不简单,我从一个魔法部通讯司的亲戚那里听说,他们整理这个规则至少花了十年。”   维斯蒂亚将巫师袍挂进衣橱里,她还不大会使用整理魔咒:“事实上我确实在研究这个,你知道,这种大规模可重复的信息设置其实很有意思。”   “是的,但你必须要有一个足够大的空间来装载你的信息,你的魔法网范围越大,你需要的空间容量也会无限上升。”妮娜放下她的书,随意地说:“其实魔法部也在克服同样的问题,不止是魔法网信息,还有其他档案。你得知道,每年仅仅未成年巫师使用的魔法踪丝记录,就足够占有现在能制作的最大空间容器了。”   “那可是个大花销。”维斯蒂亚联想到自己的课外课题:“你对空间魔法有研究吗?”   “或许你可以去图书馆看看《让你的箱子装更多》,那是本生活空间魔法的书。”妮娜看着维斯蒂亚不相信的表情,说:“嗨,别这样,你得去试试,那本书的作者可是勒阿诺.贝奇,史上最伟大的空间魔法巫师。”   妮娜继续说:“我倒是对星象学更有兴趣,我还在为麻瓜报纸写专栏,‘看看星座更爱你’,哦,他们都喜欢那一套。”她问:“维斯蒂亚,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我来帮你看看。”   维斯蒂亚连忙摇头:“不了,谢谢你,我自己已经用占卜术看过很多次了……”   “占卜?那可不靠谱!”妮娜坚定地回答:“星象学会更准确。你得知道,每个人的出生星盘都有自己的轨迹,我可以依据它推算出死亡星盘,这预示着你生命的低谷与厄运。”   “听上去很复杂……”   “不,简单极了。”妮娜说:“我已经证实了我的理论,我早就预言了法兰西麻瓜总统的逝世,你可以在《唱唱反调》上找到我的文章。”   拉文克劳总是比其他学院更加宽容,它能够接受任何热爱学术的人,有些甚至是世人眼中的异类。在这里,他们的学院包容一切,给他们继续研究学术的机会与平台。   维斯蒂亚与妮娜又聊了一会儿,这是个执着于命运预言研究的小姑娘,她有一头毛毛躁躁的褐色头发,胡乱地扎起来垂在脑袋后面。维斯蒂亚听她分析了魔法界与麻瓜界政要的死亡星盘,然后她从这些信息开始分析麻瓜的□□势会如何变化,与魔法界如何牵连,她由一条条因果线分析到了1981年食死徒会发生巨变。   维斯蒂亚躺在床上却睡不着,1981年,黑魔王在杀害哈利波特时被魔法反弹,之后半死不活并销声匿迹了近十年,这确实算得上是一次巨变。而这个分析居然是妮娜从她认识的唱唱反调女记者的星盘为□□,女记者会在1897年产生家庭矛盾,妮娜一条线接着一条线,不停推断了4年,最终产生出食死徒巨变的结论。   这段过程包括了对角巷火灾,猫头鹰受水星逆行影响,英国麻瓜首相与女王星盘互相影响等无数不可思议,无法让人联想到一起的事件穿插。   总的解释,就是“南半球蝴蝶煽动了一下翅膀,就导致了北半球一场风暴。”   维斯蒂亚翻了个身,越是接触拉文克劳,她越是被吸引。这是一种致命的吸引,让她根本无法自拔。或许她真的遗传了学术的基因,她对这个魔法世界充满了渴望,这是她在蜘蛛尾巷的六年所没有经历的,仿佛是一个新世界正在对她打开大门。   她想到了斯内普,他们同样在平凡无奇的麻瓜世界长大,没什么人教导他们知识,他们唯一接触魔法的途径就是艾琳留下的几本魔法书。在这一瞬间,他们打开那扇大门,等待他们的会是什么?   是迷失吗?她对学术的狂热,那他呢?一个斯莱特林,他狂热什么?   他也许会追寻那些他所没有的,他所渴望的,所以,他在渴望什么……   这一天拉文克劳的课几乎都是与赫奇帕奇一起上的,有点呆萌的小獾和机灵聪明的小鹰相遇,于是课堂上无一例外地出现了这样的声音。   “成功让羽毛漂浮起来,非常好,拉文克劳加五分。”   “分辨出粪石的功效,拉文克劳加三分。”   拉文克劳的宝石在“卟铃卟铃”地增加,以不可挡的趋势超出了赫奇帕奇太多。不过小獾们并没有把这当回事,他们依旧开心地聚集在一起,吃着点心拉家常。   快到傍晚,维斯蒂亚匆匆跑向天文塔,她在公共休息室门口耽误了太久,四五个学生一起绞尽脑汁都没有回答出鹰环的问题,其中还有两个是三年级学生。   而在她拿了书来出来时,居然看见有几个新生站在门口想再次挑战鹰环,不过可惜的是,鹰环每天只有一个问题。他们最终也只是垂头丧气地回到了公共休息室。   她第一次知道了拉文克劳学生的业余爱好——和鹰环玩问答游戏,这真是个神奇的学院。维斯蒂亚奋力向天文台跑去,然后一把被斯内普拉住胳膊,他成功阻止了她撞上栏杆。   “哦,西弗勒斯。”她不好意思地将头发挽到耳后,然后给了他一个友好的拥抱。他果然是瘦了,维斯蒂亚在心中暗暗评估着。不过斯内普在见到她之后并没有表示出多么高兴,只是面无表情地用目光扫过她的脸,然后把她拉到了墙角。   “怎么了?”维斯蒂亚不解地问,在他警示的眼神下停止了发问。   “蠢货格兰芬多,如果不是因为麦格教授,我早就把他们变成鼻涕虫了!”一个斯莱特林学生顺着楼梯走了上来,显然,他是准备去天台上天文课的。   “蠢货格兰芬多,梅林都为他们感到羞耻!”另一个斯莱特林附和道。   维斯蒂亚看着他们从她面前走过,然后没多久,上面就传来了惊声尖叫,物体落地的声音和争吵此起彼伏。紧接着就是大笑声和嘲讽:“斯莱特林才是蠢货!连这个小小的陷阱都没有发现的蠢货!”   “詹姆.波特!我要给格兰芬多扣分!”   “你可没有权利给格兰芬多扣分,蠢货贝德.莱斯特兰奇!”他们还在不停地争吵,这里的动静已经吸引来了费尔奇先生的注意。   天文课   “哦,西弗勒斯,你知道那里有陷阱,是吗?”维斯蒂亚小声地问斯内普,这个角落并不宽敞,他们贴的很近,几乎能闻到彼此身上的气息。   斯内普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一眼,男孩子总比女孩子发育晚,他们的个头差不多,但过不了几年,他就能超过她。   “你是怎么发现的?”维斯蒂亚又问。   “波特和莱斯特兰奇今天一直在发生冲突,而上节课是莱斯特兰奇赢了。”   “所以你猜波特会反击?”   斯内普没有回答,他顺着楼梯向上望去,动作十分谨慎。   “只是猜测吗?”维斯蒂亚也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詹姆和西里斯正大笑着跑下来,后面跟着抓狂的两个斯莱特林新生。她不相信仅仅因为猜测斯内普就会下判断,他可不是个凭第六感做事的人。   “刚才波特偷偷摸摸地跟在我身后,我想他是第一次来这里。”斯内普低声解释,然后迅速把维斯蒂亚重新拉进角落,那几个小巫师从他们面前狂奔而去。   “所以你又下来了?”维斯蒂亚眨眨眼睛,带着微笑。他怕她会不小心踩到陷阱,所以专门又下来等她吗?   斯内普有些僵硬地把她推开,大步朝楼梯上走去。   维斯蒂亚忽视了他的懊恼,他们都了解彼此,她当然知道他并不像表现出的那样冷漠。不过显然,他不愿意把自己的善意说出来,即使那样可能会引起误会。   他们上来的时候天文课已经开始了,小巫师们围在辛尼斯塔教授的身边听他讲星辰的运行。维斯蒂亚可不准备上去凑热闹,她在天台边上的石阶坐下,把书摊在膝盖上装模作样地翻了翻。在意识到这里的光线根本看不清任何字之后,她尴尬地将书合起来。   “也许你该学习光亮咒。”斯内普在她身边坐下,从书包里拿出一卷羊皮纸放在腿上,写了个咒语递给她。   “哦,这是个好主意,荧光闪烁!”她的魔杖闪过一丝微弱的光。   “荧光闪烁!”斯内普说,魔杖顶端立马亮起一个小小的光点,柔和的亮度,却能让周围清楚起来。他用眼神瞟了一眼她手上的书,示意她可以继续阅读。   “其实我对天文学没什么兴趣。”维斯蒂亚兴致了了地翻了几页书,然后转头去看斯内普:“我的室友妮娜,她很喜欢这个,她是个了不起的预言家,绝对了不起。”   斯内普斜着脑袋朝人群中扫了一眼。   “就是那个!”维斯蒂亚凑到他身边小声地提示,或许她离他太近了,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耳后,他的手忍不住颤抖了一下,魔杖顶端的光亮立马熄灭了。然后他僵硬地向旁边移了移,企图拉开和她的距离。   “斯莱特林学院怎么样?我是说他们看上去一点都不友好。”维斯蒂亚没有意识到斯内普的躲闪,她继续说:“也许我们可以一起去图书馆,我最近在看关于魔法网的书籍,说实话那挺难的。”   斯莱特林和拉文克劳一起上的课程并不多,除了天文课就是魔法史和飞行课了,其中飞行课还是四个学院一起上的。他们并没有太多见面的时间,这让维斯蒂亚有些小伤心,她不希望因此而淡了和斯内普的友谊。   “你的魔杖真漂亮,”维斯蒂亚终于把视线移到了他的手中:“是什么材质?”她问。   “桦木,十三又二分之一英寸长,杖心是凤凰的羽毛。”斯内普低声说:“卖魔杖的奥利凡德先生说凤凰羽毛代表着重生,或许我会有不一样的生活。”犹豫了片刻,他问:“你愿意试试它吗?你送我的魔杖。”   “当然,它看上去挺别致。”维斯蒂亚从他手里接过魔杖,上下打量着。这是一根笔直的坚韧的魔杖,被打磨得光滑极了,最末尾的手柄上雕刻有精美的花纹,低调但不失高雅。   斯内普安静地坐在她身边,看她白皙柔软的手指抚摸过魔杖,似乎心里也有一种微妙的感觉。   “荧光闪烁。”维斯蒂亚做了个起手式,然后念起咒语,魔杖顶端照射出一道光芒,她做得远比第一次要好。   “它并没有排斥你。”斯内普看似无意地说。   “当然,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它当然和你一样了解我~”维斯蒂亚抬了抬下巴,心情愉悦。   “孩子,我想你该知道,魔杖的存在等同于巫师的生命,它与你的魔力是相连接的,你不该把他随意递给别人。”不知什么时候,辛尼斯塔教授站在他们面前,这个年迈的白发老头对着斯内普谆谆教导。   魔杖对于巫师来说是唯一的,是与他们魔力相连的,如果魔杖折断,就意味着巫师失去了自己的保护屏障,他们几乎不可能再买到一根原来一样契合的魔杖。维斯蒂亚意识到这一点,歉意地将斯内普的魔杖还回去:“抱歉。”   “孩子,保护好你的魔杖,那是唯一的珍宝。”   “是的,教授,我知道。”斯内普平淡地对辛尼斯塔教授说,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   辛尼斯塔教授点点头,继续回到人群前面,讲解他的天文知识。几个斯莱特林回过头朝这边看来,他们用异样的眼神盯着维斯蒂亚和斯内普,然后窃窃私语。   “嗨,维斯蒂亚,”妮娜从前面挤了过来,拍拍她的肩:“抱歉,我听课太入神,没有注意到你在后面,你不会怪我吧?”   “当然不,天文学可是你的最爱。”维斯蒂亚示意斯内普朝旁边挪一挪,然后他们腾出个位置给她。   妮娜随意地闲扯了几句,然后瞥了一眼斯内普,怯怯地跟维斯蒂亚说:“你得叫你的朋友小心点,刚才我听见那几个斯莱特林对他不怀好意。”   “他们说了什么?”维斯蒂亚在听见“不怀好意”的时候就提起了心。   妮娜神秘地说:“哦,他们觉得他是斯莱特林的叛徒,说你的家族拒绝伏地魔的招揽,简直是不知好歹的蠢货。而他和你在一起,就是一样的不知好歹。”妮娜稻草一样的头发在风中飘荡,她继续说:“显然,我不认同他们的说法。”   听到她的话,斯内普的脸色有些阴沉。   “你的家族是拉文克劳,拉文克劳可不是蠢货,我们是最聪明的巫师。”妮娜认真地说:“而你的这个朋友,不得不说,他看上去也不蠢。”   “西弗勒斯,我想我还是跟妮娜去拉文克劳那边比较好。”维斯蒂亚体贴地笑笑,然后悄悄对他说:“我们该一起找个隐秘点的地方,避开那些不友好的视线。”   斯内普微不可察地应了一声,他看着女孩渐渐融入人群中的身影,握紧了自己的魔杖。他的目光复杂,似乎在犹豫徘徊,但最终,他也只是扫过了那几个议论纷纷的学生,什么都没做。   他知道斯莱特林是什么样的地方,权利,金钱,野心的摇篮。他也知道自己选择了什么,自己会面对什么。   他始终记得分院帽的话:   “斯莱特林崇尚纯血,你在那里会受尽排挤和打压。   ——但是同样,斯莱特林会带你走上巅峰。”   秘密教室   很快,斯内普就在一楼偏僻的角落找到了个空教室,这里距离赫奇帕奇休息室格外地近,而离魔法史宾斯教授的办公室也不远。   维斯蒂亚将从图书馆借来的书放在桌子上,这本《让你的箱子装更多》十分简单易学。她四处打量这个教室,所有的窗帘都是厚重的褐色窗帘布,只在四周点了几盏灯,显得有些阴暗。   “这地方真适合熬制魔药。”她得出结论:“偏僻,避光,干燥。”   斯内普像是在迎合她的分析,这么一会儿已经架好了坩埚,他一面检查着教室,一面问她:“还有呢?”他希望她继续说下去。   “这里离宾斯教授的办公室不远,如果发生意外,可以及时找他解决。而宾斯教授的魔法史枯燥无味,没多少学生会有好奇心来问问题,这里简直再安静不过了。”即使宾斯教授是个幽灵,也是个比他们有本事的幽灵。并且他的穿墙术相当“高超”,每次他都是直接穿墙来上课的,幽灵们都喜欢这么干。   维斯蒂亚在壁炉旁坐下,心不在焉地说:“赫奇帕奇的领地,他们热情纯真,绝不会恶意攻击。我认为,你应该有咒语可以让这间教室躲过他们的视线。”   斯内普嘴角向上扬起:“是的,忽略咒,虽然我才刚学……”他用一块干净的方巾小心地擦着他的坩埚:“但对付赫奇帕奇足够了。”   “哦,比起在走廊里寻找空教室,赫奇帕奇更喜欢去厨房烤些小点心。”维斯蒂亚瞥了瞥他的动作:“你为什么不来个清洁咒呢?”   “只要坩埚有细微的损伤,熬制出的魔药就千差万别,坩埚专用清洗剂远比咒语靠谱。”斯内普瞟了她一眼。   维斯蒂亚不在意地继续翻书,她认为那没什么差别,不过斯内普对于魔药总是谨小慎微。他的每一个步骤都相当精确,草药的处理,搅动坩埚的手法,熄灭火焰的时间,他总能毫无误差地完成。   以这种“地下党”的方式相处,让他们都少了很多舆论压力。维斯蒂亚花去大部分时间在空间魔法与魔法网理论上,这使她有些疲惫,她需要学习的知识太多了。   一个生活在麻瓜世界的拉文克劳,她有时候会庆幸自己拥有西马尔斯家族引以为傲的学习能力,不然她会更加吃力。   魔法网是一项巨大的工程,它的建立是由围绕在魔法界各地的魔法网点组成的。当巫师在这张魔法网之下使用魔杖,离他最近的魔法网点就会收到感应,然后与相邻的魔法网点来进行定位,将信息传回魔法部总站。   这种魔法点定位的启动,完全是由巫师魔杖的魔力带动,只需要一点点触发信息的魔力,它就能让你无处遁形。换言之,只要周围没有巫师运用魔杖,魔法点就处于休眠状态,而巫师运用魔杖施展咒语时,他的魔力就会触发附近的魔法点。   有些未成年巫师在校外使用魔法时,会在前缀加一个连接的咒语,可以让魔法部无法感受到他的违规,而那个前缀咒语的原理就是混淆魔法网点的启动与传递。不过大部分巫师是不喜欢使用这个前缀的,因为它会浪费多余的时间和魔力,尤其在打斗的时候,他们可没有时间花在前缀上。   安放魔法点实在是个大工程,只要在魔杖上或者咒语上做些手脚,魔法部就不会接收到即时信息。但同样,假如你能够入侵魔法网,你就能借助魔法部得到更多你想知道的信息。   就像是黑客入侵网站,从后台得到数据一样。   维斯蒂亚从秘密小教室离开时遇上了宾斯教授。宾斯教授是霍格沃茨唯一的幽灵教师,据说有一天他急着给学生们上课,连自己死了都不知道。维斯蒂亚打了个冷颤,这真是个悲伤的故事,一个变成幽灵都要坚持给学生上课的好老师。   “宾斯教授,”维斯蒂亚忽然问:“霍格沃茨是禁止幻影移行的对吗?”   “是的。”这位教授枯燥的嗓音像是吸尘器。   “是因为魔法阵吗?禁止幻影移行的魔法阵?”维斯蒂亚问:“我在书上没有找到这部分内容。”   “是的,”宾斯教授绷着脸说:“霍格沃茨有一个大魔法阵,在关键时刻能抵御邪恶的攻击。最早的时候四位伟大的学院院长曾设置过一个能量驱动型的魔法阵,但因为年代太久远,能量耗尽之后魔法阵失效了。”   宾斯教授继续说:“现在的魔法阵是邓布利多校长设计的,具体我不能告诉你,但是请放心,这个魔法阵非常坚固,可以抵御一切攻击。”   “谢谢,教授。”维斯蒂亚可不相信这个魔法阵的坚固性。要知道在邓布利多死后食死徒来攻击学校,魔法阵也没坚持多久,还多亏了教授们和凤凰社成员的防御魔法呢。她敏锐地察觉到了其中的奥妙,仔细思考着最近所了解的魔法网知识,企图将它与魔法阵的绘制联系起来。   但很可惜,她知道的实在太少了。   “你想要研究魔法阵?”在维斯蒂亚顺着长廊没走多久,斯内普就从秘密教室出来了,他听见了她和宾斯教授的谈话。   “没错,我怀疑霍格沃茨新魔法阵和魔法网点有关。”维斯蒂亚若有所思地说。   斯内普抱着几本魔咒书静静走在她左边,在看见斯莱特林学生之后,他拐进了另一条通道。临走前留下一句:“别轻易碰那个。”   维斯蒂亚点点头,她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也知道“那个”指什么,是魔法阵。他担心她会忍不住去试探霍格沃茨的防御魔法阵,邓布利多不可能没设置保护功能,或许一个咒语就能叫她受到严重伤害。   “谋定而动,我知道。”她对着他的背影轻轻回了一句。   斯内普没有回头,只是径直地朝地窖走去,他的斗篷在背后如黑云一样的翻滚,让整个人都显得充满气场,直到那两个斯莱特林的学生拦住他。   爸爸来信   “哦,瞧瞧这是谁?我们斯莱特林的小可怜虫~”一个矮小却十分强壮的男孩拦住了他,贝德.莱斯特兰奇阴阳怪调地摇摇头,对斯内普说:“你要干什么去?躲回你的衣橱里吗?”   斯内普微皱眉头,瞪着他。他们把他的东西从寝室里扔了出来,他不得不呆在储物间,那里狭小幽暗,但他反而更喜欢这样独处的方式。他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也不想和他们做朋友。   “是啊,躲回衣橱里!”埃文.罗奇尔跟着同伴哈哈大笑,他们把储物间比作衣橱,好像这样就能够让他们显得更加高贵。   斯内普的脸色有些阴沉,他面无表情地扫过他们一眼,迅速把视线移了回来。不太整洁的头发遮住他的侧脸,看不出是什么表情。他抱着自己的书,企图从他们中间穿过去,但很明显,他们还不准备放过他。   “别着急走!你该懂礼貌点!我们还没让你走呢!”贝德一把将他拽了回来,他撞击在墙上,手中的书籍撒了一地。   “哦,《不为人知的魔咒》?”贝德双手环胸,向地上瞟了一眼,嘲讽道:“一个混血的叛徒居然能看懂这种魔咒书?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这是不知好歹的西马尔斯给你的吗?”   斯内普沉默地站在墙边,视线落在他那只踩着书籍的鞋子上。   “你以为,拒绝黑魔王的人能有什么好下场,西马尔斯和你一样都得死,到时候我要对你们用几个钻心剜骨。”贝德邪恶又张狂地笑了,他的家族是黑魔王忠臣的拥护者,他清楚地知道那些黑魔法的威力,包括不可饶恕咒语。   斯内普在听见“西马尔斯”和“死”这几个字时,不可察觉地僵硬了片刻,他的呼吸有些急促,藏在口袋里的手也紧紧握住了魔杖。他的手指发白,骨节突出,似乎下一刻就能给他们个恶咒。但他最终什么都没做,只是不停地迫使自己冷静,然后闭上了眼睛。   “说话!叛徒!”贝德愤怒地向他使了个拐腿咒,斯内普只觉自己的右腿瞬间被一股外力撕扯,然后他再也站不住,倒在大理石的地板上。汗水顺着他的额头流下来,他倒吸了口气,咬着牙抬头瞪向那两个斯莱特林男孩。   庆幸的是他们张狂地大笑着走开了,没有再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也没有看见他眼睛里的仇恨。   斯内普靠在墙上,似乎只要有些时间,他就能习惯这种疼痛。然后,他缓缓捡起身边散落的书籍。   他不停地告诉自己,现在还不是时候,他不能表现出任何异常,不能让维斯蒂亚知道他在斯莱特林的处境。她一定会去找他们报复,就像在蜘蛛尾巷的时候一样。他当然知道她偷偷去教训过提姆,那个男孩儿可被吓坏了,而她在同一天半夜出去。   是的,斯内普,多么卑贱的可怜虫,你就像蝼蚁一样任凭他们践踏。他在内心唾弃自己,他必须忍耐,但他不会永远忍耐,他迟早会让他们受到应有的惩罚。贝德.莱斯特兰奇,埃文.罗奇尔,他咬牙切齿地咀嚼着这两个名字。   然后,他忽然笑了,嘲讽极了的笑容——钻心剜骨?他们居然想对他使用钻心剜骨?这两个蠢货,他怀疑他们连这个咒语都不会拼写!   当维斯蒂亚回到宿舍的时候,妮娜已经躺在床上熟睡了,她整个人被巨大的纱幔笼罩起来,像是个裹在蛹里的蝉。是的,她的这个舍友除了上课时间几乎全在睡觉,然后半夜时分,她爬出被子上窗户下看星星。   有只灰扑扑的小猫头鹰飞了进来,它拍打着翅膀落在维斯蒂亚的肩膀上,抬起一只脚,上面挂着个蓝色的信封。   维斯蒂亚拍拍它的脑袋,喂了些猫头鹰粮给它。   那是一封纯粹蓝色的信封,上面没有任何印记,但在维斯蒂亚碰到它的一瞬间,那信封上就印出一个飞翔大鸟的图案。叼着白玫瑰的大鸟展翅从信封上飞了出来,化成一道亮闪闪的白光不见了。是西马尔斯家族的家徽。   亲爱的维西:   爸爸读了你的来信,非常高兴你已经在研究空间魔法了。要知道,很少会有人把重点放在这里,但你要明白,空间魔法是魔法网存储的基础,这是必不可少的一点。   你关于魔法网点是否可以用咒语干涉?我只能告诉你,魔法部规定,凡试图干涉魔法网点,企图通过魔法网扰乱或盗取信息的巫师,都将被关入阿兹卡班判以重罪。但爸爸还是要说,魔法网点当然可以□□涉。在爸爸上学的时候,就有位学长研究过这个,他现在已经是魔法部信息署的署长了。   如果你想要试图去干涉魔法网点,不如留着回家来试试,西马尔斯庄园周围魔法网点的位置在书房都有记录,相信你会很高兴练练手。   最后,为你的好学感到自豪。   Ps:为了确保这封信不会被截获,我特地在信封上加了西马尔斯家族的信件安全咒语,对写着收信人姓名的信封念“仅你可见”,你也可以试试。   父:卢萨姆.西马尔斯   维斯蒂亚很高兴地回信,并表示“愿意为学术冒一次险,即使后果是阿兹卡班的摄魂怪之吻。”当然,她知道她父亲绝对会保护她的安全,而且能让魔法部无迹可查。   为拉文克劳喝彩,知识就是一切。   “哦,什么时候开始进入了水逆?在我没察觉的时候!梅林的袜子,水星真是阴险!”一声高呼忽然从维斯蒂亚的身后响起,然后是妮娜一边抱怨一边整理衣服的悉嗦动作。   “你今天起得可真早,你瞧,太阳还没下山。”维斯蒂亚将回信绑在小猫头鹰的腿上,然后挥动魔杖:“仅你可见。”这是她第一次使用信件安全咒语,却出奇的成功,只看见一只白色荧光闪烁的鸟从魔杖上飞了出来,围着那封信转了一圈,然后附在收件人“卢萨姆.西马尔斯”的名字上,和字迹一起消失不见。   小猫头鹰兴致冲冲地飞了出去。   “你回来的也很早,”妮娜用手指抓了抓她的头发,调侃道:“我以为你至少要和你的斯内普呆到宵禁才会回来。”   维斯蒂亚瞪了她一眼,把羊皮纸铺在桌子上准备写作业,这个点图书馆的人实在太多了,如果不提前去占座位,根本不可能找到个空地。   “我得回来做作业,有些书忘在寝室里了。”她说。   邓布利多   霍格沃茨的日子过得充实而快乐,这一天刚上完飞行课,维斯蒂亚一个人顺着走廊朝大厅走去。说实话她不太喜欢南瓜汁,但据说那是提高魔力最好的饮品,她想到稍后匆忙的午餐,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啾啾~”一声猫头鹰叫引起了她的注意力,要知道,一般猫头鹰是不被允许随意飞在霍格沃茨走廊里的,他们通常从大厅的窗户飞进来送信给小巫师,或者直接飞到寝室的窗外。   维斯蒂亚顺着走廊拐角探头,有个熟悉的小身影扑扇着翅膀从她前面飞了过去。   “凯尔?”她轻呼了一声,然而西马尔斯家的小猫头鹰并没有停下来,它回头张望一番便继续向上飞去。   维斯蒂亚皱着眉头追了上去,她可不希望凯尔受到什么伤害,要知道费尔奇与黑猫洛丽丝夫人可不好对付,他们指不定正躲在哪里准备逮住违纪的小巫师呢,或者违纪的小猫头鹰。   凯尔又飞了一会儿,从一扇门缝进了间屋子,那屋子有巨大的隐藏的铁门,门口站着个盔甲人正在守护着。是校长办公室,维斯蒂亚在门口停下,对着门缝小声呼唤:“凯尔,出来,快出来。”   小猫头鹰并没有回应,迎接她的是忽然打开的门,还有盘旋出现的楼梯。里面传出个苍老但仍旧充满活力的声音:“是西马尔斯小姐吗?你可以进来。”   维斯蒂亚尴尬地红了脸,她顺着楼梯走进校长办公室。这里看上去并不大,但塞了满满的魔法物品,一只凤凰挂在靠近窗户的地方,凯尔正停在它身边。   “非常抱歉,邓布利多校长。”维斯蒂亚难为情地说:“我只是看见我家的猫头鹰飞了进来,你知道,猫头鹰不被允许随意在走廊里乱飞。”   “哦,是的,是的,抱歉,小维斯蒂亚,我可以这样叫你吗?”老校长摸了摸他的长胡子,然后用闪着光的眼睛望着维斯蒂亚。   “当然可以。”   “这只猫头鹰只是来给我送信,我感到抱歉,我关闭了办公室的窗户,才让它不得不多飞些路程。”邓布利多招了招手,凯尔就乖顺地飞来站在他的手上,他们亲密的模样简直让维斯蒂亚大跌眼镜。   要知道,即使是他的父亲卢萨姆,也没被凯尔撒过娇。   蓝色的信封上,一道白色的光飞了出来,那只鸟,那个咒语,维斯蒂亚可以肯定是他父亲的杰作。她站在办公室里,越来越迷惑,直到一个凳子飞到了她屁股下,撞到她的腿。她才惊呼一声,坐在柔软的垫子上。   “不要担心,小维斯蒂亚,”邓布利多一目十行地看过信后,对她说:“你父亲只是向我问好而已。要知道,他曾经是我的学生,那时候我还不是霍格沃茨的校长。”他热情地问:“要来点蜂蜜奶糖吗?或者比比多味豆?”   “不了,谢谢。”   “亲爱的,我对你母亲的事情感到十分抱歉,但我听说你在蜘蛛尾巷的时候是被一位好心的女士收养了?”邓布利多感慨:“麻瓜也有很多好心人不是吗?有时候他们比纯血的巫师要值得尊敬。”   “是的,利皮克夫人是个好人。”维斯蒂亚谨慎地回答。她的直觉告诉她,邓布利多和西马尔斯家族绝对交往过密,或者说他的父亲一定和这位被誉为魔法界最伟大白巫师的老校长有些私交。   “如果你遇到了学习上的困难,欢迎随时来请教我。”邓布利多朝她眨了眨眼睛。   “好的,校长。”维斯蒂亚和邓布利多又聊了一些关于点心与糖果的小知识,这位年迈的老者确实算是个美食家,如果他愿意,甚至可以写一本厚达300页的《舌尖上的魔法界》。   维斯蒂亚表示,只要里面没有南瓜汁和柠檬派,她愿意跟邓布利多一起探讨探讨美食。恕她直言,她实在是不喜欢柠檬的酸味,那让她牙疼。   她欢快地下楼,准备去找斯内普一起学习些新魔咒,没想到在门口遇见了新室友。   “嗨,我的朋友,瞧我发现了什么。”妮娜兴致冲冲地说。   “费尔奇的猫会说话?”   “维斯蒂亚!我在看星象图,你认为我能从星象图上发现这个?!”妮娜气鼓鼓地瞪着她。   “好吧,让我看看。”维斯蒂亚苦思冥想地凑到她捧着的那张羊皮纸前,上面画着最近的星轨:“……南瓜要减产?”她不确定地问,事实上她真的没看懂。   “……”   “不!看这里!木星的轨迹在偏离!”妮娜指着羊皮纸大喊。   “那代表什么?”   “代表有事情要发生变化了!”妮娜双手叉腰:“木星的运行以十二年为周期,现在的轨迹不正常,它在逐渐偏离。它将引起巨大的关注,或许还会颠覆一些已知的理论规律——因为,它改变了自己原本的轨迹。”   “哦,梅林。”维斯蒂亚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但,这是事实!有事情在发生变化,我们不知道是什么,但它会打乱原本的一切。你知道我的预言都是依据星盘与星轨推算的,现在,我就得重新推算了!”妮娜愤怒地大喊:“我要重新推算,这甚至比之前更加复杂!”   “也许这是个新的学术机会。”维斯蒂亚安慰她。   妮娜看了她一会儿,忽然笑起来:“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如果我能推算出木星的改变代表了什么,那一定会轰动整个魔法界的。”   “祝你成功。”   “谢谢!”褐头发的小姑娘兴高采烈地跑了。   维斯蒂亚耸耸肩,她对天文学和星相学可没兴趣,她更愿意花时间在学习魔咒和研究魔法网上。当然,她敢肯定斯内普对此也毫无兴趣,虽然他上课一向比她听得认真,即使是枯燥的魔法史课。   闲聊   “嗨,西弗勒斯。”维斯蒂亚推门进去,把书包扔在椅子上。   斯内普用鼻音回应了一声,他的目光认真注视着坩埚,没有抬头。   屋子里有些阴暗,厚重的窗帘死死地遮住了外面的一切光线,只有浮动在空中的蜡烛和壁炉的火焰勉强能带来点儿光明。虽然这里适宜熬制魔药,但并不适宜孩子们的生长。   “我们一起去外面晒晒太阳怎么样?”维斯蒂亚建议:“阳光能让你吸收更多的钙。”   “不。”斯内普毫无意外地拒绝了她。   “可是你看上去脸色惨白,状态非常差,也许你该给自己熬点提神剂。”她建议。   斯内普朝坩埚里加入草药,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的话,答应一声:“好的。”她怀疑他根本没听见她说了什么。   “你在熬什么?”维斯蒂亚闻了闻空中的气味,站在他对面:“治疗疥疮的药水?这并不难,不是吗?我都能熬出o的好成绩。”他们之间隔了个桌子,坩埚架在上面,徐徐冒烟。   “是的,并不难。”斯内普抬头瞟了她一眼:“但想要熬出完美的品质也不容易。”   维斯蒂亚双手环胸,盯着他的锅,里面不停冒出绿色的泡泡,还会飘上来鼻涕虫的碎片。过了好一会儿,斯内普仍然在低头仔细观察,并不时在书上做些记号,他的字写得有些急,几乎要飞起来了。   终于,维斯蒂亚放弃了和他一起观察魔药生成的全过程,她坐回自己的专座,壁炉旁的沙发上。一面盯着斯内普,一面百无聊赖地玩着自己的头发。   “西马尔斯小姐,我假设你关于魔法网的研究还没有结束,变形课的论文也没有写完。”斯内普的声音毫无起伏,他给了她一个背影,但话语却十分犀利:“如果盯着我能让你学到更多的知识,你可以站过来看得更清楚些。”   维斯蒂亚挑挑眉毛,站起来走到了他身边,几乎贴着他的脸了。   斯内普惊觉,猛地后退两步,瞪着她:“我以为你知道,我不是真的让你站过来!”他有些恼羞成怒,但脸上飘起的一抹红晕还是暴露了他的情绪。   “哦,我怎么知道你居然也会开玩笑?!”   “……”他冷静片刻,故作严肃地用命令口吻说:“现在,回到你的沙发上去,老实坐着。桌子上有个苹果派,吃掉它,好好看书。”   “你带了晚餐来?”她倒是有些惊奇。   “西马尔斯小姐,我想你应该注意到,你中午没有去大厅用餐。”   “但比起我,你显然更需要营养。”维斯蒂亚打量着他,乌黑的头发柔软地贴在脑袋上,显得有些油腻,而他原本苍白的皮肤被衬得更加惨淡。他的状态比之前在蜘蛛尾巷还要糟,并且连黑眼圈都更加明显了。   但斯内普的注意力又回到了魔药上,他没有搭理她。直到好一会儿,她吃完了苹果派,而他完成了魔药,他们才继续交谈。   “我之前送你的那个徽章还在吗?”维斯蒂亚用手帕擦着手问。   斯内普看了她一会儿,像是在思考她的意图,然后谨慎地点点头。   “我爸爸说假期会教我魔法防御物品的炼制,一个魔法阵,就能让它抵御黑魔法。”她说:“把那个徽章给我,我得再完善一下。”   斯内普脸色阴沉地盯着她:“你想用我的徽章练手?”   “别这么小气,我是为了给它加个防御阵。”维斯蒂亚在他不善的目光下终于妥协,保证道:“好吧,好吧,我会妥善对待它的,小心地施展魔咒。”   可惜斯内普并没有退步,他说:“以你的学习进度,至少要三年级我才能把它给你。”   “我不赞同你的观点。”她鼓着腮帮子,气呼呼地反对:“我可是个拉文克劳,你居然怀疑我的学习进度?!”   斯内普依旧一脸的不信任。   “……”维斯蒂亚和他对视片刻,然后败下阵来:“听你一次,三年级的时候再给我!”   “当然要听我的!”斯内普如愿地哼了一声,然后也坐在了沙发上:“如果我没有记错,你只学习了一些理论知识,就妄图去试探霍格沃茨的魔法网点。”他看似不经意地说:“你得远离格兰芬多,鲁莽,冲动,自大,他们可没有优点能教给你!”语气嘲讽。   维斯蒂亚点头,事实上她只是在图书馆见到过莉莉几次,那个红发翠绿眼睛的小女巫确实很聪明,和她在学习上也很聊得来。至于格兰芬多的捣蛋四人组,他们给自己起了个外号叫“劫道者”,常常出没在禁林,魁地奇赛场,黑湖边之类不太平的地方,她倒是没什么机会遇见。   不过听说他们和斯内普的关系并不好,詹姆.波特似乎以为斯内普喜欢着莉莉,并且一直在纠缠莉莉。他们总是时不时想找他麻烦,比如在课堂上扔恶作剧魔法用品,或者走廊里的小咒语。偏偏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一起上的课还非常多。   “西弗勒斯我的朋友,你该跟詹姆解释清楚,你不喜欢莉莉,不是吗?”维斯蒂亚忍不住说,如果詹姆知道斯内普不是他的情敌,应该不会再对他这样敌意了吧。   斯内普像是看见外星人一样看着她,他说:“我想你该知道,我不会和蠢货多说一句话,尤其是不会用这种可笑的事情来耽误我宝贵的时间。”他今天似乎不想再跟她继续任何话题,说完就走回了他的坩埚前,认真熬制起魔药。   透过徐徐上升的白烟,维斯蒂亚无奈叹息,魔药才是他的情人不是吗?瞧瞧他有多温柔,如果有一天他能对一个女生也这么温柔,那一定是真爱。   “事实上,我爸爸已经同意我去研究西马尔斯庄园的魔法网点了。”她小声嘟囔几句。   飞行课1   霍格沃茨的课程安排非常不人道,甚至可以用令人发指来形容。因为绝大多数的时间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都在一起上课,这就导致了每天有扣不完的分数,因为他们互相厌恶乱扔恶作剧咒语。   斯内普已经逐渐成为了格兰芬多“劫道者”的主要攻击目标,詹姆和西里斯负责围攻,卢平在一边劝阻,而彼得则躲得越来越远。他们之间的仇恨已经从最早的误会发展到了现在的见面就打,斯内普通常不会主动出击,直到今天,他忍无可忍,对詹姆.波特施展了一个“倒挂金钟”。   “哦,这是黑魔法吗?”西里斯惊讶地眨眼,围着被吊起来的詹姆来回乱转。   “是!肯定是!”詹姆的袍子落下来遮住了他的脸,他愤怒地拨开衣服:“鼻涕精!放我下来!”   斯内普冷哼一声,转头朝斯莱特林的地窖走去。他并不想在这个时候引人注意,但格兰芬多的这几个人总能让他怒火中烧,他始终记得开学的那天,维斯蒂亚和他们在车厢里的快乐氛围。她看上去开心极了,那让他觉得她和他们才是最合适的朋友,这种感觉让他愤怒,也让他不理智。   他一时没有忍住,使出了这个咒语,他自己创造的咒语。简单,没有什么杀伤力,但足够让他们丢尽脸面,哦,瞧瞧波特那个蠢货的表情,他的脸都被袍子盖住了。斯内普忍不住露出一个嘲讽的微笑,他此刻的心情愉悦极了。   他穿过走廊,到达公共休息室,黑色的旧袍子在身后翻滚,他的步子有些大。   “我听说你使用了一个新咒语。”当优雅坐在沙发上的卢修斯.马尔福叫住他的时候,他有些狐疑地皱起了眉头。   “那是什么咒语?”卢修斯问他。   斯内普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休息室,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他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像往常一样面无表情地回答:“只是普通的倒挂咒语。”   卢修斯灰蓝色的眼睛闪着狡猾的光,他忽然笑了,像是个朋友一样对他说:“你是个聪明的巫师,如果你能善于利用你的聪明,你将是个优秀的斯莱特林。”   斯内普抬头看他,只听他继续说:“你一直在隐藏自己,但我知道,你不害怕任何人。而且,你比他们更强大。”   斯内普冷下脸来:“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马尔福级长。”   卢修斯不在意地抬了抬下巴,露出优雅又深奥的笑容:“很好。谨慎、忍耐、有野心,你属于这里,分院帽还没老糊涂。”   “但你要知道,斯内普,一个斯莱特林不会让自己处于劣势。”   斯内普眯了眯眼:“一个斯莱特林也不会用这种拙劣的手段去引导别人。”   斯内普反问:“斯莱特林不会让自己的敌人嚣张太久,不是吗?”   卢修斯慎重地说:“是的。”   “如果马尔福级长,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斯内普面无表情地说:“恕我无法奉陪,我还要去上飞行课。”态度非常冷淡。   卢修斯挂着典型的假笑,侧开身子让出路方便他通过。他看着男孩果断离去的背影,缓缓地在心里记住了他的名字——西弗勒斯.斯内普。   一个混血。   但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纵容了他们对他的欺压,在他认为他没有任何价值的时候,如果不是今天的意外,他差点就被他蒙骗了,谁会想到这个一直低着头沉默不语的,这个混血来自麻瓜世界的男孩,其实比他的同龄人优秀太多了。   他对着男孩的背影说:“斯内普,不要让我失望。”如果得到我的认可,你会有更加辉煌的未来。如果能够帮助黑魔王物色到出色的信徒,马尔福家也会得到更高的地位。   飞行课是在城堡后面的魁地奇赛场,高耸的木塔和围栏将场地包围,中间巨大的草地上站着一群学生。这是四个学院唯一一堂一起上的课程,此时格兰芬多已经跃跃欲试地想要冲上天空了,他们经过几个月的学习,早就掌握了飞行的技巧。   “斯内普,你迟到了。”霍琦教授说。   “抱歉教授。”   “快站到队伍里去。”女教授穿着一身类似魁地奇的简单巫师袍子,胸前挂了个哨子,她拿着扫帚说:“今天你们将要试试更加准确的飞行,你们必须从前塔中间的空隙穿过去,只有7英尺的距离,这对你们来说是一种考验。”   她忽视格兰芬多闪闪的星星眼,继续讲解注意事项:“我希望你们在前几次尝试的时候放慢速度,直到可以准确控制方向。当然,我会随时注意你们的安全,不要担心,去飞吧!”   几乎是她一声令下的同时,詹姆已经迅速冲了出去,得到霍琦教授一个既伤脑筋又赞赏的目光。而不多久格兰芬多就全部出动了,在他们迅速飞行的同时,斯莱特林不甘落后地也追了上去。   赫奇帕奇还有几个同学在对着地上的扫帚大喊:“起来!”可惜他们的扫帚都属于傲娇型,只是在地上滚了几下就不动了。   在魁地奇赛场的上空,斯莱特林忙着跟格兰芬多你争我夺,阵势大极了。   维斯蒂亚轻车熟路地喊了句:“起来。”那扫帚迅速跳到她手心里,然后她举着扫帚靠近斯内普。   “格兰芬多聒噪的声音简直比得上尖叫的曼德拉草了。”斯内普的目光集中在上空,声音带着一贯的嘲讽,冷冰冰的。   维斯蒂亚也保持仰天张望的动作:“不知道这次哪个学院会先穿过那个洞。”   “斯莱特林永远不会落后,”斯内普双手支着扫帚。他对自己的学院十分自信,或者说对斯莱特林不顾一切要得到的手段很自信,他们永远不缺阴谋诡计,他们只在乎结果。   两人盯着天空上那互相使绊子企图抢占先机的两方人马,轻声地闲聊着,如果不靠近过来,没人能发现他们在说什么。   “不得不说,波特的飞行技术确实挺好。”当詹姆躲过一道斯莱特林的恶咒,顺利从他们的包抄中穿过去时,维斯蒂亚发出一声感慨。   下一刻斯内普就回过头,将视线转移到了她的脸上。   “怎么了?”维斯蒂亚不知所措地回头问他,他黑色的眼睛在阳光下像迷人的黑曜石,此时正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波特的飞行技术确实挺好。”斯内普停顿了许久才说。他保持水平地又将头转了回去,只是淡淡地吐出这么一句。   如果不是维斯蒂亚确定自己了解他,她几乎要认为这是个喝了复方汤剂的格兰芬多。她不可思议地长大嘴巴,这是她第一次听见斯内普叫詹姆的名字,也是第一次听见他夸奖詹姆。他总是用蠢货代指格兰芬多。   “如果你的脑袋还连着脖子,就记得把下巴合上。”斯内普目不转睛地盯着天上,却像是长了第三只眼一样可以看见她的傻样,他刻薄地说,顺便喷了个鼻息。   “我真不懂你,”维斯蒂亚不解地问:“你不是很讨厌波特吗?”   斯内普并不回答她,只是冷嘲热讽地说:“看着你倒是挺喜欢他。”   “嗨,你这是冤枉我。”维斯蒂亚反驳道:“我只是就事论事,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永远都是,但我始终认为你们应该解除误会。”如果他早点听她的劝告对詹姆坦白,也许就会少很多麻烦。不过,不可否认,西里斯和詹姆确实有不对的地方,他们和斯内普都带着偏见在看对方,而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又一向不和。   斯内普沉默着没再搭话。   飞行课2   “西马尔斯小姐!”有个胖墩墩的小男生忽然从后面跑了过来,把斯内普挤到一边:“我是那顿,那顿.威尔斯,你还记得我吗?”   维斯蒂亚额头划过冷汗:“……额,当然记得。”在去变形术课的路上她帮过他,楼梯正好改变了位置,而他迷离路。这并不算什么厉害的事情,那顿是个赫奇帕奇,而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一起上变形术课。   斯内普喷了个鼻息,双手环胸,不善地盯着这个小男孩。但那顿明显没有感受到他锥子一样的目光。   “哦,我设计了个友谊图案,我们的友谊图案,你觉得怎么样?”他手忙脚乱地拿出一张皱巴巴的羊皮纸,上面是一只简笔画飞翔的大鸟,鸟的背后是一团红色火焰,像是浴火重生的凤凰。   “代表正义的红色火焰,金色的鸟,因为你是拉文克劳,你们的院徽是只鹰不是吗。”那顿越说越高兴,斯内普的脸也就越黑。维斯蒂亚捂着脸,她可以很确定地明白斯内普在想些什么,红色和金色是他最讨厌的颜色,没有之一。   他讨厌格兰芬多,讨厌他们的院徽狮子,讨厌他们学院满满的红色和金色。   事实上维斯蒂亚也有点不看好这样的配色,她试图解释:“很高兴成为你的朋友,你设计的图案确实挺奇妙……我的意思是说,这个图案的颜色可以是蓝色和褐色为主,也许它可以代表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的友谊,而不仅仅是我们。”   在斯内普的脸色缓和了一些。   “改成蓝色的天空中飞着一只褐色的鸟怎么样,这只鸟吐出一团红色的火焰?火焰中是一棵翠绿的树苗。”那顿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想法中:“蓝色,褐色,红色,绿色,四个学院的友谊!”   “酷!”维斯蒂亚给他鼓掌。   “做成动态的徽章,每个学生都会佩戴,哦,我该把这个好主意告诉邓布利多校长!到时候……”   “我假设!”斯内普终于打断男孩的话,在听见火焰中有一棵翠绿的树苗时,他的脸色就阴沉得可以滴出水来了:“如果威尔斯同学,你的大脑还有那么一点点,哪怕只有一点点的容量,你都该知道,现在是飞行课,如果我们不快点去穿过那个愚蠢的木塔上的洞,今天我们谁都及不了格!”   那顿被他的气势逼退了好几步,他的眼神在维斯蒂亚和斯内普中不停的移动,然后弱弱地说:“抱歉,我马上就去练习……”   然后在离开前,一直对维斯蒂亚作口型:“我们稍后继续……”   维斯蒂亚也对他笑笑,这个男孩儿绝对是个艺术天才,瞧瞧他的创意,四个学院的友谊,酷!但斯内普那张暴风雨前夕一样的脸让她很快冷静了下来,她咳了咳嗓子,转移话题:“嘿,西弗勒斯,想不想看看什么是真正的魁地奇高手?!”   “不想!”   “……”   “还是看看吧!”维斯蒂亚理了理头发,像一道闪电一样从地面飞上天空。她顺着风做了个高难度的翻转动作,从打闹的格兰芬多中穿行而去,径直飞过了那个洞。这其实不难,自从骑过鹰头马身有翼兽翱翔天际之后,她就发现了自己的飞行天赋。   “喔哦~”在她飞过西里斯身边时,男孩儿不正经地吹了个口哨。他招了个手,和詹姆一起放开纠缠斯莱特林,顺着维斯蒂亚一起划过天际。   他们飞得并不快,或者说他们只是在跟着维斯蒂亚,一直保持着不远也不近的距离。几乎是她转向的同时他们就能转过来,她加速的同时他们就能提速,始终如一地飞着。   终于,维斯蒂亚忽然一个急停,他们由于惯性,从她的身边擦身而过冲了出去。   “你耍赖!”詹姆下一刻就反应过神,转了回来,他十分不赞同地绕着维斯蒂亚飞来飞去,表达自己的不满。   “你们跟着我干什么?”维斯蒂亚骑在扫帚上,双手环胸地质问。   “我们可没跟着你,”西里斯也学着詹姆围绕她一圈圈地飞,然后他灵机一动地说:“我只是跟着詹姆,是吧,詹姆?”   詹姆不解地回头,在两人眼神交汇的一瞬间,他明白的好友的意思:“是的,当然,我的朋友。”回头郑重地跟维斯蒂亚说:“我也没有跟着你,我只是跟着西里斯。”   西里斯吹了个口哨,忍不住说:“哦,詹姆,你教我的口哨真有用,每次我吹口哨她都会愣个神。”   詹姆挑眉:“我教你的从来都是最好的,你要相信,一个波特,是绝对不会对朋友藏私的。”   维斯蒂亚咬牙切齿地瞪着他们:“我没有愣神,我只是不想看见你们两个,像美洲巨蜂一样嗡嗡嗡地绕着我飞!”   “美洲巨蜂的攻击力可不小,谢谢夸奖,亲爱的小姐。”西里斯做了一个绅士的鞠躬礼,故意调侃道:“但我还是更喜欢非洲红狮,我们是勇者。”   “嗨,莉莉!”詹姆显然发现了更值得追寻的东西,他没来得及附和他的朋友,冲着下面一个缓缓飞行的小女巫招手,像滑稽的演员一样各种搞怪逗乐。   “该死!詹姆!我们在下战帖,你就不能认真点?”西里斯举着魔杖施展了个:“声音洪亮!”顿时他的声音像是从扩音器里传来的一样,还有点杂音,他说:“维斯蒂亚,你敢不敢接受我们的挑战?!像个真正的勇士!”   维斯蒂亚淡定地看着他:“不敢,我是位淑女,我可不会和巨怪决斗。”她甚至漫不经心地挑了挑头发:“而且,布莱克!别傻了,我不是格兰芬多,我是拉文克劳!拉文克劳可不把勇气当做荣耀。”   西里斯没想到自己的计划居然破产,他接受不了现实一样滴撇下了眉毛,维斯蒂亚觉得他可能要哭了,但这也不会改变她的主意。和“捣蛋四人组”掠夺者决斗,她是疯了才会应战。   “哦,西里斯,别伤心,我可以陪你去四处兜兜风。”詹姆终于注意到自己好朋友那有些沉重的心情,他连续做了好几个高难度的假动作,依然没把西里斯逗笑。   “你们又在做什么坏事?!”莉莉已经飞了过来,她义正言辞地瞪着波特,当发现他们拦着维斯蒂亚时,立刻批评:“波特,你想要我告诉麦格教授吗?你又在欺负别的学院的学生!”   “莉莉~”詹姆迅速黏上去和莉莉说话,完全不在乎他好兄弟的死活了。   西里斯用一张怨妇脸瞪了他们好一会儿,然后回头,用更加幽怨的眼神瞪着维斯蒂亚,那模样像是在说:懦弱的女人,我看不起你!   “好吧,也许我们可以决斗,”维斯蒂亚轻松地妥协了:“如果用飞行的方式。”事实上她想到了一个一劳永逸的方法,并且能够解决很多现在的未来的烦恼。或许,这也会改变一些命运的轨迹。   “当然可以!”西里斯兴高采烈地答应,故作高傲地说:“比赛飞行,你可比不过我,比我强的飞行手我只承认一个,只有詹姆!”他昂着头,表情炫耀极了。   飞行课3   维斯蒂亚挑眉:“但是,嘿,布莱克,不如来点赌注吧?”   “什么赌注?”西里斯.布莱克的眼里放射出激动的光芒,那是一种对冒险的冲动,对挑战的渴望。他眨着星星眼,希望她能说出些更刺激的内容来。   “如果你输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哦!是什么条件?!”他挺起了胸膛,期待极了。   “我不能说,等我赢了你,你就知道了。”   “那真遗憾,我永远也不可能知道了。”西里斯叹了口气:“我是真的很好奇,告诉我吧,我不能永远惦记着这个。”让他一直惦记着这个赌注,猜测她要说出的内容是什么,这简直太糟了。   维斯蒂亚没有搭理他,他就不停绕着她问,终于维斯蒂亚被烦到忍无可忍,她说:“好吧好吧,如果你输了,你要保证再也不找西弗勒斯的麻烦。”   “不!”他绝望地尖叫:“那个邪恶的狡诈的非常阴险恶毒的鼻涕精?!”   “别叫他鼻涕精,如果你不会发音,我不介意教教你,但我相信你应该在启蒙教育的时候就学会读写了!”维斯蒂亚皱眉。西弗勒斯的拼写和鼻涕精有些像,这就成了捣蛋四人组给她起外号的好借口,他们以打击他为乐。   “我不愿意!这是在难为我!”西里斯咆哮道。   维斯蒂亚傲慢地挑眉:“怎么,你害怕了,你怕会输给我?布莱克,不要难为情,如果你觉得我更强,你可以拒绝,我会替你保密的……一个输给女生的勇士?”   果然,西里斯答应了她的条件:“来吧,我才不会,输给一个女生!”他咬牙切齿地说:“但是,如果我赢了,我要你承认自己是个失败者!”   维斯蒂亚点头:“好的,当然可以,如果你赢了,我就站在天文塔上,用扩音咒对着全霍格沃茨承认——西里斯.布莱克你是真正的勇者,我甘愿认输。”   西里斯觉得心里好受多了,他确定自己会赢,而且他要她为自己刚才的话付出代价。输给一个女生?!开什么玩笑,他绝不会那么软弱。   “但是,布莱克,你得给我时间练习一下,你应该不会畏惧我的有所准备吧?”   西里斯笑了:“哦,西马尔斯小姐,你怕了吗?”   维斯蒂亚默不做声。   “你如果怕了,可以放弃……”想到什么似得,他摇头,自言自语道:“不,你不能放弃,我等一场决斗等得太久了。詹姆是我的朋友,我不能跟他决斗,而鼻涕精……哦,不,鼻涕精居然不那么好对付!”他抬头慎重地说:“好吧,西马尔斯小姐,我允许你练习一下。”   “下个学期,在魁地奇球手选拔赛上怎么样?我相信各个级长会给我们公正的裁决,在所有学生的面前,你同意吗?”   “当然!就这么决定了!”西里斯想到自己在选拔赛上的英姿,忍不住乐开花。他一定能够赢得女孩儿们的欢呼,男孩儿们的羡慕,他一向是最棒的。   他们约定了在比赛前会保密,直到比赛结束才对外公开这个决斗。   维斯蒂亚耸耸肩,她没有什么学院歧视,但她深刻地认识到了格兰芬多的好胜斗勇。或者说,这些还是孩子的小狮子们挺可爱,排除他们总是恶作剧和熊孩子来说,他们算是很天真。   “你答应了布莱克什么?”在维斯蒂亚抱着厚厚一叠书走进秘密教室的时候,斯内普出声问道。他的脸色有些严肃,如果不是飞行课上太多的斯莱特林回到了地面,他一定会忍不住立刻去询问她。他想了想,解释说:“我听见了他宣战,他要和你决斗?”   “放轻松,西弗勒斯。”维斯蒂亚拿出一本书递给他:“我想你会感兴趣,《提升型魔法药剂》,这可是我在拉文克劳图书馆从一个同学手里抢来的。”   斯内普接过书,只是看了一眼就放在桌子上,他继续盯着维斯蒂亚的蓝眼睛,等待他的回答。   “好吧,我是跟布莱克有了个小约定。”在听见她这句话的时候,斯内普已经皱起眉头,她急忙补充说明:“但我可不是格兰芬多,我不会有事的。”   “……如果一定要决斗,我可以替你去,”斯内普顿了顿,似乎是纠结了很久,才沉声吐出这么一句。然后他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表情僵硬起来:“我的意思是,维斯蒂亚,你怎么能答应他!”   “谢谢你的好意。”维斯蒂亚抱了抱他:“我不会跟他决斗,我们只是约定了要比赛飞行,在下学期的魁地奇球手选拔赛上。”   维斯蒂亚安抚地坐在他身边:“你不看看那本书吗?我记得你想借它很久了。”   斯内普低头瞥了一眼书籍,然后面无表情地说:“从拉文克劳同学的手里抢来?你先是答应了布莱克的决斗,然后又从同学的手里抢了本书?”   “这只是个比喻,西弗勒斯,我没有真的去抢。”   “我对你得到这本书的途径不感兴趣,”斯内普靠在椅子上,带着一种可以看透她的锐利目光:“我只是想知道,究竟为什么,你会去答应布莱克的……小约定?”   “为了拉文克劳的荣誉。”维斯蒂亚随口说。   “在我看见布莱克露着他那愚蠢的大白牙从天上飞下来时,我就知道,你一定答应了他。”斯内普厌恶地说:“他用那种狗见到骨头的眼神看着我,我简直想要对他施一个索命咒!”   “……”这个比喻可真贴切,要知道,西里斯的阿尼玛格斯形态可就是一只大黑狗。维斯蒂亚回忆着原书的剧情,忍不住给斯内普点了个赞。   “所以,别想敷衍我,你跟他究竟说了什么?是和我有关!”他眯着眼,危险地冷哼一声。   “额……好吧,既然你猜到了,那我就告诉你吧。如果他输了,他要在我们面前变成猴子大跳伦巴恰恰,而我输了就要对着全校承认他是胜利者。”维斯蒂亚明智地把真正的赌约隐藏起来。   她可不想斯内普为了这个跟她闹别扭,她太了解他的自尊心,她的帮助或许会让他觉得自己无能,就像上回她教训了那些欺负他的坏孩子。她不想同样的矛盾再次发生在他们之间。   斯内普脸色缓和了一点:“也就是说,如果我没有猜到,你就不会告诉我?”他准确地抓住了她因为不谨慎而露出的破绽,一个无伤大雅的小心思。   “哦,当然不是,我总会跟你分享的不是吗?布莱克变成猴子大跳伦巴恰恰,”她拍着他的肩膀,用接近诱惑的声音凑过去说:“想想吧,想想吧……”   斯内普听着她的话发动思维,似乎真的看见一只滑稽无比的猴子,手忙脚乱的跳舞。布莱克那张又是气愤又是憋屈又是愚蠢的脸立刻浮现在他脑海。他嘴角上扬,露出个愉悦的微笑。   “你真该进斯莱特林,狡猾的维斯蒂亚。”他终于把注意力放在了那本一直被忽视的书上:“如果布莱克输了,他连一个弱小的女生都不如;而即使他赢了,也胜之不武。”嘲讽地说:“赢了一个女生算什么本事?他居然好意思承认。”   维斯蒂亚被他缜密而细致的思维折服,要知道她当时只是想让捣蛋四人组离斯内普远一点,完全没考虑这么多。但维斯蒂亚还是反驳他:“我可不是个普通的小姑娘,西弗勒斯,你必须承认,我的飞行技术真的挺好。”   斯内普不甚在意地嗯了一声,就自顾自地去看书了。   永远不要低估一个斯莱特林。   维斯蒂亚有点明白了其他学院对斯莱特林的敬而远之,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有勇气与能力与他们虚与委蛇的。而她很庆幸斯内普是站在她身边的,他会发现一切阴谋诡计,然后告诉她,哪里是陷阱。   斯内普番外1   当斯内普站在窗前的时候他有些惶恐,是的,刚才忽然有个人掉进了他家的院子中。这里是蜘蛛尾巷19号,繁华伦敦阴影中的一个贫民窟,灰色的房子,杂乱的街道,还有永无止境的黑暗。   没错,黑暗,斯内普吸了吸鼻子。他的父亲利比亚破产了,他们被迫搬到这个恐怖的地方,他的世界都被蒙上了一层灰色。家里值钱的东西都被拿去卖掉了,抵债或者买酒,利比亚总是宿醉不归,喝得醉醺醺的时候还会打他。   院子里静悄悄的,那个人影倒在地上有一会儿了,斯内普拉着破旧窗帘的手有些紧张,好像是个金头发的小女孩儿,她不会死在他的院子里了吧。   哦,不,别!   他立马转身,窗框硌着他的背有些疼。他的视线死死盯着壁炉,那里黑黢黢的,像是有什么猛兽准备冲出来。他不希望看见有人死在他家的院子里,就像他不喜欢那个总是发出怪声音的地下室一样,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但她是凭空出现的不是吗?她或许是个巫师,就像他和他妈妈一样。巫师是不会死的,他告诉自己,巫师永远是最伟大的,然后他又小心翼翼地转过身来继续打量那个女孩儿。   过了一会儿,她似乎醒了,她揉着胳膊从地上爬了起来。她没死,斯内普不自觉地呼出口气,继续伸长脖子朝外面望去,但她似乎也看见了他,他们的视线在空中交汇,然后他猛地拉上了窗帘。   后来他才知道那个女孩儿叫维斯蒂亚,他也许可以和她做朋友,他们都是巫师,不是吗?她看上去状况也并不好,他怀疑她是被父母抛弃了,就像是提姆曾经扔掉了自己的小狗。斯内普亲眼看见那只小狗跟着提姆回家,提姆又把它再次扔了出来。   也许他可以把小狗领回来,斯内普藏在墙角,它被抛弃了,没有人爱它,没有人喜欢它,就像他一样。他知道利比亚不会喜欢小狗,不过他可以在院子里给它搭一个窝,他会和它做朋友,非常要好的朋友。但那只小狗狠狠咬了他一口,它不愿意跟他走,即使它的主人抛弃了它。   斯内普有点委屈,他把自己关在阁楼里,阴暗封闭的阁楼,一扇小窗户偶尔会透进来些光。只有在这里,他才会感到安全,只有这里是属于他的。没多久,他的妈妈艾琳就发现了他还在流血的胳膊,并给他灌了一瓶魔药。   她恼怒地教训他:“如果你再敢这样,我会把你丢到孤儿院去!”   孤儿院,斯内普环着膝盖,将脑袋埋在腿上。他想起了那只可怜地追着提姆的小狗,就连它都不愿意和他说话,不愿意搭理他。   “你好,我叫维斯蒂亚。”可是现在,这个小女孩友善地对他笑了,她手里拿着一朵漂亮的小花,花瓣在手掌中绽放。她拥有魔力,她和他一样是巫师。   “我叫西弗勒斯.斯内普。”他回答。   她真的会和他做朋友吗?当然不会!斯内普踢着脚下的石头,就像利比亚说的,他是个低贱的怪物,他应该滚到地狱去。他飞快地跑回屋子,从窗帘下偷偷看她,她看上去并没有厌恶他。事实上从他们第一次见面开始,维斯蒂亚就从没有露出提姆那样的神情。   提姆是那群孩子的霸王,他们总是喜欢找他的麻烦,在他刚搬来的时候他们好几次把他扔进垃圾堆里。这里对于他来说糟糕透了,他不愿意出门,不愿意看见那些不友好的眼光,不愿意听见利比亚的咒骂与怒吼。   维斯蒂亚和他们不一样,显而易见,她把他当做朋友,她说他们是真正的朋友,他真开心,她是他的第一个朋友。他们会一起坐在院子里观察荨麻,也会在他的阁楼里偷看魔法书籍,他们还会去河边捉鱼,虽然直到现在他也不认为那是一项适合巫师的活动。   但他还是愿意陪她去,这是朋友该做的。他们必须信任彼此,帮助彼此,如果他的朋友需要他去捉鱼,他就会去的。他们坐在河边发呆,那里确实挺美,尤其是太阳落山的时候,金灿灿的光芒洒下来,印在她脸上,像是在闪闪发光。   他从余光偷看,她就像是漂亮的小精灵。不得不说,她的金头发真好看,他从没有见过这么纯粹的颜色,他的朋友是最特别的,他忽然有一种骄傲。   那一天,提姆带着一群男孩子在大街上阻拦他们。斯内普气愤得脸色通红,他们想把维斯蒂亚从他身边抢走,他绝不会允许他们这样做。他第一次敢反抗他们,为了他最好的朋友,而维斯蒂亚的身手比他还要敏捷,她给了提姆一脚,提姆就嗷嗷大叫地跑掉了。   “哦,我是不是踢得有点重?”她回头无辜地询问他,然后顺着他打量,视线落在了小腹下面的某个地方:“也许下次我不该再踢那里了。”   “哼!”他冷哼一声,用愤怒来掩饰自己的尴尬与紧张,然后推开她也大步准备离开。   “可是他还能跑啊,应该没多大事吧?”她在后面大声嚷嚷。   斯内普的耳根通红,他赌气地鼓着腮帮子,对天发誓绝不会再搭理她。她居然那样盯着他看,眼神就像是在看桌子上的甜菜汤。不,他的意思是,她怎么能用那样的眼神盯着一位男士的……裤裆!   当然,他们最终还是和好了,她可怜兮兮地在他家门口等了一下午。他得说他并不想开门放她进来,但也许利比亚和艾琳快回来了,他不想让他们遇见她的尴尬。哦,还有也许太阳真的挺热,他看见她的脸被晒得通红,他可不想她晕倒在院子里,他根本抬不动她。   好吧,斯内普不服气地承认,他确实心软了……但每一个最好的朋友都不可能在对方哀求的时候无动于衷吧,他双手环胸地教训了维斯蒂亚一顿,原谅了她。   他们一起生活的每天都很快乐,虽然也有争吵的时候,比如后来有一次,她因为另一个红头发的小女巫对他发了脾气。不过他自动把那段记忆忽略了,那不算什么,他们不该为了个陌生人争吵。他们原谅彼此,还像原来一样要好,这才是最重要的。   直到他们接到了霍格沃茨的录取通知书,她的爸爸来到了蜘蛛尾巷。   斯内普番外2   斯内普低着头,他的心里有些愤怒,她要走了,回到她的家庭,离开蜘蛛尾巷。就像提姆抛弃了那只小狗一样,她也要抛弃他了。现在她是个纯血贵族,会有很多小巫师争着和她做朋友,她再也不会记得他了!   他的心里很难受,他痛恨她的离开。她看上去并不舍得走,那为什么还要离开,还要告诉他这个消息呢?现在他们再也不可能成为好朋友了,他只是个肮脏的低贱的混血,一个无能的可怜虫!他痛恨自己,更加痛恨维斯蒂亚,他觉得委屈极了。   但她说她愿意成为他最特别的,唯一的那个朋友,就像魔杖一样。哦,魔杖会一直陪在他的身边,所以她也会的,对吗?他的内心在挣扎。然后她哭了,她用纯蓝色的眼睛望着他,就像是带着雾气的小溪,清澈干净,他忍不住心软了。   他不想让她难过,不想让她哭,她说他们永远是最好的朋友,真正的朋友。那么,也许,他可以先答应她,如果她有了新朋友,他会立刻离开。   在维斯蒂亚离开的日子里,他迫切地希望时间过得再快一些,他无数次想象他们在车站相遇,在霍格沃茨一起学习。但她会有新的朋友不是吗?斯内普,你可比不上她的新朋友,那些纯血的贵族小巫师,他们才和她是同一个世界。他在心里恶狠狠地告诫自己,别自以为是了,她早就把你忘了。   是的,她会有新的朋友,他们会比他更加优秀,更加适合她。斯内普站在车厢门口,隔着一层玻璃望向里面,维斯蒂亚看上去开心极了,她和莉莉还有几个小巫师在比赛吃巧克力蛙。他从没有看见她笑得这么开心,就像是穿透乌云的阳光。   他想象着坐在她身边的是自己,他们一起开玩笑,一起手舞足蹈。   但他做不到,他不是那样的人,他永远也没有办法说出逗她开心的笑话,永远不可能跟她放肆地打闹。斯内普强迫自己转过身来,就像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不在乎一样离开。   可是他还能去哪儿呢?   一个小巫师从他身边跑过,撞了他一下,他的胳膊磕在了门框上,疼极了,他的呼吸有些急促。斯内普,你早该想到了,你是一个多么不堪的可怜虫,他愤怒地握紧了自己的魔杖。那是维斯蒂亚送他的,她说她希望他能用她攒的钱买一把魔杖,那代表她,独一无二的朋友。   可是现在呢?她又在哪儿?   他再也不需要她的友谊了,他根本不需要朋友,他只要自己一个人就足够了。他不用任何人的怜悯,不用他们的可怜,如果她觉得他配不上她,那就让她走吧,他也不会管她的死活了。   意料之中,斯内普被分到了斯莱特林,忍受着厌恶,欺辱。但他不在乎,他的心里冷冰冰的,就像是掉进了冰窖里。他们把他赶进了杂物间里,他们辱骂他,对他施攻击恶咒,而他发誓一定会同等回报他们。   他以为自己的校园生活就会这样继续下去,但格兰芬多的恶作剧再次将他和维斯蒂亚拉在了一起。他沿着高高的石阶爬上天文塔,詹姆.波特和西里斯.布莱克悄悄跟在他身后,他们似乎并没有把注意打到他身上。   是的,他们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他们的眼中只有贝德.莱斯特兰奇和埃文.罗奇尔,那两个有钱有势的斯莱特林。这四个人几乎打斗了一整天,恶作剧咒语,攻击小魔咒,还有一些叫不上名字的魔法用品。如果不是教授的阻拦,他们恐怕连课都不想上了。   都是一群蠢货,斯内普在心里冷笑,他记得这两个格兰芬多,他们是维斯蒂亚的“新朋友”。他们共同乘坐列车,一起说笑打闹,他们就是抢走他最好朋友的罪魁祸首。   斯内普深呼吸,他差点就忍不住回头去给他们一个“昏昏倒地”了。是的,这是他从魔法书上看到的,他没有试过,但那一刻他就是知道自己能成功击中他们。   他们在他身后窃窃私语,他听见了陷阱,斯莱特林和贝德的名字。哦,他们想在这里设置陷阱,等待贝德的自投罗网?真是个愚蠢的主意,所有去上天文课的学生都会经过这里,他们很容易误伤到同学。   不过,这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他不在乎他们的死活,也不在乎陷阱有什么伤害作用。现在,天文课已经要开始了,他只需要乖乖上去,翻开书认真听课就行了。   斯莱特林和拉文克劳一起上课最大的好处,就是没有冲突,他们都是学校公认的聪明人。斯内普随意地从书包里拿出本书,靠在天文台的栏杆上随意翻着,他的视线在眼前一群小巫师里扫过,没有维斯蒂亚。   显而易见,她要迟到了。他微微皱了皱眉,而贝德和埃文也还没有来,他像是在思考什么,苍白的脸上带着点阴沉。他手中的书再也没有翻动过,他猛地合上了它,然后懊恼又叹息地朝楼梯走去。   西里斯和詹姆还在布置陷阱,他们警惕地盯着他,而他面无表情地从他们面前走了过去,下了楼梯。   斯内普,你这是在做什么?维斯蒂亚已经不是你的朋友了,她的死活不关你的事。他在心中唾弃自己,这根本就是在自讨没趣,自作多情!但他依然一步一步顺着楼梯走下去,黑色的巫师袍在身后翻滚,这让他看起来气势汹汹。   在维斯蒂亚冲过来的时候他拦住了她,她对他打招呼,对她笑,就像他们在蜘蛛尾巷的多少个日夜一样,这让他产生了一切如常的错觉。他们躲在角落里,靠的很近,他几乎能闻到她身上甜美的香馨。   他不想让自己陷入不切实际幻想,也不想表达出自己的善意,他冷着脸,用冷漠的态度对待她。但她似乎完全不在意,她甚至想拉住他的胳膊,和他一起走。   也许他们还是朋友,有个声音在他心中小声说,就像是一粒种子掉在了土地上,随着雨水和阳光开始发芽,迅速长成了参天大树。是的,他们还是朋友,当她笑着和他远离人群,坐在角落的时候,他露出了一个不易察觉的微笑。   “也许你愿意看看它,我的魔杖。”斯内普说,他的心在颤抖,他不愿意面对她的拒绝。   而维斯蒂亚欣然答应了。   他终于轻呼了一口气,确定他们还如同往常一样。   辛尼斯塔教授告诉他不能把魔杖随便交给别人,没错,他当然不会这么蠢,但维斯蒂亚可不是外人。斯内普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这代表什么,维斯蒂亚是不一样的,他愿意把他最赖以生存的东西交给她,这是朋友间的信任。   “也许我们该找个隐秘的地方,避开那些不友好的视线。”维斯蒂亚对他说。   也许我们该断绝我们的友谊,这才是最理智的做法,斯内普在心里小声对自己说。斯莱特林里有太多食死徒的后裔,也有太多黑魔王的崇拜者,他不该和维斯蒂亚走得太近。她爸爸拒绝了黑魔王的招揽,她简直就是斯莱特林学生的敌人。   他跟她在一起会受到牵连,是的,会让他原本就艰难的生活过得更加不容易,跟她说再见吧,斯内普,他告诫自己。   但他罕见地没有遵从理智的指引,他选择了友谊,他选择了维斯蒂亚。他做不到,他没办法把她推开。只要她一个微笑,一个眼神,他就又会回到这里来。   斯内普沉默地握紧了自己的魔杖,他没有退路,他必须向前。这个过程艰险无比,但他知道,他终有一天会得到自己所渴望的一切。   斯莱特林会帮你到达巅峰。   回家过圣诞   圣诞节如期而至,斯内普选择了留校,而维斯蒂亚则和大多数同学一起踏上了回家的旅途。   “嗨,维斯蒂亚~”车厢的门被猛地拉开,露出一个黑头发的男孩儿,他带着欣喜的笑容:“我能进来坐吗?”是西里斯·布莱克。   维斯蒂亚吃了一口巧克力蛙,连眼睛都没抬:“你该去找詹姆,西里斯。而且我希望你叫我西马尔斯,我可不认为我们已经熟到互称教名了。”   “哦,不,我们曾经是多么要好的朋友啊!”西里斯委屈地靠在门上,他的眉毛纠结在了一起。   “我们只是在开学的列车上一起吃了几个巧克力蛙而已!”维斯蒂亚强调,她恶狠狠地瞪着他。   “可是,你已经接受了我的决斗!”西里斯不服气地喊道:“我们在一次决斗之后就能成为好朋友,我和詹姆就是这样认识的。我打了他一拳,他踢了我一脚,然后我们就是好朋友了!”   维斯蒂亚被他的神理论折服,但她无法反驳,对于格兰芬多来说,这个世界永远不会存在太多的思虑。他们喜欢直来直往的交流方式,对待不喜欢的人他们会抽出魔杖来个“通通石化”,而对于朋友,他们则会神经大条地选择完全信任。   “那也得等我们比试完了再说!”   “好吧,”西里斯并不介意她的拒绝,他自顾自地坐在她旁边,然后把身子伸出车厢,对着走道大喊:“詹姆,莉莉,卢平,彼得,这边,我在这边!”   “……”于是维斯蒂亚听见了小狮子们的欢呼,他们兴致冲冲地挤进车厢来。事实上除了西里斯和詹姆总是戏弄斯内普之外,维斯蒂亚对格兰芬多并没有什么偏见。   “斯莱特林全是邪恶的!”詹姆刚坐稳屁股就大声抱怨着:“你们猜刚才我遇见了谁?贝德.莱斯特兰奇!!”   “该死的,他在哪儿?!”西里斯听见这话立马跳了起来,随时备战。   “他想偷袭我,被我打飞了。”詹姆挺自豪地说:“我可不怕斯莱特林的恶咒,我一向很敏捷,就像我的飞行技术一样,这可不是迟钝的人能做到的。”他用手在空中做了几个飞快掠过的动作:“嗖嗖—”   西里斯喷了口恶气:“贝德的姐姐贝拉是个头号食死徒,贝德?!哼!一个私生子,布莱克家族的丑闻……”他停了停,没有继续说下去这两人之间的关系:”我当然知道贝德是个什么样的卑鄙小人!斯莱特林,阴险狡诈,我最讨厌他们那副洋洋得意的自大样子了!”   “斯莱特林也不全是坏人。”维斯蒂亚觉得该为自己的好朋友申辩一下。   西里斯撇着嘴回应她:“你是想说鼻涕精?!”然后在她非常凶恶的眼神下,他改了口:“好吧,你是想说……斯内普?”他哼了一声:“我总会抓住他的小尾巴,让你看看他的本质,斯莱特林的本质!”   维斯蒂亚完全不担心,她相信斯内普不会做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毕竟他的表现一直都挺默默无闻。就像他自己说的,默默无闻是隐藏的最好方式,没人会去关注他。   “我真不明白,”莉莉终于看不下去了:“西弗勒斯是个好人,你们为什么总是去捉弄他?而且,你们从没在他那里占到便宜,怎么还乐此不疲呢?”   西里斯和詹姆听见这话脸都绿了,然后就听见詹姆咬牙切齿地说:“别再提了,一想到上次他居然把我像个猴子一样倒吊起来,我就气得吃不下饭!”   “我到现在都不知道那个咒语是什么!”西里斯也眼冒怒火:“格兰芬多绝不会接受这样的失败!!”   “你真该看看他把我吊起来之后那得意的笑容,你就知道他绝对不是一个好人了!”詹姆像头牛一样蓄势待发地说:“该死的鼻涕精,实在是太难对付了!”似乎斯内普的外号可以用来减轻怒火,詹姆喃喃自语了好几遍:“鼻涕精!!气死我了!”   西里斯完全沉浸在一种:我居然打不过斯内普,我一定要打过他,我会好好练习让他看看我的厉害的状态中。   维斯蒂亚终于明白了他们矛盾升级的主要原因,这有点像是小孩子间的斗气不服输。对于詹姆和西里斯来说,斯内普是游戏机里的关卡,他们喜欢不停挑战,只有赢了才能进入下一关。于是他们屡败屡战越战越勇,不得不说,换个地方这其实是个很好的特质。   或许他们日后会对彼此带着敌意,也或许他们成熟之后会放弃这种赌气。但至少现在,维斯蒂亚认为,他们还没有做出不可原谅的事情,毕竟斯内普也给了他们很多打击。她决定暂时不关注他们的小打小闹了,一时半会儿也没有办法帮他们解决。   维斯蒂亚继续跟莉莉下午茶话会,她们都在麻瓜的世界长大,有很多东西可以聊,比如麻瓜明星,流行歌曲和书籍。   试验咒语1   圣诞节的西马尔斯庄园被巨大红色泡泡笼罩,墙上贴满了会动的魔法贴纸,有圣诞老人有小驯鹿还有小雪人,四处都洋溢着欢乐的歌曲与铃铛声。   “哦,小主人回来了!”在维斯蒂亚被父亲接进门的一瞬间,就从空中忽然出现一个家养小精灵,它眨着大眼睛说:“米尼真高兴,米尼终于见到小主人了。”   维斯蒂亚回头看她的父亲,就听卢萨姆解释道:“我从德国的老宅子里把它带来了,家里得有个人来干家务,它是西马尔斯家族的小精灵,只是你没有见过它。”   维斯蒂亚跟她的父亲长谈了一次,卢萨姆在两个月前回了趟祖宅。西马尔斯家族的姓氏起源于德国,她的曾祖父也是德国人,她的家族曾经有很高的威望。但那并没有持续多久,自从拒绝了加入格林德沃的阵营,西马尔斯家族就开始备受打击,最终衰败了。   卢萨姆是个有才华的学者,他在很小的时候就被送来英国,在这里重新振兴了西马尔斯家族。他的魔法理论受到英国魔法部的推崇,他的学术能力得到肯定,他们甚至派他去印加岛参加历史性的科考研究。可惜现在,一切都成为了泡影,他清楚地认识到魔法部内部存在多少肮脏的交易。   难以想象,他们居然隐瞒了他家人的死活,只为了让新研究更快地进行。   梅林在上,卢萨姆对天发誓,他再也不会给魔法部那群毫无人性的官员卖命了。他们确实也拿他没办法,他是魔法界首屈一指的魔咒学家,他在学术上的地位是一座不可攀登的高峰。   他们更希望他能够做出研究换取利益,而不是与他闹翻。   维斯蒂亚对卢萨姆说出了自己的顾虑,她询问他是否加入了凤凰社,如果是为了妈妈,她也愿意跟他一起。   卢萨姆金色的头发妥帖地固定在脑袋上,浑身散发着贵族礼仪,他没有责怪女儿的唐突。相反,他吃惊于她敏锐的察觉能力,但有太多的事他还不能告诉她,她太小了不是吗?   “亲爱的,等你长大,爸爸会把一切都告诉你的,好吗?”他说:“但是目前,我们不是凤凰社成员,或许我会帮助邓布利多做些事情,但我们还没跟他们拴在一起。”   “爸爸,为什么当年伏地魔会袭击西马尔斯庄园?”维斯蒂亚尖锐地问,她对于卢萨姆隐瞒的态度很不满:“那时候我们是中立的不是吗?我们是纯血巫师,是和平的拉文克劳,伏地魔没有理由这样做。”   卢萨姆脸上的表情僵硬了片刻,他轻轻用手捂住脸,长叹了口气说:“为了利益,为了一样很重要的东西,伏地魔想要得到它,可那是属于西马尔斯家族的。”   维斯蒂亚的心情沉重下来,她抱住卢萨姆,歉意地说:“爸爸,对不起,我不该这样对你说话。”   卢萨姆强迫自己微笑,他安慰地拍拍维斯蒂亚说:“我理解你,这种被人隐瞒的感觉太糟了……但是,维希,有些事现在你还不能知道,还不到时候。”   “别太担心这个好吗?快乐起来,爸爸希望小维希快乐地生活。”卢萨姆说:“明天我们可以看看你一直好奇的魔法网点。”……   圣诞节无疑是她整个年度最轻松的时刻了,上午她骑着鹰头马身有翼兽丽娜卡娜在天上飞了几圈,下午则在研究魔法网点。   魔法网点是一种虚幻的设置,用魔法在固定的地点放置一个引子,无数的引子连接成为的这张大网就是魔法网。他们隐藏在空间中,当你的魔力触发了其中一个引子,就会带动将信息顺着这张网传回魔法部。   维斯蒂亚盯着眼前的一片雪地,空荡的风吹得她有些冷,但她始终盯着眼前。没错,那里有一个魔法网点,她知道它就藏在那里,而她得找到它,引出它。   这真是一门冷门的学科,没有几个巫师会注意这种小东西,如果他们想要隐藏自己的踪迹,只需要给魔杖施个小咒语,或者在念咒前加个前缀,就能阻碍信息传递到魔法部。没有人会花时间找到魔法网点,这是个费事的活儿,而且相当不安全,一不留神就会被魔法部抓住关进阿兹卡班。   维斯蒂亚紧张地吸了口气,然后拿出魔杖用了一个叠加咒语:“羽加迪姆,勒维奥萨。”这是个简单的一年级漂浮咒,她在学校里练习过上百遍。不过由于未成年人不允许在校外使用魔法,她魔杖发射出的魔法会很快被最近的魔法网点检测到,这小小魔法引动网点向魔法部传输信息,不久就会有猫头鹰带着警告信飞过来找她。   一个叠加咒语,她叠加了“分体定型”咒,这是她的第一次改良魔咒,灵感来源于巫师幻影移行时,由于空间切换而留下一部□□影在后的移行分体。   “分体定型”是用来使巫师的移行分体多固定一会儿的咒语,她经过改良,可以用来使信息被传输走的时候慢一拍,固定住那引发了网点的细微魔力。然后她通过被固定的细微的魔力,找到魔法网点。   这个咒语她在卢萨姆触发门钥匙的时候试验过,很有效果。没错,门钥匙也是同样的原理。拉文克劳总是清楚地明白理论知识有多重要,只要一个原理,你可以找到无数适用的情况。   叠加咒语对于魔法网点似乎效果有限,维斯蒂亚只见到有一道带着力量的光消失在了空中某一点。即使使用了咒语,也无法阻拦它的传输速度,这实在是太快了。   她有些沮丧,但更多的是惊喜,她始终坚信自己有一天会研究透这些理论。之后,她不仅能像黑客一样入侵魔法网,还可以利用魔法网点察觉更多的东西,是的,这一定是无与伦比的成就感。   试验咒语2   不一会儿,一只猫头鹰飞快地从天地的边界飞了过来,它在维斯蒂亚眼前转了转,似乎没有找到正确的地方,显然,它被西马尔斯庄园的混淆咒语所阻碍了。   “为你指路。”维斯蒂亚发射了一个咒语,在魔法阵检测到她的身份之后,那透明的屏障消失,猫头鹰呼啦啦飞了进来,扔下一封信。它不满地在她头顶叫了两声,然后入离弦的箭飞了出去。   致维斯蒂亚.西马尔斯:   因违反《魔法界未成年巫师条例》第二十八条:未成年巫师不得在校外使用魔杖,魔法部判定罚款二十金加隆,请立即与监护人一同前往魔法部未成年巫师司处理相关事宜。   魔法部   维斯蒂亚收起信准备回去继续研究研究那个“分体定型”咒,她相信总会抓住魔力的影子。她把斗篷递给家养小精灵,走进了客厅。   “卢萨姆,你居然敢让你的女儿随意探测魔法网点?!”一进门就听见壁炉里有个愤怒的声音,火焰中是个挺着啤酒肚的中年男人,他的头发已经秃了好大一块,但依旧不减少他的气魄:“你应该知道,那是要进阿兹卡班的!”   卢萨姆懒洋洋地靠在舒适的椅子里,像是被羽毛枕头掩盖住了一样,他说:“哦,得了,博兹。维希需要实践学习,只有理论知识可是满足不了拉文克劳的。”   博兹.沃福林,现任魔法部副部长,一个博学的斯莱特林,他曾是卢萨姆在学生时代最好的朋友,甚至连当初的研究机会也是他推荐给他的。   “你知道最近风声有多紧,那个人的影响是不可估量的。魔法部每天忙得焦头烂额,关于任何信息安全问题都提上了最重要的日程!”博兹.沃福林朝他怒吼。   卢萨姆说:“我想魔法部不用担心西马尔斯家的立场,我们可不会站在黑魔头那边,你知道不是吗?”   博兹.沃福林冷哼了一声,然后用一种在斯莱特林总是能够听到的,拖着长腔的,十分高傲的贵族调子说:“我想你最好还是安分点,之前你擅自离开印加岛的事已经引起了他们的不满,如果再发生什么,可没人能帮你解决问题。”   卢萨姆完全不担心:“我对他们的不满没有兴趣,如果你愿意和我讨论讨论魔咒学,我会很高兴邀请你来西马尔斯庄园过圣诞节的。”   博兹.沃福林发现自从那件事之后,自己就完全说服不了这位朋友了。他沉着脸叹了口气,说:“圣诞节我要陪莱尔去一趟印度,或许可以帮助他增长魔力。”莱尔是他唯一的儿子,但在一次魔力爆发之后受到了伤害,现在只是个哑炮了。没有魔力的巫师,他甚至没有办法去霍格沃茨上学。   卢萨姆对此表示惋惜,说:“祝你顺利。”   他们结束了对话,壁炉里的火焰渐渐熄弱下来,卢萨姆回头看见维斯蒂亚正在抖着身上的雪。她扬扬手里的信说:“爸爸,我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   卢萨姆用一种宠溺的眼神看着她:“当然不,亲爱的。想做什么就去做,人生总得找点有意义的事,不是吗?”   维斯蒂亚点点头,她并不赞同他的话,但她的眼眶有些湿润。他只是想补偿这些年对她的内疚,他觉得自己亏欠了女儿,他想要尽力的补偿。任何东西,只要她喜欢,他都愿意让她去做,不在乎后果。   只要她喜欢。   卢萨姆走近她,安慰地说:“不用担心,亲爱的,博兹是一位可以信任的朋友,他不会出卖我们的小秘密。”他笑起来:“即使是魔法部长亲自来,我也有办法叫他妥协,这些人最喜欢的是利益,只要你的研究能给他们带来利益,他们就不会阻拦你。”   他清楚地知道这个世界的现状,一个充满险恶的世界。   “只是可惜了,博兹的儿子,如果他的魔力成长正常,你肯定能在霍格沃茨里见到他。”卢萨姆遗憾地说:“那个孩子,他的魔力在五岁的时候就停止增长了,你明白吗?维斯蒂亚,小巫师的魔力成长很重要,如果停止,就代表他或许一辈子也无法使用魔法了。”莱尔是一个哑炮。   “你应该庆幸,我的孩子,即使你在意外中被带到了麻瓜的世界,你依然正常地长大了,这是多么难得。我千万次感谢梅林。”卢萨姆抱着她:“来吧,看看米尼准备了什么?哦,圣诞烤鸡?我真应该告诉它来点蔬菜煎鱼,我喜欢那种配着番茄酱的味道,”……   这些天,维斯蒂亚除了研究她的魔法网点,还在西马尔斯家庄园的书房里找到了很多有意思的书,她甚至发现一书架的卢萨姆著作,光是《魔咒理论解析》就有厚厚的七大本之多,绝对能够充分体现出拉文克劳的学术精神。   原来我爸爸是个多产的作家。维斯蒂亚不由地心生感慨,终于想到了简洁又好用的圣诞礼物——她爸爸写的书。   今年斯内普送了她一瓶他自己熬制的高纯度的,品质完美的提神剂,连卢萨姆都赞叹他的魔药天赋。所以她特地请卢萨姆在其中一本上亲笔签名:“爸爸,我能把这个送给同学吗?你写的书。”   “当然可以,亲爱的,你在地下室会找到更多我的书。”卢萨姆可不会告诉他的女儿,因为他著作的理论书籍太过枯燥深奥,在书店卖得并不畅销。很多积攒下来的存货都被扔进了地下室,那里简直像是巨怪的餐桌一样糟。   “可以给我的同学写一句赠言吗?我的意思是,他一定会喜欢这种书,尤其是上面还有作者的签名。”   “当然可以,”卢萨姆龙飞凤舞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一个会喜欢他书籍的人,肯定是个努力好学刻苦奋发的拉文克劳,于是他写道:“人不因出生而平等,但因自强而平等。”   “哦,爸爸,你简直是个哲学家。”维斯蒂亚奉承道。   “哦,孩子,你爸爸还是个诗人。想要看看爸爸的诗集吗?不过只是闲暇时候的娱乐,并没有出版。”   “好的!”   失踪的老太太1   当斯内普收到维斯蒂亚寄来的一整套《魔咒理论解析》时,他有些吃惊,这个包裹被缩小了放在猫头鹰脚上的小袋子里,他以为她又会送些巧克力来,或者是甜点。以前的圣诞节她总是送些随手制作的食物,有时候甚至是甜菜煎饼。   可这次,他不得不承认,她终于选择了个更有价值的礼物。   这套书包括了从普通魔咒理论到无声魔咒,甚至是无杖魔咒与最新的远距离魔咒理论,他只是看见每一本书的小标题,就觉得兴奋。   梅林啊,这真是他有史以来收到的最棒的礼物了,不,最棒的是那个极乐鸟的徽章。斯内普有些懊恼地皱了皱眉,然后坐在储物间里的小床上仔细翻开书本。   ——人不因出生而平等,但因自强而平等。   斯内普的心猛烈地震动了一下,他盯着这句话,反复地读了很多遍,直到每一个字都像是烙印一样印在心里,他才抬起头望向天花板。   他漆黑的眼睛有些空洞,只是静静坐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许久,他抚摸着那行字,像是得到了什么宝贝一样,认真地看起书来。   圣诞节之后,他们依然像以往每一个日子一样生活,他也依然独自一人坐在最后角落的桌子上,沉溺在大量书籍之中。   “没想到你对我爸爸的书这么感兴趣。”维斯蒂亚惊叹道:“要知道,他的书可并不有趣。”   斯内普看了她一眼,说:“不,非常有趣,西马尔斯先生是一位伟大的巫师学者。”   “哦,要是我爸爸知道你这么称赞他,一定会非常高兴的。”维斯蒂亚才不会告诉他,她爸爸的书已经滞销很久了,像卖不出去的杂货一样在地下室堆了一地。如果不是她不知道该给同学们送什么,她是无论如何不会去地下室挑挑拣拣的,像是在二手货店里淘旧衣服。   “好吧,既然你这么喜欢,那么这个给你,生日礼物。”维斯蒂亚又从书包里拿出了厚厚一本:“似乎他的最新作品,还没有正式在魔法界发行,但我想你应该会感兴趣。”   那是一本《古老恶咒起源》,西马尔斯家族对咒语一向非常精通,但即使是这样,维斯蒂亚也不认为这本书会怎么畅销。里面的语句晦涩难懂,引经据典一大推不知道是在说什么。她实在难以想象,爸爸那样幽默的一个人,怎么会写出这种比宾斯教授的魔法史课还枯燥的东西。   但斯内普显然对这本书充满着兴趣,他像是看见金子一样渴求地拿过书本,维斯蒂亚觉得即使是金子也不会让他露出这种表情。   “这一定会是一本伟大的著作。”他忍不住夸赞。   “很高兴你喜欢,瞧,我还让我爸爸在首页写了寄语呢,”维斯蒂亚说:“我觉得他挺喜欢写寄语的,每次我想要送书,他都会写些什么。”   斯内普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书本上,他迫不及待地翻开书,用低沉又坚定的声音念着:“醒来!你的灵魂属于你。”   维斯蒂亚无奈地揉了揉额头:“你该看看我爸爸的诗集,我觉得那东西要是出版,一定比他写过的所有书的销量加起来还要多。”   “我可以吗?”斯内普的声音有些颤抖。   “额……当然,下学期我把它整理出来给你。”维斯蒂亚说。她难以想象斯内普居然会喜欢这些,她爸爸随手写的小玩意?一些简单的诗词。他平时的表现可不像会喜欢这些的,她以为他会说,这些句子蠢透了,就像甜菜上的小蜜蜂。   在学期末的结束考试之后,维斯蒂亚拿了个不错的成绩,她的魔药拿到了一个优秀,这全要归功于斯内普的笔记,她使用了些上面的小手法,成功制作出了品质完美的膨胀药水。   在一年级的小巫师中,很少有能够制作出品质完美的药水,而这一届有两个孩子做到了——斯内普和维斯蒂亚。   他们一起登上离开霍格沃茨的列车,搭乘地铁和公交车回去蜘蛛尾巷,是的,维斯蒂亚有些盼望,她将要见到她的利皮克夫人和黑猫比盖尔。天知道这一年她有多想念她们,她总是回忆起过去五年的点点滴滴。   但她给利皮克夫人写的信件从没有过回音,她想猫头鹰或许是迷路了,或许是利皮克夫人的眼睛看不清那信纸上的字,但她没想到在她走进蜘蛛尾巷18号的时候,里面空无一人。   失踪的老太太2   “像是根本没有人在这里住过!”维斯蒂亚有些害怕地后退两步,撞在了斯内普的胸口,然后他们一起打量着这个屋子,似乎是第一次见到这里。   “有点不对劲。”斯内普抓着维斯蒂亚的手腕,问她:“西马尔斯庄园的门钥匙带了吗?”   “带了,”维斯蒂亚在口袋里抓住那个金属的纽扣,只要一有危险,她就能立刻离开。   “请问,你有见过利皮克夫人吗?”她问从旁边经过的一个邻居。   “哦,你说谁?利皮克夫人,好像有这么个人,她长什么样来着,抱歉,我记不清了。”那个邻居有点呆愣地说,挠着头思考了好久,最后也没想起什么。   他在利皮克夫人的隔壁住了几十年,现在却记不得利皮克夫人的长相了。斯内普阴沉地皱眉,问他:“那么,你还记得利皮克夫人住在哪里吗?”   “额……好像是在这条街上吧。”   “那么你记得这个姑娘吗?”斯内普将维斯蒂亚向前推了推。   “哦,挺可爱的小姑娘,你是美国人吗?美国的小姑娘都是金头发。”   维斯蒂亚心里乱极了,她勉强笑了笑:“谢谢。”然后被斯内普拉上了他家的阁楼。   “我想你应该发现了。”斯内普双手环在胸前,阁楼的小窗户投下来一点阳光,让他的脸色显得有些红润,并不像之前那么苍白了。   “但我不明白,利皮克夫人去哪儿了?!”   斯内普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说:“麻瓜们都被施了遗忘咒语,而我怀疑旁边这座房子也被施了麻瓜忽略咒。有人想让他们忘记利皮克夫人,”他回头,深深看着她:“还有你。”   维斯蒂亚把头埋在膝盖间:“我爸爸告诉我利皮克夫人很安全地住在蜘蛛尾巷,他说他有找人来照顾她,他说不希望我打扰她的生活,我以为……”   木质结构的房子透着股灰暗的死气,楼下传来剧烈的开门声,然后是男人醉酒后的吵闹。   斯内普脸色阴沉地走到阁楼门口:“托比亚回来了。”他不愿意叫那个男人爸爸,他直呼着他的名字,口气中满是嘲讽与不屑。   楼下传来了女人的声音,艾琳似乎是在劝说自己的丈夫,但没有任何用处,男人在家里砸着东西,大喊大叫。   过了很久,托比亚终于在沙发上睡着了,艾琳才走上来打开门。她有些吃惊居然看见了维斯蒂亚,但一瞬间那不易察觉的吃惊已经掩藏在了面无表情下。她面色发黄,过得并不好。   “我要照顾托比亚,你自己招待你的朋友吧。”她对斯内普说,然后深深地望了维斯蒂亚一眼,准备下楼。   “斯内普夫人,”维斯蒂亚忍不住叫住她:“请问,您知道利皮克夫人是怎么回事吗?”   艾琳站住脚步,思考了一会儿才说:“利皮克夫人走了,带着她的猫。”她的视线在斯内普身上犹疑片刻,才又说:“她消失了,没人知道她去了哪儿,她的一切痕迹都被抹掉了。”   斯内普安慰地拍了拍维斯蒂亚的手。   这次行程并不愉快,当维斯蒂亚通过门钥匙到达西马尔斯庄园的时候,遇上了卢萨姆暴风雨般的愤怒。他的眼睛是通红的,在见到她的一瞬间就冲上来,抓住她的双肩问:“你去了哪里?!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米尼说它没有在车站接到你,我已经准备联系奥罗去找你了!”   维斯蒂亚看着男人焦急的神情,把所有想要质问的话都咽回了肚子里,她低下头:“对不起,爸爸。”   卢萨姆大声地咆哮:“如果你再不回来,我就要去找邓布利多了,你有可能遇到了什么意外,有可能被黑魔头抓走了,有可能已经受到了伤害!我简直要发疯了……”   维斯蒂亚连忙说:“下次不会了,爸爸,我一定提前跟你说。”在卢萨姆严厉的眼神中,她终于解释道:“我想去看望利皮克夫人,你知道我答应过要在暑假去看望她……”   “所以,你居然一个人跑到了麻瓜世界?!”卢萨姆的声音又扬了上去。   “我有门钥匙,爸爸,我会很安全的。”   “门钥匙?”卢萨姆用一种你很傻很天真的表情看着她:“你以为门钥匙就可以阻拦住坏巫师的袭击?他们像闪电一样快,你根本来不及使用门钥匙!梅林啊,我真应该庆幸,你活着回来了。”   “……”维斯蒂亚不敢说话,虽然她认为没有什么可担忧的,她在蜘蛛尾巷生活了六年,她了解那里的一切。但卢萨姆的表情告诉她,她不能再这样任性了,她爸爸很担心她的安全。   “所以,你去看了利皮克夫人?”男人渐渐平静下来,他拉着维斯蒂亚坐在沙发上,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她。   “是的,爸爸,也许你该告诉我是怎么回事。”维斯蒂亚有点委屈地说:“我给她的信她从来没有回过,你也不允许我去看她,我只能偷偷地去……我只是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只是想陪她说说话……”说到最后,她带着哭腔。   “我的维希,你是个善良的孩子,你不懂这个世界的险恶。”   “爸爸,我不懂你的意思。”   “这件事爸爸一直没有告诉你,利皮克夫人……她或许,或许不是个麻瓜……”   维斯蒂亚不解地看着他:“她是麻瓜,我跟她住了五年。”   “不,我怀疑她不是,自从你走了之后,那些照顾她的巫师跟我说,她消失了,毫无声息地消失了。”卢萨姆郑重地说:“能在一个巫师的眼皮子底下消失,她绝不会是个简单的麻瓜。”   “会不会,有人抓了她?”   “亲爱的,她只是个住在贫民区的老太太,没有巫师会打她的主意。”卢萨姆说:“我不敢告诉你这件事,我知道你爱她,你们生活了那么久。但我不能让你去冒险,我消除了一切关于你们的痕迹,这不管是对你还是对她,都是好事情。”   维斯蒂亚失落地点点头,她有一种深刻的无力感,这种感觉像是海中的水草缠绕着她,几乎让她无法呼吸。她用了很长一段时间来忘记这件事,直到她开始替她父亲整理诗集。   卢萨姆利用闲暇时间写了许多的小诗,有伤感的,有励志的,有怀念的,有妄想的,维斯蒂亚整个假期除了研究魔法网点,就是整理这些小诗了。   她挑出一部分寄给了魔法出版社,而他们已经同意把这本诗集当做艺术类书籍出版。   “我敢肯定,这本诗集会卖的很好,爸爸。”维斯蒂亚咬了一口草莓派:“如果它的销量可观,我们就把剩下的诗集也出版了。”   “亲爱的,很高兴你能跟爸爸拥有同样的爱好。”卢萨姆爱怜地摸了摸女儿的头。   “不,爸爸,我不喜欢写诗,我可以当你的助理人。”   “好吧,无论如何,这些小诗赚来的钱你都可以拿去一半,当做你的酬劳。”卢萨姆大方地说。   “哦,谢谢你,亲爱的西马尔斯先生。”维斯蒂亚欢快地跳起来:“我会好好为你赚钱的!”   事实证明,维斯蒂亚的眼光确实不错,这本叫做《无尽徘徊》的诗集从最开始的默默无闻到了后来的人手一本,它已经登上了魔法界年度畅销书榜。在卢萨姆陪同维斯蒂亚去买二年级课本的时候,丽痕书店的巨幅海报上金发男子温和地在笑,下面一行大字——年度畅销,直击心灵的文字,西马尔斯最新诗集。   维斯蒂亚只得无奈地说:“爸爸,你还是在这里站着吧,如果你进去,可能被粉丝们包围着。”   打斗1   这本诗集同样受到了斯内普的喜爱,他是第一批读者,在诗集印刷出来的第一时间维斯蒂亚就给他寄了一本。   “你最喜欢哪一首?”前往霍格沃茨的开学的列车上,她问正在看书的他。   斯内普用低沉的声音说:   “我行走于泥泞,   曾经灵魂出窍,   意志消沉,心灰意冷。   在这充满谎言的世界,   水深火热,麻木不仁。   但我终将重生,   通向光明的救赎。”   “嗨,你们在讨论西马尔斯先生的诗集吗?”莉莉兴高采烈地拉开了车厢的门,坐进来说:“我也看过,维斯蒂亚,你的父亲真是位伟大的诗人。我忍不住要拜读他所有的著作了,他还写过什么书?”   斯内普不满地皱了皱眉,他低下头继续去看自己的书。   维斯蒂亚笑着说:“事实上他是个魔咒学家,除了这本诗集,其他都是些魔咒理论书籍。”她想了想,挺不好意思地说;“相信我,那些书你不会有兴趣的。”   莉莉失望地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他可是我最喜欢的作家了,又忧郁又有才华,我可以从他的诗看出这是一个有深度的巫师。”   “他其实挺幽默的。”维斯蒂亚说。   “哦,莉莉你在哪里?!?!”詹姆随后就追了过来,当他看见维斯蒂亚的时候友好地露出个笑容,然后这个笑容在看见斯内普的会后立刻消失不见。他一手挡住车厢的门,一手向外面招呼:“西里斯,快来,我抓到鼻涕精了!”   斯内普将书猛地合起来放在桌子上,发出“砰”的一声。他掏出魔杖,用一种极度狰狞的表情说:“愚蠢的波特,让我看看你是怎么抓住我的!”   詹姆不甘示弱地也举着魔杖,两人之间顿时火光四射,一触即发。   “谁?鼻涕精,快让我看看他在哪?!”外面传来西里斯激动的声音,当他拉开门看见维斯蒂亚时,那张洋溢着笑容的脸立马就拉了下来:“哦,不……”他责怪地推了詹姆一下:“维斯蒂亚也在,你怎么不早跟我说,让我白高兴一场。”抓住鼻涕精有什么用,他总不能当着维斯蒂亚的面对斯内普动手,他们可是有赌约的。虽然他认为自己肯定不会输,但他也不想这样让她没面子!   “行了孩子们,都收起你们的魔杖吧。”维斯蒂亚在莉莉替斯内普争辩之前站了起来,当起和事老:“这里可有女孩子,詹姆,你不会这么不绅士吧?当着莉莉的面?”   詹姆愤愤不平地收起魔杖。   “西弗勒斯?”她示意自己的好朋友坐下来。斯内普眯起眼睛和西里斯对视片刻,然后他冷哼一声,坐回了维斯蒂亚身边,但手里的魔杖仍然紧紧地握住。   莉莉见到大家都保持和平的态度,不由得开心起来,虽然这种和平只是表象,只要一有风吹草动,他们就能立马翻脸打斗起来。   “哦,莉莉,”詹姆故作亲热地搭着女孩儿的肩膀:“你有看《预言家日报》吗?”他挑衅地望着斯内普,迫切地希望在对方脸上看见一种叫做嫉妒的神情,但很可惜,斯内普完全不搭理他,这让他备感挫折。   “《预言家日报》?没有。”莉莉没察觉出他们之间摩擦的火花,她好奇地问:“上面写了什么?你知道,我住在麻瓜街区,我不能在家里订这种报纸。”   “咳咳!”詹姆咳嗽了两声,成功引起车厢里所有人的注意力,然后他提高了调子说:“当然是关于黑魔王,那个邪恶,阴险,狡诈,恐怖,不可饶恕的,从斯莱特林毕业的大魔头!!!的最新消息。”   维斯蒂亚默默翻了个白眼,虽然她真想夸夸詹姆的词汇量,但介于身边坐着个真正损人不带脏字的同伴,她还是给詹姆打了个差评!   “哦,梅林啊,神秘人怎么了?我听说他可不喜欢麻瓜。”莉莉担忧地望着詹姆。   男孩儿瞪大眼睛,非常虔诚地对她说:“莉莉,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哼,”斯内普不屑地撇了他一眼,波特再一次表现了他的装腔作势和自大狂妄,就像格兰芬多的金色狮子一样蠢透了。   詹姆正想冲突过来给他个恶咒,就被西里斯拦住了。西里斯和斯内普同样拥有黑色的头发,黑色的眼睛,但不同的是西里斯带着种活泼捣蛋的热情,而斯内普永远阴沉着一张脸。   此时两人的对视,难免有种一山容不下二虎的即视角。西里斯抬了抬下巴,故意用斯莱特林典型的调子说:“伏地魔又杀了两个麻瓜家庭的巫师,他们的尸体在高锥山谷找到,两个发表了反抗言论的巫师。”   詹姆被他这种拖着贵族长腔的态度有些不满,他望着自己的朋友,想知道他究竟要说什么,然后他等到了西里斯的下一句话:“这两个巫师是被一个斯莱特林出卖的,他为了得到伏地魔的赏识,出卖了自己的朋友,真是,卑鄙无耻的斯莱特林!”   几乎下意识斯内普就站了起来,詹姆眼疾手快地朝着他飚去一个咒语:“蝙蝠精咒!”   斯内普一面侧身去躲,一面用更快的速度喊道:“昏昏倒地!”可惜车厢里的位置实在太小,他根本来不及躲避就撞上了维斯蒂亚,两人一起倒在了凳子上。那个蝙蝠精咒擦过他的头顶,打在了椅背上,露出哔哩啪啦的蓝光,然后无数蝙蝠在车厢里乱飞。   打斗2   “啊!”詹姆一声尖叫,他被昏迷咒打中,只觉得满眼在冒金星,然后就没什么知觉了。   坐在他身边的莉莉和利西斯正挥着手驱赶蝙蝠,根本腾不出空来帮他。   维斯蒂亚的背撞到了椅子上,她有点疼地吸了口气,然后就感受到趴在自己身上一个温热带着魔药气味的身体。   斯内普并没有起来,他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脸埋在乌黑的头发里。他似乎想用这种方式来保护她。   大群的蝙蝠撞在玻璃上咚咚作响,直到西里斯忍无可忍推开了车门,它们都飞了出去。走道里一阵哀嚎,维斯蒂亚可以听见四处的尖叫,她想到詹姆和西里斯被他们自己发射的咒语牵连到的囧样,不禁笑出声来。   然后她感觉有股热气扑在她的脖子上,她尝试着去推斯内普:“哦,西弗勒斯,你让我好痒。”   斯内普扶着椅子飞快地站了起来,他情急之下撞到了桌子也没有顾及,就慌乱地跑了出去。维斯蒂亚只来得及看见他潇洒离去的背影,和那红透的耳根。   “梅林啊,该死的詹姆,该死的鼻涕精!!!”西里斯一边整理着自己的衣服,一边对詹姆施了个清醒咒,看见男孩儿渐渐睁开眼,他才说:“你跟我说这个咒语的时候,可没提过会出现一大群蝙蝠!!”   詹姆傻傻地望着他,然后拍了拍脑袋让自己清醒一点,他想到什么似得说:“哦,真是糟糕,我居然被鼻涕精打中了!”   “是谁用了这个蝙蝠精咒?”门外走进来个高瘦的中年男人,他用惊喜的眼光看着车厢里的几人,笑着说:“实在是太精彩了,这些蝙蝠,我花了整整两分钟才让它们全都消失无踪。”   詹姆听见夸奖立马像花一样笑了起来,维斯蒂亚觉得他似乎想扑上去给这个男人一个拥抱:“是吗?先生?我的蝙蝠精咒,你知道,用这个对付斯莱特林是最有用的了,他们就像蝙蝠一样难缠。”   中年男人有一头浓密的金色头发,绿灰色的眼睛,穿高档丝质长袍,看上去很有修养。他拿出魔杖对着车厢里施了一个清理咒语,然后坐进来,自我介绍道:“我是迈德.赫迪,你们本学期黑魔法防御课的新教授。”   詹姆用一种崇拜的眼光看着他:“哦,教授,很高兴见到你,我是詹姆.波特!”   迈德.赫迪教授神秘地说:“让我猜猜,一个格兰芬多?”   詹姆洋洋自得地点头:“是的,是的,只有格兰芬多才能使用这么优秀的咒语,不是吗?”   “是的,”教授微笑着:“格兰芬多出了有史以来最伟大的白巫师,邓布利多校长,他会带领你们走向正义与和平。”   詹姆、西里斯和莉莉一□□头,他们对这位新老师的印象好极了,这一定是一位博学多识的教授,他们会在这学期学到很多新知识。说不定他也来自格兰芬多。   然而下一刻,迈德教授的话却叫他们惊讶得合不上嘴,他说:“勇敢的詹姆,介于你在车厢上使用袭击咒语,我不得不给格兰芬多扣二十分。等到了霍格沃茨,我会跟费尔奇商讨你的禁闭时间,相信他会很乐意为你找些更有意义的事情做。”   在詹姆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他已经优雅地起身,拉直自己丝质的袍子走了出去。   詹姆一直处在当机的状态,直到维斯蒂亚用手帮他把下巴推上去,他才不可思议地说:“怎么会,他怎么会给我扣分,我以为他是个很好相处的人……”然后他立马朝着走道里大喊:“你不能这样对我,还有个臭小子也施了攻击咒语,是那个鼻涕精,是该死的斯莱特林!!!”   西里斯找回了点理智,他一把拉住他的朋友,用一种沉痛的声音说:“梅林的袜子啊,赫迪家族是不是?赫迪?我早该想起来,他们是十足的斯莱特林!”   詹姆顿时沉默了,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样无精打采。   “一个教黑魔法防御课的斯莱特林……”小狮子们在哀嚎……   斯内普一直到列车停靠也没有回来,列车上的行李被家养小精灵提前搬去了寝室。这次他们不用再经历划船了,海格在不远处招呼一年级新生体验各种入学考验,那些小家伙看上去激动极了。   维斯蒂亚与其他同学乘坐夜骐拉的马车到达了霍格沃茨,大厅上方漂浮着数不清的蜡烛,四张长桌挂着四个学院的旗子,显得庄严又不失亲和。   维斯蒂亚坐在拉文克劳的桌子上,看见斯内普面无表情坐在二年级学生的最后位置,他一动也没动,像一尊石像。   “让我们欢迎新生!”在热烈的鼓掌下,小巫师们紧张地等待分院帽的裁决。拉文克劳和斯莱特林依旧是人数最少的学院,毕竟这么小的巫师中很难有多少学霸和野心家,他们大多数都好动且天真无邪。   新学期维斯蒂亚的时间并不充裕,她和所有的拉文克劳一样,几乎选择了所有可以选择的选修课,其中包括占卜、古代魔纹、精灵语言学,古魔法起源等。她除了繁重的学业,还要继续关于魔法网点的数据输入。   卢萨姆从魔法部内部找来的网点计算数据占了整整一个巨大的存储空间,她要从这里面核对距离算法,推导公式,并且提纯信息,这是一个难以想象的工作量。   而她的课程中,除了占卜的考核并不严谨之外,其他的都需要她学习很大的知识量,古代魔纹的作业从没有少于8英寸长的。   她每天都在图书馆和教室之间奔波,甚至没有时间去秘密教室找斯内普聊聊天,这样的生活让她感到劳累却充实。   维斯蒂亚一面在大脑中飞快地计算最近要运用的魔法网公式,一边用最快的速度收拾书包离开教室,这一堂是魔法史课,她在听完宾斯教授的魔音绕耳之后,实在是提不起精神来做多余的事情。   但她还要去魁地奇球场练习飞行,是的,为了那个赌约,她要全力以赴才行。飞天扫帚和鹰头马身有翼兽最大的区别就是,一个能自动运行,一个得要你时时刻刻手动控制,如果能有个智能飞行的扫帚多好,就像是麻瓜界的汽车自动驾驶。   维斯蒂亚稍稍停了停,思索着这个想法的可行性,然后她发现自己根本没精力用来想这个。埋怨地拍了自己毛茸茸的脑袋一下,朝着门外跑去。   维斯蒂亚   宾斯教授在讲台上慢吞吞地讲解着十五世纪的历史事件,原本就枯燥无味的知识从他口中讲出来,更加让人瞌睡连连了。   斯内普一直坐在最后盯着维斯蒂亚,直到下课铃响起,小巫师们都冲了出去。他收拾东西的速度很慢,面无表情地把注意力在教室里来回扫视。金头发的女孩就在不远处,手忙脚乱又若有所思。   他看见她在自言自语,然后拍了拍脑袋,那一刻他想对她说,再拍脑袋就更傻了。但他克制住自己,什么也没做,在她跑出去的瞬间追了上去。   维斯蒂亚一路跌跌撞撞,显得心不在焉,她的思维还停留在复杂的魔法网上。只要把这些数据和公式的条理理清,就可以设计魔法运算,不仅节约了时间,更是让研究方便不少。   在她还没有留意的时候,忽然被拐角的黑影拉了过去。   “嘘……”斯内普的手指放在唇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他们隐藏在一个铠甲铁人的身后,朝走廊另一边望去,是几个斯莱特林。   等到他们走远了,维斯蒂亚才问:“有什么事吗?”   斯内普张开嘴却停了下来,他想了想,才站远一些说:“你看上去脸色很不好。”   维斯蒂亚懊恼地抱怨:“哦,是的,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忙。除了必修课,我选了至少四门选修课,我要研究魔法网的算法还要练习飞天扫帚。我已经有好几周没去黑湖边散步了,寝室里还堆着一堆理论书没看完,而就在刚才,宾斯教授的魔法史还要写整整七英寸的论文。”   他静静听着,维斯蒂亚此时可怜巴巴的样子像极了一只金毛的小狗,她说:“那些算法实在是太难了,我从没见过这么复杂的东西,你要细心地慢慢来,稍微有个小错误,就得从头再做一遍!”   “如果你需要……”斯内普犹豫片刻说:“我的帮忙。”   “太好了!”维斯蒂亚惊喜地眨眼,她感激地跳起来抱住斯内普,然后在他身体僵硬的时候松开了:“可是你也有很多事情的要做,我的意思是,帮我计算,会不会影响你的魔药实验?”   非常影响,他这学期在帮圣芒戈医院熬制镇痛药剂,是魔药课斯拉格霍恩教授为他介绍的工作,他终于可以自己赚到钱。但斯内普什么也没说,只是塞给她一个小玻璃瓶。   “这是什么?”她接过玻璃瓶,里面的液体散发出幽幽的蓝绿色光芒,她敢肯定,这魔药的品质一定是接近完美。   “提神药水。”   “谢谢,”维斯蒂亚感激地说:“你真贴心。”   斯内普故意冷哼了一声,别扭地转开头:“我可不想你因为疲惫而从飞天扫帚上摔下来。”   “放心,我的技术很高超,要知道,这跟骑着丽娜卡娜差不多。”   “丽娜卡娜是谁?”斯内普有种不好的预感。   “丽娜卡娜是只鹰头马身有翼兽,我爸爸之前用它做研究,他把它送给我当宠物养。”维斯蒂亚兴高采烈地说。   “鹰头马身有翼兽?”斯内普双手环着胸,靠在墙上冷冷盯着她:“西马尔斯先生还允许你骑着它去天上飞几圈?”   “……”维斯蒂亚凑上去用无辜的眼神望着他:“别这样,西弗,我真的很喜欢它,它非常乖,只要你有礼貌地对待它。”   斯内普与她对视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妥协地说:“你完全不用在意我的话,我可没权利管你,但你得知道,魔法生物的本性难以改变,即使你以为能够驯化它。”   “今年假期来我家做客吧,真诚地邀请你。”维斯蒂亚明智地转移了话题。丽娜卡娜也是她的好朋友,她在心里腹诽,如果他试过那种感觉,骑着鹰头马身有翼兽的感觉,他一定不会觉得她在胡闹——那感觉棒极了。   斯内普明显愣了一下,但他下意识地拒绝说:“我不去。”   维斯蒂亚哀求他:“来吧,我最好的朋友,你怎么忍心拒绝我。”   斯内普没有再搭理她。他快步地离开了,黑色袍子因为突然转身而翻滚起来,像是一片乌云。他只留下一句:“周五见,带着你的数据和公式。”   维斯蒂亚无奈叹息,她真的很想和最好的朋友一起过暑假,以前他们总是形影不离。他们可以一起看书,练习魔法,骑着丽娜卡娜在天上转圈,还可以去山坡上晒太阳。好吧,也许斯内普死也不会爬上鹰头马身有翼兽的背,他可不是个勇于“冒险”的人。   她在心里盘算着,该怎么找个方法约他回家。   “哦,瞧瞧这是谁?”魁地奇赛场非常热闹,一阵风低空从维斯蒂亚的头顶吹了过去,她无奈地抬头,看见西里斯一脸“我很帅”的表情在她头顶转来转去。   “你简直像苍蝇一样……”她忍不住说。   西里斯被她直白的表达震惊在天上,险些连人带扫帚撞上旁边的看台,他恼羞成怒地俯冲过来,就在维斯蒂亚以为他要坠地的时候,他忽然从扫帚上跳了下来。   “……”这真是好身手。   “你居然说我是苍蝇!”西里斯控诉地说:“我可比它大多了!”他朝不远处的詹姆大喊:“维斯蒂亚居然说我是苍蝇!!她居然说我是苍蝇!”   詹姆正在和一群格兰芬多的球手谈论比赛,他十分不在意地对朋友挥挥手:“行了,行了,西里斯,你要招摇得满世界都知道吗?!”在西里斯准备忍气吞声的时候,他继续说:“这事我们自己知道就可以了,用不着告诉别人。”   “……!!”西里斯气愤地瞪着他,喷了两口气,像是头准备冲过来的公牛。然后他把视线移回了维斯蒂亚身上,露出恶狠狠阴险的表情:“来吧,小姑娘,让我看看你的飞行,这个假期你练得怎么样了?!”   维斯蒂亚才不会怕他,她呼唤道:“扫帚招来!”一把飞天扫帚从魁地奇球场的扫帚间飞了过来,她飞快跨了上去,同样挑衅地回了西里斯一个白眼,像离弦的箭划过天际。   西里斯很快就追了上来,他们在白云中间互相追逐,从木塔中间的缝隙穿梭而过,飞跃高耸的天文台,引来学生们一阵阵欢呼与尖叫。   西里斯渐渐忘记了刚才的不愉快,他感受着飞行的乐趣,他觉得和维斯蒂亚这样竞技的感觉好极了,他对着女孩儿招了招手,露出个微笑。   维斯蒂亚也同样地勾了勾嘴角,然后迅速转了个弯朝后面飞去,妄图甩掉这个黑头发正傻笑的男孩儿。很不幸他比她想象得要敏捷得多,只那么一瞬间,他就跟着她的轨迹也转了过去。   西里斯为自己的飞行技术感到骄傲,他觉得自己是一只鸟,在尽情地飞翔:“格兰芬多是自由的!你也该来格兰芬多!”他与她并驾齐驱:“你在这里会找到真正的快乐。”   维斯蒂亚不置可否地摇摇头,她与男孩儿擦身而过:“拉文克劳也是自由的。”   “你说得对!”西里斯欢快地呐喊:“为拉文克劳欢呼,为格兰芬多欢呼,为我们的友谊!”   维斯蒂亚也觉得发自内心的快乐,她忽然有些同意他的话了,她同样喜欢与这些单纯的格兰芬多的友谊,他们很真诚,他们把她当朋友。   “好的,为了我们的友谊!”她跟着他大喊,两人绕着霍格沃茨体验速度与飞行……   中间名   斯内普的精细与缜密在周五的计算过程中得到了充分的体现,从头到尾,他没有出过任何一个错误,哪怕是最复杂的部分,他也能有条不紊地计算出来。维斯蒂亚像是干旱大半年的田地终于遇到春雨一样扑在他身边,或者说用蝴蝶闻见了花蜜似得扑上去更恰当。   “哦,亲爱的,你已经把第一阶的公式都演算出来了吗?”在他停下来喝水的时候,她忍不住问。   斯内普面无表情地将魔杖和羽毛笔收起来:“如果我没有算错的话,你的公式有些小偏差。”   维斯蒂亚听见这话有些吃惊,但更多的是担忧:“你是指什么?”她为了这些公式学习了太久,现在告诉她有偏差,这个打击无异于辛苦种的白菜一夜间被猪给拱了。   斯内普皱着眉头又拿出魔杖,运行起他刚才计算出的公式体系:“这里”,空中呈现出一个像黑洞一样的螺旋状漂移物体,这是公式体系的存储空间,等他们完全将公式与数据计算带入,这个体系就能完美地自主计算。任何数据,都可以通过这个公式体系的运行得出。   维斯蒂亚对他的帮助表示感谢,一个未来最伟大的魔药大师,他的严格精准让人望而止步。因为他知道,任何一个动作的不规范,任何一克一厘的成分差异,就有可能让魔药改变药性,甚至炸锅。而在熬制魔药过程中的坚持必定能够考验他的忍耐力与毅力。   “你漏掉了由于魔法波动引起的魔力减弱,这会造成空间计算的不匹配。”他说:“我帮你进行了修改,相信已经将误差减小了。”   “哦,梅林啊”维斯蒂亚忍不住惊叹道:“西弗勒斯,你简直是天才。”   斯内普不屑地哼了一声,说:“我只是按照数据适当修改了你的公式而已。反倒是你,一个拉文克劳,居然连这样简单的计算都不能完成……”   “你可不能这么说,设计出公式已经能够证明我的能力了,只不过带入数据计算……你知道,太繁琐了……”维斯蒂亚见他正在收拾东西,便问:“你要回公共休息室吗?”   斯内普点点头:“我要早点回去。”   “你也收到了斯拉格霍恩教授的请帖,是不是,西弗勒斯?”她几乎下意识就想到了什么,激动地说:“太好了,我们又能在一起了。”即使不能明目张胆地相互说话,与好朋友同去一个陌生的集会,总能让她安心一些。   鼻涕虫俱乐部,魔药课教授斯拉格霍恩组织的小团体,一个以交流学习为幌子,以结交有前途的同学为最终目的的小团体。   斯内普对她被邀请并不感到吃惊。她是纯血家族,她父亲是位有威望的学者,即使他们拒绝了伏地魔的招揽,她也依然属于有前途的小巫师。而事实上,他并不打算去参加那个听上去愚蠢的,都是些高傲自大贵族的俱乐部,是的,那里几乎全部都是魔法界名流家庭的孩子。   “你的邀请函?”斯内普注意到了一个微小的异常。   “是的,怎么了?”维斯蒂亚从书堆上拿起那张银色的卡片,她不明白斯内普为什么会露出谨慎的表情。   “Vestia.Col.Symars?” 斯内普念出声来:“你的中间名?Col?”   “对”维斯蒂亚随意地耸耸肩:“据我爸爸说这是我教父的教名,我小时候还见过他,但时间久远,我记不清了。遗憾的是,我爸爸不肯告诉我他是谁,或许他是个逃犯,或许他给家族蒙羞了,谁知道呢。”   斯内普若有所地想了想。   “怎么了?”维斯蒂亚问。   “没什么,”他淡然地说:“Col,天鸽座Columba的缩写,天文学上学过。”   “哦,”维斯蒂亚笑了:“一只带领大家飞过暴风雨和平鸽,我想我的教父一定是个出色的领导者。”   斯内普说:“是的,纯血大贵族们总是喜欢用星座起名,那是他们遗留下来的传统。”语气平淡无波,听不出是什么情绪:“我该走了,下周我会继续帮你计算第二阶公式的数据,如果你需要的话。”   “当然,求之不得!”维斯蒂亚用近乎崇拜的目光望着他,直到他僵硬地红着耳朵转过身去。   斯拉格霍恩教授的鼻涕虫俱乐部在一间大集会室里举行,空中飘着巨大的吊灯,上面的水晶被蜡烛的光芒反射,在房间里闪烁着璀璨又明亮的光芒。地下灰色的羊毛绒地毯看上去奢侈极了,这位和蔼的挺着啤酒肚的教授把这里设计成了豪华的宫殿。   维斯蒂亚四处张望着走进来,却不小心被人撞到在地。   “嗨!注意看路。”明显不善的声音:“你这个恶心的拉文克劳!”在他看清了维斯蒂亚的脸后,提高了调子:“哦,瞧瞧这是谁?西马尔斯?哈哈哈哈哈,看她的蠢样,真是要笑死我了!”那是一个健壮但矮小的男孩儿,一头褐色的卷发,脸上带着种邪恶的笑容。   “贝德!该死的斯莱特林!”在维斯蒂亚还没有来得及爬起来的时候,就有人挡在他面前替她伸张了正义。一头黑色的头发,巫师袍上印着格兰芬多的院徽,西里斯飞快地甩了个:“火烤热辣辣!”他显得英勇极了。   贝德对这忽然的袭击措手不及,他尖叫一声被白光射中,脸上开始疯狂地长出疖子,那一个个小包让人感到恐慌,尤其是女孩子们。这实在是个恶毒的咒语,维斯蒂亚立马从地上爬起来,掏出魔杖。   “折骨拐腿!”贝德怒气冲冲地朝着西里斯和维斯蒂亚发射恶咒:“统统石化!!粉身碎骨!!”   “障碍重重!除你武器!!”维斯蒂亚和西里斯一面向前包抄,一面回击他。   “障碍重重!”又有人加入了战斗,他替贝德莱斯特兰奇挡了个咒语。   夜游1   “埃文,杀了他们!”贝德对冲上来帮忙的好友说。他气得怒火攻心,脸上的疖子痒极了。那一个个小包让他视力受阻,他必须努力地睁大眼睛才能看见对面敌人的进攻方向。   “力松劲泄!!”维斯蒂亚成功地击中了贝德,即使有同伴的帮助,他依旧十分笨重。她可一直在关注着他,直到刚才,她找到了个机会,给了他个无力咒语。   “哦啊啊啊!”贝德鬼哭狼嚎地尖叫,然后倒在地上。西里斯又乘机朝他扔了几个恶作剧道具,鲜红的燃料在他头顶上炸开,让他那张脸更加惨不忍睹。   “门牙赛大棒!”“火烤热辣辣!”维斯蒂亚和西里斯默契地一左一右将埃文包抄在中间,他们飞快地攻击,埃文根本没有时间反应,最后倒在了一堆乱七八糟的咒语中。多重叠加的咒语让他显得比贝德还要糟糕,整个人肿的像个发酵的面团。   “是谁在捣乱!”费尔奇的声音已经越来越近,周围的学生们早就因为怕被牵连而躲到一边了。   “跑!”西里斯一把拉起维斯蒂亚,冲了出去。   他们一边像是逃难似的横冲直撞,一边紧张又兴奋,然后遇见了拉着莉莉讲笑话的詹姆,他惊异地打量他们:“嗨,西里斯,你要去哪儿?鼻涕虫俱乐部的活动要开始了。”   “我正忙着呢!”西里斯马不停蹄地继续奔跑,似乎想到什么,他忽然停下来,让来不及避让的维斯蒂亚撞在了他背上。   “哦!梅林啊!”维斯蒂亚委屈地揉着自己的鼻子。   “快,把你的隐形衣给我!”西里斯用一种非常严肃的表情对詹姆说。   詹姆还没缓过神,就听传来了费尔奇尖利的笑声:“哈哈,两个捣蛋的小鬼头,让我抓住你们,就去盥洗室擦一个月的马桶!”   詹姆作为惯犯,立马明白的事情的急迫性,他毫不犹豫地从怀里拿出个牛皮纸包裹的袋子:“好运,我的朋友。”   西里斯抢过纸包,带着维斯蒂亚继续狂奔起来,他用空出的手从纸包里抖出件水银一样的披风,那披风反射出银光,然而当她想要仔细观察的时候,却什么也没看见。   他轻车熟路地拉着她跑到了一个楼梯拐角,然后猛地停在角落里,飞快地用隐形衣将两人的身体笼罩起来。   果然,费尔奇紧接着追了过来:“该死的小鬼,像马粪一样可恶的小鬼,跑到哪里去了!”他不甘心地来回转了好几圈,然后上了楼梯,消失不见。   维斯蒂亚被他压在墙上非常不舒服,她想要挣脱开他的禁锢,却听他说:“嘘……”毕竟男孩子和女孩子的体力还是有区别的,她即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把他推开,而楼上的脚步声又响起时,她非常乖觉地停下动作。   费尔奇阴着脸走了下来,在发现这里依然毫无一物的时候,他不甘地骂了两句,这回他是真的走了。   “哦,梅林啊,梅林啊!”西里斯激动地重复了好几遍,然后对维斯蒂亚说:“我们差点就被他发现了,你知道他会怎么对我们吗?你想象不到,有一次我在奖杯陈列室里把所有奖杯擦了整整100遍!!!我怀疑上面的金漆都要被我擦掉了!!”   维斯蒂亚撇撇嘴:“你该庆幸,他刚才是说要让我们去擦马桶,比起马桶,我觉得奖杯好多了,起码它们是镀金的。”   “梅林啊,如果詹姆知道我们就这么幸运地与马桶擦肩而过,他一定会跟我击个掌。”西里斯望着维斯蒂亚,黑色的眼睛里带着种热切的盼望与希冀。   少年,你到底在期待什么?维斯蒂亚无奈地叹息一声:“好吧,好吧。”她举起手,对面的西里斯露出一口整齐的小白牙,兴高采烈地和她击了个掌,同时喊了一句:“感谢梅林的袜子,为了友谊~”   维斯蒂亚在他热切的注视下,终于妥协,跟着他说:“……感谢梅林的袜子,为了友谊……”   西里斯拍拍她:“维斯蒂亚,你真是我的好朋友。想加入我们的‘掠夺者’吗?我、詹姆、莱姆斯和彼得,我们是霍格沃茨最伟大的夜行侠!”   “我只见到了你和詹姆在惹是生非,至于卢平和彼得,我可不认为他们会这样胡来,跟着你们俩胡来。”维斯蒂亚说。   “哦,惹是生非?这真是个好酷的词,”西里斯一手搭在她肩上,一手把隐形衣甩在背上:“我要告诉詹姆,我又想到了个新名字——惹是侠和生非侠?怎么样?你想叫哪个?”   他怕维斯蒂亚不明白他的意思,解释说:“我们‘掠夺者’都有自己的代号,大脚板,小矮星……你想叫什么?惹是侠还是生非侠?”   维斯蒂亚额头划过一道冷汗,她郑重地说:“西里斯,我不会加入你们的四人组!”这个名字太蠢了,惹是生非侠?除非她疯了。   “你不把我当朋友?”西里斯立马反问:“你为什么不加入?”   维斯蒂亚总结了一下语言,说:“因为,四个人比较酷!”她的声音温柔极了,像是在哄孩子睡觉的妈妈:“五个人一点也不酷,我当然把你当朋友,所以我是不会把你变成一个不酷的人的。”   西里斯若有所思地想了想:“好像是这样,我听说过古老的精灵四大魔法系,也听说过麻瓜四大金曲,连霍格沃茨的学院也是四个。四个确实比较酷……”他最终得出结论:“维斯蒂亚你说的对,你真是我的好朋友。”   维斯蒂亚在心中冷汗淋漓,连她都败给了自己瞎编的理由。她跟着西里斯来了一场属于“掠夺者”的夜游,他们悄悄从霍格沃茨溜了出去,到海格的菜园子里放肆地采摘南瓜。   “用缩小咒把它放在袖子里,相信我,会很有用的。”西里斯信誓旦旦地说。   维斯蒂亚虽然对他的行为很无奈,但还是听话地点点头,事实上从一出了城堡,她就后悔了。外面的风冷极了,她现在应该躺在柔软的床上,或者坐在壁炉边看书,而不是大半夜在外面乱跑。   但西里斯异常地兴奋,他给她介绍各种隐藏起来的小路,讲解树林里的魔法生物,他快乐地跟她分享这些。维斯蒂亚放弃了回去的念头,她妥协了,她无法拒绝他的善意与邀请。   谁能没有一次轰轰烈烈的青春呢?或者说,偶尔来一场说走就走的夜游也不错,她安慰自己。   夜游2   “你认识今天那个臭小子吗?贝德.莱斯特兰奇。”西里斯拿出个铁铲子开始折腾他的南瓜:“就是那个丑陋的,矮小得像是波西米亚地精一样的斯莱特林!”   “说起来他和布莱克家族还有亲戚关系呢,他的姐姐贝拉特里克斯,一个伏地魔的死忠者!”西里斯累得气喘吁吁,他不得不在南瓜上坐一会儿。这里的植物被施了膨胀咒语,显得比麻瓜世界大得多,每个南瓜就有维斯蒂亚的小腿高。   维斯蒂亚心不在焉地帮他铲了两下,她对于食死徒家族的复杂关系没什么兴趣,这简直跟魔法史课一样枯燥乏味。她随意地问:“贝拉特里克斯.布莱克和贝德.莱斯特兰奇?我的意思是,你刚才说这两个人是姐弟,他们甚至不同姓。”她不厌其烦地对自己施了个保暖咒,但这效果没一会儿就消散了。   西里斯不屑地说:“当然,一个纯血贵族家庭的私生子!贝德是贝拉同母异父的孩子,被送到了莱斯特兰奇家。”他抬了抬下巴,撇嘴,表示自己对于这种事情的排斥:“纯血贵族家的丑闻,斯莱特林没一个好人。”   维斯蒂亚皱着眉头出言反驳:“我可不认为这有什么直接的联系,每个学院都有纯血家族,每个学院的学生也不是都一个样,斯莱特林有好人,格兰芬多也有坏人,不能轻易地下结论。”   西里斯的五官都纠结在一起了,他哼哼两声:“是啊,你的鼻涕精朋友就是个斯莱特林,我把这事忘了……”然后他在维斯蒂亚凶狠的眼神下改口:“好吧,好吧,是斯内普,斯内普先生。”他一面捶着腿一面指挥维斯蒂亚:“快,那条藤蔓马上就要断了,加把劲。”   维斯蒂亚铲了两下就扔下铲子不干了:“哦,我们为什么不用魔法!?这看上去蠢极了,两个巫师在用铲子铲南瓜藤?!”   西里斯用一种“你不懂”“这很高深”的表情看着维斯蒂亚,他十分有派头地说:“难道你不觉得流汗的男人很酷吗?。”   ……这是什么鬼理由,维斯蒂亚在心中咆哮,似乎有一千万匹草泥马狂奔而过。   他已经休息好了,甩甩胳膊继续铲他的南瓜藤:“即使是这样,我也得承认,这种活儿真考验体力。”   “是啊,”维斯蒂亚随口应和,她想起了和斯内普一起生活在蜘蛛尾巷的日子。他们一起去捉鱼,一起照顾菜园,好吧,斯内普只是照顾他的几株药草而已。   那时候她从没有喊过累,从没有抱怨过生活,可到了魔法世界后,她发现自己越来越依赖这种轻松便捷的生活,只要一个咒语就足够。   “流汗的男人就是这么酷,我有肌肉,你看见了吗?我强壮的体魄?”西里斯再次放下铲子,拉开袖子亮出他雪白的胳膊。   “哦,得了西里斯……”维斯蒂亚不忍直视地移开目光,那只是一根水葱似得小胳膊,她不仅没看出哪里有肌肉,她甚至觉得他更加柔弱了。她推了他一把:“快去干活!摘完南瓜立刻离开,别让我在冷风中等待了,我的保暖咒居然不怎么好用!”   “我觉得挺热……”西里斯委屈地瘪嘴。   你一直在运动,上蹿下跳,铲南瓜藤,讲贵族八卦,当然不觉得冷。维斯蒂亚强迫自己保持冷静,然后在他刚坐着的南瓜上休息。   “给你。”西里斯一脸热情地凑上来,举着自己的袍子。他里面只穿了件单薄的白衬衣,领带斜斜地搭在领子下面,快要松开了。   维斯蒂亚不客气地穿上他的袍子,瞬间觉得暖喝多了,这袍子应该是什么冬暖夏凉的材料,在边角处绣着摩金夫人制袍店定制的标记,还有布莱克家族的家徽。   “你要离贝德远点,”西里斯说:“他可是个报复心极强的,小心眼的,邪恶的,狠毒的小人。”   “要不是今天撞上,我或许这辈子都没机会跟他说一句话。”   “不得不承认,我果然是你最好的朋友不是吗?当我看见你被他撞倒在地的时候,我就想,我一定要为我的朋友出一口恶气。”   “是的,是的,”维斯蒂亚说:“你成功让他恨上了我,快点挖,都过了宵禁的时间了。”   “不论如何,我比那个鼻……斯内普,强多了不是吗?如果他在,可不会去救你。”   “他没你这么冲动。”   “哦,梅林的内裤,你想要跟我说什么?等待时机吗?想要告诉我,忍得久活得长吗?还是想说,必须确保不会有任何危险才动手?”西里斯皱着眉头,扔下铲子跑过来大声说:“那完全是斯莱特林的诡计,是他们推卸责任的借口,真正的朋友是不会在乎这些的。”   “在那些危急关头,在那一瞬间,他们就会去帮助你,而不是思考那么多利害关系。”西里斯双手叉腰,似乎想要对维斯蒂亚进行一番关于社会险恶的教育:“所以,你可别随便被人骗了,尤其是斯莱特林,他们被分到蛇院可不是没有原因的。”   “……你的大嗓门招来了费尔奇的猫……”维斯蒂亚幽幽地盯着西里斯的背后。   ……西里斯僵硬地回头,一只黑猫正站在篱笆上冷冷地望着他们,然后它喵地尖叫起来。   “跑!”他飞快地施了个漂浮咒,然后用缩小咒把南瓜装进了袋子里。在同时,扯过隐形衣,拉着维斯蒂亚狂奔起来。   这真是一种快速应变的能力,维斯蒂亚有些佩服他了,如果是她,可能至少要花三倍的时间做完这些动作。   夜游3   他们轻易地躲过了费尔奇的黑猫的监视,然后游荡在霍格沃茨的走廊里,这时候的学校显得有些空荡荡,蜡烛照射的火光忽明忽暗。西里斯的第二个优点也许是幸运,维斯蒂亚想,他们真幸运,躲过了费尔奇,躲过了黑猫,躲过了巡视走廊的级长,甚至躲过了刚才从邓布利多校长办公室出来的麦格教授。   现在,他们准备自投罗网了,西里斯不怀好意地咧嘴,朝黑魔法防御课赫迪教授的办公室走去。   “我想这周围可能有什么防御咒语。”维斯蒂亚不得不提醒他,毕竟他们现在正躲在同一个隐形衣里。   “哦,别担心,我们不进去,他会出来的,他总是在这个时候出来巡查。我和詹姆玩过这一招,我们成功让他中招了。“西里斯只顾着得逞地笑,他似乎想象到了将要发生的场景,乐得合不拢嘴。   维斯蒂亚有种不好的预感,她总觉得他们不会这么容易得逞,他在课堂上的表现可不像是个没脑子的傻蛋。“我们还是小心点比较好。”她再次提醒。   就在西里斯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那扇门打开了,一个金色头发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即使是在夜里,他依然穿的一丝不苟,像个巡视庄园的大贵族。   西里斯在心里默默地嘀咕:好戏要来了。他们静静地跟在他身后,然后在一个转角,他猛地用魔咒将南瓜扔了出去,南瓜在赫迪教授的头顶炸开,黄色的汁液四处泼洒。   西里斯几乎要仰天长啸一番了,自从上次在列车上他扣了格兰芬多的分数,他们就结下了梁子,劫道者可不会向他认输,一个斯莱特林的教授。   可惜那南瓜汁并没有像他想的那样流在赫迪教授的头发上,相反,它们长了眼睛一样朝他所在的方向扑来。“障碍重重。”西里斯急忙大喊,试图改变那粘稠的黄色汁液飞过来的痕迹。   咒语在空中发出闪亮的光芒,并没能阻隔多久,维斯蒂亚怀疑赫迪教授施了什么增强撒射的咒语。“清理一新!”她抽出魔杖。   这显然比障碍咒要靠谱多了,那南瓜汁在空中消失不见,像是平时被她随手清理掉的垃圾一样。危急关头!她松了口气,他们差点就暴露了,如果隐形衣上沾了污渍,他们该怎么隐藏自己呢?   “哦,一个清理咒语,明智的选择。“赫迪教授戏谑地笑着鼓了鼓掌。   西里斯和维斯蒂亚默契地缓缓移动,不再说话。但无论他们走到哪里,赫迪教授的目光总是能找到他们。   维斯蒂亚立马察觉到了异样,她朝自己的脚下看去,他们的影子在灯光下明显极了。在他们刚才手忙脚乱的时候,他顺着他们魔咒的发射轨迹,已经给他们施了影立现。   他像是只正在逗老鼠玩的猫,他能捉住他们,但他只是想娱乐娱乐,开心开心。他放开爪子让他们跑一跑也没关系,因为他能再把他们抓回来。   维斯蒂亚握着魔杖,她可不喜欢这种被人掌控的感觉:“咒立停!“她不确定自己的咒语能对抗成年大巫师多久,于是紧接着又喊了一句: “烛光熄灭!”   头顶上方的蜡烛忽然全部熄灭,整个走廊顿时陷入了一阵黑暗,维斯蒂亚和西里斯跑了两步,躲在角落里不再出声。   蜡烛很快就重新亮了起来,赫迪教授笑着四处张望片刻,转身离开了。   最后一刹那,他望了他们所在方向一眼。   虽然他没有发表任何说辞,但维斯蒂亚在他的眼中看见了危险,那种被冷血动物盯上的感觉。她气愤地踢了西里斯一脚:“你可没说要带我来戏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   西里斯揉着小腿,泄气地说:“谁知道他居然察觉了我们,上次我跟詹姆用南瓜丢他的时候,他可没准备得这么充分。”   “不过维斯蒂亚,”他说:“你可真聪明,要不然我们非被抓到不可。”   维斯蒂亚气恼地瞪眼:“事实上我担心我们已经被抓住了,说不定贝德早就去向校长告黑状了。”   “不用担心,贝德在他的家族可没有什么地位,交给我来办。”西里斯说,他护送她回拉文克劳去:“今天的夜游怎么样?是不是爱上了这种冒险的感觉?”说完他故作帅气地甩了甩头发。   “好吧,如果你不问,我肯定不会主动跟你说。我们几乎跑了整整一个晚上,我现在觉得像是刚被发配干苦力回来一样……”维斯蒂亚委婉地说:“我明天至少得喝两次提神剂,才能保证活着走到教室。”   西里斯挫败地揉了揉头发:“我以为你会喜欢,我和詹姆都很喜欢,我以为……”   维斯蒂亚安慰地拍了他一下:“不论如何,谢谢你今天帮了我,你说的没错,我们是朋友。”   西里斯又高兴起来:“哦,别这样说,维斯蒂亚,这是应该的。”说到最后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在这次夜游之后,维斯蒂亚决定拒绝一切格兰芬多的冒险邀请。他们实在是太疯狂了,完全不在乎校规校纪,也不在乎教授的威严,只要给他们一个夜晚,他们就能把天花板掀了爬上去看月亮。   正如维斯蒂亚所料想的,贝德和埃文去邓布利多办公室告了状,不过她和西里斯得到的惩罚只是5天的劳动禁闭,帮草药学斯普劳特教授给曼德拉草换花盆。这可比费尔奇那个擦马桶的惩罚好多了,从校长办公室出来的时候,西里斯神秘地笑着说:“我告诉过你,相信我,我总会有办法解决的。”   “所以你一直大张旗鼓地与斯莱特林发生争斗?”维斯蒂亚忍不住问。   “哦,是的,斯莱特林顾忌得太多,他们可不喜欢闹起来让大家都不好看。”西里斯自豪地说:“他们更喜欢暗着来,但一群小魔鬼,我才不放在眼里,即使是暗着来他们能把我怎么样?”   他有恃无恐,因为他知道斯莱特林会思量利益,会装腔作势,他们没办法强硬地要求重重处罚他,因为那会牵连到许多家族利益。维斯蒂亚觉得自己越来越没有办法反驳他,冲动与直白也有好处,在这个时候,他根本无所畏惧,即使他们真的严惩他,她怀疑他也不会畏惧。   第42章   维斯蒂亚终于从温室做完劳力回来,现在她觉得自己满脑子都是曼德拉草的尖叫,即使带上了耳塞,也不能完全阻隔那刺耳的声音。   “嗨,西弗勒斯。”她推开门走进秘密教室,黑发男孩儿已经在替她计算第二阶公式了。他的魔杖飞快地在空中旋转,然后一串串数据通过他强大的计算能力被带入公式中,那个黑洞一样的体系越来越完美。   维斯蒂亚蹑手蹑脚地在旁边坐下,生怕打扰到他:“啧啧,《二十世纪的大巫师》?”她可不知道斯内普还会看这种书籍,他以为他只对魔咒感兴趣,毕竟人物传记没什么实用性。   终于,在维斯蒂亚即将睡着的时候,斯内普停下动作。他的魔杖在那一叠数据上随意地挥动,纸张“哗啦啦”地翻动,然后停在一页上。   “思狄克体系计算。”他用有些低沉的声音施咒。那数据立刻被带入了公式,飞速留下一团数据在魔法空间中。他盯着那些数据,嘴里像是在念什么,然后他松了口气,结束公式体系的运行。   “哦,你完成了吗?”维斯蒂亚兴高采烈的翻动那些纸张。   斯内普没搭理她,他周身的气场阴沉极了,像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平静。维斯蒂亚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她拉住他想要躲开的手,哀求道:“别这样,西弗勒斯,你怎么了?”   斯内普转开视线不与她接触,在挣扎几下发现根本挣脱不了她的时候,他放弃地没再动弹。   维斯蒂亚决定说点什么,斯内普的恼火让她有些手足无措,她仔细想了想,并没有察觉到异常。如果非要找个理由……也许她不该在那天和西里斯“疯狂一夜”,请允许她用这个词来形容,因为那真的真的非常疯狂,而她也真的真的非常后悔。   “好吧,我不该和莱斯特兰奇动手。”她准备开始坦白那天的一切,她相信他会谅解她的。   “罗奇尔。”   “什么?”维斯蒂亚明白地问。   “贝德.莱斯特兰奇和埃文.罗奇尔!”   “哦,对,我不该和他们俩动手。”维斯蒂亚越凑越近:“别生气了好吗?我已经知道错了,我太冲动了……”她并没有悔过之意,她只希望他能够消消火,别再生她的气。   斯内普深呼吸两下,回头慎重地对她说:“你应该知道,他们是食死徒家庭,而你,你来自一个胆敢拒绝黑魔王的家族!”在拒绝黑魔王这几个字的时候他加重了语气:“你知道你在斯莱特林引起了多大的议论吗?”   “是吗?他们怎么说我?明明是莱斯特兰奇先挑衅的!”维斯蒂亚愤愤地说。   斯内普瞪着她,语气急促:“维斯蒂亚,你已经引起他们的注意力了,你明白吗!?”   “可这件事是个意外,如果我总是无动于衷不停退让,他们只会觉得我好欺负。”维斯蒂亚说。   斯内普的眼神慢慢沉了下去,简直要让她窒息在里面,他说:“所以,我是在多管闲事,对吗?”   “什么?不,当然不!”维斯蒂亚愣了愣,她连忙解释:“哦,西弗勒斯,你知道我一直很在意你的想法。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讨厌那些食死徒,还有贝德.莱斯特兰奇和埃文.罗奇尔!”   “我一直把你当做可以依赖的人,你瞧,你总能给我合理的建议。”她说这话时的真诚倒是千真万确:“有你在我就能安心,就什么都不怕。”   斯内普的神色稍微缓和,但他依旧用有些嘲讽的语调说:“是啊,你连半夜逃出城堡都不怕了。”   维斯蒂亚惭愧得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斯内普冷着脸打量她,那样子就像是在说:瞧啊,我给了你多大的胆子,我把一个拉文克劳变成了格兰芬多。   “有一件事我得告诉你。”维斯蒂亚迅速转移话题:“也许我爸爸加入了凤凰社。我是说,我发现他和邓布利多校长有密切联系,他在帮助凤凰社做一些事情。”   斯内普只是眯了眯眼,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惊讶。西马尔斯庄园曾经遭到了黑魔王和食死徒的攻击,他们杀死了她的母亲,西马尔斯先生选择加入凤凰社当然顺理成章。   “我爸爸说西马尔斯家有样东西是伏地魔想要得到的,但他不肯告诉我是什么。”维斯蒂亚说:“我猜,我爸爸认为凤凰社或许是个好归宿,一个靠山。如果伏地魔想要得到那样东西的话,凤凰社可以保护我们。”   斯内普在椅子上坐下来,思考片刻,然后他无意识地摸了摸那本厚重的《二十世纪的大巫师》。   维斯蒂亚懊恼地叹气:“我爸爸什么都不肯告诉我,他说我还太小,可我觉得我比你们都成熟多了!”   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斯内普抬头瞟了她一眼,无声的反对。   “……”   “如果我是你爸爸,我也不会告诉你,想想你都干了些什么,用我给你的胆子,哼!”语气嘲讽极了,他还没忘记这件事,她居然敢去夜游的事情。   “那么,你想要试试我的胆子吗?”维斯蒂亚不服气地咬牙,她忽然扑上去,把斯内普按在了桌子上,恶作剧地挠痒痒:“现在我就让你看看我的胆子!”   “……我不想看了,并且我认为这无法证明你的胆量,只能证明你的愚蠢。”斯内普闪躲。   “我怎么愚蠢了?!”维斯蒂亚的调子忽然高了起来:“你知道我有多辛苦吗?每天在教室、温室、图书馆、魁地奇球场、寝室之间奔波。我爸爸甚至给我送了个时间转换器来争取更多的时间!”   斯内普脸色通红地挣扎,他的鼻子里全是女孩儿沐浴露的清香,隔着袍子他能感觉到她的体温,并不炙热,却叫他心跳得异常厉害。   “维斯蒂亚!”他不得不出声制止她。   “说你错了。”维斯蒂亚的金色头发有些凌乱,显得她那双蓝眼睛水灵灵的,她示威地骑在斯内普身上,压住他不能动弹,然后像个女王一样用鼻孔看人:“快说,你错了,你不该这么对我!”   斯内普苍白的脸上此时红得像个圣诞节苹果,他的双手在维斯蒂亚手里抓着,黑色的大眼睛控诉地瞪着她。他不敢再挣扎了,因为每当他一有动弹,就能接触到她更多的皮肤,受到她更加激烈的镇压。   “好吧,我错了……”他终于妥协,在维斯蒂亚一瞬间放松的时候猛地推开她,冲了出去。   维斯蒂亚现在觉得心情真是好极了,她总能从戏弄他的过程中得到快乐,她现在怀疑自己的守护神其实是恶作剧之神。然后她欢快地自言自语:“哦,难怪分院帽想把我分到格兰芬多去,那该是个什么样的场景啊……”   赫迪教授   在霍格沃茨的日子过得很快,维斯蒂亚像往常一样急忙地跑向黑魔法防御课的教室,这可是拉文克劳从教授那里拿分的又一大集中地。没错,面对善良天真的赫奇帕奇,拉文克劳总是能做得更好。   “把书都合上,我想也许你们会希望来点实际的,有用的。”迈德赫迪教授笑着拿出了魔杖,他说:“或许谁能告诉我上节课的内容……西马尔斯小姐?”   维斯蒂亚在一众拉文克劳的期待的眼神中站了起来,他们在提示她,这可是加分的好机会。为了能够在学院杯中脱离永远第三的位置,他们要拿到超过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分数才行。   “上节课讲了西比比小矮妖,他们机灵古怪,擅长使用邪恶小魔法。”维斯蒂亚知道这些不足以让她得到加分,于是她继续说:“它们会在深夜里绑架做恶梦的孩子,吸取这些孩子的灵魂,而当孩子们醒来后,只以为自己在做一场梦。”   “非常好,”赫迪教授在讲台上优雅地转了个圈,那头和她一样的金头发耀眼极了:“我想西马尔斯小姐也很乐意告诉我们,怎样对付这种可怕的小矮妖。”   “用捕捉网可以捉住它们,它们喜欢能量宝石,可以用这个来进行引诱。”维斯蒂亚说:“但不要盯着它们的眼睛,它们会藏进你的梦里。如果非要将它们杀死,我想火焰魔法或许会是个好选择,大部分魔法生物与小精怪都怕火,这是一种本能反应。”   赫迪教授为她鼓了鼓掌,然后说:“非常好的解释,拉文克劳加五分,因为你的聪明。”   “西比比小矮妖确实怕火,如西马尔斯小姐所说。”赫迪教授拍了拍地上的小箱子,里面立刻发出撞击的声响:“今天你们要试着制服它,你们可以用任何魔法,但我不会提供帮助。”   “准备好了吗?”他带着惬意的微笑。   “哦,不,小矮妖会钻地不是吗?我们怎么能抓住它,这里可没有捕捉网!”一个赫奇帕奇的女生惧怕地捂住了眼睛。   “事实上小矮妖并不是起源于西比比,他们在五百年前迁徙了过去,长久定居。那里的环境好极了,适合任何魔法生物居住。”两个拉文克劳在谈论小矮妖的发源史,教室现在乱极了。   维斯蒂亚对赫迪教授的微笑有些发毛,她可没忘记自己曾经陪着西里斯去恶作剧的事情,而且她十分怀疑这位教授发现了她的身份。   斯莱特林可不像是会大度原谅对手的人,维斯蒂亚谨慎地握住魔杖,她必须时刻准备着。   在众人的注视下,赫迪教授打开了箱子,里面的响动停了下来。   一个帽子慢慢冒了上来,然后是一张笑得很狰狞的脸,西比比小矮妖有一张通红的脸,巨大的嘴巴咧到了后耳根,而那双圆滚滚的黑眼睛让他们显得更加恐怖。它站起来看了看四周,然后将视线移到了维斯蒂亚的方向。   维斯蒂亚转动着手腕,她下意识瞥了眼赫迪教授,就见到他玩味地也盯着她。   “我就知道……”准没好事!她朝后面移动两步,隐藏自己的身影。   “除你武器!”不知道谁先开始喊,之后大家就七嘴八舌地朝着小矮妖发射咒语。   可惜小矮妖迅速地在人群中移动,没被一个咒语射中。反倒是四周的小巫师,被其他同学误伤了好几下,顿时哀嚎一片。   维斯蒂亚在心中回忆着假期卢萨姆教她的防御咒语,以及平时从斯内普那里学来的知识。斯内普对于这些的研究很专注,她知道他甚至发明了些无伤大雅的小咒语。   “障碍重重!”就在小矮妖忽然扑上来的时候维斯蒂亚敏捷地闪开,并施了个阻碍咒语,然后她立即连喊了好几遍:“统统石化,统统石化!”   小矮妖邪恶地嬉笑着,似乎在嘲讽她的不自量力,它忽然消失在了教室中。   维斯蒂亚没有迟疑,在它消失的那一刻就对自己施了个漂浮咒,在她刚离开地面,她脚下的位置就出现一双短小有力的双手,那双手猛地抓空了。   空气似乎在这一刻凝结了,小矮妖还没来得及钻回地下的时候,它的双手就已经被牢牢束缚住。它扯着嗓子大声尖叫,却无法动弹,紧接着迎来了维斯蒂亚的火焰咒:“火焰熊熊!”   从魔杖喷射出的魔力发出轰响,变成一团红色的大火包围住了小矮妖,瞬间带来的炽热让教室的气压变得极低,热风四处乱吹。   就在维斯蒂亚觉得这只小矮妖可能凶多吉少的时候,那火焰停了下来,一张捕捉网撒过来将小矮妖捉住装回了原先的箱子里。小矮妖哆嗦着回头看向维斯蒂亚,它的双手已经被烧成了黑色,那憎恨的眼神让她有些胆战心惊。   “非常出色的战斗。”赫迪教授对她的魔法与反应能力表现出了赞赏:“统统石化是最基础的全身束缚咒语,但小矮妖却不会轻易被它射中,要知道,它们非常迅速。”他对学生们解释道:“而西马尔斯小姐,在最初的时候就隐藏了一个束缚咒语在自己的脚下,她知道小矮妖想怎么去抓她。”   下面学生听到战斗的经过,都转头用崇拜的眼光看着她。   “当小矮妖将手伸出地面的时候,很不小心地触发了那个咒语,是的,统统石化,它被束缚住不能动弹了。”赫迪教授说:“拉文克劳再加五分,为那个完美的火焰咒,西马尔斯小姐的魔咒掌控能力非常出色。”   “谢谢教授,”维斯蒂亚警惕地说:“我的家族以此出名。”   “也许你愿意留下来帮助我收拾这一片狼藉,”赫迪教授说:“好了,其他人下课,如果误中了咒语,请及时去医疗翼找庞弗雷夫人。”   “事实上我对于你今天的表现并不惊奇,”赫迪教授的魔杖旋转两圈,教室便恢复一新。他转头看着维斯蒂亚,一张沙发从角落地飞快地移动过来,然后他一挥长袍坐在了上面。   那沙发看上去舒服极了,他像只懒洋洋的猫。但维斯蒂亚知道,他其实是只还没发威的老虎。   “谢谢你的夸奖,”她也学着他的样子:“凳子飞来。”然后稳稳当当地坐了上去。   赫迪教授被她的举动逗笑了,他说:“你是个聪明的小姑娘,我听说过你父亲,魔法部的魔法研究院巫师首席,他能教导出你这样出色的孩子是无可厚非的。”   “我也听说过您的家族,赫迪家族出过很多黑魔法大师,”维斯蒂亚回忆着西里斯告诉过她的那些贵族秘辛,她终于发现了那些无聊废话的价值。   “是的,”赫迪教授挑眉:“所以邓布利多校长邀请我来担任这个职位,黑魔法防御术教授。”   “你很有天赋,无论是反应能力,还是魔力水平。”他说:“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单独教你一些黑魔法防御技巧,一些你一定会很感兴趣的东西。”最后几句透着神秘色彩。   “谢谢您的好意,但我想我可能没有那么多时间学习这些。”维斯蒂亚委婉地说:“要知道我这学期的学业十分繁重。”   “先别急着拒绝,”赫迪教授站起来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把她的书包递给她;“我想你还需要时间考虑,等考虑好了再来找我。”他走到门口,再次回头说:“如果你来找我,那一定会是最明智的选择。”   日记本   自从维斯蒂亚夸赞了斯内普的制药好手艺后,斯内普就开始了定时定量给她熬制提神剂的日常,事实上他常常一句话也不说,只是每天必定会递过来个装着魔药的水晶瓶。   如果没有机会亲自给她,他会让学校的猫头鹰送来,以至于连妮娜都忍不住感慨:“维斯蒂亚,你在魔药商店订了这么多提神剂吗?”   维斯蒂亚赞叹着魔药的品质:“哦,我最近很辛苦的。”她并没有反驳妮娜,是的,斯内普可不会愿意这件事被太多的人知道。   “这是什么牌子的提神剂?”妮娜凑过来问:“看上去品质真好,起码是优秀以上的。”她惊奇道。   优秀?维斯蒂亚收起瓶子笑着想,斯内普牌魔药从来都是品质完美,除了还在尝试阶段的新魔药,他很少会让自己的水准只停留在“优秀”。   “嗨,你的日记本掉了。”妮娜从地下捡起一个黑褐色封皮的日记本,在霍格沃茨大厅的蜡烛照射下,它显得非常神秘。妮娜随手把日记本塞进她的书包里。   “什么日记本?快走吧,下节课要迟到了!”维斯蒂亚随便塞了一口蛋糕,就拉着妮娜冲出了大厅,她们的下节课是麻瓜研究,本学期开始的选修课。虽然妮娜表现得对此并没有太大兴趣,但这门课能给她们高分不是吗?   “麻瓜和我们一样,都是应给被平等对待的种族,即使他们其中有些人畏惧我们,也并不代表他们比我们要低一等。”讲台上的教授在孜孜不倦地说,台下已经有几个斯莱特林忍受不了开始敲桌子了。   可惜斯内普对这样的课程没有兴趣,并且也不会为了几个学分而来听课。维斯蒂亚不在意地耸耸肩,从书包里拿出书本,黑褐色封皮的日记本尤其显眼。这是什么?她皱着眉头翻了几页,没有任何使用的痕迹。   但当她羽毛笔上的墨水滴落下去之后,那纸张迅速吸收了墨水,开始显现出文字   ——你好,很高兴见到你,如果我没有猜错,现在是在霍格沃茨。   维斯蒂亚惊讶地盯着那行字,她的大脑在嗡嗡作响,在这个过程中,那行字又起了新的变化   ——也许我们会成为好朋友。   ——不!她用力地写着,笔尖差点把纸张划破。   ——为什么不?我曾经也在霍格沃茨上学。   ——你是谁?   维斯蒂亚紧张地等待答案,过了一会儿,日记本回答她。   ——我是你的朋友。   这算是什么答案!维斯蒂亚猛地把日记本合上,她的心情复杂极了,或许这只是个普通的魔法道具笔记本,又或许是谁的恶作剧?她悄悄抬头打量了一圈四周,并没有异常。   直到下课,她还处在一种不安的情绪中,她可不敢将这个东西带回宿舍,那太冒险了。她也不敢继续和它交流,谁知道这到底是不是像她想的那样。没错,这有可能是里德尔的日记本。   她将日记本装进了龙皮口袋,然后开始思索事情的经过。为什么这东西会出现在她的书包里?她要把它交给邓布利多吗?以什么名义?有人给了她一个魔法笔记本,所以她非常愤怒地上交了?当然不行,没人会相信这种鬼理由。   而她也根本不可能直接冲上去告诉那位校长:嗨,我有一个笔记本,不知道是不是伏地魔的魂器,不如帮我鉴定一下?维斯蒂亚懊恼地叹气,她的脚步越来越沉重,像是灌了铅一样,然后她转头上了五楼。   “我想找个藏东西的地方。”她在描绘呆子巴拿巴训练侏儒跳芭蕾舞的挂毡和人形大小花瓶之间的走廊来回走三次,心中默念:“我要藏个东西并且不被人找到。”   忽然一扇门从墙上显现出来,她急忙走了进去。有求必应室,她可以暂时把日记本藏在这里,等到有个合适的机会,再交给凤凰社。紧接着她被一大片空间给怔住了,屋子里像是个垃圾场,四处堆着杂物,有麻瓜美少女的杂志,有魔法球和魔法书。   这的确是个适合藏东西的地方,她奋力把那个龙皮口袋扔了出去,一个抛物线之后,龙皮口袋消失在小山一样的杂物中间。   维斯蒂亚松了口气,在她有能力解决这个问题之前,起码一切都是安全的。而现在,她必须尽快赶到变形术课堂上去。   “抱歉教授,我迟到了。”维斯蒂亚有些尴尬地站在教室门口。   麦格教授看了她一眼,说:“介于你是初犯,西马尔斯小姐,回到你的座位上去把。”   真是庆幸,她在教室里随意找了个座位。   “嗨,西马尔斯!”坐在不远处的那顿.威尔斯对她傻笑,然后他拿出个徽章对她招了招手,那徽章在他手中忽然起了变化,金属的天鹅仰着脖子扑腾着翅膀飞到她面前。   维斯蒂亚不由拿手接住,那只天鹅的背后带着徐徐蓝光,在碰到她手掌的一瞬间化作了蓝色的背景。它变回了刚才的银质徽章,然后嘴里吐出一团小火苗来。   她翻过徽章,只见背后刻着她的名字和几个大字——西马尔斯,友谊万岁。   在下课之后,那顿就堵住了她的路:“哦,西马尔斯,这个设计怎么样?我们的友谊徽章。”他激动地望着她:“对了!我们为什么不举办一场聚会呢?”   维斯蒂亚不得不说,这已经完全超出了她的预计,关于徽章的事她都已经差不多给忘记了。犹豫片刻,她才问:“聚会?是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一起的吗?”   “当然!”那顿欢呼着,似乎她已经答应了:“两个学院的聚会,那一定棒极了,我要制作请帖,然后发给每一个人……不过,西马尔斯小姐,我能帮你把这个徽章别在衣服上吗?”   维斯蒂亚看着那个银质的徽章,由衷地感慨:“那顿.威尔斯同学,不得不说,你的变形术挺不错。”   那顿害羞滴地低下头:“哦,谢谢你的夸奖,我能叫你维斯蒂亚吗?我是说,我们认识这么久了……”   维斯蒂亚点头:“可以。”   “真的吗,实在是太好了!”那顿说:“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在这次近距离接触赫奇帕奇之后,维斯蒂亚终于放下了心中的一块大石头。无论如何,她的朋友都真心对待她,不管是斯内普、妮娜还是西里斯,又或者詹姆和莉莉。现在,她感受到了赫奇帕奇的无限善意。   她和他们上了近乎两年的课,她知道他们是群天真活泼的小巫师。他们友好热情,待人真沉,就像他们的院徽,一直傻傻的无害的獾。   妮娜站在教室门口等她,然后撇撇嘴,用一种洞察一切的口吻说:“威尔斯喜欢你。”   “别瞎说,”维斯蒂亚推了推她:“如果你也能在上课的路上多帮帮迷路的同学,他们同样会对你这样友善的。”   “什么?这只算是友善吗?梅林啊,你没看见他刚才给你带上徽章的样子,简直像是个送心上人出门的姑娘。”妮娜双手环胸,反驳道。   “他只是希望有更多的朋友而已,他想举办一次聚会,为了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的友谊。”维斯蒂亚摆正胸前的徽章,说:“不得不承认,他的变形术真的挺好,这简直是件艺术品。你看,连天鹅的眼睛都在闪光。”   “哦,我十分怀疑,威尔斯苦练变形术,其实最终目的只是为了给你制作一个漂亮点的徽章。”妮娜不客气地说,然后她示意地眨眨眼:“瞧,你的斯莱特林朋友也来了。”   斯内普正大步走来,在他看见维斯蒂亚胸前的徽章时,明显怔了一下,然后他立刻恢复面无表情。只在离她最近的时候,说:“我查到了Col,明天下午来找我。”说完像是从没认识过她一样路过而去。   Col,她的中间名,源自她教父的名字。   他找到了她教父的身份?维斯蒂亚不可思议地望着他的背影,她也曾试图找到那个男人的身份,但她没在西马尔斯家族的任何一本书里发现线索。更加让她吃惊的是,她只是随口提了一句,他就记在心里,并且调查清楚了。   婚后番外(慎入)   婚后某天。   维斯蒂亚激动地凑了上来:“西弗,我最近看了一些有意思的书籍。”   斯内普默默翻个白眼:“我假设你所谓有意思的书籍并不是桌子上的那些,”他斜着眼朝桌上瞟去:“菜谱,八卦杂志还有……狗狗饲养手册?!?!?我想你应该跟我解释一下!!!”猛地回头瞪着她   “……”   “为什么家里会有这种书籍!嗯?维斯蒂亚,告诉我,你想养狗吗?你居然想养狗?!你被蠢货布莱克施了夺魂咒吗?还是你给他挠过肚皮投过食?该死的,他居然敢让你给他挠肚皮!”斯内普愤怒地喷了个鼻息,握着魔杖给那本《狗狗饲养手册》来了个爆炸咒语。   这回轮到维斯蒂亚恼怒了:“西弗勒斯!你怎么能在家里用爆炸咒语!”   “也许在你提问之前,你应该先回答我的问题。”斯内普喘着粗气冷着脸:“并且,我要申明,我不喜欢狗,家里不准养狗!”   “你只是对西里斯有偏见而已,他跟狗没那么大的关系。”   “不,我见过他狗变人,人变狗。”   “注意你的用词。”维斯蒂亚严厉地指出了他的语言攻击。   斯内普嘲讽地撇了撇嘴,布莱克可不需要他的尊重。   “我说的有意思的书籍,当然是这个。”维斯蒂亚拿起一本粉红色书皮的小说,上面赫然写着几个大字——《霸道总裁XX娇媚妻》。   “所以,你又想转移我的注意力?”斯内普在沙发上坐下来,他状似随意地抚了抚自己的袍子:“我该告诉你,这一招并不总是好用。”   “相信我,这绝对是一本婚姻指导手册。”维斯蒂亚温柔地在他身边坐了下来,她用近乎诱惑的声音说:“看完它,我们的婚姻生活一定会非常美满。”   斯内普瞬间就回头控诉:“我们的婚姻生活不够美满吗?这是你去给布莱克投食的原因?”他有点受伤。   “我没有去给他投食,我的意思是,这完全是两回事。我之所以看那本书,是因为莉莉想要养只宠物狗,她需要给哈利找个玩伴。”   “是吗?”斯内普狐疑地问。   “没错。”维斯蒂亚连忙点头:“想想吧,西弗,想想昨天晚上……”昨天晚上他们喝了点酒,她不得不承认,那确实是个记忆犹新的片段。他们亲吻缠绵,从浴室到卧室,厨房,客厅……   斯内普顺着她的提示想了一会儿,脸色缓和了下来,他一把夺过那本《霸道总裁XX娇媚妻》开始阅读。过了一会儿,他的表情有些纠结,又过了一会儿,脸色开始发绿,最后,他抬起头:“你确定,这是一本婚姻指导手册?”   “是的。”维斯蒂亚点头,眼神真诚极了。她靠在他身边,轻柔地翻动书籍,停留在了最后一页:“瞧,他们生了个孩子。”孩子是重点。   斯内普皱眉:“他们生了个男孩儿,但我并不想要男孩儿。”   “好吧,我们可以生个女孩儿,像我一样的,金头发蓝眼睛,这样你喜欢吗?”维斯蒂亚缓缓地说:“想想吧,西弗,一个孩子……”   于是斯内普再次妥协了,他的表情非常艰难。维斯蒂亚带着种促狭的目光看着他,瞧啊,他的样子简直像是生无可恋了。难以置信,这将是魔药大师此生唯一看过的一本小说,霸道总裁文。   哦,这显然不是婚姻指导手册,这只是她对他在家里施展爆炸咒语的惩罚。事实上最初她是准备和他讨论一些魔咒知识,她新学了些神奇的家居整理咒语,能够让家用电器连锁启动。   “如果,”斯内普终于看完了整本书,这对他来说绝对是种煎熬,他沉重地看着维斯蒂亚:“如果这是你想要的婚姻,也许……我可以试试。”   维斯蒂亚挑眉:“我相信你,加油。”   当天夜里。   “哦,西弗,你为什么不把头发擦干?”维斯蒂亚帮他拿了条毛巾:“也许你该给自己来个干燥咒语,虽然那对发质不太好。”   她还没有说完,斯内普已经一把将她拉到了怀里:“女人,不要轻易挑战我。”   “额……我只是想给你擦擦头发,如果你想自己来,也可以。”   斯内普黑色的眼睛深邃极了,像是无底的黑洞,让人沉溺其中。他说:“从来没有人敢这样跟我说话,你是第一个。”   “不,西里斯和詹姆说话可比我更挑衅……”   斯内普没准备搭理她的反驳,他修长有力的手指拂过她的发梢,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了一个吻。维斯蒂亚的心不由自主开始乱跳,他们从恋爱到结婚他都没对她做过这样的小动作,梅林啊,他今天真温柔。   她忍不住环住了他的脖子,现在该来个热吻了不是吗?   但斯内普说:“想要吗?求我啊。”   维斯蒂亚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从善如流地说:“求你。”   “求我什么?”   “求你快点进入主题。”   “嘘,”他的食指放在了她唇上:“别说话,不然我可不敢保证我会做出什么事来。”   “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别犹豫了。”   “你给我听好了,全世界只有我能欺负你!只有我才有资格让你流泪。”   维斯蒂亚懒得和他继续说下去,她直接吻住了他的唇,过了一会儿,他们气喘吁吁地分开。斯内普陷入了思考,然后他恍然大悟地抬了抬下巴,说:“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你挑的火你来负责灭。”   “当然,难道你还想去找别人吗?”维斯蒂亚翻了个白眼,紧接着她就被扔在了地上,忽然的变故让她一时没缓过神来。   斯内普深沉地走到窗边负手而立,他的目光迷离而悠长。过了一会儿,似乎是动用了大脑封闭术来压制情绪,他有些空洞地望着窗外,吐出一句:“天凉了,让布莱克集团破产吧……”   这是要闹哪样啊!维斯蒂亚坐在地上欲哭无泪,她错了,她不想玩了!   梦游   寂静无声,维斯蒂亚从一片黑暗中醒来,这是哪里?她不知所措地打量四周。   阴冷,潮湿,带着一种动物身上的腥臭气息。   她穿着单薄的白色棉质睡衣,上面被溅了泥渍,显得凌乱不堪。有点冷,她光着脚站在冰冷的石板路上,手边没有魔杖,也没有任何可以防身的工具。   忽然“嗡”的一声,在她面前亮起了几个火把,光光照在石壁上反射出暗红色的印记,这是一条狭长的地下走廊。她忍着从脚底窜上来的冷意,顺着火把的方向向前走去。   在一个拐角之后,她看见了无比巨大空旷的大厅,笔直宽阔的石板路从远方通到这片平台上,而石板路的两边都是幽幽作响的水声,漆黑的水潭。   她几乎下意识就认出了这里,又是“嗡”地巨响,大厅四周的火把依次亮了起来。照耀着巨大的蛇形雕像,那雕像逼真极了,如果不是它一动不动,维斯蒂亚差点把它当成了守护密室的蛇怪。   为什么她会到这里来?她小心翼翼地顺着那条大道走去,是的,她从一条秘密的小路来到了这个大厅,现在要从大道出去。   一路上她没有遇到任何危险,她紧张地调动感官,并没有发现蛇怪的痕迹。直到爬出隧道,她才感觉深深的疲惫和无力。四周冷极了,脚下冰凉的水让她打了个冷战,她深呼吸地想要走出去,但只一瞬间,她就失去了知觉。   这真是一个沉重又让人惊恐的梦,在维斯蒂亚睁开双眼的时候,她的脑海中出现这句话。然后她看见天花板上的瓷砖,画着可爱小鸟的瓷砖,她猛地从地上坐了起来。   这是二楼的女盥洗室,是斯莱特林密室的入口,她居然真的在这里。她的睡衣被地上的水沾湿,贴在身上非常难受,她不确定自己在这里躺了多久。   下一秒她就回过头去,那个刻着蛇形纹的水管完好地安在洗手池的上面,并没有异常。不一会儿,有个半透明的幽灵从水管中冲了出来,她对着维斯蒂亚大喊:“走开,离我远点,桃金娘才不会被你诱惑!”   维斯蒂亚慌乱地逃离,这个点钟太阳还没跳出地平线,窗外只有隐约的亮光。霍格沃茨的走廊安静极了,虽然她一路魂不守舍,但因为光着脚,并没有发出什么动静。   妮娜还在熟睡,维斯蒂亚走进浴室洗了个澡,温暖的水温舒服极了,她没多久就恢复了大半体力。对于自己超好的治愈能力她并不吃惊,事实上她一向能很快康复,即使是幼年时魔力暴动引起的伤害。   她不敢确定那究竟是不是一个梦,她进入了密室吗?那种感觉太真实,而她是在女盥洗室醒过来的。但同时,她又十分怀疑,一段没头没尾的记忆,能够证明什么呢?或许她只是梦游而已。   她在这种疑惑中又度过了几天,直到再次从黑暗中醒来。   几个火把照亮了狭窄小道的四周,维斯蒂亚深呼吸一口气,她显然比之前镇定得多。古朴的石头墙壁,被一块块拼接在一起,之中的缝隙甚至连一张纸都塞不进去。她顺着火光向前走去,一路仔细观察这个密室。   巨大的蛇形雕塑盘旋在大厅的上方,然后蛇的周身是古老的魔法雕刻,似乎在讲述一个战斗的故事。   那似乎是一群巫师挥舞着魔杖,看不大清楚。维斯蒂亚不得不找个更高的角度,她顺着一片片的蛇鳞向雕塑上爬去,然后借助火光观察那面墙。被施了魔法的雕刻在不停变换,小人们时而挥舞魔杖,时而欢呼雀跃,哦,应该是战斗胜利了,维斯蒂亚在心中说。   紧接着巫师中有四位男女走了出来,迎着众人的欢呼来到一座山坡上,他们迅速建造起一座巨大城堡,为小巫师们敞开了大门。   狮子,獾,鹰,蛇,四中动物逐渐浮现在墙壁上,它们跳跃进了四面旗子中,化身成为四个学院的标志。看到这里维斯蒂亚已经明白,这四位是霍格沃茨最早的创始人——戈德里克·格兰芬多,赫尔加·赫奇帕奇,罗伊纳·拉文克劳和萨拉查·斯莱特林。   可是画面一转,四人发生了争执,其中一个愤怒地离开,他受到了巫师们的攻击,又是一段打斗场景……   就在这时,她脚下的雕刻忽然剧烈震动起来,整个大厅都在晃动。一条巨大的发出“嘶嘶”声响的大蛇从一条岔路中滑了出来,它狰狞地四处翻滚。   那样子像是受到了什么魔法攻击,但维斯蒂亚站在高处可以看见整个大厅里并没有其他人。她不敢动弹,如果这不是个梦,她很有可能会被蛇怪吃掉。   可惜现实总是让人哀叹,由于震动,她不小心从雕像上滑落了下来,那条蛇怪立刻就察觉到,回过头来盯着她了。维斯蒂亚不敢与它对视,她开始夺命狂奔,蛇怪的眼睛会让看见的人石化,她知道这点。   这似乎是一场速度的比赛,维斯蒂亚第一次发现自己的爆发力如此彪悍,她在跟蛇怪竞速,如果这不是个梦,那她一定会成为无敌勇士。就在蛇怪将要追上她的时候,忽然发出一声尖利的叫声,它被什么东西击中,撞上了墙壁。一股腥热的血液洒在了维斯蒂亚的身后,也顺利让她逃到了安全的距离。   当她爬出地道到达女盥洗室的时候,几乎有一种死里逃生的感觉,或者说是重生一次。然而,再一次的黑暗袭来,她没有了知觉。   衣服虽然湿透了,但并没有血迹,维斯蒂亚心中的疑问更加深重。如果这是真实的,为什么她的衣服没有那条蛇的血迹?她是怎么进入那条地下隧道的?这个出口又为什么会被打开?是的,只有蛇佬腔才能打开密室,可她不是蛇佬腔。   而如果这只是个梦,也未免太真实了,还有那面墙上的魔法雕刻,她不可能自己设计这些雕刻的幻像,《霍格沃茨:一段校史》里可没有写萨拉查.斯莱特林与朋友们发生争执后离开霍格沃茨,最终遭受攻击。   也许她的首要任务是查明雕刻上最后那一段是不是属实。   密室1   维斯蒂亚轻车熟路地回到寝室,第二天,她翻遍了所有关于萨拉查的书籍,没有任何一本上面写到那位斯莱特林创始人的最终结果。   “这几天你一直没有来这里。”斯内普在看见维斯蒂亚走进秘密教室的时候,低声地说。   维斯蒂亚仿若未闻地继续四处翻看那本《霍格沃茨:一段校史》,企图从上面找到些有用的信息,但最终她只能叹息地挠挠头。就在她准备放弃的时候,一只手从他面前的桌子上拿过了书,修长有力的手指,骨节分明。   “《霍格沃茨:一段校史》?”斯内普眯了眯眼,用一种不知是担忧还是嘲讽的口气说:“我以为你在一年级的时候就学过这个了。”   “哦,梅林!”维斯蒂亚从他手里抢回自己的书:“我当然学过,每个进霍格沃茨的小巫师都学过这个。”   斯内普双手环胸地靠在桌子上,似乎在等待她的解释。而维斯蒂亚并不想把这一切告诉他,她现在心里也很乱,更加重要的是,她根本不知道从哪里说起。她想过很多种可能,她甚至怀疑自己被黑魔法防御课教室里的那只小矮妖给绑架了。   绑架了她的小矮妖,多么贴切的猜测,让她相信自己梦游到密室里去,还不如相信是被小矮妖带去的,毕竟它们会钻进地底不是吗?   “你知道萨拉查.斯莱特林吗?”她问:“你知道他在建立霍格沃茨之后的事情吗?”   “你为什么会想到问这个?”斯内普狐疑地看着她,然后说:“他在和其他三个院长建立霍格沃茨之后就离开了……”他犹豫片刻,说:“事实上他和他们发生了很严重的争执,关于是否招收麻瓜家庭的小巫师。”   “哼,”他轻哼一声:“如果不是格兰芬多的强烈抗议,麻瓜种根本来不了霍格沃茨,巫师和麻瓜是不同的种族不是吗?可现在,他们被混杂在一起,造成了血统的流失,你知道为什么纯血贵族总是坚持和纯血联谊吗?因为这样才能保证魔力的纯粹强大,很少有混血和麻瓜能拥有强大的魔力,就是因为这个。”   但伏地魔也是个混血不是吗?维斯蒂亚并没有用这个来质问斯内普,在她这个年纪,不应该知道伏地魔的身世,甚至魔法界也没有几个人知道。   “学校里不应该用种族来划分阶级。”维斯蒂亚看见斯内普不赞同的目光,她可不想继续跟他讨论这个。事实上她觉得他之所以坚持纯血论和他父亲托比亚有很大的关系,如果不是这个麻瓜父亲对他的生活造成了无限阴影与厌恶,他不会特别在意这个。   “西弗勒斯,我们稍后再说血统论,”她打断他准备反驳的语句,问:“告诉我萨拉查的最终结果,他在离开霍格沃茨之后遇到了什么?”   斯内普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他,似乎在表达自己的不满,但他仍然回答了她的问题:“他在离开霍格沃茨之后,受到了麻瓜巫师的攻击。那是一场混乱的战斗,但是他的朋友们,其他三个巫师,并没有去帮助他。他在孤立无援中逃离了魔法界,从此消失在世人的眼中。”   “这段历史只有斯莱特林知道,它是斯莱特林的秘密,也是斯莱特林的戒条,用来警示每一个妄图相信他人的小巫师。”斯内普说:“斯莱特林只相信自己,因为没有谁会永远站在你身边,即使是最好的朋友,一旦遇到了生命的威胁,他们也会舍你而去。”   维斯蒂亚拉着他的手:“哦,西弗勒斯,我可不会在危机关头丢下你逃命去。”她笑出声来:“我会帮你的。”   “是吗?”斯内普深深地看着她:“维斯蒂亚,我该相信你吗?”他用一种低沉的声音问。   “当然。”维斯蒂亚随意地回答。她对自己的梦游之谜越来越困惑,她思考着下一步究竟怎么办,告诉教授与邓布利多校长吗?还是自己解决。   “你根本不在乎这个的问题。”斯内普忽然把书从她手中抽出去,喷了个鼻息,冷漠地转身。   “不,西弗勒斯,等等!”维斯蒂亚终于将注意力移了回来,她尝试着去再次抓住斯内普,但扑了个空,好几个来回,她才强制把他按在墙上。为什么非要让她用这么暴力的手段?就不能用知心姐姐模式谈谈吗?   “你一直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以为你知道。”她有些委屈了,他不能因为他偶尔一次的走神就将她钉在十字架上,否定她曾经做过的一切。   “现在我并不确定。”斯内普转过头不去看她。   “我只是遇到了些……很困难的事,我强迫自己不去想,但我做不到,这件事让我非常非常苦恼,我只能花更多的心思去解决它。”维斯蒂亚试图解释,她发现斯内普的身体渐渐不那么僵硬了,然后她继续说:“我不是不在乎你的信任,只是,我想有件事我该告诉你……”   斯内普终于转头,他静静地望着她,等待她的下文。   “我最近做了两个梦,不太好的梦……”她放开他,坐在椅子上,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最近状态确实不大好。”斯内普轻轻说了句。起初他以为是自己的提神剂效果不佳,但在得到了魔药课斯拉格霍恩教授和圣芒戈医院的肯定之后,他确定她身上一定是发生了些什么。   她脸色苍白,看上去越来越迟钝,有时候妮娜叫了她好几声她才反应过来。而课堂上也并不积极,像是总在神游天外。   “在梦里,我去了斯莱特林的密室。它的入口在女盥洗室,只有蛇佬腔才能打开它,里面有一只蛇怪,还有雕刻着霍格沃茨历史的雕刻,事实上我已经从那上面知道萨拉查的最终结果了。”维斯蒂亚说。   斯内普并没有回答,他难得贴心地坐在她身边,挨着她的胳膊。这让她觉得好受多了,感受到他的体温,她觉得很有安全感。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个梦,维斯蒂亚说,我每次做完那个梦醒来,都真的在女盥洗室……”   在听到她这句话的时候,斯内普皱了皱眉,他说:“我以为你没有梦游的习惯。”   “是的,我从不梦游,可我是怎么穿过公共休息室,从拉文克劳的高塔上去了二楼,躺在女盥洗室的?!”维斯蒂亚说:“梦里的景物真是极了,我还记得那条蛇怪追我的时候,它鼻子里的冷气就扑打在我背上,而它忽然撞到墙上溅起的鲜血……”   维斯蒂亚打了个冷颤:“那鲜血溅在我的睡衣背后,但第二天我发现没有一点痕迹!我甚至怀疑自己是被西比比小矮妖绑架了,你知道,在黑魔法防御课上我和它结下了不小的仇,它如果逃出了那个箱子,十有八九回来找我报复。”   斯内普没有说话,他低着头仔细思索,然后眉头越皱越紧。   密室2   过了好一会儿,维斯蒂亚再次拉住他的手,这次他倒是没什么躲避。   “哦,梅林,现在你相信我的清白了吧,我可不是故意走神的,实在是这事太困扰我了!”她可怜兮兮地说。   斯内普暂停思考,抬眼看她,那黑色的眸子深沉不见底,让人看不清他的内心。   “我敢对梅林起誓,我绝对信任你,也绝对需要你的信任。”维斯蒂亚生怕他不信地说:“我们可以来个牢不可破的誓言……”然后她难为情地说:“……当然,这个咒语太难了,我暂时还没学会,我是说,如果我学会了它,不介意跟你试试。”   斯内普的神色松动,他说:“我想我猜到了一些事情,但我还不能确定。从今天起,你每天睡觉时都在床边设置警戒触发咒,我想你应该会那个。”   “是的,我会,用来检测是否有人经过的小咒语,可是我不觉得它能通知到梦中的我。”维斯蒂亚说。   斯内普像是看待傻瓜似得看了她一会儿,然后递上自己的魔杖:“用我的魔杖来施咒语,如果你触发了咒语,会直接通知到我。”   维斯蒂亚接过魔杖,有些紧张地咽了口水:“如果,我是说如果,我真的进入了那个密室,怎么办?那里可有蛇怪!”   “我会报告教授。”斯内普撇了她一眼说:“然后在你被蛇怪吃掉之后去帮你收尸。”   “哦,西弗勒斯,别说得这么恐怖,你的表情真吓人。”维斯蒂亚往后仰了仰:“我可不信你会对我这么冷漠,你一定会去救我的,然后我们一起跟蛇怪大战三百回合,最终取得胜利。”   “……我可不是格兰芬多。”斯内普没再搭理她,他走到坩埚前观察了片刻,然后专心致志地切着魔药材料。   维斯蒂亚笑着跑回去设置警戒触发咒,她当然相信斯内普只是嘴上恶毒,严格来说,她的这个朋友从没有背叛过她。无论是在蜘蛛尾巷,还是在他被分进了斯莱特林之后,即使那是个被称为邪恶自私的学院,她也相信他会真诚对待她。   他总是能迅速解决她的困难,解答她的一切疑问。虽然他总是面无表情,但维斯蒂亚早就能从中察觉到他的各种情绪,痛苦,失望,愉悦,惊喜,以及不耐烦。   她回到寝室,设置警戒触发咒,并且使用延迟咒语将时限延迟到晚上11点与凌晨7点之间。之后她在寝室门边也同样设置了一个触发咒,维斯蒂亚为自己的机智点赞。   “哦,第二个触发咒语是在寝室门口,”她对斯内普说:“如果两个咒语都触发了,记得来救我。”如果只是触发了第一个,那么她或许只是半夜起来上个洗手间。   斯内普点点头,收起自己的魔杖。   在与斯内普分享了这件事情,并一同制定了计划之后,她睡觉踏实了很多。   又是一片冰冷的黑暗,维斯蒂亚轻车熟路地朝着密室的地下大厅走去,她现在迫切地想要知道,这场“梦”会不会被打断,以及上次蛇怪受伤的痕迹还在不在。   这个魔法世界存在太多的未知与不确定性,维斯蒂亚告诉自己,无论如何,她都要保持镇定。   高大宽广的密室,似乎每一个角落都是精雕细琢出来的。维斯蒂亚一边行走一边继续观察四周的景象。当她发现连天花板上漂浮火把的位置都是按照天文星象排列的时候,她忍不住赞叹这位制造密室的伟人。   然后,又是沙沙作响,从不远处传来一股巨大的蛇怪身上的腥臭气味。   维斯蒂亚开始奔跑起来,随着她的动作,整个地下宫殿开始摇晃震动。墙壁上的石板开始洒下尘土与碎石,四处的火把渐渐熄灭,像是立马就要毁于一旦。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她在越来越漆黑的地道里借着记忆力奔走,朝着那个走过两次的出口方向前进。她的身后是那条奋力直追的大蛇,好几次它马上就要一口咬上她,但都被她灵活地躲了过去。   后面开始坍塌,维斯蒂亚心中焦急万分,就像是真正在上演一幕生死时速,她甚至没有时间考虑这是不是“梦”,也没有时间思考该怎么去验证之前的一切猜想。   她需要魔杖!“该死!”维斯蒂亚在心中暗暗骂了几声,手无寸铁的状态让她十分被动。她想到了那个飞来咒,她在心中拼命地呼喊:“魔杖飞来!”可惜没有什么效果,她还没有掌握无杖魔咒,而这条没有尽头的地道越来越长,似乎跑不到尽头。   “魔杖飞来!”她再次呼唤,忽然一道光冲着她扑了过来,再接触到她的那一瞬间,一股猛烈的力量将她向前拉扯,然后她听着风的声音,从黑暗中被拉了出来。   “啊!”她忍不住惊呼一声,然后是目眩头晕。她的手在忍不住发抖,她紧紧握住拳头,感受着手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过了许久,巨大的爆炸声响震得她还没清醒的脑袋嗡嗡作响,紧接着各种颜色的光芒在混乱地交织。   维斯蒂亚强迫自己找回理智,她看见一个穿着斯莱特林校服的男孩正站在不远处挥舞着魔杖,一道扎眼的白光射了出去,击中盥洗室最靠近窗户的一个黑色斗篷男人。男人的眼睛闪着凶光,他迅速念了个咒语然后甩动魔杖。   维斯蒂亚不知道这么远的距离,在她脑袋还没有清醒的时候,她是怎么看见那个快速的咒语的。好像世界都即将静止,一切都在慢动作播放,那个男人就用了被拖慢好几拍的速度,在她面前施咒。   是个钻心咒,她几乎能看清他念咒的嘴型,然后在他念出:“钻心……”之后,她立马就察觉出这是个不可饶恕咒语。紧接着,她举起魔杖,对着他发射了个:“除你武器!”   她的魔咒将男人击退了两步,但显然,这是个十分强大的巫师,他的魔杖并没有飞出去。或者说,在维斯蒂亚受到了惊吓,并且还晕着头时,她的魔咒没有达到完美的效果。   他转头看了她一眼,那像毒蛇一样的目光让人心惊胆战,但这一切依旧在慢动作回放。   “除你武器!”维斯蒂亚再次喊出这个咒语。这次的效果比刚才要好一点,黑斗篷巫师向后飞去,撞在了墙上。维斯蒂亚抓住这个瞬间,大声喊道:“统统石化—烈火熊熊!”   她脑袋里闪现着对付西比比小矮妖的那一招,情急之下喊出了这两个咒语。   黑斗篷的男巫师没有想到她会使用这样的咒语,又或许是因为她的动作迅速,他居然被那个全身束缚咒语给打中了,然后身边传来一声轻微的“啪~”。维斯蒂亚此时不仅觉得周围在慢动作示范,就连声音也开始让她敏感,一点动静都能让她察觉。   “铠甲护身,”男巫师念了这样一个咒语,他迅速向后仰过去,在四溅的玻璃渣中跌落下楼,化成一团黑雾逃离开来。他的速度十分迅速,在他离开的前一脚,那团大火已经烧了过去。   伴随着爆炸的冲击,盥洗室的窗户和瓷砖都散裂开来,噼里啪啦作响,四处迸射。   维斯蒂亚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这一切。然后她回头,映入眼中的是斯内普冲过来的身影,他猛地将她推到在地,玻璃渣与碎瓷砖从他们头顶飞了过去。   维斯蒂亚的脑袋撞到了地上,她哀怨地瞪着斯内普,然而猛烈袭来的眩晕已经让她无法再坚持清醒的状态,她彻底地昏了过去。   魔力暴动   不知睡了多久,在维斯蒂亚醒来的时候,是医疗翼雪白的床单与浓重的魔药气味。   庞弗雷夫人凑上来温柔地说:“亲爱的,你终于醒了。”这位医疗翼的负责人一直把小巫师们当做自己的孩子一样爱护,无论什么疾病,她总能及时救治。   维斯蒂亚的脑袋有点疼,她问:“我这是怎么了?”   “哦,亲爱的,已经没事了。”庞弗雷夫人端过来一小瓶透明的魔药:“你只是魔力暴动了,这是小巫师们魔力增长的一种表现,只需要来点魔力稳定剂就可以了。”   维斯蒂亚喝了一口,那魔药看上去挺漂亮,起码它没有什么奇怪的颜色,但不得不承认,它的味道真不怎么好。“额……”她皱起眉头恶心地想要将魔药吐出来,但在庞弗雷夫人的目光下,她还是勉强咽了下去。   “你需要好好休息,要知道在魔力暴动时运用魔咒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但好在你现在什么事都没有,真是幸运。”庞弗雷夫人摸了摸她的头,然后离开了病房。   “嘿!”就在她离开不久,忽然一个身影凭空蹦了出来。   “哦!”维斯蒂亚捂着心口,埋怨地用枕头去扔西里斯:“梅林啊!你要吓死我了!”   西里斯接过枕头,笑嘻嘻地凑上来:“听说你在二楼的女盥洗室和一个潜入霍格沃茨的食死徒战斗了?”   维斯蒂亚抢过枕头又拍了他两下,才说:“我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想如果可以,你能告诉我官方的解释是什么?”   “无法忍受的拉文克劳,”西里斯乖乖在她床边坐下,用一种十分嫌弃的表情说:“你们总是这么文绉绉的。”   “……”   “好吧,”不过他很快就换上了激动得五体投地的表情:“一个想要潜进霍格沃茨偷盗格兰芬多宝剑的食死徒,他被你袭击了,你保护了学校的荣誉,不是吗?”   “一个食死徒?”维斯蒂亚心里有点惊讶:“你确定,邓布利多校长是这样说的?”   “不,他只说是个黑巫师,但黑巫师不就是食死徒的代名词吗?他们一样邪恶!”西里斯从她床头的桌子上拿了个巧克力蛙:“哦,看来在你昏迷期间很多人来看过你了,我能吃一个吗?”   “……吃吧,”维斯蒂亚忍不住嘴角抽了抽,问:“我昏迷了多久?”   “差不多一周了,”西里斯含糊不清地说:“我之前来的时候还在这里碰到了赫迪教授呢,那个斯莱特林的毒蛇,你还记得吗?”   “他也来看我了?”维斯蒂亚想了想,他也是她的教授,来看病慰问一下也没有什么大不了。   “是的,我怀疑他不安好心!”西里斯义愤填膺地说:“我看见他在检查你的魔杖!一个教授,出于什么考虑,要在没有其他人在场的情况下检查你的魔杖?”他说着打开抽屉,自顾自地拿出维斯蒂亚的魔杖:“所以,你得把这个交给我,我要拿去看看。”   “他偷偷检查了我的魔杖?!”维斯蒂亚联想起那个莫名其妙的伏地魔的日记本,不由得警惕起来,一个斯莱特林,很有可能是食死徒,而一个食死徒,完全有可能将魂器塞进她的书包里。   “没错!”西里斯咽下嘴里的巧克力说:“谁知道他在干什么,我想一定是在给你的魔杖施展恶咒,这一定是个陷阱。”他说:“我得让校长给你彻底检查检查,才能让我放心。”   “让我检查什么?亲爱的孩子们?”一个和蔼可亲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是个白胡子的老头。他穿着一身银白色的巫师袍,走到维斯蒂亚的床边,拿过那根魔杖。一道白光在他手中翻转,然后他顺着白光向下摸去,直到魔杖也散发出白光。   “啊,这根魔杖并没有什么问题。”他将魔杖还给维斯蒂亚,说:“亲爱的小维斯蒂亚,我知道你该好好休息,但有些事情我必须亲自向你确认。”他回头看着一脸想听八卦的西里斯:“呵呵,西里斯,这个时间该是你的魔法史课。如果你不介意,可以稍后再来聊天。”   一种委婉的拒绝,西里斯失望地走出了病房,然后一边离开一边用口型对维斯蒂亚说:一定要把战斗的经过告诉我。   “他是食死徒吗?那个黑袍子的巫师……”维斯蒂亚忍不住问。   “不用担心,”邓布利多说:“在霍格沃茨你是安全的,拥有黑魔标记的巫师无法通过城堡的防卫。”他拿出一袋子糖果:“我给你带了点蜜蜂公爵最新的牛奶跳跳糖,要尝尝吗?味道好极了……”   维斯蒂亚摇摇头:“谢谢,不用了。”   邓布利多在她的床边坐下,说:“我听斯内普同学说过,这一切是从梦境开始的,对吗?我们在你的身上发现了一股邪恶的力量,她企图控制你的行为,让你越来越衰弱。”   维斯蒂亚想了很久,说:“是一个日记本,它能和我对话,它莫名其妙地从我的书包里掉出来,我……”   “别担心,孩子,我答应会保护你的安全。你父亲在你第一天出事的时候就来了,事实上在我们的谈话之后,他就能立刻来看你。如果你希望他也在现场的话……”   “不用了,”维斯蒂亚说,我可以把一切都告诉你们:“那日记本说它想和我做朋友,但我并不喜欢这种魔法用品,我觉得它挺奇怪的。”她看见邓布利多越来越慎重的神色。   她说:“我把它扔在了一个房间里,一个我觉得没人能找到的房间里。”   “那么,小维斯蒂亚,你能帮助我们找回那个日记本吗?”   “当然可以,”维斯蒂亚出了口气,像是终于解决了什么大问题一样。   “梅林啊,阿不思你怎么能让她现在就出去,她还需要休息。”庞弗雷夫人从门外走了进来,一副要送客的架势。   “波比,我不得不违背你的嘱托了,这实在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不认为能够继续耽搁下去。”邓布利多为难地说,他迫切第需要证实那个日记本的秘密。   “夫人,我的魔力已经稳定了不是吗?我想我可以去帮个小忙,我很快就会回来的。”维斯蒂亚连忙解释道。   “好吧,如果你感到不舒服,必须中断任何事情,好吗?”庞弗雷夫人感受到这间屋子里的急迫气氛,她最终妥协,但作为一个医护人员,她依然叮嘱维斯蒂亚不要随意使用魔力。   五楼的有求必应室,他们进入了这个垃圾场一样的地方,她高喊一声:“维斯蒂亚的龙皮袋飞来!”一个龙皮口袋从大堆杂物里飞了出来,跳到她手中,里面沉甸甸的是个黑封皮的日记本。   邓布利多接过袋子就离开了,他没有询问为什么她会知道这个密室,也没有询问为什么维斯蒂亚在遇到了奇怪的梦游之后,为什么没有向教授与校长寻求帮助。   不久卢萨姆就来看望了她,他告诉维斯蒂亚,她的梦□□为完全是因为被一股黑暗邪恶的力量所控制,那股力量在吸取她的生命力,想要通过她打开斯莱特林的密室,释放蛇怪或是其他行为。   而那个黑袍的巫师,就是推波助澜的人,他企图帮助那股力量控制维斯蒂亚。但不知道为什么遇上了她的魔力波动,那股力量被震碎了一大部分,其余的在她昏倒之后由邓布利多破坏了。   她并不是在做梦,她是真的打开了那间斯莱特林的密室,在伏地魔魂器的控制下,那种时有时无的幻觉是因为她无法保持理智与清醒。而那间密室因为被魔力暴动冲击,造成了塌方,恐怕再也没人能进的去了。   并且除了伏地魔没人会使用蛇语,他们打不开那个水龙头。   “所以,那个黑袍巫师是个食死徒是吗?”她问。   “不,现在还不能肯定。”卢萨姆为难地叹气,他内疚地说:“对不起,我的维希,爸爸没能保护你,爸爸十分抱歉。”   维斯蒂亚安慰地拍拍他的手臂:“爸爸,这不怪你。”   在卢萨姆走后没几天,维斯蒂亚很快恢复出了医疗翼,在她昏迷的这些日子魁地奇球员选拔赛已经结束了,她错过了她曾经无比期待的一场对决,跟西里斯的对决。她为此没日没夜的练习,但现在一切成了泡影,她感到十分失落。   西里斯贴心地劝解她:“别担心,维斯蒂亚,我已经成了格兰芬多的魁地奇击球手,你没能和我决一死战其实是个天大的好运。”   维斯蒂亚用能杀死巨熊的刀子一样的目光看着他,然后他解释道:“哦,我没别的意思,我是说,如果你今年和我比赛,那胜算并不大,我们可以明年再比赛飞行。”   维斯蒂亚脸色好了点。   “你放心,我会遵守我们的约定,直到明年比赛之前,我不会告诉鼻涕……不,斯内普,这件事的。”西里斯自我感觉良好极了,似乎做了件了不起的事情。   “好的,谢谢你西里斯。”维斯蒂亚宽心地抱抱他:“明年我肯定能赢。”   “哦哈哈哈哈,”西里斯一脸“你在开玩笑吗?”的表情:“我还是觉得我会赢,我可是被选进了魁地奇球队的。”   教父   这学期过得飞快,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期末,维斯蒂亚因为昏迷而耽误了些课程,斯内普作为魔药小天才,担任起了帮她补习魔药课程的重任。当然,在这之外,他还担任了包括魔咒课,草药学,以及黑魔法防御课等多门必修课的补习工作。   “哦,西弗勒斯,你的学习能力让我惊讶,你应该来拉文克劳。”维斯蒂亚奉承他。   拉文克劳怎么比得上斯莱特林?斯内普喷了个鼻息:“我不认为这是一种夸赞。”他手中的羽毛笔写字时明显更用力了:“如果你能把心思放在魔法史课本上,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熟记德国所有伟大巫师的事迹。”   维斯蒂亚笑嘻嘻地说:“谢谢,我可以认为这是对我夸赞,对吗?”   “如果你真能记住德国所有伟大巫师的事迹,”斯内普露出一个深奥的笑容,然后他说:“你就会找到有意思的东西,有意思的……巫师。”   维斯蒂亚推了他一把:“哦,别卖关子了,快告诉我,你想说谁?”   斯内普难得顺从地从一堆书里拿出一本《神奇魔法生物百科全书》,然后他挥动魔杖,书本“哗啦啦”自动翻页,直到停在一页有关凤凰的介绍上:“看看这段,1512年在新密西西地发现魔法生物黑凤凰,研究表明其血液有延长寿命作用,本次科考负责人曾得到导师尼可.勒梅关于黑凤凰血液学术论证。”   “尼可.勒梅?”维斯蒂亚疑惑地回忆,这个名字可真熟悉。   斯内普没有解释她的疑惑,而是一挥魔杖,从一边飞来叠旧报纸。他打开其中一张,上面是关于延长寿命魔药的新闻报道:“关于延长寿命一直是魔法界重要的科研命题之一,德国生命历程学者考伦贝表示,他曾作为1872年黑凤凰血液科考负责人研究过关于巫师寿命的其他因素……”   斯内普端坐着看向维斯蒂亚:“现在轮到我问你,当初我们在小惠金区图书馆看过的那本《中世纪宗教与炼金术》中,出现过哪位备受麻瓜喜爱的传奇人物?”   维斯蒂亚皱着眉头仔细回忆,当初她确实和斯内普常常去麻瓜图书馆看书,他们不仅在那里学到了科学知识,还看了不少八卦杂书,其中《中世纪宗教与炼金术》作为一本麻瓜撰写的有关巫师的书籍,被他们当做半娱乐来看过。   “尼可.勒梅!”维斯蒂亚猛地想到了那个人物:“最著名的炼金术师!”同时她也想到了关于原剧情中的魔法石,是的,尼可.勒梅是魔法石的制造者,而魔法石代表着长生不老。   维斯蒂亚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她顺着斯内普刚才的解释,继续说:“你的意思是……尼可.勒梅是中世纪的炼金术师,他有一块魔法石,他的学生叫做考伦贝,是德国十九世纪一位研究生命历程的学者。”   “是的,”斯内普满意地用魔杖在空中写下科伦贝的名字:“Colunby——天鸽座Columba的化形写法,纯血贵族们常用的手法,Columba,”他顿了顿,那行字渐渐消失,只留下三个字母:“简称Col。”   维斯蒂亚不可思议地看着那浮动在空中银光闪闪的三个英文字母:“也就是说,这个尼可.勒梅的学生考伦贝很可能是我的教父?!可他距离现在已经上百年了!”   “准确的说是149年,在你出生的时候他应该在136岁左右。”斯内普说:“在魔法世界活到这个年龄十分正常,而且他是尼可.勒梅的学生不是吗?据说尼可.勒梅已经掌握了长生不老的秘密,他活了300岁之后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很可能到现在依旧健在。”   “我听说西马尔斯家族曾经起源于德国,”斯内普收拾起刚才烦乱的书本和报纸,十分平静地说:“我现在明白,你父亲为什么不告诉你这一切了。”   维斯蒂亚回过神,有些迷茫地看着他。他稍微停顿片刻,然后僵硬地摸了摸她的头发:“维斯蒂亚,别在追究这件事了好吗?”口吻非常温和,并不是他一贯的风格,他似乎想要安抚她。   维斯蒂亚几乎是下意识就在他脸上看出了一种担忧的情绪,但她同样迅速找到了他一闪而过的愧疚与闪躲:“你还有什么瞒着我对吗?”   斯内普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说:“我知道的全告诉你了,但如果你相信我,就别在追究这件事了,好吗?”   维斯蒂亚皱眉,她纯蓝的眼睛像是一汪小溪,现在被雾笼罩了起来。她没有回答斯内普的话,只是脱力了似得靠在斯内普怀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是的,你知道的已经全告诉我了,”维斯蒂亚捂住脸,低声呜咽着说:“可我怎么能不继续追究?!让我来猜猜,伏地魔想要得到的是那块魔法石对吗?它很有可能被我的教父送给了西马尔斯家,如果我的教父真的是考伦贝的话。”   “难怪我父亲说伏地魔不会放过西马尔斯家族,那可是魔法石,不是普通的东西。不过,伏地魔想要那个来做什么?”维斯蒂亚抬起头,可怜巴巴地望着斯内普:“他想要复活什么人吗?他想要长生不老吗?”   斯内普被她这种目光看得有些难受,他心里像是能够感受到她的痛苦与无助,他说:“不论如何,西马尔斯先生选择凤凰社算是个明智的决定……”他的神色有些奇怪,似乎想到了什么必须保守的秘密,沉声说:“我很担心你的安危,维斯蒂亚。”   维斯蒂亚将头再次埋回了他的怀里,感受到他的体温,以及那双坚定有力的手在她后背上安慰地轻抚,她觉得心里稍稍好受些了。   “别再想这件事了,”斯内普说:“起码在霍格沃茨你能做个快乐小姑娘。”   维斯蒂亚没有继续追究他语气里的一丝庆幸,她知道他总是为她好的,如果他说不要再追查下去,那么她最好就停止在这里。他总是能在最及时的时候给她最正确的意见。她点点头:“西弗勒斯,你说得对。”   “我想,从下个学期开始,你最好开始学习大脑封闭术了。”斯内普说:“它能帮助你保护自己的记忆,同时也能抵抗一些外界对你的控制。”   斯内普的眼神十分复杂,他望着不远处的壁炉,黑色的眸子像是巨大的黑洞,在此时显得有些空洞。他不仅知道那个伏地魔想要得到的是魔法石,他还知道维斯蒂亚遭受这一切的最根本原因,那个不可告人,让她成为黑暗中火把一样引人注目的靶子的秘密。   但他现在还不能告诉她,只是知道魔法石的信息她就有些崩溃了,他不确定她得知那个秘密还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是的,西马尔斯先生的做法非常正确,现在还不是时候,还不是告诉她的时候。   但总有一天她会知道,因为没有永远的秘密。那时候她会发现,她能解释清楚一切来龙去脉,但同时,她也将发现,原来命运的轨迹根本不允许她选择。   公式系统   维斯蒂亚的魔法网“思狄克体系公式”已经在斯内普的帮助下完整地输入了四阶公式,她很难想象,对于一个只有13岁的小巫师,是如何做到这样精密且细致的。   思狄克体系公式原本是魔法部为了用来定位网点信息的,但现在,输入了所有数据之后,这个公式发生了一些质的变化。维斯蒂亚利用其中一部分,设计出了从点到线的魔法网魔力传输系统,它不仅能够精准定位每一个魔法网点的位置,还能通过魔法点的信息入侵整个魔法网。   事实上这更像是一个可以匹配任意网点的万能钥匙,一个中介的服务器,配套相应的咒语,她就可以入侵魔法网。   而由于这个万能钥匙能够洞悉任何魔法网的信息传输,她完全可以赶在魔法部发现之前逃走。更加令人震惊的是,她甚至能够用这个万能钥匙延长魔法网的信息传输速度,在她入侵的消息被得知前,她就能及时修改信息内容,瞒过魔法部的监控。   “梅林,”维斯蒂亚激动地拉着斯内普的胳膊说:“只要我想,我甚至能够控制魔法部接收魔法网点传输信息的时间。”   斯内普恩了一声,他的手指苍白却有力骨节分明,此时正随意翻着一本《海底魔法生物大全》。   “你懂我的意思吗?”维斯蒂亚在凳子上翻来覆去,像个活蹦乱跳的大章鱼,然后她蹲在斯内普腿边,一脸兴奋地说:“意思就是,我可以在你家附近的魔法网点进行修改,这样你即使不用隐藏魔力波动的魔法,不用干扰魔杖实名的魔法,也可以用未成年人的身份,随时使用魔法。”   “你懂我的意思吗?”维斯蒂亚见他无动于衷,终于鼓着腮帮子用力摇晃他的腿。那本《海底魔法生物大全》开始晃动,他不得不停下阅读,用一种面无表情却又被逼无奈的目光看着她。   “是的,我懂你的意思。”斯内普轻微地停顿一下,总结语言快速地说:“你的意思是,研究了这么庞大的一个公式体系,只是为了代替隐藏魔力波动咒语?”   维斯蒂亚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愤愤不平地反驳:“当然不是啊!这会让巫师的生活更加便利,会有很多人愿意花钱来购买这个公式体系的衍生产品,因为有了它,不仅可以检测住宅附近的魔力波动,还可以逃避魔法部的监视。”   斯内普低下头,他黑色像水藻一样的头发贴在她的额头上,有些冰凉,她甚至能闻见他头发上一种清爽淡香的气味。   “哦,西弗勒斯,你换洗发水了吗?”维斯蒂亚忍不住拉住他的脖子,凑上去多闻了一下:“这味道挺适合你。”   斯内普有些意外她会忽然将话题转移到这里,他稍愣了愣,然后说:“是的,我喜欢这个味道。”   “梅林!我也超喜欢,”维斯蒂亚趴在他腿上:“你在哪里买的?”   “是我自己调制的,我用了些秋葵来冲淡其他草药的气味。” 斯内普说:“如果你想要,我可以送你一些。”   “当然好,谢谢亲爱的。”维斯蒂亚忍住想冲上去亲他一口的冲动,然后她忽然记起了自己最初的目的:“嘿!我已经想好了,一种叫做‘巫师卫士’的魔法阵产品,怎么样?使用它可以有效监测院子周围任何的魔力波动。只要巫师使用魔力,无杖魔咒无声魔咒,随便什么,都可以被监测出来。”   维斯蒂亚捂住心口:“天啊,这一定能够畅销!而且,最重要的是它可以便携,你能随时带着它出门,然后它会检测你身边的隐藏的巫师,他们的魔力波动!”   斯内普喷了个鼻息,低声说:“我假设你知道,这个系统里有一大部分功能是违反《魔法网条例》的,希望你别被抓进阿兹卡班去。”   “放心,我并不会把所有的功能都用在这上面,只需要一点点内容就能满足我的设想了,那一定会是个壮举。”   斯内普又看了她一会儿,依然不怎么赞同地说:“比起这个,我对西马尔斯先生的诗集更感兴趣。”   维斯蒂亚惋惜地摇摇头,她在最初就没打算能够劝说他接受她的想法,事实上她早就知道他是个多么固执的人。一个不喜欢变化的人,除非“巫师卫士”摆在他的面前,除非他确实地使用了,并且习惯用它来代替魔咒,不然他永远不会觉得这所谓的巫师卫士有什么用处。   然而,斯内普最终还是说:“不论如何,我会支持你的。”声音轻得维斯蒂亚几乎听不清楚,但她感受到了他的善意,于是她开心地抱了抱斯内普:“谢谢。”   斯内普点点头,继续看那本书去了。   维斯蒂亚开始迫不及待地将更改完善后的“思狄克体系公式”寄给魔法协会审核。她给这个新公式起了个用以区别的名字“ss思狄克体系公式”,纪念公式的发现人——西马尔斯Symars与斯内普Snap。   当然,公式中关于可以当做万能钥匙中介体,以及侵入魔法网修改信息的部分被她删除了,真正完整的公式体系只有她一个人拥有。   马尔福   她对她好朋友们介绍了她的研究与新畅想,他们也同样给了她鼓励,西里斯甚至愿意成为第一个试用的人,虽然他试用的原因是詹姆不停地说“巫师卫士”这名字很酷。   “西马尔斯小姐,”在她准备离开的时候,从门口走进来个铂金头发的英俊少年,他抬着下巴,用贵族腔调说:“也许我们该认识一下。”   维斯蒂亚不解地看着他,他忽然笑了笑,一个属于斯莱特林式的假笑,但让人不会反感。他说:“忘记自我介绍了,卢修斯.马尔福。”   维斯蒂亚恍然大悟地点头,她早该在第一眼见到他就猜出他的身份,毕竟很少有巫师拥有这样铂金的头发,这是马尔福家族的象征。随后她也笑了笑,看上去比他真诚多了:“你好,我是维斯蒂亚.西马尔斯。”   “西马尔斯小姐的设想真是不同寻常,”卢修斯缓慢地说:“要知道,很少有这个年纪的小巫师能完成这样的系统研究,构思出这样的产品,它能带你赚足金加隆。”   “我能把它当做一种夸赞吗?”维斯蒂亚开玩笑地说:“所以?我相信马尔福学长拦住我,应该不是为了和我做朋友吧?”维斯蒂亚没什么心思跟他绕圈子,要知道她的时间并不多,除了要应付考试,她还要完善“巫师卫士” 的设想,以及在焦急中等待魔法协会对“ss思狄克体系公式”的认证。   “做朋友也未尝不可。”卢修斯说:“朋友们总是会真诚地帮助彼此,不是吗?”   维斯蒂亚有些不耐烦地说:“如果没事,我想先走了,我得回拉文克劳的公共休息室去。”她不想把时间浪费在和马尔福打太极上,她更愿意去看两本书,或者到魁地奇赛场上骑着扫帚飞两圈。   斯莱特林总是擅长在对方的话语中捉到漏洞,并且他们还惯用对方的话来反驳对方,在其中挖个陷阱,等着你自己跳下来。她可是很多次在斯内普身上领会到了这一点,只不过斯内普远比卢修斯要简洁明了得多,至少他不会让维斯蒂亚绕了一堆圈子还不明白他要说什么。   从这方面来说,维斯蒂亚觉得斯内普比大多数斯莱特林好多了。   “我想,或许你愿意跟我一起讨论讨论这个产品,也许会有不一样的商机。”卢修斯发现了她的不耐烦,于是改变策略,十分直白地说:“我有大笔的金加隆,而你有智慧和知识,这是最好的合作。”   维斯蒂亚并没有拒绝他,但也没有直接答应,她敷衍道:“好吧,我答应你会考虑一下。但我现在真的该回去了。”   卢修斯体贴地先后一侧,让出教室的门。维斯蒂亚对他感激一笑,快步离开了。   在快要考试的时候,那顿牵头举行的“拉文克劳&赫奇帕奇联合友谊聚会”终于开始了,在黑湖边上他们搭了个小帐篷。“为了友谊!”随着热烈的欢呼声,大片的彩色灯光瞬间亮起,照射在黑湖的水面上,波光粼粼美丽极了。   那大片的彩灯开始变换颜色,在空中旋转起来。音乐声渐渐响起,和彩灯一起闪烁,直到一曲将要结束,那彩色灯光忽然冲向天际,绽开成美丽的烟花。   “梅林!”维斯蒂亚忍不住感慨,她看着那顿期待的眼神,发自真心地赞叹:“简直太棒了,这真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魔法。”   那顿立马激动得小脸通红,他的一双大眼睛像是灌木丛里的小松鼠,他说:“是的,是一种新的魔咒,我把火焰魔法和荧光咒叠加了。在飞向天际炸成烟花的时候,用了冲击咒语和粉碎咒语。”   “我相信你一定能成为一位优秀的巫师,你居然在二年级的时候就学会了这些高级的攻击咒语。”维斯蒂亚又摸着自己的徽章,说:“这个也棒极了,非常出色的变形咒,还加了信息传递的功能不是吗?”   “哦,是的,我为此学了很多咒语……”然后那顿在听见攻击两个字的时候,脸蛋涨得通红,他焦急地解释:“不不,不是的,我没想攻击谁。”   在一边的妮娜终于发飙了了,她用不可思议的声调问:“威尔斯,别告诉我你学习这些咒语就只是为了今晚的彩光表演?!”   那顿尴尬地低头,他的行为默认了妮娜的说法。“不论如何,这魔咒太棒了。”维斯蒂亚安慰他。   彩光表演之后他们进入了一种无穷无尽的进食模式,桌子上堆满了各种各样新奇的甜点,霍格沃茨的家养小精灵非常乐意帮他们准备食物,而赫奇帕奇又是天生的大厨。   “梅林的袜子啊,这实在是太好吃了!”妮娜不停地往嘴里塞着小蛋糕:“难得发现你这么聪明机智,如果不是你帮助了个赫奇帕奇,我这辈子都没法尝到这样的美食。”   吃货的世界我不懂啊,维斯蒂亚挑眉:“哦,得了吧妮娜,你必须得承认我的功课一向很优秀。”   “除了魔法史。”妮娜一针见血地说。   维斯蒂亚安静地瞪着她,对于魔法史,她确实不怎么精通,如果没有斯内普的帮助,她一定会得到一个“不合格”。宾斯教授的课程太枯燥了,简直比精灵语言和魔纹课还要煎熬,不过她立马就笑了起来,用调侃的语气说:“要知道,我可是占卜课特里劳妮教授的得意门生,如果你有兴趣,我们可以一起讨论讨论水晶球占卜的秘诀。”   “不……”妮娜一脸吃到万圣节版怪味豆的表情,她像是受了内伤似得捂住肚子:“不,别跟我提水晶球占卜,我承受不了,真的承受不了……”作为一个非常学术的天文学星象学爱好者,她实在无法忍受这种全靠猜测的预言方法。   是的,无论是天文学星象学,又或者数字占卜,都是有理有据的。但占卜学?这门课全靠想象力。   维斯蒂亚挂着胜利者的微笑说:“我知道你承受不了,因为克劳妮教授已经教会了我一些方法,如何用水晶球预兆100种厄运。”   “你笑得可真邪恶!”妮娜败北逃走。   “嗨!回来!”维斯蒂亚在她身后大喊:“我可以告诉你一些占卜课上得高分的办法!你难道不想知道这100种厄运都是什么吗?”   赫奇帕奇的小罐们都热情极了,他们和拉文克劳也很和谐。在维斯蒂亚试吃草越梅酱的时候,西里斯出乎意料地闯入她的视野。他应该是急匆匆从霍格沃茨跑来的,黑色的头发被风吹到脑袋后面,露出上面一颗青春痘。   他受到了聚会中所有女生的热情招待,赫奇帕奇们已经捂住嘴开始惊呼了,她们圆溜溜的大眼睛写满了惊艳——即使这个少年此时一脸呆萌。   “他挺帅的不是吗?”妮娜从那群惊声尖叫的女生中挤出来,她拉着校服抱怨:“天啊,我刚才真不该去那边。”   “可你不是也说他挺帅的?”维斯蒂亚吃着曲奇饼干,用揶揄的眼神戏弄她:“但我依旧认为你会对食物更感兴趣,尝尝这个,味道好极了。”   “曲奇饼干?”妮娜顺从地从餐盘里拿起漂亮的小点心,一口吞进嘴里:“是的,赫奇帕奇都是天生的大厨,这可比家养小精灵做的好吃多了。”   “哦,维斯蒂亚!!”西里斯一面挥着手,一面从女生们的簇拥中走出来:“我听她们说,这是一次联谊聚会对吗?”   “是的,主要目的是为了吃。”维斯蒂亚咽下食物,喝了一口果汁。   “不不不,”西里斯联盟摇头,他坚定地说:“主要目的是咒语,攻击咒语,刚才我看见了粉碎咒语吗?你们在学习粉粹咒语?”   “不,我们在吃零食。”维斯蒂亚在他那目光下迫不得已说:“好吧,那个漂亮的咒语是那顿表演的,如果你感兴趣,可以去问问他,相信他会很乐意告诉你些技巧的。”   西里斯立马冲到了那顿.威尔斯面前,用一种崇拜且非常兴奋的表情,急速地诉说自己对于攻击魔法的喜爱。可惜那顿完全没有办法和他调在同一频道,不是所有人都有一颗热爱冒险的心,西里斯最终垂头丧气地回来了。   “别灰心,也许你该学点别的。”维斯蒂亚随意地说,她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胸前的徽章上,说:“变形术?我知道你的变形术一向很好。”   “没错!”西里斯瞬间恢复了满血状态,他兴致冲冲地凑过来,非常神秘地说:“我在研究阿尼马格斯,一种高深的变形术,但你要替我保密,我可不想被麦格教授罚去禁闭。”   阿尼马格斯是一种极其复杂艰难的变形术,它可以让巫师变成和他们密切相关的动物,但这同时也充满了危险。   维斯蒂亚并不担心西里斯的练习,他最终成功了不是吗?于是她说:“好的,我的朋友,请注意安全,祝你早日成功。”   诗集   在聚会之后,小巫师们迎来了二年级的期末考试,他们奔走在各个教室之间。大部分试题对于维斯蒂亚来说都很简单,她平时可没少花时间在学习上,尤其是魔药考试,她再次和斯内普制作出了完美品质的魔药,斯拉格霍恩教授看着他们的目光简直像是在看一块金子。   “他在想如何让我们产生更大的价值。”从教室出来,斯内普在她耳边轻声说。   “我可不认为一个十三岁的小巫师能带给他什么。”维斯蒂亚轻笑,她的心情好极了,剩下的选修课她有十足的把握能够拿到“优秀”,尤其是特里劳妮教授的占卜课,她甚至能确定她会格外给她一个“极其出众”。   那代表着占卜课最好的成绩,超出以往每一届的学生。   “我们当然有价值,等下学期的鼻涕虫俱乐部你就知道了”斯内普只留下这样一句话,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他的步子有力且快速,黑色的巫师袍在他身后翻滚着,气势强极了。   在他迎面而来的几个斯莱特林下意识地靠边站了站,他面无表情地从他们中间走过去,像是没看见任何人。   “他们挺顾忌他,”妮娜凑上来,若有所思地说:“这只能说明他在斯莱特林的地位比他们都高。”   维斯蒂亚一副完全不知情的模样:“是吗?现在看,好像有点,他们不敢招惹他了……”   “我猜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他才会得到这样的待遇。”妮娜朝着寝室走去:“我要好好睡一觉,再过不久水星逆行,这对我的皮肤很有影响。”   维斯蒂亚望着斯内普的背影,直到他在走廊转角消失,她觉得有些愧疚,事实上她已经很久没有关注过这位朋友了。本学期她一直在忙着研究魔法网,学习无数的课程,然后被那个梦与伏地魔的魂器所困扰,她几乎没有抽出一点时间来关心他。   “哦,我真是个不称职的朋友。”她懊恼地叹气。   斯内普总是能在第一时间发现她的状态异常与情绪波动,他贴心地及时为她熬制提神剂,为她排忧解难,可是她没有关心过他。   她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斯莱特林开始为他让路了!   这太不可思议,要知道第一学期的时候,他在那个学院可没受到什么好待遇,他们不会给一个混血让路!   维斯蒂亚在考试结束后一直想找机会问问斯内普,但他似乎没想告诉她事情的真相。他们搭乘霍格沃茨列车离开学校,她非常安分地看起了书,而斯内普坐在她身边。   “……你能来真好,我们不用在意其他人的目光吗?”维斯蒂亚犹疑着,有些担心地问。说实话斯内普今天的举动让她挺惊讶的,她始终记得在一年级时他们看着他那种不屑的恶毒的目光,还有他愤怒却隐忍地回应。   斯内普低头将注意力转到她手中那本《防御咒语发展概况》上,漫不经心地回答:“以后都不用再在意了。”   维斯蒂亚识相地没有再说什么,她把那本书放在他们中间,一侧书页搭在她的裙子上,一侧书页搭在他腿上,他们默契地安静看书。直到最后列车到达伦敦,他们也没再探讨什么深刻的问题,只是像老朋友一样亲切又随和地聊天。   这个假期维斯蒂亚开始正式修正她的“巫师卫士”构想,她在卢萨姆的帮助下去对角巷调查了巫师防御用品的行情,还去魔法协会催了一次审批。   她第一次见到自己的父亲用傲慢的态度对魔法协会审批员说话,但是他们对他尊敬极了,像是供着个大神一样端茶倒水。维斯蒂亚对这种待遇很不习惯,她客气地询问“ss思狄克体系公式”的审批流程,然后表示一切按照流程来进行就可以了。   “爸爸,你经常来这里吗?”这地方类似于魔法世界专利申请局,她想到了家中地下储藏室卢萨姆写的那成堆的书籍,有些汗颜。   “当然,魔法协会该感谢我为他们做的贡献,要知道我给他们赚了不少金加隆。”卢萨姆绅士地替维斯蒂亚打开马车大门,然后脸色怪异地嘲讽:“可是,他们却不知足,他们居然这样对我,觉得我软弱可欺!”   维斯蒂亚想起了他父亲被派去做研究的事情,恐怕自从那时候,他就对魔法界的政府组织再没有什么好感了吧。   在假期她又学了几个黑魔法防御的咒语,她整理了她父亲的第二本诗集《到达彼岸》,这本书中大部分是对于爱情的思念、欣喜、期待。是当初卢萨姆在追求她母亲的时候所写的,如果按照时间,比第一本要更早。   她修改了少量词语,并且找了巫师来绘制彩色插画。是的,这样让这本诗集更加浪漫了,左侧诗词,右侧插画,还带着淡淡的丁香花气味,简直唯美极了。就连卢萨姆都感慨她的创意。   维斯蒂亚呵呵地笑,这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做法,只是在这个时代的魔法界,没有人用这样的方式去尝试罢了。   果然,这本诗集得到了诗词界的一致好评,在第一天首发就被卖脱销了,连夜加印让魔法印刷厂的老板表示鸭梨山大。复制咒生产的盗版诗集不仅没有丁香花香气,连插画都显得呆板极了,大部分读者都选择了购买正版,这让西马尔斯家狠赚了一笔。   “爸爸,你的女粉丝的猫头鹰已经要遮住庄园的天空了。”维斯蒂亚皱着眉头说:“你确定不要取消防御咒给它们个亲吻你额头的机会?”   “哦,如果你愿意替我回信的话,”还没等维斯蒂亚反悔,他已经抽出魔杖把成群的猫头鹰放了进来。   “哦,不!”瞬间维斯蒂亚就被屋顶上面纷纷扬扬洒下来的信件给盖住了,她最终也只能回到卧室去写信。   “感谢您的支持,我最优雅动人的读者,   在明年的这个时候,我会出版我的第三本诗集。   如果您愿意,敬请期待。”   结尾加了卢萨姆的签名,这封信被复制了无数份,交给猫头鹰带回去。   “我以为你要在信纸上来点丁香花气味,”卢萨姆一面读报纸,一面说:“你不是很喜欢那个吗?我闻见你的头发上都是这个味道。”   “爸爸,那是西弗勒斯给我配制的洗发水,他说在里面加了些适合女孩子的草药。”维斯蒂亚说:“当然,我到现在也不知道他加了什么。”   “应该是荆棘花粉,能够缓和你的魔力波动。”卢萨姆说:“你妈妈曾经在温室里种过这个,如果你有时间可以去看看,顺便带点药材给你的朋友,我相信他会很高兴的。”   “谢谢,爸爸。别忘了在那本书前签名,西弗勒斯可是你的头号大粉丝。”维斯蒂亚冲向温室。   洽谈1   在开往霍格沃茨的列车上,维斯蒂亚高兴地招呼斯内普一起坐,她将小包裹递过去:“我爸爸的新诗集,要知道它太火爆了,等我想起来留存一本的时候它已经脱销了。”   “没关系。”斯内普看着那本诗集的表情轻柔了不少。   “哦,这些纸张都是用丁香花汁液浸泡过的,你闻,和你给我的洗发水多像啊,我就是这么找到灵感的!”维斯蒂亚满意地闻闻自己的头发。   斯内普低着头,他缓缓翻开那带着清香的纸张,上面签着卢萨姆的名字,还有一行贵族花体字。   ——我在无尽的海岸线徘徊,直到遇见那美丽的丁香花。   “第一本诗集叫《无尽徘徊》,第二本诗集叫《到达彼岸》,我想我爸爸是希望它能首尾呼应。”维斯蒂亚见斯内普盯着那行字发呆,下意识地解释。   “是的,西马尔斯先生是一位伟大的,有才华的巫师。”斯内普终于说。   维斯蒂亚翻了个白眼,她可没忘记她爸爸是如何迫使她,让她给那些疯了一样的女读者写回信的。但好在她足够机智,不然一定会累死在家里。   “西马尔斯小姐,”车厢门被推开,走进来个穿着得体巫师袍的少年。他挂着斯莱特林式标准假笑,一头闪着光,梳的非常整齐的铂金头发让人不得不记住他。“请允许我进来。”是卢修斯.马尔福。   维斯蒂亚为难地看着他,然后委婉地说:“我想马尔福家在列车的最前头有自己的包间。”   “事实上我更愿意与一位优秀美丽的小姐坐在一起,这个旅程会更加愉快,不是吗?”他在斯内普警惕的眼神下,坐在了他们对面。   维斯蒂亚懊恼地叹气,又要开始和这个狡猾的男人兜圈子了吗?进行一场你一句我一句但谁都说不到重点的谈话?他们在这个过程中互相挖坑给对方,看着对方绕过去或者跳进去。   梅林啊,她宁愿看看新课本,或者跟斯内普聊聊魔药,就连她爸爸的诗集都比这有用多了。   “这学期你过的怎么样?西马尔斯小姐,我有幸读了西马尔斯先生的诗集,真是一本充满浪漫的魔法画卷,每一副插画最终都能连起来不是吗?一个小故事,从恋爱到思念,最终相互依靠的小故事。”   维斯蒂亚对他这次开头的话题有些兴趣,那确实是她的一个小创意,所有小诗的排列顺序都是她事先决定好的。一个恋爱的过程,到最终你会发现,那些插画能够像是电影一样演绎出唯美的爱情故事。   “谢谢,希望你也能喜欢。”维斯蒂亚笑着说。   “我和纳西莎都很喜欢,她甚至埋怨我没有像那首诗里一样,在下雨天站在她的窗口唱歌。”卢修斯开怀地笑起来。   他的笑容感染了维斯蒂亚,她说:“当然,并不是每一个巫师都有那样的勇气,他们会使用防水咒。”   “防水咒可不会得到女孩子的芳心,”卢修斯用一种狡黠的眼神看了看她:“纳西莎说如果我敢这么没有诚意,她一定亲自给我一个‘倾盆大雨’!”   “这是个好主意!”维斯蒂亚觉得轻松多了,对他的抵触也减弱了很多,她甚至觉得这是位风趣的绅士,而那位据说是他未婚妻的纳西莎学姐,他们一定十分相爱。   “哼。”斯内普喷了个鼻息,他冷眼看着对面的学长和维斯蒂亚说说笑笑。黑色的头发顺着他的脸颊滑落在肩膀上,尾部有些卷。他深知斯莱特林的计谋,他们从不做没有意义的事情,他们也从不浪费时间在没有价值的人身上。   卢修斯.马尔福?   斯内普知道他必有所图,一个为了与维斯蒂亚搭话而去读了爱情诗集的斯莱特林。他了解他,马尔福家族的重担已经落在了他身上,他根本没有时间读这个,他不仅要周旋在伏地魔与魔法部中间,还有一大堆的家族生意在等着他。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却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去读西马尔斯先生的诗集?说明在他眼中西马尔斯家族,或者是维斯蒂亚的价值远远大于其他琐事。   “不得不说,西马尔斯小姐,你真的让我眼前一亮,”卢修斯赞叹地说:“不仅是插画,还有紫丁香的气味,在魔法界没有人能有这样的创意。”   “哦,紫丁香,你闻得出这个?”维斯蒂亚不可思议地说。   “当然,”卢修斯神秘地说:“马尔福家的洞察力就像他们的头发一样闪闪发光!”   听见他拿自己打趣,维斯蒂亚不由得笑了起来,她很想说,没错,马尔福家的头发太耀眼了。一直到他的儿子,他会继承这个传统,耀眼下去。   “我能叫你维斯蒂亚吗?”卢修斯说:“我有这个荣幸吗?”   斯内普的眉头皱的越来越深,他们居然都已经准备互称教名了?马尔福的社交能力果然不容小觑。   维斯蒂亚现在心情好极了,她和善地说:“当然可以,卢修斯。”以此来回应他。   “维斯蒂亚,你是个杰出的女性,我迫切地想要和你合作,为了下一个新创意。这是整个魔法界的创举,不是吗?这里几百年来都充满着腐朽,我们该来点新血液了!”他说,神情带了些向往与期待。   原来是为了这个。斯内普面无表情地盯着他,但眼神中隐约有着一丝不屑。紫丁香花?能从各种丁香花中区别出紫丁香?他想卢修斯一定是通过一些手段,得到了关于这本诗集的所有细节。   一个想要改变腐朽的纯血贵族,魔法界很少有这样充满勇气又兼顾实力的人物。维斯蒂亚疑惑地问:“我以为你是坚持纯血论的。”   洽谈2   卢修斯语重心长地说:“亲爱的维斯蒂亚,纯血论和商业没有任何关系,我坚持纯血论是为了让魔力更好地继承,你知道,大多数时候巫师的血统决定着魔力的精纯。对于一个大家族,小巫师的魔法能力太重要了,如果他们不够强大,会有更多的对手等待着给他们致命一击。”   维斯蒂亚点点头,不得不承认,他说得有点道理,恐怕这也是很多巫师看不起麻瓜的原因吧。他们认为麻瓜的血液没有魔力,他们崇拜强大的魔力,一个哑炮就意味着被歧视。   “那个巫师保护系统你还在研究吗?”卢修斯为难地说:“恕我直言,虽然我很看好这个防御物品,但是你还面临着一些其他的困难。”   维斯蒂亚听见这个,有些好奇了,她对于马尔福家的商业嗅觉一向很赞同。或者说,看着这个家族富可敌国的金加隆,她必须相信他们给你的商业建议总不会平白无故。   “怎么说?”她问。   “首先,如何让巫师们信任你的防御物品,这并不是随意的魔法道具,它关系着巫师们的安全,他们不可能随意相信一个商店的产品。”卢修斯说:“其次,并不是所有巫师都愿意来尝试这个,你得给他们时间,让他们使用,他们才会知道它的好。”   维斯蒂亚点头:“你说得很对,我并没有琢磨得这么透彻。”   卢修斯继续说:“关于这个产品的生产,你得找些有能力的巫师来制作,要知道这可不是一个简单的复制就能完成,他们必须要有魔纹和防御魔咒的功底,这些巫师的薪酬你了解吗?”   维斯蒂亚被她问的哑口无言,她最初只是想制作一种可以防御的魔法物品,检测一切魔力波动并且做出预警。或许,她该着手于“巫师卫士”分可复制性与简单制作性研究了。   “维斯蒂亚,我不得不说,这是一件需要大量时间和精力来进行的事情,你还有学业要完成,为了这个,真的值吗?”卢修斯担忧地说。   维斯蒂亚说:“也许我并不是这么着急……”   “时间不等人,商机也不等人。”卢修斯非常诚恳地说:“我不想隐瞒你,维斯蒂亚,我想要和你合作,准确地说,我希望你能够给我这个机会,让这个产品成功的可能性更大些。”他用充满诱惑的声音说:“这将成为魔法界一个不同寻常的开始不是吗?我们将开始思索,什么才是最终会幸存下来的伟大的产品。”   维斯蒂亚犹豫着,卢修斯所说的问题都很实际且重要,他显然比她更有商业头脑,更适合跟金加隆打交道。她应该答应他吗?维斯蒂亚回头看着斯内普,斯内普正在面无表情地和卢修斯对视,他的眼神说不上来是什么情绪。   “哦,卢修斯,感谢你的善意,但我还要想一想。”维斯蒂亚说。   “好的,我的荣幸。”卢修斯并不在意,他知道怎么说服一个人,怎么诱惑一个灵魂。他是斯莱特林级长,他是马尔福家的长子,这些对他来说习以为常。   “我该回去了,纳西莎还在等我。”他用一种很复杂的眼神看了斯内普一眼,像是警告,又像是轻蔑,但斯内普完全没有准备搭理他。   “你认为怎么样?”维斯蒂亚在卢修斯走后问斯内普。   斯内普重新打开那本诗集,他的眼睛仔细地盯着书上每一个字,用漫不经心地口气说:“我以为你更希望,和愚蠢的赫奇帕奇自大的格兰芬多一起做这件事。”   “哦,别这么说,”维斯蒂亚埋怨地嘟嘴,她觉得其实格兰芬多也有很多优点,比如热情与勇敢,比如真诚待人,如果他把你当做朋友,他就能对你付出一切。   但确实,比起马尔福,她更愿意和她的朋友们谈论这些,他们对她的小设想赞不绝口。如果有一天这个设想真的能够实现,她也更愿意和他们一起来完成。   “这本诗集很好。”斯内普用一种微乎及微的声音说,随意极了。   维斯蒂亚有些吃惊地盯着他,她慢慢凑过去,试图从他的脸上找到一些蛛丝马迹。要知道他很少会夸奖谁,只要不从他嘴里听见嘲讽,维斯蒂亚就已经很满足了,好在,这位朋友对她嘲讽时总是口下留情的。   斯内普在她的注视下耳根透出粉红色,他像是懊恼又别扭地猛然回头与她对视。或许是因为他的动作太突然了,维斯蒂亚没有来得及躲闪,他的鼻子撞到了她。   “哦……”她□□一声。   斯内普愣了两秒,然后故作生气地喷了个鼻息,转回头不再看她。   “嗨,你还没告诉我,我该怎么对付卢修斯?”维斯蒂亚和他坐的很近,几乎能够感受到他身上的体温。他看上去瘦极了,还是和以往一样的弱不禁风,起码外表看起来是这样。   可他居然让斯莱特林给他让路了?维斯蒂亚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是怎么做到的,来一打恶作剧的咒语?不,这是格兰芬多捣蛋四人组的专利。一瓶腹泻魔药?哦,十分有可能!   他曾说过斯莱特林只尊重强者,那么,他现在是强者吗?这一年级的强者?   维斯蒂亚的视线渐渐移了下去,落在斯内普的旧袍子上,他没几件校服可以换,事实上他也从来不愿意把金加隆花在这上面。即使他现在帮圣芒戈医院熬制一些简单的魔药挣钱,他也不怎么在意自己的形象,有时候他看书熬制魔药甚至能忘了洗澡。   别摸我!!   一个强者……维斯蒂亚的脑海中出现了正在与一群硬汉恶斗的施瓦星格,这算是强者吗?但斯内普应该不会和斯莱特林决斗吧,他一向不喜欢用这种粗暴的方式来面对敌人,他比较倾向于潜伏在黑暗的角落,等着给对方致命一击。   所以,他有腹肌吗?维斯蒂亚盯着那黑色巫师袍盖着的地方愣神。他似乎是在专心致志地看书,诗集平放在腿上,他的两只手从两侧轻轻托着书页,小腹的地方就这样隔着衣服暴露在她的视线里。   维斯蒂亚觉得斯内普夫人不会给他搭配什么营养的饮食……这实在是太糟了,她忍不住伸出手摸了上去,好像挺平坦的,但她没有摸到奇怪的东西。她抬头十分不解地看着斯内普。   斯内普被她这么摸着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盯着那只手有些发呆,然后在她占便宜地来回又摸了几下的时候,他忽然猛地抬头,瞪大眼睛望着她。那反应速度与震惊的程度让维斯蒂亚根本没来得及回神,在下一秒他就僵硬地一把打开了她的手。   与此同时,那双黑色的眼睛还是充满控诉地瞪着她,他护着自己的肚子向旁边瑟缩了下,脸上带着恼羞成怒的红晕。   哦,梅林!维斯蒂亚被他瞪得有些心虚,但她确实很是吃惊,他摸上去可不是瘦的皮包骨头。她甚至觉得那肉质十分有弹性,或者说紧致……额,好吧,她不应该用这种词语来形容他,但他确实挺有料的。   维斯蒂亚忍不住将视线又移开,在他身上扫了几遍,当他愤愤地抽出魔杖时,她才叹气地举起手朝后面退了退:“好吧,西弗勒斯,不要冲动。”   斯内普过了许久才恢复平静,他面无表情地示意她最好能找出个合理的解释,不然他的魔杖恐怕不会放过她。   “我只是好奇……”维斯蒂亚眨着那双迷雾蒙蒙的蓝色大眼睛,用她一贯使用的装傻充愣眼神望着他,可怜巴巴的。   “……”斯内普不善地问:“你好奇什么?”   维斯蒂亚的目光在他身上游走,然后又落回他的小腹上。她确实挺好奇的!   “别在盯着我看了!”斯内普终于大爆发,他拿着魔杖的手有些颤抖,但他努力里平息自己的怒火。过了许久,在维斯蒂亚越来越不安,目光越来越可怜的时候,他终于十分用力地冷哼一声,放下了手里的魔杖。   “对不起,”维斯蒂亚立马凑上去,完全不在意斯内普的躲避,将他堵在角落:“哦,西弗勒斯,我感到很抱歉,我没有冒犯你的意思……我只是有点好奇,你好像长高了变得强壮了,但我不确定……”   斯内普冷眼看她,于是她继续说:“我不该这么唐突地对你动手动脚,可我只是想摸一下,以验证我的设想……”   “所以呢?”斯内普企图用轻蔑又嘲讽的语气杀死她:“我强壮吗?”   “当然,你实在是太强壮了。”维斯蒂亚立马眼冒星光崇拜地回答。   不知道为什么,斯内普心里的愤怒减轻了点儿,她的话好像愉悦了他,他的表情也柔和了一些。刚才在她盯着他看的时候,他就有种被狼盯着的紧张感,天知道他在面对斯莱特林时都没这么敏感。而当她的手摸上他的小腹,他大脑一片空白,他盯着她的手,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   现在,他有点想原谅她了。   “我应该先问问你再摸,我没想到我们这么熟了,你还会在意这个!”维斯蒂亚不平地说:“要知道朋友之间要学会分享!”   斯内普的呼吸停滞片刻,他现在觉得自己想要原谅她的想法实在太可笑了:“这和分享有什么关系,你居然会有这种想法,你是和蠢货布莱克待久了吧!”   “你得说话客气点,我相信你们如果增进了解,就不会这么针锋相对了。”维斯蒂亚说。在她的眼里,西里斯虽然有时候冲动了点,但并不是个不分是非的人,他们两个只是学院偏见太深了。   “是吗?”嘲讽的语调,斯内普说:“我十分怀疑。”   “维斯蒂亚!!”一个轻快又激动的声音伴随着拉开车厢门而传了进来。   几乎是下一刻,斯内普已经面无表情地抽出魔杖,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面前是同样一脸不爽的西里斯,两人之间的火花又噌噌噌地燃烧起来。   “我可不想和蠢货成为朋友,那会拉低智商。”斯内普嘴角上扬,假笑着说。他的眼睛始终集中在西里斯身上,但却在回答维斯蒂亚刚才的问题。   西里斯立马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浓重的讽刺意味,于是他用更尖利的语气回敬他:“鼻涕精,你该吃点增高剂了,你这个只有我一半高的小矮子!!”   他成功地激怒了斯内普,在他话音还没落地的时候,一道白色的光芒已经朝着他袭击过去。西里斯一面张扬地大笑,一面躲了过去,他对着维斯蒂亚大喊:“看看吧,这就是充满了邪恶和阴谋的斯莱特林,他们只会偷袭,他们根本不敢面对敌人!”   维斯蒂亚正想来劝架,西里斯已经用同样快的速度甩了一个鼻涕咒语,他快意地说:“鼻涕精,你应该早习惯这种流鼻涕的滋味了!!”   斯内普反手给自己来了个盔甲护身,然后那个咒语在射过来之后撞上他的防御,向西里斯弹射过去。西里斯敏捷地闪开,咒语击中了走廊上一个格兰芬多的女孩儿。   “啊!”她惊声尖叫,然后招来了莉莉。   “梅林!西里斯,你在做什么!你又在闯祸吗?!”她毫不留情地冲上去拉开西里斯,倒让维斯蒂亚有些手足无措地退了回去。   “不是我!是鼻涕精!!”西里斯一面高喊,一面试图再次攻击,但在莉莉的阻止下他毫无疑问地失败了。   斯内普在莉莉走过来后就没有再攻击,他喷了个鼻息,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对不起,西弗勒斯,你还好吗?”莉莉歉意地看着斯内普,她绿色的眼睛像是宝石一样闪闪发光。   斯内普像是没有见到这个人一样,只是低头看书。   维斯蒂亚想找个话题来缓和这里的气氛,她想了一会儿说:“哦,西弗勒斯,我记得你已经开始熬制缓和剂了,不如跟莉莉说说,我们都对这个很感兴趣。”   斯内普不耐烦又狐疑地抬头,但他没有发表多余的意见,只是说:“它的配料是月长石粉,月长石是月光的结晶,可以舒缓疼痛,在满月的时候功效最强。”   “哦,”莉莉崇拜地看着他:“我听说配制缓和剂是最难、最费手脚的事,常常在O.W.Ls考试中出现,可是西弗勒斯,你居然现在就可以配置出来了!?”   维斯蒂亚也惊讶地张大嘴巴,她完全不知道这种魔药的难度居然这么高,她只是在秘密教室看见斯内普照着魔药清单配置过这个。事实上,她对于魔药的了解仅限于课堂上教授讲的,与斯内普教给她的那些。   斯内普转头与她对视:“是的,缓和剂用于平息和舒缓烦躁焦虑的情绪。如果配料成份放得过多,服药者就会陷入一种昏沉的、有时甚至是不可逆转的昏睡之中。”这就是他刚才不解的地方,他没想到维斯蒂亚会在这个时候说起缓和剂。   “维尔,你要小心,鼻涕精或许会给你喝爆炸液,他一定会伤害你的!”西里斯不甘心地说。   维斯蒂亚头上滑下来一条冷汗,请问维尔是谁?他为什么看着她叫这个名字……   “哦,维尔,我给你起了个昵称,”西里斯说:“你的名字太长了,我叫维尔更加顺口,你说是不是,维尔?”   在听见这句话,斯内普的脸色至少阴沉了三个度,他冷着脸说:“布莱克,你的脑子被巨怪吃掉了吗?维尔?我头一次听这么傻这么蠢的名字!”你这个格兰芬多的蠢货,你怎么能叫得这么亲切!   “鼻涕精,我可没跟你说话!!”西里斯瞬间从座位上跳了起来,但莉莉及时拉住了他。维斯蒂亚心里非常庆幸,如果詹姆.波特也在这里,一定没人能阻止得了这场恶战了。她不认为莉莉能拉住两个人,同样她也不认为斯内普会在他们俩人的挑衅下回避战斗。   老实说,斯内普对待“格兰芬多劫道者”的态度完全不像是他原本的风格,或者他们的确是难以化解的宿敌。   “不过,爆炸液是什么?”维斯蒂亚问。   “一种可以连续爆炸的药剂,”斯内普解释,然后转头继续冷嘲热讽西里斯:“我头一次听说有人会喝这个!”   显然,这又是一次不和谐的列车旅途。似乎每一个前往霍格沃茨的路上都会发生点什么,上一次斯内普和西里斯、詹姆打了起来,不过这次他们在开头就被拦住了。   在列车到站之后,维斯蒂亚才想起来他还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她拉住斯内普,非常不满地说:“别想逃!你还没告诉我卢修斯的事怎么办呢!”   斯内普用一种“你也变傻了吗”的表情看了她好一会儿,才说: “我怀疑他想用你的‘巫师卫士’干别的。”   “我不会把核心技术给他。”   他严肃地说:“没有马尔福得不到的,也没有斯莱特林不敢做的。‘ss思狄克体系公式’能干什么你比我更清楚,不是吗?”   是的,这是个非常强大的公式体系,如果不安好心的人得到它,魔法界就会非常危险。她可不愿意成为主导邪恶的凶手,有些东西往好处用可以造福魔法界,但如果往坏处用,会让更多的巫师受到伤害。   “我得好好想想。”维斯蒂亚沉声说。   最牛的占卜1   三年级的课程又新增加了不少,维斯蒂亚除了上学期选修的占卜课、古代魔纹、精灵语言学,古魔法起源,还增加了麻瓜研究、古代魔文和算术占卜。她觉得自己已经在学霸的到道路上越走越远了,一个合格的拉文克劳,她爸爸送了她一个时间转换器,她可以赶上时间参加所有的课程。   事实上每一个拉文克劳都选了大量的课程,但能够使用时间转换器来学习更多课程的却极少。这是被魔法部严格要求使用的魔法工具,它必须要学校出示证明,保证不会用于其他地方,还要得到学生父母的支持,好在西马尔斯先生在魔法部有一定的地位。时间转换器可以带她回到前几个小时,它不是万能的,但却能让她在同一时间上两门课。   “哦,真是难以想象,特里劳妮教授的得意门生居然也会选择数字占卜?!”妮娜从旁边凑过来盯着她的选修课程表说:“要知道,这可是水火不容的两个派别。”   维斯蒂亚笑着耸耸肩,她正在写魔咒课论文,整整六寸的长度在她的羽毛笔小根本是小事一桩。这种水平太简单了,她只需要沿着一条主线,把书籍上的资料都抄上去,然后一句话换着不同的形式进行陈述就可以了。   现在刚开学不久,图书馆并不热闹,大部分小巫师没有学习的热情。他们沉浸在假期的乐趣中,更愿意在这个时候和同学们聊聊八卦,在黑湖边散散步,或者去魁地奇球场飞两圈兜风。   “嗨,维斯蒂亚”莉莉走过来,她是格兰芬多少有的能在图书馆呆住的学生,她在它们对面坐下,打开书本开始阅读。   维斯蒂亚现在对她基本没有什么情绪,她们俩和平地度过了两年的时光,她发现斯内普对莉莉并不怎么上心,他的全部时间都投入在了魔药熬制与学习魔咒中。自从斯拉格霍恩教授给他介绍了个为圣芒戈熬制魔药的工作,他就更没有时间进行同学之间的交流了。   这是个好事,维斯蒂亚收起魔咒课论文,拿出水晶球开始写占卜课论文。占卜是件轻松的工作,你只要展开想象力,就能得到高分,她的论文是特里劳妮教授每次都要当着全班面表扬一番的。   “早。”又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她身边传来,然后黑色的巫师袍出现在她的面前,带着一股魔药气味,斯内普抱着一堆书在这张桌子唯一的空座位坐了下来,与她对面。   维斯蒂亚惊讶地望着他,在过去两年时间,他们避免任何一起出现在公共场合的机会,现在,他居然在光明正大地坐在了她对面。   斯内普没有理会她的惊讶,自顾自地打开书开始认真阅读。而莉莉与妮娜也没有什么意外,只是和他互相打了个招呼。准确地说,是她们热情地跟斯内普打招呼,斯内普轻轻点头回应。   “哦,你已经在胡编乱扯了吗?”妮娜一转头见到了维斯蒂亚面前的羊皮纸:“可你还没开始占卜呢!”   维斯蒂亚平静下内心,然后瞪了一眼准备看好戏的妮娜。她把水晶球放在正前方,准备随便糊弄糊弄这个星象学高手。   “让我看看,”莉莉向前俯身,她几乎趴在了桌子上,兴致冲冲地望着维斯蒂亚:“要知道我的占卜课成绩一直很差,我早就想请教请教维斯蒂亚了。”她左右回头,对斯内普和妮娜说:“特里劳妮教授说维斯蒂亚是占卜学的天才!”   妮娜故意做了一个干呕的动作,然后非常嫌弃地朝着旁边移了移,最终她在维斯蒂亚那杀人一样的眼神下没说出什么来。   令人诧异的是,斯内普在听见占卜学之后,也警惕起来。他看看靠他非常近的莉莉,又看看对面正准备耀武扬威炫耀的维斯蒂亚,识相地也朝旁边移了移。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一些让他抑郁的童年回忆……   切!维斯蒂亚在心里不屑了一番,然后对莉莉说:“你想预测些什么?我可以用水晶球告诉你。”   莉莉红着脸低头想了一会儿,才小声说:“看看我的白马王子是谁。”   维斯蒂亚立马进入状态,她的手指在水晶球上划过,蓝色的眼睛盯着那上面,她说:“水晶球,水晶球,告诉我莉莉.伊万斯的未来……”   然后她用一种神神叨叨的语气说:“一个红头发的漂亮女孩,她站在百合花丛中,她身边是一位英俊的绅士,他们幸福地相望……他在回头,我看见他了,一头有些凌乱的头发,他的眼镜看上让他显得去斯文了不少,是詹姆.波特!”   在她说出这个名字以后,莉莉立马满脸通红,她小声地埋怨:“哦,不!维斯蒂亚,你不能这么大声地说出来……”还顺带撇过来一个娇羞的小眼神。   维斯蒂亚十分邪恶地笑了,莉莉果然和詹姆已经有了点不同寻常的苗头。事实上她可没在水晶球里看见什么,而且严谨的占卜有很多必须遵守的顺序,她根本没有时间在占卜前去用满月的露水洗手,也没有精力每天用独角兽的眼泪擦拭保护水晶球。   “不过,这样的占卜可得不到高分。”维斯蒂亚像个真正的女巫一样,神秘地说:“这甚至没有‘水晶球预兆100种厄运’的任何一种。”   “那么这个预测结果准吗?”莉莉听见她的话,立马焦急地问:“我的意思是……”   “放轻松,”维斯蒂亚不在意地说:“我可是占卜学天才,你会嫁给波特的。”   莉莉总算松了口气,然后她的脸又红了起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才不要嫁给他……”不得不说,她是个可爱的小姑娘,那双绿色的眼睛此时漂亮极了。维斯蒂亚怀疑,如果自己是个男孩子,会不会也爱上这样纯真美丽的小姑娘。   “来吧,我让你看看什么才是得高分的占卜论文。”维斯蒂亚继续开始预测,她的脑海中已经开始快速思索,构思一个非常悲情的故事,一个悲情却有理有据的故事。这个故事最好能有细节,特里劳妮教授喜欢那些带着悲观主义的细节。   妮娜也一脸期待地凑了回来,别怪她,她其实很好奇她能编出什么样的故事。   最牛的占卜2   “一个漆黑的夜,惊雷让我从梦中惊醒,我快步走上了天文台,一个黑发少年深情地抱着一个白色连衣裙的姑娘。我感到撕心裂肺的伤心,因为这个少年是我的心上人,我爱上了不该爱的人……”   “哦,梅林,不!”莉莉轻声惊呼。   维斯蒂亚继续仰着头说:“可是这个白衣姑娘只把我的心上人当做朋友,我知道他有多么爱她。他潜入邪恶巫师中,心甘情愿地成为间谍,只为了救她一命。又是一个下雨的夜晚,有很多邪恶巫师来到了她的家里,他们要杀了她!”   “不,让他们在一起吧,求你!”莉莉小声说,她的眼睛里朦朦胧胧有泪水,她已经完全投入这个故事中了。   “她嫁给了别的男人,他们不可能在一起了。”维斯蒂亚说:“我冲上前去,为她挡住了致命的一击,在我死去之前,我看见他惊慌地跑了进来……”   显然这个故事是成功的,连妮娜都揪心地望着她。可是,还没有到最悲情的地方,维斯蒂亚露出一个狡诈的笑容,声音却十分悲凉。她说:“他抱着哭泣的她问她有没有受伤,她们看上去那样登对,即使她嫁给了别人,他依然爱着她。我慢慢在火光中闭上双眼,直到再也看不见任何东西……只要他感到幸福就够了,我存在的价值,就是让他幸福……”   在维斯蒂亚说完这个故事后,妮娜和莉莉用一种特别悲伤,特别怜悯的眼神看着她。然后莉莉隔着桌子抱住她:“哦,不,维斯蒂亚,你怎么会拥有这么悲惨的命运,不,你不能爱上他。”   维斯蒂亚尴尬地拍拍她:“咳咳,事实上我并不知道自己的命运,我的意思是……这个不代表一切!”   “可你是占卜天才不是吗?”莉莉反问。   “……”特里劳妮教授之所以称我为占卜天才,是因为我总是比你们都悲情!维斯蒂亚在内心暗自腹诽,她求救地望向桌子对面孑然一身的斯内普。   “呵呵。”斯内普用一种“你终于聪明反被聪明误”的眼神看着她,完全没有想要上前解救她的意图。   于是维斯蒂亚转头去看妮娜,妮娜终于平复了片刻心情,然后拉开莉莉:“虽然这个故事真的很感人,但完全是胡扯!”她对莉莉说:“她刚才预测的时候可没看水晶球,她那两只眼睛像是家养小精灵一样在四处乱飘,所以,这个结果是不准的。”   终于,为了打消莉莉对她同情的念头,她又跟它们分享了上学期写的其他论文。其中有她在去霍格莫德的时候遇到一个英俊的狼人,然后她为了他离开英国最终他却背叛她并且咬了她一口,让她死在猎人的枪下的故事。   还有她被一个魔女骗走了所有家产,为了复仇她潜伏在魔女的周围,与魔女以及魔女的首领斗智斗勇,最终杀了魔女的故事,当然结局是她进了阿兹卡班。这篇论文尤其惊心动魄,简直堪称巫师界的甄嬛传,特里劳妮教授看完之后激动得抱住她,简直像是遇到知音一样。   “可是,西弗勒斯,你不会担心维斯蒂亚吗?”莉莉终于恢复了开心的笑脸,然后她发现坐在她身边的斯内普从头到尾都没有变化过表情。   斯内普原本不想回答莉莉的问题,但维斯蒂亚可不准备放过他,他刚才居然对她见死不救。她一脸痛心地说:“西弗勒斯,难道你一直在欺骗我?你居然欺骗我这样一个纯真的少女?!”   或许是这个控诉太严重了,斯内普的耳根有些发红,他下意识地僵硬了一下,然后立马给了她一记眼刀。在这之后,他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从没欺骗过你!”   维斯蒂亚挑挑眉毛,看着他像是告状一样对莉莉说:“她曾经用我试过无数次,占卜!”声音严厉又有力:“她甚至预言我会爱上一个……”他扫了一眼莉莉的红头发,及时停住。   爱上一个红头发的小姑娘!他不能说出这个,他不想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又瞪了维斯蒂亚一眼后,他对莉莉说:“总之,她从来没准过。”带着一向嘲讽的语气:“如果格兰芬多都是脑子被巨怪碾压的蠢货,就尽管相信特里劳妮教授的鬼话——占卜天才?哼!”   “你居然说格兰芬多都是脑子被巨怪碾压的蠢货?!”西里斯不知道从哪里冲了过来,他身边是一头茅草黑发的詹姆。在詹姆看见斯内普身边坐着他的女神莉莉之后,那眼神立马进入备战状态,似乎可以随时发射恶咒。   “我刚才说‘如果’,”斯内普用十分轻蔑的神色回敬他:“但现在,我确信了,不是‘如果’,是‘果然’。”   “你这个像脏袜子一样的油腻腻臭烘烘的恶心的邪恶的蝙蝠精!”詹姆和西里斯同时抽出魔杖。   斯内普也毫不畏惧地用魔杖指着他们。   维斯蒂亚瞟了一眼斯内普的头发,它很服帖地搭在他的脑袋上,甚至带着点顺滑的光泽。哦,他可和原剧情里的不太一样。事实上维斯蒂亚觉得他并不难看,他的鼻梁很高,显得鼻子有些大,但如果他不阴沉地看着你,你是不会觉得怪异的。好吧,如果他的脸色能够在红润一点……   莉莉连忙站起来想要阻止这场战斗,她红着脸似是嗔怒地对詹姆说:“这里是图书馆,你想干什么?”   詹姆明显误会了,他用不可思议又痛心疾首的表情说:“你居然替他说话,替这个鼻涕精!!他可是邪恶的斯莱特林,他是想要利用你!”   维斯蒂亚顺手也抽出了自己的魔杖,对着詹姆说:“波特,别冲动,莉莉只是希望大家能够和平相处,如果你愿意尊重她的想法的话。”   莉莉感激地看了她一眼。   又打起来   “现在,大家都放下魔杖,试着和平相处一下好吗?”维斯蒂亚这才意识到,如果斯内普开始正大光明地和她一起,他们会有太多的机会遇上格兰芬多四人组。这是迟早要面对的问题,这几个人之间的冲突,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之间的冲突。   而她根本还没想过要怎么选择,两边都是她的朋友不是吗?也许她该试试,看双方能不能和好。   “放下魔杖?谁知道斯莱特林会不会趁机偷袭我们!”詹姆说。   “我来保证好吗?大家表个态吧。”维斯蒂亚转头,非常认真地看着斯内普,她的想法很简单,她有把握劝阻斯内普,然后西里斯或许也会听她的。只要这两个人收手,相信詹姆也不会再做什么。   斯内普皱着眉头盯了对面两人很久,才说:“如果你们放下魔杖,我就不会偷袭。”   维斯蒂亚撇撇嘴,看向两个格兰芬多,她首先对西里斯说:“你呢?”   西里斯极其不情愿地看着维斯蒂亚,希望她能改变主意,但这没什么作用,于是最终他说:“好吧,我听你的。”   “波特?”维斯蒂亚最终问。   詹姆瞪着斯内普,只是含糊地“恩。”了一声。   维斯蒂亚说:“好吧,既然我们达成了共识,那么我数到3,大家一起放下魔杖!” 她在手里转动了两下魔杖:“我会监督你们的,现在,1,2,3……”   在她的话音还没落地,一道闪电似的蓝色光芒已经从詹姆的魔杖里射了出来,而同时,斯内普的魔杖也射出一条白光,两个人都没准备放下魔杖。维斯蒂亚手疾眼快地在他们两人之间施展了好几个“障碍重重”这使得咒语没有伤害到任何人。   但场面并没有因此而停止混乱,西里斯在看见斯内普的攻击后立马拿起了原本放下的魔杖,他脸上带着明显的兴奋,甩了个眼疾咒过去。   斯内普大喊:“障碍重重。”他站在莉莉不远处,这让詹姆更加气愤,因为他只要稍不留神,那咒语就可能会伤害到他喜欢的女孩儿,他几乎不敢发射什么伤害性的咒语了。   维斯蒂亚手忙脚乱地想要阻止他们,但她心有余而力不足,他们的速度都很快。   “哦,狡猾的斯莱特林。”妮娜忽然在她背后说。   “什么?”维斯蒂亚说:“快拿起你的魔杖,和我一起阻止他们!”   妮娜一边慢吞吞地抽出魔杖,一边悄悄说:“你没有察觉吗?这可不是一场公平的对战,格兰芬多明显有人数优势,但是你的斯内普——瞧瞧,他站到了莉莉身边,轻易地就改变了自己的恶劣形势。”   他们的打斗引来了图书管理员平斯夫人,她成功让这场战斗停了下来。“这里是图书馆,如果你们想要打架,就出去打!”她一脸严肃地看着对面的几个小巫师。   妮娜站在维斯蒂亚身边,还忍不住地偷看斯内普:“如果不是顾及莉莉,我想波特肯定会飞快地给他几个砍刀咒把他大卸八块。”   “我不认为波特已经学会了砍刀咒。”维斯蒂亚反驳。   “安静!”平斯夫人说:“每个人扣十分!我会把你们交给费尔奇。”   听见这话,莉莉已经开始哭泣了,詹姆急忙辩解道:“莉莉只是被无辜牵连的,她甚至连魔杖都没拿出来!”   平斯夫人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说:“好吧,莉莉.伊万斯,你可以先离开了!”   “谢谢您。”莉莉欢快地说,她愧疚地看了维斯蒂亚和妮娜一眼。   “教授,妮娜也是被牵连的,她虽然拿出了魔杖,可一个咒语都没施。”维斯蒂亚也紧接着说。   平斯夫人也盯着她看了一会,在相信她并不是说谎之后,对妮娜说:“你也可以回去了。”   妮娜笑着对维斯蒂亚说:“哦,你可真够义气。”   “别谢我,记得把薯片放在我的抽屉里。”   “不……”妮娜还想说些什么,但平斯夫人一个眼神就把她吓跑了。   斯内普也开口:“如果她们都可以走,那么维斯蒂亚也是无辜的。”他难得用一种正义的语气说:“她只是想要阻止我们的争斗。”   但平斯夫人却没有答应,她严厉地说:“她毁坏了书架,我不能让她离开。”   斯内普不再说话。   维斯蒂亚心里尴尬无比,她刚才准备用昏昏倒地让詹姆停手,但不小心射到了书架。如果再给她个机会,她一定会在第一时间拉着斯内普开溜,目前为止这是她能想到的最靠谱的免战方法。   她和斯内普被费尔奇分配去打扫魔药教室,而西里斯和詹姆则是被派去打扫猫头鹰屋棚。在她看见费尔奇那种终于抓到敌人小辫子的表情时,忍不住想,劫道者如果平时能安分点,或许就不会遭受今天的劫难了,因为猫头鹰屋棚实在是令人难以忍受。   他们要清理猫头鹰的粪便,给它们梳理羽毛,打扫屋棚的每一个角落,费尔奇的要求是干净得一尘不染。但你要知道,那里至少有上百只猫头鹰!   维斯蒂亚用湿布擦拭着桌面,这魔药的污渍实在是太顽固了,她忍不住想要来个“清理一新”,但他们的魔杖被费尔奇收走了,直到打扫完才能还给他们。   “刚才你并没有放下魔杖。”维斯蒂亚对斯内普说。   斯内普低着头,将一个坩埚放在架子上,即使是被惩罚劳动禁闭,在魔药教室里也能让他好过一些。当他听见维斯蒂亚的问话时,他并没有回答什么,直到她将注意力完全集中在那块污渍上,他才忽然说:“我说过,如果他们放下魔杖,我是不会袭击的。”   维斯蒂亚抬头,看见他的黑色巫师袍沾了水迹。   “但波特并没有放下魔杖,所以,你不能用这个来责备我。”他说。   “我没想责备你。”维斯蒂亚知道他可能误会了,于是走过来解释道:“事实上我觉得你打伤他总比他打伤你要好。”   斯内普擦洗着坩埚,停顿了好一会儿才说:“波特不会放下魔杖的,我从他的眼睛里能看出来。”   “所以你一开始也没想真的放下魔杖?”维斯蒂亚坐在椅子上休息。   “是的。”   “你的身手很敏捷。”维斯蒂亚夸赞他,一个三年级的小巫师能在两个同样强大的对手手中得到一线生机,这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并且他还能够在战斗中抽出心思思考如何让自己逆转劣势。   听见她的夸奖,斯内普脸色柔和了很多,维斯蒂亚扭着身子捧着他的脸说:“哦,看看你是多么英俊的小伙子啊,别总皱着眉头。”   斯内普僵硬地想躲开,但维斯蒂亚不准备放过他:“来,笑一笑吧。”她用手在他眉间用力抹了抹,像是要抹平他皱眉的皱纹:“我都没怎么见你笑过,快笑一笑,笑一笑我就放开你。”   “我不明白,在这种禁闭的时候,有什么可笑的。”   “你难道没有听说过劳动最快乐吗?”   斯内普终于还是露出个强迫式的笑容,看上去像是吃了鼻涕虫口味的怪味豆,然后他迅速恢复了非常不情愿的表情:“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吗?”   “别这么看着我,我只是抓了你一下,我们可是好朋友。”维斯蒂亚乐意戏弄他。   “请你注意,你的手上都是抹布味!”斯内普终于忍无可忍:“这让我觉得自己的脸刚擦过桌子!”   维斯蒂亚呵呵干笑,他用刀子一样的目光瞪着她:“如果我没有猜错,你正在清理巴波块茎的脓水,我想我不需要治疗粉刺。”   “呵呵,原来是巴波块茎的脓水,我说怎么这么难擦,呵呵呵……”她干笑两声,把手从斯内普的脸上拿了下来。然后她立马将功补过,把胳膊抬起来侧身对他说:“从我口袋里拿手帕出来。”   斯内普只得伸手进去,然后他的眉头越皱越紧:“梅林啊,你在口袋里装了多少东西?”   “你知道我的空间魔法一向很好,”维斯蒂亚说:“我可以帮你扩充一下口袋。”露出一口小白牙。   “不了,谢谢,我记得魔法部对空间魔法有严格的规定。”斯内普拒绝,顺便又瞪了她一眼,似乎在警示她的掉以轻心。   加入组织   斯内普冷着脸,从里面拿出一块白色的四周绣着漂亮藤蔓的手帕,非常女性化的一块手帕,带着她的体温。   维斯蒂亚示意他用它擦擦脸,他有些僵硬地看了她一会儿,然后用手帕轻轻在脸上蹭了蹭。带着香味的手帕,等他想要还给她的时候,她已经跑去继续擦污渍了。   斯内普盯着那块手帕,上面绣着西马尔斯家族的家徽,以及贵族花体字的“SYMARS”,他抬头又看了看维斯蒂亚,最终把手帕装进了口袋里。   他可以洗干净再还给她,他可以回去用个“清理一新”再还给她,斯内普对自己说,然后重新开始清洗坩埚。他用了一点自己配置的坩埚洗涤剂,他并不是常使用咒语来清洗坩埚,那会破坏坩埚的质量与寿命。   这周他们每天下午都要进行劳动禁闭,刚开学的课程并不是十分紧张,这无疑让他们的日子稍稍轻松了些。斯内普随手翻着一本《清洁剂大全》,他顺着楼梯朝公共休息室走去。   斯莱特林的地盘在霍格沃茨的最底层,他们就像学院徽章上的那条蛇一样,始终蛰伏在地底深处,阴森潮湿。   事实上那里的景色并不差,与拉文克劳不同的是,他们的窗户可以直接看见黑湖的湖底。不时有几条巨大的怪鱼游过来,在你的窗户前晃两圈,然后又甩甩尾巴离开。   公共休息室里有巨大的壁炉,四处都是低调奢华的银色与绿色装饰物,透着斯莱特林的贵族风格。他们总是高傲地仰着头,用拖长的音调说话,并且露出一个不带好意的假笑。   斯内普正在查看一种更加有效清洁草药汁液的清洁剂,除了一些严谨的魔药大师,很少会有人愿意花时间用专门的清洁剂来清理魔药污迹。那实在是麻烦了,一个咒语就可以搞定不是吗?不,当然不,像天平一类的高精度的仪器不能够用咒语清理,它们会受到损害。或许几百次的咒语也只是让它偏差一两毫克,但它一旦偏差,就不再准确。   一个热爱魔药的巫师,是不会这样对待自己的魔药用品的。   斯内普决定重新制作一些更强力的清洗剂,可以顺便带给维斯蒂亚,让她的工作更加顺利些。是的,他告诉自己,他只是顺便带给她一点,完全不是为她制作的。   “听说你和西马尔斯小姐被罚了禁闭?”在他走进公共休息室的时候,卢修斯已经开口。铂金头发的少年十分随意地坐在一个巨大的沙发上,背后是燃着火的壁炉,这里比霍格沃茨其他地方要冷一些。   斯内普合上书籍,抬头看了一眼这位即将毕业的学长,点头说:“是的。”然后他用一种完全不带表情的调子说:“如果你是在意那扣掉的十分,我会在其他课程上加回来。”   卢修斯笑了笑,看似温和地说:“哦,西弗勒斯,我知道你有这个能力。”他说:“但你对待格兰芬多的态度实在让我很担忧,你并非一个冲动的人,不是吗?”   斯内普轻微地皱了皱眉,他用余光环视了公共休息室的四周,现在是晚饭后的休息时间,但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他谨慎地靠在墙上,对卢修斯解释道:“格兰芬多的蠢货不值得我们花太多心思,他们的大脑连巨怪都不如,我相信直接简单是最好的方式。”   卢修斯笑着看了他一会儿,然后说:“来吧,坐过来我们聊聊。”   斯内普合上手里的书,走了过去,虽然他不相信这位贵族级长会对他这个肮脏的混血做些什么,但他仍然随时准备拿出魔杖来应付攻击。   “贝德跟我说过很多次,你在偷偷学习些小咒语,一些明令禁止的咒语。”卢修斯满意地看见他眼中闪过一丝紧张却很快镇定下来。“哦,当然,我是相信你的,西弗勒斯,你不会给斯莱特林抹黑,对吗?”   “以斯莱特林的荣耀为荣耀。”斯内普说。就在上学期,贝德.莱斯特兰奇和埃文.罗奇尔曾想强行闯入他的杂物间,他们被一些防御的恶咒击中受了伤害。这件事在斯莱特林算是一场小轰动,谁也没有想到一个混血巫师居然能够伤害到两个纯血的贵族,但卢修斯只是以练习失误的借口将这件事揭了过去。   事实上就连斯内普也觉得有些惊奇,在斯莱特林这样一个等级森严的学院中,级长通常代表着身份与地位,没有谁会公然与他对抗。卢修斯为他掩盖惩罚的行为无疑让其他学生们退而止步,他们开始忌惮他,不再敢公然对他做什么。   可这件事过去有一段时间了。   斯内普心中并不敢确定卢修斯想打什么主意,但以他对这个人的了解,他相信他不会平白无故找他闲聊的。“以斯莱特林的荣耀为荣耀,我不会违反斯莱特林的规则。”斯内普说。   “嗯?可我听说你使用了很多黑魔法。”卢修斯忽然说,任何一个巫师听见这样的控诉,都会惊叫起来,这简直就像是说他在违法。   但斯内普却非常镇定地说:“对不起,我不知道斯莱特林禁止使用黑魔法。”   “哦,斯莱特林当然允许使用黑魔法,”卢修斯说:“也就是,你愿意承认你使用并且学习了许多黑魔法的……小咒语。”肯定的语气,他完全不顾及斯内普已经很阴沉的眼神:“我想我们确实该好好谈谈这个了,一个公然使用黑魔法的斯莱特林,我是该把你交给邓布利多呢?还是用你来警戒其他不听话的小巫师呢?”   斯内普隐约有了些情绪波动,他眯起眼睛,用有些阴冷的目光盯着卢修斯,然后在他转过来前低下了头。“这只能说明,我确实是个斯莱特林,不是吗?”他的声音很平静,甚至不能让人在其中找到任何不寻常的感情。   他知道卢修斯不会将他正大光明地交出去,每一个斯莱特林都在学习黑魔法,这恐怕是霍格沃茨唯一对黑魔法有好感并执着的学院了。如果卢修斯想要把他交出去,就不会坐在这里和他详谈了,他肯花时间来与他谈话,只能说明他想要利用他,他还有价值。   那么,又有什么可畏惧的呢?于是斯内普说:“只是一两个微不足道的恶咒,如果必须要把它归在黑魔法中,我并不反对。或许邓布利多也不会吃惊,他们只会说——瞧啊,斯莱特林果然都是邪恶的黑巫师。”这样有明显挑衅意味的话,从他口中用一种平淡的几乎是死寂的口气说出来,充满了讽刺的意味。   卢修斯的的笑容更加深了,他拍拍斯内普的肩膀,感慨地说:“正如你说,你果然是个斯莱特林,谨慎,狡猾,知道如何转变不利局势。”   “谢谢。”斯内普毫不客气地哼了声。   “那么,欢迎你参加本周五的黑魔法学习小组,相信你在这里会学到更多有趣的知识。”他几乎是放松地说:“一个以学习和研究黑魔法为主的斯莱特林学院小组。”   斯内普盯着他,并不说话。   “我想你应该会很乐意把你那一两个微不足道的恶咒分享给大家,每一个新成员都要用自己的成果,证明他有资格参加进来。”卢修斯说:“斯莱特林用实力说话,你应该记得。”   “是的。”斯内普回答。他有些被这个消息吃惊到,他根本不知道还有这样一个研究小组,就算他知道,他也不会想到自己有一天能加入其中。   在他来斯莱特林的第一天,他就知道,这里只崇拜强者。他们轻视他混血的身份,侮辱他攻击他,没有人会帮助他,他必须要靠自己来保护自己。级长对这些等级的漠然让他们有了更大的勇气,只有在这些规则中生存下来的人,才是合格的斯莱特林。   现在,他通过了考验,得到了肯定,一个斯莱特林学生领头人的肯定。   “周五晚上,来级长寝室集合。”卢修斯说。   “……谢谢。”斯内普最终还是说了这句。   喜欢?   维斯蒂亚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研究 “ss思狄克体系公式” 的可复制性上,但这对于她来说完全是个新的领域,这不仅仅包括公式体系的复制,还包括存储公式的空间,以及其中的数据转移。   她想要找到一种能够简易复制,却防止恶性修改与盗用的方法,这足够她忙整整一个学期了。   “我认为可以从书籍内容的复制入手,你知道,书籍复制也包括文字图片内容。”维斯蒂亚说:“也许我该研究一下这种复制咒语的原理,以及每一步骤的魔力改变。”   “听上去很有道理。”妮娜嚼了一大口薯片,啧啧品味片刻:“我更喜欢黑胡椒牛排口味的,它吃上,嗯!比薄荷煎鱼口味要好多了,比番茄罗宋汤口味也好多了!”   维斯蒂亚从书包里拿出张羊皮纸,是图书馆藏书目录,她一览而过寻找着合适的书籍,不忘回头瞥了妮娜一眼:“看来你的口味偏向美国,有机会你可以去尝尝正宗的美国披萨,还有烤翅和鸡肉卷,我相信你肯定会喜欢的。”   “哦,哦!”妮娜捂着心口小声惊叫:“别说了,我忍不住现在就想去了。”   “可你去不了,今晚有天文学课,如果你不想错过辛尼斯塔教授的演讲,关于星象和战争的偶然性与非偶然性。”维斯蒂亚打趣地眨眨眼。   “……”妮娜决定不和她计较:“好吧,我建议你去请教一下平斯夫人,她在图书馆工作很多年了,一定知道那些书籍复制魔法。”   “谢谢你,亲爱的。”维斯蒂亚被她一语点醒,她准备下课就去图书馆,而现在,还是专心致志听讲吧。她看着讲台上的幽灵宾斯教授,忍不住又打了个哈欠,这实在是太煎熬了。   “想提提神吗?”妮娜忽然神秘地说。   “什么?你要给我吃你的薯片吗?”   “当然不!”妮娜立马警觉地将薯片收到了桌子下面,她原本不想在课堂上吃零食,但无奈薯片对她的吸引力实在是太大了。这简直跟猫头鹰见到信封一样,它们总是忍不住想要把信送出去。   “那么,你要说什么就快点说。”维斯蒂亚的眼皮在打架,她快要忍不住睡着了。   “你猜我前天看见什么了?”   “薯片小精灵。”   妮娜推了推她:“别胡言乱语,哪有那种东西!”她咳了两声,小声在维斯蒂亚耳边说:“我看见斯内普在向赫迪教授请教问题。”   “哦,这没什么大不了的。”维斯蒂亚原本以为能听见什么惊天大爆料,结果就告诉她这个?“你得明白,赫迪教授确实挺博学的,虽然我不打算接近他。”她还记得上学期在医疗翼发生的事,西里斯说赫迪教授偷偷检查过她的魔杖不是吗?好吧,但是邓布利多信任他,邓布利多通常不会看错人。   所以,斯内普去请教一个斯莱特林出身的教授问题,这算什么八卦?!   “别着急!我还没说完,”妮娜紧接着更加神秘:“我听见他们在谈大脑封闭术,这可不是我们这个年纪该学习的,或者说,一个十四岁的小巫师,谁会对他使用摄神取念呢?”   维斯蒂亚挠了挠头发,上学期斯内普就向她表示过他们应该学习大脑封闭术,以保护关于她教父身份和魔法石的秘密。她的瞌睡虫又袭击了上来:“妮娜,好好听课,别尽说些没意思的。”   “嘿!”妮娜气急败坏地嚷嚷:“你居然一点都不奇怪吗?”   “这有什么奇怪的,我对大脑封闭术也很感兴趣,如果我少选两门选修课,我一定也去学了。”维斯蒂亚不能告诉她那个秘密,于是半是敷衍半是真相地说:“我还对保护神咒感兴趣,我还对阿尼马格斯感兴趣……最后,我对复制咒非常感兴趣!”   妮娜抑郁地看了她一会儿,说:“总之,我觉得斯内普对于高深魔法学得挺快。”她想了想,这么总结到。   “你是害怕他吗?”维斯蒂亚问。   “不!”妮娜反驳:“我觉得他挺好。”   “挺好?比如?”维斯蒂亚故作不经意间问。   “恩……”妮娜思考片刻说:“他知道很多,非常聪明,但是没有斯莱特林的坏心思,他只是不爱说话。”   维斯蒂亚不得不承认,妮娜看人还挺准,但她狡猾地笑了:“哦?小姑娘,你还挺关注他的嘛~”   妮娜有点脸红,她故意恶狠狠地说:“我可没有,他跟你走得更近……好吧,跟他比起来,你简直更像是个斯莱特林!”   维斯蒂亚不在意地耸耸肩,她可没有什么学院歧视。   “我是说,如果……”妮娜过了一会儿又凑过来:“如果你们……你会接受斯内普吗?”   维斯蒂亚不解地看着她,她立马解释道:“他是个贫穷的混血巫师不是吗?你会接受他吗?西马尔斯可是纯血贵族……”   维斯蒂亚拍拍她乱哄哄的脑袋:“梅林,你在想什么呢,我们只有14岁,你不觉得早了点吗?”   这回轮到妮娜吃惊地看她:“早吗?不早了!我已经看见过很多一二年级的小巫师拉着手了!”   维斯蒂亚仔细思索片刻,魔法界并不会干预孩子们的早恋,大多数小巫师甚至一毕业就结婚了,这个年纪谈个恋爱确实不算什么。于是她换了另一个说法:“你真该看看我爸爸的新诗集,爱情是不会因为金钱与地位而止步的。”   “对,你说得对。”妮娜偷偷吃了口薯片,转头盯着坐在最后一排的斯内普,过了一会儿,她忽然开始止不住地傻笑。   “你中了咧嘴呼啦啦吗?还是吃了狂笑剂?”维斯蒂亚对自己这位朋友的行为汗颜,然后在她回头正好看见斯内普低垂的脑袋时,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忽然在她脑海里冒出来。   “你该不会是在花痴吧?”她问妮娜。   妮娜反问:“什么是花痴?”   “就是……”维斯蒂亚和她一起回头,然后用一种轻柔充满诱惑的声音说:“看着斯内普,他黑色的头发像是夜里的黑暗,神秘又迷人。他的眼睛深邃,像是黑湖无尽的深渊,而那雪白的脖子真是让人情不自禁想要咬一口……”   果然,妮娜又忍不住地傻笑起来。   维斯蒂亚仰着头拍了拍自己的小心肝:“梅林啊,”她对妮娜说:“你的春天到了。”   “我不明白。”   “意思就是,你喜欢上斯内普了,就这么简单,别跟我说你没有!瞧瞧,你那样子简直像是个思念心上人的小姑娘!”维斯蒂亚猛地扯过她的薯片,一通狂嚼。她觉得非常不可思议,妮娜是什么时候爱上斯内普的?或者这只是一种简单的好感?   她作为他们的朋友,应该怎么办?   斯内普是她最好的朋友,这是毋庸置疑的,妮娜也是她特别要好的朋友,并且这两个人的品质她都敢保证。她可不会轻易撮合他们,当然,如果两方都有意,她不介意给他们牵线搭桥。   “我会帮你问问斯内普,”维斯蒂亚对妮娜说:“旁敲侧击地问问。”   妮娜抢回薯片,用十分诧异的语气说:“我以为你也喜欢他呢。”   “我?你是从哪里看出来的?”   “你们常常在一起。”妮娜说:“不过我可不介意和你喜欢同一个人,你说的对,他的头发就像是黑夜,眼睛就像深邃的湖水!”   维斯蒂亚忍不住满头黑线,她不得不拉住自己的朋友再三叮嘱:“这个比喻你自己念念可以,但千万别当着他的面,千万别,千万别!重要的事说三遍,我这也是为了你好。”   妮娜迷茫地点头。   维斯蒂亚更加没心思听课了,自己喜欢斯内普吗?她还真不知道。事实上她一直把他当做一个值得信赖的好朋友,一个互相了解又能互相依靠的好朋友,但这种感情是爱情吗?她想不明白。   她还记得在开学前知道莉莉和斯内普认识时,她心里很不舒服,她生怕那个红头发的小姑娘会带着他走上一条不归路。但现在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是的,她确定斯内普不喜欢莉莉,所以他也不会为了她去当间谍,为了保护哈利而死。   那么,如果斯内普身边的人换成是妮娜,她能接受吗?   维斯蒂亚没有太清楚的想法,她觉得也许直到这成真了,她才能体会到个中感觉,她对这些有些迟钝。   摄神取念1   在秘密教室里,斯内普坐在椅子上,非常郑重地跟维斯蒂亚表示他们必须开始学习大脑封闭术了。他的头发有些翘,或许是因为刚才在来的路上走得太快被风吹到,这破坏了他阴沉且面无表情的画风,让整个人显得有些俏皮。   这头发像是黑夜?维斯蒂亚忍不住笑出声来,她觉得自己的文学水平越来越好了!   斯内普不悦看着她这个不合时宜的笑容,然后冷着脸说:“如果你的脑袋刚被格兰芬多的巨怪碾压过,我不介意给你来点复原剂,现在,我在说很重要的事情!”   “对不起,”维斯蒂亚的认错态度总是及时又诚恳,这也是她能在斯内普手中存活的原因之一,这能够有效阻止他继续喷洒毒液。   “我相信你假期应该对这个做过功课对吗?”斯内普双手环胸地问她。   “当然,”维斯蒂亚毫不迟疑:“我跟我爸爸学了点皮毛。”   斯内普挑眉,等着她继续解释。   维斯蒂亚原本只是想用模棱两可的话来盖过这件事,但现在她不得不详细地描述:“我爸爸说,我脑子里的记忆乱七八糟,已经到了让人找不到头绪的地步,即使我不学习这个,也没谁能在短时间内用摄魂咒找到想要找的记忆。”   斯内普顿了半晌,才说:“我相信西马尔斯先生的判断。”   “嘿,你是什么意思?!”维斯蒂亚不服气地冲过去,她学着黑帮电影里的镜头,一把拉住斯内普的衣领,踩在他的凳子上:“小子,你得当心点儿了。”   斯内普抬头和她对视,他的眼睛闪着黑色的光芒,情绪复杂极了。过了好久,他才说:“你看上去像个麻瓜傻子。”   维斯蒂亚干笑着放开斯内普的衣领,顺手给他抚抚平。是的,他从头到尾只用一句话就结束了这场战斗,多么明智的选择啊。   “你总是知道怎么制服我。”维斯蒂亚拍拍他的肩,语重心长地叹息。   斯内普恢复面无表情:“那么,我们继续来谈谈大脑封闭术吧。我想,如果你不愿意让别人随意翻阅你的记忆的话,我们最好互相练习,起码你的倒霉事我都知道。”   “好的,我没意见。”其实她还想反驳那句关于倒霉事的话,但在他严厉的目光下,她闭住了嘴。她可以看得出,他对这件事情很重视,她还是不要违背他的意愿比较好。   “我会对你使用摄神取念,你要做的就是将我从你的意识中排挤出去,明白吗?”   “哦,你已经学会摄神取念了?这可是非常高级的咒语。”维斯蒂亚赞叹地说。   “我提醒你,多想想待会儿应该怎么做。”斯内普拿出魔杖说:“等你学会摄神取念,你会发现,施展这个咒语需要克服很大的心理障碍。”   维斯蒂亚识相地点点头。   “摄神取念!”伴随着他的咒语,一道银白色的光芒从魔杖中射出来,击中了维斯蒂亚的脑袋。她像是被控制了一样浑浑噩噩地,双眼无神地倒在地上。   蓝色的天空,清澈见底的河水,她和斯内普在河岸上奔跑着,然后她忽然从侧面包抄,把斯内普扑倒在河水里   “哦,抱歉,我被绊倒了。”她用她最拿手的装可怜眼神盯着他,纯蓝色的眼睛透着水光,纯真无邪极了。   斯内普浑身湿透地躺在河水里,身上趴着个女孩儿,这是他们还住在蜘蛛尾巷的时候。   他最终还是没和她发火,只是自己跟自己赌气似得喷了个鼻息,他把她拉起来,两人一起湿哒哒地走回去……   画面猛地一转,是她骑着鹰头马身有翼兽在天上滑翔的场景,她的飞行技术确实不错,或者说鹰头马身有翼兽的技术不错。她们在广阔的平原穿梭,她在尖叫欢呼……   画面再次一转,是她在寝室里偷吃妮娜的薯片,她非常没有形象地躺在地毯上,一边吃薯片一边想象妮娜发火的样子,然后哈哈大笑。   最后画面定格在魔法史课堂上,她和妮娜一起转头看着教室最后一排角落里的斯内普,她用一种轻柔充满诱惑的声音说:“看着斯内普,他黑色的头发像是夜里的黑暗,神秘又迷人。他的眼睛深邃,像是黑湖无尽的深渊,而那雪白的脖子真是让人情不自禁想要咬一口……”   如果维斯蒂亚醒着,她一定能看见斯内普那张阴沉的脸已经黑得能滴水了。但她恍若无知地徜徉在记忆中,随着一个个片段跳过,她也时而快乐,时而焦急。   直到斯内普收回咒语,她才从地上醒来。   “梅林啊!你不会趁机打我了吧?为什么我觉得头痛?”她从地上爬起来,一边靠着椅子,一边说。然后,在斯内普那特别阴森的目光下,她小心地朝后面躲了躲。   “呵呵,”斯内普紧紧握着魔杖,似乎在强迫自己冷静:“原来你是故意把我扑进河里的!”   “……”维斯蒂亚吃惊地张大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瑟缩了一下,本能告诉她,他一定知道了更多的小秘密。   “我的头发像是黑夜,眼睛像是湖水?”斯内普一步步逼近,阴狠地说:“我从不知道,你还想对着我的脖子咬一口?!”像是嘲讽,但更像是愤怒的咆哮:“如果你想要学习吸血鬼,我不介意把你送到魔法部的猎人面前!”   维斯蒂亚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斯内普盯着她看了好久。她的脖子都仰酸了,他才喷了个鼻息,甩着袍子从她面前离开,走到了坩埚旁边准备熬制魔药。   “我还活着……”维斯蒂亚后怕地安慰自己,好在他还有理智,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原谅我吧,”她围在他身边,不停地转悠,有一种他不原谅她就转死在他身边的气势:“我不是故意的。”   “求你~”   “……”直到斯内普忍无可忍:“别在我面前走来走去!”她害得他总是分心。   维斯蒂亚可怜巴巴地看着他,这一招对他非常有用,即使他知道她的可怜八成是装出来的,但他依然忍不住地就心软了。他盯着她看了好久,心情也渐渐平静下来,比起她的记忆,更让他气愤的是:“难道你对于记忆窥探一点抵御意识都没有吗?我不费吹灰之力就知道了一切。”   “也许是我太信任你了。”维斯蒂亚说:“你知道我们几乎从小到大都在一起,我对你可抵御不了,你是我最信任的人。”   这句话让斯内普的表情缓和了些,他无奈地思索着该怎么帮她克服信任。   “所以,你是想查找我恶作剧的记忆?”   “不,我是想找到‘ss思狄克体系公式’的运行咒语。”说到这个,斯内普又忍不住要生气了。   “哦,那为什么你总是翻看我的恶作剧,嗨,你这样对我可不公平。”维斯蒂亚嘟着嘴十分不情愿地说。   斯内普静静地平复自己的心情,她总是能轻易挑起他的情绪波动不是吗?他一向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她面前什么都不是。   “……西马尔斯先生说得对,你的脑袋里真是一团浆糊。”他留下这样一句话,就立马回到了坩埚前,似乎再看她一眼,就能让他又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摄神取念2   维斯蒂亚想了好一会儿,才明白他是在她脑袋里搜索了一圈,都没找到公式的启动咒语。她不清楚这是个优点还是缺点,但她还是说:“我可是拉文克劳,知道的知识太多,所以才会……比较混乱吧……”   这回斯内普干脆没搭理她。   维斯蒂亚开始学习摄神取念,在她几次都不知道该怎么发力的时候,斯内普终于走过来纠正了她。他们恢复如初,像往常一样学习并练习。他总不会真的抛下她不管,就像她始终在信任他,无论发生什么。   最终在离开之前,斯内普犹豫片刻说:“周五的劳动禁闭我可能没法准时参加了。”   “没问题。”维斯蒂亚见他欲言又止,就安慰道:“放心,我会帮你保密,不会被费尔奇抓住的。”说完还眨眨眼,一副“我懂你”的模样。   斯内普低下头,离开了秘密教室。   他曾想过很多理由来答复她,他需要练习魔药,需要去教授那里请教问题,他甚至想说自己肚子疼,天知道这么蠢的理由他是怎么想出来的。但他不能告诉她真相——他要去参加黑魔法学习小组,斯莱特林的学习小组。   他知道她并不排斥黑魔法,他甚至想要和她分享这个喜悦的消息,是的,喜悦,他终于通过自己的努力被斯莱特林所接受。他享受这种认同感,迫切地希望得到更多,迫切希望成为一个斯莱特林的强者。   他始终记得曾经的屈辱,只有强者,才能在斯莱特林立足。   但他什么都不能告诉她,他的自制力告诉自己,还不是时候,他必须要去证实一些事情。   现在,他忽然不敢看她的眼睛,他感到深深的愧疚,像是欺骗了她,这让他备受折磨。但她什么都没问不是吗?因为她信任他。   可是他辜负了她的信任,斯内普走在回去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路上。有人在给他让道,有人在窃窃私语,他面无表情地从他们中间走了过去,像是什么也没看见。   在他的正前方,挡着两个男孩儿,其中一个正用一种凶恶以至于阴毒的目光看着他。是贝德.莱斯特兰奇和埃文.罗奇尔。   斯内普握着魔杖,与他们对视,终于,他们让开了。他在那毒蛇一样的目光下恍若无人地离开了,没有说一句话,却能激起斯莱特林的千层浪。   他可以肯定,贝德已经知道了他即将加入黑魔法学习小组的事情。那恶毒的带着疯狂嫉妒的目光已经告诉了他一切,但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他们拿他没有办法,因为他已经得到了级长的认可,斯莱特林的认可,没有人能够再对他做什么,他不是曾经的可怜虫了。   这就是斯莱特林的等级制度,斯莱特林的规矩。   他已经站在了贝德的上方,不因为身份的高贵或低贱,只因为能力的强大或软弱。   斯内普抚摸口袋里的极乐鸟徽章,用轻乎极微的声音自言自语:“对不起,我没有选择。”   维斯蒂亚,对不起,我没有选择……   维斯蒂亚这几天除了去魔药教室劳动禁闭,就是练习摄神取念,她一脸邪恶地看着小猫头鹰凯尔:“来吧,让我试试咒语。”是的,她还在练习中,但她已经等不及想要体验效果了。   她想着斯内普的各种糗事被她知道时,他是多么的尴尬,多么的无助,多么的害羞,她忍不住“哈哈哈”大笑三声。她要血债血偿,让他知道她的厉害。   小猫头鹰在桌子上跳来跳去,非常不安分地看着西马尔斯家族的小主人,它或许不该这个时间点来送信。   “摄魂取念!”在咒语击中小猫头鹰之前,它已经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维斯蒂亚满脸黑线地看着自己家的信使消失在天际不见,她决定去抓几只老鼠来练手,并且一定要在念咒之前对它们使用昏迷咒!   “亲爱的维西,   一个好消息,你的‘ss思狄克体系公式’已经通过审核,或许明天你就能收到魔法协会的认证证书,爸爸真为你感到骄傲。这是你的第一个作品不是吗?但相信爸爸,你会拥有更多更巨大的成就,这是一个拉文克劳的保证。   关于你提到的练习大脑封闭术的技巧,爸爸得告诉你,这其实挺简单。你只需要有一种决不能让人窥视的念头,就没人能轻易找到他想要的记忆,有些意志力强大的巫师甚至不用怎么练习。   最后,这个圣诞节爸爸要去德国,如果你不愿意留校,也可以邀请一些朋友回家,相信你们会度过一个愉快的节日的。   ——L.S”   维斯蒂亚叹气,大脑封闭术真的像爸爸所说的那么简单吗?看来她的意志太不坚定了。   没多久,她就在赫奇帕奇同学的帮助下捉住了两只灰老鼠,她们感谢地表示,终于能够摆脱这个偷吃甜点的小东西了。   维斯蒂亚对其中一只施了昏迷咒,然后开始练习摄魂咒。刚开始的时候并不顺利,但现在她已经可以看见些老鼠的记忆了,它们的世界是灰蒙蒙一片,它顺着霍格沃茨的走廊四处寻找食物,从费尔奇猫的爪子下逃脱。   这对她来说实在是个可喜可贺的进步,虽然只是短暂的几秒钟。   西里斯1   维斯蒂亚朝魔药教室走去,今天是最后一次的打扫,她想要早点回去练习咒语。在她进门之后,才发现西里斯和詹姆也在,他们蹑手蹑脚地躲在角落里,在她进来的一瞬间就寂静无声了。   “出来吧!”维斯蒂亚火眼金睛地发现了他们,她用手敲敲桌子:“小老鼠们,想要我亲自去捉住你们吗?”   西里斯双手举过头顶地跳了出来,他的脸在灯光照耀下英俊极了,不知不觉他其实长了好大一截。他翻身坐在桌子上说:“哦,维斯蒂亚,我可是很乖的。”   信你才见鬼!维斯蒂亚问:“你们来干什么?我以为现在猫头鹰们应该迎来新一轮的清洁了,它们可是迫切地想要洗个澡呢。”   “不不不,猫头鹰才不想洗澡。”西里斯立马开始抱怨:“我实在受不了那些粪便了,我们要用小铲子一点一点把它铲干净,你知道那有多难闻吗?我每天回到寝室就像被人扔了粪蛋一样!”   詹姆也站出来,他不解地看着西里斯:“你一直举着手干什么?”   西里斯顺便撸了撸自己的黑发,他用了发油,让那头发柔顺极了:“这是麻瓜世界投降的意思。”   维斯蒂亚对他丰富的麻瓜知识表示惊奇:“是的,举起手,让你的敌人看见你手中并没有武器,这是投降的意思,如果你想,也可以挥舞小白旗。”   “哦,”西里斯像是找到知音一样指了指维斯蒂亚,笑着说:“我就知道你懂。”   “我喜欢麻瓜的文化,摩托车你知道吗?会呜呜呜作响,能跑得飞快,简直帅极了!”他骑在椅子上双手放在前面假装握住手柄,然后转了转手腕,嘴里发出:“呜呜呜”的模仿声音。   詹姆看得目瞪口呆:“……梅林的臭袜子,你这个假期去麻瓜界了?你居然没叫上我,哦,你太不够意思了。”他给西里斯来了一拳。   西里斯兴奋地说:“还有别的呢!”他顺手把椅子变成了扫帚,然后一手抓着扫帚柄,一手在扫帚尾上装模作样地弹唱:   “Hey Jude, don't make it bad~   Take a sad song and make it better,   Remember, to let her into your heart,   Then you can start to make it better……”   在他刚开口没唱几句,维斯蒂亚就明白他在麻瓜界听了著名乐队甲壳虫的经典曲目《Hey Jude》,不过这确实是首好歌,于是她跟着他唱:   “Hey Jude, don't be afraid,   You were made to go out and get her ,   The minute You let her under your skin ,   Then you‘ll begin to make it better 。”   西里斯看见她居然能跟着调子一起唱歌,就越唱越起劲。直到这首歌完了,他忽然扑上来给了维斯蒂亚一个熊抱:“你也会这首歌对吗?你也会!我真高兴!”   维斯蒂亚用力想把他扯下来,但很遗憾他已经是个高大的男孩儿了,她的力气完全没法跟他比。西里斯两眼闪着光,像是小蜜蜂遇见了花朵一样激动:“我太喜欢这首歌了,你知道吗?我还在麻瓜世界买了个可以唱歌的小盒子。只要把一个小方形的卡片塞进去,它就能播放。”   “我想那个叫做磁带播放器。”   “维斯蒂亚,你真是太厉害了,你连这个都知道。”西里斯枕着她的肩膀撒娇说:“可惜我妈妈不让我带进庄园里。他们整天想着黑魔法,黑巫师,他们像是魔鬼,聚集在一起窃窃私语……”   “也许你不该这么说你妈妈。”维斯蒂亚忍不住提醒他。   他忽然激动起来:“你不知道他们做了什么,他们把安多米达表姐删除了族谱,就因为她嫁给了一个麻瓜巫师!除了安多米达表姐,没人关心过我,可他们把她赶了出去!”他的眼睛里有些朦胧,带着水光,然后他狠狠吸了一下鼻子,放开维斯蒂亚。   “西里斯,我的朋友,别想这些了,别忘了我们是来干什么的!”詹姆过来安慰地拍拍他。   “所以,你们是来干什么的?”维斯蒂亚也问。   “哦,我们还能干什么?”西里斯挥挥手,但是他忽然反应过来,朝着维斯蒂亚背后东张西望。又跑到门口去看:“鼻涕精呢?”   在维斯蒂亚挑眉的表情下,他不安地揣测:“他已经逃走了?他看见我们了?这个胆小鬼!”   詹姆忍不住咬牙切齿说:“我还准备给他一个‘难忘今夜’呢!”   “他今天有事,不来了。”维斯蒂亚打击他们说:“看来享受‘难忘今夜’的只有你俩了,男孩儿们,玩开心点。”   西里斯立马泄气:“我们怎么开心?他来了我们才能开心!”   詹姆已经在维斯蒂亚的邪恶笑容中明白了点意思,他强调:“我不会放过他的,他居然敢,居然敢离莉莉那么近!居然敢打莉莉的主意!”   维斯蒂亚叹气地拿起抹布和清洁剂:“西弗勒斯对莉莉没兴趣,如果我是你,就把时间花在怎么讨好女孩子身上,而不是总假想一个情敌。”   “不,不是!”詹姆说:“他一直在打莉莉的主意,我听说他跟莉莉在图书馆坐在一起,聊天!说说笑笑!”   维斯蒂亚惊讶地抬头:“你听谁说的?”斯内普并不经常出现在公共场合,他在她的面前没有表现过任何与莉莉的亲密,她始终不能相信,他会和莉莉坐在一起说说笑笑。   她狠狠地摔了下抹布,他甚至都没跟她说说笑笑过。   “是我们格兰芬多球队的击球手告诉我的,”詹姆气愤地蹲在维斯蒂亚身边说:“鼻涕精,狡猾的斯莱特林,不怀好意的斯莱特林!从一年级,他就开始缠着莉莉了!”   维斯蒂亚惊讶地看着他:“我想他一定是看错了,你不该误会斯内普。”   “总之,我绝不会放过他!”詹姆大吼着在魔药教室里走来走去。倒是西里斯凑过来,亲切地说:“要不要我用清理咒帮你?我的魔杖没有上交给费尔奇。”   维斯蒂亚感激地看着他,对比詹姆像头牛一样气急败坏,他显得可爱多了,总是眨着小鹿一样的大眼睛。   维斯蒂亚揉揉他的脑袋,奖励地说:“真是好孩子。”   西里斯笑呵呵地来了个:“清理一新。”教室里瞬间干净多了。   维斯蒂亚看着自己的手,又看看刚才它摸过的他的头发,抱歉地说:“我的手不干净。”   西里斯没明白他的意思,他抬起胳膊说:“你可以在我的袍子上擦擦。”   西里斯2   维斯蒂亚给了他一个友谊的拥抱,这孩子真是有点傻。不知道他是如何成长为多年后叱咤风云的小天狼星的,但此刻,他只是个十四岁的孩子。他讨厌邪恶的巫师,讨厌家人聚集在黑暗力量的周围,讨厌他们赶走了唯一疼爱他的堂姐,讨厌斯莱特林与黑魔王。   事实上他并没有经历过什么血腥与黑暗,也没有经历过贫穷与失败,他只是更加热爱自由,更加享受阳光。他骑着扫帚在天空上飞翔的时候才是真正的自己,那样的无拘无束,自由快乐。   西里斯不明所以地也抱着她拍了拍她的后背,然后他小声问:“维斯蒂亚,你怎么了?”   维斯蒂亚调侃地说:“哦,可能因为你实在太英俊了。”   西里斯却难得地脸红了,他小声说:“……我确实很英俊。”   维斯蒂亚忍不住大笑,推了他一下:“你可真诚实。”这是一种打趣的说法,他却以为她是在夸他,于是他非常认真地回答:“是的,我很诚实啊。”   “我可是格兰芬多!”他补充道。   “我要走了,西里斯,你呢?”詹姆抱怨着:“该死的鼻涕精,算他好运,躲过了这个难得的夜晚!”几乎是咬牙切齿。   维斯蒂亚说:“我不认为斯内普和莉莉有什么关系,我的意思说,这八成是个误会,或许你们该互相解释清楚。”   詹姆怒气冲冲地说:“我才不会和鼻涕精说话!”   维斯蒂亚不由得叹气,少年,每次都是你先挑衅的好吗?其实你已经跟他说过很多话了……   西里斯贴心地和詹姆来了一段好兄弟的手势,他们击掌然后握拳:“我得陪维斯蒂亚干活,你看看那些一年级的小鬼都干了什么,这里简直比你的寝室还要乱。”   詹姆不服服气地反驳:“你也好不到哪里去,要知道我的寝室就是你的寝室!”   “别在女孩子面前这样说。”西里斯有点难为情地拉着詹姆出去:“你得给我点面子。”   “是的,给你面子,所以你在献完殷情后记得把猫头鹰屋棚也打扫干净。”   “……我考虑一下。”西里斯在詹姆还准备说什么之前把他推了出去,然后傻笑两声,他趴在门框上从口袋里拿出来个小镜子,对着镜子左右照了两下。   他抬着下巴眯着眼,做了个性感迷人的动作,那灰蓝色的眼睛闪着光芒,他对自己满意极了。然后他保持不动,用这种眼神开始盯着维斯蒂亚。   维斯蒂亚揉了揉腰,丝毫没有理会他的故作姿态,她鼓励地拍拍手:“好孩子,过来,来个清理咒语,让我看看你的厉害。”像是在召唤她心爱的小狗。   西里斯的耳朵里只听见了“厉害”两个字,是的,他也觉得自己挺厉害,他在假期学了许多新咒语,完全可以超越同年级的小巫师。于是他愉快地一路小跑了过来,左右张望:“我们从哪里开始好呢?”   “你想从哪里开始,就从哪里开始,”她从他背后冒出脑袋说:“这里现在是你的地盘,你想怎么清理就怎么清理。”   果然,西里斯只听见了“你的地盘”这四个字,他兴致冲冲地给地板施了个咒语,又给橱柜施了个咒语,之后是讲台与天花板,他甚至还清理了蜘蛛网。   维斯蒂亚完全不担心,他有魔杖不是吗?速度一定会比她用抹布蹲在地上擦药快得多。   果然,西里斯帅气地转身,那把扫帚又出现在他手里。他深情地开唱:   “Hey Jude, don't make it bad,   Take a sad song and make it better……”   他灰色的眼睛期待地望着维斯蒂亚,他想跟她再合唱一首,她是他身边唯一一个和他唱麻瓜流行歌曲的女生。   维斯蒂亚用他的魔杖将灯光变换色彩,用了个移动咒语,蜡烛开始围着教室旋转,然后她又来了点回音的声效,虽然这比不上一场真正的演唱会,但绝对是属于西里斯的独家舞台。   “Remember, to let her into your heart,   Then you can start to make it better~”   他高兴地扔掉扫帚,拉着维斯蒂亚在魔药教室翩翩起舞,他们灵巧地在讲台和每一个走道徘徊,避过了桌子和橱柜。他看上去高兴极了,维斯蒂亚顺着他的步子旋转,他们像是很多年的老朋友一样配合默契。   事实上他们确实是很多年的朋友。维斯蒂亚觉得西里斯今年长高不少,他棱角分明的脸在昏暗的灯光下温柔极了,而他现在已经足足高过她一个头了。   “哦,维斯蒂亚,你长胖了。”西里斯忽然说,然后他完全无视她能够杀死人的眼神,说:“我能摸到你腰上的肉。”   维斯蒂亚一把拍掉他的手:“你怎么能这样说一个淑女!”   “那你也不能打我啊!”他一脸正直地说:“我没说什么嘛……而且跳舞不就是这样吗?我搂着你的腰,你搭着我的肩,然后我们到处走走。”   维斯蒂亚无奈地瞪了一眼天花板,她果然不该高估西里斯的智商。他看上去挺聪明的,学习魔咒也十分迅速,甚至能完美地驾驭飞天扫帚,但怎么就比她还不和时宜呢?   等了好一会儿,西里斯忽然拉住他的手:“维尔!明年你能做我的舞伴吗?在圣诞节舞会上。”   “圣诞节舞会?”维斯蒂亚这才想到,等他们四年级的时候,就被允许参加霍格沃茨的圣诞节舞会了。可是,现在就邀请她,不觉得早了点吗 ?   “你可以明年再邀请我,如果明年你还记得的话。”她说。   西里斯一脸郑重地保证:“哦,我当然会记得!”他咽下一肚子劝说她的理由,妥协道:“好吧,我明年再邀请你。”他要在一开学就来邀请,决不能让鼻涕精抢先!   “……”维斯蒂亚不由得打了个哆嗦,他这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到底是想到了什么阴暗的记忆啊。   他们在魔药教室里讨论的麻瓜界的新发明,从麻瓜歌唱明星说到了政治要闻,又从各种新发明说到了攻击的武器。   她成功引起了西里斯对于火药的兴趣,包括军事武器与通讯装置等科技产品,而这都是她不曾和斯内普谈过的。斯内普像是个典型的斯莱特林,他虽然来自麻瓜界,但他从没喜欢过麻瓜。   他在骨子里有一种对麻瓜的排斥,他很少在她面前表现出对麻瓜强烈的言语攻击,但他也从不主动谈论这个,他会巧妙地转移话题让她说说别的。是的,他一直认为巫师比麻瓜要高一等。   可是西里斯是完全不同的类型,一个向往新鲜事物的小巫师,他甚至会惊叹地说:“麻瓜实在是棒极了。”   而维斯蒂亚则是回复一句:“是的,他们棒极了,并不比巫师差。”   然后西里斯会依据她说的麻瓜事物和魔法界结合,想出更好的主意,或更简便的途径。从某些方面来说,他有些像拉文克劳,拉文克劳从不对知识抱有偏见,也从不认为学术有边界,他们乐于学习新东西。   他们,志同道合。用巫师的话说,他们都属于“亲麻瓜派”。   在维斯蒂亚和西里斯热烈地讨论时,她没有看见门口闪过一个带着斯莱特林院徽的黑色巫师袍。   斯内普静静地走在走廊上,这个时间已经快要到宵禁了,他原本以为她一定已经回寝室了,但他依旧忍不住想来看看。如果,如果她还没有完成,他会跟她一起继续清理工作。   他没能想到会遇到西里斯.布莱克,那个少年看上去高大又英俊,他们坐在一起般配极了。他忽然心里有些难过,维斯蒂亚从没在他面前笑得那么开怀,那么肆无忌惮,和他在一起时,她似乎总是小心翼翼。   第66章   斯内普坐在自己的杂物间里,他从一年级就被赶到了这里,而现在,他觉得这是唯一属于他的地方,唯一让他有安全感的地方。   蜡烛的光芒让屋子显得狭小又阴暗。这里只够安放一个单人床和一个小衣柜,书桌被挤在角落,上面堆满了书籍与羊皮纸。他坐在床上,上面是一条印着霍格沃茨校徽的银绿相间的床单,然后过了一会儿,他从枕头下摸出条白色的小手帕,他有些出神地盯着手帕。   他打开魔药书,强迫自己阅读,可惜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他叹了口气,将魔药书籍放在一边,拿出《到达彼岸》闻着淡淡的丁香花幽香,反复读着卢萨姆题在首页空白上的那句小诗。   ——我在无尽的海岸线徘徊,直到遇见那美丽的丁香花。   这些小诗似乎有着一种非同凡响的力量,它们总是能让他平静下来,无论是在他迷茫,还是慌乱的时候。他仔细地看着那些插画,美丽的女孩英俊的少年,就像维斯蒂亚和布莱克。   他们在月光下散步,在大雨中奔跑,在鲜花的海洋中互诉衷肠。斯内普低下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觉得心里像是被堵住了,钝钝的疼。   维斯蒂亚一定也期待这样的生活,浪漫又唯美,可他不属于那个充满阳光的贵族的世界。他觉得自己应该高兴,他凭借自己的努力,得到了斯莱特林的认可,但他却高兴不起来。就在这个时刻,他才忽然意识到,他离她究竟有多遥远。   今天他顺利地加入了斯莱特林黑魔法学习小组,他为他们演示了“倒挂金钩”一个能让巫师被倒挂着的小咒语,他们的袍子会盖住眼睛,这样你就可以借机攻击他们。“闭耳塞听”一个能瞬间让巫师失聪的咒语,他们什么都听不见,并且这个咒语会扰乱他们的思维,即使清楚地盯着你的口型,他也不会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们对他创造咒语的能力表示赞赏,然后他们教授了他一些更加高级的恶咒,“砍刀咒”、“乌龙出洞”、“粉身碎骨”,这些真正的具有攻击力的魔法已经排上了他的日程。   而他们在练习真正的黑魔法——不可饶恕咒语,真正邪恶的黑魔法。   他看见他们对一个家养小精灵施了“钻心剜骨”,那个家养小精灵跪在地上求饶,求这些纯血的贵族巫师原谅它,它不敢做任何反抗,即使在面对伤害的时候。当他们收回咒语,它依然跪在地上,请求他们的继续用它做练习,甚至它在对自己无法忍受痛苦而忏悔。   斯内普忽然觉得可笑,就像是迈进了另一个世界。他深深厌恶这种神奇生物,这种充满奴性的生物,这让他想到了自己。他也曾受人欺辱,他是不是也像它一样低贱?   是的,低贱,他痛恨这种低贱、卑微、无能为力、忍气吞声!   他和他们一样用轻蔑的目光看着它的挣扎,就像看着曾经的自己,然后他在心中冷笑,冷笑这个残忍又现实的世界。   他要站在最顶端,他不会再允许自己像蝼蚁一样生活。   —————教授越来越黑化怎么破的分割线—————   森林里的雾气就像是冰冷的水藻缠绕在树木之间,一只独角兽惊恐地奔跑出来,它在小溪旁的巨大树木前倒下,绝望地看着不远处。在它身后缓缓走出个黑袍的巫师,巫师摘掉面具,是恐怖的只剩一半的脸。   他像是受到了大火的灼烧,半张脸布满了疤痕,半张脸却透着一种诡异的惨白。他缓缓走到独角兽身边,低下头咬住它的脖子,水银色的血液从独角兽的伤口流了出来……   维斯蒂亚忽然从咒语中清醒过来,她不可思议地盯着地上这只昏迷过去的老鼠,她从它的记忆中看见了在禁林中的男人,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那个巫师是谁?   伏地魔?不可能,她不相信他居然能进入霍格沃茨。她忽然想起了上学期女盥洗室中的争斗,一个对她和斯内普攻击的黑巫师……   里德尔的日记,斯莱特林的密室,现在是禁林里吸食独角兽血的巫师。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一切都和伏地魔有关,而现在,他是怎么进来的,他想干什么?   维斯蒂亚的精神高度紧张,她一手提着那只浑身僵硬的老鼠,一手握着魔杖,匆匆朝着校长办公室走去。那只老鼠惊恐地叫着,却不能动弹半分,它的声音让霍格沃茨的走廊显得有些阴森。   “西马尔斯小姐。”在转角她遇到了个高大英俊的男人,金色的头发一丝不苟地梳在脑后,他露出贵族式微笑,但她知道他的本质是条毒蛇——黑魔法防御术老师迈德.赫迪。   “教授。”她不得不停下,但她不准备告诉他任何事情,她不信任他。   “你应该知道,现在已经宵禁了。”他抬了抬下巴,示意她把手里的东西拿出来:“不要告诉我,你出来是为了捉老鼠?”   维斯蒂亚大方地拿出那只老鼠,魔杖却以一种很微妙的方式对准他,似乎只要他一有动作,她就能第一时间反击。这是一种防御的姿势,他的嘴角上挑,嘲讽地说:“我以为,你该不会为了一只老鼠做蠢事。”   维斯蒂亚在他准备伸手来拿老鼠的时候,忽然后退两步,她说:“教授,很抱歉我违反了校规,在宵禁出来‘捉老鼠’,但我想先去校长室一趟,如果您需要关我禁闭,可以等我回来吗?”   赫迪教授在笑,他轻描淡写地说:“当然可以。”但并不准备让开走廊,他敏锐地察觉到了那只老鼠的不同寻常。是的,一个三年级女生要在夜里带着只老鼠去找校长,这很不寻常。   他眯了眯眼,觉得自己有必要检查一下:“现在,把那只老鼠给我,你可以去校长室了。”   在他的话音还没落,维斯蒂亚已经开溜,她飞快地转身奔跑,她可不能把这只老鼠交给一个不信任的人。赫迪教授笑得越来越愉悦,他抽出魔杖,对着她施了一个:“昏昏倒地!”   维斯蒂亚几乎是在下一秒就躲开了,天知道那有多险,她断定了他不会这样轻易地让她逃走。   “障碍重重!”她忽然对着背后放咒语,紧接着是“哗啦……”像是闪电劈开的响声,一道蓝色的光芒在她的身后炸裂,像是飞速中撞到了防御罩一样,散落开来。   一个无声咒语,可是她却完美地防御了,在背对着敌人奔跑的时候。   维斯蒂亚扬起一个狡猾又激动的笑容,她回头挑衅第看着赫迪教授,然后消失在了走廊的拐角。他当然不会这么容易放过她,她的心被提起来,紧张地回忆着几条通往校长办公室的路,然后在楼梯处险险转身,朝着反方向跑去。她的余光已经看见了赫迪教授银灰色教师袍的衣角,她差一点就和他正面相撞了。   该怎么走?她不敢放松一丝的精力,顺着霍格沃茨空荡幽静的走廊越来越接近校长室,她甚至给自己施了好几个轻盈咒语,以便跑得更快。而当她站在校长室门口的时候,她有些绝望了,两扇高大的门前,金发男人站在铜铠甲的身边,用一种胜利者的眼神看向她。   赫迪教授   “哦,我真是好奇,你怎么做到的?”他似乎在压低声音说,眼里闪过一丝玩味的目光,但很快就消失在了那优雅又温柔的微笑中。他说:“西马尔斯小姐,我为你的防御魔法鼓掌,但我依然要说——拉文克劳扣十分,你违反了宵禁校规。”   “教授,既然都到了这里,不介意我进去吧?”维斯蒂亚的心情轻松了很多,她相信在校长室门口他没法对她做什么。   “是谁在门口?你们可以进来说。”忽然那扇门打开了,一道盘旋的楼梯出现,维斯蒂亚推开赫迪教授走了进去。   邓布利多穿着一身星星月亮的蓝色睡袍,他的胡子乱七八糟,还打了两个哈欠:“小维斯蒂亚,是什么急事?”在发现她的异样后,他说:“你可以说出来,迈德教授是完全可以信任的。”   维斯蒂亚这才说:“我从这只老鼠的记忆力看见了些东西,有个黑巫师在禁林里屠杀独角兽,还喝它们的血。”   在她说到这里时,赫迪教授和邓布利多都明显吃了一惊,他们用严肃的眼光看着她。独角兽是神圣且难得的魔法生物,代表着美好与幸运,而现在,有邪恶的巫师在吸食它们的血液?   维斯蒂亚伸手举着老鼠说:“那个黑巫师像是刚从大火里幸存,他的半边脸被烧毁了。”   邓布利多的睡意全无,他一面从旁边桌子上拿出个挺破旧的铜盆子,一面接过老鼠说:“如果真的发生这样的事,实在是非常糟糕。”他的魔杖从老鼠的脑袋侧面抽出一道银色的丝线,那是它的记忆,银丝落入铜盆中,他就立马俯身下去。   维斯蒂亚也凑上去:“老鼠的记忆力可没有多久,那一定是才发生不久的事情。”   他们立马就进入了一个昏暗的黑白色的世界,禁林高耸入天的树木遮住了阳光,她跟着邓布利多在里面前行,似乎这里只是一个小巧的后花园。   几只独角兽从他们身边跑过,他们在溪边喝水,冲着天际嘶鸣,但是没有任何黑巫师。   “我记得就在这附近,”维斯蒂亚说:“这棵树,那只独角兽就是倒在了这里……为什么没有?”   他们在这段记忆力又呆了一会儿,才从其中出来,但那只是一段普通的记忆,禁林,独角兽,花草,普通极了。   “小维斯蒂亚,我想你只是被上学期那件事情吓到了。”邓布利多叹了一口气说:“你该来点巧克力,会对平复心情很有帮助。”   维斯蒂亚急忙解释:“我真的看见了!”可是所有人都用一种她只是做了个梦的表情看着她,而她没有证据,老鼠脑海中那段关于黑巫师的记忆完全消失了。   “迈德,也许你愿意送西马尔斯小姐回去,要知道拉文克劳的高塔离这里挺远的。”邓布利多慈祥地说,顺手给她装了很多巧克力,其中有几种是蜂蜜公爵的最新产品,用锡纸包装的高档糖果。   维斯蒂亚一路上吃着巧克力,和赫迪教授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赫迪教授放慢步子,和她并排走着:“你是怎么办到的?无声咒语,你是怎么发现的?并且,你似乎能够预料到我的行动,在我到达之间离开。”   “事实上如果你在移动的时候不用魔法,我是发现不了你的,但遗憾的是,你使用了几个快速咒语。”维斯蒂亚嚼着巧克力说:“我只是运行了‘ss思狄克体系公式’,一个可以通过魔法网点检测附近魔力波动的公式系统。”   “我确实有点饿了,邓布利多校长真有先见之明。”她敞开小袋子,问赫迪:“你要吃吗?”   “不了,谢谢。”男人明显对她的公式更感兴趣:“能和我说说你的公式吗?”   维斯蒂亚淡定地看了他一眼,既然邓布利多信任她,那么他或许的确没什么嫌疑。要知道邓布利多可不是个没脑子的巨怪,从他一步步计划,一点点计算,最终让哈利波特成长,甚至牺牲自己的生命来打败伏地魔,就可以看出,这是一个多么了不起的战略家——而他从没看错过人。   “这个公式可以从往届数据中快速计算出附近的魔法网点,然后通过魔法网点探查附近的魔法波动。我在你第一次使用昏迷咒的时候就已经开启了公式,在你的魔咒撞击到我的障碍咒的时候,已经以一种能量的形式记录下了你的魔法波动。”维斯蒂亚说:“然后我不停运行这个咒语,它开始检测你的波动。所以我能够发现你的移动轨迹,并且阻挡你的无声魔咒。”   “因为我根本不用看,也不用听,在你的魔杖喷出咒语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了。”   赫迪恍然大悟地鼓掌道:“了不起的公式。”   “很快你就可以从《魔法研究协会刊物》上面看见我的论文,”维斯蒂亚说:“魔法研究协会已经通过了我的申请。”   “恭喜你,维斯蒂亚,”赫迪教授说:“这会是魔法界一个新阶段的迈进。”   “哦,谢谢。”   摄神取念1   第二天的午餐时间,维斯蒂亚就收到了魔法研究协会的认证证书,还有刊登她关于“ss思狄克体系公式”论文的最新一版《魔法研究协会刊物》。她得到了拉文克劳的热烈欢迎,作为奖励,邓布利多给她加了十分,正好弥补之前违反宵禁的扣分。   《魔法研究协会刊物》的审稿非常严格,所有的拉文克劳都以能够在此刊登论文为荣,就连《预言家日报》也报道了她的公式认证。   这次的影响确实比她预计的大太多了,魔法界有几位知名学者甚至夸奖了这个还在霍格沃茨就读的小巫师,这让维斯蒂亚受宠若惊。巫师界一直在故步自封,以一种永远高贵的态度看待传统,他们沉迷于过去,没有人会站在创新的角度去将事情更加便利地实现。   而他们断定,维斯蒂亚是这个新派别的人物,“简约派”学术,是的,他们给她公式能带来的应用起了这么个名字,形象极了。而以后这样能够带来更加快捷简单的功能的任何学术都将归于这个学术门派。   维斯蒂亚在第一时间就带着认证证书和《魔法研究协会刊物》杂志找到了斯内普,他正专心地在秘密教室里熬制魔药,配比严谨的魔药。维斯蒂亚凑过去看了好一会儿,也没分辨出那是什么,但她成功让斯内普停下手里的工作转头看她。   “高级缓和剂,如果你有兴趣,我可以把配方告诉你。”斯内普随手给自己的坩埚施了个保温咒,延长它的冷却时间,然后他示意维斯蒂亚可以开口了。   “‘ss思狄克体系公式’已经通过认证了,看看这个。”她凑到他身边,金黄色的脑袋几乎靠在他的胳膊上,他只要低下头,就能闻见那淡淡的幽香。丁香花的味道,他给她配置的洗发水。   “我在大厅就听说了这个消息,马尔福对你的巫师卫士更有兴趣了。”他表现得十分淡然,直到看见那个论文的联合作者上也署了他的名字,有些吃惊地说:“我只是帮你检验输入了一些数据而已。”   “哦,那可是最难的部分。”维斯蒂亚立马皱起眉头。   斯内普推开她的脑袋,似乎是在拒绝什么诱惑,他沉声说:“西马尔斯先生的著作上有一些更难的,甚至更加复杂的计算,它被完美地应用。我以为你至少也会遗传这一优点。”   维斯蒂亚毫无形象地坐在椅子上,她在上面加了个非常柔软的靠垫,现在她觉得自己要陷在里面了。在她坐舒服之后,她挥挥手,不在意地说:“我更喜欢勒阿.诺贝奇先生的书,他总能把复杂的知识解释得很简单,然后用在随处可见的地方。”   斯内普一面看着那份认证,一面缓步走到她身边坐下:“听说你昨天晚上被扣了十分?”   “你的消息真灵通!”维斯蒂亚笑着说,然后她想到什么似得,抽出自己的魔杖对斯内普说:“你最好祈求梅林保佑,别让我知道什么不该知道的~你不知道我有多期待这一天!”带着狡猾的坏笑。   斯内普被她的说辞逗笑了,看了她好一会儿才问:“什么是不该知道的?”   “比如洗澡?脱掉斗篷,脱掉长袍,脱掉衬衣~”她得意地看着斯内普逐渐僵硬,由白转红的脸颊。她不怀好意地靠近他:“梅林啊,我知道你并不像看上去那么瘦……”   斯内普没有闪躲,他只是用一种“敢调戏我你死定了”的眼神盯着维斯蒂亚,然后他抬了抬下巴,躲开维斯蒂亚的吹气:“你最好开始了,或许……我能让你看看那些不该看的。”   “摄魂取念!”随着一道白光,斯内普双眼无神地倒在椅子上,他的瞳孔在逐渐放大,然后骤然变得空洞起来。   魔法史课堂,他坐在最后一排,他的面前是一本会自动翻页的魔法书籍。他正仔细地阅读,然后时不时在笔记本上记下一些重点小知识。   他抬头,前面不远处坐着个金头发小姑娘,他看了她一会儿,然后合上书。   下课的铃声响起,他们蜂拥而出。金发的女孩儿从他旁边路过,胳膊一歪碰掉了他的书,他用嘲讽的语气说:“你的脑袋难道被巨怪碾过吗?”那样子愤怒极了。   金发女孩儿推了他一下,他面无表情地蹲下去捡散落的书籍。她和她的朋友在一旁开怀地笑,那样子嘲讽极了。   画面一转,他用魔杖指着她,而她也用魔杖指着他,他们看上去像是要互相发射魔咒了,然后白光交错。维斯蒂亚看不清任何东西,她被从他的脑海中排挤了出来,她踉跄两步,非常惊讶地盯着斯内普。   教室里的烛光晃了两下,让这里看上去有些阴暗,刚才她在他的记忆中看见的是两个水火不容的小巫师,他们互相嘲讽嘲笑,然后攻击彼此,但事实上她可从来没有这样对待他。   如果不是因为看见那段记忆中的女主角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她几乎要以为这是别人做过的事情。   斯内普揉了揉脑袋,从椅子上坐直,有些急促地喘息,像是刚才消耗了太多的力气。   维斯蒂亚坐回他的身边,让他可以靠着她的肩膀,而他没有拒绝,只是深呼吸地等待回复体力。他冰冷的黑色头发像是水藻一样贴着她脖子的肌肤,让她有点痒,她知道那种被人看过记忆的感觉,但他似乎比她当时还要难受。   “我有这样对你吗?”她等他恢复了一些,才弱弱地问。   斯内普没有说话。   “梅林啊!”维斯蒂亚哀嚎,开始进入了臆想状态,她捂着脸说:“哦,不,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我什么都不记得……是谁对我用了遗忘咒语吗?!”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喊出来的。   斯内普从她肩膀上起来,看着她那惊恐的模样,忍不住嫌弃地半张着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始终没说。   “别这样看着我!”维斯蒂亚凶巴巴地举了举拳头。   “……我只是把同样场景下的记忆进行了剪切和重新拼接,”斯内普安慰地拍拍他:“我忘记了你就算经历过,也不会看出来。”   “那个咒语满天飞的记忆,只是我把你对着老鼠施咒的场景和我练习咒语的场景拼接在了一起,而再之前的,我剪裁掉了中间的对话。”斯内普说,见到维斯蒂亚仍然一头雾水,他拿出魔杖:“让我帮你想起来吧,摄魂取念!”   摄神取念2   维斯蒂亚再次进入了记忆的世界,眼前的光芒在闪烁,然后定格在了魔法史下课时。很明显,斯内普已经在她的脑海里找到了那段记忆,他比第一次要快多了。   她从他的课桌前经过碰倒了他桌子上一叠厚厚的书,他没有说什么,迅速低头去捡那些书籍。   “哦,抱歉,”她在下一刻就跟着他去捡那些书籍了,然后她兴致冲冲地拿着一本被皮带拴着的,呲牙咧嘴,不停想挣扎出来的书:“《妖怪们的妖怪书》?哇哦,这好像很有意思。”   “你最好摸摸它的脊背再打开,”斯内普收拾着书包,提醒她。   但是维斯蒂亚似乎没明白,她一脸理所当然地站过来,伸手撸了撸他的后背。他可以感受到那柔软的手在他的后背划过,然后他僵硬着抬头,几乎是连恼怒带嘲讽地说:“你的脑袋难道被巨怪碾过吗?我说的是书脊!”   “嗨,你怎么不说清楚!”维斯蒂亚像是在给自己找个台阶下,尴尬地推了他一下。   斯内普一把抢过书,对她说:“如果你再不走,下节课就要迟到了。”他知道她选修了所有的选修课,她甚至在用时间转化器。   “哦,没关系的,特里劳妮教授总是对我网开一面。”维斯蒂亚笑着说:“我最近学习了一种茶叶占卜,你要试试吗?我能准确地预测你的婚期。”   “正确得高分的方法可不是这个哦。”妮娜在旁边附和,她像是知道什么小秘密,在等着维斯蒂亚说出一个好笑的答案。   “我记得你可不喜欢占卜学,”维斯蒂亚说:“但没关系,我仍然可以满足你的好奇心。得高分?永远别忘了一百种厄运!”   她自问自答:“维斯蒂亚,你的婚期是什么时候?不,教授,我没有婚期,我会为了保护我爱的男人深爱的女人而死,那时候我还没有男朋友呢!哈哈哈哈哈!”是的,这是上次她给他们分享的占卜课论文内容,但现在,没人觉得悲伤,这实在有意思极了,她的想象力总是这么好。   斯内普忍不住瞪她一眼,低声自言自语道:“你的脑袋不是被巨怪碾过,而是被巨怪吃掉了……”然后头都没回地离开教室,留下维斯蒂亚和妮娜两个人在哈哈大笑。   这是完整的记忆,斯内普收回咒语,对维斯蒂亚说:“我只是颠倒了你窥探记忆的顺序而已,这并不难,比起拼接同场景的两段记忆。”   他一定会成为一位伟大的大脑封闭术大师,这是她早就知道的,他甚至骗过了伏地魔,潜伏在食死徒中十几年。维斯蒂亚感概地点头,他为人低调且喜怒不形于色,这无疑是大脑封闭术最佳的性格,而她似乎欠缺了一些。   “对了,西弗勒斯,”她忽然想起了一个严肃的问题:“你知道什么魔法能够让独角兽的血显影吗?即使被清除过,也能查找到踪迹。”   斯内普思索片刻说:“强效剂加入萤石,它们会和独角兽的血产生反应,变成红褐色。但如果你想用咒语,或许可以试试魔咒恢复咒,它能让物体恢复到上一个咒语之前的效果。”   “强效剂加入萤石?能帮我配置一些吗?”维斯蒂亚哀求道:“我需要它来验证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她可不确定对着土地施展魔咒恢复咒能不能成功。   斯内普皱着眉头看向她,他的直觉告诉他,她并不是简单地要去显影独角兽的血,但他看着她纯蓝色像天空一样清澈的眼睛,却说不出任何拒绝的话。哦,这很糟糕不是吗?有一个人轻易就能掌控他的情绪,但如果这个人是维斯蒂亚?斯内普对自己说,其实这也不坏。   “能告诉我是什么事吗?”他最后确认,企图知晓真相。   “不,不行,现在还不能说。”维斯蒂亚为难地拒绝。她必须要去验证那只老鼠的记忆是否真实,或许只是像邓布利多说的,她因为受到惊吓而在练习魔咒时出现臆想。这实在太荒唐了,她无论如何也不会接受这个理由。   而现在,她需要去树林里找到那条小溪,找到那棵树,然后洒下魔药,看看这里是否流过独角兽的血,就这么简单。   斯内普没有继续追问,他走回坩埚前,继续之前未完成的魔药。只是在她准备离开的时候,才轻声说了一句:“注意安全。”   “好的,我明白。”维斯蒂亚笑笑,她不会独自一人走进禁林,即使没有黑巫师,那里对于一个三年级的小巫师也十分不安全。她会找一个合适的机会,或者说邀请个合适是人一起去。   赫迪教授或许是个好人选,他已经知道这件事了不是吗?并且他看上去比别的教授要开明很多。即使他是个狡诈的斯莱特林,即使她曾经不信任他,即使他总是像蛇一样露出寻找猎物的目光。但无论如何,他是邓布利多承认的教授。   禁林   这学期的课程让她压力倍增,但不得不说,她找到了一种新的平衡,一种能够完美平衡生活与学习的心态,现在她很享受这种充实的感觉。在斯内普生日的时候她延续以往的送礼经验,送了一套她父亲的著作《论证接引魔咒通用性》给他,这是一本讲述咒语之间接引方式的书,准确地说,就是教你如何将两个魔咒连起来用。   维斯蒂亚一直不明白,其他书籍上只有两页的内容,为什么她爸爸能写满整整一本书。只要记住几个常用的接引魔咒,并且多加练习,就可以达到效果不是吗?而她爸爸把原本挺简单的东西一层层重塑,一层层论述,最终形成一套绝对够复杂的理论。   他们说的没错,维斯蒂亚不是普通意义上的学者,她更像是学者中难得的“简约派”。是的,他们都在把理论知识复杂化,而她却卓著于把理论简洁化。   当然,她的想法得到了斯内普的反驳,最终他们没有就这个话题达成任何共识。而就像是谁也不在乎是否有共识,他们愉快地转换了话题,讨论些别的。   去年在她的生日时斯内普送了她一瓶增智剂,完美的品质。她喝了之后想到许多飞行新动作,还顺带给它们起了尤其酷炫的名称:比如“螺旋火”,像是一团火焰一样旋转冲上天空,还有“大地惊雷”从天空上冲下来,在即将接触地面的时候猛地跃回天空。最重量级的是“分手的借口”,飞行人员带着烟雾球,在天空飞出一个心形的图案,然后从中间划过去,将心形划成两半。   西里斯在听了她的描述之后,对此表示非常赞美,他难以平复自己心情似得在她面前来回走了好几圈,然后郑重地说:“如果我早知道这些招式,我就能在去年的魁地奇比赛上大出风头了!”   维斯蒂亚和他在魁地奇赛场尝试了几次,效果实在是好极了。到现在,每一次的训练都会有大批的女生围观欢呼,而维斯蒂亚也因此赢得了格兰芬多一部分男孩子的崇拜。他们总是跟在她身后大喊:“螺旋火女!”   是的,维斯蒂亚为自己终于能有一个霸气十足的名字而骄傲,她又向斯内普预定了一瓶作为今年的生日礼物,但斯内普用一种无法忍受的眼光看着她:“你居然用我的增智剂来做这些?”那样子像是受到了十分严重的打击,他表示再也不会送她增智剂了。   此时维斯蒂亚正和西里斯在魁地奇场上迎着众人的欢呼表演各种飞行技能,“螺旋火女”总比“敢于反抗伏地魔的西马尔斯家女孩”要好多了,事实上她现在可以非常坦然地感谢众人的赞扬,接受他们的崇拜。   “来吧,给他们个惊喜,我的火女。”西里斯的袍子在风中猎猎作响。   “当然,我的惊雷飞侠。”她听着他们在台上高声欢呼,大喊两人的绰号,感觉像是被簇拥着进城的大地主。   然后像是一道闪电,他们迅速交叠着绕着螺旋向观众台上冲去,一红一篮两道烟雾的痕迹在身后拖了好长一截,远处只看见空中忽然出现了一条螺旋状的长线。   在快要撞上观众台的那一刹那,他们整齐地猛然转弯,与欢呼的小巫师擦肩而过。巨大的风差点将小巫师们吹翻在观众席上,但他们立马欢呼起来,紧接着维斯蒂亚开始和西里斯展示他们的新策划,一场真正的演出。   他们在用烟雾球作画,那一条条彩色的烟雾痕迹和湛蓝的天空,魁地奇球场回放着西里斯从麻瓜界买到的磁带,扩音咒让歌声充满了整个球场。   天上开始绘制图案,一座山峰拔地而起,西里斯飞快地在空中盘旋,更换烟雾球,而维斯蒂亚则在烟雾消失之前绘画上了树木与河流。紧接着山峰消失,他们迅速在即将也消失的河流上绘制小桥与飞翔的鸟,然后小河消失,他们在鸟的身后绘制彩虹与白云……就这样一环套一环,像一副不停变换的巨大画面。   整个现场轰动极了,越来越多的小巫师从霍格沃茨城堡中跑出来观看他们的表演,直到最后,就连邓布利多都坐上了看台。巫师的世界没有动画和电影,他们并不喜欢使用麻瓜产品,但维斯蒂亚相信,当他们真正了解之后,他们会逐渐接受的。   直到他们完成了一场二十分钟的外景山水画表演之后,魁地奇赛场响起了剧烈的掌声。这很不容易,需要她和西里斯完美的配合,更需要准确的飞行轨迹和飞行速度。他们是在和逐渐消散的烟雾轨迹比赛时间,而不同颜色烟雾球的使用有很高要求。   维斯蒂亚提着剩下的烟雾球在空中写出了“谢谢观赏”几个大字,然后和西里斯绕着霍格沃茨继续练习飞行去了,留下一看台的观众站了很久才渐渐散场。   “哦,你的创意棒极了!”西里斯一面飞行,一面还沉浸在刚才的喜悦中,他说:“我怀疑几乎全校的人都来了……我甚至看见好多斯莱特林!该死的斯莱特林,我可不喜欢他们。我应该写明禁止斯莱特林入内。”   “别这样,艺术无国界不是吗?”维斯蒂亚说:“毕竟我们的演出实在是太完美,要让他们不好奇也挺难的。”   西里斯哈哈大笑:“你说得对!”他还想再飞几圈,可维斯蒂亚其实已经在刚才消耗了大部分力气,她金色的头发被风吹得乱七八糟,看上去蓬松极了。   “嘿,我们该回去了,要傍晚了。”维斯蒂亚说。   “让我们来点刺激的吧!”西里斯兴奋地大喊,一个筋斗冲进了禁林,很快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了黑暗中。   “不!别进去!”维斯蒂亚惊慌地加快速度,想要拦住他,但一根巨大的枝条猛地朝她抽了过来,在她还没有回过神的时候已经打断了她的扫帚,她被甩了出去。   打人柳晃动着枝叶,在天空中挥舞,随时准备袭击入侵者。维斯蒂亚惊呼一声“哦!”,她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然后跑进了禁林:“西里斯!回来!”   不知不觉她已经走了很久,在她想要回头去找教授来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迷路了。她后悔刚才的冲动,她不应该在这种身体状况下跑进禁林,她应该及时通知些大人来。   她迫切地想要找到西里斯,那种焦急冲昏了她的头脑,如果再让她选择,或许她还是会忍不住跟着他冲进来。   维斯蒂亚握着魔杖在禁林中艰难前行,她喝了一瓶提神剂,强迫自己打起精神。不得不说斯内普的魔药确实有效且迅速,她已经觉得好多了,然后她开始快速在禁林中搜索起来。   她在心中快速运行“ss思狄克体系公式”,搜寻禁林中巫师的魔力波动,但很不幸,禁林中的魔力太混乱了,她分不清哪个属于西里斯。她后悔没有对他的魔力做过特别标识,不然她一定能迅速找出他的位置。   这种感觉就像是你得到了一个神一样的外挂,你却发现外挂安装还欠缺几个程序。除此之外,这个外挂的耗电量十分惊人,你迫于无奈只得先关掉它。没错,运行“ss思狄克体系公式”需要大量的魔力,如果是在平时,她可以有时间分析每一种魔力,但现在,她根本支持不了这个公式多久。   这个公式实在是太庞大了,它包含了所有魔法网的网点数据和信息,总共的公式就高达四阶。   “梅林保佑我。”她决定碰运气,顺着记忆力刚才公式显示的其中一种最像是巫师魔力波动的地方移动。   现实证明,维斯蒂亚是幸运的,西里斯正站在她的不远处和谁决斗。维斯蒂亚立马跑过去帮忙,越来越冷的空气让她行动有些艰难,她觉得自己要睡着了,但她依然站在西里斯身边和他对视,两人露出一个“果然是朋友”的表情,然后共同面对对面的怪物。   维斯蒂亚强忍着不适,发起一个攻击咒语。那物体移动快极了,身上寒冷像冰一样,西里斯的脸色也苍白中透着青紫。终于,西里斯用一个爆炸咒语打中了它,它的停下来,一半身体被炸得血肉模糊。这并不足以使它致命,它露出一口尖利的牙齿。   是一个阴尸,浑身透着死气的阴尸,它用恶毒的眼光看着他们,像是发现了美味的食物。维斯蒂亚没有见过这种邪恶的魔法生物,她以为它们只生存在沼泽和黑暗的地狱中,但现在他们出现在了霍格沃茨附近的禁林中,这有些不对劲。   “四分五裂!”她施了个分裂咒,成功把阴尸的一只胳膊分了下来,不过这没限制它的行动力,它冲过来似乎想要咬她一口。   “哦,不!”维斯蒂亚的身体像是被定格了一样,她眼睁睁看着它快要接近到她面前。西里斯施展了一个障碍咒,却没有阻止到阴尸,他惊叫着想要冲过来挡住它,被它一巴掌甩了出去。   维斯蒂亚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她四周的一切都在旋转,她记不起任何咒语,也没法进行任何思考。这是怎么了?她终于回过神,而阴尸已经扑倒了她的面前。   “呼神护卫!”一只白色的极乐鸟从她的身后飞射了出来,它尖利地对着天际呼啸一声,从阴尸的身体中穿了过去,巨大的惯性让阴尸被撞到了树干上。   散发着幽幽银光的极乐鸟飞快地与阴尸争斗,维斯蒂亚拿起魔杖大声喊道:“烈火熊熊!”巨大的火焰从她的魔杖里涌出,瞬间围绕着阴尸,它在火焰中尖叫挣扎,始终无法从中脱身。   维斯蒂亚不知在想什么,她站在大火前面,热浪冲击而来扑在她脸上,她却神色空洞极了。好像有谁在叫她,她努力想要看清是什么人,但是视线依旧非常模糊,她甚至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她的目光渐渐能够聚焦,有人在搀扶着她,不远处的树荫下躲着个灰色身影,隐约可见的脸庞非常熟悉。她几乎是下意识就扔了个烈火咒过去,她好像尤其钟爱这个咒语。   然后正搀扶着她的巫师迅速回头,他扶着她坐下,追着那个灰衣人跑了过去。   守护神   当维斯蒂亚再次清醒过来,是在医疗翼。她旁边的床上躺着西里斯,从他的脸色可以看出状况并不好。庞弗雷夫人正在为他治疗,温和的魔法从魔杖中流出来,笼罩着他的全身。   “小维斯蒂亚,你可以再睡一会儿。”邓布利多发现了她,并递过来一瓶药剂:“魔力稳定剂。”   “我又发生魔力暴动了吗?”维斯蒂亚喝着熟悉的月雾草的味道,问:“我以为我之前的魔力发展十分稳定。”她觉得自己已经习惯这种感觉了,魔力爆动的感觉,而她醒来得也越来越快了。   邓布利多和蔼地说:“这种情况并不是没有出现过,你该睡一觉,等你醒来,我会来询问禁林的事情。”   “不,校长,我现在很清醒,我想我们最好现在就说。”   邓布利多在她的目光下眨了眨眼:“好吧,你可以把一切都告诉我,西里斯显然受到了一些邪恶力量的攻击,你们在禁林里遇到了什么?”   “阴尸,还有一个灰衣人。”维斯蒂亚说:“您记得上次那只老鼠的记忆吗?我觉得禁林里一定有什么东西。我和西里斯在禁林里遇到了一个阴尸,它移动得很快,强大得令我吃惊……它应该只是一种没有智慧的尸类生物不是吗?”   “是的,它们邪恶,但并没有什么智慧。”邓布利多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回头对麦格教授说:“通知所有的小巫师,不准擅自离开霍格沃茨城堡,我们需要对禁林进行排查。”   “有人救了我,我没看清他长什么样,他去追那个灰衣巫师了,我怀疑那个灰衣巫师就是我在老鼠记忆力看见的那个吸食独角兽血液的家伙。”维斯蒂亚似乎想到了什么,说:“哦,一个完美的守护神咒,没想到阴尸还怕守护神。”   “我想任何的邪恶生物都会怕它,而这只阴尸或许被黑魔法控制了。”邓布利多说,他思索片刻:“也许救了你的那个人,就是通知我去禁林找你的人。我收到一份简讯,有人说你和西里斯在禁林受到了袭击,当我赶过去的时候你们已经昏倒了。”   “希望这只是个意外,”他摸了摸维斯蒂亚的头说:“勇敢的孩子,好好休息吧,这里很安全。”在邓布利多离开后不久,庞弗雷夫人也治疗完毕离开了病房,这里安静极了,所有人都被挡在门外谢绝探望。直到将近晚上,斯内普压抑着愤怒走了进来。   “你答应过我,会注意安全!”他率先开口,黑色的头发随着巨大的动作而晃动,他看上去心情糟糕透了,但维斯蒂亚还是在他眼睛里察觉到了担忧。   她怯怯地说:“我是病人,你可不能对我发脾气。”   斯内普的脸色更加阴沉,她立马赔笑说:“哦,我开玩笑,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他几乎是贴在她面前,她可以感受到他炽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脸上。而他看上去想要杀了她,他说:“开玩笑,你还有心情开玩笑?!”然后猛地掏出魔杖对准旁边床的西里斯,他恶狠狠地盯着她:“是他带你去的,对吧?”   “西弗勒斯,冷静……”维斯蒂亚有些害怕了,她第一次见到这么愤怒的斯内普。是的,他只对她真正发过一次火,在蜘蛛尾巷的时候,从此他就再没表现出这样的态度。   斯内普并不给她逃避的机会,他几乎是压低声音在克制自己的脾气:“你差点要死了,你知道吗?差点就死了,而现在,你还在和我开玩笑?”   他紧紧盯着维斯蒂亚,让她几乎窒息,他说:“维斯蒂亚,你还不明白吗?魔法的世界充满了危险,在你还不够强大的时候,你必须时刻谨慎小心。这里比麻瓜界有更多的危险!”   “你知道我有多着急吗?”他说:“维斯蒂亚,你有想过吗?我有多害怕!你每次无视危险的时候,你知道我会担心吗?!”   “对不起,我这回真的知道错了……”维斯蒂亚坐起来试图拉着他的袖子,但他喷了个鼻息将手拿开了。她再次去拉他,然后顺利握住了斯内普的手。   他几乎在发抖,他的手冰凉极了,却满是汗。她这时候才注意到他的衣着并不是十分整齐,像是刚从哪里狂奔过来。而他的脚下甚至还沾着泥土,衣角也有几处被刮破了。   她没敢再说话,只是顺从地靠在他的胳膊上,试图以此来平息他的怒火。过了好一会儿,斯内普才在她的床沿上坐下,以让她靠的更舒服,他终于叹了口气说:“我希望你真的能记住这个教训,不要让鲁莽冲昏你的头脑,以至于做出一些后悔莫及的事情。”   维斯蒂亚连忙点头,但她始终不敢抬头看他,然后她说:“有人救了我,我看见一只极乐鸟,它漂亮极了。”   “……他或许是坏人,哼,一个狡诈的邪恶的黑巫师!”斯内普喷了个鼻息,闷闷地说,像是在嘲讽,但是更多的是平静。   “哦,他可不是黑巫师,”维斯蒂亚仰着脑袋看他,极力表现自己的真诚,替她的救命恩人辩解:“我知道他对我没有恶意,那可是极乐鸟,我想我的守护神肯定也是极乐鸟。”   斯内普难得地没有再反驳,他的目光渐渐温顺下来,然后歪着头用脸颊轻轻贴着她的头顶。   “守护神咒可真神奇,不是吗?邓布利多校长说所有的邪恶生物都害怕它。”维斯蒂亚靠在他肩上喃喃自语:“我早该学习这个咒语了!”她忽然问:“西弗勒斯,你有练习过吗?这个咒语,你的守护神是什么?”   斯内普沉默片刻,问她:“你觉得是什么?”   维斯蒂亚想了想:“可能是条蛇,斯莱特林的院徽不就是条蛇?”   “是的,像蛇一样狡诈恶毒,确实挺像我的。”他似乎是在自嘲,语气却异常冷淡。   “哦,当然不是,你可不是这样的人,”维斯蒂亚说:“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最信任的人,我很了解你。”她回忆起原本的斯内普,他的守护神是只驯鹿,因为他爱的莉莉守护神就是只驯鹿,但此时此刻,她觉得没有这种可能了。   独角兽血   “我还看见了一个灰袍的男巫师,我怀疑他跟伏地魔有些关系,我之前用老鼠练习摄魂取念的时候发现禁林里有人在喝独角兽的血。”维斯蒂亚说:“在老鼠的记忆力,有个巫师的脸被火烧掉了一大半,或许,不是火烧的……”   “所以你想让我帮你显影独角兽血?你想确认这件事?”斯内普的声音低沉。   “是的,在邓布利多面前那段记忆凭空消失了!我敢说老鼠至始至终没离开过我的手,可它的那段记忆消失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你是说邓布利多修改了老鼠的记忆?”   “不,我是说这太奇怪了,我难道不应该去验证一下吗?”维斯蒂亚试图把他的魔杖从手中拿出来,她才发现他握着魔杖的手因为用力而骨节发白,可见他刚才有多么激动,这对于他来说十分少见。   “这件事我会去弄明白,”斯内普在她柔软白皙的手指下终于松开指头,那根魔杖被她拿过去。桦木材质,凤凰羽毛杖芯。他说:“你只需要维持魔力稳定,剩下的我会帮你调查清楚。”   “可你也说过,这很危险,”维斯蒂亚把他的魔杖插在头发上,她真怕他一不留神给西里斯或者她来个砍刀咒,他刚才的目光太吓人了。   “你现在知道危险了?”嘲讽的语气,他喷了个鼻息,视线渐渐移到了她头发上。   “我可不想让你去冒险,我也会担心的!”维斯蒂亚说。   斯内普停顿了两秒,才淡淡地说:“总之,我会帮你调查清楚,你只需要等待我告诉你真相就可以了。”他站起来:“而且,我从不会去冒险。”从她头发里抽出自己的魔杖,他大步地离开病房,像是稍微慢一点都在浪费宝贵的时间。   “你也并不了解我。”他喃喃地自言自语。   邓布利多和几个教授在禁林进行大规模排查,这并不是件容易的事。禁林中存在很多魔法生物,人马,独角兽,和八眼大蜘蛛等,可惜的是阴尸已经被维斯蒂亚烧成了灰烬。   “维斯蒂亚……”斯内普站在门口看她。   “怎么了?”维斯蒂亚不解地看着他,事实上他才刚离开没多久,是忘记什么东西了吗?她回头在地上桌子上扫了好几眼,然后招手叫他进来。   他似乎有些不一样,但她说不上来哪里不同,可能是他稍稍整理了自己的袍子?是的,维斯蒂亚越来越迷茫,他只是回去换了个袍子再来见她一回?   “你在禁林见到了什么?”他问,神色复杂,像是在问她确认什么。   维斯蒂亚不动声色地凑到他旁边闻了闻,是他一向的魔药味,连他头发上的洗发水味都很熟悉,可她不是才告诉过他吗?她差点以为这个人是喝了复方汤剂变化的。   她压抑住自己的疑惑,将一切重新说了一遍,斯内普的眼神也越来越复杂,最后他沉着脸说:“或许那个人是霍格沃茨的教授。”   “你说什么?哪个人?”维斯蒂亚想起了他刚才说过的话,他叫她只要等待他告诉她真相就可以了,是的,她不用问,他会告诉她一切的。   “现在,我要去确定一件事。”斯内普眯了眯眼,他透过窗户朝外面看去,神色复杂极了。维斯蒂亚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是一片黑夜,快要宵禁了。   “我需要借用你的时间转化器,如果你愿意的话。”   “当然,”维斯蒂亚立马点头:“你可以让妮娜拿给你,在我的床头柜里。”   斯内普没有作多余的解释,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瓶子,轻轻放在她的桌子上:“我替你熬制了魔力稳定剂,抱歉,耽误了点时间。”   “哦,谢谢。”她给了他一个拥抱,然后看着他潇洒地留下个背影,再次消失在病房门口。   他是为没能早点赶过来看望她而道歉吗?他在知道她再次波动之后迅速替她熬制了魔力稳定剂,但却因此耽误了些时间?可他不是刚来过吗?   维斯蒂亚看着小药瓶,然后装进一个随身携带的龙皮口袋。哦,她现在要随时携带这个了,在下次波动的时候,她或许能迅速喝两口。斯内普出品,绝对药效有保障。   这次的遇袭事件引起了魔法界的注意,邓布利多与教授们在禁林深处发现了大量的独角兽尸体,成堆地堆积在小溪旁边,像是一座做小山。它们的脖子处被什么东西撕裂开来,血液已经受到了黑魔法的诅咒。   与此同时,食死徒开始大规模地袭击麻瓜家庭,魔法部不得不与麻瓜政府作出协商,双方的关系非常僵硬。而在此之前的几年,这些邪恶的黑巫师并没有什么大动作,他们像是蛰伏在了黑暗中,低调到已经快要被忘记了。   《预言家日报》上面甚至登载了伏地魔的宣言,他在号令所有的纯血巫师站起来,主宰作为这个世界唯一高智慧的权威。让维斯蒂亚不可思议的是,居然有越来越多的巫师归顺于他,他们坚定地表示,麻瓜是一种比家养小精灵更加低等的生物。   “哦!他们怎么能这样!”西里斯愤怒地将《预言家日报》甩在桌子上,他气冲冲地大喊:“这可是魔法界最主流的报纸,几乎每个巫师都在看,而现在,他们居然刊登了伏地魔的宣言?!”   维斯蒂亚眼疾手快地拉住他:“这说明伏地魔已经可以主导魔法部了不是吗?他的力量已经渗透了整个魔法界的政治高层。”她把西里斯拉回病房,他还没有完全恢复,与阴尸的战斗给他带来了很大的打击,无论是身体上的还是心灵上的。因为他绝对无法相信自己居然拿一个低等的阴尸束手无策,即使维斯蒂亚一遍一遍地强调,那个阴尸不同寻常,但他依旧觉得自己软弱极了。   他似乎急切地想要做点什么来证明自己的能力,比如刚才,他还用魔咒给维斯蒂亚变了个精致的指甲钳,不过这完全没有满足他的认同感。   “我们得学更多有用的防御咒语和攻击咒语,”维斯蒂亚说:“那些阴尸太危险了,它们就在霍格沃茨的周围,我们得学会保护自己,我可不希望再发生上次的事了。”   “没错,我记得上学期你们就在学习这些了,那些攻击咒语,那个什么集会?”他想了半天也没回忆起来。   “那只是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的联谊会。”维斯蒂亚扫了他一眼,如果按照女生们的标准,西里斯确实是个完美的情人。   他高大挺拔,只是站在你的面前,就会让你感受到男性荷尔蒙的入侵,即使他只有十四岁。最重要的是他英俊极了,微微卷曲的黑发衬着棱角分明的五官,深灰色的眼睛总是闪着戏谑的光芒,坏男孩总是能吸引人不是吗?   “也许我们也能自己组织一个集会。”西里斯立马说:“我可以教他们爆炸咒和分裂咒!”   他们一起探讨了些学习的细节,直到维斯蒂亚痊愈又过了几天,她才被允许收拾东西继续上课。他们在有求必应室碰头,参与成员是莉莉、詹姆等好朋友,他们总结了一些可能出现的黑魔法生物,并准备着手学习应付的魔咒。   嫉妒   学校为了强化学生的自我保护能力,也开展了练习课程,每周三下午在大厅里由黑魔法防御课的迈德.赫迪教授作为主要讲课老师。四个学院都聚集在这里,小巫师们翘首以待地为他鼓掌。   在简单介绍了“除你武器”之后,他要求大家以两人一组的形式来进行练习:“我会邀请两位同学来做现场演示,胜利者将为自己的学院得到三十分。”这是个不小的诱惑,格兰芬多立马沸腾了起来。   维斯蒂亚从赫迪教授的微笑中察觉到了一丝不怀好意,他一定是准备恶整谁了。她想到了哈利.波特与德拉科.马尔福被抽到了一组的情节,他们可是死对头,打得十分激烈。   于是这一次,她下意识地在人群中搜索,赫迪教授不会也找一对死对头来做演示吧?然后她的视线落在了斯内普的时候,她情不自禁地露出个微笑来,而斯内普也朝她点点头,目光很平静。   “西马尔斯小姐和斯内普先生,请到前面来。”赫迪教授的声音像是从地狱里传来的,他带领着大家鼓掌,然后说:“快点,不要耽误我们的时间。”   维斯蒂亚几乎是被同学们推上去的,而斯内普的脸色也变得非常难看,他们站在平台的两端,看着彼此,谁也没动弹。   “第一步,一个决斗的礼仪!”赫迪教授缓缓地说,维斯蒂亚真是恨透了他这种拖着长调子的说话方式,让她想到了同样阴险狡诈的卢修斯.马尔福,他们都是典型的斯莱特林。   维斯蒂亚深呼吸一口气,安慰自己,这只是个演示,在秘密小教室的时候她也没少和斯内普一起练习魔咒不是吗?于是她用一种歉意的目光看着斯内普,希望他能够明白,她并不想和他战斗。然后她举起魔杖,竖立在面前,颔首鞠了个躬。   斯内普的表情阴沉极了,他用不易察觉的目光看了赫迪教授许久,最后也做了个起手式。   “开始,”赫迪教授喊了一声,退下台去。   “除你武器!”维斯蒂亚快速出声,她没给斯内普犹豫的时间,她想速战速决。事实上她怀疑他根本不会对她动手,但如果那样,他们今天可就下不来台了。   斯内普敏捷地闪开,咒语击中长台,发出哗啦啦的声响。他一面朝她袭击而来,一面甩出一连串的咒语:“除你武器,除你武器,除你武器!”他连喊了三遍,但是却用比普通人快至少一倍的速度,他在其中使用了链接咒语,那看上去更像是一个魔咒的收手式,但同时却也是下一个魔咒的起手式。   “盔甲护身!”维斯蒂亚思考着有什么不会给他带来实质伤害的咒语:“旋风扫尽!”该死的这好像是个清理魔咒!她立马在后面跟了两个效果加强咒,谁说清理魔咒不能用来攻击?   那从她魔杖飞出来的风越来越猛烈,几乎要把长台下观看的小巫师给吹翻,他们用手挡着眼睛,艰难地保持原地不动。而斯内普却像是没有收到任何干扰一样,他稳步从狂风中走来,闪躲开她发射过来的咒语,然后攻击。   “除你武器!”这次她终于被击中了,巨大的冲击力让她朝着后面飞去,但她并没有摔痛,因为西里斯已经冲上来接住了她。   “你这个恶心的斯莱特林!你居然会对维斯蒂亚下手!”他愤怒地拿出了魔杖,不顾维斯蒂亚的阻拦,站在了斯内普的面前,用恶狠狠的眼神盯着他,然后用力施了个决斗礼。   斯内普眯了眯眼,用同样的目光回敬他,其中除了嘲讽还多了些妒恨。那种目光是维斯蒂亚从没有见过的,她非常担心,但妮娜已经来拉住了她:“赫迪教授不会让他们出什么危险的,而且,他们俩似乎期待这场对决很久了……”最后一句话逐渐弱下去。   “除你武器!”   “除你武器!”两人几乎是同时喊出这个咒语,然后都成功躲开。   “四分五裂!”西里斯大喊,他的咒语从斯内普的袍脚擦身而过,那衣服立马像是被狠狠撕裂一般,发出巨大的响声,可见他的咒语是多么猛烈,而速度也快极了。   “锁舌封喉!”斯内普施咒。这是一个使敌人的舌头粘在上颚的咒语,可以让人瞬间哑口无声,但他在这之上加了些小改变,一个永久的伤害咒语。没有人能看出来这个普通的小咒语其实暗藏玄机,这是他参加黑魔法学习小组之后的杰作,他还没有展示给任何人看。   西弗勒斯.斯内普,你真是个无恶不作的斯莱特林不是吗?真是恶毒,阴险!斯内普在心中冷笑嘲讽着自己,在看见西里斯的那一瞬间,他就下意识地使用了这个咒语。他想到了那天在魔药教室,那个高大英俊的男孩拥抱着维斯蒂亚,他们愉快地旋转,跳舞,他们看上去高兴极了。   他们像是一对相爱的恋人,情意绵绵,那样刺目,他却依旧挪不开眼睛。他站在角落中,像毒蛇一样躲藏着,然后注视着他们是多么的美好。   他看见维斯蒂亚担忧地看着正决斗的西里斯,他甚至可以感受到那一刻自己的愤怒像火焰一样燃烧起来,将他的理智全部烧毁。   于是他阴冷地瞪着对面的西里斯,给了他一个最恶毒的咒语,似乎这就可以减轻自己的愤怒。但同时,他心里却是无比煎熬,他果然是个邪恶肮脏的斯莱特林,他居然对自己的同学使用这样的咒语。   西里斯甩出:“盔甲护身。”及时挡住了他的攻击。   在这一刻斯内普感到遗憾却又庆幸,他轻轻松了口气,可是手里的攻击并没有停止:“粉身碎骨!”他不会因此而放过他。   “霹雳爆炸!”   随着他们咒语越来越复杂,攻击力越来越强,现场已经有些混乱了。白色和蓝色的光在他们周身乱射着,有的把长台砸出一个大坑,有的被反弹到了台下小巫师群中。   微妙的是,赫迪教授并没有阻止,他冷静地双手环胸,观看着这一场精彩绝伦的决斗。   “火焰熊熊!”西里斯攻击,然后斯内普迅速用冰冻咒挡了过去。连续几个咒语的加强和反击,西里斯的左脚被击中了,膝盖以下渐渐有寒冷的冰蔓延上来。   “烈火熊熊!”他顾不上自己的腿,连续又发射了几个火焰咒,那熊熊大火猛地扑向斯内普,发出巨大的热浪和噼里啪啦烧毁长台的声音。   “小心!”维斯蒂亚忍不住喊出声来,她常常使用这个咒语,当然知道它的厉害,事实上火焰咒语是最危险的攻击咒之一。或者说,如果用火焰咒语来攻击,无论敌人是谁,都会造成不可预计的危害。   不一会儿,那火焰就被赫迪教授给扑灭了,而斯内普确实也受到了些伤害,他的袍子全部都卷起了边,看上去破破烂烂得像是刚逃难回来。他的胳膊似乎被烧伤了,维斯蒂亚看见他在对自己施治疗咒语,然后用更加阴狠的目光盯着西里斯,像是随时能够再扑上去给他致命的一击。   西里斯也并没有好到哪里去,他腿上的冰冻咒已经蔓延开来,现在他整个下身都不能动弹了,透着冰冷的寒意。   两败俱伤   “好了,你们已经很出色了。”赫迪教授对西里斯施了个解咒,稍稍缓解他的痛苦,然后找同学送他们去医疗翼。他从台上走下来,站在维斯蒂亚身边说:“他们很出色不是吗?比很多高年级的学生都要强很多。”   “我以为作为教授,你应该确保他们不会受到伤害。”维斯蒂亚回头瞪了他一眼,她知道他从一开始就想看热闹,或者说他乐意用这个来取乐心情。但现在,在他并没有阻止斯内普与西里斯的时候,她却有些不敢确定自己的想法了,这更像是一种惩罚不是吗?他什么都没做,却让他们两败俱伤。   她从他的眼中看出了一种复杂的,有预谋的计划。这种情绪她曾在斯内普眼中看见过,当他准备动些小心思的时候,当他的占了上风时,他就会这样远远看着自己的成果,并不让任何人察觉到他的存在。但只要你了解他,你就知道他是在为自己鼓掌,在嘲笑对方的愚蠢。   忽然,赫迪教授转头,盯着她:“你似乎可以看透我。”   维斯蒂亚现在的心情并不好,她冷冷说:“我可不会读心术,如果你在害怕什么的话。”她真蠢,她居然会觉得这位教授是个开明又挺好相处的人,她居然以为邓布利多信任他,她就也能信任他。   邓布利多信任他,是因为完全有能力掌控他,而她在他眼里根本什么都不算。哦,不,或许算是个有意思的玩笑。   他是个斯莱特林,永远不要看轻一个斯莱特林。   “记得给他们加分!”维斯蒂亚说,她飞快地跟上那群学生,跑向医疗翼。   赫迪教授挑起一个微笑,危险的微笑,他高声说:“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各加三十分。”   当维斯蒂亚走进医疗翼的时候,病房里面已经站满了人,格兰芬多吵吵嚷嚷着想要冲到斯内普的病床上去,而斯内普只是冷眼旁观,并不搭理他们。   “西弗勒斯,你还好吗?”门口走过来一个铂金头发的少年,他仿佛是全身自带光环,总是能够引人注目。格兰芬多们都在用一种警惕又不友善的目光看着他,他们给他让开一条道,同时,病房里寂静无声。   卢修斯从容地走过他们的面前,站在斯内普的床边:“看起来你的伤并不严重,”他若有所指地瞥了瞥西里斯的边,然后转头和蔼地对斯内普说:“哦,看样子是你赢了,对吗?”   “我才不会输给他,如果不是赫迪教授出手阻拦,谁胜谁负还不一定呢!”西里斯顾不上小腿上还没融化的冰,大声说:“我早该想到,赫迪教授根本不会公正地对待这场比赛,你们都是斯莱特林不是吗?邪恶的斯莱特林!”   卢修斯不跟他一般见识,十分优雅地说:“谢谢夸奖。”然后继续跟斯内普寒暄,他们看上去关系并不差。这让维斯蒂亚有些诧异,是的,在这学期开始时的列车上,他们表现得不怎么熟悉。   然后又来了几个斯莱特林高年级学生,他们友好地和斯内普说着什么,还带了些礼物。维斯蒂亚不敢贸然上前,只好坐在了西里斯这边,而莉莉和詹姆也对她表现出了特别热烈的欢迎,似乎是在赞同她的站队。   “你的伤好点了吗?”维斯蒂亚好久才吐出这样一句话。   “当然,我可不会被轻易伤到!”西里斯拍着胸脯保证,然后在他看见维斯蒂亚脸上那种担忧的神情时,他忽然柔弱地倒了下来。他拉着她的手,一副泫然若泣的模样:“哦,我好疼啊~”   维斯蒂亚听见他的话,也有些慌张了:“哪里疼?要不要叫庞弗雷夫人再来看看?”冰冻咒会让巫师被冰封住,阻止火焰的灼烧。但如果是在加强之后,依然会造成身体的伤害,就像扫地咒语一样,任何看轻微的咒语在被加强后都具有强大的攻击力。   西里斯不回答,只是哼哼唧唧地往她怀里凑,然后他被莉莉揪着耳朵提了出来。   “不!梅林啊!你这个力气巨大的女怪人!”西里斯不情愿地离开了维斯蒂亚的怀抱,他十分不甘心地想再凑回去,但莉莉不给他机会。   “别想占维斯蒂亚的便宜!”莉莉说:“你强壮得像头牛!如果你一定要晕过去,你可以倒在詹姆的怀里。”她顺手把詹姆推到床边,蛮力地将西里斯塞到他怀里,惹得周围小巫师们哈哈大笑。   维斯蒂亚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愚弄了,但她还是忍不住跟着他们笑了起来。詹姆嫌弃地想推开西里斯,但被莉莉一个严厉的眼神瞪了回来,他僵硬地坐着,抱着西里斯像是抱了个□□。   这里的气氛好极了,他们几乎都忘了旁边就坐着几个斯莱特林,正像是贵族一样的细声交谈。   卢修斯听见隔壁病床上发出的粗鲁吵闹声,不由得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他敏锐地从斯内普脸上看出了一种十分不爽的情绪。他似乎有些烦躁,但依旧耐着性子在跟它们攀谈交流,他的余光始终注视着旁边的一举一动。   是的,卢修斯的笑容更加深了,他知道他在看谁。   一个混血的斯莱特林,爱上了个凤凰社的纯血贵族,他是该感慨这份爱情的不易呢,还是该嘲笑他的天真呢?   从他走入卢修斯的观察范围起,从他加入黑魔法学习小组起,他就注定不可能被她接受。哦,难道他还没有察觉吗?他的本性,斯莱特林的本性,野心,欲望,权利终将让他做出选择,一个跟凤凰社对立的选择。   然后,卢修斯挥挥手,其他几个学生准备告退。   “如果你在对付布莱克的时候加几个永久的诅咒,我们会更高兴。”他对斯内普说:“或许下周的学习我们可以探讨探讨这个,以免让你在面对敌人的时候想不出任何有力的攻击。”   斯内普没有反驳他:“你说得对,我下手太轻了。”从西里斯凑到维斯蒂亚怀里的那一刻起,他就开始深深的后悔,他真后悔放过这个混蛋。他一直在用余光关注着她,她从进门就一直在格兰芬多的身边,现在,她在和他们说说笑笑!   医疗翼   斯莱特林们都走掉之后,维斯蒂亚才发现斯内普阴沉着脸躺在床上,是因为他们跟他说了什么吗?她趴在床沿上看他,但他只是盯着天花板,并不搭理她。   “亲爱的,你还好吗?”维斯蒂亚终于问,她说:“你的胳膊看上去糟透了。”即使被施了治疗咒语,他依旧得喝好几次魔药,而上面残留的疤痕还不知道需要多久才能恢复。   维斯蒂亚亲切地靠上去,然而斯内普依旧没有搭理她。   她不知道他在生气什么,但她识相地静静呆在他身边,跟着他一起死盯天花板。   “你走吧。”他转了个身,用背对着她。   “什么?去哪儿?”维斯蒂亚爬上他的床,想要扒着他的肩看看他究竟怎么了。   “去找西里斯吧。”斯内普的声音听上去闷闷的,低沉极了。   “哦,我不去。”维斯蒂亚立马回答,他似乎情绪不大对。他很少会表露出自己的情绪,但此时她觉得他有些失落,夹杂在复杂的纠结中。她说:“我在这陪你,就像你陪着我一样。”   过了好久,斯内普才轻微地喷了个鼻息:“我可没陪着你。”像是在自嘲。   “你当然有,只要有你在身边,我就感觉到很安全。”维斯蒂亚安慰地拍拍他的背,尽量避免碰到他受伤的胳膊,然后她低着头安分地坐在他身边。   他们离得很近,他在她的安抚下渐渐昏昏欲睡。这种感觉十分奇妙,他觉得似乎全世界都在这一刻停止了,而温暖和安心让他舍不得让世界再次旋转起来。   “该死的斯莱特林!你又想干什么?!”然而西里斯的叫喊声让他惊醒过来,这像是一颗打破他完美梦境的小石子,让他瞬间又充满了愤怒。   格兰芬多们蠢蠢欲动,维斯蒂亚的劝阻没有一丝一毫的作用,他们完全不把她的话放在眼里。当斯莱特林出现在他们视线中的时候,他们的眼里就看不见别人了。   “统统给我出去!”庞弗雷夫人被他们的叫喊声招来了,她板着脸把西里斯床边的所有人赶了出去,西里斯难得地消停了一会儿。他躲在被子里朝着维斯蒂亚使眼色,维斯蒂亚并不准备回应他。   “快过来!维尔!”在庞弗雷夫人前脚离开,西里斯后脚就跳出被子说:“离那个斯莱特林远点,他是个卑鄙小人,他一直在欺骗你!”   维斯蒂亚被他吵得不耐烦,皱着眉头说:“西里斯,你安静点儿!这里是医疗翼。并且,西弗勒斯不是卑鄙小人,他是我的朋友。你们都需要休息,所以暂且休战好吗?别再吵了!”她试图平这场战争。   但西里斯可没准备放过斯内普,事实上他在之前就一直在想,医疗翼可是个好地方,他报仇雪恨的好地方。这个斯莱特林,他早就想跟他来一场真正的决斗了,如果不是赫迪教授阻止,他们或许还会打很久,使出更多的更加具有攻击力的咒语。   “维尔,我的螺旋火女,你不该被斯莱特林的外表欺骗了!鼻涕精,他是个食死徒!他一直在欺骗你,难道你还没发现吗?”西里斯大声说,他一直不明白,维斯蒂亚为什么不愿意相信他呢?斯内普加入了预备食死徒的行列不是吗?他跟斯莱特林那群准食死徒混在一起,他根本就不怀好意。   他的弟弟雷古勒斯曾亲眼见到斯内普出现在那个预备营,那个为了发展食死徒而网罗人才,培养人才的斯莱特林小组织。他望着维斯蒂亚的眼睛,异常严肃地说:“维斯蒂亚,难道你要与食死徒为伍吗?你忘记了他们是群怎样无恶不作的魔鬼吗?”   “够了!”斯内普猛地坐了起来,他的右手快速抽出魔杖指着西里斯,而左手用力搭在维斯蒂亚的肩膀上,将她固定在身边,像是在保护自己的所有物。他用异常阴沉的目光盯着对面:“西里斯.布莱克,你最好别再挑衅我。”极具威胁力。   而西里斯也快速拿出了魔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西弗勒斯.斯内普,你最好也放开维斯蒂亚。”   气氛紧张极了,一触即发,维斯蒂亚简直为他们操碎了心,她在犹豫要不要大喊庞弗雷夫人来制止他们。是的,她完全没有办法让他们停手,现在她几乎被当成了空气,这种感受并不怎么好受,尤其是敌对两方都是她的好朋友的情况下。   “我希望你们都放下魔杖。”维斯蒂亚在做最后的挣扎,如果他们还是不听,她不介意来点强制性的手段。   “这是男人之间的战争,我的火女,你最好不要插手。”西里斯挺了挺胸,故作深沉地说,维斯蒂亚几乎以为他在模仿西部牛仔,而她应该识相地在旁边捂住心口做花痴状——但这是不可能的。   她安抚地拍拍斯内普的手,示意他放松,然后她大步走到了对面。一把夺过西里斯的魔杖,没有任何预警的,非常暴力地把他的魔杖抽了过来。她清晰地看见他的脸色从得意变成了惊恐,然后委屈地瘪嘴像是要哭了。   他原本以为维斯蒂亚是要推开斯内普,走向他的怀抱了……   斯内普坐在对面露出一个非常嘲讽,非常挑衅的笑容。然后在下一刻,他的笑容就被狂风给吹散了,因为维斯蒂亚同样也对他伸出了手。   不,斯内普坚决地瞪着她,他在用眼神告诉她,他可不想把魔杖交出去。可这并没有什么用,维斯蒂亚露出一个“别逼我动手”的眼神,比刚才的他更具威胁性。   好吧,他极其不情愿地把魔杖递给了她,甚至在这过程中一直别过头不愿意看她一眼。   “哦,别生气,”维斯蒂亚在他耳边悄悄说:“今年陪你过圣诞节怎么样?”   斯内普抖了抖这边的肩,那架势看上去是想把她从身边弹开,他差点就下意思地回她一句:我才不需要你陪!但他在临到嘴边的时候又把这句话咽了回去,是的,他其实并不想拒绝她,然后在这一刻他有点开始期待再次有她的圣诞节。   他们在蜘蛛尾巷的时候总是一起过圣诞节,坐在利皮克夫人的院子里,或者是他的阁楼上,他们一起等待十二点听附近教堂的钟声。那时候他们也会互送一些礼物,她会给他做一块土豆饼,然后说吃了它可以得到幸运……当然,他从没相信过。   在来到霍格沃茨之后,他们已经有两年没有一起过圣诞节了。   “好了,现在,你们俩应该躺在床上安心睡觉了。”维斯蒂亚找了个椅子,坐在他们俩的不远处,像是看着幼儿园小朋友午睡的老师一样。她在西里斯想要说话的时候及时制止:“保持安静,闭眼,休息!”   不得不说,这还挺有用的,她决定以后每次都用这一招,暴力解决直接干脆,不拖泥带水。又过了有一会儿,她觉得他们应该睡着了,于是把他们的魔杖放在抽屉里,悄声无息地离开。   你的记忆1   就在她关上门的那一刹那,西里斯和斯内普几乎是同时从床上跳了起来,飞快地拿起魔杖指着对方。   “鼻涕精,”西里斯恶狠狠地说:“怎么,你终于露出本来面目了?梅林啊,在维尔面前你简直就像个小绵羊,你这个狡猾的斯莱特林,你实在是太虚伪了!”   斯内普冷哼两声:“你也好不到哪去,布莱克,蠢货格兰芬多!”   “那么,我就没有理由对你客气了,梅林也会十分高兴的,”西里斯说:“我替他惩戒了一个邪恶的食死徒!”他们几乎是同时开始攻击。医疗翼简直闹翻了天,病房里被炸出了个大坑,天花板上的吊灯也被震了下来,枕头和被子里的羽毛四处乱飞。   不过这场战斗没能持续多久就又被镇压了下去,庞弗雷夫人对他们进行了严厉的教育,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都被扣了二十分。但这也迅速成为了学校里的热门八卦,西里斯和斯内普以超群的能力得到了大部分小巫师的崇拜,他们的故事被传成了很多版本。   其中最火爆的是相爱相杀版本,两个倾慕却不能在一起的男孩儿,最终因为不同的道路走上了敌对。这是多么美丽的一段禁忌之恋啊,赫奇帕奇的小獾们最喜欢这个版本,他们开始幻想这两个男主最终能不能大团圆。   他们甚至想要邀请维斯蒂亚替他们占卜结局,因为维斯蒂亚是特里劳妮教授最得意的门生。但在看见斯内普那张几乎阴沉得滴出水的脸后,他们狂奔着跑开了,然后校园里开始流传起吸血鬼的传闻。   是的,斯内普化身成为了霍格沃茨吸血鬼男主角,而西里斯是天使血统的小纯洁,他们的禁忌之恋变得更加奇幻了。如果只是看脸的话,西里斯确实像个天使,符合每个小女生的幻想。   “这群没脑子的,连巨怪都不如的,赫奇帕奇。”斯内普说,最后四个字咬牙切齿。   维斯蒂亚非常替这个学院担心,是的,假如斯内普成为了霍格沃茨教授……节哀吧,这个学院一定会受到他的打击报复——无穷无尽的扣分模式。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斯内普忽然转头盯着一直在看热闹的维斯蒂亚:“你现在应该去练习大脑封闭术了,还有守护神咒!”   维斯蒂亚干笑两声,想要拔腿开始跑,这不能怪她,他的训练实在是太严格太枯燥了,这些天她完全没有一点进展。现在,她开始怀疑自己不是这块料了。与其练习这些,还不如去研究她的复制魔法,早日完善“ss思狄克体系公式”。   斯内普似乎能够看穿她的心思,他及时挡住了她的路线,然后抓着她的手冷笑:“呵呵,现在的霍格沃茨可不怎么太平,你还是跟我走近一点比较安全。”那模样正经极了,简直堂而皇之。   他的手干燥且有力,稍稍坚硬的皮肤带着略低的温度,让维斯蒂亚脸上红了一下。他坚定地握着她,朝秘密小教室走去,维斯蒂亚也出乎意料地没有反抗,这次她乖顺极了。   “你的守护神是什么?”她问斯内普。   斯内普没有回答。他回头看了她一眼,就很快转开了目光,她的眼睛像是有魔法似的,他怕自己会忍不住沉溺其中。他感受着手中柔软的触感,心里有种奇怪的悸动。   “哦,难道你也没成功?”维斯蒂亚狐疑地问,这不太可能,因为从斯内普对他的指导看得出,他对此很有研究。   斯内普依旧没有回答,从走廊到教室,他都没有再说什么。   “想着你最开心的事情,你要有一种强烈的快乐的,想要守护的心态。现在试一次。”斯内普示意她可以拿出魔杖开始了。   “好吧,”维斯蒂亚开始施咒:“呼神护卫!”她的魔杖吐出一片模糊的银色烟雾,没过多久,这团烟雾消散了。她看着斯内普不怎么愉快的表情,说:“可能是因为,额……没有感受到那种危险,你知道,在危险的时候才能爆发出惊人的潜力。”   出人意料的是,斯内普居然沉思地点点头,他说:“你说得对,我会考虑这个意见的。”   “圣诞节我们可以去霍格莫德。”她建议。   “不行,那很危险。”斯内普说:“大量的独角兽死亡,在禁林里发现了阴尸和巨怪,魔法部已经在草拟处理邓布利多的文件了。”   “处理邓布利多?”   “是的,他们认为他并不称职,或许他会被撤职。”斯内普犹豫片刻说,他的眉头紧皱,然后复杂地看着维斯蒂亚:“所以,你最好尽快学习守护神咒语,因为再过不久可能会有摄魂怪来搜查禁林。”   这信息量太巨大了,邓布利多可能被免职,摄魂怪可能会来霍格沃茨的地盘?维斯蒂亚惊讶地张大嘴,然后她问:“邓布利多如果被免职,谁来保护霍格沃茨呢?”   斯内普喷了口恶气,似乎在恼怒她的冥顽不灵。他握住她的双肩,深深地盯着她的眼睛:“没有人能保护霍格沃茨,你还不明白吗?维斯蒂亚,我们必须自己保护自己,只有自己是最可靠的,你不能信任任何人,不能带有任何不切实际的希望。”   “……可是我信任你。”维斯蒂亚委屈地说。   斯内普的手忍不住用力,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他甚至动用了大脑封闭术来使自己平静下来。他想到了斯莱特林,想到了自己的混血身份,想到了凤凰社与食死徒的对立。他忽然有些痛恨起来,其实他从一开始就没有选择,不是吗?   “我不值得你信任。”他有些无力地说。   “哦,别这么说,”这会换成维斯蒂亚握住他的双肩:“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斯内普低着头不知道在思考什么,过了好一会儿,他推开她的手,站起来说:“现在,我给你十秒钟准备,你最好能够成功抵御我的摄神取念。”   邓布利多会被罢免,而伏地魔或许会掌握霍格沃茨,这不是玩笑。斯内普的心里矛盾且焦急,他不希望维斯蒂亚出现任何危险,但他的能力还不够保护他。伏地魔已经控制了魔法部的高层,有太多的贵族投奔他了,他们已经占据了一个很有利的位置。   事实上他确实是个有实力且有魅力的巫师,斯内普知道,他开出的条件对每一个追求利益的纯血贵族都有吸引力。如果不是他滥杀麻瓜,他能够在魔法部掌控更多的巫师。   斯莱特林黑魔法学习小组的每一个成员都在对卢修斯.马尔福表忠心,希望他能引荐他们给黑魔王,他们全都期待成为食死徒。他们的父母大多是有权有钱的贵族,他们知道一切外人还不知晓的消息。   邓布利多将被罢免,是的,他从他们那里听到了这个秘密,这个除了追随黑魔王的魔法部高层,几乎没人知道的秘密。在那一瞬间他有些后悔,他怕维斯蒂亚询问他如何得知,他怕他在说出那个小组之后会得到她的反对,他从没有想过要欺骗她。   他说过,他永远也不会骗她……好在,她没问。这不算欺骗,他没有说谎,他只是没有坦白所有真相而已。斯内普松了口气,对她施咒:“摄魂取念!”   你的记忆2   他迅速进入了她的记忆中,他不愿意再做无意义的练习了,现在,他必须找些能够激起她反抗意识的秘密。可是,她有什么秘密是不想让他看的呢?   斯内普迅速翻找着她的记忆,事实证明,她所有的蠢事他都早有预料。她真是个单纯的姑娘,她聪明,但也单纯。   画面在飞速掠过,在拉文克劳的寝室里,维斯蒂亚站在镜子面前脱衣服,然而这段记忆已经飞快地闪了过去。斯内普黑着脸看着双目无神坐在对面的女孩,她最想保护的记忆是这个?他不能,也不会去偷看这种记忆,即使他迫切地希望她反抗,他也不会去偷窥她换衣服。   可是除此之外,她居然没什么是用得着隐瞒他的。斯内普叹了口气,却也松了口气,她是真的很信任他。是的,她从没有对他有过小心思,也没有用过任何花招。   斯内普不得已收回了咒语,他拿她没办法。“头晕吗?”他体贴地坐在她身边,方便她靠着他,然后拿出一瓶魔药:“缓和剂,能让你好受一些。”   “抱歉,这次练习有点久。”他说。   维斯蒂亚喝下魔药觉得好受多了,她忍不住说:“我觉得,我可能没有练习这个的天赋……”   斯内普想要反驳,但他不愿意说出什么伤害她的话,也不愿意让她每天承受这种痛苦,被人读取记忆的感觉并不好受。他拍拍她的后背,安慰地说:“或许该换个人来帮你练习。”   “妮娜怎么样?”维斯蒂亚问。   斯内普看了她一会儿,说:“恕我直言,我觉得你也很信任她。”   第二天,在秘密小教室里,维斯蒂亚看见了一个非常让她不敢相信的人物。   那头象征着身份的铂金色的头发显眼极了,卢修斯坐在她最喜欢的那把椅子上,靠着她最喜欢的垫子。在见到她之后,他绅士地站起来行了个礼:“日安,维斯蒂亚。”   维斯蒂亚警惕地后退了一步,她不解地看着不远处的斯内普。   “今天由马尔福先生来帮你练习。”声音坚定不可抗拒,斯内普一反常态,用非常强硬的口吻说:“过来,维斯蒂亚。”   这场练习并不愉快,她对施咒的人十分抗拒,她不情愿让卢修斯来担当这个陪练。而这样一来的效果却出乎意料地成功,在卢修斯刚准备翻看 “ss思狄克体系公式”的第二阶时,他的意识就被维斯蒂亚排挤除了脑海。   “哦,你们得知道,霍格沃茨不准使用这种窥视咒语。”卢修斯得体地整理他的长袍,然后似乎是无意地说:“这种事的风险太大了,我会被开除不是吗?要知道,我必须得保证顺利毕业。”   斯内普淡然地回应他:“谢谢你的帮助,卢修斯。”   卢修斯笑了,这是一个小小的恩惠,而在接受之后他已经明白了要怎么做。这个混血很聪明不是吗?和聪明人打交道轻松极了,他们能够互相察觉到对方的目的与企图。互相利用,或许也是斯莱特林们相处之道的一种。   在卢修斯走后,维斯蒂亚敏锐地问:“你答应他什么了吗?”刚才卢修斯的那句话明显就在提醒斯内普,他冒着风险来帮忙,一定要得到相应的回报。他可不是会无私奉献的善人。   斯内普的注意力在魔药上,他对今天的练习成果很满意,甚至都没有回避她的问题:“是的,我会帮助他制作一些魔药。”一些魔法部禁止的魔药,在黑市上很受欢迎,斯内普明智地隐藏了这部分内容。   听到他的回答之后,维斯蒂亚放心了些,然后她意识到另一个问题:“这件事的风险太大了!我比马尔福承受的风险更大!你该知道他肯定会找‘ss思狄克体系公式’的记忆!我的心跳都停了,如果让他知道了,梅林啊……”   斯内普平静地看了她一眼:“这就是我请他来帮你练习的原因。”   维斯蒂亚瞪着他:“你就没想过,如果,如果我没能成功,这可怎么办?他会盗取公式,或许还会用在别的地方!”   “所以你不会让他得手的,不是吗?”斯内普说:“你会千方百计阻止他,因为你只有一次机会,你会用更加大的努力来阻止他。”   终于,在维斯蒂亚非常气愤的目光下,他说:“好吧,即使他知道了公式,又能怎么样呢?这个公式带着庞大的数据库系统,他即使知道了公式,也不知道繁杂的数据验证经过。”他在坩埚里撒了些蜥蜴粉末:“那些数据都是我帮你输入验证的,你完全没有关于这部分记忆不是吗?”   “而他不会从我这得到任何信息。”斯内普挥动魔杖,一阵风掀起了窗帘,他从下面捡起来一个石头雕刻的耳朵状的小魔法物品,对它施展了个:“消隐无踪。”然后他笑了,是一种计谋得逞的笑容。   维斯蒂亚忍不住也笑了,她调侃地说:“也就是说,除了魔药,马尔福什么也不会从这里得到对吗?哦,你可真坏!”她打趣地轻轻锤了他一下,似乎能感受他跳动的心脏:“你刚才是故意跟我解释这些的,其实你更想说给马尔福听,你在告诉他,他从一开始如意算盘就打空了对吗?刚才那个是他偷偷留在这里的窃听魔法用品。”   斯内普低头在她耳边说:“难道你以前没有发现?”他们靠的近极了,他的呼吸吹拂在她的耳边,温暖还有点痒,让她不由得耳根通红。   “我是个斯莱特林,我可从来不善良。”他说:“是的,我很坏。”声音低沉又迷人。   维斯蒂亚抬头,视线正好撞进他深邃的眼睛里,他就像是把她圈在了怀里,稳如泰山坚固不易。维斯蒂亚有些情不自禁地咬了咬嘴唇,他的目光极具侵略性,带着一种让她沦陷的情绪。但他很快就把她推开了:“现在,去找找这里有没有别的监视咒语,我可不敢保证卢修斯不会再留一手。”   “好吧……”维斯蒂亚红着脸拿起魔杖,开始检查教室的各个角落,她的心跳异常快。她忍不住回头,看见斯内普也在看着他,然后两人像是小动作被捉住了一样都飞快移开视线。   从什么时候起,斯内普变得不再像是个普通的小男孩,他开始有成熟的气质了?维斯蒂亚胡思乱想着,她是不是该有点男女之别了?他们已经不再是小孩子了。   她回想起刚才马尔福的模样,他和斯内普的关系好像挺好,他们互称教名,沟通平稳。她知道马尔福是斯莱特林的级长,最有权力的人,整个学院的风向标,纯血大贵族,有钱又有势。原剧情中他确实是斯内普的朋友,但同时他也是个食死徒,介绍斯内普为伏地魔效劳的中间人。   难道斯内普真的像西里斯所说的,加入了食死徒?   哦,别胡思乱想了,维斯蒂亚对自己说。西弗勒斯知道西马尔斯家族是凤凰社后备成员,他不可能加入敌对的食死徒。除非他想和她决裂,他想和杀死她母亲的黑巫师为伍。   他可不是这样的人,她轻笑着将这个念头排除脑海。   阿尼马格斯   夜晚的霍格沃茨格外寂静,自从禁林出事之后,小巫师们就不怎么喜欢四处游荡了。维斯蒂亚翻看着一卷羊皮纸,快步朝拉文克劳的高塔走去。她刚才因为几个复制咒语请教了魔咒学弗立维教授,他们就公式系统的复制讨论的很久,现在,她要在宵禁之前赶回公共休息室。   在拐角上,她忽然被撞到,她和对方发出同样的惊呼。而在她从地上爬起来之后,她没有看见任何人影,面对寂静的走廊,她无奈地说:“好吧,波特?西里斯?我知道你在这里。”   “哈哈,你居然猜到是我?”一条水一样的纹路从中间划开,西里斯从隐形衣里露出个脑袋兴致冲冲地看着维斯蒂亚说:“你怎么猜到的?你能感应到我?梅林啊,我就知道,好朋友间总有神奇的感应,就像我和詹姆,我们总是能想到一起去。”   “如果我是你,要么脱了隐形衣,要么穿好隐形衣,现在还没宵禁。”维斯蒂亚看着空中一个脑袋不停围着自己晃,这感觉奇怪极了。哦,如果有小巫师从这里路过会不会被吓昏过去?   “你去哪?现在可不早了。”西里斯脱掉隐形衣,他只穿了件衬衣,在秋天略显单薄。   维斯蒂亚随手给他施了个保暖咒:“我当然是回拉文克劳去,我可没有夜晚游荡的习惯。”然后她的脑门上流下一冷汗,嘴角忍不住抽动:“……西里斯,你该穿上你的袍子,或者穿上隐形衣。”   一条黑色的尾巴在他的身后甩来甩去,像是狗尾巴,还是一只强壮的狗,因为那条尾巴看上去十分有力。   “怎么了?”西里斯挠挠头,拿出小镜子照了照:“我今天不够帅吗?”随着他的动作,尾巴有些耷拉下来。   “不,你像往常一样帅。”维斯蒂亚话音没落,他就凑过来,尾巴也开始撒欢地摆动。如果不是眼前有张英俊的脸,她几乎要以为扑上来的是条眨着星星眼的大型犬了。   这时候忽然传来脚步声,维斯蒂亚来不及思考已经把西里斯推到了墙角,她用宽大的巫师袍罩着他,紧张极了。那是两个高年级学生,他们路过时嬉笑地对这边吹口哨:“别太着急,你们可以去空教室慢慢来,第一次总不会太顺利的,哈哈哈~”   西里斯原本一脸不明所以,在听到他们的话后立马红着脸低下头,他非常认真地看着维斯蒂亚:“哦,我没想到你对我有这种心思。”   维斯蒂亚忍不住额头跳着青筋,在他们离开后立马从他身上起来,而西里斯还不舍地把她又拉了回来:“别害羞,我们会很顺利的。”   “顺利个大头鬼!”维斯蒂亚忍不住咆哮:“快把你的尾巴收起来!”是的,在他拉住她的时候她简直看见一只大狗在激动地摇尾巴。   西里斯后知后觉地看了自己的屁股一下,然后他惊呆了,瞪大眼睛望着维斯蒂亚。在维斯蒂亚以为他要受惊过度的时候,他忽然跳了三尺高,拉着她大喊:“梅林啊!我成功了!!”   维斯蒂亚被他摇得有点头晕,她怀疑可能已经有点脑震荡了。   “我成功了!”西里斯还在大叫。   “闭嘴!”维斯蒂亚忍不住破口大骂,然后她施了个静音咒:“如果你想把费尔奇引过来,让他看看你的尾巴,他或许还会好心地送你去医疗翼。不过我相信等你从里面出来,迎接你的是猫头鹰屋棚的地板。”   “哦,对不起,我的火女,我太激动了!”西里斯难以平复自己的心情,他兴高采烈地说:“你知道吗?我成功了,阿尼马格斯,我刚才在尖叫屋棚练了好久,现在我要成功了!”   “……你还有很长的路,我的朋友。”维斯蒂亚脱下斗篷包在他的屁股上,用两只袖子系在他腰上:“现在,你是要去医疗翼还是格兰芬多?”   “哦,不,我要回尖叫屋棚继续练习。”西里斯被成功冲昏了头脑。   “你该知道现在霍格沃茨不太平,”维斯蒂亚不赞同地说:“而且我听说阿尼马格斯并不容易练习,这是一种很危险的变形术,你有可能永远也变不回巫师了,至少你该在成年巫师的监督下完成。”   “没关系,詹姆会帮我的,”西里斯说:“我们一起练习,还有彼得和卢平,我们总是一起的。”   “无论如何,小心点好吗?”维斯蒂亚知道他一定会成功的,他逃出阿兹卡班后就是用这个形态才没有被及时抓回去。   从这次之后,西里斯就总是有事没事来和维斯蒂亚讨论关于变形术的细节,事实上维斯蒂亚对这个并不感兴趣,她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了研究复制魔法上。公式复制,数据复制,存储空间复制,这可不是个轻松的活儿。   “你觉得我的阿尼马格斯形态是什么?”西里斯从口袋里拿出一只玫瑰花,对着不远处盯着他大呼小叫发花痴的女生挥了挥手,那枝玫瑰花就瞬间绽放开来,在图书馆散发出微微的幽香。   对面的女生们一脸要被他迷死的神情,然后西里斯咳了咳,对维斯蒂亚神情地说:“我的火女,你就像这只热情的红玫瑰,让我沉醉。”   维斯蒂亚翻着厚重的魔法书,她的学习止步在了内容连带复制中,这个学科非常冷门,魔法界的复制咒语也完全只是停留在书籍复制上。巫师们对攻击咒和日常咒语更加有兴趣,他们把大多数的精力都放在怎样让自己变得更强上,而不是如何让这个社会更加文明与创新。   维斯蒂亚头都没回地说了一声:“谢谢。”她没时间和西里斯演话本,她怀疑他一定是看了不少麻瓜界的言小说,或者爱情电影,才能说出这么肉麻的话来。   而关于“ss思狄克体系公式”的延伸研究,这让维斯蒂亚忍不住激动起来,这个公式无疑是一种监视,防御,预测的好工具。只要在战斗的时候运行公式,那简直就像是大开金手指。她可以检测对方的攻击或者其他魔法使用,魔法网点会迅速传输给她相应数据。   当然,远距离的检测时会发生一些细微的误差,目前她怀疑是网点传输自损耗的原因,毕竟魔法网点需要从这股魔力波动中抽出一小部分来启动自己,作为能源装置。   可惜的是,这个公式在战斗中非常消耗巫师的魔力,他们没有机会一直使用这个。是的,魔力缺乏的时候你甚至无法启动它。   如果有什么持续的能量源就好了,维斯蒂亚思考着,她可以先尝试做一个完整版的“巫师卫士”并且给这个魔法装置一个持久的能量源,然后她只要带着它战斗就可以了。当然,她要隐藏监测功能,这实在是太危险了,魔法部不会允许她的产品带有这个功能。   或许会有一些不安好心的巫师利用它做些什么。   红玫瑰   “我猜我的阿尼马格斯形态可能是只豹子,你有见到我的尾巴不是吗?黑色的强有力的,哦,我已经忍不住要一睹自己的芳容了。”西里斯撑着脑袋,在她身边自言自语,然后他把那朵玫瑰花插在了她的头发里:“,太漂亮了。”   “我可不认为金头发适合红玫瑰!”然而在他的手刚拿下来,那朵红玫瑰就迅速飘到了空中,顺便被消隐无踪了。斯内普面无表情地走了过来,他的巫师袍在身后翻滚,像是一团黑色的乌云,阴沉又压抑。   “该死的鼻涕精……”西里斯几乎是咬牙切齿,他已经拿出了魔杖,准备随时战斗。   但斯内普却像是毫无知觉似得在这张桌子坐了下来,在他们的对面,他十分悠然地拿出一本书递给维斯蒂亚:“或许你会对这个感兴趣。”   维斯蒂亚这才回过神,请原谅她刚才思考得太入迷了:“《你所不知道的一千个咒语》?”   “是的,在第一百零三页有一些不一样的复制咒语。”他说,然后瞥了一眼虎视眈眈的西里斯,露出一个非常不屑的嘲讽笑容。   “你这个鼻涕精!”西里斯还没说什么,就被维斯蒂亚打断了。她十分不满地瞪着他:“哦,梅林,西里斯,你拿着魔杖干什么?”   西里斯愤怒地瞪着斯内普:“我想教训这个狡猾邪恶的斯莱特林!”   “行了,收起你的魔杖,”维斯蒂亚将书翻到第一百零三页:“如果我数到三你还没有收起来魔杖,我就亲自动手了,1,2,——”   西里斯终于怒气冲冲地把魔杖扔进了书包里,对面的斯内普在笑,那表情像个胜利者。可明明是他先挑衅的,他毁了他的玫瑰花,他还欺骗维斯蒂亚,他是个食死徒!西里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后他想到了什么,对维斯蒂亚说:“维尔,假如我知道一个秘密,但我最好的朋友不相信,我该怎么做?”   “他为什么不相信?你确定你知道的是真相?”维斯蒂亚随意地回答,她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书本,这上面的内容和她在其他书籍上看见的不太一样,似乎是来自两个知识体系。《你所不知道的一千个咒语》,看这个书名也知道它是多么冷门,运用的原理解析与主流学术不相同也可以理解。   她回头发现西里斯还在看她,这才想起他的问题:“哦,假如他不相信,你就证明给他看,让他亲自去见证那个事实。他总该相信自己的眼睛吧。”   “你说得对极了,”西里斯忽然笑起来,用很大的声音,故意地看着斯内普说:“哦,我一定会证明的,我会让她亲眼看见,亲耳听见的!”   斯内普抬头,不悦地皱了皱眉,他知道西里斯不会善罢甘休,这个自大的格兰芬多总是不停地缠着他,想要把他和维斯蒂亚分开。而同样的,他也非常厌恶他,他们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成了势不两立的对头。   但在维斯蒂亚面前,他们会稍微收敛一些。斯内普冷笑两声,在心中暗暗腹诽,布莱克,你最好忍不住先动手,让维斯蒂亚看看你的粗鲁和无知。斯内普知道他在得意什么,他以为抓住了他的小把柄,是的,关于斯莱特林黑魔法学习小组的把柄。   斯内普低下头,仿佛没有看见西里斯的挑衅。他对自己说,再等等,再等等……他会处理好一切的,然后自己告诉维斯蒂亚这件事。   他们总是互相信任的不是吗?她会相信他的。   这个圣诞节很快就来到了,霍格沃茨的走廊里挂满了各种有趣的魔法用品,蜡烛在天上飞着,时不时会飘下来几片雪花,伴着圣诞歌曲漂亮极了。   拉文克劳的高塔四周甚至挂出了圣诞老人的小旗子,一个白胡子的穿着红色衣服戴着红帽子的老头,他驾着驯鹿的雪橇在巨幅旗子上不停地奔跑。维斯蒂亚觉得这学期因为伏地魔而给霍格沃茨带来的阴郁气氛似乎被一扫而光了,现在这里充满了快乐。   大部分小巫师选择了回家,和父母一起过节,而依然有一部分同学留了下来,他们中很多是麻瓜家庭的孩子,留在霍格沃茨相对于回到家里更安全。   “哦,很难想象巫师们对于圣诞节的热爱一点也不比麻瓜们少。”维斯蒂亚穿了一条蓝色的天鹅绒的裙子,这颜色和她的眼睛配极了,像是清澈见底的小溪。   斯内普走在她身边,依旧是普通的黑色长袍,他的扣子扣到了最上面,显得保守又严谨。他扫了一眼周围不停唱着歌的小妖精,目光停留在那被施了魔法的圣诞老人画像,冷哼一声:“我十分怀疑这是个格兰芬多。”   “红色的衣服与红色的巫师帽,呵,红色,格兰芬多的代表色。”斯内普不屑地喷了个鼻息:“驾着驯鹿发放礼物,传播爱与幸福,这不一直是邓布利多倡导的吗?”   维斯蒂亚耸耸肩:“看来斯莱特林并不喜欢这个老头,你们该不会给他换了绿色的衣服吧?”她亲切自然地挽着斯内普的胳膊,他并没有反抗,就像这是一个在自然不过的动作一样。   “斯莱特林不会在公共休息室里贴这种东西。”斯内普说:“圣诞节对我没有什么意义。”他想起了他们曾经在小阁楼上的时候,在心里补上了一句,唯一的意义就是能和你坐在一起吃一块土豆饼。   他们顺着楼梯一直向上走去,高塔的顶上是猫头鹰屋棚,夹杂着雪花的寒风从上面垂下来,将她的头发吹乱。   “哦,”维斯蒂亚滑了一下,但幸好斯内普及时扶住了他,他说:“你该小心点。”他的一只手从她背后越过,扶着她的胳膊,像是把她保护在怀里。而现在,他并没有松手,像是在带着她一样,他们并排行走。   礼物   维斯蒂亚挑了一只强壮的猫头鹰,将信封系在它的脚腕上,然后在它身后的小盒子里放了十个银西可。它立马像是离弦的箭一样飞了出去,不一会儿就消失在天际了。那是一封寄给她爸爸的圣诞祝福信,是的,这只猫头鹰可能需要跨越漫长旅途,才能从英国到达德国。   她开始庆幸自家的小猫头鹰凯尔此时不在霍格沃茨,就凭它,恐怕即使累死在路上也无法到达卢萨姆的身边。   “这儿真不错。”目光下是一片白皑皑的纯洁,大学覆盖了魁地奇球场,覆盖了禁林,覆盖了一切可见的地方。维斯蒂亚趴在猫头鹰屋棚的栅栏上,风吹动她的头发,金色的夕阳映在她脸上美极了。   斯内普对她施了一个保暖咒,然后不动声色地从侧边看着她,眼神藏着隐晦的温柔。过了一会儿,他顺着她的动作也将胳膊架在栅栏上,一起眺望远处的风景。   “你在地窖里可看不见这个。”维斯蒂亚说。   “我们能看到黑湖的湖底。”斯内普轻轻地说:“会有鱼怪在窗户旁边游来游去,他们还会撞击窗户,我猜是蜡烛的火光吸引了它们。”那样子就像是他亲眼所见,但事实上他住在狭小的杂物间里,那里并没有窗户。   卢修斯曾劝他搬出来,他并不像刚入学那样没有地位了,斯莱特林有很多空宿舍在等着主人。但他喜欢那里,他不需要太大的宿舍,只要有个属于他的地方就够了。   维斯蒂亚想了想,俏皮地看他:“你想吃鱼吗?我还没去黑湖里捉过鱼呢。”   斯内普立马拉下脸来,他在用他不怎么丰富的面部表情表示抗议。   “我可是捉鱼小公主,你放心,我一定能把那只总是撞窗户的鱼怪捉出来。”维斯蒂亚越想越开心,然后她有点跃跃欲试了:“哦,或许还能用它做点番茄鱼汤。”   “……我不想吃鱼怪。”斯内普想到了什么,他表情难看地转过头去,过了没一会儿,他已经平静下来。“维斯蒂亚,我有礼物送给你。”他说。   那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奶油白色的小盒子,周围有银色的边,看上去并不便宜。维斯蒂亚期待地打开它,她的动作十分小心,里面躺着一个蓝白相间宝石发夹。那颜色像是蓝色的海中泛起朵朵浪花,而它的周围被珍珠簇拥着,显得小巧精致又低调极了。   “哦,真漂亮。”她忍不住赞叹。   “是月长石,”斯内普说:“能帮助你缓和魔力波动与情绪。”   在发夹的下面,还放着一小张散发着丁香花香沁的卡片,上面是斯内普的笔迹——我在无尽的海岸线徘徊,直到遇见那美丽的丁香花。   他从前的字迹并工整,准确地说他总是因为赶时间而没有功夫慢慢写字,他的笔记本上几乎都是连体字。而这次,看得出他很用心,每一笔每一划都在认真书写。   “我爸爸的诗?”维斯蒂亚笑起来,她蓝色的大眼睛闪烁着惊喜的光芒。   “是的,我很喜欢这首诗。”斯内普侧过身将头低了低,像是在看那张他誊抄的纸:“我在无尽的海岸线徘徊,直到遇见那美丽的丁香花。”声音低沉有磁性。   “哦,抱歉,我想今年没法送你书籍了,我爸爸的书都在庄园里……我可以为你的极乐鸟徽章加些防御咒语,”维斯蒂亚歪着脑袋看着那个发夹:“你说过,我三年级以后就可以对它,动手动脚了。”   似乎是这个比喻愉悦了斯内普,他嘴角上扬了一下,整个人在夕阳的照射下柔和极了。事实上他并不难看,只是总爱板着脸显得有些阴沉。而他如果多笑一笑,或者生活喜欢良好按时吃饭,一定会是个看着顺眼的小伙子。   维斯蒂亚把发夹夹在头发上,然后转过头问他:“漂亮吗?”   斯内普点点头,在意识到她没看见之后,又加了一句:“很漂亮。”他站在她身边,这种感觉很奇妙,安谧又让人快乐。她的脸有些通红,但却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你该穿件外套。”他细心地脱下自己的斗篷给她披上,然后顺其自然地将手搭在她的肩上,像是在搂着她。   维斯蒂亚顺从地靠着他,他们就这样静静地在猫头鹰屋棚看日落,直到将近傍晚才下来。这个圣诞节过得平静极了,维斯蒂亚替斯内普把胸章上加了几个防御咒,以保证在他受到攻击的时候这能替他阻挡一些,但她依旧觉得不满意。   一个斯莱特林,虽然她对他的实力完全有信心,但不能保证那里没有危险。她决定用这个胸章制作她的第一个“巫师卫士”,它在胸章后面镶嵌了一块黑水晶薄片,然后开始制作能量启动装置。   她原本想要完全用能量石来运行公式,但它发现居然没有这样强大的能量石,或者说,能够驱动公式运行的能量石巨大到无法镶嵌在胸章上。她决定使用黑水晶作为中介材料,然后通过魔法网点收集巫师们使用的魔力,来驱动这个公式与装置。   这个想法简单,但坐起来却很困难,更何况她现在还没有完成公式系统的复制。维斯蒂亚有点小沮丧,可她不能放弃,一旦她成功了,就代表着拥有了一个强大的金手指。是的,只要在开始战斗前使用一些魔力来驱动胸章运行公式,那么在公式运行的过程中,就会自动地从附近的魔法网点抽取其他巫师使用魔咒时的魔力,来用以让这个公式运行。   魔法网点检测信息的传递原本就是建立在这之上的,巫师使用魔力,魔力激活附近的网点,网点提取细微魔力启动信息传递,然后主端接收到信息。而现在,她要做的就是把这部分魔力的提取量增大。   在巫师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在不影响他们魔咒效果的情况下,这个数值有些难以界定。而如果换一个思路,或许他能够改善能量石的存储系统,在平时就收集附近魔力波动时传递信息过来的那小部分能量,然后以能量石为中介,存储在魔法空间里。当需要使用魔力时,再以魔法石为中介,从空间中调动出这部分能量。   这样,她在不需要加大对魔力抽成的情况下,就能驱动公式了。而她需要做的就是魔力的存储与应用,魔法空间像是电池,能量石像是导线,魔力就是电力。在平时缓慢地充电,到了使用的时候,就用这个蓄电池驱动公式。   这真是个完美的思路,维斯蒂亚不由得为自己鼓掌,如果不是她拥有麻瓜的思想,拥有现代化的思维,她恐怕很难想到这样的主意。很多巫师排斥麻瓜的科技,他们不愿意接受新思维,新事物,他们太固执了。   就像斯内普,他虽然不常在她面前反驳关于麻瓜的理论,但他也从没有肯定过这些,甚至他对“巫师卫士”这个产品也并不抱有太大的希望。他支持她去做一些她喜欢的事情,甚至他也愿意帮助她,但那不代表他觉得她做的这件事情有价值。   她估算着时间,不知道这个胸章什么时候才能再还给他,但她相信,等他真的使用了这个产品——“巫师卫士”,他会肯定她的。   博格特   邓布利多排查了霍格沃茨的各个角落,包括禁林的防御与预警,他和教授们一起加固了学校周围的检测咒语,他在午餐时当着全校师生的面表示这里已经安全了。   格兰芬多一片欢呼,他们渴望户外运动已经很久了,而在这个消息出现的第一时间,他们已经冲出了城堡。赫奇帕奇们依旧安静地吃饭,然后交头接耳地小声交流,他们已经在课余时间编排了很多传奇故事了,现在,他们想等着看是不是真的安全。   拉文克劳对这件事情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反应,只要图书馆还在,他们就不会恐慌与烦恼,而即使学校图书馆不再了……没关系,他们拥有一个更大的,只属于拉文克劳的图书馆,从公共休息室就可以进去,维斯蒂亚在那里找到了很多绝版的书籍。   斯莱特林冷笑着看格兰芬多欢呼,他们大多是纯血贵族并且崇拜伏地魔,他们并不是食死徒与黑巫师的攻击目标,当然用不着担心。维斯蒂亚甚至听见那边传来贝德.莱斯特兰奇的高声大笑:“愚蠢的泥巴种们,你们会受到惩罚的,如果识相,就离开霍格沃茨!”   可是离开霍格沃茨,他们又能去哪里呢?小巫师们需要在这里学会控制自己的魔力,而那些麻瓜家庭的孩子们,他们在这里更加能够找到归属感。   维斯蒂亚回头,看见斯莱特林的低年级们跃跃欲试着,而高年级以卢修斯为首,都优雅安静地吃着午餐。斯内普坐在三年级最前面的位置,他的头发顺着脸颊滑下来,在尾端有些自然的卷曲,搭在肩膀上很容易遮住他的侧脸,让人看不出神情。   他说过魔法部已经开始对邓布利多申请撤职,可现在什么都没发生,这里非常祥和。维斯蒂亚耸耸肩,恐怕他的消息并不准确。魔法界对邓布利多的反对声并不多,这是一位伟大的白巫师不是吗?甚至有很多家庭都认为只有他才能保证霍格沃茨的安全。   在维斯蒂亚走进秘密小教室的时候,她的脸不由黑了下来。哦,梅林,居然又见到了卢修斯.马尔福。   “日安,维斯蒂亚。”他绅士地行了个礼,然后一眼就看见了她头发上那个小宝石的珍珠发夹,他笑了起来:“你的发夹真是漂亮,品质十分出色的月长石。”   维斯蒂亚皱起了眉头,他该不会嘲笑她的发夹不够贵重吧,事实上她觉得月长石其实挺耐看,那淡淡的蓝色与她的眼睛也很配。   卢修斯紧接着说:“传说这是从月亮上散落到人间的宝石,人们相信它能给爱人带来热情和幸福,所以也称为‘恋人之石’。”维斯蒂亚不明所以地摸着发夹,而斯内普的脸色已经阴晴不定了,卢修斯几乎在一瞬间就得出了结论。哦,西弗勒斯,这是你送给她的对吗?   他揶揄地在她和斯内普身上扫了一眼:“哦,抱歉,我并不知道你们……”   “卢修斯.马尔福!”斯内普低沉着音调打断了他:“你下午还有别的课,不是吗?”警告的口吻。   卢修斯一副了然的模样,他挑起眉毛看着他的朋友,他相信他能够明白他的意思。是的,这是对他上次练习大脑封闭术事件的毫不留情的小报复,要知道,不会有任何一个马尔福安心吃瘪的。   “好吧,我希望这次你能够明白,我从外面带这个回来,冒了多大风险。”他踢了踢脚下的大木箱子,里面顿时发出碰碰的撞击声。他风度翩翩地离开教室,临走之前还给她行了个礼。   维斯蒂亚这才发现还有个木箱,她狐疑地看着斯内普,千万不要又是西比比小矮妖,那种魔法生物可不太好对付。为了保险起见,她走过来坐在箱子上,以防他忽然打开:“这是什么?”她问。   “博格特,你上学期应该在黑魔法防御课上见过。”斯内普双手环胸看着她:“如果你准备好,我们就可以用它来练习守护神咒了。”   博格特能够变成你最害怕的东西,不过,你只要来个“滑稽滑稽”就能让它变得可笑滑稽。   维斯蒂亚咬了咬嘴唇:“事实上我没有见过这个,上学期我因为魔法暴动住院了,我错过了几节黑魔法防御课。”   斯内普思索了片刻,他居然忘记了这个,他想了一会儿说:“我会在旁边帮助你的,如果你想练习荒唐咒语也可以,滑稽滑稽,我想你知道这个。”   维斯蒂亚终于肯从箱子上起来了,里面的东西立马开始撞击,但它没能出来。   “马尔福居然能够从外面带这个进来,我觉得霍格沃茨的保护措施还不是很到位。”她忍不住问:“你是怎么说服他的?要知道这种魔法生物可不容易找来。”   “只是几剂魔药而已,”斯内普明显不想在这上面花费过多的时间,他站在箱子旁边,说:“如果你准备好了,就告诉我。第一次难免会紧张,但我相信你能够克服这种恐惧,对吗?”   维斯蒂亚笑了笑,她思考了许久也没有想出来这个博格特会变成什么,她似乎没有什么特别害怕的东西,就连伏地魔,她也并没有什么深刻的印象。或许是因为她知道未来这个世界的发展?她知道每一个魂器以及他们的藏匿地点,她也知道会有一个叫哈利.波特的男孩打倒这个恶魔,所以,她对此并不恐惧。   那么,她会怕什么呢?维斯蒂亚决定放松心态,她示意斯内普可以打开箱子了。   一团黑色的烟雾从里面漂浮出来,在空中弥漫片刻,立马旋转起来,最终一个高大的男人站在她的面前。   维斯蒂亚的心忽然猛烈地跳动起来,那个男人似乎是在一间有些破烂的屋子里,他的面色苍白,眼神阴沉,是成年之后的斯内普。就在这时,忽然一条巨大的蛇从他的身后扑了过来,他的五官变得扭曲,脸上满是鲜血。那血迹鲜红地顺着他的脸颊留下来,黑色的巫师袍几乎全都被浸湿了,他开始呼吸困难,几乎下一刻就会断气身亡。   这场景真实极了,似乎斯内普马上就要死去,死在蛇怪纳吉尼的口中。维斯蒂亚的脑海里满是他悲惨的结局,他为了保护哈利成为间谍,最终惨死。   她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她不想让斯内普这样死去,她从一开始就在努力改变他的人生,为什么还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她已经做了一切她能做的,她只是想让他活着,就连这个简单的愿望都不可以实现吗?难道命运真的无法改变吗?!   她恐惧地盯着那个浑身是血的男人,就像是斯内普已经走到了这个结局,她觉得心里难受极了,忍不住低声啜泣起来。   博格特2   “滑稽滑稽!”斯内普喊道,那个博格特被一阵风吹倒似地变成了穿着草裙的西里斯,他一面傻呵呵地流着口水,一面摇摆跳舞,然后钻回了箱子里。   “维斯蒂亚,”斯内普快步走过去抱住她:“没事了,没事了。”他从不知道自己的声音能这么温柔,简直像是在哄受到惊吓的一个孩子。   他在看见她震惊的表情时就已经后悔了,然后她手足无措地坐在地上开始哭泣,那一瞬间他的心都被揪起来了。他真后悔,为什么会找卢修斯借一个博格特来?这真是他做过的最蠢的决定。   他怎么能让她受到这样的伤害呢?她在哭泣,而他没办法安慰她,他甚至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只能抱着她一遍一遍轻柔地拍她的后背,就像是很小的时候斯内普夫人哄他入睡的一样。   可笑的是,现在斯内普夫人的眼里只有那个愚蠢的麻瓜,那个酒鬼,他除了喝酒喝大骂他们,什么都不会做。斯内普想到了在蜘蛛尾巷的日子,维斯蒂亚是他唯一的阳光,她会在他孤单的时候陪着他,会在他气愤的时候逗他开心,她对他已经不能再好了。   可他做了什么?斯内普的心在颤抖,他居然让她这么伤心!他怎么敢伤害她!   “对不起,”他轻轻地说,他把下巴抵在她的额头上,没人能看见他眼中深刻的愧疚与自责,就像从来不会有人能够轻易走进他的内心。   维斯蒂亚是在哭泣中睡着的,在她醒来之后她依然不能确定这是在现实中还是在想象中,她一度觉得斯内普已经死了,以至于真实的斯内普少年站在她面前时她甚至没什么反应。   “缓和剂,我想你需要这个。”他坐在她身边,低着头不去看她:“你睡了一下午。”他很担心,一直很担心,无论是刚才她哭着睡着了,还是现在茫然空洞的眼神。刚才在熬制缓和剂的时候他居然差点炸锅,他运用大脑封闭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才能顺利熬制出这一剂魔药。   维斯蒂亚像个没什么知觉的洋娃娃乖乖喝下药剂,直到斯内普想要把她送医疗翼,她才回过神来看他,那眼神像是见到了救赎的天使一样激动。她扑倒在他怀里紧紧抱着他:“我以为你死了!!!”   斯内普哽咽住,他咬着嘴唇,然后问:“你害怕我会死?”   “我怕极了!”维斯蒂亚委屈地将头埋在他的胳膊下面,似乎这样能让她有安全感一些,她抽泣着说:“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别离开我!”   斯内普只是顺着她的后背安慰地一下下轻抚,在他最初看见那个黑衣男巫师的时候,他也是吃惊的,他以为维斯蒂亚是怕看见成年后的他。是的,他能够一眼认出自己,那特别挺拔的鼻子,阴沉的双眼,他从没注意到自己在外人面前是这样一幅样子。   从前他享受那种没有人来打扰的感觉,他有更多的时间做自己的事情,他讨厌应酬,讨厌和人们虚与委蛇,他只想在属于自己的小空间里做自己的事情。但在他看见自己未来的模样之后,他忽然发现,他也许配不上维斯蒂亚。   他已经很努力了,但似乎还有点距离,是的,一直都有距离,他早就知道不是吗?   而现在,她对他说别离开他。   我怎么会离开你的呢?斯内普低沉地说:“我不会离开你,除非你先离开我。”他的声音坚定有力,而他从不对她说谎,他答应她的每件事都有做到。   维斯蒂亚渐渐平静下来,她觉得这时候的斯内普异常好说话,于是她立马提出请求:“这个假期能来我家做客吗?”   “不行。”斯内普说,他还没准备好。   “你说过不会离开我的!”维斯蒂亚仰着脑袋,用一种她自己感觉很有气势的目光瞪着他,指控!非常严厉的指控。   斯内普看了她好一会儿,才说:“我会考虑一下。”他答应了卢修斯这个假期帮他熬制瘦身药剂和容光焕发剂,马尔福家的私人订制。   “哦,我爸爸一定也会很高兴的,他一直想见见你,我告诉他你是他的头号粉丝。”维斯蒂亚已经默认了他答应做客,开始想象着他们在庄园的活动:“我们可以一起骑着丽娜卡娜在天上飞两圈,你一定会喜欢它的,它是个优雅的小淑女。”   斯内普下意识地嗯了一声,他可不喜欢被当成脑残粉,那跟他一贯的作风不符,听上去蠢极了。但如果是西马尔斯先生的粉丝,他觉得可以忍受这个称号,那是她的父亲不是吗?再说他确实很尊敬并且崇拜这位伟大的巫师,他在魔咒领域很有研究,并且是个有思想的诗人。   那些小诗,他能背出每一首。   “丽娜卡娜?如果我没有记错,那是你的鹰头马身有翼兽。太危险了,维斯蒂亚,你不该骑着它乱飞。”斯内普皱眉,然后他想起什么似得,再次确认到:“我假设这不是一场极其正式的邀请。”   “当然,”维斯蒂亚狡黠地笑:“放轻松,只是邀请好朋友去家里一起写作业。记得带上你的魔法史笔记,我想今年我可节省至少一半的时间在这上面。”   斯内普十分惬意地靠在椅子上,背后是维斯蒂亚最喜欢的靠枕,他一边在脑海中飞快地整理并安排这个假期的时间,一边和维斯蒂亚有一搭没一搭地对话。   这样的生活很快就到了尽头,原本因为禁林事件而取消的魁地奇球手选拔赛又重新开始了,维斯蒂亚必须要花更多的时间练习飞行。是的,她为此耽搁了公式复制的研究的进程。   陪同她练习的还有西里斯,几乎每次她都能在球场看见他,然后他会兴高采烈地跑过来闲聊,有时候是讨论他的阿尼马格斯,有时候是分享一些飞行技巧。不得不说,西里斯是个很难得的魁地奇球手,他甚至将格兰芬多的制胜诀窍告诉了她,完全没有隐瞒的意思。   维斯蒂亚也和他分享了关于“巫师卫士”的一些细节,他对这个感兴趣极了,他们一起在天空上翱翔,然后像是老搭档一样配合默契。如果天气好,魁地奇球场的小巫师们还能看见他们的彩色烟雾表演,天空上会绘画出各种各样的图案,这成了霍格沃茨的一个有趣景点。   在比赛这天,维斯蒂亚穿了件便捷的运动斗篷,她拿着扫帚站在球场等待。   “嗨,我的火女,”西里斯从旁边路过,用拳头在她肩膀上砸了砸,然后砸砸自己的肩,鼓励地说:“你行的。”   “当然,”维斯蒂亚说:“别忘了我们的约定,等选拔结束后我就去找你。”她相信自己能够顺利加入拉文克劳的魁地奇球队,但她对于和西里斯的比赛有些担心,他们的技术半斤八两,无从分出高低。   “哦,我可舍不得你站在全校面前大喊自己是傻瓜,”西里斯苦着脸说,然后他忽然笑了,用一种调侃的目光看着她:“不如,我赢了的话,你就亲我一下。”   “得了吧我的小西西,”维斯蒂亚笑着调侃回去:“需要我哄你睡觉吗?”   “不是那种吻。”西里斯的脸瞬间通红,他可不是小孩子。他想让她给他一个女士对男士的吻,一个高于友谊的吻,而不是哄宝宝睡觉的晚安吻。   “好了好了,”维斯蒂亚挥挥手赶他,完全没把这当回事:“选拔马上就要开始了,我得调整心情。”她在脑海中快速地思考如何才能赢得与西里斯的比赛,她不愿意自己努力了这么久的成果白费,总得有点价值不是吗?   摄魂怪1   赛场上渐渐聚集了一些小巫师,有些是参加选拔赛的,有些是来看热闹的。他们举着横幅在看台上欢呼,那横幅上画着维斯蒂亚从空中划过的人物像,在旁边写着她的名字。他们在看台上欢呼,在她看过去的时候惊声尖叫,维斯蒂亚不由地友善地对他们招了招手,他们也对她招手。   “哦,你的粉丝?”拉文克劳的级长洛夫古德与魁地奇球员一起走了过来,他亲切地对维斯蒂亚说:“你的飞行确实很完美,我想今年毕业前的比赛我们一定能够打败其他学院的。”   拉文克劳的魁地奇一向是弱势,他们更喜欢在图书馆研究学术,而不是骑着扫帚在天上飞来飞去。梅林给了你一些天赋,就会剥夺其他的,他们用这个来表达对魁地奇的无奈。每年他们因此失去大量的分数,以至于即使课堂上加分很多,也得不到学院杯。   要知道学院杯的分数统计有一部分也跟魁地奇的比赛有关。   “我会尽力的,前提是我能够被选入球队。”维斯蒂亚仍旧很谦虚,她笑着说。   洛夫古德干咳两声,然后转头看了看参加选拔的其他小巫师,他对他们完全不抱有希望,因为这都是为了凑人数硬拉来的苦力。他们来的唯一目的就是他答应过,会帮他们借阅一些只有高年级才能看的书。   哦,谁让这里是拉文克劳呢?洛夫古德挠了挠头,拿出一个箱子,从里面取出一个金色的小球:“你们该知道,这是金色飞贼,只要你们抓住它,它就停止飞行。而相应的,赛场上的比赛也会结束。”   小巫师们点头,他继续说:“今天你们谁先捉住它,就被选入球队。”然后他松手,那金色的小球立马挥动翅膀不见了。   维斯蒂亚骑着扫帚围绕球场四处转圈,冷风在她耳边呼啸吹过,把她一头金色的头发吹乱。她有些懊恼没有使用快速顺滑发剂来固定头发,她根本没想到今天的天气会这么差,巫师们不怎么关注天气预报,而这样的天气无疑会为飞行带来不小的阻力。   她缓慢地顺着赛场的边缘巡视,其他选手也学着她的样子飞高了些,只是他们明显没有她这样得心应手。就在她路过赛场入口的时候,她忽然看见一道金色的光闪了过去,那是阳光照射在金属上的反光,她几乎是下意识就追了上去。   将飞天扫帚提速到最快,那个金色的小球立马清晰地出现在了她眼前,然后它像是故意躲避一样,从各种难缠的地发飞过。维斯蒂亚可不会轻易放过它,她驾驭着扫帚跟着它,穿过看台上的观众,在拐弯处急刹车改变方向。   一个俯身,她抓住了金色飞贼。   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选拔,洛夫古德欣慰地说:“哦,梅林保佑,拉文克劳终于出了个有天赋的找球手。”然后拍拍维斯蒂亚的肩膀:“做得好,事实上我们曾经也有很多优秀的球员,但自从斯莱特林与格兰芬多开始争夺第一名,我们就不那么有优势了。”   维斯蒂亚了然地点头:“他们确实不好对付。”   “是的,你该看看格兰芬多是多么的粗暴野蛮,所有的拉文克劳都不会是他们的对手,而斯莱特林?那些不择手段的魔鬼,梅林啊,希望你的第一场比赛我们是碰上赫奇帕奇。”   维斯蒂亚和西里斯的比赛正式开始,在飞上天空的那一刻,她就不再紧张了,他们只需要尽全力去飞不是吗?她冲他笑了笑。   西里斯见到她的笑容也高兴地在她身边转了两圈,然后他沮丧地说:“哦,维斯蒂亚,你不能这样,你知道我不忍心欺负你对吗?”   “我怎么能跟一个女生比赛?我胜之不武!”他自言自语,然后想通了什么似得说:“但你不是个普通的女生,你是个合格的对手不是吗?你是我遇到的最强的对手。除了詹姆,如果你遇上他,你完全没有胜利的可能性。”   “谢谢你的夸奖,”维斯蒂亚说:“如果你没有忘记,我们的比赛已经开始了,你再不快点我们都要错过晚餐时间了。”   “……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嗨,等等我!”他飞快地跟着她飞了出去,他们在天空绕了很多圈,你追我赶没分出高低。   “真冷。”维斯蒂亚忍不住在风里打了个喷嚏,看来天气预报是十分重要的。   “有点不对,”西里斯迅速回过头,但什么也没看见,他说:“维斯蒂亚,拿好你的魔杖。”然后他高呼两声,像是猎豹在等待猎物般兴奋:“看来,我们要并肩作战了,我的火女。”   维斯蒂亚没反应过来,她皱起眉头给自己施了个保暖咒,而这根本没用。也许他们该改天再比赛,现在立刻回学校才是正确的选择不是吗?时间没有给他们反应的机会,一团团像是黑色迷雾一样的人影飘了过来,飞快而又阴森。   他们甚至可以感觉到冰冷的压抑和死亡的绝望,在她举起魔杖的时候西里斯的守护神咒已经射了出来:“呼神护卫!”   摄魂怪,它们是看守阿兹卡班的守卫,给人们带来恐惧与绝望,它们的吻能够吸走你的快乐与幸福。但它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维斯蒂亚的行动已经快于思考,她也使出了保护神咒,可惜只是一团白色的烟雾,很快就消散在了空气中。   她忽然想起了斯内普的警告,他说摄魂怪很快就会来搜查禁林,她以为这只是个没有理由的预测,魔法部根本不可能允许这种邪恶的生物靠近霍格沃茨不是吗?邓布利多也不会让它们进来,这实在不符合常理。   但现在,这变成了事实,她不由地回想他之后的话,邓布利多会被罢免!霍格沃茨将被食死徒接手,是的,斯内普说过伏地魔占有主导地位,他控制了大部分魔法部高层。那么她该怎么办?她的父亲加入了凤凰社。   一切变得缥缈起来,她不知怎么,从内心深处发出一种恐惧来。   摄魂怪2   “维斯蒂亚!你在想什么!醒醒!别被他们影响!”西里斯的叫声让她从恐惧中清醒过来,这时她才发现自己摇摇晃晃快要摔下扫帚了,而一只摄魂怪正低头准备给她一个绝望之吻。   这场景在她面前不停地放慢,她的脑海中满是斯内普那张有些苍白却总是充满着沉稳的脸。他们在秘密小教室,他告诉她,想着快乐的事幸福的事,想着要保护的人,想着你美好的未来——然后,念咒语:“呼神护卫!”   一只银白色带着淡蓝的极乐鸟从她的魔杖中冲了出来,它穿透摄魂怪逼得它退散开来。   “呼神护卫!”她想着他教她的一切,他不是有耐心的人,但他一遍遍地告诉她那些咒语技巧,即使她从没有成功过。那只银色极乐鸟飞快地在天际飞翔,似乎也给她带来了一些力量,她感觉到自己的心情已经逐渐恢复正常了。   他们一面发射守护神咒,一面向霍格沃茨城堡飞去,而已经有教授发现了在天空上大群的摄魂怪,在他们精疲力竭之前将他们安全带回了学校。   “哦,你不知道我有多期盼着再和它们战斗一场!”西里斯在喝了一瓶魔力补充剂之后异常地兴奋:“自从遇上那只阴尸,我就没有一次不想着如何报仇雪恨!我每天都在练习守护神咒!”   维斯蒂亚心里充满了疑惑与沉重,她现在知道,那些消息或许并不是斯内普的猜测,即使内容再匪夷所思。他一定是从哪里听到了这些□□,知道这些的巫师恐怕并不多,而他的信息来源一定是斯莱特林。   “维斯蒂亚,西里斯,两个勇敢的孩子。”邓布利多从门口走进来,他歉意地看着他们,然后从口袋里拿出糖果:“你们该多吃点巧克力,那会让你们好受一点。”   “你们的守护神咒棒极了,很少有三年级的学生们就能做到这个,”然后他叹了口气说:“真是抱歉,我没有想到他们真的会派摄魂怪来搜索禁林,这里是霍格沃茨,可我没有保护好你们。”   “这不怪你,校长。”西里斯立马说:“是那些食死徒,我听说他们控制了魔法部的高层,我相信他们不会成功的,无论是对付霍格沃茨,还是对付凤凰社!”   邓布利多笑了笑。他的眼镜在镜片下闪烁着光芒,他将食指放在嘴唇边:“嘘,为了你的安全,不要在公共场合说这样的话,我亲爱的西里斯。”   “我不怕他们!”西里斯的声音渐渐小了下来,他低声说:“我的家族都在追随伏地魔,可我知道,他们永远会活在伏地魔的阴影下,他们会毁了自己!”   邓布利多和蔼地摸着他的脑袋:“我的孩子,我为你感到骄傲,因为你选择了另一条正确的道路。这条道路或许会艰难险阻,或许会充满危险,但如果你坚持它,它终究会将你带向爱与光明?”   “真希望这场战争早点结束。”维斯蒂亚无意识地喃喃自语。   邓布利多又递给她一些巧克力:“你需要放松,小维斯蒂亚。这是大人们的战斗,你还小,你不该承受这些。”   维斯蒂亚吃了一块巧克力蛙,然后犹豫片刻终于问他:“邓布利多校长,你会被罢免吗?我听到了一些不好的传闻。”   邓布利多笑了,他和蔼地说:“哦,我会永远保护霍格沃茨,无论我是不是校长。”然后他低下头悄悄在她耳边说:“别担心,我不会让邪恶得逞。”他似乎知道她在忧虑什么,但他完全没有过问她的信息来源,就像是毫无意外见到这个结果。   “所以,您是有备而来对吗?”维斯蒂亚忍不住再次问。   “当然,”邓布利多说:“我们总是需要做好最坏的打算不是吗?即使我坚信正义永远会战胜邪恶。”   维斯蒂亚点点头,她已经明白邓布利多的意思了,他不会让伏地魔控制霍格沃茨,即使他不做校长了。看着一头雾水的西里斯,她终于松了口气,她该相信邓布利多的远见与谋略,毕竟就连伏地魔也不是他的对手。   霍格沃茨再次陷入了一片压抑的气氛中,小巫师们都随时处在紧张的状态。原先准备开赛的魁地奇再次被取消,他们被勒令呆在城堡里,不准踏出学校半步,直到学期结束回家。大部分学生都呆在寝室,而图书馆也冷清了不少。   在学期末考试之前,魔法部和霍格沃茨董事会传来了邓布利多罢免的命令。这引起了小巫师们的惊慌,如果没有了这位史上最大的白巫师,谁来保证霍格沃茨的安全呢?   反应较小的只有斯莱特林了,他们中的大部分看上去都更像是在庆祝,庆祝权力即将移交到食死徒和黑魔王的手里。不知道这其中有多少的暗中较量,最后代理校长一职落在了迈德.赫迪教授的身上,他站在大厅的教师席最中间颁布新的校规。   除了上课时间,所有小巫师们都必须回到自己学院的休息室去,任教老师负责排查各个教室,以确保安全。维斯蒂亚迫不得已和斯内普将秘密小教室清理一空,教授们总会发现这里的,而他们在考试结束之前可能都没有机会相约了。   “无论赫迪教授做了什么,你都得对他保持警惕。”斯内普抱着他的坩埚和魔药书籍,在临出门前最后叮嘱维斯蒂亚。   “好的,我明白,不过我觉得邓布利多不会让一个危险人物做代理校长。”维斯蒂亚知道他一定有什么根据,但她依旧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起码短期内他不会做什么。”   斯内普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再说话。他想要告诉她,即使是邓布利多,也不要相信。但他仿佛看见了西马尔斯家族成为凤凰社后备成员的执着,他们怎么会听他的呢?那些违背邓布利多的话。   他摇摇头,在心中嘲笑自己,西弗勒斯.斯内普,你以为自己是谁?他最终也只是沉默着离开了,那背影看上去有些单薄,但他的步伐不会因为任何事情而停止。   维斯蒂亚回到寝室,开始复习本学期魔法史课程的知识点,有了斯内普的笔记本,简直是有如神助。他准是能猜到一些考试题,然后把重点知识画出来,就像是知道她会关注这个。   攻击教授   只要再没多久,小巫师们就能回家了,而在考试周开始的前一天,大厅的气氛紧张极了。赫迪教授站在巨大的猫头鹰演讲台后面,蜡烛浮在空中,似乎是被他严肃的气场所影响,忽明忽暗闪烁不定。   赫迪教授露出一个冷笑,不善地说:“我相信,你们之中一定有人在颤抖,因为那个人做了不该做的事情。”金色的头发整齐地贴在脑袋上,他面容冷漠,眼睛中有一种像是毒蛇的凶猛。   大厅里静极了,大部分人都面露不解,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攻击教授?这是不可原谅的行为,无论是谁,都将受到惩罚!”男人锐利地扫视了一圈大厅:“我希望你能够主动承认你的错误,祈求梅林的原谅,不然我将会让你后悔终生。”最后四个字阴森极了。   “发生了什么事?”维斯蒂亚小声问妮娜:“赫迪教授看上去生气极了。”是的,这个以优雅著称的男人永远像是个绅士,他总是笑着,无论在生气的时候还是打歪主意的时候。但现在,他拉着脸,怒火在燃烧。   “哦,你还不知道吗?特里劳妮教授被攻击了。更重要的是,有人对她用了遗忘咒语,她完全不记得是怎么回事。”妮娜挑挑眉毛:“这可是霍格沃茨历史上的头一次,头一次有学生敢攻击教授,而且是在赫迪教授接任代理校长不久。”   这是一种挑衅?对他权威的挑衅?她敢肯定起码他是这样认为的,一个斯莱特林是不会允许有人对他视若无睹的。   维斯蒂亚下意识地捂住了嘴,难道是食死徒?不,食死徒恐怕没那么容易混进来。那么是学生?可谁会做这样离经叛道的事呢?她下意识地看向西里斯,而他在察觉到她的目光后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激动地冲她挥手。   哦,梅林啊,不会真的是他吧?维斯蒂亚犹疑地皱眉,然后西里斯笑得越来越开心,他吹了个飞吻给她……算了,这家伙虽然鲁莽,但不至于公然反抗学校,而且特里劳妮教授和他也没有过节。   如果格兰芬多想要挑衅,他们会选择直接对赫迪教授恶作剧,掠夺者也不是没这么干过。维斯蒂亚的思绪逐渐飘远,是哪个学生想要去偷看占卜课的考试题也不一定。   “不知道回忆剂对于遗忘咒语有没有用,但我听说那个的材料可不容易找到,”妮娜说:“斯拉格霍恩教授应该会熬制些解药吧,如果他们没能让克劳妮教授想起什么来,恐怕你们的占卜课考试要重新出题了。”   看来妮娜也怀疑有人想去偷题,维斯蒂亚对这个不怎么关心,即使重考,她也能取得好成绩。但特里劳妮教授的遭遇让她有些心有余悸,她准备去看望她,她还是挺在乎这个老师的,她们常常共同讨论占卜。   随着考试周的开始,小巫师们满心都放在了回家的喜悦中,这似乎能冲淡一些霍格沃茨压抑的气氛。最后一场考试结束后,维斯蒂亚在走廊中遇到了斯内普,他正急匆匆地朝地窖走去。   “西弗勒斯!”她静悄悄地走到他身后,忽然大叫,企图吓他一跳。   然而她并没有成功,斯内普冷着脸盯了半天,才说:“如果你还记得我是个巫师,你就该知道,别从后面忽然出现。当我误认为这是一次袭击时,我会直接给你个攻击咒语。”   “哦,别这么严肃,考试结束了不是吗?你这是要去哪?”维斯蒂亚拍拍他的肩膀,然后她发现不知不觉中他长高了不少,现在她得抬头看他了。   “去给斯拉格霍恩教授送回忆剂。”他说。   “哇哦,遗忘咒的解药他交给你来熬制了吗?是关于特里劳妮教授的袭击事件?能治愈她妈?”维斯蒂亚忍不住多问了两句,事实上特里劳妮教授的表现挺正常,她只是忘记了五分钟而已。   斯内普僵硬地皱了皱眉,他似乎着急离开,并不想过多解释这件事。但他看着维斯蒂亚清澈的蓝眼睛,还是说:“不一定有效,有些遗忘咒语是永久性的,需要长期治疗。”然后他缓慢地转开视线,不愿意再和她有目光的接触。   “好吧,我会祝福她的。对了,明天下午我在大厅等你,我迫不及待和你一起回家了!我爸爸说他特地为你准备了一些非常复杂的魔咒书籍,相信你会喜欢的。”她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反常,期待地诉说起关于西马尔斯庄园的一切。   斯内普他低着头,黑色的头发遮掩住了他的一切表情。最终,他抬眼深深地看着维斯蒂亚。   他的心里乱极了,最近发生了许多事,他必须仔细想想。但她用那样期待的眼光看着他,他居然说不出任何拒绝的话来,他无法狠心地将她推开。   “好吧,明天下午见。”他放弃了挣扎。   “哦,你真好。”维斯蒂亚激动地跳起来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然后蹦蹦跳跳地跑开了:“明天下午见。”   斯内普站在原地愣了片刻,他故作镇定地用拳头捂住嘴咳了两声,然后十分淡定地继续朝着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办公室走去,那步子快极了,黑袍在身后潇洒地起伏着。   “你怎么能这么随便吻一个男生。”他面无表情地低声自言自语,但嘴角一丝微笑却泄露了他此时的愉悦。   “你的心情似乎不错?”卢修斯坐在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里,正用一种算计的目光看着刚刚进来的斯内普:“特里劳妮教授的情况怎么样?”他铂金的头发熠熠生辉,下个学期他就不再来学校了。是的,他正式毕业了。   斯内普并没有停下步伐,他甚至连头都没回:“我以为你对占卜课没什么兴趣。”   “没错,占卜都是无稽之谈。我关心的是教授们的安全问题,毕竟马尔福家是霍格沃茨的董事之一。”卢修斯不准备放过他,他迅速朝着斯内普施了一个僵腿咒语,但被躲了过去。于是他笑着说:“我以为我们已经是朋友了,西弗勒斯。”   “所以我会按时把你要的魔药寄给你。”斯内普说,声音低沉极了。   “你知道我真正想要的不是这些。”卢修斯站起来,他比起只有三年级的斯内普高大很多,就像是忽然挡住了一片阳光似的。但斯莱特林的地窖在城堡的最深处,这里永远也见不到阳光,事实上他们也不需要阳光。   斯内普看着他,非常坚决地说:“抱歉,我只能给你这些。”   卢修斯的告诫   “只要你付出更多,你就能得到同样多的回报。”卢修斯一步步朝着他逼近,他眯着眼睛:“你知道我在说什么,这对你的未来有好处。”然后他在看见斯内普眼里的挣扎时立马说:“哦,得了吧,我的朋友,难道你还有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你喜欢西马尔斯小姐,对吗?”他像是遇到什么非常可笑的笑话一样嘲讽道:“真是,不得不说,你实在太单纯了。”他绕着斯内普走了两圈,用十分婉转的声音带着诱惑的调子:“哦,我知道,她漂亮极了,金发蓝眼还是个纯血贵族,她确实很吸引人……”   “但是!”语气忽然严厉起来:“你忘记了吗?你只是个贫穷的,丑陋的,混血!”他说:“永远不要低估这个社会的等级制度,你是个斯莱特林,你该知道怎么样能够摆脱这个身份不是吗?我知道你渴望什么,即使你始终站在阴影里,我也能看见你眼里的野心!”   斯内普没有回答,他的睫毛半闭遮住了眼睛,同时也遮住所有的情绪。   “只有一个人能给你这些,而你,没有选择!从你进入斯莱特林的那一天,你就注定了只能和她越走越远。”卢修斯说:“所有充满野心的、有能力的斯莱特林,都只有这一条路。”   那个能给他一切的人,卢修斯在说那位神秘的大人,那个强大又邪恶的黑巫师,魔法界很多人甚至不敢提到他的名字。他一直在帮那位大人物色合格的信徒,只要斯内普想要,就能比其他人拥有更高的起点,得到更多的权利更大的力量。   “没有人能够幸免。”卢修斯不屑地哼了一声,然后留下一句:“如果你想通了,就来找我,我会把你引荐给他。”然后他提起行李,优雅地离开了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   壁炉的火光照在斯内普的脸上阴晴不定,但他并没有花太多的时间来犹豫这件事。他把脊背挺得笔直,然后回到了自己的小杂物间。他不会这样轻易被卢修斯说服,他知道他在耍些什么手段,斯莱特林尤其擅长引导与蛊惑人心。   但有一点卢修斯说得对,他和维斯蒂亚之间存在的差距。是的,从一开始他就知道,从维斯蒂亚被接回西马尔斯庄园的时候他就知道,她已经不是那个和他在同一个世界的小姑娘了。他配不上她,可总有一天他会配得上她,如果他们真的能够在一起的话。   而现在,他必须等待。   他明白卢修斯的邀请代表着什么,他不会把自己推入这样的深渊,和维斯蒂亚永远相隔的深渊。现在他迫切地需要力量,更强大的力量,他需要在等级森严的斯莱特林站稳。他必须小心翼翼地徘徊在这维斯蒂亚与斯莱特林之间,找到一个平衡点,这无异于火中取卵,稍不留神就会引火烧身。   可他绝不会放弃,他从来不会因为艰难而更改自己的计划。他需要再等等,斯内普对自己说,等他拥有了足够强大的力量,他会正大光明地站在维斯蒂亚身边。而这需要时间,他只求她给他时间来处理好这一切。   他站在拥挤的小桌子前,上面放着他这一学期所有的书籍,还有他的坩埚与魔药器具。他盯着一个不起眼的小木头盒子,看了好一会儿才打开它,里面是个透着幽幽蓝色的水晶球,充满魔力,在昏暗的蜡烛光芒下闪烁。   斯内普忍不住摸了摸它,修长有力的手指抚摸上那透明的物体,它没有任何反应。之后他像是忽然清醒似得收回手,闭上眼睛,深呼吸来抑制自己的情绪。等再次睁开眼睛,他的目光有些空洞,这是刚运用完大脑封闭术的表现。   他狠狠盖上木盒子的盖子,仿佛做了一个非常重大的决定,他握着盒子的手由于用力而青筋暴露。   “愿梅林保佑我。”斯内普将盒子藏在了床下,然后施了两个隐藏咒语,他甚至在隐藏咒语之外又施了几个强制获取即自毁的防御咒。最后不放心地再加上了盗贼感应咒,这种咒语可以在有人闯入后第一时间通知他……   ——————#本章伏笔是一个“关于全文非常重要的秘密,之前作者怕被骂一直没在文案上写出来”的分割线#——————   维斯蒂亚和斯内普坐上了从霍格沃茨开往伦敦的列车,为了避免和西里斯遇上从而引起一场争执,他们坐在了斯莱特林的车厢段。   这辆列车和麻瓜世界的有些相似,但是驱动的能量却不一样,它完全不是靠燃烧煤炭来带动蒸汽机。维斯蒂亚最终还是忍住了,没有去列车头一看真相,她乖顺地坐在斯内普身边,和他一起看一本关于古代预言的书籍。   事实上她对于他忽然而来的兴趣有些吃惊,他从没有在这方面表现出过多的爱好,他更喜欢把时间花在魔药研究上,或者魔咒练习。而现在,维斯蒂亚盯着那本《远古流传下来的预言》,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从来不知道,水晶球的占卜是从远古流传下来的一种预言方式。”斯内普轻声说,像是在无意识地呢喃。他的声线在这个封闭的车厢中显得低沉极了,维斯蒂亚甚至觉得他带着特有的婉转调子,有些性感。   她说:“是的,这确实是一种源远流长的预言方式,我很多次从水晶球里看见了令人惊叹的景象。但你知道,特里劳妮教授更喜欢悲剧与戏剧化的预言结论,所以我通常会将它修饰一下。”   斯内普回头看她,然后挑着眉毛:“你没有告诉过我这个。”   “这很重要吗?”维斯蒂亚不解地问,她毛茸茸的脑袋搭在他的肩膀上,柔顺的头发滑进他的衣领,有些痒。她发现他此时确实非常认真,于是不得不说:“好吧,我只是觉得你们不相信这个,不是吗?有时候连我自己也怀疑自己的占卜结果。”   斯内普沉思片刻,问:“……你真的有看见我爱上了个红头发的姑娘?”   “这倒没有……”维斯蒂亚瞬间感受到了他的气场的降温,他甚至微不可查地撇了撇嘴,以表示对她的不屑。   “哦!西弗勒斯,你得相信,我是真的拥有占卜天赋的!”她忍不住反驳。   “所以?”他提高音调,用漆黑的眼睛盯着她,等待一个解释。   “只是有时候那些预言非常匪夷所思,连我自己都不确定是不是真的。”维斯蒂亚说到了感兴趣的内容,不由得激动起来。她朝着他又挨近了些,几乎是贴在他的胳膊上了:“我曾经看见你在破釜酒吧喝醉了酒,你让我带你去,去,”她思索了一下用词:“去嘘嘘……”   在她话音落地之后,车厢里迎来了短暂又气氛诡异的寂静。斯内普用一种阴沉的不爽的的目光看着她,然后他猛地抖了抖肩膀,把她的脑袋从上面震了下去。   “哼!”他喷了个鼻息,转过身去看自己的书,那样子仿佛这辈子都不想见到她。   “咳咳,别这样,说不定会成真呢?” 她急忙解释,紧接着就撞入了他猛地回头的目光中,那双黑色的眼睛带着羞愤与恼火,他咬牙切齿地对她说:“如果真的发生这种事情,请你一定要把我扔在翻倒巷破旧的石板路上,千万不要管我!”   “不,我怎么能不管你呢?我其实还看见……”她正要再说什么,就被他无情地打断了。他恶狠狠地说:“我一定是被格兰芬多传染了,才会这么愚蠢,我居然在看占卜和预言?!”他像是无法忍受自己的行为,丢脏东西一样把那本书丢在了对面的座位上。   维斯蒂亚把刚才的话咽回肚子里,其实她还想说,她在水晶球里还看见,他醉酒后委屈地靠在她身上撒娇,在洗手间里让她帮他扶着他的小鸟……幸好她还没说出口,不然他指不定会给她一个阿瓦达索命。好吧,也许他会看在她这么真诚的份上只给她来个钻心剜骨……   “可能,水晶球占卜真的……不那么准……”维斯蒂亚凑上去祈求原谅,斯内普背对着她,丝毫不为所动,然后在她又靠上他的时候,他喷了口恶气。   级长   就在这时候,车厢的门忽然被拉开了,门口站着两个斯莱特林的学生。他们在看见车厢内情景的时候就怔了一下,但很快就反应过来。   维斯蒂亚皱着眉头打量他们,这是贝德.莱斯特兰奇和埃文.罗奇尔,真是冤家路窄。准确地说他们发生过战斗,她和西里斯二对二,将这两个斯莱特林打了一顿,单纯的打了一顿。   埃文在看见斯内普的一瞬间就低下了气焰,他拉了拉贝德,想要离开。但贝德紧紧地盯着斯内普,眼里是无尽的怒火,紧接着他将视线转向了维斯蒂亚,露出一个邪恶的微笑。   斯内普此时已经坐起来,与贝德对视,然后不动声色地将维斯蒂亚朝自己怀里揽了揽,表现出一种保护的姿势。   “哦,瞧我看见了谁?”贝德推开拉住他的埃文,用嘲讽的口气对维斯蒂亚说:“拉文克劳的小姑娘,你居然屈尊降贵到了斯莱特林,梅林啊!一个凤凰社来到了食死徒堆里,你是想要感化我们吗?”   维斯蒂亚靠在斯内普的怀里,并没有被他的话激怒,是的,这几句话她可没放在眼里。从埃文闪躲的态度就可以看得出,他们现在不敢随便对斯内普怎么样了。   果然,斯内普发话了,他眯了眯眼:“莱斯特兰奇,如果你还有点脑子,就该记得——我是斯莱特林下一届的级长。”这听上去满含威胁。他根本不屑去争口舌之快,或者说他完全没有必要去嘲讽谁,他用了最直截了当的方法,他让贝德像个跳梁小丑。   维斯蒂亚有些诧异,她并不知道斯内普会成为级长,但很快她就明白过来,他和马尔福的关系很好不是吗?马尔福这一位级长走后,一定给他留下了权利,或者说,在还没走之前已经带着他学会了斯莱特林等级制度的游戏规则。   贝德被他激怒,面红耳赤地抽出魔杖想要对他动手,但颤抖着始终没有施出一个魔咒,最后冷哼一声和埃文离开了。至始至终,斯内普只是不动如山地坐在车厢里,欣赏着贝德的精彩表演。直到他们离开,他才一个咒语关上了车厢大门。   “斯莱特林级长?”维斯蒂亚双手环胸,十分不满地看着他,他居然没有提前告诉她,这可是个十分巨大的消息。   斯内普并没有在意她的问题,他十分随意地靠在座椅的后背上,然后用那只搭在她身后椅背上的手缠着她的头发玩弄。金色的发丝在他指尖一圈圈卷起来,然后松开,再卷起来   维斯蒂亚更加不满了,她推了他一下,他才说:“是卢修斯的意思。”他还不够资格成为级长,下学期他只有四年级,但这不重要,他想起了某些无法对维斯蒂亚提及的事情。   果然是因为马尔福,维斯蒂亚觉得奇怪,斯内普可不是个愿意花时间跟人应酬的人,级长?那实在是太浪费时间不是吗?她敢保证他更愿意花时间在魔药和魔咒上。   斯内普黑色的眼睛从不易察觉的角度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在她没有表现出什么激烈的情绪之后,他松了口气,转移话题:“或许你愿意跟我再说说西马尔斯庄园。”   维斯蒂亚听见西马尔斯庄园这几个字,立马来了兴趣,她说:“当然,那是在一片平原上的小庄园,准确地说它没有多长时间的历史,从我爸爸来到英国后才建起来的。”   斯内普轻轻地回应她,她继续说:“我妈妈在庄园的温室里种了许多草药,你可以找一些来熬制药剂,”她说到这里稍微停顿了片刻,然后笑笑说:“哦,我有跟你说过吗?我妈妈是个草药学家……她是为了保护我而死的,她很爱我。”最后那一句像是在喃喃自语,她的情绪有些低落。   “抱歉,”斯内普没有什么安慰人的经验,但他依旧低着头对她说:“我相信西马尔斯夫人一定十分博学。”   他们又讨论了一些别的,在列车停靠伦敦9又3/4站台后,卢萨姆一身笔挺的灰色巫师袍,出现在站台上。他的金色头发耀眼极了,维斯蒂亚几乎第一眼就从人群中找到了他。   “维希!”他冲他们挥挥手,温和又慈爱。   “爸爸!”维斯蒂亚快步地冲向高大的男人,他给了她一个拥抱,然后摸摸她的头发:“怎么样?我的维希,你长高了。”   维斯蒂亚将行李递给家养小精灵:“哦,我已经快要十五岁了。”西方的孩子都发育挺早,她长高是件很正常的事情,如果仔细看,你可以轻易地发现她的五官越来越清晰了,而身材也渐渐丰满。   “这是西弗勒斯.斯内普,我跟你说过他。”维斯蒂亚对卢萨姆和斯内普互相介绍:“西弗勒斯,这是我爸爸。”   他们之间的相处比她想象的要融洽很多,斯内普今天特地穿了件比较正式的巫师袍。他很少在意自己的着装,但维斯蒂亚看得出他非常重视这次来访,即使她告诉过他,这只是个普通的轻松的邀请。   “你好,西马尔斯先生。”他微微鞠了个躬。   “你好,西弗勒斯,我能叫你西弗勒斯吗?维希说你是她最好的朋友。”卢萨姆并不是个严肃的人,他一边拉着维斯蒂亚,一边顺手搭着斯内普,带领他们朝西马尔斯家族的马车走去:“哦,我们见过不是吗?在对角巷。”   维斯蒂亚的心紧了紧,她不知道斯内普会不会介意这个,她爸爸提到了他的出身。她和他朝夕相处出了那么久,当然知道他是个自尊心多么强烈人,他从不愿意她发现他的脆弱,也从不愿意提到那个麻瓜世界的家。   但这一次,斯内普只是尊敬地回答:“是的,我们见过,维斯蒂亚给我送了许多您的书籍,您真是位伟大的学者。”   卢萨姆开怀地笑了,他眨着眼睛问:“你喜欢我的书对吗?梅林啊,你不知道维希有多讨厌它们,她从不肯打开来看一眼。”   “爸爸,我可没有这么夸张!”维斯蒂亚瞪着眼睛,鼓起腮帮子抱怨。   “好吧,好吧,你确实看了一眼。”卢萨姆似乎很喜欢斯内普,他们聊得很开心,起码维斯蒂亚看得出斯内普请教了他几个非常专业的问题,而他也认真地回答。难得两个同样喜欢复杂学术的巫师能够遇到一起,即使他们的性格相差巨大,这或许就是拉文克劳一直坚信的“学术至上,学术无国界吧。”   西马尔斯庄园   夏天的气温逐渐升高,平原上一眼望去全都是绿色的青草,远处还有几只白色的羊羔走过,这里广阔无垠,让人的心也开阔起来。   维斯蒂亚骑着鹰头马身有翼兽从天空上飞过,她很喜欢这种自由的感觉,学期末的时候霍格沃茨禁止了一切校外活动,这可让她憋坏了。丽娜卡娜见到她也十分高兴,它不停地抬头轻啄她的手背,想要表现自己的友好。   “西弗勒斯!”维斯蒂亚对着底下黑袍的少年大喊,他正在专心致志低着头看什么,入神极了。可惜的是维斯蒂亚的一声呼唤并没有惊吓到他,他抬头看着她与丽娜卡娜,眉头越皱越深。   丽娜卡娜似乎能够和维斯蒂亚心灵相通,它贴着草地划了过去,然后在斯内普身边猛地转向。巨大的翅膀掀起狂风,吹得草地上一片狼藉,连带斯内普的黑袍也被风掀了起来。   维斯蒂亚在飞过他身边的那一刹那忽然抓住了他的胳膊,将他带上了鹰头马身有翼兽。他坐在她的身后,有些僵硬。维斯蒂亚把他的手固定在自己的腰侧,然后对丽娜卡娜吹了个口哨,丽娜卡娜像是终于接到了起飞的命令一样,飞快地冲向天际。   这速度远比飞天扫帚要快,它的羽毛在风中划出漂亮的弧线,他们飞跃过整片的巨大的草地,从牛羊的头顶呼啸而过,然后冲上了天空。这种感觉美妙极了,维斯蒂亚张开双手,迎着风:“哇!酷!”   斯内普并没有阻拦她什么,他从背后牢牢地禁锢住她的腰,然后将脑袋搁在了她的肩窝里,不知是害怕自己掉下去,还是害怕维斯蒂亚真的飞走。   “这种感觉怎么样?”维斯蒂亚回头问他。   斯内普闷闷地应了一声,没多说话,她的腰柔软极了,带着淡淡的体香与温度。他静静搂着她,似乎时间也停止在了这一刻,就像是她已经属于他了。   又飞了很久,他才淡淡地说:“好了,维斯蒂亚,你玩得很开心了对吗?现在该回到地面上去了,你该学习如何克制自己。”但他始终没有离开她的肩膀。   他在说话的时候呼吸的温热气息吹到了她的耳朵后面,维斯蒂亚有点痒地躲了躲,然后识相地说:“好吧,今天到此为止。”他能够放肆她飞这么久,能够在被她拉上来的时候没有生气,她已经很满足了。   “哦,西弗勒斯,不得不说,你现在真是有耐心极了。”如果是之前,他一定忍不住讽刺她几句,或者直接用阴沉的眼神表示他的情绪。   斯内普没有回答,他只是喷了个鼻息表达自己的不满,然后继续靠在她背上享受美好时光。太阳晒在他的背上,他觉得暖和极了,而他怀里抱着维斯蒂亚,这是他一直期盼的不是吗?   他在心中唾弃自己,西弗勒斯.斯内普,你怎么能对维斯蒂亚有这样龌龊的想法?你这个肮脏的混血,你居然有这样的妄想!但他在冷笑之余,又不禁思索,究竟要多么强大,他才能配的上她?他绝不会容忍布莱克或其他人把她从他身边抢走,即使这样的想法自私使人厌恶,又有什么关系呢?   斯莱特林知道自己要什么,他们不择手段,他们只要结果。   斯内普离她远了点,以保持理智,他说:“有时候我真怀疑你是个格兰芬多。”   “又不是只有格兰芬多才喜欢飞行,”维斯蒂亚撇撇嘴,抱怨道:“斯莱特林也有很多飞行好手,我可看见过他们的比赛,真是让对手惨不忍睹。”   “我是说冲动,不是飞行。”斯内普的声音尤其低沉,他一字一字地加重发音强调到。   “我可不是冲动,”维斯蒂亚笑着说:“我只是喜欢自由~”   斯内普哼了一声,他觉得自由是这世界上最没用的东西,没有强大的力量,就不可能会有自由。任何人都能将你踩在脚下,任何人都能将你置之死地,你没权利掌控自己的人生,甚至连说什么做什么都得三思而行。   她没有经历过这样的黑暗,所以她不知道这样虚妄的东西是没有意义的。或者说,她跟格兰芬多待久了,被邓布利多那套梦想与爱的理论迷惑了?斯内普在心中下了定论。   但她永远活在这样的单纯中又有什么不好呢?只要他在她身边,就不会让她受到伤害。   斯内普没有反驳她,只是说:“你总会得到你想要的。”平淡且坚定。   “你也会得到你想要的~”维斯蒂亚开怀地转过脑袋,用蓝色的大眼睛望着他。   斯内普忍不住用手帮她固定了下被风吹乱的头发,然后示意她不要分心,转回去专心驾驶:“但愿如你所说。”他嘴角上扬,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这个假期无疑是维斯蒂亚最快乐的一个假期,她每天和斯内普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书,或者在书房里研究一些理论知识。他们平静却又充实地度过每一天。   “哦,我的维希,外面乱极了,我不得不说你选择呆在家里是个好决定。”卢萨姆从壁炉里出来,他拍拍身上的灰,将西装整理洁净,然后递给维斯蒂亚和斯内普每人一个包裹:“我的孩子们,你们下学年需要的书籍。”   “谢谢您,西马尔斯先生。”斯内普低着头接过包裹,然后将它放在身边盯着看了一会儿。过了片刻他抬头,像是设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说:“需要一杯热咖啡吗?您看上去累极了。”   “谢谢你的关心,我的孩子。”卢萨姆在旁边沙发上坐下,立马有家养小精灵端了杯咖啡出现,他喝了一口:“对角巷里到处都是食死徒,梅林啊,他们可攻击不到我。”   “爸爸,你得注意安全。”维斯蒂亚担忧地说,然后她想起什么似的从沙发上跳起来,给了卢萨姆一个拥抱:“哦,爸爸,我要给你看看你的第三本诗集,我已经整理好了,我有一个新的想法,它一定会比之前的卖的都好。”她兴致冲冲地跑上楼去。   斯内普的视线始终都在维斯蒂亚的身上,在她消失在楼梯后的他才转过头来。然后撞到了卢萨姆带着笑意的眼神,他顿时有些尴尬地咳了咳,勉强扯了扯嘴角。事实上他有些紧张,就好像被人发现了自己的小心思。   新诗集   “西弗勒斯,”卢萨姆随意地坐在沙发上,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他看着对面坐着有些僵硬的少年,忍不住问:“你喜欢她对吗?你喜欢维希。”是个肯定句。   斯内普觉得在这一刻他的心被提了起来,他紧张地望着那个金头发优雅和蔼的男人,张了张口,却什么也没说。是的,他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应该反驳吗?   “放轻松,这个年纪的小巫师们都在情窦初开。”卢萨姆没有在意他百转千回的想法,只是惬意地回想着自己的美好过去,然后怀念地说:“如果你真的喜欢她,就该去追求她,而不是等一切失去之后才悔过。她是个好女孩不是吗?”   “是的,她再好不过了。”斯内普重新低下头。   巫师界有很多年轻的男女都是在霍格沃茨上学时认识并相爱的,其中大部分会选择在毕业之后就结婚。他们普遍发育比较早,而他们的家长也更开明,在十五岁的时候谈场恋爱并不是什么怪事情。   但斯内普却犹豫了,他不知道卢萨姆究竟是什么意思,他在鼓励他追求他的女儿吗?还是一种试探?斯内普的内心挣扎,面对这个成年人总比面对维斯蒂亚要让他有压力,但有一点是肯定的,他想要得到认可,维斯蒂亚父亲的认可。   “你是个谨慎理智的孩子,”卢萨姆说:“维斯蒂亚有时候很冲动,我甚至怀疑她是个格兰芬多,她身边需要有个理智的,甚至是严肃的人来约束她。”   斯内普没有回答,静静听他说话。   “呵呵,别在意这些,我只是有些感慨。”卢萨姆望着壁炉上的全家福,那张画里他和艾丽安一起抱着小维斯蒂亚,他们看上去那么幸福,似乎永远也没人能打破这种生活。可是现在,他失去了最爱的妻子,永远地失去了。   如果他当时留在英国,留在她身边,或许就不会有今天这种结果,这种让他后悔莫及的结果。   斯内普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维斯蒂亚和她的妈妈很像,金色头发,蓝色眼睛。他的表情温和下来,哦,他们一家都是金发蓝眼,这在魔法界并不常见,又或许是因为他们的血统来自德国?   “爸爸,你的新诗集!”在维斯蒂亚跑过来之前,卢萨姆已经恢复了常态,他笑着说:“让我看看,这一本叫做《月光国度》?真是个好名字,我已经能够想到那种徜徉在月光下的感觉了。”   “只有在月光下打开,才能看见上面的文字,我们可以在上面加些小咒语。”维斯蒂亚激动地捧着诗集:“一些月光显影咒语。”   “不错的想法,让我来看看。”卢萨姆认真地拿起那本书,在她热烈的目光下看了起来:“哦,亲爱的,你真是了不起。这是你从那些诗里面挑出来的吗?它看上去像是个有连续性的充满魔幻的小故事。”   “当然,这是一个小王子历险的故事。”维斯蒂亚自豪地说:“我找了好久,按照顺序给它们排列,但是你也许不介意给它们再重新写一些衔接。”她翻动诗集,指着其中一张说:“比如这里,是小王子在月光国度历险的开端。”   斯内普乌黑的头发遮住了脸,他朝维斯蒂亚的方向移了移,直到他们足够近,他才继续将视线移回他的魔药书籍上,但那一页看了许久也没有翻动。   “当然可以,”卢萨姆用魔杖招来一根羽毛笔,他看了一会儿维斯蒂亚,然后在羊皮纸上飞快地写道:   “我身上隐藏的魔法,   在月光国度开出一朵丁香花,   我必须前行,   用烈火照亮黎明。   如果梅林能够听见,   我祈求美梦不要结束,   因为,这   是我战胜黑暗的力量。”   “哦,爸爸你真是太厉害了,我为你骄傲。”维斯蒂亚在他脸颊上亲吻了一下,然后迅速翻动羊皮纸,还有这里:“小王子需要战胜困难,才能继续前进,你得给他写一篇最终胜利的小诗。”   卢萨姆被女儿的称赞冲昏了头脑,每个贵族都会受到文学教育,他只是其中之一而已。他咳了两声,然后一边朗诵一边写到:   “慢点,时间请停止,   慢点,时间请停止。   我在废墟中绝望,   那一切灰飞烟灭,   不能屈服,   我没有太多时间。   不能屈服,   握紧手中宝剑。   在月光国度,   我终将拥有,   拥有这个世界。”   在维斯蒂亚的指点下,卢萨姆重新写了很多小诗,以让整个故事更加有连贯性,然后他们将这本诗集寄到了魔法印刷厂经行后期加工,并大量生产。   受到政治时局不稳的的影响,这本诗集并没有如前两本一样有很好的销量,但它依旧吸引了一大批的粉丝购买,而魔法部出版物司决定将这本诗集列入《最具影响力儿童文学著作》中。要知道这对于卢萨姆这样一个魔咒学家是非常难得的,从五百年前他们就没再变更过儿童文学的推荐书目了。   在不久之后,维斯蒂亚收到了来自卢修斯.马尔福的信件,他表示霍格沃茨校董通过了这本书籍的审核,决定将它添加到明年小巫师们的课外读物书单里。这对于维斯蒂亚来说是一个很不可思议的消息,马尔福家是食死徒不是吗?魔法部和霍格沃茨在表面上都被食死徒们掌控着主动权,为什么会忽然通过这样一本鼓励小巫师们勇敢向前的书籍?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本书确实有点格兰芬多的浪漫英雄主义。   你永远也别想明白一个斯莱特林的谋略,维斯蒂亚对自己说,她并不知道卢修斯在打什么主意。   “只是一本儿童书。”斯内普站在坩埚前熬制魔药,他的桌子上摆着大大小小的各种瓶子,里面冒着五颜六色的泡沫。   房间里散发出一种使人迷醉的香气,他将切碎的植物放进坩埚里,修长的手指用魔杖在上面轻轻加了个恒温咒。那认真的表情就像是对待情人的体贴,他轻柔极了。   你想对我做什么1   “这是什么?”维斯蒂亚被他吸引住,凑过来问。   “一种新的美容药剂。”斯内普伸手扳过她的肩膀,防止里面沸腾的液体溅到她。   “你确定这只是一种美容药剂?”维斯蒂亚不可思议地拍拍胸口:“它看上去药效十分猛烈不是吗?我以为美容药剂都比较温和。”   斯内普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她的直觉出奇的敏锐,是的,一种新品种的美容药剂,给马尔福家商店的魔药。他在里面适当地加了点迷情剂,使用这种美容药剂之后更容易捕获异性的芳心。   他当然不会告诉她这个,这是多么龌龊的行为,他在替一个不正道的商人熬制不正道的魔药。迷情剂的使用在魔法部有严格的规定,严格意义上来说,他在熬制违禁药品,而比起他平时熬制的那些东西来,这简直算不上什么危害。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喷了个鼻息,他完全不怀疑等他到了高年级马尔福还会威胁他熬制什么。而更加让他懊恼的是,他不确定自己会不会拒绝为他提供帮助。   斯内普深呼吸,看着维斯蒂亚有些出神,然后他下意识摸了摸她柔软的发顶,希望卢修斯不要让他失望,这个交易有价值。   “哦,这美容药剂的味道真是……”   “我以为你更想知道卢修斯的小心思。”斯内普带着她离开坩埚操作台:“那种将你捧上天再高高摔下的感觉。”   维斯蒂亚不解地看他,他语气平缓地说:“他最擅长权利的游戏,他会从你的眼睛里看见你的渴望,然后慷慨地给予你你所期待的任何事情,等你习惯了之后他将把你从高空中摔下里,夺取你的一切。”   “然后呢?这是一种报复吗?”维斯蒂亚问。   “不,当然不是,这是一种收买人心的手段。”斯内普坐在沙发上,他不得不承认西马尔斯家的庄园让他再次生起了那种强烈的自卑,这里美极了,温暖,舒适。他盯着不远处的坩埚,轻轻顺着维斯蒂亚的金发抚摸,就像是在跟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解释:“等你失去一切,你就会认为,只有他才能再次给你这些。你会死心塌地地追随着他,等待他的再次慷慨,因为你无法忍受从天堂坠落地狱的痛苦。”   维斯蒂亚思考了半天,这对于她来说有些困难,事实上她并没有这种思忖的天赋。她可以根据剧情掌握先机,也可以从周围迅速判断出事实的真相,但对于谋略她还太稚嫩了些。   “那我该怎么办?”她有些担心,听上去马尔福是个厉害的角色。   斯内普用胳膊支在沙发的扶手上,马尔福最擅长的手段,就像他给了他级长的职位。斯内普知道自己将面对什么,但并没有拒绝。   他渴望权利,渴望力量,是的,马尔福并没有看错,他确实是个有野心的人,他无法拒绝到手中的权利。   “拿着他给你的,”斯内普说:“等你足够强大了,他就无法夺走你的一切了。等你自己能够抓住这些,你就不会在害怕他的掠夺了,不会再奢求他的施舍。”他松开维斯蒂亚,走到坩埚旁边,里面沸腾的魔药变成了紫红色,一股浓烈的迷幻气味扑面而来。   斯内普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这一剂魔药他制作得太仓促了,他不该掉以轻心,他被这里安逸的环境影响,他做了个错误的举动。   “这味道真奇怪,”在他还犹疑不止的时候,脖子上已经环上了一双胳膊,维斯蒂亚光滑的皮肤贴了上来。她在他耳边说:“哦,西弗勒斯,你今天真性感。”   斯内普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仔细可以看见他红透的耳根,他恼羞成怒地想要把维斯蒂亚从脖子上拉下来,但三番两次都没有成功。他以为自己能够控制面对她的情绪了,但现在事实证明,他不能,她总是能轻易挑拨他的心弦,无论何时何地。   而他也终于知道自己的担心什么了,维斯蒂亚和他不一样,她没有多强的自制力,也从没有闻过这种迷幻的气味。是的,对于这个小姑娘来说,迷情剂的效果太过强烈,她居然被引诱了。   “维斯蒂亚,松手,我想我必须给你熬制一点清醒魔药了。”斯内普抓着她的胳膊,非常犹豫,她的皮肤光滑白皙,柔软极了,他生怕稍稍用力就弄疼她。并且,他的身体越来越紧张,他甚至能感受到贴在他后背的柔软,她现在已经不再是哪个小姑娘了,她长大了。   维斯蒂亚忽然顺从地松开他的脖子,然后眼神迷茫,在他的耳垂上舔了舔。小巧的红舌头扫过他耳朵的边缘,斯内普明显僵硬住了,身上也有些发烫。   她趁着斯内普愣神的一瞬间已经将他扑倒在了沙发上,他黑色的头发铺在纯白的沙发上,显得凌乱不堪。维斯蒂亚觉得自己现在胆子非常大,她敢说即使是让她从天台上跳下去她都无畏,她跨坐在斯内普的身上,有点无措地挠挠头。就像是个看见大蛋糕,但不知道怎么下口的小姑娘。   斯内普红着脸,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维斯蒂亚,从我身上起来,不然我不介意给你个昏昏倒地。”   “魔杖?你是说这个吗?”维斯蒂亚伸手,一只黑色的笔直的魔杖在她手指间转动,她的动作灵活极了,没人看得出她受了迷情剂的影响。   斯内普心里惊了惊,她居然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他的魔杖抽走了,要知道魔杖等于巫师的第二条生命,他们从学习魔咒时就开始掌握,如何保护自己的魔杖。他的警惕性一向很高,而此刻,那魔杖在维斯蒂亚手里配合极了,就像那才是它的主人。   你想对我做什么2   斯内普动用大脑封闭术使自己冷静下来,他用非常淡漠的目光看着正笑得开心的少女:“所以呢?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维斯蒂亚想了想:“哦,我难道没有告诉你吗?我爸爸有事去凤凰社了,这几天都不会回来。”她恶劣地笑:“所以,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斯内普无比痛恨自己的轻率,他从前自己熬制魔药的时候从没有出现过这种问题,于是他居然放松了警惕,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这对于维斯蒂亚的吸引力。   “你觉得我应该干什么呢?”维斯蒂亚十分轻松地用斯内普的魔杖施了个捆绑咒,把他的双手捆在了沙发上,然后她把他的魔杖插在头发上,固定住那些金黄色的细碎的发丝。这样她使用魔杖的时候更顺手不是吗?她觉得自己真聪明。   她在斯内普那非常不善的眼光下,把手伸向了他的领口:“哦,你每次都把扣子扣得这么紧,你难道不明白?这会让我有一种强烈的把它扒下来的冲动。”她说着令人羞愤的话,完全不在意斯内普的脸色。   “维斯蒂亚,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现在停手!”斯内普说,声音低沉极了,带着压抑的嘶哑。   维斯蒂亚想了一会儿有些犹豫,但她立马就从头上抽出魔杖对准了他。她抬抬下巴,像个女王:“我知道你不好对付,别想在我眼前耍什么花招。”然后纤细的手顺着他的胸口像腰际划去,她可以感受到他轻微的颤抖和呼吸。   “魔杖飞来!”斯内普说,那根魔杖从她指间猛然飞出,稳稳落入他的手中。维斯蒂亚愣愣看着自己的手,再看看斯内普黑着的那张脸,她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好像不妙了。   不知道他用了什么魔咒,那捆着他手腕的绳子像是有了生命一样自己滑落,他十分不善地坐了起来,和她四目相望。然后他挑挑眉毛,用阴沉的声音说:“我给过你机会了,你不愿意听。”   维斯蒂亚心虚地朝后面退了退,她的裙子随着动作的摆动,露出一截白皙的大腿,然而这再次激怒了斯内普。他来势汹汹地俯身过来:“看来我该教教你女孩子的自我保护了。”   维斯蒂亚此刻脑子转动得非常缓慢,她望着斯内普黑色的眼睛,沉溺其中,根本没有什么脑细胞去思考他的话。在他准备对她使用魔咒的时候,她忽然扑了上去,迎面抱住他。   她的本意是躲避他的魔咒,但考虑到她坐在他的腿上根本没有地方快速躲避,她脑袋一热,就跟着直觉来了个出奇制胜:“爱的抱抱~”   果然,斯内普又停了下来。屋子里静极了,许久他才叹了口气,僵硬的身体重新放松下来。无奈地给她顺顺毛,他说:“永远要对男孩子保持警惕性,不准随便吃他们给你的食物,喝他们给你的水,连奇怪的气味也要警惕。他们或许会对你不怀好意!”   维斯蒂亚低声嘟囔:“可你是不一样的。”   斯内普听见她的话,心情渐渐转晴,但考虑到维斯蒂亚现在很可能是受到迷情剂影响神志不清,他的脸色又阴沉下去了。   “在和敌人对战时,你应该使用石化咒或昏迷咒,确保他无法反击。”他正在进行战斗总结:“警惕对方的无杖魔咒,虽然这并不容易学习,但仍然有巫师会使用他们。”   维斯蒂亚把头埋在他的胸前,呜咽地应了一声。   “还有!”斯内普说:“你真该多经历一些攻击练习,在看见敌人拿到魔杖的那一刹那,你就该本能地抽出自己的魔杖,随时准备对决。”他想起了自己每次见到詹姆和西里斯的情景,都觉得维斯蒂亚的世界太过于安逸了。   但他真的愿意她生活在每时每刻防御袭击的状态中吗?斯内普皱了皱眉头,他在斯莱特林经历过那样的生活,他不希望维斯蒂亚也那样痛苦和疲惫。   “你的魔杖呢?”斯内普问。   维斯蒂亚慢悠悠地从口袋拿出自己的魔杖,紧接着就被斯内普没收了,他抱着她将她翻个身放在沙发上:“好好在这里待着,我去给你熬制清醒魔药。”然后走了两步忽然回头,威胁到:“如果你再敢……我不介意使用魔咒让你安静下来。”   斯内普从魔药盒中迅速找到了制作清醒魔药的材料,储存下来的材料并不全,但他飞快地找出几种代替品,她只是轻微地中了迷情剂的气味,并不需要太过强烈的药效。   维斯蒂亚不耐烦地在沙发上滚来滚去,蹭来蹭去,企图吸引斯内普的注意力。值得庆幸的是,她成功了,在她地十三次唉声叹息哼哼唧唧的时候。斯内普抬头给了她一个凶狠的眼神,于是她立马就被镇压下去了。   直觉告诉她,斯内普的心情非常不好,她不应该在这时候去找事。   终于喝下清醒魔药之后,维斯蒂亚稍稍恢复了些理智,她用一种“我很无辜”的眼神看着斯内普,然后吐出一句:“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那么忽然……”忽然胆大包天了。   “是我的错。”斯内普并没有责怪她,他深呼吸了口气,然后迅速将刚才装入水晶瓶的美容药剂打包:“如果你再闻见那种味道,请保持警惕性。”   维斯蒂亚恍然大悟地点点头,然后不怕死地继续问:“那是什么?”   斯内普看了她一眼,终于还是说:“迷情剂。”一种罪恶的魔药,能够让对方顺从并爱上自己,但那真的是爱吗?斯内普嗤笑一声,爱是不可复制不可用魔药强求的,那只是一种迷幻了神志的控制型魔药罢了。   “你还会熬制迷情剂?”维斯蒂亚激动地说,完全没有考虑过这并不是什么值得赞扬的事情,她兴致冲冲地祈求:“这次的生日你准备送我什么?不如来点迷情剂?”   斯内普忽略掉这句话的歧意,谨慎地问:“你准备用这个做什么?”她喜欢上了谁吗?想用这个来得到对方的爱?他心里不知不觉冒出一团火来,眼神也有些阴狠。   维斯蒂亚摆摆手:“哦,我只是好奇。”   斯内普垂下眼睛,睫毛遮住了一切神色,他面无表情地说:“我说过再也不会送你魔药了。”   “什么?!我以为你只是说说,”维斯蒂亚哀嚎道:“难道增智剂也不行吗?”   “不行!”一说到这个斯内普就忍不住想到她和布莱克在天上成双成对地飞,他不会再给她这样的机会。   拒绝   这天夜里斯内普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西马尔斯家的鸭绒被很柔软,床单有一种阳光的温暖,他看着头顶的浅色纱帐,大脑里一片空白。是的,他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仿佛能看见维斯蒂亚那张透着红晕的小脸,她湛蓝色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下午的事情一直在他的脑海回荡,她柔软的身体紧紧贴着他,他能闻见那淡淡的少女特有的香气,然后她娇笑带着诱惑。他甚至忘不掉她向后退去时裙子下面修长白皙的腿,这就像是一场不停重演的梦,让他无法自拔。   哦,斯内普,你真是个阴险的,肮脏的可怜虫,瞧瞧你在想什么?你在亵渎维斯蒂亚。他恼怒地深呼吸,从床上坐了起来,他痛恨自己,就像是痛恨一个卑鄙的魔鬼。   “轰隆,”外面开始打雷,一个闪电划过,照在他的脸上阴晴不定。   “西弗勒斯?”有人打开了他的门,维斯蒂亚穿着一件简单的丝绸睡衣,她笑嘻嘻地跑了过来,然后爬上了他的床。   “……”斯内普满脸黑线地盯着已经安稳躺在自己被子里的少女:“我想你应该知道现在是半夜。”   “当然,”维斯蒂亚将被子拉了拉,纯真地看着他:“你想玩牌吗?”   “……”   “你会玩二十一点吗?”   “你来找我,就是想玩扑克牌?”他的声音低沉极了。是的,他刚才还在鄙弃自己的所作所为,她就又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让他忍不住再次回想那个惊艳的下午。但她半夜不睡觉,居然想找他打牌?!他顿时又有点失落……   “哦,放轻松。”维斯蒂亚拍拍他的胳膊,似乎这样就能让他恢复心情:“你瞧,外面在打雷,你不该在这时候生气。”   “……”斯内普喷了个鼻息,用一种类似嘲讽但实则是在询问的口气说:“这跟打雷有什么关系?”   好像是没什么关系……维斯蒂亚只好闭口不答,继续用那种纯真无邪的眼神望着他。   “收起你的目光。”斯内普恼羞成怒地转过头,她让他更加觉得自己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一个亵渎了她的罪人。他赌气地重新躺回床上,拉起被子遮住自己。   维斯蒂亚无辜地看着他,她当然不是为了来找他打牌。不知道怎么了,她忽然很想念他,她依赖他,并且越来越依赖。似乎只要有他在身边,她总能安心,而看不见他的时候,她会想要见到他。   她忍不住往他身边靠了靠,然后斯内普在接触到她的一瞬间猛地又坐了起来。他瞪着她:“西马尔斯小姐,现在,回到你的房间去,立刻!”命令的口吻。   维斯蒂亚委屈地低下来头,这让斯内普陷入了自责,他吓到她了吗?他一面在痛恨着自己的龌龊,一面又迫切地希望得到她的温暖,他希望得到她的肯定,希望得到她的信赖,甚至希望得到她全身心的关注。   但他无法忍受自己的卑鄙行径,他让她受到了迷情剂的引诱,而他居然在回味这个场景。什么是喜欢?也许这就是喜欢,他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她,包括他自己。这一刻他有些退却,他不知道该怎样面对她,最终只得沮丧地转过头去。   维斯蒂亚没看懂他内心的百转千折,她只是想一直呆在他身边,这没有错不是吗?她试图让斯内普平静下来,但他完全不搭理她。   “怎么了?”维斯蒂亚安慰地将手搭在她的胳膊上,气氛沉重,她不知所措地想要看清他的脸。   “你应该离我远点。”斯内普终于说。   “为什么?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不是吗?”维斯蒂亚不明所以。   最好的朋友?可是他根本不想和她做朋友!他想要更多,当她越来越近的时候他就开始期待更多,是她给了他希望,而他不敢想象当这些希望有一天成空,他要如何去承受那巨大的痛苦。   斯内普深呼吸着,运用大脑封闭术使自己冷静:“是的,我们是最好的朋友。”这句话几乎是一字一字吐出来的。   他一直在努力,期待终能够以一个优秀的完美的身份站在她身边,然后永远地站在她身边。但时至今日,他不确定自己是否还能继续这个设想,他发现他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忍耐,等待那漫长的时间。   她让他迫切地想要得到那一切,已经打乱了他所有的计划……   “现在,回到你的卧室去,维斯蒂亚。”他再次说,语气生硬。   维斯蒂亚难过地看着他,可惜并没有与他的视线相遇。   “我想你必须知道,你不能随便出现在一个男士的卧室里,尤其是半夜。”斯内普克制着自己的情绪:“这会给人带来一种不恰当的信号,你明白我的意思吗?你引起了误会。”他很生气,在生自己的气。   或许这斥责太过严重,维斯蒂亚几乎是呜咽着说了声:“对不起。”她从没想过他会这样认为,她跳下床跑了出去。   你伤害了她,斯内普在心中对自己说。   他像是一尊雕像一样在床上作了许久,黑色的头发垂下来,在末梢有细微的卷曲。   他们之间像是隔了堵墙,直到斯内普回去蜘蛛尾巷,他们也依旧没说什么话,而在剩余的假期也再没有联系。四年级返校的列车上维斯蒂亚甚至刻意避开了和他相遇,她坐在格兰芬多的车厢里,和莉莉、詹姆、西里斯一起。   很快她就记起,斯内普今年就要担任级长了,他应该会坐在斯莱特林的级长车厢里,他根本不会与她一起了。   “哦,维斯蒂亚,你的心情不太好吗?”莉莉问,她对这位好朋友有些担忧。   “可能是昨天没有睡好。”维斯蒂亚说。   “开心点。”西里斯捧着一大堆巧克力蛙坐在她身边,那一头黑头发似乎没有经过打理,一小撮儿毛歪歪地翘起来。他忽然用自己的斗篷捂住脑袋,然后念起了咒语,过了好一会儿,在维斯蒂亚不解的眼神中,他把斗篷拉了下来。   “哦!”维斯蒂亚忍不住惊呼,她吃惊地望着眼前,西里斯的脑袋上顶着一对毛茸茸的黑耳朵,他正可怜巴巴地望着她,那神情好像是被抛弃的小狗。   是的,是狗耳朵!他的阿尼马格斯形态是只黑狗不是吗?现在……   “我的阿尼马格斯又进步了,”他像是个献宝的孩子一样甩甩自己的尾巴,然后低着头用耳朵蹭蹭维斯蒂亚的手。   “梅林啊!”维斯蒂亚第一次知道他居然还能这么可爱。她的手顺着他光滑的皮毛摸了摸,然后那双狗耳朵抖了抖,机灵极了。   西里斯见他笑了,立马回头对莉莉与詹姆说:“看见了没?我永远是最讨女孩子欢心的那个。”语气骄傲极了,配上他在巫师袍下面胡乱摇摆的尾巴,快活又蠢萌。   “噗嗤,”维斯蒂亚忍不住笑起来,他也跟着她一起笑。   愉快返校   “哦,我的好哥们,你该看看自己现在的形象,相信我,维斯蒂亚肯定不是被你迷住了才笑的。”詹姆调侃地说,他已经长成了个高大的少年,莉莉坐在他旁边小鸟依人。   “是的,西里斯,维斯蒂亚可不是你的那些追求者。”莉莉立马回应詹姆,俩人相视一笑,然后莉莉红着脸低下头。   “嗨~”维斯蒂亚这才发现他们中间漂浮的那些粉红泡泡:“你们?”揶揄地笑起来。   “哦,维斯蒂亚!”莉莉羞红脸看了她一眼:“别乱说!”然后下意识地看看詹姆,在发现他也在看自己的时候,她故作生气地说:“我才不会和这种自大的幼稚的家伙有什么关系呢。”   维斯蒂亚了然地笑了,然后他看见西里斯一边用手挠着耳朵,一边从桌子上拿下来个巧克力蛙捉着玩。那巧克力蛙从他面前跳来跳去想要逃跑,他恶趣味地将它捉回来再放开,反复玩着,开心的不得了。   ……维斯蒂亚现在怀疑是不是他的内心也受到了阿尼马格斯的影响,因为她觉得一个正常的巫师是不可能玩巧克力蛙玩得这么嗨的。   “你假期过得怎么样?”维斯蒂亚趁他不注意,抓起桌子上的巧克力蛙塞进嘴里,嚼了两口咽下肚去。虽然这动作有些粗鲁,但她如愿以偿地见到了西里斯抑郁地眼睛,他委屈地看着她的嘴,失落地叹了口气,趴在了座椅背上。   “哈哈,挺好的,我和詹姆去了麻瓜世界。”说到这里他又来了精神:“我买了个音乐播放器!”他从窗上的行李架上拿出个龙皮口袋,里面装着两个磁带和一个磁带播放器。   “哇哦,赞。”维斯蒂亚拿过来看看,那是披头士乐队的专辑磁带,她想起了那天在魔药教室的歌,忍不住哼起来:“Hey Jude, don't make it bad~”然后她意识到一个问题:“哦,西里斯,没有电源,你要怎么用它?”   西里斯神秘地笑着:“我给它施了个运行魔咒,在里面有块能量石,当我施咒的时候能够带动能量石运行它。”   维斯蒂亚忽然想起了自己准备制作的巫师卫士,她问:“可是能量石的能量能让它运行多久呢?你需要重新更换能量石吗?每隔几个月?”   “哦,维斯蒂亚,能量石的作用只是将魔咒传到进去,转变成让它运行的方式。只是一个传到的媒介,”西里斯说:“我只要施展一个自动运作魔咒,然后能量石会将这个魔咒转化成能够驱动它的方式,运转它。”   他看着沉思的维斯蒂亚,说:“真正运转它的是我的魔咒,不是能量石。不过它显然持续不久,等魔力消除就会停止。”说到这里西里斯遗憾地摇摇头。   一个魔法阵,或者只需要一个魔纹符号,然后用能量石引导魔咒运行机器。她似乎有点明白了,也可以说她有些灵感了,关于“巫师卫士”驱动运行“ss思狄克体系公式”的方法。   但她显然还需要更多的时间去理解,并且思考如何从这上面找到新方法。这也许可以解决她现在的瓶颈部分。   这时候的车厢里已经响起了音乐,西里斯收回他的狗耳朵和尾巴,开始热舞起来。甩头发扭腰,他的表情简直比歌舞会的明星还要熟练,维斯蒂亚注意到他的巫师袍下面穿了件印着“我爱伦敦”的T血衫。   “梅林的袜子啊!得了,我的朋友,坐下吧,你晃得我头晕。”詹姆从和莉莉的打情骂俏中缓过神,忍不住推了他一把。   车厢里确实有点小,在他舞动起来之后这里显得更加拥挤了,维斯蒂亚非常赞赏地给他鼓掌,能在这种连落脚地方都没多大的地方扭得这么欢,他技术确实不错。   “嗨,美女们,一起舞动起来吧~”西里斯猛地拉开车厢门,对着走廊里的小巫师们大喊起来,音乐声越来越大,他在走廊里一个车厢门一个车厢门地拉开。   然后外面传来阵阵尖叫和欢呼,女生们被他叼着玫瑰花的样子迷死了,她们跟着他在跳舞。这不同于巫师贵族们的交谊舞,更像是麻瓜世界的胡乱扭动,是的,大部分小巫师随着麻瓜巫师们欢快地跳舞起来。   在格兰芬多的车厢里,这显然是一件很普通的事情,她们喜欢麻瓜,这个学院有很多学生都是来自麻瓜家庭。更加重要的是,他们热爱这种欢快的气氛,热爱不一样的事物,热爱追求刺激与新体验——比如此时,和院草西里斯在走廊上热舞。   “……他说得对,”莉莉喃喃自语:“他一直都是最受女生欢迎的。”   詹姆也把头伸出去张望,然后回头非常认真,非常严肃地说:“我可不是他那类型,我很安分。”   莉莉不屑地切了一声,然后红着脸说:“你可不安分。”   “我的火女,要来一段华尔兹吗?”西里斯从他的狂热粉丝中脱身出来,倚在门框上,拿下嘴里叼着的玫瑰花,对维斯蒂亚抛媚眼:“邀请你。”伸手绅士地行礼。   “你哪来的玫瑰花?”维斯蒂亚疑惑地问。   “不,”西里斯作痛心疾首状:“你在怀疑一个绅士的品格吗?每一个绅士的口袋里都随时装着玫瑰花。”   詹姆被他肉麻的说辞恶心到了,他假吐了一下,说:“西里斯,我的朋友,我从没听说绅士品格是随身携带玫瑰花。”   “花花公子!”莉莉立刻附和詹姆。   “你们可真是一唱一和。”西里斯眨着星星般闪烁的眼睛,回头看维斯蒂亚,期待极了。   “……”维斯蒂亚被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英俊面孔闪瞎了眼,哦,他是不是喝了闪光剂之类的东西?居然能够产生这种太阳一样的光芒,真是不可思议。   格兰芬多的地盘总是充满欢乐的,他们一起吃巧克力蛙,一起谈论下学期的课程,还有吐槽新的代理校长赫迪教授。维斯蒂亚觉得这里的风都可以吹走乌云,她的心情好极了。   喜欢   四年级的课程在难度上提高了很多,而五年级他们会参加O.W.L.s考试,那是一门普通巫师考试等级测验。在巫师世界,霍格沃茨考试成绩直接关系到就业问题,有很多职业是课程必须要达到S级才能任职的。   代理校长赫迪教授在这学期下了一些新命令,比如宵禁后增加由高年级组成的巡逻小组,治理治安问题,每个教授都将受到严密的保护,他们需要随时汇报行踪。维斯蒂亚十分怀疑这其实是一种变相的监视行为,但看着教师席上所有教授的沉默,她安慰自己,也许她想多了。   这学期维斯蒂亚决定将主要时间花在研究“巫师卫士”上,这不能再拖延下去了,她必须花一些经历来处理这个。她拒绝了卢修斯的参与计划,事实上在假期的时候她爸爸已经给了她一些建议,关于复制魔法的建议,还给她介绍了几个学者长辈。但主要的研究工作还是需要她来做,这实在太冷门了,他们几乎都没有关注过这个领域。   她的选修课只选了古代魔纹和占卜课,占卜是她的必选科目,作为特里劳妮教授的得意门生,她总是会用这门课程提升一下自己的文学修养。而古代魔纹,她相信对于西里斯说过的能量石驱动和运行魔咒都有好处。精灵语言她只有放弃了,那完全是门艰难且没什么大用处的课程。   在古代魔纹课上,维斯蒂亚遇到了斯内普,她刚刚进教室正在寻找妮娜的身影,斯内普正巧也走了进来。他看上去状态并不好,脸色苍白极了,整个人显得消瘦且阴郁。   维斯蒂亚低着头从他身边走过去,快步到前几排的妮娜身边,她很想问问他是不是又没有注意饮食,但她开不了口,不知道为什么。   “哦,你们吵架了?”妮娜心照不宣地问。   维斯蒂亚打开书,然后想到什么似得说:“很明显吗?”   妮娜偷偷拿出一袋爆米花,抓了一把塞进嘴里,然后示意她也可以尝尝:“这学期以来,你都没对他打过招呼。”说着妮娜转头看了看后面:“瞧,他在看你呢。”   维斯蒂亚将头又低了低,一边吃着爆米花,一边幻想自己是个隐形人。其实这爆米花还挺好吃的,上面淋了一层糖浆,甜丝丝的还带着热气,她很难想象在魔法界居然能吃到这么纯正的麻瓜食物。   “要不要我对你施个混淆咒?好让大家不会注意到你?”妮娜开怀地笑了两声:“如果你抛弃了他,我能下手吗?咳咳,我的意思是,我能去追他吗?”   “随你,”维斯蒂亚几乎忘记了妮娜还曾经对斯内普有过小情怀,如果不是她开玩笑地提出来,她甚至都看不出她还有这个意向。但是:“你怎么看出来是我抛弃了他?!”虽然他们没有恋爱关系,但她心里觉得不爽,难道自己看着像是出轨的那个?   “哦,梅林啊,你把学习魔法的心思花一点在这上面,你就能知道他有多喜欢你?”   “他喜欢我?”维斯蒂亚有些难为情,不知道是吃惊还是欣喜,但更多的是她在脑海中回想哪里不对,他们是最好的朋友不是吗?妮娜误会了吗?   “当然喜欢你,”妮娜的头发依旧有些乱,卷发总是不好打理,她压低声音说:“他总是特别关心你不是吗?从魔药到笔记,甚至是洗发水,我都不知道他还会屈尊降贵熬制洗发水?!”   “屈尊降贵?”维斯蒂亚显然不认同这个词。   妮娜一脸“你很白痴”的看着她:“斯拉格霍恩教授很欣赏他,说他或许会成为一位魔药大师,可他从没给哪位同学熬制魔药。”   维斯蒂亚想了想:“他给马尔福熬制过美容药剂,还给圣芒戈熬制过疗伤剂,事实上那就是斯拉格霍恩教授介绍给他的工作。”   妮娜愤愤地收起爆米花,用“你已经没救了”的表情继续看她:“他还送了你发夹不是吗?还有表白的情书。”   “我以为那只是个普通的小礼物,那张贺卡,是我爸爸写给他的小诗啊……”   “我的梅林的袜子啊,我的梅林的内裤啊,梅林啊……”妮娜开始长吁短叹。   “嗨,先别急着梅林,你还没说完呢。”维斯蒂亚催促她。   妮娜拿起书,挡住教授的目光,这可不是魔法史课,说不定她会因为八卦而被扣分。“如果我给我的好朋友送礼物,我或许会写:亲爱的海德森,祝你圣诞快乐,巴拉巴拉……我绝对不会写什么,找寻到了我的丁香花?!”她瘪瘪嘴。   “……海德森是谁?”   “这不是重点!”妮娜忍不住提高了音量,然后讲台上的教授拍拍桌子,对她说:“拉文克劳扣两分!因为在课堂上说话。”   “唉……”妮娜沮丧地趴在了桌子上。   这段对话让维斯蒂亚有些迷惑,尤其是在最后妮娜问她是不是喜欢斯内普的时候,她脑海中一片空白,她以前没想过这个问题,现在问她的话……好吧,她不知道。   什么是喜欢呢?   然后她发现自己没有机会思考这个深奥的问题,她的“巫师卫士”终于有了点小成就,是的,她的转换魔纹不仅可以达到魔咒通过能量石驱动机械的作用,还可以反作用。也就是说,如果机械运转中有能量,她可以通过能量石反吸收回来。   虽然这种作用非常小,但无疑给维斯蒂亚处于瓶颈的研究打了一针强心剂。她非常激动地花了更多时间在这上面,连占卜课的论文都写得不那么认真的。特里劳妮教授因为那缺少波澜起伏的剧情和悲剧结尾的作业产生了一些伤感,她在下课留下维斯蒂亚,试图让她重新占卜一次。   他们已经学习过了水晶球占卜,茶叶占卜,麻绳占卜,碟子占卜,风向占卜,维斯蒂亚表示她会尽快恢复又快又准的占卜状态,而占卜课的准——是按照悲惨程度来决定的。是的,她已经千锤百炼不屈不折了,达到了随便在路上遇到一朵花都能说出一个琼瑶故事的境界了。   指控1   这个学期的霍格沃茨显然气氛轻松了许多,禁止走出城堡的命令也改成了禁止入夜走出城堡,维斯蒂亚作为拉文克劳的魁地奇找球手,开始跟着球队训练了。   “维斯蒂亚!”西里斯得意地走了过来,他用一种像是在演讲的调子说:“哦,梅林,这不是真的,我不敢相信,居然有如此邪恶存在于世。他像是黑夜的恶魔,潜伏在城堡周围,你无法用双眼看破他的伪装,这……”   “好好说话!”维斯蒂亚扶着额头打断他。   “看这只老鼠!”他忽然从身后滴溜出来一只灰色的老鼠,举在她眼前。这只老鼠死的十分狰狞,眼睛凸了出来吓人极了,分明是痛苦惨死。   “梅林,你居然给我看这个!”维斯蒂亚整个人都觉得不好了,虽然她也用老鼠练习过咒语,但这不代表她会喜欢死老鼠。她嫌弃地退了两步:“快把他扔掉,然后去洗手!”   西里斯不甘心地继续说:“你没看出来吗?”摇了摇那只老鼠。   “看出来什么?”   “这是一只中了不可饶恕咒语而死的老鼠。”   “不得不说,西里斯,你的眼力真好,这我倒是没看出来。”维斯蒂亚准备用魔杖给这只老鼠来个消隐无踪,但西里斯手疾眼快地把老鼠藏在了背后。   “这是一只中了不可饶恕咒语而死的老鼠,”他再次重复:“这是证据,证明斯内普加入了食死徒的证据,他在用老鼠练习阿瓦达索命!”   “西里斯,”维斯蒂亚严肃起来:“你不应该这么说,使用不可饶恕咒语是要被关进阿兹卡班的,即使是练习也受到魔法界的排斥,你这样说对他可不名誉。”   西里斯着急了:“维斯蒂亚,你还不明白吗?”他几乎是喊出来了:“他真的是个食死徒,他也真的在练习这些邪恶的咒语,他一直在欺骗你。现在他已经成为斯莱特林的级长了,那里可是食死徒的故乡,如果他不属于食死徒,他们根本不会让他当上级长!”   维斯蒂亚被他的话激怒了,她瞪着眼睛说:“我再说一遍,他不是食死徒!他不可能去做伏地魔的追随者!”   西里斯也愤怒地瞪着她,他咬了咬嘴唇:“你说过,如果想要一个人相信,你得给她看证据,给她看事实……”他的声音渐渐有些颤抖,眼睛也水光闪闪的,他说:“可是我给你看了证据,你还是不相信!”委屈极了。   维斯蒂亚皱着眉头:“那只是一只死老鼠,它代表不了什么,那不是证据。”   西里斯别过头抽了抽鼻子,他一把扔掉死老鼠,愤愤地跑开了:“我总会让你看清他的真面目的,他不会得逞的,我不能让他再欺骗你!”   维斯蒂亚愣愣地看着那只老鼠,一只普通的灰老鼠,城堡中有很多。她叹息着蹲在地上,烦躁地胡乱揉着自己的头发,她到底怎么了,这短时间她不仅和斯内普冷战,还和西里斯吵了架。她不该这么对待她的朋友们,她感到很愧疚,或许她真的该注意自己的言辞和行为了。   她觉得自己该找时间和他们好好谈谈。   在她找到西里斯的时候,他正郁闷地坐在图书馆里胡乱翻一本魔法书,莉莉和詹姆在看见她走过来之后立马让开座位,该他们一个可以说话的空间。   “西里斯,我很抱歉。”维斯蒂亚诚恳地说。   西里斯“哼”了一声:“你总是不相信我,你眼里只有那个可恶的鼻涕精。”   “别这样说,”维斯蒂亚用真诚的目光看着他:“我知道你很关心我,你怕我受到欺骗,但我和西弗勒斯也认识很久了,你突然告诉我这个消息我无法接受。”她叹了口气说:“抱歉,我真的无法接受,因为就像我把你当朋友一样,他也是我的好朋友。”   西里斯赌气地继续翻着那本书,从头翻到尾,再从尾翻到头。   “如果西弗勒斯跟我说你加入了食死徒,我也不会相信的。”她终于找到了个好的解释方法。   “我怎么会加入食死徒!”西里斯几乎跳起来了,维斯蒂亚立马把他按在椅子上:“所以,我也会去寻找这件事情的真相,也会去证实你的说法。”   “但是如果发现那只是个误会,我希望你也能够不要再提这件事了,好吗?”   “不好!”   “西里斯!我们还是不是朋友?好朋友是不离不弃的!我们不应该因为这么一点矛盾就不理彼此了,我们应该包容彼此!”维斯蒂亚说。   西里斯又闹了好一会儿别扭,才说:“那你要怎么证实?”   “这个我暂时还没想好,我们可以一起商量。”维斯蒂亚说,她对于斯内普的人品非常有把握,她想等到真相大白的时候,西里斯也许会放弃和他作对。   “哦,证明的机会来了。”西里斯忽然涌上来一种终于见到不共戴天的敌人的热血,他坐直身体,虎视眈眈地望着不远处。   指控2   是斯内普,他阴沉地从图书馆的对面走了过来,黑色的巫师袍在身后翻滚。   “嘿,鼻涕精,你这是要去哪儿?”西里斯无赖似的在他经过身边时说。   斯内普只是轻蔑地瞟了他一眼,没有作任何停留,笔直地走了过去。维斯蒂亚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她觉得他那一眼的余光在盯着她,她的经验告诉她,斯内普的心情非常不好。   “雷尔!过来!”西里斯手急脚快地拦住了跟在斯内普身后的一个男孩儿,那男孩儿有些瘦弱,校服上挂着斯莱特林的徽章。西里斯像维斯蒂亚介绍:“我弟弟,雷古勒斯。”   男孩儿见到维斯蒂亚,不好意思地打了个招呼,他似乎在急着离开,对自己的哥哥说:“西里斯,我还有事,我们下次再聊好吗?”   “我很快就放你走,”西里斯喷着气息说:“雷尔,我问你,鼻涕精是不是加入了斯莱特林那个后备食死徒的组织?!”   雷古勒斯愣神片刻,然后看了维斯蒂亚一眼,快速转开目光,他的表情很为难。   “没关系,大胆地说出来,就像上次你告诉我的那样!”西里斯没有意识到雷古勒斯情绪的微妙变化,他试图鼓励自己的弟弟,在他的字典里,没有顾虑两个字。说出真相并不难,不是吗?   雷古勒斯低着头,他不肯说什么,然后摇摇头想要离开。   西里斯有些气恼,这是唯一能证明他没有污蔑鼻涕精的证人,他需要向维斯蒂亚表明,他所说的都是事实,他有证据!他对雷古勒斯说:“你怎么了?为什么犹豫呢?你在害怕吗?害怕那些食死徒?还是你也加入其中了?!”最后一句非常震惊愤怒。   “不,西里斯,我还不是食死徒。”雷古勒斯想要辩解:“但你知道,我是布莱克家最后的希望,我必须要站在那边。”他没有办法。   “你是什么意思?”西里斯不敢相信地看着他:“布莱克家最后的希望?你是什么意思?是他们对你做了什么吗?”   雷古勒斯不敢置信地看着西里斯,他难道没有意识到现在的局势?完全不在乎布莱克家是不是会陷入不利?雷古勒斯说:“你还不明白吗?从你进了格兰芬多,我就成了布莱克家唯一的希望。是的,我只能进入斯莱特林,只能站在黑魔王那边——因为我代表了布莱克家族!”   西里斯想要再次拦住他,但是他失败了:“他们不能这么对你,这么做对你不公平,你不能……”   “不能什么?”雷古勒斯说:“真正对我不公平的是你,如果你没有去格兰芬多,如果你没有站在食死徒的对立面,布莱克家永远不必用这种方式对他表忠心。”他歇斯底里地说:“是你,是你让他怀疑布莱克家族的忠诚。”他飞快地跑开了,留下一脸震惊的西里斯。   西里斯非常震惊地坐在桌子前,他还没有从刚才的对话中回过神来,过了许久,他才耷拉下脑袋,像是受到了很大的打击。   “你还好吗?”维斯蒂亚小心翼翼地问,她安慰地拍拍西里斯的肩膀。   西里斯静了好一会儿,才说:“都是我的错。”   “雷尔以前就很胆小,他只会躲在我的身后,他没有坏心思,他什么都听我的。……我从没有想到是我把他逼到了食死徒那边,我不知道会有这样的后果,我只是想离斯莱特林远远的,我讨厌那些邪恶的巫师,我没有想到……”   “我怎么能让雷尔来面对这些?”西里斯结结巴巴地说:“我总是做些蠢事,我总是把事情搞砸对不对?”心情低落极了。   维斯蒂亚安慰他:“也许你可以做些其他的来弥补,错的是伏地魔,是巫师们的欲望与野心。他们已经看不清这个世界了,他们追寻一个黑暗的强者,但终有一天他们会明白那是错的。”她想到了伏地魔的结局,死亡的结局。   西里斯的情绪好了一些,但他依旧趴在桌子上:“你说得对,真希望这个时代尽快结束,只有那样,雷尔才能得到解脱。”   维斯蒂亚忽然明白了邓布利多与凤凰社的初心。这个世界总需要一些勇士来带动变革,来引领革命。他们或许会牺牲,或许会被战火的硝烟埋没,但他们必须这样做。因为如果他们退缩,就永远不会有迎接光明的那一天。   “无论如何,我会把雷尔救出来的!”西里斯捶着桌子信誓旦旦地说。   “如果你需要,我也愿意帮你。”她爸爸加入了凤凰社,她本来也没有办法置身事外。现在,她不忍心看见自己的朋友这样伤心,他想改变他弟弟的命运,就像她想让斯内普活下去一样。   “真的吗?!”西里斯抱了抱她:“我就知道你会帮我,我也会站在你这边的,无论什么时候。”   维斯蒂亚走在回拉文克劳的路上,她的心情非常沉重。对付伏地魔和食死徒不仅仅是大人们的事情,她也想出一份力。   莉莉是个好女孩儿,西里斯,詹姆,他们都是她的朋友,他们不该承受这样的结局,死亡的结局。   维斯蒂亚深呼吸,她或许可以改变他们的命运,就像是试图改变西弗勒斯的,他不会再为了那个红头发的女孩儿而卧底食死徒不是吗?   夜晚的霍格沃茨安静冷清,像是每一个夜晚,漆黑的天空上挂着星星。走廊里的蜡烛飘荡在天空上,散发出昏暗的光芒。维斯蒂亚苦思冥想着关于伏地魔的信息,她甚至刚才特地去询问了特里劳妮教授关于水晶球预言的信息,她记得那个引起莉莉死亡的关于救世主的预言是她做出的。   但显然,特里劳妮教授完全没有意识到此事的重要性,她和维斯蒂亚从各种角度探讨了他们“热爱”的占卜学,互相交流了很多心得。她甚至帮维斯蒂亚占卜了爱情运势,维斯蒂亚不敢再回想她那一脸悲伤的表情,她说那是一片迷雾,根本看不清任何东西。   事实上这并不是什么新鲜事,起码对于维斯蒂亚来说很正常,她常常在占卜时只看见一团朦胧的虚幻的烟雾,尤其是占卜内容涉及到斯内普,莉莉,詹姆与西里斯这些主要人物的时候。她无法看透他们的命运轨迹,也无法看清自己的轨迹。   找麻烦   “哦~瞧瞧这是谁,我可怜的迷路的小羔羊,你这是要去哪儿啊?”忽然从拐角出现一个带着一脸恶意的少年,他和维斯蒂亚几乎是同时抽出了魔杖,对着对方。   贝德莱斯特兰奇,一个和她曾经发生过严重冲突,互相看不顺眼的斯莱特林。   “你又在这里干什么?”维斯蒂亚语气十分不善。   “愚蠢的小东西,我会让你知道得罪我是什么下场,我会让你有个难忘的夜晚!”贝德邪恶地笑着,然后露出自己胳膊上的标志——夜间巡逻小组。维斯蒂亚几乎忘记了这个组织,这个大部分由斯莱特林组成的小团体,他们被赫迪教授任命宵禁后保护霍格沃茨的安全。   但维斯蒂亚并不怕他:“我有特里劳妮教授的证明,她刚才和我讨论占卜学耽误了宵禁时间。”   “我可不需要什么证明!”贝德忽然一把将她手上的羊皮纸扯过来施了一个消隐无踪,他的动作出乎意料,维斯蒂亚不可思议地望着他,似乎完全没想到他会忽然发难。   “即使你毁了证明也没有用,特里劳妮教授可以为我作证。”维斯蒂亚已经举起魔杖,随时准备和他来一场决斗,看来他今天不会轻易放过她了。   “嗨,贝德,让我看看你发现了什么?”有个稍微高一点的男生走了过来,他用一种狼看见羊的血的腥眼神盯着她,然后吹了个口哨召唤同伴:“快来看看啊,胆敢拒绝黑魔王的西马尔斯!”   “该死!”维斯蒂亚皱眉。没过多久,她身边就围了四个斯莱特林,她认得出其中一个是贝德的好搭档埃文。他们一边打趣着要怎么惩罚这个违反宵禁命令的小羊羔,一边不怀好意地笑着。   显然,他们也并不准备接受她关于特里劳妮教授证明的说法:“我的女孩儿,你该知道,赫迪校长给了我们全部的处置权利,只要我们想,我们甚至可以折断你的魔杖让你滚出霍格沃茨。”   “我想你们并没有这个权利。”维斯蒂亚说,严肃极了。   “闭嘴,你这个杂种!”贝德气急败坏地上前想要抓住她的胳膊。   “昏昏倒地!”维斯蒂亚立马喊出个咒语,但显然有人比她更快,那是一个看上去六年级的男生,他在咒语打中贝德之前的一秒施了个:“铠甲护身!”   走廊里瞬间乱了起来,维斯蒂亚一边攻击一边后退,但当她的后背靠上墙壁的时候,她心里凉了下去:“烈火熊熊!”   “啊!”贝德中招,不论什么时候,他总是维斯蒂亚的第一攻击对象,即使冒着被咒语射中的威胁,她也会将目标锁定在他身上,毕竟仇怨已深。   那个高年级的斯莱特林对贝德施了个冰冻咒,然后他趁着维斯蒂亚无处可躲,一个除你武器将她的魔杖飞了出去。   “现在,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花招!”贝德捂着被烧得有些发黑的胳膊走上前来,给了维斯蒂亚一脚,然而剧烈的震动也带动了他胳膊上的伤口,他痛苦地惊呼一声。   “贝德,”埃文想要来拦住他,但被贝德一个眼神瞪回去,只得默默地说:“这样恐怕不好,西马尔斯小姐是……”   “哦!我差点忘记了!”他成功让贝德更加愤怒起来:“胆大包天的西马尔斯家有个小帮手,你是那个混血杂种的小情人!我居然忘记了。”他居高临下地瞪着维斯蒂亚,看见她捂着膝盖,更加得意起来了:“怎么,你的小情人没有来救你吗?哦,瞧瞧你的眼神,一个肮脏的贱种。”   那个高年级学生在听见他的咒骂之后明显皱了眉头,他不满地看着贝德,然后绅士地后退两步:“好了,祝你们玩儿得愉快。”他快步离开了,就像是这里会给他带来什么麻烦一样。   “你最好放尊重点,这里是霍格沃茨。”维斯蒂亚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的腿在一阵阵刺骨的疼,她怀疑那一脚可能踢碎了她的膝盖,她现在完全站不起来了。也许她该尽快学习无杖咒语,哪怕只是个飞来咒,这样就能在魔咒被打飞时召唤她回到手里来。   贝德给自己的胳膊施了个简单的治疗咒语,然后傲慢地用魔杖顶在她的额头上:“霍格沃茨现在是黑魔王的天下,你难道还不知道吗?”他用力推着魔杖将她的头抵在墙上:“连梅林都救不了你,你的小情人……我忘记了,他把你抛弃了不是吗?真该让他看看我会怎么折磨你,让他知道,永远别招惹莱斯特兰奇!”   维斯蒂亚飞快地用手夺过他的魔杖,然后大喊:“障碍重重!”她庆幸自己的对手是贝德这种三流角色,一定没人告诉过他,在近距离接近你的敌人前,一定要确认她毫无反击之力,一个“昏昏倒地”或者“统统石化”,这是必须的。   贝德被那个障碍咒阻止,他撞上来受到强大的阻力,向后弹去,紧接着狠狠摔倒在地上。   “瞧瞧,谁折磨谁还不一定呢!”维斯蒂亚恶狠狠地笑了,她真的非常愤怒,她从没被人这么侮辱过,而她知道,对付贝德必须以暴制暴:“烈火熊熊!”她再次大喊。   火焰从魔杖中喷涌而出,瞬间就围绕了贝德和其他两个男生,他们手忙脚乱地施展冰冻咒,然后就看着维斯蒂亚一遍一遍地加强那个烈火咒。周围的温度越来越高,走廊里火光照耀,像是在庆祝胜利的篝火。   “立即冰冻!”一个声音打破了这热烈的庆祝,黑色的袍子从走廊尽头飞快地走来,斯内普的脸色十分阴沉,眼神像是刀子一样扫过这里的每一个人,尤其在维斯蒂亚的脸上多停留了几秒。   “咒立停!”他高呼,风一样的魔咒从魔杖中射出,围绕在烈火上不一会儿就让它停止了。维斯蒂亚没有继续增加火焰,她用“魔杖飞来”召回了自己的魔杖,然后把贝德的魔杖扔了出去,她敢说如果不是魔杖契合度不够,她根本不会给他们施展冰冻咒的时间。   由于冰冻咒和斯内普的及时阻止,他们伤得并不是很严重,但有些焦黑的头发让贝德狼狈极了。他愤怒地从地上爬起来,瞪着维斯蒂亚,然后转头又瞪着斯内普:“我们该怎么处理这个违反校规的拉文克劳?她不仅袭击夜间巡逻队,还企图烧死自己的同学!”那模样凶恶至极,似乎只要斯内普的理由不让他信服,他就立刻扑上来置他们于死地。   终于好上了   “我再说一遍,我有特里劳妮教授的证明,我不是违反宵禁在霍格沃茨溜达!”维斯蒂亚气愤地向他回话。   “别想用这种花招逃过惩罚,你想杀死我们,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一定会被赶出去!”贝德尖利的音调穿透了走廊。   “在此之前你最好也想想你们对我做了什么!”维斯蒂亚朝自己的膝盖施过几个愈合咒语之后勉强扶着墙站起来:“在知道我有证明之后,你们依然要对我进行惩罚,我真该随身带个记忆球,把你们的恶行记录下来!”   “你这个……”贝德还想说什么,却被斯内普打断。他的气势强大极了,他用一种蔑视甚至是不屑的目光看着贝德,然后冷漠地说:“你可以离开了。”   贝德不解气地说:“离开?!我不会离开的,除非她受到惩罚!”   斯内普眯了眯眼,黑色的眸子带着寒冷,轻缓地开口:“我再说一遍,你可以离开了。”威胁意味浓重,其中隐藏着他被压抑的怒火与阴狠。   走廊上的气温已经低沉了将近八个度,埃文低下头躲在贝德后面,他下意识地拉了拉衣领,似乎是希望自己像空气一样被忽略。贝德不自觉地扭过头,他重重地哼了一声,然后和埃文一起快步离开了。   周围安静下来,斯内普的脸在昏黄的烛光下显得深不可测,他的影子被拉长,似乎已经重叠到光滑的地板上。他稍微停顿片刻,似乎是平静自己的心情,然后他转过头来想要扶着维斯蒂亚:“你需要去医疗翼。”   维斯蒂亚不动声色地将胳膊从他手中抽出来:“我觉得我们应该好好谈谈。”   斯内普皱眉,他始终没有抬头看她,只是再次抓住了她的胳膊,小心却又稳固的,把她拉到了自己身边。那搀扶的姿势更像是在保护着,拥抱着她。他说:“现在不是时候。”   “好吧,你什么时候有空?”维斯蒂亚不懈地问,他们的秘密小教室因为上学期的彻查已经取消了,她在脑海中回想着还有哪里可以让他们隐蔽地谈话。有求必应室不行,那里很有可能会遇到西里斯和詹姆,尖叫屋棚实在不怎么安全,或许黑湖边上是个好主意。   斯内普没有回答她,只是搀扶着她朝医疗翼走去:“你不该这么晚出来。”   “我说了,是因为和特里劳妮教授聊得有点晚!!”维斯蒂亚没好气地说,然后她立马察觉了自己的脾气,弱下声音:“对不起,我不该这么跟你说话。”   斯内普依旧没有回应她,他的步伐沉稳有力,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维斯蒂亚被他的忽视惹怒,她猛地从他臂弯里挣扎出来,不满地瞪着他。   斯内普显然不想在这个时候跟她再产生矛盾,但他同样也不想解释什么,他和她互相对视片刻,然后招招手:“过来,我送你去医疗翼。”   “不!”维斯蒂亚拒绝,像是在赌气,事实上她有点委屈。他们已经僵持很久了,而在这段时间里他居然从没有主动找过她,就像是两个陌生人。她觉得他完全不在意这段感情,他们互相从彼此的身边走过,像两条永远不会相交的平行线。   现在,维斯蒂亚看着斯内普,她心里很不好受。   斯内普上前两步,她就后退两步,终于,他把她逼到了墙角里:“你在闹脾气吗?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闹脾气。”语气平静,听不出是什么情绪。   维斯蒂亚心中有一股火在噌噌噌地乱窜,她刻薄地说:“怎么,斯莱特林的级长,你终于愿意理我了?贝德说得对,我真是个被抛弃的可怜虫!”   斯内普看了她半晌,怒极反笑,他用力牵制住她的肩膀:“明明是你在躲着我。”他离她很近,近到可以闻见他身上淡淡的魔药气息,可以感受到他呼吸的温热,以及身上压抑的怒火。   他看着她纯蓝色的眼睛,像是在看什么渴望却又不得不放手的宝物,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嘶哑,口吻却轻极了:“我以为,我才是被抛弃的哪一个,哦,你终于看透了这个斯莱特林的本质不是吗?”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却意外地轻声细语:“这个低贱的,肮脏的斯莱特林,你终于要抛弃他了不是吗?你做得很对,你早该离他远点了,和他在一起只会玷污了你的眼睛。”   维斯蒂亚看着他,她十分不赞同他的观点,但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解释。她一直觉得自己挺能言善辩,可现在她什么也说不出口。她看着他如漩涡的黑色眼睛,然后将目光注视在他那单薄的唇上,在昏暗的烛光下,他像是有什么巨大的吸引力,诱惑着她。   她做了一个这辈子最胆大包天的行为,或者说,她在潜意识里已经告诉了自己这件事并没有什么危险性。维斯蒂亚伸手搂住了斯内普的脖子,她把头侧过去吻住了他的唇,堵住了他继续吐出的一切自我污蔑的语言。   他可真柔软,她从没想过这样一个阴沉的人,居然拥有这样干净的味道,那是凛冬中雪杉散发出的淡淡草木香气,清冷又沉静。她感受到了他的僵硬与震惊,但她没有任何迟疑,紧紧地贴了上去。   斯内普似乎想要把他从身上拉开,他一手从她的身后板动她的肩膀,一手支撑住墙,保持自己能够站稳,不会被带倒。   维斯蒂亚觉得这一刻的感觉好极了,她不知道这是不是爱,但在吻住他的一瞬间,她这几天的抑郁完全消散开来,这恐怕叫做幸福。心里有个声音在说:哦,那种安定的,愉悦的状态又回来了。   她想,如果这都不算爱,那就没什么是可以值得期待的了。   她用舌尖一遍遍地温柔地试探他的底线,舔舐他温热的牙龈与唇瓣,企图突破他紧闭的牙齿,攻城略地。   斯内普忍不住颤抖了一下,他的心跳动的异常厉害,而脑海中却是一片空白。他可以看见她微微闭着的睫毛,像是两只蝴蝶在悄然栖息,而她的唇,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感受,他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来保持自制力,然而这并没有用。他随时都可能放弃理智,沉迷在她主动的温柔中。   他甚至无法使用大脑封闭术,一切在他面前都变得不重要了。   维斯蒂亚察觉到了他的动摇,然后在他稍稍一愣神,就入侵了他的领地,任由她温柔缠绵地挑逗与允吸。他们的身影被烛光照耀,影子在地上交叠拉长,变得暧昧起来。   在这一刻,斯内普终于放弃了和理智相对抗,他早就知道不是吗?她总能够挑起他所有的情绪,她总能让他原本平静的甚至死寂的心灵变得充满涟漪,波涛汹涌或者狂风大浪。   他夺回了主动权,加深这个吻,那只原本抵着墙的手按住了她的后脑,肆无忌惮地回应她,仿佛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中。   直到她已经喘不过气了,他才松开手,但并不准备让她离得再远一些。他低下头,目光晦涩,他在极力克制自己:“你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吗?”声音嘶哑,带着不同寻常的性感。   维斯蒂亚踮起脚在他的唇上蜻蜓点水地碰了碰,然后他的目光更加深沉了,简直要把她吃了。   “我想,你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对吗?”他再次询问,语气比刚才要轻松了一些。   “当然,”维斯蒂亚笑了。   斯内普捧着她的脸,再次低下头去,这个吻明显不同于刚才的激烈,它婉转温柔极了。他们很快就分开了,然后斯内普将手从她的胳膊下穿过来,几乎是将她搂在怀里:“现在,我们去医疗翼。”   维斯蒂亚泄气地看着他:“你难道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斯内普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我什么也不想说。”嘴角不由浮出一抹浅笑,他的气场都变得柔和了。   “哦!这是我的初吻!”维斯蒂亚气恼地嘟着嘴,她气愤地推了推他:“你的技术简直糟透了!”   “我们可以慢慢练。”斯内普低头在她耳边说,然后立马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模样,就像从没有说过这么和他身份不符的语言。   维斯蒂亚忍不住笑起来,她可以感觉到他的心情和她一样好,然后她对自己刚才的正确行为点了三十二个赞。   男朋友   因为膝盖骨的骨折,维斯蒂亚不得不在医疗翼呆两天,而在半夜的时候,贝德与埃文也前来医疗翼报道了。他们的伤并不轻,或者说,在维斯蒂亚终于听见庞弗雷夫人的诊治时,才发现他们不仅仅受到了火焰魔法的攻击,还有其他一些攻击咒语。   在她的住院期间,没有受到任何打扰,旁边床上的两个斯莱特林安静得像是空气一样。在斯内普来看望过她之后,她确信一定是他对他们做了些什么,那是一种严厉的威胁,他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们一眼,就让他们不敢再抬起头来。   “哦,你越来越有威严了。”维斯蒂亚忍不住说:“如果你敢这么对我,我可不会忍气吞声。”然后一口吃掉他剥开的巧克力,蜜蜂公爵的酒心巧克力,味道香醇浓烈。她忍不住靠在他的肩膀上,已经在美味中无法自拔了。   “有威严不好吗?”斯内普坐在她的床边,又替她剥了颗巧克力。   “好,挺好,你让我觉得你已经长大了。”维斯蒂亚在他脸上轻吻了一下,再感受到他愉悦的心情后,她放心地继续吃她的巧克力。   “我把笔记给你带来了,如果有不懂的,你可以问我。”然后他想到什么似得补充:“除了占卜课。”   维斯蒂亚欣然接受,她和斯内普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很愉悦。而这一切很快就结束了,西里斯打破了他们的浓情蜜意,他一脸的不可置信,从门口进入病房。   “维斯蒂亚?”他瞪大双眼,呼唤了她一声。   “哦,西里斯,你是来看我的吗?”维斯蒂亚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她不自然地从斯内普的肩上支起身子来。   “是的!”西里斯握紧手中的玫瑰花,指甲已经嵌入了翠绿的直杆里。鲜红的花朵娇艳欲滴,这是一大早从伦敦寄来的,他特地为她订了一束。而现在,他不确定她还会不会收下他的花,她看上去似乎和斯内普和好了,他们亲密极了。   西里斯的心情波动起伏,他想起了雷古勒斯,他的弟弟,那个被迫站在食死徒队伍中的男孩儿。他忍不住压低声音:“但我不知道,鼻涕精在这里干什么!”几乎是喊出来。   维斯蒂亚皱着眉头:“别这样说,西里斯,西弗现在是我的男朋友了。”   斯内普似乎有些意外,她会如此直接地将他们的关系表达出来,事实上从他接受她的那一刻起,他就不惧怕什么阻拦了,即使他知道这一切远不会顺利。但这时候,在她承认了他之后,他的内心有种奇妙的感觉。   “男朋友?”西里斯愣了愣,然后他恍惚地向前走了两步,在看见斯内普伸手揽过维斯蒂亚的肩,维斯蒂亚并没有拒绝的时候,他才意识到了这是怎样惊人的一个消息。他又重复了一遍:“你们是恋人?”希望得到一个否认的答案。   然而维斯蒂亚说:“是的,所以,西里斯,我真心的期望你们能相互放下成见。”   斯内普瞪着西里斯,沉默着并没有回答,如果这是她希望的,也许他愿意维持表面上的和平。   “不!”西里斯义正言辞地拒绝了,他说:“永远别指望我会和一个食死和平相处!”   维斯蒂亚知道症结在哪里,这也正是她所关心的问题,虽然她相信斯内普的为人,但为了让一切开诚布公,她还是转头问斯内普:“你不是食死徒对吗?”   “不是。”   “以后也不会是的,对吗?”   斯内普看着她的眼睛,那里清澈透明,像是流淌的小溪,让他沉迷。他说:“永远也不会是。”他知道这句话代表什么,也知道自己将为此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但是他不会拒绝她,尤其在这个问题上。   这是个有力的保证,斯内普从没有对她说过谎。“西里斯?别再纠缠这个问题了,好吗?”维斯蒂亚问,她不希望自己的好朋友和男朋友拔刀相向。   但西里斯显然并不准备妥协,他冷哼了一声,似乎在嘲讽这个食死徒的装模作样。维斯蒂亚相信这个诺言,并不代表他也会相信,他没有再说什么,他一定会找到证据的。   “我想你不需要这个了。”他低头看了眼自己手中的玫瑰花,然后冷淡地将它扔进了一边的垃圾桶:“祝你早日康复,我的朋友。”然后他给了斯内普一个憎恶且严厉的眼神,转身离开。   维斯蒂亚叹息,没人能劝解他们,这完全是无用功。   “红玫瑰不适合你。”斯内普沉默了一会儿,说。   “那我适合什么?”维斯蒂亚抬头看他。   “……白色的,我觉得丁香不错。”他从书包里拿出笔记本,给她讲解魔药课理论知识。他的记录非常全面,还会在讲解中穿插他自己设计的小咒语,或者给她讲一段黑魔法防御的小故事。有时候他会模拟场景,假设一个神奇生物或者邪恶魔法生物,让维斯蒂亚想出对付它的方法。   维斯蒂亚从不知道他原来是这么会教课的人,她记得他可不是个好老师。一个阴沉的严厉的一丝不苟的魔药课教授,他会在你出错的时候给你致命一击,喷洒毒液让你痛不欲生,哦,她简直无法将那个形象和现在的他联系起来。   事实上大部分剧情她已经记不太清了,她只知道故事的大概走向,而这无疑不利于揣测伏地魔,那个强大的黑巫师。   维斯蒂亚的“巫师卫士”研究过程非常成功,她使用了一个双层的魔法阵,其中带有魔纹引导。当巫师使用启动咒语时,触发魔法阵与魔纹,魔纹启动公式运转,同时魔法阵连接公式系统收集附近魔法能量,储存在能量石上,能量石通过循环系统继续给公式提供能量。   但是由于能量石的承载能力不够强,这个公式最多只能连续运行十分钟,在这十分钟内你可以标记你周围使用过魔力的巫师,标记他们的魔力波动,储存入公式系统,也可以通过公式系统检测他们使用魔力的情况,用比视力更加快的速度察觉到你的敌人的行动。   虽然时间不够长,但是在大战中,或是说在关键时刻,这是一个很好用的金手指。维斯蒂亚精心将斯内普的极乐鸟徽章制作成了第一个成品,她花了大价钱在能量石上,而她知道,如果想要把这个“巫师卫士”普及,她必须找到能够替代的,可持久性强的价格便宜的承载能力强的能量石。   这成为了目前阶段最大的阻碍。   邀请   “圣诞礼物~”当维斯蒂亚捧着小盒子站在魔药教室门口等待斯内普的时候,引来了无数关注的目光,她把这归咎于斯内普的级长身份。   “我想你应该记得,圣诞节在下个周末。”斯内普在从教室出来的瞬间就看见了她,一头漂亮的金发,她站在门口像个迎接他的小天使。他不动声色地扫过周围人群,几个斯莱特林在看见他之后都快速离开了。   “我等不及了。”维斯蒂亚说,这倒是实话,从她制作完成就迫不及待想给他看。   “你终于把它做好了,那个防御阵?”斯内普打开盒子,拿出他的极乐鸟,然后用魔杖进行检测,他对于她的魔纹与魔法阵课都不那么放心。   “是‘巫师卫士’,它的第一款产品。”她自己地跟他解释了使用方法与原理,然后在结尾说:“由于能量石的承载能力有限,这个徽章只能使用一次……”   斯内普收起魔杖:“然后呢?”   “然后?”维斯蒂亚想了想:“我猜能量石可能会碎裂。”   “徽章呢?”他显然对能量石不太感兴趣。   “徽章?我不太清楚,可能还在,也可能在能量石碎裂的时候被震裂……”说到最后语气含糊,十分不确定。   “所以,你的意思是,在使用了一次之后,我的徽章就会被毁了?”斯内普挑眉,他说话的口气就像在询问衣服价格那样普通平常,但调子下降,表示了他的不满。   “我想……可能,或者,也许……是的。”   斯内普看了她半晌,然后深呼吸一口气,迅速把徽章收起来。他抱着厚厚的一叠书,大步朝着前面走去:“也许你该继续研究研究它的可持续使用。”他的声音低沉。   “哦,先别急着走啊!”维斯蒂亚现在非常痛恨拉文克劳和斯莱特林只有几节课是一起上的,他们见面的时间太少了,她追上他的步伐:“圣诞节你回家吗?去我家怎么样?”   斯内普喷了个鼻息,他还在为那个只能用一次就被毁了的极乐鸟徽章生气:“我记得我在假期才去过,并且,我们发生了不愉快的回忆。”她的大胆超过了他的想象力。   “哦,我觉得挺愉快啊!”维斯蒂亚几乎是在后面拉着他:“没关系,这次我们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在一起了。”   斯内普猛地回头,差点把她甩在地上,他瞪着眼睛,几乎是咬牙切齿地,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你还想半夜找我玩牌吗?你还是没能吸取教训是吗?”但是红透了的耳根暴露了他的情绪,这显然是恼羞成怒。   维斯蒂亚躲了躲:“可你是我男朋友,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她委屈极了。   斯内普深呼吸,平静心情后一把将她拉了过来。他知道她没有什么心思,就如她说的,她只是想和他在一起,她完全没有想过这会对他代表着什么。她不知道她对于他来说有多大的诱惑,也不知道他或许会忍不住伤害到她,她有时候太天真,天真地让他无奈。   “你爸爸说得对,你身边得有个严肃的人来看管你,有时候我怀疑自己真是还不够严肃。”斯内普喷了个鼻息,他拉着维斯蒂亚的手并没有用很大的力气,但非常坚固。   “……你已经很严肃了。”维斯蒂亚连忙说。   斯内普回头深深看了她一眼:“不 ,你总是能够让我妥协,不是吗?”陈述事实,用自嘲的语气。   “我也有妥协很多!”维斯蒂亚不服气地说:“我甚至背诵了魔法史课程的历史表,我现在不仅能够快速说出十五世纪前的全部魔法界大事件,我还能结合麻瓜历史具体评价它们。这真的真的,很难!”   斯内普听到这里,脸色缓和了许多,他点点头:“五年级的O.W.L.s考试一定会考到这个,你做得很对。”   “哦!我还研究了鼻涕虫的十四种使用方法,”维斯蒂亚皱着眉头干呕了一声:“你说的切片与榨汁我实在无法忍受,但我依然坚持着把它制作完成了,我到现在还记得那种颜色,那种气味!”   斯内普诧异地回头:“你研究了那个?”然后他张了张嘴:“那只是我为了报复你用我的坩埚熬制魁地奇扫帚洁净剂随便说的,O.W.L.s考试不会考这种问题,把它忘了吧……”   “……”维斯蒂亚克制着自己冲他挥拳头的冲动:“那么,粪石的配比小技巧呢?那个也是你随便说的吗?”   “那是真的,粪石具有极强的解毒作用,在许多魔药中都会有应用。比如石化解药和强效解毒剂,在不同的魔药中配比不同,如果你了解了它特性的配比小技巧,即使没有配方,你也能熬制出效果相似的解药。”   “圣诞节真的不去我家吗?”她又问。   “不,我会留校。“斯内普平淡地说,然后他眯了眯眼,把维斯蒂亚提到自己的怀里:“你知道我有多庆幸吗,你遇到的这个人是我!”   维斯蒂亚不解地看着他,然后他继续说:“我实在不敢想象,除了我之外的任何一个男人,在面对你的时候会做出多少不理智的行为。那时候你会明白我在说什么,由于你的天真而受到多少伤害。”他停顿片刻:“好在你现在没有这个机会了。”   他们一起去大厅用了午餐,然后去图书馆看书,这段日子过得平静极了。维斯蒂亚每天持续在上课,见斯内普,回寝室的三点一线生活中,圣诞节的来临终于让这生活变得稍稍有意思了一点。   这对于今年的四年级小巫师们来说无疑是个好消息,他们终于可以参加霍格沃茨的圣诞节化妆舞会了,这是一个非常隆重且盛大的社交活动。他们可以穿上漂亮的礼服,邀请异性同学,一起享受整个夜晚。   舞会1   “金色的头发,蓝色的眼睛~”妮娜站在她的面前建议:“维斯蒂亚,你应该选择阿佛洛狄忒的形象,而不是……你这个是什么?印度的神吗?”   妮娜穿着一条淡绿色的裙子,在身后背了个纯白的弓,她毛毛糙糙的头发终于被稳妥地固定在了头顶上,一个由柳枝环绕的发饰显得清新自然。她的造型是爱之神。   “阿佛洛狄忒?你是说维纳斯?”维斯蒂亚摇摇头:“哦,不,她一直是大家最热爱的形象,我猜今年又会有很多人都会扮演她。”她穿着一身金色裙子,她把头发染成了黑色直发,额头前是齐刘海,还带着金线编制的小辫。   埃及艳后,她相信这么冷门的角色不会有人喜欢的,胳膊上套着漂亮的金色圆环,又披了一件黑色的纱巾,她觉得自己简直神秘极了。   “我是埃及艳后,亲爱的,你从哪里看出来我是个印度神?”维斯蒂亚给自己用了个美容咒语,然后加了点麻瓜的黑色眼影。啧啧啧,怎么感觉有点非主流的哥特风啊,但是真酷,她笑了笑,觉得自己真的成了霸气十足。   “只有印度人才喜欢穿这种无袖长裙,还在身上缠这么多层纱不是吗?”妮娜拿出她的弓箭,做了一个射箭的动作:“让我的爱之箭带给你幸福吧。”   “谢谢,”维斯蒂亚说:“我不介意你给我和西弗每人一箭。”   “你们可不需要我的箭!”妮娜冲上来想要揉乱她的头发,但被她无情地推开了。   当维斯蒂亚从楼梯上走下来的时候,斯内普短暂地愣了片刻,然后他面无表情地抬起胳膊,好让她环着他。她总是喜欢这些奇怪的东西,他只是对她□□的肩膀有些不满。   “哦,我的眼影是不是有点重?”维斯蒂亚抱怨道。   斯内普没有回答,他在她的发梢上吻了吻,和她一起走向了大厅。他并没有参与那些神话角色的扮演,只穿了一件普通的巫师礼服,黑色长袍。事实上如果不是维斯蒂亚,他甚至不准备参加这种活动。   学校的走廊里浮着各种形状的蜡烛,还有造型诡异的小零食,散发出诱人的甜香。维斯蒂亚顺手拿了一块:“恩,味道很好,这是蓝莓蛋糕吗?”她兴致高昂地拿了一个送到斯内普的嘴边。   “我实在不认为你应该吃这种来路不明的东西,漂浮在走廊上的蛋糕?”他皱着眉头,然后在看见她那可怜巴巴的眼神后,依然咬了一口蛋糕,不是他的口味。   “这是霍格沃茨家养小精灵做的,不算来路不明。”维斯蒂亚将剩下的蛋糕塞进嘴里,接过斯内普递上的手帕,擦擦嘴:“但我不得不说,我吃过更好吃的,在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的联谊会上。”   “我以为这个不合法的组织已经解散了,大部分赫奇帕奇都退出了不是吗?”斯内普说:“我并不认为它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哦,是的,后来我们有个新组织来练习魔咒,黑魔法防御术,只是个业余的兴趣组织。”维斯蒂亚随意地说,她盯着斯内普看了半天,笑着说:“你今天真帅。”   “谢谢。”斯内普的嘴角扬了扬,脸上却依然是面无表情的。他黑色头发经过稍稍打理,被梳得妥帖且优雅。那过于挺拔的鼻子显得他眼睛更加深邃,而他脊背挺直,走在维斯蒂亚身边像是一棵劲瘦且纤直的杨树,黑色的巫师袍带着水波纹似得质感,在他身后翻飞。   在他们进入大厅的时候并没有引起什么不寻常的动静,但还是有几个斯莱特林发现了他们。迎面走上来一个六年级的少年,他端着一杯葡萄酒饮料,对斯内普打招呼。   霍格沃茨的小巫师们还没有成年,所以这里没有真正的酒精饮品,杯子里大多数是家养小精灵制作的果汁饮料,当然,为了让它的口感更像酒精,它们在里面加了一些为发酵的啤酒叶。   “这位是西马尔斯小姐吗?”那个高年级的斯莱特林对维斯蒂亚行了个绅士的礼节:“见到你很荣幸,我是威德勒.沃夫。”   “见到你也很荣幸,沃夫先生。”不知道为什么,维斯蒂亚有一种站在他面前的是卢修斯的感觉,瞧啊,他们一样的彬彬有礼和蔼可亲,一样的带着斯莱特林式的假笑,甚至一样的金光闪闪在人群中夺人眼球。   看来闪光剂和美容魔药在贵族中有很好的市场,维斯蒂亚在心里盘算着,卢修斯.马尔福这个狡猾的狐狸,他可没让斯内普少给他熬制新魔药,一定从其中赚了不少钱。   维斯蒂亚从天空中飞来飞去的托盘上取了一杯果汁,慢慢喝着。她对于这种社交应酬没什么兴趣,显然,斯内普也没有这样的兴趣,她可以看得出他是压抑着不耐在和威德勒.沃夫继续说话。   就在维斯蒂亚忍不住要去找她的朋友时,沃夫忽然对斯内普说:“如果可以,我想邀请你在这次的圣诞节去沃夫庄园,事实上我们都很期待你的加入。” 他淡淡地看着手中的杯子,里面是鲜红的颜色,鲜艳欲滴。   斯内普的目光复杂,似乎是在定夺什么,然后他沉声说:“抱歉,我已经答应维斯蒂亚要去西马尔斯庄园做客了。”他还没有答应她,但他需要一个借口来拒绝这个邀请。   “啊,真是遗憾。”沃夫摇摇头,但那可不像是可惜的模样,他非常平静地说:“你要知道,马尔福可是替你说了不少好话,事实上我觉得他说的没错,你是个不可多得的杰出的魔药天才。”   沃夫看了一眼乖巧喝着果汁的维斯蒂亚,笑了笑:“哦,我们知道你的恋情时都惊呆了,真是难以想象,你和胆敢拒绝黑魔王招揽的西马尔斯家女孩儿在一起了。但这确实是个好机会,让她重新考虑一下,你该带她一起来。”   维斯蒂亚听见自己的名字,才把注意力从不远处的教师席移了回来,她的视线在斯内普和沃夫两人的脸上来回移动,她根本没挺清楚他们在说什么。   “我想现在不是说这个的好时候,”斯内普的眼神阴沉下来,他说:“沃夫先生,我假设你并没有其他目的,那么请你注意场合。”   沃夫笑着说:“啊,抱歉。我以为你知道我的意思,毕竟你的行为让我们都以为你做出了选择,不是吗?如果不是那位大人欣赏你的才华,如果不是马尔福……”   “沃夫!”斯内普严厉地打断他:“这里是霍格沃茨的圣诞舞会,你可以再大声一点,我相信格兰芬多一定会开心地欢呼起来,因为他们发现在斯莱特林居然也有一个同类。”   他的嘲讽并不是很刺耳,或者说温和极了,几乎没有用到什么尖锐的词语。但维斯蒂亚敏锐地发现了他眼中的一丝恼怒,他和沃夫对视了很久,直到晚会即将开始,沃夫才终于笑了:“这是我的疏忽。”   斯内普稍稍点头,然后拉起维斯蒂亚,自然地说:“也许我们该去一起跳开场舞。”   “当然,”维斯蒂亚把果汁被子放回天上飞着的托盘,她的抚了抚自己的头发,让那看上去规整一些:“我可为此练习了很久。”   奇怪的事1   音乐响起,几个骷髅的小人正弹着吉他打着鼓,它们高声唱歌。大厅里的小巫师们和舞伴一起旋转,用优美的姿态来迎接这一场盛大的舞会。   斯内普的手放在维斯蒂亚的后腰,他看上去状态并不是很好,但他依然坚固地温柔地带着她转圈,在其他巫师间穿梭。   “刚才你们在说什么?”维斯蒂亚小声问:“我一句都没听清。”   斯内普似乎并不想解释这个,但他同样也不会欺骗她,他想了很久,才说:“是一些关于斯莱特林的事情,你知道,我现在当了级长。”   “他们有什么意见?”   这是显然易见的,斯内普说:“斯莱特林是一个等级森严的学院,级长代表着绝对的权力,但想要成为级长则需要得到更多人的支持,这并不是简单的事情。”   “我以为斯莱特林是由马尔福做主。”维斯蒂亚说。   斯内普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当然不是,他只是我的推荐人而已,以我的身份,”他脸色晦暗不明,像是说到了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但很快他恢复了平静:“以我的身份,原本是没有资格竞选级长的。”   “可你一直很厉害,”维斯蒂亚急忙解释:“你所有的科目都是优秀,你在魔药的黑魔法防御术上都很有天赋。”   “是的,所以我得到了级长,”斯内普说:“因为我在挑战赛上战胜了所有人。”他无意地抬了抬下巴,带着一种不可忽视的气场。   “哦,我就知道你一定会赢。”维斯蒂亚忍不住笑着在他脸上吻了吻,这打乱了他的脚步,他故作生气地瞪着她,然后跟上音乐:“这是大庭广众之下,维斯蒂亚。”   “我当然知道,我只是想表达对你的爱。”维斯蒂亚说。   “我更希望你换个方式,”斯内普想了想,加了一句:“在公众场合的时候。”   她顺着他的步伐转了个圈,他们曾经在空教室练习过很多遍,十分默契。然后交换舞伴,西里斯愤愤地挤了过来,一把将自己的舞伴塞给斯内普,拉走了维斯蒂亚。   那是一个褐色头发的女孩儿,长得挺漂亮,她惊慌失措地看着自己的男神拉着埃及艳后转到了舞会的另一边。而此时抓着她手的这位斯莱特林级长,正一脸阴沉地瞪着那边,他迫于西里斯忽然的行为,只能僵硬地拉着这个女孩儿。   和谐的舞会让他没法强硬地找回他的维斯蒂亚,于是他的气场更加冷了,似乎周围这一片区域都被他影响了。   西里斯挂着一种得意的笑容朝斯内普挑了挑眉,他低头对维斯蒂亚说:“维斯蒂亚,你已经一个月没有搭理我了,是那个邪恶的鼻涕精不让你找我吗?”   维斯蒂亚一时没缓过神,她愣了愣,反驳道:“当然不是!别再这么说了,西里斯,我以为你还在为上次的事怪我。”然后在看见他懊恼的表情后,她也松了口气:“那么,你不生气了,对吗?   “我当然不生气,我从来不对朋友生气!”西里斯嘟囔了两句:“好吧,我承认我当时有些冲动,我只是,只是那时候……心情很不好,你知道雷尔的事情对我打击很大,我想了很多,我简直糟糕透了,瞧我这么多年都做了些什么?”   “而你那时候正好和鼻涕……”西里斯在维斯蒂亚不满的目光下,他改口:“和斯内普那么亲密,我就有点冲动,你知道我不喜欢斯内普。”   “那我们还是朋友对吗?”维斯蒂亚的心情已经好很多了。   “当然,”西里斯点头,郑重地说:“我绝不会因为鼻……斯内普而生你的气,我不能因此而责怪我的朋友。”真正错的是斯内普,而他不会让这个邪恶的斯莱特林继续伪装,那些黑暗的事情,斯内普所做的那一切都会被暴露在阳光之下的,西里斯暗自下定决心。   “那个姑娘是谁?哦,她是你的女朋友吗?”维斯蒂亚转头,看见已经被抛在人群中的斯内普和褐发女孩儿,她真想回到他的怀抱去,可惜西里斯没准备放她走。事实上她还是很在意格兰芬多的友谊的,无论是西里斯还是莉莉。   “谁?你说玛尔莎吗?哦,当然不是,”西里斯见到维斯蒂亚想要往那边去,立马强力将她拽了回来,他解释:“那是我在格兰芬多的一个同学,仅此而已。”然后他想到什么似得说:“嗨,你没发现她和斯内普还挺配吗?”   维斯蒂亚皱眉,她当然不觉得那个女孩儿和她的男朋友哪里配了。   “你瞧,”西里斯像是终于找到了个好主意一样说:“他们都是黑眼睛啊!”   维斯蒂亚鼓着腮帮子:“你也是黑眼睛啊。”   “哦,不,这不一样,”西里斯撇清自己:“维斯蒂亚,我是个男的,男的你懂吗?我不会喜欢斯内普的……”   “……”维斯蒂亚叹气:“我是说你和玛尔莎也很配,你们都是黑眼睛。”   “哦,是啊,”他后知后觉地想了想,然后坚持不懈地继续想鼓动她:“你瞧,斯内普有多凶,他把玛尔莎吓到了,哦,可怜的玛尔莎,像是被吓坏的小鸟。”   西里斯显然将精力转移到了新的可以打击斯内普的注意点上,他高兴地说:“我就从来都不会吓唬人!!”   “你不会吓唬人?西里斯,你忘记吗?你曾经甚至拉着我去吓唬赫迪教授。”连一向难缠的赫迪教授都敢吓唬,劫道者并不是普通的恶作剧学生。维斯蒂亚不想和他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了,她想了想说:“最近詹姆怎么样?你们还在一起练习阿尼马格斯吗?”   果然,西里斯回答:“当然,我觉得自己很快就要成功了,你知道吗,维斯蒂亚,我真是期待极了。也许你也该学习这种技能,无论是战斗,或者隐藏,或者逃生,这都很有用。”   “当然,格兰芬多不会逃走的。”他补充。   “我更愿意花时间在研究魔咒上,你还记得我的‘巫师卫士’吗?我还在研究一些后续的魔咒,包括复制与传输魔力之类的,等我完成这些,我要给你们每个人都制作一个防御胸章。”维斯蒂亚说:“我始终觉得那会派上用场。”   西里斯十分肯定地说:“听着有点儿道理,但是,你知道吗?”他忽然神秘地压低声音:“我发现赫迪教授是个未注册的非法阿尼马格斯!”   “什么?你怎么知道的?”维斯蒂亚十分怀疑这个消息的准确性,要知道赫迪教授实在是个非常强大的巫师,她可不认为这个消息会轻易让小巫师们知道。   “如果你发誓保密,我就告诉你这件事。”西里斯下意识地想到了斯内普,她一定会把这个秘密告诉鼻涕精,而鼻涕精是斯莱特林的级长,没人能保证他会不会和赫迪教授串通一气。   “好吧。”维斯蒂亚犹豫片刻回答,她依旧不相信西里斯能发现什么惊天大消息。   奇怪的事2   “那天我从尖叫棚屋回来,额,你知道我披着詹姆的隐形衣。”西里斯说:“我亲眼看见一条黑色的蛇钻进了赫迪教授的办公室,过了一会赫迪教授就出来了。”   “西里斯,我不得不说,这不是什么确凿证据。”维斯蒂亚说:“也可能那真的是一条蛇呢?”   “这绝不可能!”西里斯说:“你知道我经常去赫迪教授办公室的附近转悠,我了解他一切的秘密。”他左右打量一番,确定大家都沉浸在舞会中,才说:“后来我连着好几个晚上看见了那条蛇,它爬进他的办公室,然后没过一会儿,他就出来了。”   维斯蒂亚皱着眉头,这听上去有些古怪。   “不可能有这么巧的事,除非那条蛇在他的办公室安了窝儿。”西里斯说:“即使是安了窝儿也没这么巧合,怎么每次那条蛇回窝儿他就出来?还有,他大半夜出来到底是去哪儿呢?”   维斯蒂亚挑眉看他:“你得小心点,赫迪教授可不好对付。”她对他难得的克制好奇心的自制力感到惊奇。   “当然,他是个阴险的斯莱特林!”西里斯点头,他老早就怀疑这位教授了,可惜一直没有抓到他的把柄。不得不说,斯莱特林狡猾极了,就像鼻涕精,他们总能隐藏自己。“事实上他每次都很警惕,甚至还没出城堡的时候就用了幻影移行。”   “我根本跟踪不了他,你知道,他一转眼就没了,每次都是这样……”西里斯愣了愣,他和维斯蒂亚对视,俩人都震惊地张大了嘴,不可置信地互相看了半天:“霍格沃茨根本不允许使用幻影移行!”   是的,霍格沃茨不允许使用幻影移行,不止是霍格沃茨城堡,就连禁林,黑湖,魁地奇场都在禁止范围内。这里被设置了强大的保护防御魔法阵,除非毁掉或者改动魔法阵,但这可不是随便能够做到的。   维斯蒂亚皱起眉头,她记得她在最初研究过霍格沃茨的防御魔法阵,那是利用魔法网点来制作的阵法,无论是检测还是防御功能都很坚固,而她不认为邓布利多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随便更改。   究竟怎么回事?赫迪教授真的用了幻影移行?或者西里斯看错了?维斯蒂亚非常严肃地问西里斯:“这件事情都有谁知道?”   “就我们俩,”西里斯想了想说:“事实上我到刚才才想起来幻影移行的问题,我一直把注意力放在了赫迪教授的阿尼马格斯形态上……”   “如果真的有什么原因,我们就需要证据。”维斯蒂亚皱眉思考着。   “所以?我们应该怎么做?”西里斯提议:“继续跟踪?”   “我们得弄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维斯蒂亚到现在也不肯相信赫迪教授在耍什么心思,她总觉得邓布利多看人的眼光不会出错。要回到他是最早发现伏地魔异样的,而且还多次拒绝了那个黑魔头担任霍格沃茨教授的申请。   但她需要亲自确认一下,解开疑惑。   他们在不知不觉中绕回了人群里,斯内普冷着脸等待这一刻,他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就把玛尔莎还给了西里斯,然后急着把维斯蒂亚拉回来。   玛尔莎回到男神怀抱的时候已经激动得喜极而泣了,哦,她再也不想见到那个斯莱特林级长了,他和传说中的一样冷漠阴森,她觉得自己快要被冻死了。   被玛尔莎紧紧拦住的西里斯不甘心地看着维斯蒂亚再次回到了鼻涕精的怀里,他恼火地咒骂了一句。   第一首舞曲结束,小巫师们散场了,这两对小巫师被人流冲散,维斯蒂亚和斯内普朝休息区走去。   原来如此1   斯内普静静地看着维斯蒂亚,他感觉到了她的心不在焉 “要来点柠檬派吗?”他问,似乎只是想找句话说。   “好的,谢谢。”维斯蒂亚咬了一口,然后被那猛烈的酸甜味给刺激了:“噢……”她真心想把食物吐出来,但顾忌到基本的礼貌,她依旧是闭着眼睛咽了下去,五官几乎都纠结在了一起。   “我以为你最讨厌柠檬的味道。”斯内普在看见她咬下那口柠檬派的瞬间,心里就生出一股恼火。哦,该死的布莱克,你对我的女朋友做了什么,她现在看上去就像是被施了夺魂咒一样!   “是的,我非常讨厌!”维斯蒂亚已经把那个柠檬派消隐无踪了。   “……如果你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的话。”斯内普递给她一杯水,然后轻柔地环着她的肩膀,他很少露出这种表情,安逸的平淡的表情。   维斯蒂亚想了想,询问到:“你觉得赫迪教授,是个怎么样的人?”   斯内普的脸色有些紧绷:“你怎么想到问这个?”然后他谨慎地压低调子:“你发现了什么?”在看见她欲言又止的神色之后,他放缓了声音:“别担心,维斯蒂亚,如果可以,你应该告诉我,我们总是互相信任的,不是吗?”   维斯蒂亚看着他,许久还是闭了嘴:“没什么,我只是问问。”她答应过西里斯保密,而且这一切还都不确定,她可不想因此污蔑教授,闹出误会。   斯内普不赞同地皱眉,然后他直起了脊背拉开和她的距离。维斯蒂亚根本不擅长撒谎,或者说她永远学不会在他面前隐藏真实的情绪,他可以清晰地了解她的想法。   但他没有继续追问,只是拖着长腔说:“我记得你并不怀疑他不是吗?你说过起码他短期内不会做什么伤害霍格沃茨的事情。”像极了一个典型的斯莱特林,他现在已经把他们的假笑与口吻运用自如了。   维斯蒂亚叹了口气,在沙发上坐下来:“是的,你曾经提醒过我,我不该不把你的话当回事。”她可怜巴巴地拉着他的衣角,他冷着脸坐在了她身边,顺手施了个忽略咒,确保没人会把注意力放在他们身上。   “好吧,”维斯蒂亚不情愿地认错:“我想知道理由,你怀疑赫迪教授的理由。”   斯内普转头看她,然后考虑片刻对四周施了几个隔绝的静音咒,才十分慎重地说:“我怀疑他和那次独角兽袭击事件有关。”   “哦?我不明白,你是说他就是那个喝了独角兽血的黑巫师?”维斯蒂亚问。   “不,但显然他也并不像我们看见的那样无辜。”斯内普说:“还记得吗?我在你遇到袭击后问你要了时间转换器。事实上,在你被教授们从禁林救出来后,我发现赫迪教授偷偷从禁林另一侧进入了城堡。”   “所以?”维斯蒂亚当然相信斯内普找到的证据远远比西里斯的要合理并且充足。   斯内普表情严肃:“我在他身上闻见了独角兽血显影剂的气味,我跟你说过,强效剂加入萤石,这是种好方法。”他眯了眯眼:“在熬制的时候我加入了一些提高强效剂纯度的蜥蜴脚,这只是一种个人的小习惯,但它对强效剂造成一种难以除去的气味。”   “很不巧,赫迪教授身上就是这种气味。”斯内普一字一句的说:“他显然清理过他的袍子,而我确定他身上沾了我熬制的魔药。”他用一种神秘且深沉的声音说:“可那瓶显影剂还装在我的口袋里,他是怎沾上的呢?”   “于是我借了你的时间转换器,我必须知道真相。”   大厅里已经又响起了音乐声,小巫师们成群结队地共赴舞池,他们坐在最角落的沙发上,似乎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斯内普的静音咒十分有效,维斯蒂亚看着穿着华丽的同学们在面前穿梭,耳边却安静极了,她甚至能够听见斯内普呼吸时炙热的气息,而这是与大厅隔绝的。   “你发现了什么?”她问。   “赫迪教授在你们进入禁林之后就跟了进去,他站在一边冷眼旁观你们的战斗。”说到这里他的气息有些不顺畅,他在通知了邓布利多禁林危险之后,就急忙跟进禁林,但赫迪教授很快就把他甩在身后,他丢失了目标。   他是被维斯蒂亚的惊呼吸引过去的,没人知道当他看见那只变异的阴尸扑向她的时候,他有多么的惊恐与慌张。   而赫迪教授站在不远处,躲藏在树木阴影里,冷眼旁观着这一切。   “所以……”维斯蒂亚忽然想到了什么:“你的守护神是什么?”   斯内普看了他一眼,现在并没有隐瞒的必要了,他说:“是极乐鸟。”   维斯蒂亚愣了愣,然后凑到了他怀里:“哦,西弗,是你救了我对吗?”   斯内普面对她忽然的动作有些僵硬,但他很快就放松了下来:“是的。”事实上那时候他还只是练习过守护神咒,并没有完全的把握能够顺利使出这个咒语。但那一刻,他没有犹豫的机会,也没有失败的机会。   几乎是下意识地,他大喊“呼神护卫”,出乎意料地,一只银白色的极乐鸟飞了出来。   “然后赫迪教授逃走了,我想他或许看见了我。”斯内普说。赫迪教授的逃走更加证明这一切并不寻常,作为一个教授,他应该帮助救治受伤的学生,而不是急忙离开,不是吗?   他计算着邓布利多的到达时间,给维斯蒂亚施了个保护咒语,就立马追逐赫迪教授了。他应该庆幸霍格沃茨不准许使用移形幻影,不然他根本没有办法跟上那个成年巫师的速度。   “后来我跟他发生了一些争斗,他很强大,我没有办法阻拦他离开。”斯内普说到这里的时候情绪已经平静下来,他看了维斯蒂亚一眼,她安稳地靠在他的肩上,就像是在听睡前故事。   “但我不能任由他这样离开,我忽然想起了那瓶独角兽血的显影剂,我在他离开的最后一刻洒在了他的袍子上。”斯内普说:“之后我回去找你,你已经被邓布利多带回了医疗翼。”   他忍不住冲到医疗翼去,他只是想确定她并无大碍,而当她真正从出现在他面前,他才察觉到那种感觉。愤怒,庆幸,紧张,欣喜……无数的感情要把他的大脑冲破了。   但她却像是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刚才经历了多么恐怖的一场灾难似得,她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差点死在了阴尸手中,这让他不由得怒火冲天。   “哦,我就知道,”维斯蒂亚忍不住说:“那时候你刚走,你又进来了,我的意思是说,只隔了一小会儿,你看上去却像两个不同的人。”他用时间转换器回到过去,给邓布利多发了通知,并且久了她。   原来如此2   斯内普没有说话,他轻柔地抚着维斯蒂亚的头发,修长而有力的手指在她金色的头发间穿过,像是在对待最精心准备的魔药材料,他温和极了。   “并且,我一直在怀疑,究竟是谁把阴尸和那个吸食独角兽血液的黑巫师放进禁林的。”斯内普说:“普通的学生可没有这个能力,那需要打破或者修改霍格沃茨的防御阵。”   维斯蒂亚几乎是下意识就想到了西里斯告诉她的那件事,赫迪教授在霍格沃茨使用幻影移行,不,她告诉自己不要妄下定论,还不确定究竟是不是这回事。   “如果你仔细观察,你会发现,赫迪教授几乎不和任何一个斯莱特林学生有关联。”斯内普说:“这实在是让我怀疑,因为绝不可能有一个斯莱特林会离开这个群体。”他顿了顿,解释道:“你明白这个关联吗?斯莱特林之间的紧密性远比你想得要牢固,大部分时候他们不会因为利益而互相背弃,因为他们知道在一起能得到更多的利益。”   维斯蒂亚抓住他的手,那只干燥却温暖的手,然后听着他继续说:“赫迪教授是个斯莱特林,这毋庸置疑。但他在霍格沃茨入职以来,却没有对任何一个斯莱特林有过好感与亲近,他表现得像是不属于这个群体。”   “这不是一个正常的现象,我断定有什么事情是我们不知道的。”斯内普下结论。   “所以呢?”维斯蒂亚问。   “所以,你必须要小心谨慎,尤其是邓布利多校长不在的时候。也许你该和麦格教授走近些,她是个值得信任的人。”斯内普说:“永远不要试图去相信一个斯莱特林,他们总会有自己的目的,我不确信你有这样跟他们互相利用的头脑。”   他的声音低沉极了,带着些嘶哑,她纯净的蓝色眼睛中倒影出他的脸庞。“当然,我除外。”斯内普接了一句,然后在她戏谑的目光下也笑了起来,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一样红了脸,眼睛里是愉悦与温柔。   “你说得对,我总是最信任你的。”维斯蒂亚拉着他,笑着向门口走去:“也许我们该去个幽静点的地方。”   “这并不是个好时间。”斯内普说,但仅仅是表达了一下自己的看法,他握着她的手,跟着她走出了大厅。   他们顺着走廊离开,光滑的石砖地板上回荡维斯蒂亚高跟鞋的声音,空旷又寂静,几乎所有的高年级学生都在大厅参加舞会,而低年级学生们已经坐上列车回家过圣诞节去了。   在转角的小储物间里,维斯蒂亚将斯内普推到了墙上,然后热烈地吻上了他的唇。他们的体温透过单薄的衣料互相摩擦着,维斯蒂亚几乎是环在他的脖子上,而他用力地搂住她的腰,力气之大像是要把她永远禁锢在身体中。   她从不知道这个一向阴沉的少年还能这么热烈。是的,今天他热情极了,不仅积极回应着她的亲吻,甚至比之前要有技巧得多,让她不由怀疑是不是谁教了他一些什么。   维斯蒂亚的胳膊渐渐从他的脖子上滑下来,她轻柔地抚摸他的胸膛,感受到他胸腔的震动,心跳的声音,这种幸福真实极了。而斯内普的体温明显在微微升高,呼吸也急促起来,他的睫毛像是一把小扇子,盖住了一切情绪,也掩饰了那□□裸的欲望。   过了许久,他们才分开,维斯蒂亚娇喘着趴在他的胸口,白皙光滑的脸上带着一抹动人的红晕,在黑夜中显得迷惑又妩媚。斯内普低下头,借着门缝中渗透的蜡烛光芒,痴迷地盯着她的脸,然后他咽了口唾沫,感觉下腹有一股火热在渐渐上升。   他懊恼地在心中咒骂一声,动用大脑封闭术来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直到他再次睁开眼睛,对上了维斯蒂亚的笑脸。她正动手帮他把一缕不安分的滑到前额上的黑发别回了耳后。   “是谁教了你这些头发护理咒语?”她仔细打量着他的头发。   “卢修斯。”斯内普不得不承认,他的这位朋友确实有一些审美,虽然斯莱特林的相处方式一向都很与众不同。   “哦,你把它剪短了吗?”从前他的发梢总有些小卷,而且并不像现在这样顺滑妥帖。   斯内普似乎并不希望维斯蒂亚把太多的注意力放在他的头发上,他抓着她不停□□他头发的手,放在嘴边吻了一下,低声说:“无论什么发型,我还是我,不是吗?”   “当然。”   “卢修斯给了我一些发型固定的魔咒,还有一些美容魔咒,”斯内普并不怎么情愿地说:“这听上去蠢极了,我从来没有这么做过,像个不知所谓的小丑,无知的虚荣的小丑,不是吗?!” 说到最后他语气淡漠了许多,像是在自嘲。   “哦,别这么说,西弗。”维斯蒂亚耸耸肩:“别再妄自菲薄了,这没什么,我今天也用了魔力护发剂和美容魔咒,当然,我的咒语并不怎么成功,以至于我只能手动来化妆。”   然后她忽然笑了起来,像是想到了什么特别好笑的事情,快要流出眼泪了。   “你在笑什么?”斯内普迷惑地看着她。   “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维斯蒂亚强忍住自己的笑声,在斯内普即将恼羞成怒之前说:“亲爱的,你或许该照照镜子。”   斯内普思考似得看了他一眼,然后抽出魔杖把储物间的门变成了一扇可以反射的镜子,他说:“荧光闪烁!”   四周顿时亮堂起来,这里的空间并不大,堆着扫帚和水桶等打扫工具。他站在镜子前,脸色阴晴不定,准确地说,是完全在羞恼。   “这一点也不好笑,维斯蒂亚。”他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嘴唇边有明显的口红印,凌乱的痕迹和他面无表情的脸十分不协调,然后他转头,用深沉的目光看着她。   “抱歉,我没忍住。”维斯蒂亚满是笑意地回视他。   “我想,我该给你个教训。”他故作认真地说。   维斯蒂亚立刻捂住心口,用十分颤抖的调子哀求:“哦,不,先生,你要对我做什么?不,不要这样对我……”她演的还挺卖力。   斯内普冷着脸,他嘴角抽了抽,一字一句地说:“……一点也不像!”他没有给她改正的机会,重新吻上了她的唇,修长的手指□□她的金发中,用力将她的脑袋按向自己。   “我不该告诉你!”维斯蒂亚在事后一边替他擦去口红印记,一边后悔地鼓着腮帮子:“我就该让你这么出去,好好丢脸一番!”她说着咬牙切齿地用力在他脸上揉了揉。   斯内普顺手地将她带进怀里,然后平淡地说:“相信我,你不会想那样做的。”   他们从储物间出来,离舞会结束还早,但谁也不想再回去了。他们决定去天文台看星星,俩人在那里一直待到将近宵禁才离开。这是他们严格意义上的第一次约会,虽然之前她们也一直在一起,但这次是无疑是不同的。   第106章   维斯蒂亚和西里斯关于追踪赫迪教授的方案已经提上日程,他们几乎每晚宵禁之后都披着隐形衣去赫迪教授的办公室门口蹲点到半夜,当然,并没有什么收获。这难免让维斯蒂亚有些抑郁,如果不是西里斯坚信自己没看错,她或许根本不会陪他大半夜出来吹冷风。   “哦,这个狡猾的斯莱特林,他居然这么多天没出现!”西里斯忍不住嘟囔着,他用力踢了踢脚下的石板,然后愤愤地说:“也许这和什么有联系,难道……”调子猛地提了上来。   “安静!”维斯蒂亚眼疾手快地捂住了他的嘴,她用一种凶神恶煞的眼神瞪着他:“如果你再大声点,我敢说费尔奇会很乐意把我们抓去劳动禁闭。”   西里斯懊恼地皱眉。就在这时,赫迪教授办公室的门忽然响了起来,一块巨大石板的门从上到下移动,四周火把亮了起来。金发男人面无表情走了出来,即使是夜里,他依旧穿着得体,像个优雅的绅士。   顺着火把的光亮,以及漂浮带路的小蜡烛,他快步从走廊里走过。维斯蒂亚和西里斯都屏住呼吸,他们静悄悄跟了上去,不敢靠近。   维斯蒂亚已经开启了“ss思狄克体系公式”,不管他移形换影还是阿尼马格斯,她都能在他使用魔力的那一瞬间对他进行扑捉,追踪他的踪迹。当然,前提是他使用了魔力。   金发男人快步前进着,像是在静谧的花园中散步,然后在一个不易察觉的角落,他忽然消失了。西里斯和维斯蒂亚不可置信地愣住,等了好一会儿,直到他们确定他已经离开了,才咒骂着一把扯掉隐形衣。   “哦,我就说过!”西里斯快步过去,四处查看一番并没有发现什么。他回过头,用一种吃了鼻涕虫的口吻说:“移形换影,他一定修改了防御阵!”   维斯蒂亚皱着眉头也跟了过去,那个角落没什么值得一看的东西,旁边站着个盔甲人,很普通的盔甲人,霍格沃茨有许多。   “我刚才并没有检测到他的魔力,也就是说,他并没有使用魔咒,或者移形幻影,甚至阿尼马格斯!”维斯蒂亚说,表情凝重。她反复检查公式刚才的数据,发现确实有一小股不明来源的魔力波动,但绝不可能是赫迪教授。那股波动实在是太弱了,如果不是离得近,她甚至以为那是信息传输过程中的误差。   他们俩站在盔甲人身边,盯着那个角落,反复思索。最后他们决定先回去睡一觉,第二天继续蹲守。维斯蒂亚准备去图书馆找找其他检测魔咒,或许可以在那盔甲人的头盔里放个记忆球,近距离看看赫迪教授究竟干了什么。   “你最近精神不太好,”斯内普低头看着手里的魔咒书,然后在宾斯教授不在意的时候,递给她一瓶提神剂。   “也许,晚上没睡好。”维斯蒂亚模棱两可地说,然后笑着谢谢他,收下了提神剂。   “没睡好?”斯内普皱眉,语气顿时严肃起来:“你又做那些梦了吗?”   维斯蒂亚想起梦游去斯莱特林密室的事情,她安慰地拍拍他的手:“不,当然不是,只不过……睡不着。”她随便想了个借口,然后就转过头去听课了。   斯内普的眼神深了深,但他像是什么也没在意似的也转回了头。   过了一会儿,维斯蒂亚凑近他:“你说,假如一个人忽然消失了,在没有使用魔咒没有使用移形换影,没有变成阿尼马格斯的情况下……”她看着斯内普探究的眼神,不由有些心虚:“我是说假如!有这种情况,那他是怎么消失的?”   斯内普随意地用一只手翻动书本的纸张,他的目光透过维斯蒂亚投射在远处,似乎在思考,然后说:“如果是消失不见,那么他可能使用了隐形衣之类的魔法工具,但如果是消失去了另一个地方……”他故意提起调子,然后停顿下来。   果然,维斯蒂亚迫切地问:“是为什么?”   斯内普淡淡地说:“门钥匙。”   维斯蒂亚恍然大悟:“哦!对,一定是门钥匙!”她拍拍自己的脑袋,她怎么没想到呢。她趁着大家不注意,给了斯内普一个拥抱:“西弗,你真厉害。”   斯内普的脸上泛起一片轻微的粉红色,他不动声色地扫过周围,并没有人注意到这里。他原本是有点气恼的,他知道她隐瞒了一些事情,但在这个拥抱之后,他的心情缓和多了。   他故意冷哼了一声,低头威胁她:“我应该庆幸这是在最后一排,你的举动非常不合时宜。”   显然,维斯蒂亚并不受他威胁:“如果你想坐在第一排,我也很同意。”   “……”斯内普盯着她看一会儿,吐出一个字:“不。”   下课铃响起,小巫师们蜂拥而出。他忽然拉住了她:“小心点好吗?你答应过我,不会冲动,不会做伤害自己的事情的,对吗?”   维斯蒂亚看着他有些恳切的眼神,当即拍着胸脯保证:“我不会的,放心。”   斯内普从口袋里摸出两个小瓶子,里面是些白色的粉末。   “这是什么?”   “爆炸粉。”斯内普说:“我把爆炸液提取成了固体,把它扔出去,他们会爆炸,同时散发出浓烟。”他顿了顿,似乎在自嘲:“希望你用不到它。”   维斯蒂亚亲切地挽着他:“放心,我会保护自己的,别忘了我一直运气都很好。”   “是的。”他忍不住撇撇嘴,然后气馁地叹了口气:“如果有事情,一定要先来找我。”   “好的。”   怀疑   天色已经昏暗下来,现在是宵禁之后的夜里,西里斯和维斯蒂亚大步走在去监视赫迪教授的路上,隐形衣对他们来说有点紧了,但这完全不妨碍他们急切想要知道答案的心。   “我敢说那个盔甲人一定是个门钥匙。”维斯蒂亚说:“也许门钥匙在它的头盔里装着,反正一定在那里。”   “真不敢相信,梅林都要被他的机智感动哭了。”西里斯不屑一顾地皱着眉头,漂亮的黑眼睛里闪着光:“我早就觉得他有问题。”   “现在还不一定呢,希望这只是个误会。”维斯蒂亚说:“即使我们发现了什么,我们也不能冲动,我们该告诉教授,让他们来解决。”   出乎意料的是,西里斯并没有反对,他想了一会儿说:“我们要告诉麦格教授,她是格兰芬多的院长,我相信她。”   维斯蒂亚下意识地点头,那确实是个值得信赖的人,而似乎从雷古勒斯事件之后,西里斯就变得成熟了许多。瞧,他居然没有大声嚷嚷着要给食死徒一个教训,也没有说出什么学院歧视的话,这倒是让她挺诧异的。   他们在盔甲人周围观察了许久,翻找了许久,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痕迹。就在这时,维斯蒂亚忽然把西里斯拉到了一边,走廊转角走出来个熟悉的黑影。与平时不同,这次的赫迪教授有些狼狈,他的头发有几缕被汗水浸湿贴在了额头上。   “该死!”他忽然捂住自己的胳膊,低声咒骂了一句。他越来越近,已经走到了盔甲人的旁边,或许是因为身体的不适,他并没有察觉到站在一旁披着隐形衣的两个小巫师。   他深呼吸一口气,伸手在盔甲人的头上敲了几下,盔甲人张开嘴,里面是一个钥匙环,很普通的圆环状。赫迪教授伸手握住,瞬间消失不见。   “哦,果然是门钥匙,他要去哪儿?” 西里斯把盔甲人的头盔拿下来,里面并没有什么东西,而在赫迪教授走掉之后,盔甲人自动合上了嘴。   维斯蒂亚忽然推了他一下:“你刚刚看见了吗?他捂着胳膊。”语气说不出的奇怪,让人觉得后背凉飕飕的。   “胳膊?”西里斯没缓过神来,他把盔甲人的头盔放了上去,然后猛地回头:“你说胳膊?!是左胳膊对吗?没错,我也看见了!”   一个也许是错误的,但很巧合的小细节。   “哦,是的,是的,我们真的发现了点东西……”西里斯露出一个笑容来,带着对这个猜想的兴奋,但更多的是嘲讽:“那一定是黑魔标记,我在布莱克家族那群追随者的胳膊上见过,当伏地魔要见他们的时候,那个标记就会火热发烫,那是因为他在召唤他们。”   他的音调低了下来,逐渐带着怒火与憎恨,是这些邪恶的巫师毁了一切,毁了布莱克家族和雷古勒斯。他发誓一定会把食死徒赶出霍格沃茨去,多么可恶,他们居然欺骗了邓布利多校长!   “看来我们该去见见麦格教授了。”维斯蒂亚的内心复杂极了,她对此还抱有一线希望,也许这只是个误会,或者赫迪教授只是胳膊疼。但她不愿意放过一点潜在的危险,她已经决定要帮助她的朋友们,她当然该做些什么,而一个隐藏的食死徒对于霍格沃茨绝对是大威胁。   如果报告了这件事能让他们弄明白真相,即使只是个误会,她也认为值得。   在麦格教授办公室的门口,维斯蒂亚抱着头盔,西里斯一脸正义,俩人就像是准备干一场大事业。没过多久,他们有点后悔了,因为麦格教授非常严厉地看着他们。   “我想,我必须得给拉文克劳和格兰芬多各扣十分,因为你们违反了宵禁校规。”麦格教授铁面无私地说:“再增加一周的劳动禁闭,费尔奇会给你们安排任务。”   “教授,等等!”西里斯打断了她:“我们在霍格沃茨发现一件怪事,也许跟食死徒有关!”   “食死徒?”麦格教授的表情十分严肃,她厉声问道:“是怎么回事?”   “赫迪教授,食死徒,我们看见他捂着胳膊,通过门钥匙出了城堡。”西里斯说,然后示意维斯蒂亚把头盔拿来,他们学着赫迪教授的样子敲了几下,但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西里斯诧异地望向维斯蒂亚,然后两人都心里一紧。   麦格教授拿起魔杖,给那头盔施了个检测的咒语,她的脸色十分难看:“我希望你们少看点关于邪恶黑巫师的小说,霍格沃茨是没有食死徒的,现在,回去睡觉。”   西里斯有些焦急:“如果您不相信,可以去看看赫迪教授的办公室,他现在绝对不在霍格沃茨。”   麦格教授显然生气了,她说:“西里斯,这是你本学期第几次因为违反宵禁扣分了?你应该吸取教训,遵守学校的规则。并且,赫迪教授当然不在办公室,今天他负责巡视禁林。”   “可是……”西里斯还想要争辩什么,被维斯蒂亚拉住了,他们很快退出了麦格教授的办公室,回到事发现场。   维斯蒂亚把头盔放了回去,用手敲敲,没有任何反应:“奇怪,怎么赫迪教授敲它就有效呢?!”   “他一定是还做了些别的。”西里斯在旁边出主意:“我们或许真的能用记忆球把他的行为录下来,相信我,必须要有足够的证据,斯莱特林一向很狡猾。”   维斯蒂亚惊讶地挑挑眉,他居然也知道要找证据了,这可真不容易。   他们终于无奈地回了寝室,而第二天的《预言家日报》让他们震惊了。   一大早猫头鹰就从大厅的窗户里飞了进来,引起了各种惊呼,妮娜拿着报纸凑上来和她分享大新闻,有篇标题为“伟大的召唤”的文章引人注目。食死徒在昨天夜里举行了集会,报纸上的图片中,巨大绿色骷髅头在漆黑的夜里十分诡异,那个骷髅头中探出一条蟒蛇的头,凶恶狰狞。   《预言家日报》在以赞扬甚至吹捧的态度报到这篇新闻,食死徒聚会之后袭击了周围的麻瓜家庭,并且和凤凰社发生了冲突。报纸上写着:这是魔法世界的胜利,巫师总会把那些低下的种族驱逐出去,想想他们是怎么野蛮的吧,他们甚至用火来焚烧女巫。   “狗屎!”看到这里妮娜忍不住骂了一句脏话:“用火焚烧?那是哪一年的老黄历了,哦,他们仗着大多数巫师并不了解现在的麻瓜世界,就写出这种东西……看来《预言家日报》已经成为黑魔王的代言人了。”   维斯蒂亚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赫迪教授昨天的反常,如果真的是黑魔王通过黑魔标记召唤他,那么昨天他应该也在那场聚会中。如果他真的是食死徒,那么他们就一定要抓到他的把柄,不然不会有人相信他们。   维斯蒂亚和西里斯再次商量了一个详细的侦察计划,他们每天晚上带着记忆球蹲守在铠甲人身边,等待赫迪教授自投罗网,但现实给了他们一个巴掌,赫迪教授已经将近一个月没有来用门钥匙了。   飞路网   维斯蒂亚在课堂上打了个哈欠,倒头就睡,好在魔法史本来就像是安眠曲一样,让她睡得更加惬意了。   斯内普皱眉看了她一会儿,然后替她施了个保暖咒。   “你最近在忙什么?”当维斯蒂亚准备冲出教室的时候,斯内普叫住了她。她这阵子总是十分疲惫,他甚至把他们的约会取消了好让她能够休息一会儿,但这并没有得到好转。   维斯蒂亚刚睡醒还有些迷糊,她现在要去图书馆写作业,并且在宵禁之后继续和西里斯守株待兔,要知道他们现在每天几乎都要在那个角落熬夜。   “你的魔力最近还平稳吗?”终于,斯内普问,幽深的眼睛带着些担忧。   “哦,还好。”维斯蒂亚显然不准备跟他多说。她匆匆就走了,留下斯内普一个人站在教室里,脸色越来越阴沉。   夜里的霍格沃茨安静极了,维斯蒂亚和西里斯躲过巡逻的学院级长,来到摆放盔甲人的现场。这里的确是个好的隐藏地点,几乎没有一个夜巡组的路线会经过这里。也就是说,无论是谁,在这条走廊上闲逛被抓的几率都很小。   终于,夜幕降临,有个人影逐渐靠近。维斯蒂亚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来,然后她推了推西里斯,确保他也有良好的精神状态。   赫迪教授走了过来,看上去正常极了。维斯蒂亚蓄势待发地举起了记忆球,晶莹透明的魔法道具闪着细碎光芒,它正在运转。   西里斯也激动地屏住呼吸,他像一只终于等到了猎物的豹子,他们都紧张极了,这简直比魁地奇比赛还要考验人。   可随着赫迪教授的接近,那只记忆球忽然开始发烫,维斯蒂亚不得不隔着衣服抓住它,而它越来越烫,她只好两手换着,像在捧着碳火。   当赫迪教授抓住门钥匙的那一瞬间,她手中的记忆球忽然强烈地震动起来,一种危险的感觉袭上维斯蒂亚的心头,她几乎是下意识就把记忆球扔了出去。可她忘记了自己正披着隐形衣“哐!”记忆球发出猛烈的响声,随即炸成了碎片,而西里斯在那一瞬间扑在了她的身上。   他们一起向旁边摔去,撞到盔甲人发出更加巨大的响动,它被撞得散架了。这掩盖了“叮铃”一声清脆微小的滚落声,那个原本在盔甲中的钥匙环掉了出来,盔甲头迅速合上了。   “你没事吧?”过了有一会儿,西里斯才勉强地坐起来,他的后背几乎全部扎满了玻璃碎片,稍稍一动就很疼。但他还是咬咬牙,去拉维斯蒂亚。   维斯蒂亚刚才撞到了腿,她被西里斯拉着,由于惯性向后倒去。西里斯努力想要用手支撑住地面,但掌心按住了一个圆环状的金属制品。   “糟糕……”他心里一沉,还没来得及动作,已经有一股力量将他拉扯住。而维斯蒂亚被他抓着胳膊一起拉进了门钥匙,那种感觉难受极了,像是四周的空气在不停地挤压你的胸口,她觉得自己要吐了。   他们重新从门钥匙的另一边出来,扑面而来是厚重的灰尘,这是一间非常狭小的屋子,四周堆着没用的杂物。维斯蒂亚揉着自己的腿,给西里斯施了个治愈咒语,但这对插在他背上的玻璃渣可没什么效果。   “我们得尽快回去。”维斯蒂亚有些紧张,她四处张望,并不敢随便摸索这间屋子里的杂物,即使她知道那个能带他们回去的门钥匙就藏在这其中。   她强迫自己冷静,然后顺着屋子里唯一留下的脚印,走到了壁炉前。一面很普通的壁炉,却也是这间屋子看上去最有用的东西,壁炉旁边放着一盒“飞路粉”,这代表着有人通过壁炉进入飞路网,去往了其他地方。   不用想都知道那个人会是谁——赫迪教授。   “我们得尽快回去,如果赫迪教授是个食死徒,我不认为他会轻易放过我们。”维斯蒂亚扶着西里斯问:“霍格沃茨有开通飞路网吗?”   “有,”西里斯说:“我在校长办公室看见过有人使用。”由于移动,他的伤口一阵疼痛,这让他不由得吸了口冷气。然后他说:“但我怀疑在邓布利多校长离职后,那里就已经被申请关闭了。”   “我们得试试!”维斯蒂亚试图把西里斯拖进壁炉,但她发现那些记忆球的碎片正像有生命一向钻进他的体内。她有些惊慌:“西里斯,这是怎么回事,你还好吗?”   西里斯摇摇头,不仅是那记忆球的碎片,他的脚正被一个铁锁钩住,死死扣在地上:“我只是不小心碰到了它……我想这间屋子可能被施过什么咒语。”   维斯蒂亚试图把西里斯的脚拉出来,但完全行不通,那个铁锁稳固极了。她呼了一口气,拿出魔杖,对着那个铁锁大喊:“锁扣解开!” 毫无效果。   “听着,维斯蒂亚,不要浪费时间了,你得去找人来。”西里斯说,语气不容置疑。   “可我不能丢下你。”维斯蒂亚说:“这对于你来说太危险了!”   “目前没有别的办法不是吗?”西里斯催促她:“快去快回。”   好吧,维斯蒂亚最终妥协了,她对西里斯施展了隐形咒和忽略咒,又加了隔音咒,她几乎把能用上的防御咒语都施展了一遍,然后抓了一把飞路粉撒进壁炉里,跨进去大喊:“霍格沃茨!”   巨大的吸引力让她不由得环住了自己的胳膊,然后她被从壁炉里推了出来,四周阴暗极了,还有点潮湿。在她出来的一瞬间,几把火把燃烧起来,将这里照亮。皮革的沙发显得复古且贵气,周围银绿色的装饰无不散发着低调奢华的气息。   她心里无比震惊,在转头的时候,她看见了巨大的绿色背景银蛇形象标志——这里是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   维斯蒂亚踉跄着在休息室里寻找出口,她紧紧握着魔杖,随时准备应对忽然出现的斯莱特林,哦,她可不认为他们会对她友好相待。她站在出口处,无论怎么呼唤,都不起效果。   “该死!”她可没有时间在这里消磨,后退了两步,她举起魔杖:“阿拉霍洞开!”一声巨大的撞击响声,但那洞口并没有因此打开。   看来斯莱特林对自己学院的洞口用了不少防御咒语,她甩甩胳膊,再来一次:“阿拉霍洞开!”   这次的声响更加巨大了,洞口出现了一丝细小的裂纹,就在她准备再施一次咒语的时候,突然一只手捉住了她的胳膊,她下意识地转身给了对方一拳。   “哦……”少年轻呼到,显然没有意料到她会这么直接出手。他抓着魔杖的手背贴在自己的下巴上,按压住疼痛的伤口,另一只手依然牢牢控制着维斯蒂亚。   “……抱歉,”维斯蒂亚看清来人,呼了口气,替他揉了揉伤口:“你还好吗?”   斯内普皱着眉头,他的巫师袍里穿着一件棉麻材质的普通睡衣,扣子随意地扣着,明显是匆忙之中出来的。现在已经是半夜了,就连夜巡队伍都回来睡觉了,可她却出现在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   “跟我来。”他对那洞口施了个无声咒,然后把她拖了出来,他们迅速躲进了走廊不远处的阴影中。很快斯莱特林的洞口再次打开,几个高年级学生一脸阴森地走了出来,他们四处打量一番,才又回去。   秘密   “你在这里干什么?”斯内普极近地贴着维斯蒂亚,几乎是把他禁锢地压在墙上,他的表情严肃极了,目光像是鹰一样锐利。   “这是个意外……”   “意外?”他的视线不经意扫过她的袍角,上面沾着壁炉里的灰,他眯了眯眼睛。   维斯蒂亚抱着他的脖子送上一个吻:“我明天再跟你解释好吗?”   “我想你不会去做蠢事。”   “当然!”维斯蒂亚焦急地推开他跑了出去,她的当务之急是找到麦格教授,然后去救西里斯。   斯内普阴沉着脸放开她,他站在原地盯着她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视线中,他才散发着冷气回到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   “哦,发生了什么?”一个斯莱特林高年级学生面色不善地站在门口,他拦住斯内普问。   斯内普冷淡地哼了一声:“该死的格兰芬多。”轻蔑地勾起嘴角说:“格兰芬多毁坏公共财物,扣二十分。”他是级长,当然有扣分的权利。   “我们得做些什么,要让那群蠢货知道,斯莱特林可不是他们随便恶作剧的地方。”那个高年级冷笑着说,他打了个哈欠和其他学生一起回了寝室。   这注定是个不平静的夜晚,不是吗?斯内普对洞口的门施了个复原咒语,然后重新把防御系统完善。   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里安静极了,四周并没有窗户,这里是霍格沃茨最底层的地窖,潮湿阴冷。他缓步走到壁炉前,向里面洒下一把银白色的粉末,然后施了个咒语,低沉叫出一个名字:“卢修斯.马尔福。”   不久卢修斯的脸出现在壁炉里的火焰里,他穿着一身银色的丝绸睡衣,头发十分凌乱。“哦,西弗勒斯,我想你必须给我一个合适的理由。在半夜叫醒你的朋友,这可不是个绅士该有的行为。”   斯内普双手环胸,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我想我们该取消明天的集会了。”   卢修斯的身子稍稍向前倾斜了些,这让他的脸映着火光看上去有些诡异:“发生了什么?”   “我会在结束这段对话的时候关闭壁炉的飞路网。”斯内普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十分斯莱特林的假笑:“我代表所有黑魔法学习小组的成员向那位大人致歉,为了防止引起凤凰社的怀疑,我必须这么做。”   “他们发现了这个私自开通的飞路网?”卢修斯的神情严肃起来:“这不可能,除了学习小组的成员,没人能知道这个。”他们前几次的会面都很谨慎,他犹豫片刻:“难道我们中出了叛徒?”   斯内普没有反驳他:“我只知道刚才有人通过这个飞路网进入了公共休息室,并且他逃了出去。如果我没看错的话,是个格兰芬多。”   “当然,我给格兰芬多扣了二十分。”斯内普适当补充到,口气随意。然后他没有做任何告别就结束了这次对话,卢修斯的脸逐渐扭曲变色直到消失在了壁炉里。他默默念了一大段咒语,直到那些红色的火焰变蓝又变红,他才拉了拉袍子,回到自己的杂物间去。   他心里复杂极了,一边在庆幸维斯蒂亚没有去级长寝室找他,没有让他住在杂物间的尴尬暴露,一边他又在生着闷气,她该第一时间来找他不是吗?   他提醒过她很多遍,遇到问题可以告诉他可以信任他,但她明显隐瞒了些重要的事情。   维斯蒂亚一路狂奔到麦格教授的办公室,就看见了抱着西里斯大步走过来的赫迪教授。那个金发的贵族用毒蛇一样的眼神打量着她,然后头也不回地继续走了过去。   哦,他一定很愤怒,维斯蒂亚缩了缩脖子,她第一次看见这个总是微笑着保持贵族利益的教授这样板着脸。“西里斯,你还好吗?”她追了上去。   “嗨,维斯蒂亚,我还好,额……事情不是我们想象的那样。”西里斯讪讪地冲她招了招手。   维斯蒂亚不可置信地望着他,她握紧了魔杖,随时准备施展攻击咒语。   直到他们进了医疗翼,赫迪教授重重地将西里斯扔在床上,然后回过头看着她:“我想分院帽应该把你分到格兰芬多去,如果你还有一点理智的话,就该回寝室去睡觉。”他的语气很轻,但是显得阴险极了。   “是的亲爱的,你在这里可帮不上忙。”平斯夫人急忙地帮助西里斯处理伤口,这些魔法伤害必须及时处理,她挥手赶维斯蒂亚回去:“也许你可以明天来看他。”   西里斯看上去好多了,他显然知道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事情不像他们想象的那样?维斯蒂亚不得已离开了医疗翼,她认为起码在平斯夫人的照料下他还是安全的。   在第二天,她就被麦格教授叫到办公室里严厉批评了一番,紧接着就是整整一个月的劳动禁闭。她必须要每天打扫霍格沃茨奖品陈列室,并且还要去帮助草药学斯普劳特教授整理温室的植物,西里斯因为一直住在医疗翼而逃过了这一劫。   麦格教授在听见维斯蒂亚关于斯莱特林壁炉连接飞路网的消息之后,曾去检查过一次,但很不辛,什么也没有发现,那里似乎只是个普通壁炉。为了安全考虑,霍格沃茨一直只有校长室的壁炉在开放,而在这学期它早已经关闭了。   她和西里斯被要求服用了遗忘剂,那是一种永久性的遗忘魔药,通常不会带来什么副作用,只是他们忘记了那天晚上发生过事情。这会成为一个永远被隐藏的秘密,足以见凤凰社对此的重视。   赫迪教授不仅是凤凰社成员,他或许还卧底在食死徒,在维斯蒂亚端起遗忘药剂的时候飞快在脑海中思索。是的,间谍会对凤凰社的胜利起到不小的作用。   那天夜里,赫迪教授捂着左胳膊应该是受到了伏地魔的召唤,他利用门钥匙去了凤凰社的中专站,并及时通知了邓布利多集会的地点,所以食死徒才会和凤凰社冲突。而他十有八九是那个间谍。   西里斯说在那间小屋子他见到了邓布利多,是这位和蔼可亲的校长帮他阻止了咒语,并且治疗伤口,请赫迪教授带他回来。当然,在他们喝下遗忘药剂之后,这一切被尘封了起来。   “也许你还记得你的承诺。”斯内普双手环胸,靠在温室门口,他的黑发像是海洋最深处的水草,柔顺且冰凉:“你说过会告诉我这件事情,所有的经过。”   “哦,这真是气人!”维斯蒂亚恼怒地叹了口气,把一根柴胡从地里□□放在一边的篮子里,她腰酸背痛地站起来,摘掉手套。“我只是跟西里斯在走廊里睡着了,就得忍受一个月的劳动禁闭!这不公平!”   斯内普差异地张了张嘴,他皱起眉头:“你和西里斯在走廊里睡着了?”   “是的,我们本来想跟踪赫迪教授,结果被麦格教授抓到了,她警告我们不准再违反宵禁。”维斯蒂亚郁闷地说,事实上她也有些奇怪,这一觉睡得太沉了,她没有任何印象。而西里斯居然因为记忆球爆炸受伤,住进了医疗翼,这让她有些愧疚,她没能帮助到她的朋友。   斯内普脸色晦暗不明,他走了过来握住她的手腕:“你昨天除了走廊,还去了哪里?”神色有些怪异。   “还去了医疗翼。”   “斯莱特林公公休息室呢?”   “我去那儿干嘛?”维斯蒂亚不解地问。   斯内普眯着眼睛看了她一小会儿,确定她没有在说谎,才深思地收回了目光。她被施了遗忘咒语,或者是喝了遗忘药剂,他想到了麦格教授对壁炉的检查,立马明白了这一切。和凤凰社有关,非常重要的秘密。   “好吧,我知道了。”斯内普吐出了这一句。是什么事情让凤凰社这么紧张呢?他的指尖在摸到了口袋里的魔杖,然后轻轻地在上面敲了敲。   “哦,亲爱的,你得帮帮我,不然我永远也干不完这些活儿。”维斯蒂亚可怜地靠在他怀里。哦,这当然不是在撒娇,她经过一整天的课程,还要在温室里处理药材,真的真的特别消耗体力。   这个时候应该是晚餐时间了,温室里静悄悄的,只从外面传来“咕咕”的猫头鹰叫声,她忍不住去摸他口袋里的魔杖,然后不小心被他抓住了手。   她的魔杖被费尔奇收走了,为了防止她用魔咒代替体力劳动。维斯蒂亚用带着泪光的纯蓝眼睛看着斯内普,直到他松开手,让她拿出了那根魔杖。   “清理一新!”她对地上的种植工具施了个咒语,然后用漂浮咒和清洗咒语把柴胡根收拾干净,真希望斯内普每天都能带着魔杖来看她。   马尔福番外1   当我再次踏入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时候,斯内普正和所有黑魔法学习小组的成员站在壁炉两侧迎接我们,准确地说,是在迎接伟大的黑魔王,魔法界最强大的巫师。   在邓布利多离开之后的今天,我们终于开通了连接到斯莱特林壁炉的飞路网,私自开通,用了些非法手段。这是魔法部不允许的,但谁在意呢,魔法部已经被食死徒控制了。   “我真是怀念,霍格沃茨。”黑魔王从壁炉里走了出来,穿着黑色的斗篷,兜帽遮住整张脸。但只是一句话,他的气场就震慑了每个人,那是一种让人甘心臣服的力量,不可抗拒的力量。   邓布利多一直想要保护麻瓜种保护学生们,但没想到今天,在最心腹的地方——霍格沃茨,居然让他的敌人轻易地踏入了。   “你是现在的级长?”黑魔王坐在壁炉前的沙发上,整个公共休息室已经被清理过,所有学生被勒令呆在自己的寝室不许出来。这里只有黑魔法学习小组的成员,与他们最尊崇的强大巫师。   “是的。”斯内普收起了平日里的冷漠,他似乎有些紧张,但依旧不卑不亢地回答了询问。   “我听卢修斯提过你,你不仅是个难得的魔药天才,还自己研究了许多黑魔法?”黑魔王轻轻抬手,示意他不必拘束:“来吧,让我看看你你都会些什么。”   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一个让斯内普加入食死徒的机会,让他得到权利与利益的机会。我熟练地召唤出家养小精灵,然后静静看着斯内普。事实上我并不担心他的实力,也不担心他会心慈手软。   他是一个合格的典型的斯莱特林,他不会为了一个低等的魔法生物而违背强大巫师的命令,尤其是在这个时刻,黑魔王是不可抗拒的。   是的,斯莱特林只会用此来谋求更大的利益,而不是反抗。   “不,大人,请让我来!”贝德.莱斯特兰奇忽然从旁边冲了上来,他一副献媚地趴在地上,亲吻黑魔王的袍角。他恳切地请求:“我愿意为您做任何事情,愿意为您表现我的能力。”   黑魔王低声笑了,他轻哼一声,抬头似乎是在看斯内普的方向。斯内普并没有什么反应,于是他说:“好吧,你来试试。”   公共休息室里安静极了,没有任何人敢说话,我在心中无奈叹息一声。替斯内普的忍让叹息。他失去了这个表现的机会,他一直是我在斯莱特林最看重的巫师,无论是能力还是性格,但现在,他无疑得为自己的怯懦而承担责任。   当然,我知道他不是真的怯懦。他对黑魔王并不像我所期望的那样热切,我猜是因为西马尔斯小姐,据说她的母亲死于黑魔王之手。没有人比我更了解斯内普对黑魔法的热爱,对权利和地位的渴望,那是他在童年时代就一直缺失的部分。现在,他只是强迫自己忍住野心止步不前而已。   而我在做的,就是让他真正迈出那一步,让他抛开感情放纵野心,走上权利的舞台。   哼,贝德.莱斯特兰奇?这个只有野心没有头脑的蠢货。我看着他屈辱地谄媚,如果不是因为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是黑魔王忠诚的左右手,我根本不会让这个肮脏的老鼠加入学习小组。   “钻心剜骨!”贝德大喊,家养小精灵立马尖叫一声在地上打滚,显然他的魔咒起了不错的效果,然后他一副得意的模样看向斯内普。   斯内普面无表情地站着,没有回应他的挑衅。   黑魔王也只是淡淡地点点头,事实上我怀疑他根本把贝德当做一个滑稽的小丑,根本不会在意他做了什么,也不准备重用他。   当然,作为霍格沃茨学生们的推荐人,我还是谨慎地给家养小精灵施了一个咒立停,然后用眼神示意其他学生也可以自告奋勇地展示自己。   可就在这时候,贝德却冲上来说:“哦,我伟大的大人,难道您不想见见那个西马尔斯家的女孩吗?他们不识好歹,胆敢拒绝了您!”   斯内普猛地睁大了眼睛,他缓缓抬头,用一种极其阴沉的目光盯着贝德。只听见贝德油嘴滑舌地对黑魔王说:“哦,那个女孩儿,她可是斯内普级长的小情人,或许我们可以让他把那个女孩儿带来。”   黑魔王保持着一种上位者的坐姿,他的手指在沙发的扶手上敲击了两下,食指上戴着个骷髅头戒指,浑身散发出一种危险的气压。这个时候我明智地没有说话,虽然我也想让斯内普离开那段无望的美妙幻想的恋情,但我还没恨那个女孩儿到想要她死的地步。如果可以,我更希望能够和她合作,关于那个“巫师卫士”的产品。   好在贝德足够愚蠢,如果我想要她死,我一定会用“巫师卫士”作为借口。即使她一直强调那是个防御系统,但我敢肯定,它的威力远比她所描述的要大。哦,如果把这个告诉黑魔王,那将是多么有趣的事情啊,黑魔王会不惜一切代价得到那个系统。   可惜的是,西马尔斯家凤凰社的支持者,她不会把这个系统献给黑魔王。所以,她会受到无情的打击,袭击,抓捕,折磨,直到她交出系统,然后被杀死。但是,贝德.莱斯特兰奇这个蠢货,他居然连陷害和谋杀都找不到一个最好的理由。   我冷眼警告地扫过这群小巫师,然后在斯内普的身上停下视线。西弗勒斯,你又欠我一个人情。瞧瞧,我为你保守了多大的秘密啊!   “我当然愿意把她献给您,大人。”在一片诡异的寂静中,斯内普说:“但是,她现在已经不信任我了,她的眼里只有西里斯.布莱克,那个纯血叛徒。”   听见他的话,黑魔王轻笑了两声:“哦?怎样证明你说的是真的呢?”   马尔福番外2   斯内普郑重地单膝跪地在黑魔王的面前,他的头垂得低极了,似乎已经卑微到了尘埃里。他说:“您可以对我使用摄神取念,我的一切都愿意奉献给您。”   黑魔王从斗篷下取出一根魔杖,他轻声说:“你应该知道欺骗我的下场。”然后对着斯内普施展了一个摄魂咒。   哦,梅林,斯内普,你想做什么?我不赞同地皱眉。这实在是太冒险了,没有人能够隐瞒的了黑魔王,他的魔力几乎可以和邓布利多相抗。   但出乎我的意料,当黑魔王收回魔咒,斯内普满头汗水疲惫地倒在地上的时候,这一段插曲就轻易地被揭过去了。黑魔王究竟在他的记忆中看见了什么?为什么会放过这件事?难道他欺骗了世界上最强大的摄魂咒?我不得而知。   我盯着斯内普,但除了他脸上真实的痛苦,找不到任何其他情绪。   看来这些年他已经成长了很多,在刚被分进斯莱特林的时候,他没有任何一个神情能够瞒过我。那些细微的小动作,带着敌意的眼神,没有人教导过他怎么隐藏自己的真实意图。   他总是躲藏在人们不会注意的角落,总是卑微地低着头,总是屈服于贝德的挑衅。而现在,他已经是斯莱特林黑魔法最强劲的巫师了。难怪贝德会嫉妒他到发疯,他成长的太快了。   我笑了笑,我承认他确实有资格当斯莱特林的级长。   气氛稍微缓和了一些,斯内普却忽然发难,他盯着贝德,一字一句地说:“哦,莱斯特兰奇,我知道你想要陷害我,但你居然利用尊敬的大人,甚至不惜破坏食死徒的胜利,你可真是胆大。”   贝德有些慌张地退了两步,他的视线在黑魔王和斯内普两人之间移动,然后大声反驳:“你说什么?!我陷害你?”然后他立马回头朝黑魔王解释:“不,不,我没有破坏食死徒的胜利,我会永远追随大人的。”   斯内普冷笑一声,他反问:“你想在这个时候让我把西马尔斯抓来?这真是个好主意,一个纯血小巫师在霍格沃茨被抓走,希望这不要引起魔法界的什么动荡。”说到最后他的语气轻柔又平淡,以至于贝德觉得这不算什么足以威胁到他的理由。   但是,我知道他想说什么,事实上任何一个知晓现在局面的人都知道他想说什么,而我也确信,黑魔王同样明白了他的潜台词。   食死徒杀害麻瓜和泥巴种,他们向外宣传代表着纯血巫师的利益,很不幸,西马尔斯就是个纯血。当然,她的家族拒绝过黑魔王的招揽,也许可以杀了她树立威望,但真的能够这样顺利吗?恐怕会招来魔法界其他贵族的忌惮,也许会有不少人要求邓布利多再次回归,以保证孩子们的安全。   他们也许会愤怒黑魔王的行为,拿孩子下手并不是什么明智的行为,巫师们一向生育率低,每个孩子都是家族最不能随意牵动的那根神经。而在这个时候,只要凤凰社煽风点火,他们或许就会奋起反抗。   显然,这不是黑魔王希望看见的。   真是一次完美的反嫁祸,我对斯内普笑了笑,或许还会有些小巫师没有反应过来,但我明显地感受到黑魔王的心思。哦,这位大人开始注意你了,斯内普,可我记得你并不想加入食死徒不是吗?在你说了这些话之后,你永远也不可能全身而退了。   “大人,不要相信他!他才是污蔑的那一个,肮脏的混血!斯莱特林的耻辱!”贝德气急败坏地大喊。   我忍不住又笑了,贝德.莱斯特兰奇,你当然不知道,伟大的黑巫师伏地魔就是一个混血的斯莱特林。这是个秘密,没有几个人知道。   “我最敬爱的大人,我真希望您能给我这个机会,演示几个我们学习小组研究出的黑魔法咒语。”斯内普没有搭理贝德,他诚挚地对黑魔王说。   黑魔王挥了挥手,示意他随意。   然后斯内普猛地抽出魔杖,对着贝德施了一个改良后的砍刀咒。巨大的白色光芒从他的魔杖冲喷了出来,像一片薄刃击中贝德,速度之快让我不禁有些吃惊。我以为他会用家养小精灵来实验,但他出乎意料地直接攻击了贝德。   如果贝德没有说出不该说的话,我或许会阻止这次斯莱特林学院内的打斗,但现在,贝德应该受到惩罚,他冒犯了黑魔王。   “啊!”贝德惨叫一声,倒在地上,巫师袍迅速开始渗血,很显然身体上已经出现了伤痕。   而斯内普并没有停下,他说:“分筋断骨!”   贝德再次发出一声惨叫,那声音穿透了整个公共休息室的墙壁,我敢肯定,即使是躲在寝室的其他学生,也能被它吓到。黑魔王没有阻止,哦,当然不会有人阻止,一个斯莱特林,他应该自救,而不是像个傻瓜一样躺在地上哭泣和咒骂。   “外伤愈合。”斯内普出乎意料地施了个治疗咒。   “你治疗了他?”黑魔王问,声音低沉。   “是的,为了展示下一个咒语的效果。”斯内普恭敬地回答。   我现在十分肯定,斯内普不会轻易放过贝德了,他在公报私仇,在这个恰当的时候,以一个恰当的理由。我可以看见他眼神中的阴冷,从贝德提到西马尔斯小姐的时候,斯内普就已经决心要狠狠报复他了。   斯莱特林都很记仇不是吗?   “烈火灼烧!”他施了一个火烧咒语,这个咒语看似没有什么强烈的效果,只是从魔杖中流出一条紫色的线条,然后钻进了贝德的身体。   贝德不停地在惨叫,从外形上看不出他的任何伤势。黑魔王被引起了兴趣,他微微向前倾着身体,问:“这是什么咒语?”   “改良的灼烧咒,”斯内普说:“通过魔杖把魔法引入他的体内,灼烧咒会在他的体内爆裂开,燃烧他的血液,但从外面看来,并没有一点破绽。”他说:“或许他会因为内脏受损而死亡,或许会因为温度烧干了水分而死亡,也或许,因为血管震碎。”   这无疑是一个强大的黑魔法咒语,我敢肯定这是斯内普自己创造的,从众多黑魔法学习小组成员的脸上,我很明确地得出这个结论,他们并不知道这个咒语。   看来贝德确实是惹怒了他,我第一次见到他使用这样的咒语,即使是在平时练习,他也从不曾在家养小精灵身上施展过于强大的攻击咒。   同样,我立马明白了他在私下还有多少东西瞒着我,也许他在那个秘密小教室里拿老鼠练习了不少黑魔法。   “烈-火-灼-烧?”黑魔王轻声把握了一下这个咒语的发言和语调,然后迅速抽出魔杖对着贝德再施一次:“烈火灼烧!”几乎是一瞬间,那到光芒迅速地闪射而出,散发刺眼的光芒,贝德惨叫得更加痛苦了,没到两秒钟,他就昏死了过去。   这可不妙,我心里有点吃惊,看来黑魔王不准备让这场惩罚就此结束。但贝德还不能死,起码不能因斯内普而死,这会让他招惹到那个该死的莱斯特兰奇家族的势力。   “我的大人,请饶恕他,为了莱斯特兰奇家族,他是罗道夫斯的弟弟。”我俯身对黑魔王说。   黑魔王当然知道贝德的身世,这个孩子原本是贝拉特里克斯的弟弟,布莱克家族的私生子,寄养到了莱斯特兰奇家,关系有点复杂。他死了,会牵动两个纯血贵族家族,而这两个家族都是他最忠实最有力的支持者。   于是,他放过了倒在地上的那个少年。我替他施展了几个治愈咒语,忍不住有些惊喜,哦,又送出去一个人情,我该叫他们拿什么来偿还呢?   黑魔王对斯内普的表现很满意,无论是他的智谋还是能力。他并没有明确表示斯内普毕业后可以直接加入食死徒,但他的口吻和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   真正让我不敢置信的是,黑魔王居然教了斯内普几个强大的攻击咒语,准确地说,是教给学习小组的成员们。他会不定期参加他们的集会,并且教导他们一些更加强大可怕的黑魔法。   在黑魔王离开的瞬间,我看见斯内普冷漠的脸,与厌倦且疲惫的神情。我还是对他说了一句:“让人闭嘴的方式有千百万种,你该学会让斯莱特林的学生安分点,毕竟下次可没有今天这样的好运气。”   他看着我,并没有回答,在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景色扭曲消失的时候,才听见他说:“谢谢。”   第112章   霍格沃茨的生活充满了趣味,尤其是随着魁地奇赛季的临近,作为赢得了绝大部分巫师喜爱的运动,它同样也是霍格沃茨里最受欢迎的比赛。   “哦,真不敢相信,维斯蒂亚,你知道我的阿尼马格斯形态是什么吗?”就在昨天,西里斯终于成功完成了这项高复杂的变形魔法。他抱着几本变形课本,和维斯蒂亚并排走着,看上去非常高兴极。细碎的黑色短发随意散落在他的额间,笔直的眉毛英气十足。   “一只黑狗,”维斯蒂亚毫无悬念说:“恭喜你。”   “……梅林啊,”西里斯毫无防备地被惊讶住了,他加快步伐超到她前面:“不可思议,你猜的真准!你果然了解我,就像我和詹姆,我知道他的一切小秘密。”   维斯蒂亚拍了拍他的肩,小天狼星布莱克的阿尼马格斯形态是只狗,这可不是她猜测的,原著中对此可是说得很清楚。她开玩笑地解释了两句:“哦,我的占卜可是一向很准的。”   西里斯对占卜课没兴趣,他路过霍格沃茨的长走廊时,忽然朝着外面看去,那个方向是魁地奇球场,几个小巫师带着彩色烟雾弹在天上练习飞行。自从上学期她和西里斯来了一场空中演出之后,这种表演方式就成为了各学院球队争先效仿的节目。   维斯蒂亚被级长强制安排了彩色烟雾表演的总导演一职,全权负责拉文克劳在学期末魁地奇比赛时的中场演出,当然,他们的目标是超过任何一个学院。洛夫古德级长的原话是:“我已经不在乎魁地奇比赛的排名了,但演出一定要夺人眼球,精彩非凡。”在收到维斯蒂亚惊讶的眼神之后,他说:“如果能够突出我们的学术以及专业性,那就更好了,相信更多的教授会喜欢这个。”   “哦,瞧瞧他们的图案。”西里斯顺着那扇窗户看出去,外面是一个巨大的苹果派,但由于飞行的速度不够快,在苹果派画到一半的时候,之前留下的烟雾痕迹已经开始消失了。   在这个季节雪还没有融化完,气温也并不是很高,维斯蒂亚忽然有些同情那些冒着冷风排练的小巫师们。   “那个花帽子可真蠢,希望那不会是格兰芬多的节目。”西里斯撇撇嘴。   “……我以为是个苹果派。”维斯蒂亚耸耸肩,不置可否。   “事实上那是个抓脸小精灵。”在他们身后传来一个女生的声音。   西里斯惊讶地回头,看见了莉莉正趴在他们旁边的窗户上,也盯着那个漂浮在魁地奇球场上空的图案。她无奈地说:“西里斯,在你住院的时候,詹姆和卢平想到了这个,他们说这完全可以吓到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然后她抱歉地看了维斯蒂亚一眼。   “哦,”西里斯赞同地说:“酷!这是个多么好的主意啊!”   维斯蒂亚嘴角抽动了片刻,她和莉莉无奈地对视了一番,她们都没看出来这个主意好在哪里。起码她敢保证,拉文克劳绝不会被这样的抽象图案吓到的。   他们不仅不会被吓到,或许还会说:“瞧啊,厄尔多诺圆弧魔法轨迹。”或者说:“哦,这是代表命运的齿轮吗?当齿轮旋转,我们的轨迹就会发生偏移,我们不再是我们了。”总之,他们一定会给这个见鬼的图案一个更加学术化的解释,一个拉文克劳式的解释。   “在我第一眼看见这个抓脸小精灵的时候,我就知道——没错,就是它了,最棒的作品!”西里斯一脸期待地凝视着那个已经消失大半了的图案,绿色的烟雾和红色的烟雾在空中混杂成一片,他们完全没有考虑到风向的问题。   “在你第一眼看见那个……抓脸小精灵的时候,你认为那糟透了!”维斯蒂亚忍不住提醒他。   西里斯依靠在窗沿上,伸出一个指头来,摇动着:“不,不,维斯蒂亚,如果是这个飞行技术糟糕的家伙来完成这件作品,那确实是糟糕透了。但如果我来完成,相信我,那绝对是一件艺术品。”然后他挑挑眉毛:“别忘了,我们曾一起做过多么惊天动地的事情。”   维斯蒂亚确实相信他的飞行技术,况且他是最初和她一起完成那副烟雾画的创始人之一。这让她又有压力了,她得做好充分的准备,才能让拉文克劳来一场轰动学校的表演。   “抓脸小精灵的眼睛应该用红色的烟雾,它们可是邪恶的小家伙,只有红色才能表达出他们恶作剧的天赋。”西里斯已经在构思更加完美的方案了:“还有那个背上的翅膀是怎么回事?梅林的五百年不洗的内裤,他画得就像是晒干的咸鱼!!”   “过几天情人节你准备怎么过?”莉莉并不搭理西里斯,她问维斯蒂亚:“我和詹姆准备去霍格莫德,也许你愿意一起来。”   “霍格莫德?哦,我也去。”西里斯立马回过神来,望向维斯蒂亚和莉莉:“加我一个。”   “好吧,我们都去。”莉莉点头,西里斯当然要加入,即使她不同意,詹姆也会同意的。   但维斯蒂亚却摇摇头拒绝了她,虽然她很乐意和朋友们一起出行,但她相信劫道者和斯内普不会合得来的,到时候免不了又是一场争斗。   莉莉也反应过来:“……抱歉,维斯蒂亚,我忘记你现在已经有男朋友了。”她一向不讨厌斯内普,她甚至常常主动去请教斯内普一些问题,或者和他聊聊天。当然,这无疑成为了詹姆眼里抢女朋友的行为,好在斯内普对她并不热情。   西里斯并没有表示出不满,他只是又转过头去看窗户外面了,也许他在逐渐接受这件事情,维斯蒂亚安慰自己。   霍格莫德1   霍格沃茨的壁炉里烧着暖融融的火焰,和外面的天气形成了对比,维斯蒂亚穿着一件浅绿色的金丝绒裙子从拉文克劳的高塔上走了下来。裙子上点缀了一些珍珠,看上去清新又雅致,她随手拢了拢散落在肩上的金发,然后笑着挽过斯内普的胳膊。   “你等了很久吗?”她问他。   斯内普说:“刚到。”他的黑发整齐地梳着,精干不少。脸庞的线条深刻且有棱角,这让他那双黑漆漆的眼睛显得深邃极了,而整个人看上去透着健康的光泽。   他不动声色地拿过她手上的外套,帮她穿好,细心地将头发移到外套之外,然后满意地在她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才带着她走出城堡。   维斯蒂亚咬了咬嘴唇,不得不承认,在斯内普帮她穿外套的时候她的心跳快极了,那种感觉就像他们已经十分熟悉,十分亲密,就像是结婚很多年的夫妻。   这让她有些憧憬,于是她附在他耳边说:“真希望你每天早晨都能这样温柔地帮我穿衣服。”   斯内普的耳根红了红,当他看见维斯蒂亚那调笑的表情时,他忍不住也挑了挑眉毛,用一种同样调侃的语气说:“我以为这应该是一位妻子该做的事情。”   “哦,当然。”维斯蒂亚立马从善如流地说:“我会对你负责,娶你做妻子的。”   斯内普惩罚地低下头吻住她的唇,他的手按在她的脑后,将她狠狠地压向自己,然后吞噬干净了她口中的空气。过了一会儿,他离开她的唇,十分认真地说:“你确实得对我负责。”   维斯蒂亚忍不住笑出声来,然后迎上斯内普一个毫无威慑感的冷眼。在发现自己被无视之后,斯内普有些懊恼地转回了头,闷声不响地继续拉着她走。   霍格沃茨靠近禁林的雪地有些路途并不好走,这里因为被雪水融湿而光滑极了,维斯蒂亚的鞋子并不防滑,在她第二次差点摔倒之后,斯内普背起了她。   “哦,西弗,你又强壮了不少。”她的手从他大衣的领子里向下摸了摸,然后啧啧两声。   斯内普在被她触碰到的那一瞬间忽然有些脱力,差点松手将她掉下去,他的呼吸变得急促,然后重新将她托了托:“不要乱摸。”艰难地说出这四个字。   “……好吧,”维斯蒂亚悻悻地将手拿了回来,搂住他的脖子。然后她将下巴枕在他的颈窝里:“你觉得莉莉怎么样?”   斯内普不解地回头看了她一眼,然后皱了皱眉头:“我对她并不了解。”他开始怀疑维斯蒂亚是不是在患得患失,卢修斯告诉他女孩子总是喜欢患得患失,除此之外,她们还喜欢珠宝和甜言蜜语。   但很不辛,他并不怎么会说甜言蜜语,目前来看,也买不起什么昂贵的珠宝。在这一刻,他有些懊恼。   “我觉得她是个挺好的女孩儿,我最初对她抱有一些偏见,我感到抱歉极了。”维斯蒂亚自言自语地说:“我真希望她和詹姆能够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哦,他们会有一个可爱的男孩儿,我要祝福他们。”维斯蒂亚皱着眉头,她在思索怎么能改变莉莉的未来,那个为了保护救世主而死去的结局。   斯内普想了想,说:“我也会祝福他们的,即使我并不喜欢詹姆.波特。”   维斯蒂亚呼出的热气扑在他的耳根后面,他迅速地别过头,然后再次撞上她恶作剧的眼神。他故意露出一个邪恶且傲慢的笑容:“哦,维斯蒂亚,我想你需要一个印象深刻的惩罚,直到你学会不再捉弄我。”   维斯蒂亚根本不怕他,她笑着攀上去,安慰地吻了吻他的唇……没多久斯内普就妥协了,转回头去继续认真地在石头小路上一步一步前行。   “我们也会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他忽然说。   “什么?”维斯蒂亚没有听清。   “我们也会幸福地生活在一起。”斯内普的声音十分低沉,像是动听的大提琴在演奏音乐,他说:“我们也会有一个可爱的孩子……”   “哦,不,”维斯蒂亚说,她敏锐地察觉到斯内普后背一瞬间的僵硬,她笑着说:“我觉得我们不止会有一个孩子,如果是一个男孩儿一个女孩儿就更好了。”   斯内普缓缓松了口气,在听见维斯蒂亚拒绝的时候他紧张极了,好像是一种即将堕入黑暗的恐慌,然后是满满的不甘和委屈。但随即他听见了她的笑声,和她那未完成的后半句话,他觉得有些可笑,他早该知道她一定又是在捉弄他。   “我不敢奢求太多。”他低头,黑发顺着耳边滑落了下来,搭在维斯蒂亚的手背上,触感冰冷。“我想要的太多了,我必须一步步来,我总是期望自己终有一天会得到。但有时候我更痛恨自己是个斯莱特林,斯莱特林总是会奢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有巨大的野心,疯狂地追逐利益,不择手段。”   “你也喜欢权利吗?喜欢强大的力量?拥有巨大的野心?”维斯蒂亚问。   斯内普沉默了片刻,才说:“……是的。”他在内心剧烈地挣扎,他不希望自己并不光明的一面被维斯蒂亚发现,但他无法欺骗她,他不允许自己做出任何欺骗她的事情。或许应该回避这个问题,而不是直接地回答,他对自己说。   “这有什么呢?”维斯蒂亚轻柔地说:“我爸爸会很多魔咒,但他从没有用这些魔咒去伤害过别人,我设计了ss系统,可我也没有用它来做什么坏事。”   她说:“你喜欢权利,喜欢强大的力量,拥有巨大的野心,但只要你不去做那些伤害别人的事情,这并不算什么。”她想了想,继续说:“就像黑魔法,你可以学习它来自保,可以钻研它了解更多的原理,但只要你不像那些黑巫师一样用它来做坏事,又有什么关系呢?”   斯内普沉默地低着头。   “哦,别因为这个妄自菲薄,”维斯蒂亚劝慰他:“况且我并不认为这是什么奢求,我们本来就该努力去争取自己想要的,不是吗?难道我会因为ss系统太过于复杂就对自己说,哦,维斯蒂亚,别奢求了,你完成不了的?”   “也许你说得对。”斯内普抬头,笑了笑。   “我说的当然对……”维斯蒂亚小声嘟囔,然后她想到了什么,忽然说:“西弗,千万别拒绝我,这个假期来我家吧?自从上学期你去过之后,我爸爸就一直不停地称赞你。”   “我会考虑。”斯内普的情绪提高了不少,他郑重地说:“我也很敬仰西马尔斯先生,他的学术高度是无人能及的,我认为他甚至能让魔法史加速十年。”   维斯蒂亚笑着说:“这可真是对他最大的赞誉了。我只知道,大众对他的评价完全停留在那几本诗集上。不过这确实挣了不少金加隆,我不得不说,马尔福是一位十分出色的商人,我把诗集的版权给他之后他居然让销量再翻了三倍!”   斯内普并不感到惊喜,马尔福家族的金加隆在古灵阁排的上前五位,而自从卢修斯掌管事物后,他们的财产正在以一个不可思议的速度增长。当然,这离不开他借助那位大人的势力。   “既然如此,你也应该知道,一个合格的商人,必定是唯利是图的。”斯内普忍不住再次提醒她,对待一个斯莱特林的商人,必须谨慎小心。   “好的。”   霍格莫德2   霍格莫德干净漂亮,整个小镇的风格都温和清新,这里来往的行人中不乏很多学生,看来大家都很珍惜这个难得的放风机会。维斯蒂亚和斯内普走在乡间村庄的小路上,这里像是不食烟火的世外桃源,女巫们穿着特色长裙聚在广场唱歌跳舞,其中还有一个矮人在拉手风琴。   广场的四周开满了白色的雪绒花,这是一种长得很像雪花的魔法植物,它们生长在寒冷的冬天,只在纯洁的土地上开放。维斯蒂亚和斯内普被一个卖怀表的商贩拉住,他们选了对银质怀表,表壳上刻着缠绕的花纹,背面是一枝纯白的玫瑰花图案。   这并不算很精致,但商贩免费帮他们拍了魔法照片,然后装进了怀表盒中,斯内普很爽快地付了金加隆。   这真是情人节最好的礼物,维斯蒂亚把玩着那个怀表,每当按动按钮,表壳就打开来,一面是正在滴滴答答走着的时间盘,一面是她和斯内普的合影。   照片背景是洁白的雪地,他们亲密地站在一起,她笑着捧起一把雪绒花洒落在天际,熙熙落落的白色花瓣从空中飘荡下来,映着她的笑脸,美丽极了。而少年的斯内普露出一个可以说得上是十分温柔的笑容,他忽然搂过少女的腰,在她的侧脸上吻了一下。她惊异地回头看他,像是个被轻薄的惊慌失措的小姑娘,然后他们相视而笑。   这一幕在重复播放,魔法照片记录下了他们幸福的时刻,永远留存。   他们又去了蜂蜜公爵,那里明显是小巫师们最喜爱的糖果商店,维斯蒂亚在新款商品中挑选了几种巧克力球,还买了黑胡椒小顽童。黑胡椒小顽童是能喷火的小人糖果,穿着滑稽的衣服,带着高帽子。   “嘿,维斯蒂亚,你也在这里?”莉莉从一边挤了过来,她拿着个透明的袋子,里面几个白色想小球:“要来点冰糕球吗?”   “不了,谢谢,现在可不是个飘起来的好时机。”   “嗨,西弗勒斯~”莉莉发现了站在维斯蒂亚身边的斯内普,亲切地打招呼。   出乎意料的是斯内普居然也点头回应了一声:“你好。”   在维斯蒂亚和莉莉愉快聊天的时候,她这才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詹姆和西里斯呢?他们不会也在这里吧?”   “詹姆?他和卢平去了左科玩笑商店……”   维斯蒂亚不由松了口气,然后她听见莉莉说:“至于西里斯,瞧,他正和西弗勒斯聊天呢。”   “……哦,不!”维斯蒂亚几乎是哀嚎地转头,然后发现了隐藏在人群中两个正对峙着的少年。他们好像说了什么,西里斯的神色有些恼怒,而斯内普依旧是面无表情。   拜托,求你们了,千万别在这里打起来。维斯蒂亚挤过去,用警惕的眼神望着他俩,然后他们收回各自的视线,西里斯只是和她打了个招呼就出去了。而斯内普盯着他离开的背影,下意识地将胳膊环绕上了维斯蒂亚的肩头。   “刚才你们在说什么?”她问。   “在说一些没有意义的事情。”斯内普嗤笑一声:“愚蠢的格兰芬多总喜欢把时间花在这上面,你永远都不必指望他们那小的可怜的大脑能够想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好吧,我知道你们永远都没法和平相处。”维斯蒂亚无奈地耸耸肩,她已经不抱有希望了 。   “嗨,维斯蒂亚,你要去帕笛芙夫人茶馆吗?我刚才在那里看见妮娜了,你要来吗?”莉莉抱着一堆零食,说:“我还看见几个赫奇帕奇的女生,我们可以在那里喝下午茶。”   “哦,我可能要和西弗勒斯在一起。”维斯蒂亚拒绝了。   斯内普的目光锁定在窗外,那里闪过一个人影。他忽然说:“也许你可以和女士们聊聊天。”看见维斯蒂亚奇怪的眼神,他歉意地解释:“我很抱歉,我必须要去处理一些事情。”   “好吧,”维斯蒂亚答应了莉莉的邀请:“茶话会,听上去也很有意思。”   “是的,我们可以玩有趣的游戏,二十一点,你应该知道,麻瓜的游戏。”莉莉高兴地说:“还有巫师棋和噼里啪啦爆炸牌。”   “稍后我会去帕笛芙夫人茶馆找你。”斯内普说,然后将她的围巾拉上来,动作轻柔极了。   “好吧,到时候见。”   斯内普注视着维斯蒂亚消失在视线中,他拉了拉自己的巫师袍领子,脸色瞬间严肃起来,像是暴风雨之前压抑的平静,带着阴寒。他大步走出了蜂蜜公爵,黑色的袍子在背后翻滚,一转身,他走进了条破败小巷,顺着弯曲的石板路一直走到尽头。   “我以为我警告过你,不要随便在公共场合找我。”他的声音阴沉且带有磁性。   在他话音落地的瞬间,一团黑色的粘稠雾状旋风出现在他面前,那旋风呼啸着卷起地上残留的雪花,逐渐从其中走出个少女。   红色的大波浪卷发散落在肩膀上,碧绿的眼睛像深邃的湖泊,她看上去性感极了,那紧身的巫师袍也盖不住之下的饱满曲线。她靠近斯内普:“哦,我可不想来看你的冷脸,虽然不得不承认你对于我有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她几乎要整个人贴在他身上,凑到他耳边像是情人在喃喃细语。但斯内普面无表情地躲开了,他双手环胸,不耐地皱眉:“赛茜.克莱尔,如果你只是来和我闲聊的,那我只能判断你的大脑被巨怪吃干净了。”   红头发的女巫整理了一下卷发,淡然地回答他:“当然,我的大脑还在,如果你一定要我说些什么的话……”她露出一个邪恶且诱惑的笑容:“我想或许我们可以聊聊你的小女朋友~”   斯内普抬了抬下巴,他周身散发出冷冽的气场,黑色的眸子像是黑色的深渊,在翻滚着巨浪。他说:“我只说一次,不要用这个来威胁我。”   “哦,这怎么能算是威胁呢?” 赛茜克莱尔笑着说:“我只是无意间看见了,不该看的东西。”   斯内普冷眼看她,不再说话。   “好吧,你真是无趣。”赛茜说:“黑魔王让我来告诉你,他需要更加强大的灵魂稳定剂,你可以试着提纯独角兽血,加点满月时分的露水,我听说那个对药剂有好处。”   斯内普皱着眉头:“我想,我并不需要你的魔药指导。”   “哦,我以为你们英国人应该更加绅士,更加优雅一点,可我从你身上没看见任何该有的优点。”她撇撇嘴抱怨道:“你最好抓紧时间,黑魔王可没有时间等待。”   斯内普喷了个鼻息,然后他用怀疑的语气问:“我的灵魂稳定剂,效果不够吗?”   “当然,难道你以为我会用这个来开玩笑吗?”赛茜嗤笑一声,神秘地说:“有些强大的黑魔法,隐秘的秘密,不是你可以知道的。如果你想要套我的话,抱歉,斯内普,就连我也不知道具体的内容……”   在她还没说完的时候,斯内普已经面无表情地转头离开了,事实上他并不需要太多的信息,知道的越多就越不安全,不是吗?况且他已经能够推测出很多了,黑魔王需要灵魂稳定剂,而赛茜说到强大的黑魔法,想必是黑魔王为了学习或者使用某些魔法而伤害了灵魂吧。   那么究竟是多么强大的黑魔法,才能让黑魔王受到伤害呢?   他皱着眉头,然后在赛茜化成烟雾离开的瞬间忽然抽出魔杖,对着不远处墙角的阴影角落喊道:“除你武器!”   霍格莫德3   一道光芒从他的魔杖中射了出来,击向那个角落,有只巨大的黑狗跳跃出现,借助破箱子朝他扑了过来。   “见鬼!”斯内普迅速施咒:“障碍重重!”   黑狗被弹了回去,斯内普阴着脸冷哼了一声,从它受伤的身边走过去。   “也许你该站住!”一只魔杖抵住了他的后背,然后是带着嘲讽的声音。西里斯头发乱糟糟地从地上站起来,他把魔杖向前推了推,威胁地迫使斯内普站在墙边。   他听见了他们的对话?他知道了他的秘密,而他一定会告诉维斯蒂亚。   不!他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斯内普的脸色从没有向现在这样阴沉,暴躁涌上的感情让他几乎下意识地猛然转身:“劲力一击!”   西里斯早有预料,在斯内普转身的一刹那,他就大喊了:“除你武器!”   他们同时轻呼了一声,都被巨大的魔力冲击倒地,斯内普的魔杖被击到墙上,滚进了墙角,然后他立马使用无杖魔咒:“魔杖飞来!”又是同时,他们迅速从地上爬起来,蓄势待发,魔杖直指着对方。   “鼻涕精,你这个肮脏的食死徒。”西里斯的嘴角发青,他吐了口带血的唾沫,翻眼看着斯内普:“你还想隐瞒多久?真相总会暴露的不是吗?”他露出带着仇恨的笑容。   斯内普面无表情地眯了眯眼,黑色的头发因为刚才的打斗而稍显凌乱,此时耷拉着贴在脸颊两侧。“你听到了多少?”他冷声问。   “瞧啊,你终于开始害怕了吗?鼻涕精,你不用怕,我会替你转告维斯蒂亚的。”西里斯一字一句地说:“我,绝对会,揭穿你的!”   斯内普深吸一口气,似乎是在压抑自己的情绪:“既然这样,我当然不能让你就这样回去。”他的手紧紧握着魔杖,用力到骨节发白,他将已经到了嘴边的不可饶恕咒语咽回肚子里。不,斯内普,你不能杀了他,他对自己说,别让冲动毁了你,他运用大脑封闭术,让自己冷静下来。   “昏昏倒地!”他对西里斯喊道。   西里斯也在下意识喊出咒语:“力松劲泄!”   他们的魔杖发射出炫目的火花,照亮在这条偏僻的小巷子里,直到一个“一忘皆空”的咒语,结束了这场战斗。斯内普有些脱力地顺着墙壁滑坐在地上,他的袍子几次被西里斯的咒语击中,上面还有几个被火灼烧的大洞。   他的左肩膀此时正剧烈地疼痛着,那高频率的施咒与繁多的攻击已经让他记不得究竟是被什么咒语攻击到了,他简单对自己施了几个愈合咒语,然后清理的袍子。   左肩上的伤势并没有因为愈合咒语恢复,他微喘着气重新站直身体,看上去依旧像是那个浑身冒着冷气的阴沉少年。而西里斯,此时正双目无神地躺在地上,他同样也被咒语攻击了几下。   斯内普无比庆幸那个遗忘咒语射中了西里斯,他不放心地又补了几次,然后喷了个鼻息,走出小巷。   当斯内普走进帕笛芙夫人茶馆的时候,维斯蒂亚正带着兔子耳朵,和一群女生玩魔法城堡游戏。这是一款卡片类竞技游戏,每个女生会拥有一个模拟城堡,然后通过抽取卡牌和其他女生战斗,或者联盟。   “将宝藏埋入城堡的最底层!”维斯蒂亚想了想说。在她面前的小城堡立马出现了一个深坑,然后她手中的卡牌变成金光闪闪的小箱子,被埋入了坑里。   “袭击兔子女王的城堡!”旁边一个格兰芬多的女生兴高采烈地说,她的城堡中跑出一只巨龙,对着维斯蒂亚的城堡开始喷火。   “哦,不!”维斯蒂亚立马转向莉莉:“请求精灵女王的帮助,我愿意用城堡深处的宝藏交换您的友谊!”   “当然可以,”莉莉眉开眼笑地拿出一张卡片:“修复城堡!”她的外貌似乎是通过什么魔法改变了,像是长着精灵的尖耳。   斯内普静静在不远处坐下,从桌子上随手拿起一本书,修长的指头翻着页。事实上他根本没有看进去任何内容,西里斯说得对,真相总有一天会暴露出来的,他该怎么做?他不知道当维斯蒂亚面对那些有关伏地魔的事情时,会有些什么反应。   但他深信,只要他没有加入食死徒,他就有获得谅解的机会。这是她最后的底线,食死徒。   他确实也并没有想要加入哪个邪恶的组织,他承认,他追求强大的力量,伏地魔是他见过最强大的黑巫师。在那个男人第一次为他们演示黑魔法,第一次教导他们攻击咒语的时候,他就知道,没人能够抗拒黑魔王,没人有能力抗拒,尤其是一个斯莱特林。   当然,他不想,也不能加入食死徒,他不会和维斯蒂亚站在对立面。他一直在努力地维持这个平衡,斯莱特林级长和凤凰社成员女儿的男朋友之间的平衡。西马尔斯家族拒绝过黑魔王,食死徒可对他们没有好感,他敢说,只要他们凤凰社成员的身份暴露,黑魔王立马会下手杀了他们。   那时候他就再也没有把握说服黑魔王,黑魔王也不会像公共休息室那次轻易放过她。这对斯内普来说并不容易,在斯莱特林,他如履薄冰,稍微一个差错便能让他前功尽弃。   就像他所说的,他会保护她,他一直在努力成为一个值得她信任的人。   他永远不会加入食死徒,尤其是在那件事之后,关于维斯蒂亚的秘密……   “西弗勒斯?”甜蜜的桑音把他从沉思中唤醒,维斯蒂亚纯蓝色的眼睛就像清澈的小溪,她离他只有几英寸:“你在想什么?等了很久吗?”   斯内普缓缓放松下来,他呼了口气,朝后靠在沙发上:“你玩的愉快吗?”   “哦!你不知道她们有多厉害,我直到现在都没赢过!”维斯蒂亚赌气地小声抱怨,然后坐在她旁边,靠上他的肩。   斯内普倒吸了一口气。   “怎么了?”维斯蒂亚诧异地问。   “没什么。”他的脸色有些发白,像是被刺激到了疼痛,但很快恢复平静。他伸手环住她,将她圈在自己的怀里,他们陷在沙发里,看上去惬意极了。   “我可能不擅长这类游戏,如果是别的,比如二十一点,我肯定能赢!”维斯蒂亚仔细思考着:“拉文克劳玩不了魔法城堡,当我说可以变换城堡结构以增加防御属性的时候,她们居然告诉我没有这个功能!”   “真是糟糕。”斯内普淡淡附和道。   “是的!当我说喷火龙肯定打不过我的巨怪,因为我的城堡周围加了大片沼泽,而喷火龙不能够适应这样环境的时候,她们居然又告诉我没这个功能!”维斯蒂亚越说越激动。   “难以想象,这不合理。”斯内普轻轻吻了吻他的发梢。   “是的,很不合理!”维斯蒂亚乖巧地在他怀里趴了一会儿,之后注意力转移到了他放在腿上的一本书:“《如何赢得他的芳心》?我不知道你还对这个感兴趣。”   斯内普出神地将视线集中在不远处的壁炉上,被她这样一问,终于回过神来。他低头看向那本书,尴尬地清了清嗓子,给自己找了个理由:“……我只是觉得,你也许会需要了解了解这个。”   维斯蒂亚挑挑眉。   “……嗯,看这个,当着他的面和别的男生暧昧,他会为你吃醋,同样可以显示你的魅力,让他有危机感……”斯内普皱起眉头,向后面翻了几页:“在他面前穿一条暴露的裙子,最好能够展示你的身材,如果你不够丰满,可以使用这个咒语……”   “哦,可以试试。”维斯蒂亚打趣地盯着他。   “……”终于,在连续翻了许多页后,斯内普的脸色越来越黑。直到最后,他把书扔回了桌子上,转头用一种难以置信的口吻对维斯蒂亚说:“我从不知道,女孩子都喜欢看这种东西。”   “事实上它挺有趣的,当然,有些观点我并不赞同。”维斯蒂亚不懈地说:“我觉得那个暴露的裙子不错,我们能试试吗?”   斯内普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然后红着耳根僵硬地转过头去,不愿意再搭理她了。   他们在霍格莫德度过了一个甜蜜的情人节,维斯蒂亚将那个银质怀表重新施展了变形咒,表壳上的花纹中间围着一只飞翔的极乐鸟,在每个整点它会扑腾着翅膀报时。   而她每天睡前的任务除了看书,又多增加了一项,那就是打开怀表,对着自己和斯内普的合影傻笑。   哦,真是越看越觉得斯内普顺眼,他其实有种非常沉稳的气质,在她身边,他就像是一座永恒屹立的高塔,可靠而坚定。如果他的面部表情总能像这么柔和的话,他一定能吸引很多女孩子的注意力。   证据1   随着天气逐渐升温,魁地奇比赛的中场彩色烟雾表演也被提上了日程。维斯蒂亚戴着一顶可以自动扇风的太阳帽,坐在球场下面,指导拉文克劳的拉拉队员在天空中飞行。   是的,她准备将烟雾表演和拉拉队进行结合,用一种更加特别的舞蹈来展示。   “2号飞行速度加快,你要跟不上节奏了!”维斯蒂亚用扩音咒喊:“现在,用红色烟雾,不是蓝色,是红色!”   “嗨,维斯蒂亚,这是你的新节目?”西里斯扛着一把崭新的飞天扫帚走了过来。   “这只是表演的一部分,我可不准备把所有内容拿出来练习,要知道很有可能会向对手们泄露。”维斯蒂亚不在意地说,然后再次大喊:“1号,保持和2号的对称!最后一遍,如果这次的演出我们能得到好的成绩,洛夫古德级长会请大家去霍格莫德吃超级雪花冰激凌船!”   西里斯的视线在天上扫了一圈,然后状似无意地说:“维斯蒂亚,你还记得吗?”然后看着她,意有所指地重复:“那件事……”   “……那件事?”维斯蒂亚不确定地问。   “是的,那件事!”   “你不小心吃了毛毛虫煎饼的事?”   “哦,梅林的臭袜子啊,都已经过去两年了,你怎么还记得!”西里斯哀嚎几声,他沉下脸来,严肃地说:“我要说的那件事,不是那件事,比那更重要!”   维斯蒂亚同情地看了他半晌,安慰道:“我的朋友,你真应该庆幸霍格沃茨不考文学课,不然,相信我,你绝对会得到一个T。”T在霍格沃茨的考试等级中属于最差,意为像巨怪一样蠢。   西里斯不爽地瞪着她。   “别着急,”维斯蒂亚把自己的帽子给他戴上:“来,凉快凉快,你可以慢慢总结语句。”   西里斯居然真的在认真思考,他缓缓地说:“就是,你告诉我如果想要证明一件事,要拿出十足的证据的那件事!”   “哦。”   “我准备去收集证据了,你要一起来吗?我和詹姆有个完美的计划。”他挂着自信的笑容,似乎已经势在必得:“我们要揭穿一个真相,我将要证明我的猜测并没有错误!你要去吗?”   “不了,谢谢,祝你好运。”维斯蒂亚冲他摆摆手,然后站起来对着空中大喊:“我再说一遍,红色烟雾,不是蓝色,不是绿色,是红色!”   “……”西里斯抓了抓头发,发现自己带着一个粉红色的,大檐沙滩帽。此时帽子像是个扑腾着翅膀的小鸽子,费力地用两边的帽檐给他扇风。他左右翻着帽子看了看,然后变出一朵红色的玫瑰花插在帽子的段带上,重新放回维斯蒂亚的脑袋上。   跟她道别后,西里斯快步朝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走去,在半路他就被詹姆拦了下来。   “嘿!兄弟,你迟到太多了!”詹姆开口。   “我们不是约了晚上吗?”西里斯诧异地问。   “晚上?昨天我们明明说了中午!在他们去大厅吃饭的时候,我们可以趁着没人,潜入……”詹姆纠正他,然后转头四处张望一番,确定没有任何被偷听的可能,才说:“潜入斯莱特林。”   “哦,是的,我们走。”西里斯想了想,立马说。   “……”詹姆没有动弹:“所以,你准备带着飞天扫帚去吗?!梅林啊,我说兄弟,你最近可有点糊涂,瞧瞧你冒失的,像个刚被心上人抛弃的小姑娘。”   西里斯干笑两声:“抱歉,我最近……好像有点记不太清事情,从霍格莫德回来之后。额,也许是阿尼马格斯的后遗症,该死的,难道狗的记忆力都这么差?”   “相信我,驯鹿的记忆力也好不到哪去!”詹姆打趣地说,他们一起哈哈笑了起来,在将飞天扫帚送回格兰芬多之后,两个无畏的小狮子走在了去斯莱特林的路上。   西里斯的心里有些不安,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要发生点什么事情,并且这件事情十分重大。这种感觉就像是马上要揭晓一个困扰他很久的秘密,让他紧张又兴奋,蠢蠢欲动。   他和詹姆喝下复方汤剂,里面加入了两个斯莱特林学生的头发,他们迅速变成了另一个人的模样。这个计划是从几个月前就在准备的,他们在三楼的女盥洗室熬制魔药,其中还有莉莉的帮助,当然她不知道他们会用这来做什么。   他一直在期待这一天,揭露鼻涕精那罪恶的面孔,让他的真相都暴露在太阳光下,让维斯蒂亚看穿他的真面目。西里斯深呼吸一口气,摩拳擦掌地走下楼梯,进入斯莱特林的地盘。   似乎是被幸运女神照顾,他们的行动顺利极了。在公共休息室门口,他们正好遇到几个从里面出来的高年级学生,连口令都没有用到,他们就进入了那个隐藏在地底深处的学院。   “你确定斯内普没在寝室?”西里斯问。   “当然。”詹姆自信满满地说:“我亲眼看见他被斯拉格霍恩教授叫到办公室去了,我猜,他们在研究一些新魔药,至少每次我见他进去都要很久才出来。”   他们一边评价着斯莱特林阴暗的风格,一边走进了级长寝室。这里干净极了,银色和绿色相间的床单与窗帘,外面是黑湖的湖底,不时有几只大鱼怪把脸贴在玻璃上朝里面张望。   “瞧瞧,他居然把格兰芬多的旗帜拿来垫桌角!”詹姆气愤地从桌子下面抽出那条红色的小旗子:“哦,该死的斯莱特林,该死的鼻涕精!”   正在四处检查的西里斯已经发现了问题,他狐疑地停下动作,呼唤詹姆:“这里可真干净……詹姆!你得来看看,这里就像个空房间,没人住的空房间!”他打开衣柜,掀开床单,抽出抽屉,愤愤地说:“狡猾的鼻涕精!我想我们上当了,他根本不住在这里,这是个用来迷惑敌人的房间!”   “嘘……”詹姆轻手轻脚地躲在了门后。   证据2   外面立马传来了脚步声,一个男生说:“见鬼,我好像听见级长寝室有动静。”   另一个人则说:“别傻了,那里可没人,斯内普先生一直住在杂物间里。”然后响起戏弄的声音:“哦,你不会这么胆小吧,也许这里藏着个凶猛的鬼魂!哇!”   西里斯和詹姆的心几乎都提起来了。   “霍格沃茨到处都是鬼魂和幽灵!我要怕也是怕那位大人,上次他来的时候,梅林啊,从公共休息室传来的惨叫简直……”   “别说了!”另一个人打断他,他们快步离开了走廊。   “他们在说谁?”詹姆小声问西里斯。   “我没听清,”西里斯想了想:“也许这里真的在闹鬼。”   他们偷偷摸摸地从级长寝室出来,然后正大光明地找到了那个杂物间。一扇破烂木头门,这个房间隐藏在角落中,如果不仔细寻找,根本不会注意到它。   詹姆试着推了推,门被锁住,并且施了很多防御魔法,他正要施展开门咒,就被西里斯制止了。   “我们得小心,鼻涕精一定还有别的诡计。”西里斯做出了理智的判断,事实上他越是接近这个房间,越是紧张起来。这让他不得不放慢速度,然后在脑海中不停地思考出更多可能性。   “魔咒转移!”他用了个试探的咒语,果然,一道光芒从那扇门上射了出来,砸在旁边的墙壁上,留下条像是被刀劈过的痕迹。   “你说得对。”詹姆感叹一声。   西里斯对这里施展了忽略咒与静音咒之后,露出得意的笑容:“来吧,鼻涕精,让我看看你还有什么能耐。”他开始重复地使用试探的咒语转移咒,那扇门的四周瞬间被各种颜色的光芒包围。不一会儿,墙壁和地板就被咒语砸出了无数痕迹,仿佛刚刚来过一场暴风雨。   紧接着,西里斯又用了几个盗贼咒语,这可不是“阿拉霍洞开”那样直白的攻击咒,它可以准确地破解门上的守护咒,一些用试探咒语无法引出的咒语,以及一些强烈的主人识别咒语。换种说法,如果斯内普在门上施展了识别他身份的禁制,这个盗贼咒则可以混淆识别,悄无声息。   西里斯对盗贼咒语确实有研究,在他小时候,就已经学会用这个来自由进出布莱克庄园的密室了,不仅密室,任何地方他都能够来去自如。而那时候他的梦想只是做一个行侠仗义,劫富济贫的佐罗式的传奇人物。   “果然需要身份识别。”西里斯不屑地笑了一声,似乎在对斯内普的咒语表示鄙夷,他转头对詹姆说:“幸好我留有一手。如果我们破门而入,或者是盗贼咒语不够精细,我们就很可能触发里面的攻击。”   詹姆挑眉:“我该带莉莉来看看,如果鼻涕精没做什么亏心事,他根本用不着这么保护这间屋子。里面一定藏着他的秘密,他的罪证。”   他们进了房间,狭窄而阴暗的杂物间,一张单人床几乎就占了近半的位置,而堆满了各种书籍的桌子和小柜子让房间更加拥挤了。   “难以置信,”詹姆勉强挤进来:“我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他随手在斯内普的桌子上翻了翻,其中确实有几本黑魔法相关书籍,衣柜里也只是有几件朴素的黑色袍子而已。   “他一定是把重要的东西都藏在哪里了。”西里斯用魔杖四处发射试探咒语,企图找到那个防御咒语最多的地方。   就在这时,那扇木头小门忽然猛地关上,整个房间陷入一片黑暗。詹姆点了根蜡烛,西里斯咒骂道:“见鬼!盗贼感应咒,詹姆你刚才碰到什么了?”他转而激动起来:“看来我们马上就要找到鼻涕精的罪证了。”   詹姆正翻找他的床底下,在听见西里斯的声音后抬头:“怎么了?我没碰什么啊。”   “我们得快点!”西里斯也趴到地上,朝着斯内普的床下张望:“哦,在这里吗?居然设置了盗贼感应咒,那么应该是这里。忽略解除!物体现行!”他不停地对着床下施展破解咒语,他并不能确定那里究竟有什么,但他知道那藏着重要的东西。斯内普很快就会回来了,他必须抓紧时间……   斯内普正在和斯拉格霍恩教授讨论关于独角兽血液的提纯问题,这是困扰魔药界的一大难题,因为独角兽的血液太纯洁了,几乎稍有不慎就会变质。   忽然,他的魔杖在口袋里热了起来,他的脑海中立马被传输来的信息击中,这种感觉并不好受,他在一瞬间甚至有些惊慌。是的,他的盗贼感应咒被触发了,那里有他最重要的秘密,可是现在,或许被人找到了……   “抱歉,教授,我必须要先离开一下。”他立马就做出了决定,匆匆告别魔药办公室,在走廊上,他大步跑了起来。好在现在是午餐时间,小巫师们都在大厅用餐,走廊中并没有多少人,他很快回到了斯莱特林的地窖里。   这一路他始终在动用大脑封闭术,迫使自己保持冷静,直到他站在杂物间的门口,他的心迅速沉了下来。墙壁上满是攻击咒语与防御咒语的痕迹,木质的门大开着,里面乱七八糟。他的书被丢在地上,衣柜被翻开。   如果是别的,他根本不在意,但那样东西不行!   他感到自己的呼吸有些急促,心跳在这一刻静止了。他走到床边,猛地掀开了床单,什么也没有,那个盒子已经被拿走了……   重要剧情   “肮脏的鼻涕精!”詹姆跟在自己好友的身后,义愤填膺:“我不知道他究竟偷了多少东西!”   “他居然在枕头下藏了维斯蒂亚的手帕!”西里斯心里的怒火在熊熊燃烧,他颠了颠手中的龙皮口袋,然后将目光转移到一条白色的手帕上,上面用丝线绣着西马尔斯家族的徽章,然后在右下角还有维斯蒂亚的名字。   “瞧瞧,还有这只死老鼠!”西里斯将手帕塞在口袋里,拿出只灰色的老鼠。   “噢!”詹姆忍不住做了个呕吐的表情:“你怎么又拿他的老鼠,你忘记上次的教训了吗?女生们才不会在意这只老鼠,即使它看上去死得很痛苦!”   “……”西里斯不得已放弃了原本的想法,他顺手将老鼠从窗户扔了出去,引起外面一阵尖叫。他对詹姆摊摊手:“抱歉,我忘记了。”   有求必应室里,红色的沙发和金色的靠枕显得格外温馨,四处点着蜡烛。四个小巫师坐在桌子的周围,他们面面相觑,气氛有些紧张。   “所以,你们闯进了西弗勒斯的寝室?”莉莉不确定地问。   “哦,不,”詹姆反驳道:“那怎么能叫寝室呢?我们闯入了斯莱特林的杂物间。”   “西弗勒斯住在杂物间?”维斯蒂亚看上去分明不知情,他从没有告诉她这个,她以为他现在过得比之前好很多了。他还在受他们的欺凌?她真是个不称职的女朋友。   詹姆在莉莉凶狠的眼神下咽了口唾沫,转移话题:“来看看这些!鼻涕……斯内普都干了些什么!”他推过来几本书籍:“全都是黑魔法,这可都是图书馆禁区的书籍,还有一些甚至带着马尔福的家徽,他们一定互相勾结了。”   然后他又拿出几瓶魔药:“再看看这些……虽然我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但一定又是违禁品。”   “很有可能,”西里斯附和他:“雷尔告诉过我,斯莱特林有秘密的违禁品交易,他们会倒卖些东西,或者交换些东西,有些来自翻倒巷。你们知道,那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维斯蒂亚皱着眉头不满地盯着他俩,他们的胆大已经超出了她的想象:“西里斯、詹姆,这不道德,你们不能闯进别人的卧室,拿走别人的私人物品!”她一把抢过那几瓶魔药,塞回了蛇皮口袋里,这让她有些愤怒,她的好朋友们总是在针对她的男朋友,现在已经变本加厉了。   “我们只想揭露真相!”詹姆反驳。   西里斯也不敢相信地看着他,然后大声说:“为什么你还不肯相信呢?维斯蒂亚,这么多罪证摆在你的面前,你还以为斯内普是无辜的吗?没有一个斯莱特林是无辜的,就连雷尔,我的小弟弟雷尔都已经变了!”   “这能证明什么?食死徒吗?他的胳膊上可没有标记!”   “现在没有,并不代表以后也不会有!”   “不,以后也不会有的!”斯内普答应过她。   西里斯喘着粗气,愤怒地委屈地坐在了沙发上,莉莉为难地来回看着他们:“詹姆,西里斯,你们确实做得有些过分了。”   詹姆乖乖闭了嘴,坐在好自己好兄弟的身边,而维斯蒂亚开始收拾桌子上散落的物品。直到她看见一个已经被破坏咒语打开的木头盒子,十分普通的盒子,里面用柔软的布料垫了层内衬。一颗水晶球正端正地放在盒子里,散发出时而白色时而蓝色的光。   这明显是个占卜用的预言球,维斯蒂亚曾多次使用过,她当然知道这个。而斯内普,他可从来没有上过占卜课,更不会收藏预言水晶球。她有些狐疑地瞥了沙发上俩人一眼,伸手去拿预言水晶球进行确认,但当她触碰到光滑的球面时,忽然一道光芒从其中放射出来。   紧接着有个嘶哑的女声传了出来:“能够征服黑魔头的人已经到了——在那个必死的时刻——她奇迹般地活了下来——她从火焰中重生——她的眼睛能看透未来——她将成为黑魔王最大的敌人——她和黑魔王只有一个能生存下来——那个能够征服黑魔头的人从五月的火焰中重生。”   那是特里劳妮教授的声音,与平时的疯疯癫癫不同,她听上去镇定极了,像是变了一个人。而她的这段预言,才是真正值得吃惊的。   “特里劳妮教授说过,预言水晶只有和预言相关的人才能触发……维斯蒂亚,所以,你是救世主??”莉莉吃惊地转过头看着她,詹姆和西里斯也抬头,张大嘴巴不可置信地瞪着她。   维斯蒂亚没有回答,她的脑海中一直不断地重复播放那段预言:在那个必死的时刻,她活了下来?是的,伏地魔攻击了西马尔斯庄园,但她逃了出来。她的眼睛能够看透未来?是的,她知道这个故事的发展方向,知道所有人的结局。可是,在五月的火焰中重生?那是什么?   “我的生日并不是五月。”维斯蒂亚皱着眉头对她的朋友们说:“这不是我。”   “可你摸到了它,它被触发了!”西里斯的注意力现在完全被拉到了预言球上,他站了起来,拿着水晶球来回看,没有任何反应,然后他的表情更加惊讶了。   这确实有点奇怪,只有和预言相关的人才能触发预言球。维斯蒂亚并不觉得自己是救世主,救世主是哈利波特,他还没出生呢。特里劳妮教授的预言让她有些犹疑,因为当年那个间接害死莉莉和詹姆的预言就是她做出的。   “哦,别管什么该死的五月了!”西里斯已经下意识相信了维斯蒂亚的身份,他烦躁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难以置信,救世主居然是我的好朋友!我们要仔细想想……邓布利多校长不在,整个霍格沃茨没几个能够信任的人。”然后他一击掌:“也许你该写信告诉你的父亲!”   维斯蒂亚摇头:“现在外面乱极了,魔法部几乎都被食死徒控制着,他们一定会检查我的信件,即使有西马尔斯家的信件安全咒也并不保险。”这件事十分重大,她不想让食死徒误会她的身份,从而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她跟预言并不是完全符合,她不想冒险。   虽然这位教授经常神神叨叨,还喜欢躲在天台上喝酒,但原本的情节不停地提醒着她,这位教授是一个在关键时刻十分准确的预言家。   “可是,这个水晶球怎么会在鼻涕精那里呢?!我记得去年特里劳妮教授被袭击了,有人偷了她的水晶球,还对她施了遗忘咒语!”詹姆忽然说:“是鼻涕精干的!他居然敢袭击教授,这是要被开除的!他果然是个邪恶的食死徒!”   “现在还不敢肯定,詹姆!”莉莉说:“如果是他,他为什么袭击教授?”   “哦,这你都想不明白吗?斯内普听见了教授的预言,他想把这个献给伏地魔!”西里斯愤怒地说:“幸好水晶球及时被我们拿到了,不然后果不可想象!”   “西弗勒斯不是那样的人。”维斯蒂亚极力替斯内普辩解。她现在心里乱极了,一切都不一样了,她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办。   “那么,你告诉我,为什么他拿到这么重要的东西要藏起来,为什么他不跟你说?死里逃生的女孩儿,一听就是你!”西里斯说:“伏地魔只在攻击西马尔斯庄园的时候失过手,在知道你是救世主的时候,斯内普居然不告诉你,他可没安好心。”   “没人能确定是我,死里逃生的人有很多。如果不是在我碰到预言球的时候触发了它,就连你们都没法确定那说的是我。”维斯蒂亚说:“西弗勒斯也一样,他没法确定这是在说谁,也许他有别的用意,也许预言球是其他人给他的,也许这根本和那次袭击没关系。”   西里斯冷静下来,他愤愤地踢了踢桌子,是的,他以为自己能给斯内普致命一击,但现在看来,证据依然不足。而他们不能把水晶球交出去,因为那或许会让有关救世主的预言曝光,但无论如何,他依然坚信是斯内普攻击了特里劳妮教授,他的直觉。   水晶球最终被维斯蒂亚藏在了有求必应室,这里比寝室要安全一些。   维斯蒂亚准备找个时间与斯内普好好谈谈,这个预言球为什么会在他那里,他有什么别的用意。当然,她是不会相信斯内普想要用她来给伏地魔邀宠的。   在维斯蒂亚和莉莉的强烈谴责下,西里斯和詹姆被派去给斯内普道歉,为闯入他的房间并擅自拿了他的私人物品而道歉。可惜,詹姆和西里斯并不准备这样做,他们绝对不会向一个食死徒低头。   敢不敢来   “布莱克!”在西里斯和詹姆通过走廊的时候,他们被一个压抑着,充满愤怒的声音叫住了。斯内普眼睛里是惊涛巨浪般阴沉而狂躁的情绪,他挡在他们面前,冷声说:“把我东西还给我。”甚至连嘲讽都不愿意多说。   西里斯立马拿出魔杖,和他对峙:“你的东西?我可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詹姆露出个挑衅的笑容:“哦,鼻涕精,你怎么了?丢了什么东西吗?让我猜猜,是你的小秘密?你那肮脏的想法被人发现了吗?”   斯内普并不准备和他们浪费时间,他的视线扫过西里斯,然后停留在他手中握着的一个龙皮口袋上。他利落地举起魔杖,首先展开攻击,在这一刻,他已经完全不在意扣分和关劳动禁闭了。   几个斯莱特林的学生在看见他的攻击后,立马从原路退了回去,远离这片是非之地。   他们就像是已经失去了理智的仇人,开始向对方发动残忍的攻击,无数的咒语在走廊里乱撞,引起墙壁上画像里人物们的惊叫。   斯内普不停地使用攻击咒语,他真后悔,在霍格莫德的时候他就不该对西里斯手下留情,他真该狠狠教训他。如果他知道他们会潜入他的房间偷走那个盒子,如果他知道那个秘密会暴露出来,他怀疑自己在那时候就会忍不住施展不可饶恕咒语。   “我想你们该给我个解释!”一个冷淡的声音打断他们,然后一股魔法把狼狈的两方分开来,斯内普喷了个鼻息,死死盯住西里斯。而西里斯用同样凶猛的眼神回视他,气氛又进入了白热化。   “你们应该知道在走廊里打斗的后果,”赫迪教授漫不经心地整理自己的袍子,然后阴冷地瞪着三个少年:“全都到我的办公室来。”   办公室里,赫迪教授坐在一个丝绒面料的椅子上。   “是鼻涕精先攻击了我们!”詹姆率先开口,请恕她直言,他的朋友正和斯内普在使用眼神较量,根本没有注意到赫迪教授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斯内普张嘴想要解释,但他忽然想到什么似得停了下来。他保持沉默,低着眼睛,睫毛遮住了所有神情。   西里斯恶狠狠地说:“斯莱特林应该扣五十分,因为主动攻击同学!”   斯内普嘴角浮起一个嘲讽的表情,他回头瞪着西里斯,那张帅气的脸庞印在他的瞳孔里,显得可恶极了。他遏制住自己的冲动,强迫自己冷静,他没有办法,他不能承认。如果他说出他们闯入斯莱特林的事情,那或许会牵扯出那个盒子,而他不确定这两个蠢货会不会把东西都上交给赫迪教授。   也许他们并不知道那个盒子的重要性,斯内普不敢轻举妄动,生怕出现差错。   他的寝室被盗,这在斯莱特林是一件大事,几乎所有的人都聚集在了公共休息室,排查嫌疑。在两个低年级学生告诉他级长寝室中午曾有动静的时候,他就猜测到了这一切,尤其是发现马尔福留下垫桌脚的那块格兰芬多旗子被拿走之后。   他断定这绝不是斯莱特林会做的事情,并且,现在的斯莱特林没有人敢挑战他的权威,他已经得到了许多支持者。   而在格兰芬多,只有两个人是他的死对头,詹姆.波特和西里斯.布莱克,他完全不怀疑他们会闯入他的寝室。   “所以,你承认自己的罪行吗?斯内普先生?”赫迪教授忽然笑了,他知道那个少年在犹豫,斯内普可不是这么冲动的人,一定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赫迪教授转着自己的魔杖,不动声色地等待他的回答。   “是的,我攻击了他们。”斯内普终于说,在听见罪行两个字的时候,他运用了大脑封闭术来使自己愤怒的情绪平静下来。   “那么,斯莱特林扣十分,因为主动攻击同学。”赫迪教授向前倾斜身子,对他们说:“格兰芬多扣十分,因为在走廊上斗殴……每人扣十分。”   “这不公平!”詹姆懊恼地拍了拍脑袋,他早该想到赫迪教授不会向着他们的,这可是个斯莱特林,狡猾的,阴险的,卑鄙的斯莱特林!   西里斯又开始了和斯内普新一轮的眼神攻击,他满脑子都是食死徒攻击维斯蒂亚的景象,梅林啊,那实在是无法想象的糟糕。而起因就是因为这个鼻涕精,他把预言水晶球献给了伏地魔,让维斯蒂亚陷入了危险中。   虽然这并没有发生,但西里斯已经在脑海中想象了这一切后果。维斯蒂亚是他的好朋友,他们一起飞行,一起战斗,一起度过了那么多的美好日子,他怎么能够允许这个食死徒出卖她?!   不,绝不!   即使维斯蒂亚信任斯内普,他也要给这个阴险小人一个教训,他一定会让他再也不敢做出背叛的事情来。   赫迪教授打发他们去费尔奇处领取劳动禁闭的任务,刚出办公室的门,三人又开始争锋相对。詹姆看了看窗外,已经快要太阳落山了,现在小巫师们都在大厅正准备吃晚饭。   “怎么,鼻涕精,想再跟我打一架吗?”西里斯问,他们因为之前的打斗都有些狼狈。   斯内普只是盯着他,视线偶尔落到那个龙皮口袋上,像是在思考如何把属于自己的东西拿回来。   “哦,西里斯,我们必须得走了,今天……”詹姆拉住西里斯,然后他顾忌地停顿了一下:“走吧,我们得快点!”   斯内普眯着眼看了他们一会儿,现在他已经完全平静下来,他不能在出任何差错了,在这个时候,他必须保持大脑的清醒。于是他拖着长调子,缓慢地,异常嘲讽地说:“哦,格兰芬多的懦夫,你们连劳动禁闭都要逃吗?我早就知道,你们一直都这么自以为是,傲慢,懒惰……”   “你说什么!?”西里斯把龙皮口袋塞给詹姆,怒气冲冲地拿出魔杖,大步走到斯内普面前:“收回你刚才的话,格兰芬多永远不会是懦夫!”   斯内普眯了眯眼:“你是要攻击我吗?布莱克。”   “嗨!”詹姆立马拉住了西里斯:“现在不行,我们得走了,不然就来不及了!”   西里斯愤愤地哼了一声,准备离开,他忽然又转过头,用一种决战的语气对斯内普说:“如果你想要拿回你的东西,来尖叫屋棚找我们。”   斯内普皱眉,然后不屑地扯了扯嘴角:“又是什么计划,想要在闹鬼屋吓唬我吗?布莱克,你只有这么点本事。”   “你才是懦夫!胆小鬼,懦夫鼻涕精!”詹姆似乎真的很着急,他已经要拉着西里斯跑了。   而西里斯继续站在原地,他用极度厌恶的目光看着斯内普,一字一句地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那些肮脏的想法……哦,你曾经在夜里把她的手帕贴在脸上对吗?你曾经抚摸手帕幻想那是她对吗?你曾经无数次想要得到她对吗?!”   “闭嘴!”斯内普的脸色已经铁青了。   “你可以不来,”西里斯说:“如果你连这都不敢来,你根本不配喜欢她!”说完他跟着詹姆,头也不回地走了。   “你不该让他来,”詹姆有些担忧:“也许他会看见……这不是个好主意,他会去告发我们。”   “告发什么?这件事连邓布利多都知道!”西里斯说:“我必须给他一个教训,只要想到他所做的那一切,我就想给他个恶咒。”   “哦,不,我的朋友,如果你对他用了什么不被允许的咒语,可能会去阿兹卡班坐牢的。”   “我只是说说,”西里斯不甘地皱眉:“我想我和他是天生的敌人,你明白吗?就像邓布利多和伏地魔。”   詹姆加快了脚步,他们要去寝室拿隐形衣:“你把自己比作邓布利多?别傻了,你可没那么强大。”他想了想,又问:“我说,你是不是喜欢维斯蒂亚?”   “什么?不,”西里斯立马摇头,像是在掩饰:“怎么可能,我只是在保护我的朋友,你也讨厌鼻涕精不是吗?我们都恨食死徒。”   詹姆耸耸肩:“事实上,从我知道他和维斯蒂亚恋爱以后,我就没那么痛恨他了,梅林啊,我一直以为他喜欢的是莉莉。哦,我真傻,我应该别那么冲动。”   “……”西里斯恼火地叹了口气:“我才真傻,我一直以为你是因为食死徒而讨厌他,想想我那时候是怎么帮你的吧,我们在这个时候可不能动摇。”   “好吧,好吧。”詹姆说:“我当然依旧讨厌他,只是没那么讨厌了……但如果他敢伤害莉莉,我一定不会放过他!”然后他的脸色古怪极了:“梅林啊,他不会也曾经幻想过莉莉吧?!”   这会轮到西里斯耸肩了:“谁知道呢,说不定,是的。”   ……   第120章   维斯蒂亚从大厅吃完晚餐回来就一直留在斯莱特林前的走廊上,她等了很久也没有见到斯内普,这有些反常,今天斯内普连晚餐都没有吃。事实上从他们确定关系之后,他开始了按时来大厅用餐的习惯,因为在这里他们总能见面,并且一起去单独相处一会儿。   维斯蒂亚在走廊里又站了一会儿,然后遇到了雷古勒斯.布莱克,这个男孩儿有些羞涩,在看见她的瞬间就红着脸跑开了。她只好叹了口气继续等待,然后顺便想着或许他们该买一对双面镜来联络,不然可真的不方便。   直到宵禁斯内普都没有回来,维斯蒂亚只得把原本计划的谈心之旅取消,而在第二天,她听见了更加糟糕的消息,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噩耗。斯内普和西里斯半夜在尖叫屋棚决斗,两人都受了严重的伤害,现在正躺在医疗翼里。   维斯蒂亚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这件事,她的男朋友和她的好朋友居然半夜去决斗。她焦急地跑进了医疗翼,然后被庞弗雷夫人挡在了门口。   “到底怎么回事?”她在门口徘徊,向詹姆询问。   詹姆的目光有些闪躲:“我真不该答应西里斯,我早就觉得那不是一个好主意……哦,梅林啊,我的好兄弟正躺在床上生死不明。“   维斯蒂亚从门上的小窗户朝里面看,庞弗雷夫人和赫迪教授正站在床边说什么,他们的表情严肃。过了一会儿,庞弗雷夫人离开去取了几瓶魔药回来。   维斯蒂亚叹了口气,此时她无比烦躁:“希望他们没事。”   “如果西里斯出了什么意外,我永远也无法原谅我自己。”詹姆声音沉重,他原本就乱糟糟的头发现在像团干草一样堆在脑袋上,而他的眼睛下面是明显的青灰色。   “发生了什么?”莉莉也到了门口,她几乎一见到詹姆就大声质问他:“你又做了什么?你答应过我不再鲁莽了,现在呢?“   “我真的没有想到……”詹姆咽了一口唾沫,来回给红头发的漂亮小姑娘解释:“西里斯说只是想给鼻涕精一个教训,约他到尖叫屋棚,只是想吓唬吓唬他,我以为不会有事的……但没想到他们打得这么激烈!”詹姆越说越激动:“该委屈的是我,是我,你知道那时候他们多危险吗?我根本无法阻止他们,也控制不住卢平,他们的破坏力都像魔鬼一样!”   “你知道我有多焦急吗?如果我没能及时找到教授去救他们,他们都要死在那里了!“詹姆几乎是喊出这一句,然后换来庞弗雷夫人打开门的呵斥,她说如果詹姆再这样大喊大叫,就永远别想进来探视他的朋友了。   维斯蒂亚忽然想起了原本的情节,西里斯和詹姆为了教训斯内普,在满月的时候把他约到了尖叫屋棚里。卢平正好在那一天变身,是的,卢平是个狼人,尖叫屋棚是邓布利多为了帮助他掩盖身份才建造的。在每一个月圆之夜,卢平都会去尖叫屋棚度过,而他的朋友们都会去帮助他。   他们想要以此来教训斯内普,在尖叫屋棚里,用卢平的狼人形态吓唬他攻击他。但詹姆临时害怕了,找邓布利多救了斯内普,也因此免除了惩罚。这是一次危险的,不可原谅的,鲁莽的行动。   难道现在他们的生命轨迹又回到了原点?维斯蒂亚几乎是狼狈地踉跄了一下。在邓布利多离开霍格沃茨的时候,她已经下意识地以为这一切都在改变,她这只蝴蝶翅膀的扇动,或许引起了一场海啸,他们的结局都会改变。   并且,那个水晶球不是也说明了这一点吗?救世主或许已经变了。   但为什么,斯内普依然遇到了这样的危险?她的内心充满了不安,这种感觉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在她和斯内普住在蜘蛛尾巷的那些日子,她充分地想过这一切,也下定决心去努力帮助他。   但现在,她不敢确定他们的未来是什么样的。如果真的有一天莉莉和詹姆死在伏地魔的手里,西里斯被抓去阿兹卡班,斯内普在蛇怪纳吉尼口中丧命……那么她要如何接受这样的结局?   哦,也许在他们之前,她就领了盒饭也不一定。   “为什么会这样?”维斯蒂亚失魂落魄地坐在了走廊的长椅上,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斯内普和西里斯正受了重伤躺在医疗翼,而对于这个世界来说她根本就微不足道。   “是的,实在是太糟糕了!”莉莉重重地说,然后不忍心地抱了抱情绪激动的詹姆:“虽然你也有错,但你救了他们,不是吗?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我们该祈祷他们的能快点好起来。”   大约是三天以后,维斯蒂亚才被允许进入医疗翼探视伤员。值得庆幸的是他们的伤已经没有太大危险了,庞弗雷夫人说,他们还必须在病房里躺一个月。当然,如果他们愿意回家去养伤,也没问题。   可想而知,斯内普和西里斯都拒绝了这个建议,他们同样厌恶回到那个被称为是“家”,却充满了不怎么美好回忆的地方。   在赫迪教授的提议下,他们被安排在了两个相隔非常远的病床上,之间隔着厚厚的帘子和走廊与柜子,甚至还加了两个屏风。维斯蒂亚一度认为,赫迪教授是实在不愿意看见他们再打起来了,他的威胁对这两个敌对的小巫师简直没什么用处。   而他又不能开除他们,一个是布莱克家族的长子,虽然是个叛经离道的纯血,但还没被布莱克家赶出来呢。另一个则是斯莱特林的级长,难得一见的魔药学天才,斯拉格霍恩教授几乎每天都在申请给这个得意门生减轻惩罚。   第121章   维斯蒂亚这几天一直在担忧斯内普的伤势,当听见可以探视的消息,她立马就冲到了医疗翼。   病房里悄悄的,西里斯床边的帘子紧紧地拉着,维斯蒂亚猜测他也许是在午睡,或者是因为不愿意看见从他床边绕过去看斯内普的斯莱特林们。虽然他曾告诉她斯内普住在杂物间里,但从这些来探病的小巫师们看来,斯内普还是颇有地位的。   起码他们都是恭恭敬敬地来,恭恭敬敬地走,当他们围着斯内普的时候,就像是围着一位尊敬的领袖。维斯蒂亚从不知道斯内普已经拥有这样高的声望了,当然,他一直都是十分的优秀的,无论是考试成绩,还是魔法水平。   她在走廊里游荡了一会儿,然后和赫迪教授闲聊片刻。直到现在,他们都走光了,无论是格兰芬多还是斯莱特林,或许因为庞弗雷夫人给他们下了探视结束的命令。维斯蒂亚蹑手蹑脚地朝斯内普的床边走去,然后掀开帘子。   斯内普在听到响动的第一时间就睁开了眼睛,他的头发搭在枕头上,让脸色显得十分苍白,那一双黑色的眼睛深邃极了。   “嗨,亲爱的,你好点了吗?”维斯蒂亚小声问。   斯内普看了她好一会儿,神色晦暗,然后他轻哼一声,转过身去不愿意搭理她。   维斯蒂亚不解地停顿了一下,她对周围施了个静音咒偶,然后坐在他的床沿上:“听说你的胳膊受伤了?哦,梅林啊,希望它现在已经没事了。”她试图转个圈坐在斯内普的面前,但斯内普在她过来之后再次转身去了。   好吧,他在生气,而她不知道他究竟在生什么气。   “我给你带了点巧克力,我觉得味道还不错,你想来点儿吗?”维斯蒂亚自说自话地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袋子,放在床头柜:“要知道这种奶油口味我挺喜欢的,起码对付摄魂怪的后遗症挺有效。”   “我还给你带了点镇定剂,哦,就是上次你替我熬制的,说实话,效果不错。”她在床头柜上摆弄那些小瓶子:“我把剩下的都给你拿来了。”詹姆说斯内普是被卢平的狼人形态吓到了,虽然她觉得这并不太可能,但还是给他带了镇定剂。事实上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斯内普几乎没受过伤,她也没有这样探视他的经验。   斯内普没有回答,他的脑袋埋在蓬松的枕头里,盖着被子,像是睡着了。   维斯蒂亚皱了皱眉,说:“好吧,如果你想睡一会儿,那我先走了。”然后她顺手掀了掀帘子,发出些响动。她还站在原地,双手环胸地看着斯内普,并没有什么动作。她并不知道他在生气什么,但她讨厌他这样冷漠的态度,这让她觉得心里非常难受。   医疗翼安静极了,被帘子拉住的这一小片区域几乎掉根针都能听见。只是一小会儿,斯内普忽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带着气恼、不甘、愤恨交织的表情猛地回头。在发现她并没有离开的时候,他僵硬地愣了愣,故作不在乎地喷了个鼻息。   “哦,你怎么了?伤口又疼了吗?”维斯蒂亚贴心地坐在他身边,将手轻轻抚在他的肩膀上。她的表情看上去担忧极了,然后他也开始慢慢放松下来。   “我以为你走了。”斯内普的声线嘶哑,听不出情绪。   “我当然没走。”维斯蒂亚说:“你受伤了,我不会这么离开的。”   斯内普没再说话,他低着头,黑色的头发随意地搭在他的肩上。她看得出他在之前有打理过自己的外形,而他打理自己的原因,她猜是因为那些来看望他的斯莱特林。他现在是他们的级长,总不能整日不修边幅的样子。   尤其是现在,他跟格兰芬多发生了冲突,他要看上去更有气势更强大,而不是以弱者的身份出现。那会让对他有意见的学生们蠢蠢欲动,引来更多的不服。   真相1   维斯蒂亚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她并没有用力,生怕碰到他的伤口:“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一觉起来发现你重伤昏迷,他们差点把你送去圣芒戈医院!”   她恼怒地起身:“你知道自己的伤势有多严重吗?已经严重到要去圣芒戈医院治疗了!”她愤怒,因为他的鲁莽,他居然去了尖叫屋棚,居然答应了西里斯的挑战。她已经从詹姆那里知道了一切,现在她觉得不可思议,斯内普不是这样冲动的人。   斯内普抬头,撞入了维斯蒂亚那双蓝色的眼睛里,她的眼睛里隐约可以看见泪水,还有一些红血丝。但她看上去气色挺好,带着一种刻意的红润,他知道她一定喝了提神剂。   她很担心他,她在乎他,在这一瞬间斯内普的心柔软了下来。沉默片刻,他反手把维斯蒂亚搂入怀里,轻轻拍了拍她的背。事实上他开始有些懊恼,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一向不会安慰人。   维斯蒂亚搂住他的腰,他们一起躺在病床上,带着各自复杂的情绪。   “你还来这里干什么?”斯内普的语气像是自嘲,又像是试探:“你该借这个机会远离我,最好永远都别再给我一个眼神,别再对我说一句话。”   维斯蒂亚闷闷地问:“我为什么要远离你?”   斯内普张了张嘴,然后像是在说什么让他不能忍受的话,声音低沉,带着嘶哑:“你知道了不是吗?你知道了我是怎样一个肮脏的混血,一个怎样卑鄙的,邪恶的,无耻之徒。如果你要离开,我完全不会惊讶……因为我是如此不堪!!”似乎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他说出这一句话,在末尾甚至带着颤抖。   维斯蒂亚惊讶地抬头:“哦,西弗勒斯,你在说什么呢!?”   斯内普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他扭过头用后脑勺对着她,深呼吸之后说:“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布莱克把那个水晶球给你了不是吗?”蛇皮口袋里没有那个最重要的东西。   “是的,可这和离开你有什么关系?”维斯蒂亚吻了吻他的额头:“你完全不用这样妄自菲薄,我知道你一定有你的理由,你当然不会伤害我。”   他仿佛松了口气,维斯蒂亚可以感觉到他紧绷的神经在缓缓放松下来,在他说出那些话的时候,她非常担心他的状态,他该对她多一点信心不是吗?   “是的,我永远不会伤害你。”斯内普喃喃自语。   “虽然我信任你,但我们确实该好好谈谈。”维斯蒂亚抱着他的脑袋,强行把他掰过来,让他和自己对视:“你都知道些什么?哦,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你说过永远不会欺骗我的。现在,我要知道一切真相。”   斯内普皱着眉头,眼神像是无底的黑洞深不可测,他在犹豫。   维斯蒂亚觉得她有必要做些什么,她隐约察觉到了他的情绪,于是她微闭着眼睛,吻上了他的唇。那双唇有些干涩冰冷,她用舌尖舔舐他的口腔,然后得到了强烈的回应。他将她禁锢在怀里,用力地允吸她的气息,然后他慢慢温柔起来,直到她快要窒息时才分开。   “你觉得这样有助于让我妥协吗?”斯内普忍不住又在她的唇上吻了吻,她看上去诱人极了,脸上带着微红,眼睛也水润地泛着光。   “不,我只是因为太爱你了。”维斯蒂亚当然不会承认自己的小心思。   他不得不称赞她的策略,这一招确实很好用。他的大脑已经不再像之前那样警惕了,并且她的接近总是让他心猿意马,或者说失去理智。斯内普不在意地呼了口气,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环着她道:“梅林也不会同意的,你这样直白地对一位男士说话。”   “说什么?”说爱恋吗?维斯蒂亚问:“即使那个人是我的男朋友吗?”   斯内普看了她一眼:“如果那个人是你的男朋友,你可以这样说。”   “哦,我当然可以这样说,我还能说别的——梅林的魔力无边都比不过我对你的爱,那狂风暴雨又涓涓流水永不休止的爱。”维斯蒂亚深情地捧着他的脸说。   “是吗?”斯内普挑眉,她的演技略显浮夸。   “当然!”   维斯蒂亚给了他一个爱的抱抱:“所以,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天下午,我准备去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办公室,我听见赫迪教授跟特里劳妮教授说到邓布利多,”斯内普停顿了一下:“你知道我一直不信任赫迪教授,而且那个时候邓布利多已经离开霍格沃茨了。”   “等赫迪教授出门,特里劳妮教授开始自言自语,然后她拿出一颗水晶球,开始施展魔法。我从不相信占卜,但那一刻,我看见她占卜的那一刻,我相信了……她非常认真,和平时像是两个人,然后她说出了那段预言。”   斯内普的呼吸有些沉重,他环着维斯蒂亚的胳膊稍稍用力:“几乎是下意识的,我就知道了她在说谁……是你,维斯蒂亚。如果这个预言落入食死徒的手里,那么你将迎来怎样的灾难……”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屑地冷哼一声,压低语气:“而凤凰社,他们该怎样利用你和这个身份,他们终于有了一个代言人不是吗?他们会利用你在魔法界掀起更大的风波。”   “我不能拿你冒险,到现在我都难以想象,我居然会那么冲动。”斯内普喷了个鼻息,虽然他对自己当时的行为非常不屑,但如果再重来一次,他仍然会这么做。   “所以,你攻击了特里劳妮教授?”维斯蒂亚怜惜地抚摸着斯内普的脸:“哦,我可怜的小宝贝,你用了遗忘咒吗?”   “是的。”斯内普颦眉表示对这个称呼的不满,但他还是说:“我拿走了那个预言水晶球,可我不敢毁掉它。如果真的有一天,邓布利多想要伤害你,你或许可以用这个牵制他。”   “这是一个既危险又安全的身份,关键在于,你要怎么利用它。”他用一种高深的语气说,然后对上了维斯蒂亚茫然的蓝色眸子,于是他的脸色又阴沉下来:“算了,我不能指望你表现出多少惊人的天赋,在谋略方面。”   “你是怎么确认了那救世主就是我?”维斯蒂亚问:“即使在我触摸到水晶球的那一瞬间它发出了声音,我也不愿意相信我就是预言中的那个人。”   斯内普抚了抚她的头发:“在那个必死的时刻活了下来,如果我没有猜错,那说的是你从死里逃生。更重要的是,在五月的火焰中重生,我记得伏地魔攻击西马尔斯庄园的时候是五月,相信那一天一定起了一场大火。”   “没错,”维斯蒂亚思考片刻:“可是重生呢?这是个比喻吗?意味着我逃跑成功?”她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还是一个刚出生的小婴儿,在五月的那一次攻击中,她并没有出现什么其他情况。   “不,这不是个比喻。”斯内普犹豫道:“我并不觉得这件事该由我告诉你,或许西马尔斯先生能为你答疑解惑。”   真相2   问卢萨姆?不,维斯蒂亚可等不到那么久,通信并不安全,离假期又还隔着一段时间,她必须要及时确定自己的身份。她得思考一些策略,把她知道的一切用一种不会引起怀疑的方法透露出去。   “但我得尽快知道,告诉我吧,西弗勒斯,你并不是外人。”她哀求道:“我只能信任你了。”   或许那一句“只能信任你”打动了他,他终于开口:“你还记得西马尔斯家族的那块魔法石吗?你曾告诉过我,你母亲在你离开庄园的时候曾经给过你一块石头。”   维斯蒂亚想了想:“是的,但后来它不见了,我想应该是落在庄园里了。”   斯内普继续说:“那些咒语击中了你对吗?但你到达蜘蛛尾巷的时候没有受一点伤。”   “是的,一道绿光,但我妈妈保护了我……或许没有击中。”维斯蒂亚不确定地说。   “你曾经在之前的几个学期都出现过魔力暴动,你应该知道,小巫师们只有在年幼的时候才会魔力暴动,这代表着魔力在增长。而魔力暴动发生在11岁以后,只有哑炮或者魔力发育不完全才会出现这种状况,而你并不符合这一特性。”   维斯蒂亚疑惑地看着他:“你想说什么?”   “魔法石并没有丢掉,如果它丢在了西马尔斯庄园里,伏地魔早就得到它了,显然,它是被消耗了。而你确实被咒语射中了,你也确实……”他停顿了一下,眼神幽暗:“死了。你的死消耗了魔法石,它给了你新的生命。所以,之后错乱的魔力暴动,只是因为你的身体在适应魔法石的魔力。”   “或许是什么引起了魔法石魔力的波动,因为之前你和这种魔力并没有出现异常反应,现在看来,很可能是某些邪恶的力量。”斯内普补充到。   维斯蒂亚盯着他:“所以,你的意思是,我确实重生过?”   “是的。”   “梅林啊,这,这实在太异想天开了。”维斯蒂亚下意识捂住心口,不可置信地说:“你只是猜测,或许,你猜错了。”   斯内普没有回答,她忽然想到什么:“等等,从你追查到我的教父和西马尔斯家的魔法石,你就猜到了这件事对吗?”   “……是的。”   “可你居然从没告诉过我,你居然什么也没说!”维斯蒂亚惊呼道。   “我暗示过你,你应该问问西马尔斯先生,关于魔法石。”斯内普解释道:“这不该由我告诉你,你的父亲,他知道的比我更加详尽。”况且那时候他只是她的朋友,他没有立场来和她透露这个巨大的秘密。   “……我问过他,但他告诉我还不是时候,他什么也不肯说。”维斯蒂亚无力地瘫倒在他的枕头上,那鸭绒的枕头舒服极了,她的整个脖子都陷了进去。   “听着,维斯蒂亚,”斯内普严肃起来:“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也知道你一定会去做,但是,无论如何,不要冒险好吗?”他说:“现在还不是时候,不是暴露这个身份的时候,不要去做以卵击石的事情,答应我,好吗?”   维斯蒂亚望着他,他还不知道预言中那个关于“看见未来”的事情,她当然不会去以卵击石,因为她完全知道石头的弱点,知道如何把这块石头扔到火坑中去。而凤凰社,他们最后一定会胜利的,正义战胜邪恶。   “也就是说,如果我去做这些事,你不会阻拦我对吗?”维斯蒂亚巧妙地绕开了他的问题,既然他说他知道她一定会做些什么,那么也该明白他阻止不了她。   斯内普看了她一会儿:“所以,你并不准备听取我的建议。”毫无疑问的语气,他在陈述,就像表达一件已定的事实。   维斯蒂亚眨眨眼,他实在是太聪明了,不仅不愿意跳进她的陷阱,甚至看出来她的真实目的。   “所以,你不仅不会听取我的建议,还会更加主动更加提早的去做那些事情,对吗?”斯内普再次一针见血地找到了关键点。   维斯蒂亚低下头,无声地默认了。   斯内普不得已运用了大脑封闭术,他苍白的脸在那一瞬间乌云密布,看上去阴郁极了。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后闭上眼,拉起被子下了逐客令:“既然这样,我没什么可说的了。”   维斯蒂亚试图解释:“我不会冒险的,不会去做那些危险的事,好吗?”   斯内普冷淡地说:“这句话你答应过我很多次,维斯蒂亚,但你最终还是会违背它。”他的语气越来越重:“如果这算是一种背叛,你早已经背叛过我无数次了。而我能做什么?我什么也做不了,因为你根本不在乎我的意见。”   维斯蒂亚内心挣扎地摇头。   “既然你不会听我的,为什么又要说信任我呢?你说我是你最信任的人,你说你只能相信我,但在我看来,并不是这样的,你更相信你自己。”他自嘲地笑了笑:“哦,我又怎么会因为这个责备你呢?你确实应该只相信你自己。”   “除了你自己,你还相信那群格兰芬多。我几乎可以数出来,你的每一次冒险都和那个布莱克在一起,你们一起和阴尸战斗,和摄魂怪战斗,从壁炉出去闲逛。说起来,你还真是信任我!”   维斯蒂亚哀求道:“别这样说,西弗勒斯,你知道事实不是这样的。”   “那么,你告诉我,事实是什么样的?”他的语气平静得可怕,听不出来是不是真的生气了,但她知道她必须做出解释。“我每时每刻都记着你的话,但那些……那些突发状况,我没办法阻止,我也不想这样,可谁也没办法预料到不是吗?”   病房里充斥着沉闷让人压抑的气氛,桌上装者巧克力的袋子在阳光下反射出光芒,外面晴空万里,但他们的心情都轻松不起来。   终于,斯内普深深叹息一声说:“我累了,或许我们都该冷静一下。”   维斯蒂亚犹豫着,她还想说什么,但看着斯内普疲惫的脸,也只好点点头。   “对不起,如果今天我的语气太过刻薄的话。”斯内普的声线平稳,像是在重复一句无关紧要的话。   “不,你说的对,我们确实该冷静一下。”维斯蒂亚苦笑地撇撇嘴,然后跟他道别:“好好休息,希望你早日康复。”   赫迪教授番外   这个世界上有太多无法解释的谜团,尤其在魔法世界,有些真相即使你追寻无数的年月,也不明白其中奥秘。   9月,我受邓布利多的邀请,乘上了通往霍格沃茨的列车。   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份很多人都会羡慕的工作,霍格沃茨黑魔法防御课教授。是的,这个职位让我受到尊重,这所学校在魔法界的地位甚至超过了魔法部,英国几乎所有的巫师都从这里毕业,也包括我和黑魔王。   在这趟列车上,我遇见了个小姑娘,一个引起我兴趣的小姑娘——维斯蒂亚.西马尔斯。   我听说过那件惨痛的事情,食死徒攻击了他们家的庄园,黑魔王杀死了她的母亲,多么不可思议,她居然逃了出来。我真好奇,她是怎么做到的?没人会在意这些细节,除了我,因为我知道,这其中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布莱克和詹姆折腾出了小闹剧,我替他们收拾了那些咒语造成的混乱,然后坐进了他们的车厢里。哦,一群多么稚嫩的小巫师,他们就像干净的白纸,没有一点防备和警惕,也许这就是他们不会被分到斯莱特林的原因。   我友善地跟他们说话,听他们的抱怨,听他们的自豪,可我对这些没有一点兴趣。我始终注意的只有一个人,维斯蒂亚.西马尔斯,她坐在我对面,金头发蓝眼睛,长得和她母亲可真像。   和普通的小巫师一样,她对霍格沃茨充满新奇感,单纯,毫无心机。   很少有人知道西马尔斯家族的秘密,那个黑魔王一定要攻击他们的秘密,因为魔法石,黑魔王想用它来抵制黑魔法对灵魂的伤害,我恰巧是这个知情者。   消失的魔法石,逃离的小姑娘,居然没有人察觉到其中的古怪?   或许是因为时间太久远,就连黑魔王也不再追究这件事,这只是他无数次屠杀中微不足道的一次。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如何与凤凰社争斗,如何让邓布利多对他低头,他已经有些偏执了,在我亲吻他袍角的时候,甚至能感受到他的疯狂。   是的,我是个食死徒,一个在黑魔王面前起誓的食死徒。   我去霍格沃茨,为了监视邓布利多,也为了更好地控制魔法学校,这是黑魔王给我的任务。而同时,邓布利多需要我传递给他情报,需要更密切地与我联系,这是我为凤凰社所做的。我不仅仅是个食死徒,我还是一个间谍,双面间谍。   “西比比小矮妖,一种邪恶的魔法生物。”我站在讲台上,拍了拍身边的箱子:“今天你们要试着制服它,你们可以用任何魔法,但我不会提供帮助。”   我打开了箱子,在这一刻,有一种奇妙的兴奋感。我看着维斯蒂亚,在心里估算着一切结果,然后成功看见那只丑陋的怪物朝她冲了过去。她躲在人群中,可这并没有什么作用,她吸引小矮妖,而小矮妖只被一样东西吸引——能量石。   魔法界的能量石有成千上万,其中最让人无法抗拒的,力量最强大的是什么?那个答案我几乎能脱口而出,魔法石,魔法石是独一无二的。   所以?维斯蒂亚随身带着魔法石?不,西马尔斯先生不会让她做这么危险的事情。是的,危险,因为许多巫师或许会因此抓捕她。真相是什么我无从知晓,但我已经确定了那个推测,她的身上,一定有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要放她走吗?不,从我看见小矮妖冲过去的时候,我就不准备放过她了,我把她留下,说了些无关紧要的废话,然后在她的书包里夹带了一本日记本。   禁林里幽暗寂静,不时有几只老鼠窜过去,弄出窸窸窣窣的声响。我在原地等了一会儿,没多久有个黑袍巫师出现,带着食死徒的面具。   “你把它给了一个学生?”提利克的声音沙哑,像是锯条在锯木料。   “是的。”我说。   “我以为你知道那是什么,如果被邓布利多发现,一切就全完了。”提利克警告我。   “邓布利多不会发现。”我想到了当维斯蒂亚被魂器控制时的场景,忍不住露出个微笑,她真的能总是被幸运笼罩吗?在西马尔斯庄园的那一夜逃离开,又逃过了魂器的控制?   “我不明白你打了什么主意,但我们的时间不过了,我希望你能够记住这一点。”   “当然。”我此刻的心情异常愉悦:“也许在邓布利多发现日记本之前,我们就能完成所有的任务。”我当然知道那个日记本的重要性,也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在邓布利多发现之前,可怜的幸运的小姑娘就会被它吸取干净生命力。   是的,那是个魂器,黑魔王的魂器。它会控制她打开斯莱特林的密室,而我们将从里面拿到斯莱特林的挂坠盒。瞧啊,多么聪明的主意,真是两全其美,黑魔王的灵魂碎片拥有新的生命,而我们拿到挂坠盒回去交差。   如果这个女孩死在了密室里,那将是最好的结果,让一切尘埃落定,那将证明她并不是与众不同的那个,并不是个例外。但如果她活着出来了,没关系,我会继续去寻找关于她的秘密。   维斯蒂亚.西马尔斯,祝你还能像曾经那样幸运。   如我所料,她果然被日记本控制了,被黑魔王强大的灵魂力量控制了。她打开了密室,提利克拿出了挂坠盒,可有人打乱了这一切,斯内普突然出现,她活了下来。   “她的魔力很强大,她甚至能伤害到我。”提利克说。   我的心中像是有团火焰在燃烧,她又一次幸运地逃脱了,又一次!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起码我能够推测得出,她的秘密跟魔力有关。魔法石,魔力,死里逃生,这一切都似乎将要解开,但隔着的那层雾气,我始终无法穿透。   出于谨慎,我检查了她的魔杖,没有任何异常。这再次确定了我的猜测,不是魔杖的原因,是她体内魔力有问题。   邓布利多得到了那个日记本,这在我的意料之外,不过我并不担心,即使他真的知道了关于魂器的事情,又能怎样呢?伏地魔已经掌握了灵魂分裂的魔法,这个日记本可威胁不到他。而且,我相信邓布利多不会轻易毁掉这个魂器,那会引起伏地魔的察觉。   提利克留在了禁林里,这儿有许多珍惜的魔法生物,尤其是独角兽,纯净的血液让无数黑巫师梦寐以求。这跟我没有关系,一个被黑魔法火焰灼伤灵魂的怪胎,如果不是黑魔王的命令,我根本不会和他站在一起。   也许是我的放任,提利克逐渐也丧失了警惕,他吸食独角兽血液的事情被维斯蒂亚发现了。那个小姑娘提着老鼠准备去跟邓布利多告状,真是傻得天真,她以为我碰不到老鼠就什么都做不了吗?她难道忘记了我是个巫师吗?一个无声魔咒,那只老鼠就干净得像是个新生儿。   我警告了提利克,邓布利多没在禁林里发现任何可疑的踪迹,但我知道,他对霍格沃茨的安全有所怀疑了。我费尽了心思才得到了他的信任,现在却要因为那个怪胎的失误而毁于一旦,这让我十分愤怒。   如果提利克再留在禁林,恐怕会引来更多的麻烦,因为他不仅吸食独角兽的血液,还饲养了邪恶的魔法生物。阴尸,他用黑魔法改良了它们,为了研究,为了给食死徒提供更加强大的战斗力。   而这再次牵扯到了维斯蒂亚,哦,我不得不承认,在那一刻,我是享受的。我看着阴尸扑向了她,已经可以想象到她的结局,死亡的结局。   这次你会怎样逃出去呢?来吧,让我看看,你是怎么做的?那强大的魔力?那不可思议的运气?还是你要暴露你的小秘密了?!   可惜,斯内普再次出现,救了她。   又一次,又一次她逃脱了!我真想立刻让他们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但是我不能,既然斯内普会出现,说明邓布利多也很快会赶来。   我不知道斯内普有没有看清楚我,只要他不把这些说出去,他就是安全的,希望这个斯莱特林不要辜负他学院谨慎的精神。   我知道维斯蒂亚的身上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因为她根本不可能逃过那一场屠杀的劫难,因为她本该死在西马尔斯庄园,本该倒在她母亲的身边。   我知道这一切,因为那天夜里,是我亲自对她使用了——阿瓦达索命。   食死徒们冲进了那个房间,她的母亲正想保护她和家养小精灵离开,我和黑魔王同时射出了不可饶恕的死咒。黑魔王的目标是她的母亲,而我的目标是她。我射中了她,我十分肯定这一点,我绝不会出错。   她本应该死在我的咒语下,可她却活着逃走了,一次又一次地,从我的手中,活着逃走了!   可怜的小姑娘,她永远也不可能知道,那张食死徒面具之下,就是她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   也许我该庆幸,幸好她还活着,如果在她的尸体上检测到了我的魔力残留,邓布利多也不会如此信任我了。   是的,让她活着吧,在我弄明白那个秘密之后,她将是我献给黑魔王最好的礼物……   魁地奇1   在离开医疗翼之后的一段时间内,维斯蒂亚都始终都沉溺在迷茫的情绪中,她甚至不知道该怎继续面对斯内普 ,他的质问让她不由得反思,她是不是真的做错了什么。而关于救世主身份的事也让她不知所措,她必须为此出一份力,但她还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最终,她不得不把所有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烟雾表演的训练和公式复制研究上。值得庆幸的是,这些确实需要她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也帮助她忘记了一些近期的不愉快。   与此同时,魔法界的局势也无时无刻不在变化,食死徒和凤凰社展开了不少争斗,他们基本势均力敌,直到有一次几个傲罗因公殉职。这件事使魔法部被推向了舆论的浪尖上,斯莱特林中几个学生甚至以此为傲,他们和格兰芬多的争斗日益激烈。   在又一个格兰芬多小巫师受到伤害之后,詹姆、西里斯、莉莉等人终于忍不住想做些什么了。他们重新组织了之前的那个黑魔法防御练习团体,维斯蒂亚也被拉了进来,这并不奇怪,她原本就在其中。他们在有求必应室里发起了一个小集会,准备继续学习咒语以保护自己。   这个新团体被命名为“学院联盟”,詹姆和西里斯原本想叫它“狮子勇士团”,但为了表示出对其他学院成员的欢迎,他们接受了这个新名字。   在集会之后,维斯蒂亚重新改良了徽章,新徽章以圆环为边界,里面是一个盾牌与一把斜着出鞘的剑。那把宝剑的原型是格兰芬多剑,代表了正义的勇气,而那面盾牌则代表了保护,上面镶嵌着一颗能量石,每个徽章上都绘制了魔纹与魔法阵。   她将“ss思狄克体系公式”系统的一小部分提取出来,加在了这些徽章上,这使得徽章之间在一定范围之内都可以互相感应,并且会主动通知其他附近的成员。徽章还具有简单的通话功能,可惜由于这个功能并不完善,并且十分复杂,所以目前只有在莉莉,詹姆,西里斯等主要成员之间可以实现。   当然,在制作过程中,维斯蒂亚完美地使用了复制咒语,并且精简了复制的过程。而关于能量石提取以及储存能量的研究也在一步步进行着,这算得上是她这段时间里最庆幸的事了,如果不出意外,她的“巫师卫士”离最终完善也不远了。   新徽章得到了“学院联盟”成员的一致喜爱,尤其是那个互相感应的功能。市面上的魔法用品里也有一些能够互相感应的,但它能够感应的群体远没有这个徽章这样大,也没有这样精确。当然,这主要归功于“ss思狄克体系公式”是使用魔法网点进行定位的原因。   “学院联盟”的训练定在每周五的下午,所有成员会集合在有求必应室,由西里斯和詹姆来主要教授攻击魔咒,所有成员都一致通过了这个提议。他俩确实是霍格沃茨中战斗经验最丰富的,几乎每周都会被关劳动禁闭,实力不容小觑。   成员们会分小组进行训练,互相攻击。维斯蒂亚有时候也会跟大家分享几个魔咒,她最擅长的是火焰魔咒的攻击,事实证明这种类型的魔咒确实很实用,大部分邪恶的魔法生物都害怕它,而守护神咒也成了他们的练习项目之一。   莉莉的守护神是一只驯鹿,和詹姆一样,而西里斯无疑是一只大狗,他的阿尼马格斯形态就是这只狗。霍格沃茨的生活过得充实极了,维斯蒂亚依旧每天忙于课堂与图书馆,然后她其他的时间都献给了“学院联盟”。   这直接导致了她和斯内普关系的日益冷淡,从那一次医疗翼的分开,直到现在,他们已经足足有两个月没有说过话了,即使在走廊上遇见了对方,也像是陌生人一样擦肩而过。这让维斯蒂亚心里很不好受,每当她想要主动去和斯内普说些什么缓和关系的时候,他的身边总是围着一群斯莱特林。   好在繁杂的事物很快让她转移了注意力,还有一个月就到了期末,他们终于迎来了魁地奇赛季,霍格沃茨的魁地奇是四个学院之间比赛,分数累加来计算的。在第一场,拉文克劳抽中对手是赫奇帕奇学院。   洛夫古德级长听见这个消息立马松了口气,他一面感谢梅林,一面和魁地奇球队的队长商量战术,最终,他们决定在这一次比赛中尽量拖延时间。   “维斯蒂亚,先别急着捉金色飞贼,我们得在鬼飞球和游走球上多得几分。”洛夫古德对她说:“你的任务是防止赫奇帕奇找到金色飞贼,如果他真的找到了,你要在他之前抓住那个狡猾的小家伙儿。”   “明白。”维斯蒂亚笑着说,看来这一次拉文克劳是下定决心摆脱永远第三名的位置了。在和赫奇帕奇的比赛中多拿一些分数,有利于他们最后的排名。   这场比赛的确不出所料让拉文克劳赢得了胜利,维斯蒂亚几乎一直围在赫奇帕奇找球手的身边,那个男孩差点被她的微笑吓得掉下扫帚。她不禁心理暗暗感慨,难道她真的那么恐怖?   她站在寝室的镜子前,自己打量着自己,由于运动,她的身高在这学期又窜了一截,而金色的头发和纯蓝的眼睛无疑给她的形象加了不少分。   “哦,我的长相怎么样?”维斯蒂亚狐疑地问妮娜:“他们说拉文克劳之所以能赢,完全是因为我吓坏了尼克。”尼克是赫奇帕奇的找球手,那个差点栽下扫帚的少年。   妮娜抬头看了她一眼就又低下头去写论文了:“还不错,如果不是你有个斯莱特林级长男朋友,我相信尼克也不会被你吓到。”   维斯蒂亚双手叉腰在镜子前又看了一会儿,她已经长成了个大姑娘,现在看来,她的身材还是挺有料的,完全不像过去那么瘦小。但想到斯内普,她心里又咽不下那口气了。   在这段期间,他从没有主动找过她,似乎是想和她划清界限。他从不在教室多停留一秒钟,也从不给她任何上前搭讪的机会。维斯蒂亚赌气地说:“谁都能看得见,斯莱特林级长最近可不怎么搭理我。”她甚至开始怀疑即使她和别的男生在斯内普面前秀恩爱,他也不会做出什么反应。   “哦,我也觉得奇怪,你们居然还没和好。”妮娜依旧低头写着论文:“这确实不全是你的错,这是命运的错,你们就像罗密欧与朱丽叶。”分别在对立的势力范围内。   “没想到你对麻瓜文学也有研究……”维斯蒂亚撇撇嘴,斯莱特林确实总和格兰芬多互看不爽,有几个很强大的学生,他们是看上去像是一伙的,还会使用些带有黑魔法性质的咒语。斯内普曾经承认过他们内部的黑魔法学习小组,而他作为级长,也是那个组织的领头人之一。   这或许就是所谓的对立?与其说黑魔法学习小组和格兰芬多互相攻击,不如说,黑魔法学习小组和学院联盟互相攻击,因为那些格兰芬多都是学院联盟的主力军。   维斯蒂亚叹了口气,躺在床上开始看她的魔法史课本,在没有斯内普辅导的日子里,她只能靠自己学习。   “哦,也许你真该试试。”妮娜忽然来了兴趣。   “试试什么?”   “让斯内普嫉妒。”妮娜理所当然地说:“虽然我觉得男人变心是一种很正常的情况,但我看你似乎并不死心啊。”   “变心?”维斯蒂亚猛地坐了起来,她只是以为他还在跟她闹情绪,她当然不相信斯内普会是个薄情的男人。   “是的,你该去试探试探。”妮娜说:“你不能总在这里唉声叹气。”   “试探?不,我才不会这么做。”维斯蒂亚不赞同地说:“听上去傻极了。”   “好吧,”妮娜耸耸肩:“但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最近火星的方位处在正南,不利于爱情。”   没过几天就到了第二场魁地奇比赛,拉文克劳很不巧地抽到了斯莱特林。洛夫古德级长捂着心口,他看上去像是马上就要心脏病发作了一样,维斯蒂亚从不知道这位级长还有这么脆弱的一面。   “我原本以为会先遇上格兰芬多,我听说你和他们关系不错。”洛夫古德遗憾地说。   “是的,关系不错,但他们不会给我放水的。”维斯蒂亚安慰他:“别担心,我的飞行技术挺好的。”   “不,我很担心。”洛夫古德说:“前几次的魁地奇赛季你都错过了,所以你一定没见识过他们的手段,简直是防不胜防……如果需要,你可以喊停。”   “哦,我的手段可也不少。”维斯蒂亚开玩笑说。   魁地奇2   在上场前,这位级长偷偷塞给她一个小瓶子,里面有几滴弥漫着漂亮光芒的液体。福灵剂,一种可以让人在二十四小时内都被幸运笼罩的药剂,但这是魁地奇比赛所不允许的。洛夫古德神秘地看着她,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维斯蒂亚笑了笑,在进场检查的时候她看见他紧张极了,然后她通过检查,他松了一口气坐回在椅子上。   “哦,洛夫古德级长马上就要毕业了,今年的魁地奇比赛是他级长生涯中的最后一次,”有个球员对维斯蒂亚说:“或许他想赢一次吧,哪怕只有一次,给他的级长生涯一个交代。”   维斯蒂亚微微叹了口气,她并没有喝那瓶福灵剂,但她用一种自信的目光看着洛夫古德,他们相视一笑。   斯莱特林不愧是每年魁地奇杯的有力竞争者,他们球员的飞行水平和拉文克劳远远相差了好几个等级,而所骑的扫帚也高档很多,听说他们学院出过很多有钱贵族。同样让人吃惊的是,他们的打法居然非常野蛮,几乎爆发出像狼一样的凶猛,有个拉文克劳的球员居然被他们用游走球撞下扫帚去了。   短暂的中场休息,魁地奇球场四周迅速上升起四个扩音器,然后是一阵不知道什么乐器发出的欢快歌曲。伴随着呐喊,四个穿着拉文克劳校服的女生从四周飞上来,她们在空中变换队形,然后放出彩色烟雾弹,空中立马被绘制成了一副巨大的图画。   “哦,这可真不错。”洛夫古德坐在休息席上挑眉,他拿出记忆球来记录他在霍格沃茨的最后一场啦啦队表演。   紧接着,歌曲的风格一变,成了摇滚的激烈调子。陆续又有拉拉队员登场,她们在刚才绘制出的图形中表演飞行,然后随着变换的队形,改变表演方式。至始至终,她们的队列整齐并且精准。到了最后,天上忽然想起礼炮声,一团团的彩带被发生上空,然后洒下金色的纸屑和缎带,现场像是下了一场梦幻的大雨。   掌声如海水般响起来,连维斯蒂亚也忍不住替她们鼓掌,不得不说,拉文克劳在进益求精这方面还是挺努力的。   中场结束,球员继续上场。维斯蒂亚决定修改之前的作战计划,快一点捉到金色飞贼结束这场比赛,好让他们的分数不要失去太多。   斯莱特林的找球手是个很瘦的男生,这是经常跟在斯内普身后的黑魔法学习小组成员之一,他从开始就总是围在维斯蒂亚身边。维斯蒂亚并没有精力管他,她在上半场大部分时间都处在四处躲避对方的游走球,现在,她完全不在乎地开始在场地里乱飞。   她顺着场地绕圈,然后越飞越高,从四个学院的看台上掠过,引起一阵粉丝的尖叫,她猜这些大概都是她当年那一场烟雾表演的喜爱者。   然后她看见了斯内普,他坐在斯莱特林看台的最前方,他身边是个红头发的女生。那女生漂亮极了,浑身上下透着热情的魅力,一看就是最受欢迎的那类。而斯内普和她的关系明显不一般,他甚至微微点头耐心听她说话,丝毫没有流露出平时的冷漠。   维斯蒂亚强迫自己回过神来,她的心情糟透了,她忽然想起妮娜的话,男生变心是一种很正常的情况。哦,以她对斯内普的了解,他绝不是那种具有绅士风格的热心肠,也不是和谁都能愉快聊天的幽默高手,除非他们的关系非同寻常。   她不得不承认,她有点嫉妒了。   维斯蒂亚越飞越快,然后怒气冲冲地从场中穿过,带着游走球飞向一个斯莱特林队员。在即将撞到的时候猛地改变方向,引起一片惊呼,那个队员被游走球击中开好远。真是棒极了,她的粉丝们在看台上欢呼,然后她冲莉莉他们坐着的方向招了招手。   “小心!”利西斯忽然大喊。   维斯蒂亚身手敏捷地躲过一个偷袭,顺着他们的追逐,她开始在场中乱飞,引得双方队员都有些措手不及。很快,斯莱特林冷静了下来,他们有战术的向她包抄。哦,这可不是一个找球手该干的事,维斯蒂亚恶意地冲他们笑了笑,像一只无法抓住的小蜂鸟迅速远离战场。   她带着斯莱特林找球手在天空中继续乱飞,然后使了多个假动作,在对方反应不及之时她忽然飞快地朝反方向飞去。在几乎撞到看台的那瞬间,她猛地再次转向,终于捉到了金色飞贼。   比赛结束,拉文克劳居然比斯莱特林高了五分。她心情轻松地回头,下意识朝斯内普那边看去。那个红发女孩儿正在和他说什么笑话,她笑得开怀极了,似乎完全不是来看比赛的,而是和他说笑话的。斯内普可对魁地奇没什么兴趣,他之前也从没来看过比赛,但现在,居然为了这个漂亮姑娘,出现在了赛场的看台上!   维斯蒂亚心里蹭蹭地冒火,然后她感到身后猛地一阵风袭来,紧接着是刺骨的剧痛,她被惯性撞到了看台的木质柱子上,从空中摔了下来。   “哦,梅林。”她忍不住哀嚎一声,她的脊椎骨肯定被撞碎了,现在她连手脚都感觉不到了,像是个瘫痪了的木偶。   西里斯是最快冲过来的,还有庞弗雷夫人,她施展魔咒来检查她的伤口,然后表情严肃给她为了一瓶魔药。味道不怎么好,像是带着腥味的肥皂水。   “他们是故意的!”西里斯愤怒地说:“比赛已经结束了,但他们还是把游走球打向你!他们是故意的,这些恶毒的斯莱特林!”   她被移回医疗翼之前看见西里斯招呼过来一些人手,那都是学院联盟的成员,他们在听见他的话之后更加怒气冲冲。维斯蒂亚想要阻止他们,但她的眼皮已经抬不起来了,那瓶魔药一定有睡眠成分,然后她就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赛茜   当维斯蒂亚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了。她的脊背还是有点疼,不过她认为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对于这种纯物理的伤害,魔药治疗一向比较轻松。当然,除非那个游走球被施了诅咒或者其他的黑魔法。   “哦,西马尔斯小姐,你不能乱动,你该多休息一会儿。”庞弗雷夫人端着几瓶魔药走过来:“喝掉这些药剂,然后继续睡一觉。”   “夫人,我想我已经睡得足够多了,现在该是回赛场的时候了。”维斯蒂亚立马左右转了两下身子,惹来彭弗雷夫人一阵尖叫。   “不,魁地奇?我已经替你向拉文克劳队提出了申请,你必须在床上再躺三天,现在可不是练习的好时机。”庞弗雷夫人把魔药递给她,然后看着她一滴也不剩的喝下去。   医疗翼的病房里有些拥挤,大部分病床都被占了,甚至有几个还拉着帘子。维斯蒂亚奇怪地打量着这里,然后她敏锐地发现了几个学院联盟的成员,还有些斯莱特林魁地奇球队的成员。   哦,梅林啊,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在她昏过去后真的有一场恶斗?   “嗨,维斯蒂亚,你好点了吗?”洛夫古德级长和拉文克劳魁地奇球队的其他队员走了过来,他们给她带了很多零食,其中还有她最爱的雪花巧克力,这是一种纯白色的有着冰冷质感的巧克力,一口咬开里面就会飘出雪花来,吃上去凉凉的甜甜的。   “我感觉自己随时能回到赛场去。”这是实话,她一向康复得很快。维斯蒂亚说:“抱歉级长,我并没有吃那瓶福灵剂。”她从口袋里把那个很小的鸡心瓶拿出来,但洛夫古德推给了她:“不,你留着吧,作为打败斯莱特林的小礼物。”他幽默地说。   这句话引来了其他队员的笑声,他们纷纷表示终于扬眉吐气了一回,这是近十年来拉文克劳唯一一次战胜斯莱特林的毒蛇。事实上他们现在非常有信心,因为他们觉得也许格兰芬多也会被他们打败,奇迹总是在发生,不是吗?   “你该看看斯莱特林的脸,简直和他们的标志一样绿!”一个击球手扫了眼病房周围,小声说。   “哦,我可不敢看。”维斯蒂亚也笑了起来,胜利的感觉比她想象的要好,她的飞行技术是和西里斯一起练出来的,他们有多少个下午都飞在魁地奇球场的上空,反复练习呢。   然后她听见了一个并不出乎意料的消息,西里斯带领着一群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球员发生了一场斗殴,洛夫古德用眼神示意她可以现在参观一下那场战斗的盛况,其他病床上的都是战斗伤员。   “嘿,听说你们有个私下的组织,有个联盟?”洛夫古德问:“我记得之前一个赫奇帕奇也折腾过类似的,但后来解散了,那时候好多拉文克劳都去参加了。”   维斯蒂亚暗暗心惊,学院联盟的事情并没有对外表露,或者说她一直希望这是个暗地里的组织,就像斯莱特林的黑魔法学习小组,没有人会泄露秘密,没有外人能轻易知道。但现在,为什么连洛夫古德级长都知道了?并且看样子,这已经不是个秘密了。   “哦,你们都在学什么咒语?他们看上去都很厉害……”一个球员问,却被洛夫古德推了一下:“我可没瞎说,如果不是麦格教授拦着,现在躺在医疗翼里的人数至少再增加一倍。”   “停下,托马斯。”洛夫古德打断他,然后悄悄对维斯蒂亚说:“我听说斯莱特林对这件事非常重视,他们已经准备要给格兰芬多一个更大的教训了,哦,这是从一个秘密途径听说的。”   维斯蒂亚皱眉,听他继续解释:“那天你们攻击得太突然了,许多斯莱特林的高年级并没有及时赶到,但现在,他们非常气恼,他们不会再给格兰芬多机会了。”   “我知道了,谢谢你的提醒。”维斯蒂亚说。   “别客气,应该是我感谢你,哦,为这难得的一次胜利。”洛夫古德拍了拍她的肩膀:“希望你能够早日康复,要知道,如果没有你,我么跟格兰芬多可绝对没有什么优势。”   “当然,我会尽力的。”   在之后西里斯和大部分学院联盟成员来看望她的时候,她将这个消息告诉了他们。每个人都在发誓绝没有泄露学院联盟的秘密,而每个人都表现的像意料之中,毫不意外斯莱特林的反攻。当然,他们保证这段时间在霍格沃茨会低调行事,并且随时警惕斯莱特林的袭击。   事实上这些成员并没有那么多时间在走廊里闲逛,他们大部分都被关了劳动禁闭。要么就是去魔药学办公室帮斯拉格霍恩教授挤毛毛虫,要么就是去奖杯陈列室擦奖杯,还有一些被发配到了猫头鹰屋棚。这无疑让他们分散开了很多,不利于一起行动。   西里斯也用自己的实际经验教育了他们,千万不要受到邪恶的斯莱特林的蛊惑。他们非常精通陷害,污蔑等手段,如果不小心落入了圈套,很有可能会受到处分,禁闭甚至被开除,这是最坏的结果。在一众讨厌斯莱特林的成员眼里,他说得确实很对。   维斯蒂亚在医疗翼又呆了两天,她觉得自己已经全好了,太阳暖融融的照耀在窗台上,花瓶里插着一把百合花,那是莉莉送给她的。就在这时,她放在桌子上的那个徽章忽然开始震动,带着“嗡嗡” 的响声。   “该死!”维斯蒂亚几乎在接触徽章的一瞬间就感觉到了呼叫信号,她慌张地拿起魔杖,然后一面把徽章别在胸口,一面冲出医疗翼。   “啊!”她惊呼一声,在走廊的转角上她撞到了人:“对不起……”她急忙地从地上爬起来准备离开。   “嗨,瞧瞧这是谁,西马尔斯?”欢快的声音传来,带着清脆动听,像是小溪流的水一样让人忍不住回头。紧接着映入眼中的就是个红发女孩儿,翠绿色的眼睛,曲线玲珑的身形,她对她甜美而热情地露出一个笑容。   维斯蒂亚忍不住愣了愣,她得承认,这个和莉莉同样发色眸色的女孩儿漂亮极了。如果莉莉是一只百合花,那她就是红玫瑰,洋溢着魅力与诱惑。   “我叫赛茜.克莱尔,见到你真荣幸。”女孩儿对她伸出了手。   然而维斯蒂亚并没有接受她的好意,因为在她的身后站着一个少年。他黑色的头发比之前剪的稍短,柔顺地梳在脑后,脸上是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此时他正用黑色的眼睛死死盯住她。   蛇怪1   “你要去哪?”斯内普问。   “你很着急吗?”赛茜也疑惑地问,然后露出一个担忧的眼神:“哦,千万不要冲动,你还在生病呢。”她打量着她的衣着,这时候维斯蒂亚才注意到自己还穿着纯白色的病号服。   “你叫维斯蒂亚.西马尔斯对吗?”赛茜不懈地追问。   但维斯蒂亚只是微微地冲他们点点头,她居然从斯内普的眼中看出来不耐,他在厌烦?他讨厌看见她妈?她不愿意承认,但确实有这种可能,因为他甚至都不愿意多看她一眼,在她希望和他谈谈的那个时候。   徽章越来越烫,维斯蒂亚转身想走,却猛地被斯内普拉住了手腕。他皱着眉头,声音低沉地又问了她一遍:“你要去哪?”然后他忽然想到了什么似得松开手,后退一步,站回了赛茜.克莱尔的身边。   维斯蒂亚看了他一眼,没有继续搭理他们,她飞快地跑开了,即使这样显得不太礼貌,但谁在乎呢。她是真的不想见到斯内普和这个新转学来的漂亮姑娘。   她在路上已经用魔力调动了“ss思狄克体系公式”,通过徽章显示的位置,她准确地将系统移动到了天文塔上。然后开启魔力检测,飞快地分析数据。那里大约有5个学院联盟成员,其中两个受了严重伤害,而他们的对手……哦,梅林啊,维斯蒂亚从传输结果来看,至少有10个,至少还有10种不同的魔力波动。   “西里斯!”维斯蒂亚不得已开启了徽章通话。   “我知道!”那边是少年急促的回答:“我已经在去的路上了。”   “我检测到了至少10个斯莱特林的魔力波动,但我觉得并不是这么简单,因为那里还有其他魔力波动,我怀疑有异常。”维斯蒂亚急忙说。   “哦,斯莱特林,我可等着他们呢!我……”西里斯似乎已经到达了天文塔,巨大的干扰信号中断了他们的对话。   “该死!”果然,现在的系统已经检测出了更多的巫师魔力波动,并且有一股非常不稳定的魔力在扩散,那是什么鬼东西?维斯蒂亚立马通知莉莉去找教授们,然后马不停蹄地朝天文塔上爬去。   这一刻,她十分庆幸自己有公式系统的帮助,这简直是最佳外挂。她顺利地闪躲开了从在角落里发射的攻击,然后对着那边施了一个昏昏倒地,紧接着她使用同样的方法,把藏在楼梯处的几个斯莱特林全部放倒了。   她得快点了,运行公式系统正在消耗她大量的魔力。   当维斯蒂亚跑上天文塔的时候,西里斯正和几个斯莱特林奋战着,地上零零散散躺着受伤的残兵败将。她并不敢掉以轻心,迅速围绕到西里斯旁边之后,替他当了几个攻击咒,然后对两个准备在她背后攻击的斯莱特林来了个昏昏倒地。   “哦,”西里斯诧异地回头,然后赞扬道:“你就像身后也长了两个眼睛似得。”   “谢谢夸奖!”维斯蒂亚说。   大地忽然震了震,西里斯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他恼怒里大骂:“该死,这群斯莱特林还藏了什么秘密武器?!”   维斯蒂亚敏锐地追踪到了那股不稳定的,波动异常的魔力,她在公式中确认波动的中心点。她朝西里斯大喊:“掩护我!”然后加快运行公式系统,那魔力的来源绝对不是巫师,她现在怀疑是什么魔法生物。   “霹雳爆炸!”她忽然对着不远处的地面大喊,伴随着巨大的爆炸声,天文塔的顶上被炸开了一个窟窿,石头纷纷滑落,窟窿里开始朝外喷水。紧接着,地面下忽然传来更加巨大的抖动,天文塔发生了倾斜,连同斯莱特林和学院联盟成员都被震倒在地。   “蠢货!你把水管炸爆了!”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   维斯蒂亚的魔力正在已惊人的速度消减,她运行公式系统已经越来越吃力了。但她心中有一种直觉,那是一种莫名其妙的吸引,她似乎控制不了自己,她的大脑在自动操作,强制她坚持系统。很快,她再次准确地找到了位置:“霹雳爆炸!”终于,那声响带着似乎是皮开肉绽的声音,然后是尖声的嘶鸣。   一只巨蛇的尾巴露出了大洞,它挥舞着要把这小小天文塔夷为平地似得,斯莱特林的巫师们也惊呆了,有人发出尖叫向楼下跑去。   “哦……”西里斯愣在原地:“这是什么鬼东西?”   维斯蒂亚也愣住了,她脑海中第一个印象就是蛇怪,可蛇怪不是该在地底的密室中吗?她仔细回忆,那次密室事件确实没有杀死蛇怪,这是毋庸置疑的。   她没有时间多想,她的潜意识已经领先了大脑,周围的石块被咒语变成了公鸡,并且发出鸣叫。   “闭上眼睛!”她回头冲其他同学大喊,然后施展了烈火焚烧,爆炸咒等她所掌握的杀伤力最大的咒语。凭借着公式系统,她不用睁眼也能察觉到它的位置。   渐渐地,她觉得有些头晕,是的,她的魔力已经极度透支了,但有一种力量迫使她继续坚持着,那是一种奇怪的感觉,浑身都轻飘飘的,魔力被榨干,一遍一遍榨干。   然后一只有力的手从她背后扶住了她,西里斯不敢抬眼,只是盯着她魔杖的方向,然后跟她朝同一方向发射攻击。   然后他戏弄地说:“哦,维斯蒂亚,这种事情应该交给英雄来做,我更希望你在一边给我鼓掌加油。”   维斯蒂亚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她可没时间和他说笑话。那条大蛇在地下乱窜着,他们听见巨大的轰塌声,和小巫师的尖叫,接着天文塔再次发生了震动和倾斜。维斯蒂亚不得不抓紧了西里斯,才能保持平稳。   蛇怪开始顺着天文塔盘旋而上,就在它即将一口要掉他们的脑袋时,一只凤凰从塔下飞了上来。它绕着维斯蒂亚和西里斯转了两圈,丢下一坨乌黑的破布,然后冲向那条大蛇,狠狠啄向它的眼睛。大蛇尖叫着,猛地砸向城堡的石壁。   维斯蒂亚眼疾手快地捡起那坨破布,是分院帽。她一把将帽子戴在了西里斯的脑袋上:“你是格兰芬多,把宝剑拿出来!”   果然,西里斯“哇哦!”赞叹一声,迅速从帽子里抽出一把长剑。蛇怪紧紧攀住天文台,但无奈凤凰不停地在啄它的脑袋,它嘶吼了一声,向上弹跳起来,似乎想要将凤凰的脑袋咬下来,而这一跳让它的身体腾空,它猛烈地挣扎着掉了下去。   “该死!”维斯蒂亚咒骂着跟着跳了下去,她不知道蛇怪会不会摔死,但她绝不能放过这个机会,因为如果放过它,或许就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没人比她更清楚蛇怪的强大与危险,它听从伏地魔的命令,它认可伏地魔的斯莱特林后裔身份。   如果蛇怪逃走,如果错过了这次机会,会带来无数的威胁。她必须杀死它,立刻,马上。   一切景物在她的面前放慢,连她的身体都轻飘飘起来,她看着蛇怪在空中挣扎扭动地降落。西里斯拼命想来拉住她,但她给了他一个阻碍咒。   又魔力暴动了吗?维斯蒂亚来不及仔细思考。   蛇怪2   她从天文台上一跃而下,然后施了个“扫帚飞来”,紧接着她跟蛇怪以同样的速度下落,自由落体的速度,这种感觉让她心跳加快,快到让她觉得心脏已经要跳出心口了。   她紧紧握住那把剑,用公示系统继续锁定蛇怪的魔力波动,然后在即将摔落在地的时候她猛地抓住了飞来的飞天扫帚,借助扫帚的力量减轻下落速度。四周的景色飞快变化,她听见小巫师们的惊声尖叫,但她没有迟疑,用手中的格兰芬多剑狠狠地刺入那个魔力波动的中心点。   长剑贯穿了蛇怪的头颅,“嘶嘶!”它发出凄厉的惨叫,然后一挥尾巴将她甩了出去,她从飞天扫帚上跌落,撞在了一棵树上。   飞天扫帚被摔得粉碎,而维斯蒂亚已经无力支持。她并没有感觉到疼痛,整个人就像是睡在一片轻薄的云中,温暖而安逸,最后,她昏昏沉沉地闭上了眼睛。   等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出现在她面前的是邓布利多,他正在和庞弗雷夫人说话,两个人的表情并不轻松。在发现她醒来后,他们停了下来。   “哦,你感觉怎么样?”庞弗雷夫人递给她一个瓶魔药:“魔力稳定剂,你得多喝点。”   “我睡了多久?”维斯蒂亚不由询问。   “事实上,已经有半个月了。”邓布利多和蔼地说,他看见维斯蒂亚担忧的神情,忍不住安慰她:“亲爱的小维斯蒂亚,别为考试太担心了,我想教授们会愿意给你一个机会延考的,你并不是有意错过这些课程的。”   维斯蒂亚叹了口气:“我也错过了魁地奇比赛,最终是谁赢了?”   “格兰芬多,”教授说:“但拉文克劳得到了第二名,不错的成绩。”他给她带了很多糖果,都是蜜蜂公爵的新产品。维斯蒂亚打量周围,之前住院的小巫师们都不在了,他们应该已经都痊愈离开了。   “所以,您现在又回到霍格沃茨了吗?”维斯蒂亚问。   “哦,是的,我的孩子。”邓布利多解释:“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情,魔法部收到不少投诉,他们完全控制不住局势了。”他的语气平淡极了。   “您是说蛇怪?”维斯蒂亚狐疑地说:“我感到非常奇怪,我在斯莱特林的密室里见到过它,但显然上次它并没有被放出来,怎么会在这么久之后忽然出现呢?”   邓布利多捋了捋胡子,吃了一块巧克力。他在她的床边坐下:“这是我回来的原因之一,更重要的,也十分不幸的是,一个赫奇帕奇二年级的学生被杀害了。我们在地下走廊里找到了他的尸体,他遇到了四处游走的蛇怪,很不幸,他看见了它的眼睛。”   “哦,这太糟糕了。”维斯蒂亚忍不住说:“事实上我在第一次攻击的时候并不知道那是蛇怪,我们都以为那是斯莱特林找来的外援,你知道,当时我们……我们正在发生一些争斗。”   “那么,可以告诉我你是怎么发现它的吗?”邓布利多的目光如炬,他望着维斯蒂亚,轻声问。   “是‘ss思狄克体系公式’,我以前发表过这个系统的文章,它还有很多其他的庞大的功效,我当时并没有说出来。我可以运行系统,通过周围的魔法网点检测和收集魔力波动的信息。”维斯蒂亚解释:“所以,我根本用不着眼睛去看,就能精确地发现它的踪迹。”   现在她的身份是救世主,而一切能够有助于帮助她尽早解决伏地魔的方法,她都愿意去尝试,她完全不准备在邓布利多面前继续保守这个秘密。   “这真是一个伟大的发明。”邓布利多感慨到。   “但它依旧有很多还未解决的小毛病,比如驱动能量的问题,如果要真正更加大范围的使用,我还需要解决能量与信息见的转换。”维斯蒂亚说。   “相信你会做到的。我答应了波比只打扰你一小会儿,你该休息了,小维斯蒂亚。”邓布利多对她道别:“也许等你康复了,我们能再聊聊这个公式系统。”   “好的。”   在维斯蒂亚昏迷的这段时间了,她的事迹已经传遍了霍格沃茨的每一个角落,关于她怎样英勇地和斯莱特林战斗,关于她奋不顾身地扑向那条大蛇,企图用生命保护这片土地。有几个学生甚至为她写了一篇传记,其中有大量的传奇性的故事,比如她曾经和阴尸战斗,曾经击败摄魂怪,曾经和潜入霍格沃茨的食死徒战斗等内容,当然,这些有一部分是真的。   天文台被毁坏得很严重,现在依旧在重修中,所以本学期的天文课都改在了猫头鹰屋棚,那里确实挺高的。而蛇怪的尸体被教授们妥善地收藏了起来,西里斯在多次探视中明确地表现出了对她当天行为的不满,具体如下:   “哦,梅林啊,我眼睁睁看着你从我面前跳了下去,我的心脏都停止了。”   “你知道那是什么感受吗?如果你死了,我会愧疚一辈子,因为我的朋友死在我眼前,而我没法阻止!”   “你真的不是格兰芬多吗?你居然比我还冲动,万一那把破扫帚没有及时飞过来怎么办?”   “我每天晚上都会被这个噩梦惊醒,然后我得披着詹姆的隐形衣到医疗翼来看看,才能确保你真的活着!原谅我吧,我好几次把手指头放在你的鼻子下面,为了确认你还在喘气!”   “还有,你桌子上那盒跳跳糖可真难吃,那是谁送给你的,我想他一定恨死你了,那味道就像老鼠屎。”   “不,我当然没有吃过老鼠屎,我只是觉得那很像!别打岔,我是说我每天晚上过来肯定会饿的,我当然得吃点夜宵。”   最终,维斯蒂亚对他表示由衷的感谢,其他学院联盟的成员也都依次来慰问了她。大家一致决定给她买个转运护身符,因为她最近实在是多灾多难,他们已经连着来看过她两次了。   因为她的英勇行为,大量的小巫师把学院联盟当成了倍加崇拜的组织,他们迫切地希望能够加入,而詹姆和西里斯无奈之下只能把审核规则更加严格了,即使这样,也挡不住粉丝们的热情。   这完全出乎了维斯蒂亚的意料,她以为他们还是个秘密组织,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学院联盟的存在。她隐隐觉得不安,但好在邓布利多回来了,这让维斯蒂亚松了口气。   她把水晶球的秘密告诉了这个年迈的白巫师,当然,隐藏了斯内普攻击教授的那一段,也没有说出詹姆和西里斯潜入斯莱特林的那一段。邓布利多表现得并不惊讶,也许他还在怀疑水晶球预言的真实性,也许他已经早有打算。   令维斯蒂亚伤感的是,在这期间,斯内普没有来看过她一次。她曾询问过妮娜,但妮娜支支吾吾不愿意多说,直到她用薯片威胁,妮娜才说:“哦,那个新来的转校生赛茜.克莱尔,她现在是斯内普的新女朋友了。”   看见维斯蒂亚惨白的脸色,她不由得放轻了语气:“当然,我本人不喜欢那个姑娘,她看上去可不像是好对付的。”她狐疑地问:“况且,我记得你们并没有准确地表示要分手对吧?”   维斯蒂亚的大脑里一片混乱:“没有,他只是说我们需要冷静一下。”   “但现在,他几乎和那个克莱尔成双成对,斯莱特林的每一个人都知道他们的关系。虽然我不认为斯内普回喜欢她,但……”妮娜担忧地拍拍她的手:“维斯蒂亚,想开点,世界上比他好的小伙子还很多呢。”   维斯蒂亚苦笑一声:“谢谢。”她也不认为斯内普是那样三心二意的人,她了解他,他的坚韧、忍耐和专情。他从不追求那些花里胡哨的新鲜事物,也不喜欢花费时间去处理人际关系,更不喜欢浪费精力去做学习与魔药之外的事情。   但她的心不由得沉了沉,那是很久之前的他了,在他成为斯莱特林的级长之后,他似乎有所改变。他开始花时间来追求野心,开始关心小巫师们的喜好,他的身边逐渐围着一群斯莱特林,他掌握了权利,甚至有很多拥护者。   虽然他依旧不苟言笑,虽然他的眼中仍旧带着疏离与冷淡,但他已经学会了隐藏真实的自己。或许,她从来就没有看穿过他的面具。   维斯蒂亚心里乱极了,她认为自己有必要和斯内普谈一谈,起码他得跟她说清楚那个赛茜.克莱尔是什么关系。即使真的要分手,他也应该明确地告诉她原因,说明白过程,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不明不白。   终于在一个下午,她找到了这个机会,斯内普从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办公室出来,正抱着一叠羊皮纸,而她堵在了他的面前。   分手   “我们得谈谈,西弗。”   斯内普抬眼看看她,然后冷冰冰地说:“不,没什么好谈的。”   “我认为很有必要,”维斯蒂亚双手环胸,完全不准备让步:“西弗勒斯.斯内普。”   也许是她的语气太过严肃,也许是她太久没有叫过他的全名,他微微一怔,然后僵硬地收回自己的羊皮纸,拉着她快步走进一间空教室。   “你要说什么?”他站在壁炉前面甩开她的手。火光映在他身后,在脸上留下一片阴影,让人看不清神情。   “你知道我要说什么,”维斯蒂亚皱眉:“你和那个克莱尔是什么关系?”   斯内普并没有回答她的话,他反问:“你和布莱克又是什么关系?”   “你这是什么意思?”他在怀疑她和西里斯的关系吗?她从没有喜欢过西里斯,也从没有跟西里斯有过超出友情的关系。   “没什么意思。”斯内普像是故意在和她作对。从头到尾,他的语气都非常冷淡,配着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显得拒人于千里之外。   “我不喜欢你这种态度,为什么我们不能心平气和地解决问题呢?”维斯蒂亚心中有一团火焰在上升,天知道她每次看见赛茜站在他身边的时候有多愤怒,她甚至想冲上去给她个痴呆咒语。但当她和斯内普讨论这个的时候,他居然用这种态度对他。   斯内普扯了扯嘴角,似乎是在自嘲:“我以为你该知道,我一直是这个态度。”声音嘶哑。是的,他不想布莱克那么会讨人喜欢,也不像布莱克那样英俊潇洒。   “……”维斯蒂亚沉默片刻,说:“所以,你是要和我分手是吗?”想去找那个赛茜?!   斯内普没有回答,他沉默地看着维斯蒂亚,眼眸深邃,逐渐开始有惊天巨浪在其中翻滚。   “你就没有别的话想要跟我说吗?”维斯蒂亚终于忍无可忍,她说:“如果你还在为上次的事生气,那么我很抱歉,我或许确实没有办法完全满足你的要求。我必须要做出一些冒险的事情,但我并不是一个没脑子的蠢货,我不会去送死。”   “不会去送死?”斯内普冷哼一声,他的声线带着些颤抖:“告诉我,当你冲入斯莱特林中去战斗时你想过这个吗?从天文塔上跳了下来时你想过这个吗?”他在朝天文台去的路上目睹了那个场景,她迅速的从他眼前坠落,像是在那一刻即将永远离去。   他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但他永远记得那个瞬间他的惊恐、愤怒、无措与急迫。他一把推开身边的斯莱特林,冲到了窗户边,好在她抓住了飞天扫帚,成功杀死了蛇怪。直到现在他都不愿意再回想起那惊险的一幕,即使在面对斯莱特林的侮辱,在面对掠夺者时都没有这样的感受。   维斯蒂亚短暂地停顿了,她那时候确实没有多想,她的脑海里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蛇怪必须死。她不能有一点侥幸心理,如果它没死,她或许就再也没有这样的好机会了。   “哼,看来你真的没想过。”斯内普嘲讽地说:“那么,你觉得你现在有资格再跟我说这些吗?你想再一次欺骗我吗?还是你已经习惯了说谎?”   “欺骗?说谎?”维斯蒂亚被他的语气激怒了:“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只是无法按照你的想法去生活而已,并不是每个人都要像你一样谨慎小心的。我有阻止过你学习黑魔法吗?我有反对过你当斯莱特林级长吗?我有干扰过你的生活方式吗?”   斯内普怒极反笑:“所以,你认为我在干扰你的生活方式吗?哦,梅林,这就是你今天找我谈话的目的吗?如果是这样,我们可以结束这段对话了。”他几乎咬牙切齿:“因为,我不愿意为了这种无意义的事情浪费时间!”   维斯蒂亚气急地抽出魔杖,似乎想给他施展个恶咒,但她忍耐着将手放了下去。   斯内普静静地看着她,目光扫过她的手,然后越来越阴郁。   维斯蒂亚勉强克制住自己的脾气,终于阴阳怪调地说:“你说得对,真是很抱歉浪费了你的时间。你还要去找克莱尔小姐吧,听说你们最近总是成双成对。或许你们该一起去黑湖散散步,那里的风景可真不错,相信会让你们的感情更进一步!”   斯内普没有回答,寂静的教室里可以听见他沉重的呼吸,他死死盯着维斯蒂亚。好一会儿,才压抑着感情,用一种十分低沉的声音说:“现在,我可以离开了吗?”带着些沙哑,听上去让人有一种莫名的伤感。   维斯蒂亚瞪着他:“如你所愿,我们分手吧!”头也不回地打开教室门跑了出去。   斯内普站在原地没有动,他握着羊皮纸的手指极度用力,几乎可以看见骨头与青筋,然后他忽然猛地推翻了周围的桌子,留下满地被魔力震碎的桌子木屑和羊皮纸。   他面无表情地大步离开,黑色的巫师袍在他身后翻滚,像是蜂拥而来的乌云,而他的眼中一片冰冷阴沉。   很快,霍格沃茨的小巫师们就迎来了四年级的期末考试,维斯蒂亚并没有申请缓考,她在这半个月时间里疯狂地学习,这确实有助于她从失恋的苦闷中走出来。当然,见到斯内普和克莱尔形影不离,她还是会忍不住心痛,不过好在拉文克劳和斯莱特林一起上的课实在不多。   她的大部分考试都十分优秀地通过了,其中有莉莉和西里斯的功劳。不得不说,莉莉实在是一个聪明的小女巫,她总是能够快速地发现你知识的不足,然后用最简单的方式为你答疑解惑。而西里斯,他在变形课复习上提供了相当多的参考意见,虽然他的意图是鼓动维斯蒂亚学习阿尼马格斯。   他们在返回伦敦的列车上一起聊天,维斯蒂亚约了他们来西马尔斯庄园做客,之后他们就一起讨论着这个假期将要做些什么。但显然她的生活已经转变了轨迹,邓布利多的忽然到访让小巫师们原本的娱乐计划全部打乱了,他们迫不得已离开了西马尔斯庄园。   “我刚从魔法部回来,”邓布利多严肃地对卢萨姆说:“虽然他们同意我回到霍格沃茨,但事情远不会就这样结束,下学期他们或许会派其他巫师来监管学校。”   卢萨姆皱着眉头:“是食死徒吗?神秘人应该知道,霍格沃茨的防御魔法阻止食死徒进入。”   “不,事实上那个防御魔法早已经修改了。”邓布利多缓缓地在沙发上坐下:“从四年前,我修改了一部分,但是不要担心,没人能在霍格沃茨伤害孩子们,我会随时检测魔力波动。”   “我很担心维斯蒂亚,她最近的状态一直不怎么好。”卢萨姆倒了一杯茶递给邓布利多,然后叹气说:“并且她不久前又再次魔力波动了不是吗?她从天文塔上跳下来,差点死了。”   “是的,她和蛇怪战斗,这确实很危险。”邓布利多说:“但无疑这次战斗激起了她的魔力增长,在每一次魔力暴动之后,她都有所收获。是战斗与危险激发了她,卢萨姆,她是一个勇敢的优秀的孩子。”   “魔法石的魔力并不稳定,这么久了它似乎还没有完全和她融合。”卢萨姆担忧到。   “或许她需要更多的练习,直到将魔法石所有的魔力融合进自己的身体里,相信我,那时候她就能真正的成长了。”邓布利多喝了一口红茶,他的白胡子沾了些水渍,看上去有些滑稽:“这是我喝过最好的红茶了。”   “谢谢夸奖,”卢萨姆说:“这些茶叶是我在印度研究诅咒时买的。”   我们去哪里呀   “你的进展如何?”   “不太顺利,但显然那个笔记本上的黑魔法并不是诅咒,我很奇怪它居然能控制维斯蒂亚的行动,它是怎么出现在维斯蒂亚身边的?”卢萨姆皱眉。   “是的,那并不是诅咒,那是一个魂器。”   “魂器?”   “我从斯拉格霍恩教授那里得到了一些线索,伏地魔曾在学生时代询问过他关于魂器的信息。”邓布利多严肃地说:“那是一种十分邪恶的黑魔法,它能把巫师的灵魂分离出来,放入其他物品中,只要魂器存在,他就不会死亡。”   “梅林啊,”卢萨姆震惊地说:“可我们不知道他究竟有几个魂器,究竟把他们藏在了什么地方!”   “我相信不会太多,我已经在追查其他的魂器了,蛇怪的毒液给了我们一些帮助,它的强大足以销毁那些邪恶的魂器。而把里德尔日记本带进霍格沃茨的人,他应该和禁林中独角兽的死亡有关。”   “是伏地魔吗?他潜伏进霍格沃茨,吸食独角兽的血液,并且放出了蛇怪?”卢萨姆被自己的猜测感到不可思议,他抑制住因为情绪激动而扬起来的调子:“恕我直言,我以为目前为止,除了那个人没有人能使用蛇佬腔,而他不会出现在霍格沃茨对吗?”他向邓布利多确认。   邓布利多短暂地停顿了片刻,他说:“在回到霍格沃茨之后,我曾检查过一次防御系统,他很有可能确实到过霍格沃茨。”而这并不是他第一次回来。   卢萨姆不可思议地惊呼:“在不久前?”   “是的,在蛇怪出现前一天晚上,他曾回到过斯莱特林。那里的公共休息室显然被使用过复原咒,使用这个咒语的原因是——飞沙走石,一个霍格沃茨学生绝对不可能学会的强大咒语。”   “他是怎么进去的?如果他当时对维斯蒂亚做了什么……”伏地魔不仅潜入了霍格沃茨,还释放了蛇怪,他几乎无所畏惧,他和维斯蒂亚在同一个城堡,近在咫尺。   “他并不知道魔法石和维斯蒂亚之间的联系,也并不知道那个预言,我们一定能够保护维斯蒂亚,也一定会战胜他。”邓布利多坚定地说。   “但是,他在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使用飞沙走石?他想做什么?”   邓布利多推了推他的单边圆镜片说:“我想,或许是为了给他的崇拜者们展示他的力量……以及一些警告。”他缓和片刻,询问:“你有告诉过维斯蒂亚关于魔法石的事情吗,卢萨姆?我认为现在已经到了合适的时间,她的身份需要她知道更多的真相。”   “是的,在她从霍格沃茨回来之后我就跟她谈过了,但她好像并不是很吃惊。”卢萨姆说:“她比我想象的要镇定的多,无论是面对救世主这个身份,还是魔法石复活的事情。”   “哦,卢萨姆,”邓布利多说:“我早就告诉过你,她是一个坚强的勇敢的孩子,她能够做到的事情远远比你要多。她拥有无穷的潜力,她召唤了我的凤凰,并且用格兰芬多宝剑杀死了蛇怪。”   “如果可以,我更希望她能够像普通的小女孩一样,穿着漂亮的裙子参加豪华的晚会,和其他小淑女聊聊八卦。”卢萨姆轻轻说:“而不是拿起宝剑去杀蛇怪,不是去当勇士!”   “但她注定是不平凡的,或许从她出生开始,或许从魔法石让她复活的那一刻开始,或许从她得到那个日记本开始。”邓布利多安慰她:“你无法阻止这一切,同样,你也不能干预她。”   “但我是她爸爸……”卢萨姆喃喃自语两声,然后说:“我希望加快对维斯蒂亚的训练,她必须拥有足够的自保能力,并且,她也该学习控制魔法石的魔力了。”   “这就是我这次来的目的。”邓布利多说:“在这个假期,我会带维斯蒂亚去茵斯德山谷,她会学会成长。并且,那里有我们需要的东西。”   卢萨姆皱眉,作为父亲,他绝对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去充满黑暗魔法生物的地方。但同样作为父亲,他必须保证她的安全和她的未来,她只有变得更加强大,才能保护自己,在伏地魔手中存活下来。那个救世主的身份就像个亮闪闪的金子招牌,伏地魔早晚会将魔抓伸向她,如果可以,他宁愿代替她去承受这一切。   “请你照顾好她。”终于,他只说了这一句话。   维斯蒂亚坐在房间里吃着家养小精灵送来的炸鸡腿和汉堡,这在英国并不多见,尤其是保守的巫师贵族家庭里。他们更喜欢炸鱼和土豆条,有时候是煎培根配牛角面包,总之,他们对食物的花样做法并不是很热衷。   她的房间在西马尔斯庄园的二楼中心位置,即使不使用空间咒语,整个房间也大极了。暖色调的小沙发和茶几,宽大的床上挂着纱幔,还有一些风景画。这间卧室还连着一个小书房,她可以在那里写论文,或是研究些小东西。   西马尔斯庄园有很多间书房,当然主书房永远是在三楼尽头的那个房间,它占了半个楼层。而在这些房间之间,卢萨姆添加了许多秘密的通道,以防不测。   在她正准备吃第三个鸡腿的时候,她被责令即刻收拾行李,准备跟随邓布利多去茵斯德山谷。她曾经从神奇生物课本上看见过那个地方,在英国的最北边,一个连巫师都不敢随意进入的神秘地方。   据说那里常年被烟雾笼罩,沼泽和高大是树木阴森恐怖,还有强大的黑魔法生物,他们潜伏在阴影处,随时准备给入侵者一个袭击。   卢萨姆告诉她,她会经历一场毕生难忘的成长,或者更应该称之为磨练。在这个过程中,邓布利多会指导她使用魔咒,会教他一些更强大的更有力的东西。   “不用担心,我们很快就会回来。”邓布利多带着维斯蒂亚和她爸爸告别,他对她伸出胳膊:“抓紧我。”在她触碰到他的一瞬间,她就被巨大的吸引力所吸引,这种感觉比通过飞路网从壁炉出来还要糟糕。她觉得自己被一个铁钩子钩住,然后猛地拉扯进了漩涡中,巨大的气压在不停地挤压拉扯她的身体和五脏六腑。   终于,维斯蒂亚的脚再次落地,她□□一声,扶住身边的墙壁。   “第一次使用移形换影的感觉并不好,很多人都会忍不住吐出来。”邓布利多轻松地说,这是间很小的破败的房间,四处堆着杂物,落满了厚厚的灰尘。   “这里是凤凰社的中转点,很多门钥匙的转移地点都在这里。”邓布利多解释道:“当然,还有很多这样的中转点,为了安全起见,这是个保密性极强的地方。”   维斯蒂亚点头表示理解。   “哦,找到了。”邓布利多从一块破板子下拉出条抹布,那抹布看上去就跟几百年没洗过一样,黑黢黢皱巴巴的。“拉住它。”他对她说。   维斯蒂亚的行李已经使用了缩小咒语放在口袋里,所以她只需要用手抓住那个门钥匙就行了,是的,那一定是个门钥匙。紧接着又是巨大的吸力,这回她真的觉得自己要吐了,虽然不是第一次使用这个,但显然刚才移形换影的副作用还没有完全消失。   黑树林   他们的面前是一片无边的树林,树木高耸如天,枝叶散乱地岔开,横七竖八地重叠。四周是弥漫的白色烟雾,没有一点阳光,看上去就像恐怖的绝望之地。   “在这片树林中有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那里就是我们的目的地。”邓布利多和蔼地说,然后就示意维斯蒂亚可以开始了。他的眼神闪过一丝光芒,并不打算替她做什么。   “……好吧。”维斯蒂亚耸耸肩,抽出路她的魔杖,有这样一位强大的白巫师跟在身后,她还有什么可畏惧的呢?   他们就这样开始了探险之旅。带路的工作并不轻松,维斯蒂亚需要不断地使用“为我开路”来确定方向,然后在忽然受到攻击的时候迅速做出反应。她的魔杖还要帮她移开前方的树枝,凝固地上的沼泽,甚至在必要的时候照明。   要做的事情太多,可她只有一个魔杖,于是她停了下来。   邓布利多挑了挑眉毛,并没有打扰到她的思考。   维斯蒂亚深呼吸一口气,开始启动“ss思狄克体系公式”,她迅速地将公式搜索范围扩大,然后探测周围一切的魔力波动。这是一项庞大而艰巨的任务,因为这片山谷中的魔法生物实在是太多了,他们的魔力波动混杂而交错。   她不得不再次调整幅度,使公式吸收更多的信息。巨大的数据运行和大面积的信息收集让她的魔力迅速减少,当她真正将覆盖面积扩大到整个山谷的时候,她发现了其中的异常点。   一块并不怎么起眼的小地方,如果不仔细分析,你甚至不能在第一时间找到它,而它是所有魔法生物的魔力波动无法到达的地方。以这个小地方为中心点,维斯蒂亚隐约察觉到了它的范围,它似乎是一个屏障,圈住了一块不小的位置。   这个圈内仍然会出现一些魔法生物活动的迹象,看上去和其他区域没什么两样。她敢肯定,这块区域是建在地下的,以至于让她检测出两种波动的重合。   快速将公式系统的探测范围降低到十米以内,然后她随手变出一个手电筒,这样就能使魔杖处于空闲状态,随时面对危险。荧光闪烁是一种点亮魔杖尖端的魔法,在使用其他咒语时它就会自动熄灭,这无疑不利于战斗 。   由于公示系统确定了目的地的位置,她再次使用定位咒语和寻路咒语就变得轻松了很多,当她发现周围波动异常的时候,也能迅速做出反应。这段路途中,她的各种火焰咒语练习得尤其熟练,她甚至在不断的使用中确定了“烈火熊熊”的最佳使用距离和方向,并且她能够随时控制那团发射出去火焰的形状。   有一次,她被迫攻击一只巨大的黑色蜈蚣,那火焰变成了一条铁链,将蜈蚣庞大的身体紧紧缠绕住,直到它皮开肉绽地被烧焦。不久火焰熄灭,邓布利多拍着她的肩说:“哦,你的魔法天赋真是令我吃惊。”   “谢谢,”维斯蒂亚笑着说:“或许还有更让您吃惊的呢。”虽然她并不赞同这种来原始森林里和怪兽决斗的行为,但这的确是一种新奇的体验,而伏地魔确实能够趋势一些黑暗的魔法生物,比如狼人、阴尸、吸血鬼什么的。   维斯蒂亚对这些生物可不抱有幻想,吸血鬼并没有她想象的那样优雅迷人,那简直是一群苍白的魔鬼,带着尖牙长得也挺丑。而狼人和阴尸她就更加排斥了,卢平不就是被狼人咬了一口然后每个月圆之夜都会变身的嘛,那可不是好现象。   树林中安静极了,似乎陷入了一种无人的死气之中,维斯蒂亚小心翼翼地前进。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魔力在缓慢消耗,在每次魔力暴动之后,她都会感觉到更强大的力量,而现在,她对自己非常有信心。   就在她随手干掉一只企图爬上她袍子的坚甲虫时,忽然周围的景物开始发生变化,有股强大的魔力在朝他们靠近。这股魔力带动了高大树木的生长,它们像疯了一样在瞬间就拔地而起,被魔力充斥。然后长出爪牙,嘶吼着,伸展出巨大的枝条把维斯蒂亚和邓布利多围了起来。   这十分不寻常,维斯蒂亚再次扩大公式的检测范围,但并没有什么收获。在她使出攻击咒语的一瞬间,那棵树已经把枝条甩了过来,它似乎想抽飞她,但被她提早察觉到了。   她不断地使用咒语,攻击躲避攻击再躲避。不得不说“ss思狄克体系公式”简直就是个超级无敌的外挂,只要她有足够强大的魔力来驱动它,它就能帮她提前察觉到任何攻击,当然,这些树木的攻击速度并不快。   “烈火熊熊!”一条火舌从她的魔杖中喷射了出来,像是巨龙一样从周围的树木中穿梭过去,围着他们所占的这块空地,形成一个封闭的圆。维斯蒂亚猛地念出一个增强咒,那个封闭的圆就像受到了波动一样,把火焰扩散出去,这周围几乎陷入一片火海,只有他们站在最中间的空地上。   火光照耀着她的脸,她金色的头发在狂风中翻飞着,随后邓布利多抽出魔杖,念了个冰冻咒语。以他们为中心扩散出巨大的冷气,在一瞬间,这片火海就被坚硬的冰雪覆盖,那些挣扎着的树木被冷冻在其中。   “为我开路!”邓布利多说,然后那被固定住的冰块像是摩西分海一样开出一条道来。他说:“看来我们快要见到她了。”   “她是谁?”维斯蒂亚忍不住问。   “一个老熟人,”邓布利多转头,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也许你也认识她。”   一座地下的宫殿,或者说那是一个洞穴,维斯蒂亚握着自己的魔杖,谨慎地跟在邓布利多身后。他们顺着那条被魔咒开辟出的路,毫无阻碍地看见了棵巨大的榕树。榕树前面站着一个褐色头发的中年巫师,他带着个奇怪面具,两条蛇的纹路在面具中央交汇,然后延续着隐藏进了他的头发里。   “你们差点烧了这片树林。”他冷冷地说。   “抱歉……”维斯蒂亚小声地低下头。   “也许冈特夫人能原谅我们的冒昧打扰。”邓布利多和蔼地说,他收起魔杖,以示并无恶意。   老熟人   冈特这个姓氏?维斯蒂亚不由愣住了,如果她没有记错,冈特是伏地魔母亲的姓氏,并且他们是斯莱特林的后裔。她不由地皱起了眉头,伏地魔的母亲梅洛普.冈特在他出生之后就去世了,而他的舅舅莫芬.冈特则死在了阿兹卡班里,难道还有其他的冈特家族成员?   他们跟着面具巫师走到了榕树之后,那里有一块平坦的土地。在他施展魔法之后,大地开始剧烈地震动,紧接着一条裂缝出现,它持续地被撕扯开,直到露出石板的台阶。   他们走进了这条地下密道之后,大地自动愈合。这里漆黑极了,两旁石壁上的火把勉强可以照亮方向,但湿滑的地面还是维斯蒂亚摔了一跤。不久之后,他们在一扇巨大的铁门前停了下来。   面具巫师的口中念动咒语,紧接着门的两边窜出几条钢铁的大蛇,他们在正中心汇聚,然后合并成一个诡异的图案,然后“哐”地一声,大门缓缓打开。   “请进。”面具巫师对她和邓布利多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然后退回门外。   “冈特家是斯莱特林最后的后裔,他们隐居在这里。”邓布利多低头对维斯蒂亚说:“我已经很多年没有见到这位老朋友了。”   “我们来是为了伏地魔吗?”维斯蒂亚忍不住问,她解释道:“我听说他也会蛇佬腔,他自称是斯莱特林唯一的传人。”   邓布利多考虑片刻,才说:“是的,他是冈特家族的后代,但却不是唯一的,冈特老夫人是他的长辈。”她和伏地魔的外公是兄妹,这件事在魔法界几乎没人知道。   他们顺着长长的甬道向前走着,火把不时发出噗噗的声音,四周的石壁上也渐渐精致起来,一些会动的雕刻在演绎着故事。折让维斯蒂亚想到了斯莱特林密室中的那副壁画,关于萨拉查斯莱特林的一生。   甬道的尽头是一间宽阔的大厅,有位看上去并不和蔼,甚至面无表情异常严肃的老太太正坐在沙发正中间的位置。她穿着一件普通的毫无特色的黑色袍子,头发被挽在脑袋后面,这让她有种贵族太太的气势。   维斯蒂亚目瞪口呆地盯着那个老妇人,直到邓布利多对她微微颔首:“下午好,冈特夫人。”   “下午?现在已经是傍晚了。哦,阿不思,希望你还没老糊涂,看看霍格沃茨吧,我听说已经有学生死在那里了!”她毫不客气地嘲讽着,然后把锐利的目光转向了维斯蒂亚:“瞧瞧这位漂亮的小姐,难道现在你连基本的礼仪都没有了吗?”   维斯蒂亚依旧不可置信地望着她,然后回过神来说:“对不起,利皮克夫人,再次见到您真高兴。”   “利皮克夫人!?”老妇人高声叫喊着从沙发上站起来,她冷冷瞪着她:“那是谁,我可不认识你,愚蠢的小巨怪,没礼貌的小巨怪!”   “额……抱歉,冈特夫人……”维斯蒂亚难为情地说:“只是你看上去太像我的一位长辈了。”她的表情真挚极了。她不停地在心里对自己说,醒醒吧,维斯蒂亚,利皮克夫人只是个普通的孤寡老人,她不可能是一个女巫,一个斯莱特林后裔。   “喵~”忽然,一只猫扑了过来,维斯蒂亚小声惊叫着抱住了它。那只黑猫看上去健壮极了,它爬上她的肩膀,舔了舔爪子。   “哦,比盖尔?”维斯蒂亚不确定地叫了它的名字,它漫不经心地回应了一声:“喵。”   在这个瞬间,她的心跳几乎停止了,她已经整整四年没有见过利皮克夫人和比盖尔了,这两个几乎陪伴她度过整个童年的亲人。她从没想过居然能够再次见到他们,并且,是在这个地方。   “利皮克夫人……”她抬头,带着哀求地看向冈特老夫人。   “别露出这样的眼神!”冈特老夫人花白的头发一丝不苟地梳在脑袋后面,她微微喘了两口气,不动声色地将目光移回到邓布利多身上,然后恼怒地眯起眼睛:“阿不思.邓布利多,我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但是你永远也不可能得到它。”   “你知道它对于我们来说有多重要,”邓布利多的语气委婉平和:“我们必须毁了它,你知道他在做什么,他用它来做什么。”   “是的,我知道。”冈特夫人深呼吸一口气,然后重新坐回沙发上:“但你永远也别想得到它。”她拖着长调子,就像一个典型的斯莱特林,带着嘲讽与不屑:“请原谅我没有请你们坐下,因为你们立马就要离开了。”   维斯蒂亚不解地看着他们,虽然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她猜测八成和魂器有关,因为邓布利多说必须毁了它。而冈特夫人显然拥有其中一个,并且并不打算把它交出来,即使她知道伏地魔用那东西制作了魂器。   是什么东西让冈特夫人这样袒护呢?斯莱特林的项链,还是冈特家的复活石戒指?或者赫奇帕奇的金杯?   “抱歉,我没有想到你会允许它被伏地魔利用。”邓布利多说,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失望,他看上去更像是另有打算。   “现在,离开这里,走得越远越好,别再回来了!”冈特夫人毫不客气地下了命令,而黑猫却不客气地冲她呲了呲牙,它赖在维斯蒂亚的怀里,完全不打算下来。   “夫人,请允许我留下来给它梳梳毛吧,我最会照顾猫咪了,瞧啊,她现在多舒坦。”她挠了挠黑猫的脖子,黑猫配合地摊开四肢,发出呼噜噜的声响。维斯蒂亚可怜兮兮地看着冈特老夫人,她们有很多年没见了,她当然不想就这么离开,她还有很多话想和她说。   沉默了许久,冈特老夫人看了她一眼,不满地冷哼:“你还真是油腔滑调。”   “我们并没有恶意,”邓布利多说:“我的老朋友,难道你要让我们露宿在茵斯德山谷?那里可不安全。”   冈特夫人低头玩弄了会儿手上的戒指,然后十分不情愿地说:“今晚你们可以住在这里,明天一早就走。”   “当然,谢谢。”邓布利多柔和地说。   老乡见老乡   这个夜晚异常平静,维斯蒂亚吃了些面包就睡下了。这幢地下庄园充满了斯莱特林的气息,四处都挂着银色和绿色相间的帘帐,巨大的银色装饰品点缀水晶,整个风格显得低调又奢华。时不时还从墙角窜出一两条小蛇,它们好奇地对着维斯蒂亚探头张望,最终离开。   在夜里,维斯蒂亚被两声猫叫吵醒,她懒洋洋地给黑猫比盖尔挠挠脖子:“比盖尔,你还是像以前一样那么喜欢夜间活动。”   “是的,它是个难缠的小野兽。”忽然有个干枯又缓慢的声音从角落地响起,维斯蒂亚瞬间被惊醒,她朝那个方向望去,才发现冈特老夫人此刻端正地坐在一把绿色丝绒的椅子上。   “哦,利皮克夫人,您不知道这些日子我有多想您。”维斯蒂亚起身走过去抱了抱她。   冈特老夫人从容地接受了她的拥抱,甚至还拍了拍她的后背。   “我曾回到蜘蛛尾巷去找过您,但您已经离开了,我爸爸没有告诉过我这个,我去的时候空无一人。我吓坏了,我以为您遇到了危险。”   “哦,别傻了,我能有什么危险,谁会对一个手无寸铁的穷老太太下手。”冈特老夫人刻薄地自嘲:“我早就厌烦了那条臭烘烘的街道,那些愚蠢的麻瓜,还有你这个难缠的小巨怪!”   维斯蒂亚当然知道她没有恶意,她一向喜欢用口是心非的方法掩饰柔软内心,这位善良的老太太并不像她所表现出的那么刻薄和刁钻,不然她从前也不可能收留她。   “可是您为什么说不认识我呢?”维斯蒂亚疑惑地问。   冈特夫人瞬间严肃起来,维斯蒂亚从没见过她流露出这种表情,就像强大的敌人即将汹涌而来一样。她说:“记住,我的孩子,永远也不要轻易相信别人,尤其是邓布利多这只老狐狸。我认识他很多年了,他总是千方百计想从我手里套出点信息来。”   “是因为伏地魔吗?他也是刚特家族的后裔。”   “是的,”冈特夫人想到什么似得笑了笑,满是嘲讽:“汤姆,那个蠢货,他以为把他舅舅送进阿兹卡班就没人知道他做过什么了吗?即使我住在蜘蛛尾巷,我也能清楚地了解他!”她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恶狠狠地说:“就像是亲眼看见一样。”   维斯蒂亚不解地望着她。   “我以为这些年你能变聪明点。”冈特老夫人叹了口气,已经不对她抱有什么希望了:“邓布利多一直在调查有关汤姆的一切,从他还是个学生的时候就开始,他很提防他,即使那只是个年轻的孩子。”   “他想要从我这里找到汤姆是个黑巫师的证据,哦,梅林,现在他不用找了,全魔法界都知道那是一个黑巫师了。”老太太幸灾乐祸地说:“而同时,汤姆也在找我,但他们谁也没想到我会躲在麻瓜的世界。”   “不得不说,这是个非常明智的主意。”维斯蒂亚赞同道,只要不使用魔法,没有巫师能够找到你,即使是先进的“ss思狄克体系公式”也不行,它检测不到任何魔力波动。而在她躲到蜘蛛尾巷的那几年,也没有任何人找到她,她爸爸还是在霍格沃茨递送录取通知书的时候才知道了她的位置。   “当然!”冈特老夫人得意地说:“在我看来,他们蠢得不相上下。”   “哦,别这样说,您刚还称赞邓布利多校长的机智呢。”维斯蒂亚辩白。   “机智?我是说狡猾!”   “这不都是一个意思吗?”   “我可没想称赞他,我绝不会称赞他!这个老狐狸,他想要从我手里拿走冈特家的戒指,这是绝对不可能的,这代表着我的家族荣誉。我千幸万苦从混账汤姆手里把它抢过来,即使那块复活石已经变成了魂器,我也绝不会交出去。”冈特夫人咆哮道:“你被他利用了,孩子!他知道我们的关系,他想利用你来骗取我的戒指!”   维斯蒂亚想了想:“也许他只是知道我很想念你,所以顺路带我来见见你呢。”   “你可真天真,告诉我,你一定进了赫奇帕奇吧?那个全是天真无邪小巨怪的地方,哦,梅林,那里可是天堂。”   “额……事实上我在拉文克劳。”   “真该庆幸你不在斯莱特林,我敢保证,你会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冈特老夫人怀念地靠在椅子上:“拉文克劳,该死!”她皱起眉头:“你居然去了拉文克劳?!那群书呆子?!我可不认为他们真的有那么聪明……就像你!满脸都写着:我很傻,快来骗我吧!”   “我脸上没这么写……”维斯蒂亚委屈地捂住了脸。   “对我来说差不多。”冈特夫人瞥了她一眼,然后舒服地调整了一下坐姿:“无论是你,还是汤姆那个蠢货,你们都不是邓布利多的对手。”   “所以,您认为伏地魔一定会失败对吗?”   “……我可没那么说。”   “我希望他能失败,早点失败,这样我的朋友们也许不会受到伤害。”   冈特夫人轻蔑地哼了一声:“别傻了,你的朋友又不是什么大人物,汤姆不会注意到他们的。”   “他们想要加入凤凰社,那会和伏地魔对立,”维斯蒂亚说:“所以我希望伏地魔快点失败,和平总比战争要好。”   “凤凰社?看看邓布利多把你教成了什么样子,你居然交了群格兰芬多的朋友?!我猜你们一定挺合得来,傻蛋总是能吸引傻蛋。”冈特夫人嫌弃地撇撇嘴:“让我猜猜,住在隔壁的那个小巨怪,哦,你的小情人,他一定是个斯莱特林吧。”   “是的,”维斯蒂亚的心里不禁有些伤感:“他现在还是个级长。”   “呵呵,真是厉害,”冈特夫人故作赞叹地说:“让我再猜猜,他很有魔药学天赋吧。”   “是的,我想他会成为一个伟大的魔药大师。”维斯蒂亚不解地问:“但是,您是怎么猜出来的?”   冈特老夫人瞪了她一眼:“瞧瞧你们在我的花园里种的那些草药吧,我又不是瞎子!”   “是的,他不仅很厉害,他还是我的前男友。”维斯蒂亚坐在冈特老夫人身边,百无聊赖地抱着自己的膝盖把玩睡裙的花边。她一直很依赖这位老太太,她总能给她最有用的建议并犀利地指出关键点,而现在,倾诉的欲望几乎把她逼疯了:“我们之前有过一段……恋情,不过现在分手了。”   第135章   冈特夫人招呼她的黑猫过来,故作吃惊地捂住自己的胸口:“梅林啊,多么悲惨。”然后她迅速恢复面无表情,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说:“哪个姑娘没有几段怅然若失的爱情呢?”   “我们吵了一架,他希望我少跟着格兰芬多去冒险,尽量躲起来。是的,他没直说,但我明白他的意思,他希望我畏手畏脚地忍耐、躲藏、对朋友的危险视而不见!”维斯蒂亚越说越激动,她的怒火已经让她曲解了斯内普的好意。   “多么天真的想法,”冈特老夫人瘪瘪嘴:“我都没能管住你,他居然还想做到?!”   “我当然会注意危险,但有时候事情来得很突然,我没法避免这一切,我又不是预言家。”维斯蒂亚说:“他因此而生气,不搭理我,还跟别的女生暧昧不清!”   “你说得对,你又不是预言家。但恕我直言,我不觉得他是个会劈腿的混蛋。”   “他总是想控制我的生活,但我不可能事事都按他想的来。”维斯蒂亚恼火地呼了一口气。   “他当然想控制你,任谁也无法看着你这样漂亮又天真的姑娘去送死。”冈特老妇人给比盖尔顺着毛,毫不在意地说:“你只是不够精明而已,但这又能怎样呢,反正你们都分手了。”   “他新认识的那个姑娘可比我漂亮。”维斯蒂亚愤愤地说。   “一定也比你有脑子。”冈特夫人的毒舌技能再次满点发射。   “是的,她很讨人喜欢,就连我也忍不住觉得她是个好姑娘。热情大方漂亮善良又体贴,或许她能给西弗勒斯幸福。”维斯蒂亚忍不住叹气地说,她睡裙上的花边几乎要被她扯光了。   “一个斯莱特林?“冈特老夫人问。   “是的。“   “啧啧,相信我,一个斯莱特林是绝对不会怎么善良的。“   “可我觉得您就是个善良的女士,您一定也是斯莱特林吧?“维斯蒂亚真诚地说。   冈特老夫人愣了愣,然后有些别扭地说:“谢谢,但我可不认为善良是一种称赞。”   “我该怎么办?“维斯蒂亚纠结地问。   “你能怎么办?“冈特老夫人无奈地回答。   过了好一会儿,冈特老夫人忽然问:“如果要你选择,你会站在哪一边?伏地魔还是凤凰社?“   “当然是凤凰社!“维斯蒂亚立马回答:“我爸爸已经加入了凤凰社,而我妈妈是被伏地魔杀死的,我不认为这有什么可选择的。”   冈特老夫人看了她一会儿,慢悠悠地拖着长调子说:“那么,我认为你的小情人抛弃你,绝不是因为和你吵架这么简单……当然,”她补充说明:“也绝不是因为什么更漂亮的小姑娘。”   “因为我的身份?我注定会站在凤凰社这边,而他想去食死徒?”维斯蒂亚惊讶地说:“不,这不可能,他不会追随伏地魔的。”   “他有答应你吗?他有准确地回复你,说自己绝对不会加入食死徒吗?”   “是的,他说他永远也不会成为食死徒。”维斯蒂亚沉默片刻:“其实我们一直在避开谈论这个话题,我的格兰芬多朋友们对他抱有偏见,我不想让他误会,我想表示我信任他……”   “那问题不就更简单了。”   “简单?”   “你以为斯莱特林会允许一个级长和凤凰社牵扯上关系吗?”冈特老夫人忽然尖利地说:“斯莱特林可是食死徒的后备营,一个级长,斯莱特林的级长,他不能是个例外。如果他是个例外,他就根本不可能成为他们的级长,他们的领头人!”除非他的伪装能骗过蠢货汤姆,当然,她不确信那个孩子会有能力在这种艰难的环境中,为了一个小姑娘而选择艰难生存。   “……我以为,他不会骗我。”维斯蒂亚有些伤心,但还是坚持地说:“他发过誓,他不会加入食死徒,他从没骗过我……”   一个斯莱特林想要骗你还不是易如反掌?冈特老夫人摊摊手说:“如果你这么相信他,那我只能猜测,他不搭理你是因为迫不得已?”想想斯内普夫人对酒鬼利比亚的痴心,她觉得那个孩子选择爱情也不是没有可能。   “那我该做什么?我每次看见他和那个赛茜在一起,都觉得心里难受极了。”维斯蒂亚已经忍不住哭了,冈特老夫人难得安慰地拍着她的背:“看开点,想想吧,你或许还要再忍三年,直到毕业……哦,别再哭了,梅林的袜子,你让我心烦气躁。”   “抱歉。”   “我是说,停止哀伤吧。虽然我的确认为斯莱特林级长很有前途,但是,如果你这么痛苦,我要劝你冷静想一想了。”冈特老夫人沉默片刻,不熟练地继续安慰她:“瞧瞧你这漂亮的小脸蛋,真是比圣诞节上的奶油蛋糕还要诱人……当然,我并不觉得那有多美味,但谁在乎呢,反正你们都喜欢。”   “这可不是一个能让我高兴起来的比喻。”维斯蒂亚忍不住说。   “哪有什么比喻能让你高兴起来,我又不是游吟诗人。”冈特老夫人哼了一声,她似乎觉得这个时候还是该慈祥点,于是又说:“……时间总会让你高兴起来的……”然后十分自然地转换回了她一贯的风格:“你早晚会发现为这个哭泣是件多么愚蠢的事情,希望在你的婚礼上你已经忘记了今天的事情,不然你一定会羞愧而死。”   维斯蒂亚感激地抱了抱她:“无论如何,我都感谢您。您一直是最睿智的那个。”   冈特老夫人也抱了抱她,勉强别扭地吐出一句:“如果你一定要这么认为的话,我接受你的赞美。”   拉家常   第二天一早,维斯蒂亚就被冈特老夫人叫了起来,他们一起吃过早餐,然后参观这座斯莱特林式的庄园。这是一座占地面积巨大的地下建筑,无数数不清的房间与走廊相互连接,她们顺着那些石道下到了更深的地方。   画着家族图谱的陈列厅,满是黑魔法书籍的书房,还有堆满了奇怪魔法道具的房间,这完全就是一个神秘的黑巫师家族。   “斯莱特林总会带你走向巅峰。”冈特老妇人拿出个绿色的金丝绒盒子,吹掉上面的灰,非常嫌弃地说:“我该给迪克一点教训才对,瞧瞧它是一只多么懒惰的小精灵,居然让冈特家的房子满是灰尘!”   “哦,这里确实很大,相信打扫起来并不容易。”维斯蒂亚四处张望。   冈特夫人冷哼着又吹了吹盒子,然后十分不耐地开始抖动,直到那上面干净了许多,她才缓缓打开。“来看看多么漂亮的绿宝石,和你的眼睛真配。”她从盒子里拿出一条宝石项链。   “可我的眼睛是蓝色的。”维斯蒂亚忍不住说。   冈特老妇人顿了顿,不在意地说:“管它呢,只要你戴上这个,没人还会有心思看你的眼睛。”   那条项链是由铂金的绞链制成,挂着一个水滴形祖母绿的掉坠,足有大半个拇指那么长。在它的四周镶嵌着一圈钻石,被火把的光芒照射着熠熠生辉,像是透着一种奇怪的魔力。维斯蒂亚忍不住接住它细心打量,直到冈特老夫人把项链带在她脖子上,她才反应过来。   “哦,不,这实在太贵重了!”维斯蒂亚想要把它摘下来,但那条链子忽然像着了火一样滚烫,在她一声尖叫之后嵌入了她的皮肤,消失不见。   “哦,没关系,在我年轻的时候,它也喜欢这么和我玩捉迷藏。”冈特老夫人完全不在意维斯蒂亚的惊慌,她淡定地拿出魔杖,对着那洁白柔嫩的脖子念到:“斯莱特林!”   那条项链似乎非常不情愿地又出现在了维斯蒂亚的脖子上,它挣扎片刻安静下来,但无论维斯蒂亚怎么努力,都无法把它取下来。   “放心吧,它只是比较调皮。”冈特老夫人挥挥手。   “这是您曾经带过的项链吗?”维斯蒂亚摸着那块祖母绿问。   “当然,这是斯莱特林家族继承下来的。”老太太继续在那堆落满了灰尘的盒子里翻找,然后她看了维斯蒂亚一眼:“哦,别用这种感动的眼神看着我,我还能把它给谁呢,给汤姆那个蠢货吗?”   “虽然冈特家族就只剩我们俩了,但是,哼,即使我哥哥还活着,也肯定会被他这个好外孙给气死……我绝不会承认汤姆的存在,我早就把他从族谱上抹掉了,那个可怜的蠢货!”   维斯蒂亚忍不住流了两滴冷汗,在老太太眼中不屑的蠢货其实是魔法界众人畏惧的黑魔头。那个巫师可拥有强大的魔力和支持者,甚至还制造了魂器,企图长生不死。   “再看看这个,”冈特老夫人两眼放光,像是看见猎物的狼一样凑过来,举着手里的耳环问:“这个怎么样?我觉得它和你的眼睛非常般配!”   “不,不用了,谢谢您……”维斯蒂亚连连后退,脖子上的项链已经很让她惊恐了,她不想再碰这里的任何东西。况且,这对耳环明显是绿色的幽灵石,跟她的眼睛一点也不搭配啊?!   “哦,梅林,你居然不喜欢它?”冈特老夫人伤心欲绝地说:“她可是法国王后佩戴过的,这上面有强大的诅咒,只要是背叛了携带者的男人都会死于非命。”   “……”   “我年轻时倒是真的喜欢它,直到我死了三个丈夫……”冈特老夫人怀念地说,然后把耳环扔进角落,又拿出一块餐巾布。   “我猜,这一定是诅咒用餐的人噎着的餐巾布。”维斯蒂亚若有所思地说。   冈特夫人瞪了她一眼:“斯莱特林怎么会有那么恶毒的咒语,这只是块普通的餐巾布,估计是迪克落在这里的……该死的家养小精灵,自从它看见冈特的族谱上只剩我一个人,就开始消极怠工了。”   冈特老夫人耸耸肩,把餐巾布扔了出去,歉意地说:“请见谅,毕竟它活了八百年之后发现主人家族没有继承人了,无心做事也是人之常情。”   “……”   他们很快就在地下庄园里消磨了半天的时间,考虑到用餐时间,冈特老夫人勉为其难地没有带她参观地牢之类的场所。这里已经有上千年的历史了,是斯莱特林家族非常隐秘住所,流传至今,只有少数几个冈特家成员知道。   邓布利多在见到她脖子上那串项链之后,眼镜下闪烁出一道光彩。他并没有阻止她们的地堡参观游,当然,由于冈特老夫人的拒绝,他呆在大厅里看了一上午的书籍。   “让我看看你的咒语水平,”吃过饭,冈特夫人就迫不及待地把维斯蒂亚拉进了一间宽敞的屋子里,她在壁炉前的沙发上做好:“听说你在山谷里表现得不错。”   “我擅长使用火焰咒语,比如……”维斯蒂亚忽然做了个起手式:“烈火熊熊!”一条火龙冲她的魔杖里窜了出来,四处咆哮着围绕这间屋子转圈,然后冲进壁炉里引起哔哩啪啦的爆炸声,最终消散不见。   “……”冈特老夫人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会儿:“哦,我的小巨怪,这算什么火焰魔咒?!站到我身后来!”她把维斯蒂亚拉到沙发后面,然后淡定地抽出自己的魔杖,喊到:“魔鬼火焰!”   瞬间巨大的狂风和怒火冲出她的魔杖,这间房间成了一片火海,那似乎并不是普通的火焰,红色中带着诡异的绿色,像是魔鬼的眼睛,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你。   维斯蒂亚只觉得四周的温度在不断上升,而她的冷冻咒语根本没有一点用处。地毯,书柜,甚至是用来搭建地堡的石壁都在融化。   冈特老夫人的面前,有条清晰的线将火焰阻隔在了那一边,她的脸色在火光的照耀下有种疯狂的热烈,似乎在这一刻那原本已经衰老的容颜也变得鲜活起来。“这才叫火焰魔咒。”她回过头对维斯蒂亚说:“你那个小把戏,还不如乌龙出洞。”   “这确实很厉害。”维斯蒂亚赞同道。   “所以呢?你会乌龙出洞吗?”   “……不会。”维斯蒂亚摇头,她怎么会使用那种典型的斯莱特林家族咒语呢,她可是个拉文克劳。   冈特老夫人用一种“你连这都不会?你也太弱了吧”的表情瞪着她。直到邓布利多从门外进到屋子,并且熄灭了火焰,她才继续恢复高冷地解释说:“哦,我们只是玩点小火而已。”   戒指   在冈特老夫人的训练下,她不仅学会了乌龙出洞,还学会了魔鬼火焰等其他带有强烈黑魔法属性的魔咒。邓布利多把她留在了这里,并且保证会在开学前来接她,他离开前语重心长地对她说:“小维斯蒂亚,我很高兴你在这里能够学到新东西,但你得知道,那个对我们有多重要。”   “我知道,那是个魂器,我们必须毁了它。”维斯蒂亚回答,事实上她并不知道该怎么做,她迫切地想要得到那个戒指,以毁了魂器,但同样她不愿意伤害冈特老夫人。那是她在这个世界最钦佩的人,可以说得上是她的导师,她的第二个母亲,她不愿意做任何让她伤心的事情。   “我知道你爱她,”邓布利多严肃起来:“但是我们必须毁了它,那已经不是冈特家的戒指了,那是一个邪恶的充满了黑暗力量的魂器,只要它还在,伏地魔就不会死去,就还能继续存活于世。”   “我知道。”维斯蒂亚试图拒绝:“所以,您要我怎么办?那对冈特老夫人很重要。”   “你要告诉她,毁掉它比留着它更能继承这个家族。”邓布利多说完就离开了……   维斯蒂亚在这里过得十分开心,在这些日子她不用在乎自己的身份,不用在乎将来要做什么,以及外面发生了什么。这种轻松是她从没有过的,自从知道那个预言球之后,她一直生活在一种巨大的压力之下,她不仅要考虑如何毁掉魂器,还要考虑怎样挽救自己的朋友。   她的对手是强大的伏地魔,这可不轻松,预言球只说能活一个,却没有说能活哪一个……也许,死去的那个会是她。   现在,她每天和冈特老夫人学习魔法,练习和巩固。冈特老夫人是一位出色的女巫,无论是经验还是广泛的知识。她拥有坚韧的毅力与强大的智慧,在蜘蛛尾巷的那几年中,她从没有让维斯蒂亚察觉到她是一个女巫。   “魔鬼火焰!”维斯蒂亚已经能熟练地掌握这种魔咒了,看着被烧掉了一半的房间,她歉意地对冈特老夫人说:“抱歉。”   “哦,别管这些了,反正我死了之后这里也没人会来住了。”冈特老夫人并不在意这些:“冈特家族已经没有继承人了,我可不会便宜了汤姆那个废物!”这几天她对伏地魔各种不屑,调侃,嘲讽,现在已经开始使用多个不同的词语来表达同一个意思了。   “您不喜欢汤姆?”维斯蒂亚问:“为什么?”   “这不是显而易见吗?”冈特老夫人抱着她的黑猫翻着一本破旧的书籍:“我对蠢货一向不喜欢。”   “可我也不聪明,”维斯蒂亚挠了挠头。   “但你长得可比他好看多了,我的小巨怪,”冈特夫人说:“你真该看看他现在是个什么鬼样子,我敢说,没有一个斯莱特林会把自己折腾成那副样子!我绝对不会让他的脸出现在族谱里,和我出现在同一个族谱里!”她翻动着手里的书:“哦,《遗失的黑魔法》,要看看吗?”   维斯蒂亚接过那本黑色封皮的破破烂烂的书籍,坐在她身边随意翻了起来,然后她忍不住皱着眉头:“这可真高深。”   “是吗?”冈特老夫人挑挑眉毛:“你可以只看图片。哦,瞧这个被折磨死去的女人多么可怜啊,她的头发倒是和你挺像的。”   “……”维斯蒂亚学着斯莱特林的调子,胡乱翻了几页说:“哦,这个老太太也和你挺像的,虽然她套着斗篷看不见脸……”   “谢谢你的夸赞,这个是埃及的埃西斯,一个了不起的女巫,她心狠手辣,会下毒制造幻术,精通咒语与所有的魔法。”   “那刚才那个金头发的女人呢?”   “别乱想了,那只是个普通女人而已。”   “……”   “你喜欢这本书吗?”冈特老夫人期待又带点威胁地看着她,难得她会这么平易近人地说话。   维斯蒂亚觉得她只要说出不喜欢,老太太就能立马化身成为怒火中烧的复仇女神,然后把她吃了,于是她试探地说:“还好……吧……”   “那就拿去吧,这本书是你的了。”冈特老夫人松了口气,然后她把书塞进维斯蒂亚的怀里,拉着她走到一面墙前站好。“嘶嘶……”她嘴里吐出两句蛇佬腔,紧接着那面墙缓缓移开,露出里面昏暗的房间。   整个房间都堆满了高大的书架,成千上万的书籍散发出纸张腐败的气味,显然这里已经沉寂了太久。黑猫比盖尔敏捷地跳开,钻进了沙发里,完全不准备跟他们一起进来。   “这个怎样?”冈特老夫人在书架上搜寻着,拿出本《古老埃及诅咒》给她:“虽然这个作者已经死了三百年了,但相信我,这一定是本很好的睡前读物,如果你的孩子不愿意睡觉,你可以用这个来吓唬它。”   “哦,还有这个,真是没想到,这么多年了它还在这里——《尖端黑魔法揭秘》,你不是想知道伏地魔的魂器吗?这里头可有详细的解析。”冈特老夫人一本一本地从书架上挑拣书籍,然后塞进她的怀里:“《永久性伤害的黑魔法》、《摩雅禁书》、《十八种酷刑》……”   “你喜欢吗?”冈特老夫人还不等她回答,就已经在塞给她更多的书籍了:“你可以都拿走!”   “夫人……”维斯蒂亚哀嚎,她其实对这些黑魔法一点兴趣都没有。   “邓布利多明天就来接你了对吗?”冈特老夫人忽然问道,她的声音听上去平静极了,但维斯蒂亚仍然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黑魔法与药剂》这也不错,”老太太并没有继续刚才那个话题,似乎她什么也说过。然后在她意识到维斯蒂亚已经拿不下更多的书籍时,她思考了片刻,把那本《十八种酷刑》抽了回来:“女孩子还是不要看这种血腥的东西了……你应该会更喜欢这个。”然后塞了一本《让他生不如死,背叛的诅咒》。   “想要什么,你都可以拿走。”她加了一句,然后在维斯蒂亚疑惑的眼神下不情愿地解释:“反正我死了之后这里就再也不会有人来了。”   “哦,您别这么说,”维斯蒂亚也难过起来,她把一堆黑魔法书籍放下,然后抱着冈特老夫人安慰道:“我还准备请您去给我主持婚礼呢。”   “哼,谢谢你的邀请。”冈特老夫人也抱着她,但嘴上仍然不饶人地说:“但我只会祝福你和斯莱特林的婚姻,如果是个格兰芬多……哦,梅林,你就当我死了吧。”   维斯蒂亚多次想要向她询问那个戒指,但她终于还是没有说出口。一个暮年的老人,一个如此善待她的老人,她怎么能开得了口呢,那是冈特家族的家徽,或许也是她唯一会在意的东西了,家族的象征,家族的延续。   地宫的大门再次被打开,维斯蒂亚给了冈特老夫人个深深的拥抱:“我一定会再来看您的。”   “哦,你可千万别来了,瞧你把那些房子烧成什么样子了。”冈特夫人说着递给她一个小箱子:“拿去,我给你精挑细选了些书籍,还有魔法用品,使用时请小心。”她神秘地嘱咐她:“我叫迪克给你写了说明书,那些魔法用品……”然后是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好……”维斯蒂亚愣了愣,然后握住箱子手有些流汗,她已经能猜到这里面装了些什么危险的东西了:“谢谢,我一定谨慎使用。”   “恩,你会谨慎使用,我喜欢你的说法,不过我对此毫无信心。”她随意地挥挥手:“走吧走吧,快走吧,别被山谷里的巨怪给吃了。”   “再见。”维斯蒂亚跟着邓布利多顺着指路魔咒离开了山谷,然后他们使用门钥匙回到了伦敦。   得到戒指   “你没有向她询问那个戒指,对吗?”邓布利多十分肯定地问:“维斯蒂亚。”   “是的,我开不了口,她那么信任我,那么爱护我,我却想要从她那里得到她珍爱的家族戒指,我觉得自己很卑鄙。”维斯蒂亚痛苦地说:“我不想辜负她的信任。”   邓布利多安慰地拍拍她的肩膀:“不,你并不卑鄙,维斯蒂亚,你是个勇敢的善良的孩子,放轻松好吗?已经过去了。”   维斯蒂亚被送回了西马尔斯庄园,她打开箱子一件件翻阅着冈特老夫人给她的离别礼物,那个小箱子显然被施了空间魔法,她从里面不仅找到了大量的黑魔法书籍,还有些奇怪的魔药与草药,甚至是各种首饰。   但她并不准备佩戴它们,要知道这里面肯定有一些是……非常不寻常的,也许是诅咒,也许是其他的,她打算把这些都收藏起来。   最终,一个不起眼的黑色盒子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在成堆豪华的甚至奢侈的首饰中,它就像钻石里的泥土一样特殊。维斯蒂亚狐疑地打开了盒子,里面安静地放着一枚戒指,黑色的宝石闪射出光芒,刻着刚特家族的家徽。   这是什么?戒指的盒子里掉出张小纸条,写着——“拿去吧,反正我也用不着它了,记得回来看我。”   是被制作成魂器的复活石戒指,她把戒指给了她。在这一刻,维斯蒂亚的眼睛里已经充满了泪水,她甚至可以想象出冈特老夫人写出这句话的神情,还有最后那一句明显笔记有些凌乱的话语。她小心地合上盒子,然后冲下楼去拦住了即将离开的邓布利多。   “这是……冈特家的戒指。”邓布利多轻轻低头询问,他的眼神已经表明的了戒指的身份,没有任何黑魔法的阻挡,它此刻正安静地躺在盒子里,任由他做什么。   “是的,冈特老夫人把它放在了那个箱子里。”维斯蒂亚说。   “感谢你,小维斯蒂亚,”邓布利多说:“这就是爱的力量,她不需要这个家徽来提醒她仅剩的人生还有什么价值,她对你的爱就是她活下去的动力。她的年纪大了,她只是需要有人去爱她而已。”   维斯蒂亚低着头,没有说话,她终于忍不住流下眼泪。   “你也爱她对吗?”邓布利多问。   维斯蒂亚点点头。   “这就足够了,她已经不需要这枚戒指了,爱是这世界上最伟大的力量。”   维斯蒂亚第一次觉得,这句话是有道理的。她忽然有些崇拜邓布利多,这个能为了正义与爱献身,最终死去的强大巫师,他是这场胜利的决定因素,如果没有他,或许战争还要继续很久,或许伏地魔更本不会输。   卢萨姆怜惜地抱住自己的女儿,安慰她说:“以后你可以每个假期都去看望她,我愿意陪你一起去。”在邓布利多告诉他那位冈特老夫人就是抚养维斯蒂亚的利皮克夫人时,他简直激动得跳起来了。他对于四年前的失踪事件一直非常愧疚,他愧对维斯蒂亚,他知道那位老人在她的生命中占了多么大的重量。   维斯蒂亚花了一些时间来完成各课的假期论文,然后提着她的小箱子登上了前往霍格沃茨的列车。这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她顺着走廊朝格兰芬多的车厢走去,想要寻找莉莉和西里斯他们。   “嗨,维斯蒂亚。”一个甜美清纯的声音叫住了她。   似乎有魔力在吸引着,维斯蒂亚停下脚步回头看,有些敷衍地也打了个扎招呼:“嗨,克莱尔小姐。”   “哦,别这么疏远,你可以叫我赛茜,我们是朋友不是吗?我们已经见过很多次了。”红发的少女热情地跑过来拉住她:“走吧,我们可以一起去斯莱特林的车厢,哦,级长车厢,西弗也在那里。”   维斯蒂亚僵硬地笑了笑,推开她,十分疏远地说:“不好意思,我想我们并不熟悉,现在,我要去找我的朋友们了。”   “哦,别这样,维斯蒂亚。”赛茜委屈地看着她,那双翠绿的眼睛里溢满了泪水,她说:“我和西弗也是你的朋友,不是吗?和我们一起去吧,西弗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维斯蒂亚忍耐住自己心中已经升起的怒火,瞧瞧他们多么亲密啊,她叫他西弗,他们还一起坐在级长车厢里,这可是斯莱特林的最高待遇。列车上非常混乱,几个刚刚入学的小巫师追逐打闹着,维斯蒂亚忽然想起了在蜘蛛尾巷她对斯内普的玩笑,他会爱上一个红头发绿眼睛的漂亮女孩儿。   现在呢?这似乎真的实现了,虽然她一点也不喜欢这种感觉,虽然她当时是在说莉莉,可现在呢?这个叫做赛茜.克莱尔的女孩,她或许是斯内普的新女友。   “不用了,事实上我和斯内普先生也并不熟悉。”维斯蒂亚客气地回答,然后迅速拉着自己的行李,准备离开这里。   一个小巫师从她身边跑过,撞到了她的腰。“噢!”维斯蒂亚忍不住小声惊呼,然后被一只有力的手捉住了胳膊,她不由地摸了摸自己的心口,然后回头说:“谢谢。”   斯内普望着维斯蒂亚那带着惊讶和心虚的表情,并没有再说什么。他黑色的眼睛深不见底,透出一种复杂的神色,在确认她已经站稳之后,他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从她身边走过。在途经赛茜的时候说了句:“如果你不想离开,那就留在这里吧。”   赛茜缓过神来,抱歉地对维斯蒂亚笑了笑,然后跟上去挽住斯内普的胳膊。斯内普不动声色地把她推开,加快了脚步。   维斯蒂亚深呼吸着站在原地平静自己的心情,她是真的咽不下这口气,没错,她实在无法容忍斯内普和这位赛茜小姐的亲密关系。她到现在依旧爱着他,依旧记着他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可他居然已经和另一个女人在一起了。   是你先提出分手的,维斯蒂亚对自己说。但她更加不甘的是,斯内普完全不准备给她个解释,他对她更冷淡了,这让她忍不住怀疑他的心是不是还和之前一样。好吧,她必须承认,她嫉妒了!这真是一个让她郁闷的答案。   克莱尔   她和莉莉还有西里斯等人一路上都在聊这学期的课程,他们必须要参加O.W.L.s考试,全称巫师考试等级测验,决定着你是否可以继续修学一些课程,比如魔药学和草药学的后续课程,需要在O.W.L.s中得到优秀O的成绩才可以。   这无疑是所有小巫师都相当重视的考试,在这个车厢内,莉莉和维斯蒂亚属于没问题型,她们大部分的时间都花在了学习上,根本用不着担心考试。但西里斯和詹姆,各有各的短版,或者换一句话来说,在魔药课和天文课等方面,他们的成绩都十分……不稳定。   “也许我们的学院联盟可以加一些理论学习,关于考试前的补课。”莉莉建议道。   “哦,不不,我们该花更多的时间练习魔咒和学习黑魔法防御术。”西里斯立马反对:“我实在无法想象,在有求必应室,一群勇猛的战士……在围着坩埚熬制疥疮药水?!”   “可是,很多职业都会对O.W.L.s都有要求,如果你要成为奥罗,你必须要在魔药考试达到O的水平,如果你要成为圣芒戈医院的医师,那要求会更严格,至少是魔药草药学都是O!”维斯蒂亚问:“你想从事什么职业?”   西里斯思考片刻:“摇滚歌手?”   “……我可不认为魔法界有这个职业。”维斯蒂亚说。   “黑魔法防御课的教授也不错!”西里斯颇为自得地点点头:“如果我成为黑魔法防御课的教授,我一定会比赫迪教授强!”   “我听说他当年的O.W.L.s只有草药学没得O。”莉莉打击他道:“你想要比他强,那你可得全科得O,梅林啊,霍格沃茨至今也没出现几个这样的天才。”   西里斯吐了口气,詹姆点头附和莉莉:“是的,西里斯,快坐回来,放心,我完全不记得你刚才说了什么。”   最后他的眼神落在了维斯蒂亚的身上,好吧,维斯蒂亚咽了口唾沫,无奈地安慰说:“也许……可能……说不定……你能行……吧?”在西里斯越来越抑郁的目光下,她终于说:“无论如何,我会帮你的。”   “谢谢,我的朋友,不得不说,你比詹姆可靠多了!”西里斯用拳头轻轻捶了捶她的肩,然后不满地埋怨詹姆:“瞧,这家伙自从有了女朋友就完全把我给忘了!”   “跟你相比,莉莉当然能更吸引我的目光,别让我把你在寝室里干了什么事儿说出来!”詹姆威胁地说,然后百依百顺地靠在莉莉的肩头,小鸟依人的模样。   “谢谢你的夸奖。”莉莉对詹姆说,然后问:“西里斯在寝室里做了什么?”   “他?哦,有一次我和卢平……”   “闭嘴詹姆!”西里斯毫无形象地怒吼。   “……我们刚进寝室,就看见他躺在……”   “詹姆!”西里斯已经冲了上去。   “呜呜……”   “请允许我们私下聊聊,”西里斯说着对詹姆露出一个毛骨悚然的笑容,强制性捂住他的嘴,把他拉了出去……   新学期的开学像往常一样热闹非凡,巨大的大厅里四条长桌坐满了小巫师,天花板上漂浮着无数的蜡烛,邓布利多在教师席上发表开学演讲。一切都如此的井井有条,只除了一点,这学期多了个魔法部亲自任命的副校长——克莱尔女士。   “啧啧,我猜她不是英国人。”妮娜一边吃着草莓饼干,一变说:“听听这口音,我怀疑她来自美国,也许我们这学期会轻松不少,美国巫师一向比较开明不是吗?”   维斯蒂亚没有回答,她仔细打量着那个和赛茜.克莱尔同样红头发绿眼睛的中年女巫,她看上去确实平易近人。但事实远比表面要复杂的多,她偷听过邓布利多和卢萨姆的谈话,这是伏地魔通过魔法部派来监视霍格沃茨的食死徒。   那么这个食死徒又和赛茜.克莱尔有什么关系呢?她敢肯定,这两个人来自一个家族,赛茜也是从美国转学过来的不是吗?   赫迪教授坐在教师席上跟其他教授一起鼓掌,他金色的头发梳在脑袋后面,身上穿了件灰色丝绸袍子,优雅得体。这学期他的精神看上去明显要比上学期好很多,他似乎非常乐意的邓布利多能够回到霍格沃茨,同样,在看见克莱尔教授的时候,他也给了她一个绅士的微笑。   对面的斯莱特林餐桌上,小巫师们围着赛茜.克莱尔眉飞色舞地说着什么。坐在她身边的斯内普望着教师席不知道在思考什么,他象征性地跟着鼓了鼓掌,把目光收回来,望向维斯蒂亚这边。   他们的目光在空中交汇,然后又漫不经心地擦过,逐渐疏远。   “也许我们这学期该安分点。”维斯蒂亚自言自语地说,在妮娜不解的眼神下,她提前离开了大厅。   这位新的副校长刚来到霍格沃茨,就进行了一系列的校规改革,针对捣乱和夜游的学生,制定了更严格的惩罚制度。她在斯莱特林任命了十位夜间巡逻员,他们有的权利远比赫迪教授在职的时候更多。   夜巡员不仅可以随意扣分,还可以进行适当的惩罚,而这个“适当的惩罚”并没有划定清晰的范围。维斯蒂亚对此一点也不惊奇,赫迪教授在成为校长的时候就曾经用过这一招,企图通过斯莱特林来增加权利,巩固自己的地位,掌控不安分的因素。   但这效果不怎么强,起码他们从没有制止得了格兰芬多的劫道者,并且总是被西里斯和詹姆两兄弟捉弄。当然,格兰芬多确实被扣了一些分数,也使得这两个学院的矛盾更加激化,以至于在魁地奇球场上相见时已经不共戴天。   夜间巡逻小组无疑增加了学院联盟的集会难度,他们不得不小心谨慎地行动。再后来,除了练习黑魔法防御术以外,他们把其他的补课活动都定在了一间四楼的空教室里。   维斯蒂亚的任务比他们要重很多,她必须去有求必应屋寻找拉文克劳的王冠,原著中曾经说到过,伏地魔从拉文克劳的女儿海莲娜手里骗来了这个王冠,他把它制作成了魂器并且藏进了这个有求必应屋里。   第140章   “我需要一个藏东西的房间。”维斯蒂亚在心中默念,然后在挂毡和人形大小花瓶之间的走廊来回走三次。   再次来到这里并没有什么变化,四处堆着各种杂物,好几处都像小山一样。她在心中默哀片刻,然后开始寻找起来,那个王冠应该是戴在一个石膏像上的。好在她还有很多时间,可以常来这里慢慢寻找。   维斯蒂亚用了飞来咒,又试了试搜寻咒语,没有丝毫效果,她怀疑这个魔法对四巨头的遗物都没有作用。瞧瞧这是什么?《比基尼车模小姐》?还有这个,飞天扫帚清理剂?哦,再看这个《我与麻瓜的爱》……   连续进行了一个小时的排查寻找之后,维斯蒂亚表示她对现在小巫师们的兴趣爱好非常担忧。在宵禁之前,她急忙出来准备回去寝室。   有时候她不得不承认,灵感总是来得那么突然。当她在杂物里发现了那本《能量石物质分析》,她终于可以完善她的巫师卫士。任何一件魔法道具都能够作为载体,她够顺利在上面安置能量石,攥写小型魔法阵并且用如尼文加固,然后把公式复制上去。   施展魔法,系统就会进入一定时间的运行和自动供应能量。当启动咒语之后,会带动魔法阵运行公式系统,检测并且传输信息。如尼文和魔法阵激活能量石,反复利用公式系统收集周围小距离的魔力波动能量,继续供应给公式系统。并且,在检测结束之后,这个过程会持续进行,直到能量石的能量恢复原本水平。   与之前的半成品不同的是,这个新的过程可以多次使用,至少使用五次以上。她通过那本《能量石物质分析》把能量石的应用方式进行了修改,让能量石的使用更加安全与长久。   她在巫师卫士公式中设置了一个“不可逆转”的初始条件,这使得使用巫师卫士的巫师们没办法从这个小魔法道具中入侵到魔法网里,也大大保证了安全性。除了原始公式,再也没有人能在魔法网中来去自如,而原始公式只有她和斯内普知道。   她相信斯内普即使和她分手,也绝不会是那种出卖背叛的小人。   邓布利多和凤凰社对于巫师卫士给与了非常高的评价,他们已经着手在大批量生产,并且准备开始应用在更多的巫师家庭中,尤其是那些有麻瓜血统的家庭,希望他们能在灾难来临之前及时察觉。   大部分巫师不会像麻瓜一样行动,他们也不会使用□□之类的工具。尤其是食死徒,他们歧视麻瓜,根本不屑那样做,而只要他们使用一点点魔力,都会被巫师卫士检测到。并且,在战斗中它简直是不可多得的外挂,可以提前检测到对方的魔力波动,虽然只比肉眼看见快了一点,但这已足够他们防御了,还能保证不被偷袭到。   当然,凤凰社给这个魔法道具设置了严格的验证魔法,足以确定它不会被食死徒用在对付凤凰社的身上。   维斯蒂亚感到自豪,她觉得离战胜伏地魔又近了一步,只要邓布利多能够及时解决掉伏地魔的魂器,那么黑魔王也并不是那么可怕。   夜晚的霍格沃茨幽寂而静谧,窗外是枯黄的草地和树木,在这个初冬已经开始急剧降温了。维斯蒂亚拉着衣领继续朝拉文克劳的高塔走去,她已经连续两个月在有求必应室寻找拉文克劳的王冠了,但是没有任何收获,那王冠就像是消失了一样,巨大的屋子和堆积成山的杂物让她的行动非常艰难。   在走廊的转角,她忽然撞到了一个人,下意识地她就知道对面的是谁,那带着淡薄魔药气息的袍子,还有一把抓住他的坚固手掌。   “抱歉。”维斯蒂亚低着头,试图从他手里抽出自己的胳膊,可斯内普没有给她这个机会。他近距离贴着她,那曾经让她着迷的气息笼罩在周身,她心跳有些加快。   “我想我应该提醒你,已经快要宵禁了。”斯内普面无表情地盯着她金色的头顶,然后薄唇轻启,吐出这么一句话。   “我当然知道,”维斯蒂亚赌气地用力掰开他的手:“听说克莱尔副校长准备成立霍格沃茨学生会,我想你应该是男学生会的候选人之一吧,真是恭喜了。”   斯内普没有移开视线,他盯着她,然后微微地皱眉。   “是的,快要宵禁了,所以,你能让开了吗?”维斯蒂亚终于抬头给了她一个正眼。他脸色有些苍白,黑色的头发妥帖地梳在脑袋上,巫师长袍散发着无法忽视的气势,简直和当年刚进入霍格沃茨时像两个人。   此时,那双黑色的眼睛深不见底,带着不可察觉的感情。他和她四目相对,让她忍不住有一种心酸想哭的冲动。   “西弗,你在这里吗?”甜美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维斯蒂亚明显感觉到了他瞬间的警惕。她一直怕斯内普和赛茜会暧昧不清,但现在她不敢这样想了,因为斯内普的表情告诉她,他完全不信任那个女人。   “哼,西弗~”维斯蒂亚还是忍不住阴阳怪调地学了一句。   斯内普严肃地瞪了她一眼,然后转身面对赛茜。他高大的身影几乎把她完全遮住了,这里的气氛有些复杂,维斯蒂亚不由得紧张起来,即使她看不见他们的表情。   “哦,你在和维斯蒂亚说那件事吗?”赛茜如同没有注意到斯内普的冷淡,她热情地说:“我告诉过你,我可以帮你,女孩子之间更容易交流不是吗?”   “我想,这件事就不用麻烦你了。”斯内普冷淡地说。   “别这么说,西弗,我们不需要这么客气,你记得吗?”赛茜似乎想要走过来,但斯内普上前了两步挡住了她,她依旧在用甜美的声音说:“哦,维斯蒂亚?她在吗?放心,我和她会有一个愉快的对话。”   终于,斯内普忍无可忍,他强硬地拒绝了:“谢谢,但我认为还是应该由我来跟她谈谈。”说完他立马转身,似乎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呆。他毫不迟疑地拉住维斯蒂亚的手,然后迅速离开,直到走进了他们之前一直在用的那个秘密教室。   在上次赫迪教授大检查的时候他们就离开了这里,维斯蒂亚原本以为这里会空无一物,可现在看来,斯内普又搬了回来,并且一直在使用这里。   四周挂着银色与绿色相间的窗帘,壁炉里的火焰暖烘烘的,他熬制魔药的坩埚甚至还在冒着热气,一个保温咒在上面运转。   这里看上去就和一年前没什么两样。   误会   “你想谈什么?”维斯蒂亚在这里情不自禁地放松下来,她坐在桌子旁边的一个小沙发上,惬意地用魔杖召唤过来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我想你应该记得,要宵禁了。”   跟她的随意不同,斯内普有些拘束,他面对着她,双手环胸靠在壁炉旁边,火光在他脸上照射出阴晴不定的神色。   “那些夜间巡逻员可是巴不得能够抓到我的把柄呢。”维斯蒂亚嘲讽地说:“哦,抱歉,我忘记了,你是他们的级长。如果因为和你的谈话耽误了我回去的时间,相信你应该可以保证我的人身安全吧?”   “……是的。”斯内普回答,似乎是太久没听她说过这么多话,他的注意力并不是很集中,温暖的气氛让他也不由地缓和了表情。   维斯蒂亚又等了一会,在喝掉第三杯茶的时候,她终于忍无可忍地向前倾了倾身子:“你叫我来这里,难道就是为了这么看着我?!”   “不,”斯内普说,紧接着,他顿了顿:“最近你总是出现在五楼,我注意到那里并没有教室……”   “我完全听不懂你的意思。”维斯蒂亚忍不住撇撇嘴。   “你在找什么?”斯内普忽然直白地问,他收起那副级长的上位者姿态,朝她走了两步:“你到底在找什么?维斯蒂亚。”   维斯蒂亚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轻描淡写地说:“我可没有和你亲密到这种程度,请你叫我西马尔斯,斯内普先生。”   斯内普的眉头越来越深,他的神情异常严肃:“如果你一定要在意这个,好吧,西马尔斯小姐,请问你去五楼想找什么?”似乎是被她不在乎的态度激怒了,他提高的声量:“我假设你还有一点头脑的话,你就该知道,夜间巡逻员早已经盯上你了,你频繁的出入已经引起了他们的怀疑,而你——”他顿了顿,气极反笑地说:“居然连隐形咒都没有使用,居然就这么正大光明地进出?!”   维斯蒂亚咬了咬嘴唇,她确实没注意到这一点,她以为有求必应室足够安全,完全忘记了走廊上可能会有眼线。   “你究竟在找什么?”斯内普不懈地询问,然后他眯了眯眼睛:“是和凤凰社有关?”   “……”魂器确实凤凰社有一些间接的联系,毁灭魂器就是为了凤凰社能够赢得胜利。   斯内普的目光逐渐加深,然后他完全不意外地说:“看来还和那个救世主的身份有关,这就是你要做的事吗?你说你必须要做,我无法阻止你做的事情?”   维斯蒂亚听见他那非常不赞同的口气,立马像只爆炸的气球一样激动起来:“没错,我是在找一样东西,但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哦,如果我没记错,我们早就分手了,直到现在,你还想干涉我的生活吗?你还想左右我的做法吗?你完全没必要跟我说这些,你干脆指示那些夜巡人员来抓我好了,即使在克莱尔校长面前,我也还是这句话!”   斯内普的嘴张了张,却一句话也没说出口。他浑身上下的气焰都消失了,似乎有些受伤,黑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维斯蒂亚看不懂的黯淡。   “呵,抱歉,是我自作多情了。”他自嘲地说,然后转身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既然你不想告诉我,那不如我们谈谈别的吧。”他说:“我知道你的巫师卫士已经克服了瓶颈,甚至被凤凰社使用了。”   维斯蒂亚警惕地盯着他。   斯内普被她这种眼光看得有些恼火,但他依旧拖着斯莱特林特有的长调子说:“这无疑是一项非常伟大的作品。黑魔王对此十分满意,他很看好你的才华,你的实力,毕竟巫师卫士能够给战斗者绝对性的好处。”   “所以呢?”维斯蒂亚反问。   “所以,如果你能把这项技术交给黑魔王,他会给你更多的利益,远远大于凤凰社的利益。你想要什么?权利,金钱,地位,他全都可以给你。这项技术也会被更广大地应用,世人都会记住你的名字。”   维斯蒂亚看了他一会儿,忽然笑了。在这一刻,斯内普的心几乎都被提起来了,他不确定维斯蒂亚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即使他以为自己足够了解她,但他依旧在等待她的反馈,似乎这是一种审判。   “这可不像你的作风。”维斯蒂亚懒洋洋地继续躺回沙发上。   “什么意思?”   “食死徒都是用这幅说辞来收买人心的吗?他们也是这样跟你说的吗?所以你才会这么忠心,居然为了这些——金钱,权利,地位……来企图拉拢我?”维斯蒂亚觉得可笑极了:“哦,这是伏地魔给你的新任务吗?”   斯内普并没有否定:“是的,我是这里的负责人。”   这里的负责人?斯莱特林的负责人?后备食死徒的负责人?维斯蒂亚站起来:“但我觉得你并不够有诚意!”她一边朝斯内普缓缓地走过去,一边敏锐地提出:“你知道这些打动不了我,不是吗?你为什么不换一种说辞,为什么不用其他的方式?”   直到她站在斯内普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他,然后遗憾地摇摇头:“你太没有诚意了。”   斯内普望着她蓝色的眼睛,语气不由温和下来,带着一种被引诱的茫然:“所以呢?你希望我用什么说辞?用什么方式?”   维斯蒂亚凑近他,捧起了他的脸,黑发顺着那略显苍白的面颊滑在两边,迎着壁炉的火焰显得异常动人。斯内普出乎意料地没有反抗,就这样静静和她对视,看着她俯身下来,吻上了他的唇。   她还是这样柔软,让人意乱神迷。   然而,维斯蒂亚很快就离开了他,她温柔地低声在他耳边呢喃:“我当然可以听你的,什么事都听你的,但是,你能给我什么呢?西弗?你愿意给我什么呢?”   斯内普看着她,没有说话。她已经坐在了他腿上,那双蓝色的眼睛正深情地凝视着他,他不得不承认,他喜欢这种感觉,似乎他们又回到了那段热恋的时光。   可是,她问他能给她什么?斯内普,你能给她什么呢?他问自己,金钱和物质吗?他给不了;安全的保护?他也给不了;平静的生活?目前看来,他也给不了。他什么都没法给他,他觉得心里有些难受。   维斯蒂亚又等了一会儿,发现斯内普并不准备回答她这个问题,在这一刻,她真正体会到了什么是心如刀割。失望、失落、愤怒都涌上了她的大脑,他是在拒绝她吗?他不愿意给她答复,甚至连一个承诺都不愿意许下。   “既然这样,”维斯蒂亚强迫自己控制脾气:“那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如果你想要远大前程,你可以自己去告诉伏地魔那个公式,而不是来找我!”她收拾着自己的袍子向门口走去:“你知道那个公式不是吗?那些数据几乎都是你帮我验证的吗。”   然后在打开门的时候,她忽然转过头来说:“你可真是装腔作势,现在我也不得不承认,你和那些斯莱特林一样让我……”她深呼吸一口气,还是忍住了没有说出那个词,随即便冷笑着摔门离开。   斯内普坐在椅子上,盯着那扇已经关闭的门,许久才收回目光。他的脸色并不好看,甚至比刚才还要惨白一些,他坐在椅子上像一座雕像。   ——他什么都没法给她,因为他一无所有。   ——但他愿意为她做任何事。   ——包括死亡。   悼念艾伦   今天得知了艾伦的坏消息,心里空荡荡的,艾伦演的斯内普教授一直是我心中最爱的男神,这篇文也纯粹是为他写的。但是现在,艾伦走了,这么突然,这么令人措手不及……   15/16/17日停更三天,纪念永远的艾伦与教授。   18日本文完结,剩余章节全部放出。   也希望大家都能振作起来,坚强面对,一想到心在滴血还要强颜欢笑去上班,我就有种生死不如的感觉。还有人在我朋友圈留言“这是什么鬼人”,我艹,真想扇她一巴掌!   心情很抑郁,只希望艾伦在天堂能够幸福。   寻找冠冕   维斯蒂亚愤怒地一路奔向拉文克劳高塔,现在已经过了宵禁,可是夜间巡逻员并没有阻拦她。他们用异样的眼光打量她,然后像是没有看见一样离开了。   这不太寻常,但维斯蒂亚立马明白过来,他们八成知道伏地魔准备拉拢她,所以不会公然惹事,但一旦她拒绝了拉拢的消息传出来,相信他们很乐意变本加厉来找找茬,那时候她就不再只是不识好歹的西马尔斯了,而是特别不识好歹。   斯内普像往常一样在学校夜巡,这是级长的工作,从前这项工作是由四个学院的级长来完成的。走廊昏暗而安静,不时走过去两个斯莱特林的夜巡人员,他们十分小心地为他让道,而他只是握着魔杖大步走过去,没有给他们一个眼神。   “你和她谈得怎么样?”赛茜从旁边走出来,显然在这里等了他很久。那身高档丝绸的校服材质在烛光下闪闪发光,红色的秀发散落在肩膀上,像是优雅的仙女。   斯内普面无表情地继续向前走去:“我以为你并不是夜巡人员。”   “我当然不会去做这种工作。”赛茜笑着说,声音清脆好听:“但我的姑妈在管理夜巡人员,他们可不敢对我怎么样,对一位高贵的纯血贵族怎么样。”说到这里,她的神色倨傲极了,像所有自以为是的贵族一样昂着头,高高在上。   斯内普并没反驳什么,他随手甩出个咒立停,击中个企图用变形咒躲过他们的学生:“格兰芬多扣五分,违反宵禁。”脸上写满了心情不好,他嘲讽地对那个低年级学生说:“用你仅剩的大脑想想吧,谁会在走廊里放一个红色缎面的豪华床凳?!”   斯内普喷了个鼻息,气势汹汹地留下一个背影。   赛茜锲而不舍地追了上去:“你还没有回答我,你和她谈的怎么样?哦,我想这可不容易。”   “显而易见,”斯内普说:“她并没有答应。”   “她总会答应的,有这么多方法,一个拉文克劳怎么能对付得了斯莱特林。”赛茜不在意地说,带着自信。   “你想干什么?”斯内普忽然转身,她差点撞到他身上,而他敏捷地侧身躲了过去。   “我当然是要帮你,”赛茜说:“你该知道如果不能完成黑魔王的任务,你会受到怎样的惩罚,相信我,你不会希望那样做的。”   “我想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不需要你的帮助。”斯内普警告她:“不要无视我的话,克莱尔小姐。”   赛茜试图挽着他的胳膊:“哦,这可不是我的错,是莱斯特兰奇把巫师卫士的事情告诉黑魔王的。他也绝不是为了为难你,大家都知道这是一件多么艰巨多么困难的任务——劝服西马尔斯归顺黑魔王。”   斯内普不耐烦地皱眉,他的脸色非常阴沉,但赛茜依旧在他耳边不停地说话,这让他渐渐有些烦躁。他想到了维斯蒂亚,他们曾那样依赖那样相爱,那样信任彼此,可现在他们几乎要形同陌路。他敢肯定,他今天的行为一定伤害了她。   他最爱的女孩已经对他深恶痛绝,斯内普闭上眼睛深呼吸,然后对赛茜施了个隔音咒。他知道黑魔王会怎么对待失败的人,钻心咒,或者更加恶毒折磨的黑魔法,他清楚那些咒语的力量,曾经有一个食死徒因此而自杀。   但他宁愿受到折磨,也不愿意被维斯蒂亚厌恶,哪怕她对他唯一的印象只停留在那个蜘蛛尾巷的阴沉小男孩儿身上。如果不是赛茜今天忽然的发难,他甚至不会和维斯蒂亚单独面谈,他们也就不会发生争执,就不会像现在这么淡漠。   他觉得无力极了,他要怎样才能抓住她,怎样才能站在她身边呢?最初他以为只要他够努力,他就可以正大光明地与她在一起,但现在看来,那样的想法简直可笑之极。   他做得还不够,他需要更强大,直到能给她她想要的一切……   学院联盟已经连续两周取消了在有求必应室的黑魔法防御练习集会,因为总是有几个斯莱特林跟着他们,这个小团体的核心人员——莉莉,詹姆,西里斯和维斯蒂亚。这些监视者像是幽灵一样无处不在,克莱尔副校长甚至允许他们不用上课,以使得监视任务更好地进行。   “我们得想想办法了。”在图书馆里,莉莉假装收拾书架,跟维斯蒂亚说:“詹姆和西里斯简直要被逼疯了,我想你根本不该要求他们遵守校规,他们已经好几个夜晚没有出去夜游了。”   “即使这样,他们也该忍一忍,克莱尔教授是个食死徒,我告诉过你们。”维斯蒂亚瞥了一眼逐渐靠近的两个斯莱特林,长话短说:“我们还不知道她有什么样的手段,如果他们被抓了,就太冒失了。”   “相信我,他们不会暴露出学院联盟的。”莉莉对那本变形术的书施了个小魔法,书本立马像是疯了一样开始乱飞,她故作惊讶地大喊:“哦,见鬼,那本书怎么了?”然后眼看着它飞过去把两个斯莱特林撞到。   “我真是受不了,他们居然连上厕所都要跟着我!”莉莉非常愤怒地说。   “夜巡人员增加了其他学院的学生,在拉文克劳也有人接替他们继续监视我,她甚至要求睡在我和妮娜中间的地毯上。”维斯蒂亚无奈地说:“虽然我认为保持低调是个正确的对策,但……好吧,你赢了,我们必须做点什么了!”维斯蒂亚朝莉莉恶作剧地一笑。   可惜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在他们还没有制定出具体的方案时,霍格沃茨就发生了新的变故——克莱尔副校长以保护为名,向魔法部调动了大量的摄魂怪,他们聚集在学校的边缘地区。   “我向你们保证,它们听命于魔法部,绝不会对巫师造成伤害。这个历史悠久的学校已经发生过太多的悲惨的经历了,现在,我承诺,我一定会给你们一个安全的学习环境。”珍妮弗.克莱尔站在教师席上慷慨激昂地演讲,那银白色的长袍上镶嵌着细小的钻石,显得光彩照人。   邓布利多则沉默地站在她身后,脸上的表情非常严肃。   “那么,是否可以理解为,我们现在和阿兹卡班的罪犯享受着同样的待遇?”一个格兰芬多学生大声喊道,他的话像是一颗落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了千万层浪。   维斯蒂亚认识那个男生,学院联盟的一个成员,伯兰.杰西,他父亲曾是魔法部高级官员,由于去年魔法部长尤金妮娜敏坎的下台而被牵连。他的话无疑挑战了克莱尔副校长绝对的权威,并且这个质疑确实十分值得思考,究竟是保护还是□□,或者食死徒又有什么更大的预谋?   “杰西先生,请不要随意打断我的发言,难道这就是霍格沃茨教导你们的礼仪吗?”克莱尔副校长并没有表现出愤怒,她十分随和地说:“这是魔法部经过讨论、提案、表决所作出的判断,这是绝对正确并且英明的判断,那些摄魂怪会处罚想要伤害你们的坏人。”   “噗嗤……”伯兰杰西忍不住笑出声来,他无疑又吸引了更多的目光,珍妮弗.克莱尔十分不善地盯着他,站在他身边的西里斯不屑地耸耸肩:“抱歉,教授,我可以作证,他绝对不是故意的,毕竟在我小时候我妈妈也会对我说——哦,西里斯,如果你再不睡觉,坏人就会来把你抓走了。”   他学得活灵活现,如同布莱克夫人就在身边似得,大家被他的语言和表情引得忍俊不禁,就连雷古勒斯也笑了笑,也许布莱克夫人确实是这个调子。   “你也可以加一句……”西里斯像是个站在巨大舞台中央的表演者,他自信极了,摊摊手逗趣地说:“哦,坏人会把你们抓起来送给巨怪,而你们就是真正的小巨怪了!”   巫师世界很喜欢用“小巨怪”来形容调皮捣蛋的熊孩子,把孩子送给巨怪,他们就变成了“小巨怪”,这是个无伤大雅的笑话。小巫师们已经忍不住被他的诙谐幽默笑翻来了场,而克莱尔副校长的面色沉了下来,她低声说:“从来没有人敢这样挑战我,从来没有。”   西里斯用挑衅的目光回视她,大厅里的气氛一度陷入僵持,小巫师们渐渐停滞了笑容,他们看着冷笑的克莱尔有些畏惧。   “一个决定的正确性并不等同于决策者的地位,”邓布利多忽然开口了,他说:“每个人都会犯错,我们无法定义绝对的正确与错误。”   克莱尔教授抬着下巴,倨傲地瞪着台下,完全不屑于听邓布利多继续说话。   “魔法部中有一些十分强大的,并且能力出众的巫师,但也有一些自私刻薄,喜欢攀附权贵的巫师,在这样的环境下,谁又能肯定所有的决策都是正确的呢?”邓布利多缓缓地说:“克莱尔小姐,你如何能够保证这些摄魂怪不会伤害到学生们呢?”   克莱尔副校长说:“摄魂怪听命于魔法部,这是毋庸置疑的。”   “可是不久前阿兹卡班发生了一场大暴动,逃出来了许多罪犯,许多黑巫师!” 伯兰杰西反驳她。   “所以,我们的部长,哈罗德.敏坎先生增加了阿兹卡班的摄魂怪,以确保这种事件不会再次发生。”克莱尔副校长回答,然后她指了指格兰芬多那边:“西里斯.布莱克和伯兰.杰西,请在今天下午来我的办公室一趟,我会教导你们如何遵守礼仪。”   维斯蒂亚有些担心,不仅仅是担心克莱尔会用什么手段来惩罚这两个学生,更是担心霍格沃茨外面的摄魂怪。摄魂怪不仅听从魔法部,还听从伏地魔的指示,多次的阿兹卡班越狱事件就清楚地表明了这一切。   虽然新上任的魔法部长哈罗德.敏坎的立场并不明确,但他增加摄魂怪的行为完全不会有任何效果,或许在某些程度上,还会给伏地魔提供更大的便利,更强的力量。   “我会代表所有的学生,向魔法部申请重新审核这个决策。”邓布利多说。   “您当然可以这么做,在您的申请得到认可,这个决策修改之前,我得说……”克莱尔女士看了他一眼:“摄魂怪还是要来霍格沃茨!”   在结束之后,大厅陷入了一片混乱。小巫师们都急忙地想要出去,似乎这里马上就会出现摄魂怪。而克莱尔女士非常厌恶地看着他们:“也许霍格沃茨确实应该改革了,起码得让他们知道基本的礼仪和规矩。”   “梅林啊,我们得学习守护神咒了。”妮娜一边给跟着维斯蒂亚的那个学生一个绊腿咒,一边快速地说:“我可不认为摄魂怪会乖乖呆在城堡外面,他们爱死了这些学生,就像看见甜蜜的草莓蛋糕一样。”   “并且,”她飞快地说:“火星和木星轨迹交叠,这是灾难的预兆,战争,杀戮,血腥……虽然我很想反驳这个结论,但我知道自己绝不会错的。”   “我想,发生战争已经是显而易见的了。”维斯蒂亚耸耸肩:“难道食死徒的所作所为还不能说明一切吗?”   “你是对的,在开学的时候你就说过,这个副校长绝对不是个亲和开明的人。”妮娜说。   她们随着人流朝大厅外走去,在知道摄魂怪要来的消息后,学校的气氛明显低了好几度。大部分小巫师有些受惊地议论着,准备写信给父母,毕竟在之前曾出现过一次摄魂怪闯入霍格沃茨袭击学生的事件。   “哦,詹姆准备偷偷去保护西里斯,希望他们都没事。”莉莉逆行几步,跟着她的斯莱特林女生被人群挤散了,她走在维斯蒂亚和妮娜身边:“魔法部已经成了食死徒的代言人了,他们居然想要用摄魂怪保护这里,真是疯了。”   “也许事情还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糟,毕竟邓布利多回来了。”维斯蒂亚说:“但谁都说不准会发生什么,我们得尽快开个会议,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告诉你们。”   “明天傍晚,有求必应室,我会通知詹姆和西里斯。”莉莉立马说。   “可是那些监视者怎么办?”妮娜回头瞥了一眼那个被冲散的的拉文克劳,她已经快要追上来了。   “当然是甩掉她们。”莉莉和维斯蒂亚异口同声地说。   “我想,我可以相信你们的魔咒水平,对吗?”莉莉最后确定。   “当然!”维斯蒂亚笑着回答。   “我们该怎么做?”妮娜抓了抓脑袋:“天啊,这简直比让我学习占卜还要难,我甚至不怎么会攻击咒语。”   维斯蒂亚拍拍她的肩膀:“放轻松,我的朋友,这很简单。你只需要一个统统石化,然后在我们回到寝室之后来个一忘皆空。我记得石化咒你练得不错,而一忘皆空,我已经用过许多次了。”   妮娜不可思议地看着她:“……维斯蒂亚,有时候我怀疑你其实是个格兰芬多。”   “谢谢夸奖。”   他们的小型会议顺利在有求必应室召开,这次只有几个主要成员参与,而伯兰.杰西因为勇敢地挑战了克莱尔教授,也被加入了这个核心团队中。   房间内飘着几根蜡烛,放眼望去几乎全都是红色与金色,小桌子上放着点心与红茶,巨大柔软的沙发舒适极了。在维斯蒂亚和妮娜走进来之后,莉莉给了她们每人一个拥抱:“哦,我真想念你们。”   “我们今天下午在魔纹课上才见过。”维斯蒂亚说。   “可那时候你身边坐着个蒂尔,而我身边坐着凯瑟琳。”蒂尔是克莱尔副校长从拉文克劳中任命的一个监视者,凯瑟琳则是格兰芬多的监视者。   莉莉给她们倒了杯茶,表情严肃起来:“你该看看克莱尔女士是怎么惩罚他们的。”   伯兰.杰西强迫自己挤出一个微笑:“对于格兰芬多来说,这并不算什么。”然后他惊呼一声:“哦!”迅速捂住了嘴巴,但还是有鲜红的血液从他的指缝里流出来,看上去恐怖极了。   “梅林啊,这是怎么了?”妮娜无措地看着周围的几人,然后递给他一块手帕。   “一种非常恶毒的咒语。”詹姆愤愤地说:“我看见克莱尔教授给他们施展了咒语,我没有听清她念了什么,但我知道那一定是种非常恶毒的黑魔法!西里斯和伯兰几乎不能说话了,只要他们开口,咒语就会狠狠地割裂舌头,让他们痛不欲生!”   “邓布利多知道这件事情吗?”维斯蒂亚已经意识到了事件的重要性。   西里斯点点头:“庞弗雷夫人给我们开了些药剂,但还要几天才能痊愈。”随着他的话语,那暗红色的鲜血已经开始向外面冒了。   “你这样子真恐怖,西里斯,你该试试用羽毛笔沟通,那肯定比这样让你好受些?”维斯蒂亚看着满口鲜血的西里斯有些后怕,看见自己重视并且要好的朋友吐血可不是一种享受的事情。   “邓布利多校长斥责了克莱尔女士,但并没有什么效果,她是魔法部派来对学校进行整顿的。邓布利多校长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你知道,魔法部几乎是食死徒的发言人了。”莉莉解释说:“我想我们最好尽快学会保护自己。”   维斯蒂亚点点头:“除了练习魔咒,我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们,我从海莲娜女士那里得知,伏地魔曾经从她那里骗去过一样东西,他对它施了十分邪恶的黑魔法,而那件东西现在就在霍格沃茨里。”   海莲娜是拉文克劳的女儿,是拉文克劳学院的幽灵。妮娜几乎是一瞬间就反应了过来:“拉文克劳的冠冕?我不知道海莲娜女士还能有什么,她一直想毁了这个,她是因为这个而死的。”   “恐怕是的,我想那大概被做成了……”维斯蒂亚犹豫了片刻,还是没有把魂器的事情说出来,她不确定是不是可以告诉他们这些:“类似于那个引诱我去斯莱特林密室的笔记本,你们应该知道这个。”她曾跟他们说起过那个笔记本,伏地魔学生时代留下的日记。   “我们该找到它。”莉莉说,然后捂住了嘴:“这太糟了,在霍格沃茨居然有这种东西。”   “也许我们可以告诉邓布利多。”詹姆说。   “不,那实在太傻了,只凭一个幽灵的胡言乱语,你就让邓布利多花大量的时间去找四巨头的遗物?”西里斯捂着嘴,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哦,如果不是信任维斯蒂亚,我都不会相信这可能是真的。”   “毕竟拉文克劳的冠冕只是个传说,而维斯蒂亚也是猜测,我们没法证明这是事实。”莉莉坐在詹姆身边,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   “那个冠冕就在有求必应室里,在一堆杂物中间,我们可以找到它,然后交给邓布利多。”维斯蒂亚提议,她一直就是这样想的。如果不是连续两个月的无功而返,她都不准备把这件事情告诉她的朋友们,她不希望带给他们危险,她宁愿自己行动。   但现在,她必须尽快找到魂器,毁灭魂器,结束这场波及无辜的战争。   “那个冠冕长什么样子?”伯兰问。   “像一双翅膀,还带着一颗蓝色的宝石。”作为拉文克劳,妮娜当然知道这个传说,它丢失了很多年,人们都已经不太相信传说了。但如果格兰芬多的宝剑出现了,那么拉文克劳的冠冕怎么会只是个虚幻的传说呢。   意外收获   直到圣诞节前的一段时间内,他们都一直在重复“寻找冠冕——甩掉监视者——练习守护神咒”的过程中。学院联盟的大部分小巫师已经能够使用这个咒语了,即使他们的守护神还不能聚成完整的像,但依旧有不小的穿透力。   而核心成员,包括莉莉、詹姆、西里斯和妮娜,他们都能完美地使用这个咒语。对他们来说,大脑封闭术已经提上了日程。   “摄神取念!”白光闪过。   飞驰而过的摩托车在伦敦街道上引起行人的惊呼,少年挂着恶作剧的笑容哈哈大笑。他黑色微卷的头发随风摆动,那摩托车从一条马路上冲下了河道,然后飞翔起来,排气管射出火箭一样的光芒。   画面一转,到了广阔的大海上,少年穿着绿色椰子树的热带雨林大短裤,披着一条紫色的纱巾缓慢地奔跑,而与他迎面而来的是一个穿着草裙的美丽少女。一头金色的头发随风飘扬,她带着副巨大的吉他形状的墨镜,头上插了几根羽毛。   他们就像是所有经典电影里爱情桥段,拉着手开始在沙滩上转圈,一边笑一边跳……   维斯蒂亚忽然被一股强烈的意识排斥了出来,她望着正大喘粗气瘫坐在凳子上的西里斯,收起魔杖。“哦,我的朋友,不得不说,你的品味真是和你的魔药课成绩一样糟糕。”   西里斯忽然想起什么来,猛地坐直,不由自主地脸红。   “来吧,告诉我,那个金头发的女郎是谁?”维斯蒂亚玩笑地说。   “没有金发女郎!”西里斯恼羞成怒地大喊,他偷瞄一眼维斯蒂亚,小声地回答:“只是一个梦而已……”   “好吧,虽然你用了不少时间才阻止了我的窥视,但不得不说,你比我之前强多了。”维斯蒂亚安慰他,她想起了自己和斯内普练习大脑封闭术的场景:“也许你该找个不信任的非常排斥的人练习,这样你能有更多的决心把他赶出你的脑袋。”   西里斯懊恼地咒骂了两句,然后装作不在意地问:“你喜欢那副眼镜吗?吉他形状的,我想我可以在它周围安一些小彩灯,用一个闪亮咒语,它们就能闪动起来。”   “……”   “还有那个帅酷了的海滩,草裙舞,音乐,海风,这是我梦想中最美的地方了!”他说着扬起了个灿烂的笑容,恨不得现在就跑到沙滩上去喝着椰子汁晒太阳:“哦,你知道吗?我的堂姐安多米达,她曾经带我去过海滩上,她还教我游泳和潜水!”   “哇哦!”维斯蒂亚忍不住羡慕地感叹,在魔法世界很少有这么开明的巫师,他们大多数喜欢穿着厚重的巫师袍,正经且无趣地生活。就连卢萨姆也不会允许维斯蒂亚穿着比基尼去海边游泳,即使他非常宠爱她。   “安多米达是我最喜欢的堂姐,她总是有无数的新奇玩意。我的童年几乎都是他陪伴我度过的,我们一起骑着飞天扫帚在花园里捉小精灵,一起去伦敦的街上看表演。”西里斯随手用魔杖在空中划了划,瞬间便有一团团雾状的小晶体开始聚合,组成不同的形状与图案,大象在踩跷跷板狮子在钻火圈,简直就是童话里的世界。   维斯蒂亚住在蜘蛛尾巷的时候也曾偷偷去看过马戏表演,在大萧条的时代,马戏团不得不降低票价,以确保有更多的孩子与市民能够前来观看。斯内普并不喜欢这种活动,虽然他一直在用嘲讽的语气试图让维斯蒂亚放弃这个打算,但在他发现毫无作用之后还是陪她去过一次。   当然,他坐在门口津津有味地看着他的魔药书籍,连马戏团帐篷的门都没有进去。   “安多米达和他们不同。”西里斯忽然说:“她是个善良的巫师,她他们不同,但他们把她从家谱上除名了,他们冷血无情地将她赶了出去!”   “就因为她嫁给了一个麻瓜巫师?!”西里斯几乎咬牙切齿,他的黑色眼睛里充满了愤怒,甚至有些颤抖:“他们叫她嫁给泥巴种的叛徒!”   维斯蒂亚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这种最亲近的人离去的感受并不好受。就像当初她离开利皮克夫人一样,那个曾经陪伴她度过整个童年,她一直崇拜并且信赖的女人。   “安多米达小姐现在怎么样了?”她问。   “我不知道……”西里斯叹了口气坐回座位上,他用魔杖百无聊赖地戳着扶手上的那层缎面:“她不见了,我找不到她。”   “如果你相信,你们总会再见到的。”维斯蒂亚用自己的经验告诉他:“我一直以为我再也见不到利皮克夫人了,她是我在麻瓜世界时收养我的老妇人,自从我爸爸把我接走后她就失踪了。但假期的时候我又见到了她,哦,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她居然是个女巫!”   “你真幸运。”   “是的,感谢梅林,但现在,我们还得再练练大脑封闭术。”维斯蒂亚站在他面前,举起魔杖:“摄神取念!”一条白色的光从魔杖里窜了出来,然后射入了西里斯的大脑,她瞬间进入了一个不同的世界。   黑暗的走廊与楼梯,墙壁上是绿色的花纹壁纸,这里显得古老且沉重。少年的西里斯正贴着墙壁向上走去,从二楼的说话声可以听见这里还有几个成年巫师。   “贝拉,你必须要保护好它,直到你死去,尸骨化成灰烬。”   “我的主人,为您效忠是我的荣幸。”有个尖利的女声说,带着激动的轻微颤栗。   “你是我最忠诚的信徒,我会给与你应得的荣耀。”伴随着呼啸的风声,一阵黑色的烟雾从窗户中飞了出去。   “西里斯,你在这里干什么!”从楼上走下来个严肃的中年女人,她身后跟着个黑头发的年轻姑娘,正用崇拜的目光望着那扇打开的窗户。   “如果你能像贝拉这样让人省心,我一定会感谢梅林!”中年女人无视少年脸上的嘲讽,严厉地说,然后一把推开他下楼离去。   “贝拉!”少年拦住年轻姑娘:“黑魔王给了你什么?”   贝拉警惕地瞪着他:“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哦,得了吧,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他给了你什么?是金加隆吗?”   “金加隆?”贝拉不屑地看着他:“你怎么会懂得那位大人的想法,那可是比金加隆要贵重得多的东西!”她得意洋洋地拿出一个盒子,里面躺着一只金杯:“瞧,多么完美的艺术品,我该把它藏在哪里呢?”   少年迅速抽出魔杖,想要上前抢夺,但贝拉更加迅速地给了他一个石化咒……   当维斯蒂亚从西里斯的记忆中出来之后,她几乎是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如果她没有记错,伏地魔给贝拉的就是赫奇帕奇的金杯,一个被贝拉藏入了古灵阁的魂器。她从没想到会通过这个途径知晓这个秘密,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样形容自己的心情。   激动、担忧、不知所措,激动是因为终于确定了在这个时候,伏地魔已经分裂出了这一部分灵魂做成金杯魂器,担忧是怕其中再出现其他的变故,而不知所措是因为她根本不知道现在应该怎么做。   “哦,见鬼,贝拉特里克斯!”西里斯咒骂了一声人,瘫坐在椅子上休息。   “我得去找一趟邓布利多,我们改天再联系好吗?”维斯蒂亚顾不得西里斯的回答,就冲了出去。   在走廊里没走多久,她就遇上了赛茜.克莱尔。那个红头发的小姑娘笑着拦住了她:“嗨,维斯蒂亚,你去哪里?怎么没见到蒂尔,你抛弃了你的好朋友吗?”   蒂尔?那个监视者。维斯蒂亚皱着眉头:“不,她不是我的好朋友。”   “抱歉。”赛茜顽皮地吐了吐舌头:“我经常看见你们在一起,我以为你们是朋友。哦,这学期末的O.W.L.s考试可真是让我伤脑筋,我听说你的魔咒学成绩非常优秀,能在有空的时候帮我补习一下吗?或者我们可以聊聊你的公式,我听说那实在是个了不起的研究。”   赛茜可怜巴巴地望着她:“不用很多时间,只要在你有空的时候,我可以向你请教一些问题。”   维斯蒂亚有些无奈,如果不是因为赛茜和斯内普的原因,她绝不会拒绝这样一个楚楚可怜的姑娘。   “你知道,我是个转学生,美国的课程跟这里相差很大。或者说,霍格沃茨的教学非常传统,我无法适应。而我的那些斯莱特林同学们,他们都觉得我是靠着姑妈才能够来这里的,他们可不怎么看得起我。”   “抱歉,我只能说不了,我并没有太多的时间。”维斯蒂亚直白地拒绝了她。   “可是……”   “克莱尔小姐,也许你可以去请教斯内普先生,相信他很愿意为你解答疑惑的。”维斯蒂亚不等她再说话就迅速离开了,事实上她刚才差点被说服。但赛茜说到了克莱尔女士,梅林啊,她可不相信斯莱特林会因为这个而排挤她,一个得势的亲戚,在斯莱特林,她过得只会更好。   尤其是她想到了赛茜缠着斯内普的样子,她不得不承认,她十分介意这一点!她非常心痛,在斯内普拒绝了她之后,她现在越来越看赛茜不爽,即使她知道他不会喜欢那个红头的女孩儿。   赛茜有些阴沉地望着维斯蒂亚的背影,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开。   赌气   校长办公室里显得有些空旷,邓布利多坐在一张巨大的桌子旁边,他的凤凰正扑腾着翅膀鸣叫。   在确定这里的安全性之后,维斯蒂亚才说:“校长,我想我可能知道另一个魂器的……样子了。”   邓布利多在听见她的话之后抬起了头,目光锐利:“我希望你能够详细地解释一下,小维斯蒂亚,这件事情非常重要。”   “我在西里斯的记忆里看见,伏地魔给了贝拉一个金杯,并且要求她保护这个金杯,即使是死亡。”维斯蒂亚说:“利皮克夫人……就是冈特老夫人,她曾给我看过一本《尖端黑魔法揭秘》,上面有详细的关于魂器制作的内容,并且她告诉过我伏地魔对于这些有特殊意义的物品有多么痴迷。”   邓布利多给她倒了杯茶,示意她可以慢慢说,思考清楚再说,因为她的表述实在有点……凌乱。   维斯蒂亚深呼吸一口气,然后喝了口茶,蜂蜜和柠檬的清香弥漫,她说:“我在和西里斯练习大脑封闭术,我们想多学习一些能够保护自己的魔法。我在他的记忆里看见伏地魔把一个很重要的金杯交给了贝拉,我怀疑那是一个魂器。”   “冈特老夫人曾经告诉我伏地魔对于一些独特的收藏品非常痴迷,她说他不仅抢走了复活石戒指,还在寻找斯莱特林的挂坠,我想也许他也想把那个挂坠个做成魂器。”   “同理,”维斯蒂亚解释道:“也许赫奇帕奇的金杯,拉文克劳的冠冕,还有格兰芬多的宝剑都是他想要收藏并制作魂器的物品。而西里斯记忆中的那个金杯……”她慌忙从怀里拿出那本《霍格沃茨一段校史》翻开其中一页,指着上面的图片:“赫奇帕奇的金杯,和这个有点像!”   “也许那只是个普通的杯子。”邓布利多说,他的声音轻缓极了,有安抚人心的效果,他拿出一袋巧克力:“要来点吗?”   “不,谢谢。”维斯蒂亚不知道自己还能怎样告诉他,在不引起怀疑的情况下,尽可能多的告诉他剧情内容。但此刻她并不能多说什么,也许即使她说出关于海伦娜的事情,说出关于拉文克劳冠冕的事情,他也不会相信她。   这些不仅是猜测,可现在她只能用猜测来试图告诉他。   “无论如何,感谢你的信息。”邓布利多说:“我从没有怀疑过你的善良和勇敢,这件事我会继续追查。你是对的,我们不能放过任何一点可疑的蛛丝马迹。”   “谢谢。”维斯蒂亚衷心地说。   因为摄魂怪的原因,霍格沃茨沉浸在一片烟雾与阴冷中。除了草药学课要去温室,小巫师们基本不会踏出城堡一步,而魁地奇比赛也面临着或许被禁止的可能,克莱尔女士非常不喜欢这种“野蛮”的运动。   在圣诞节离校之前,维斯蒂亚和赛茜之间也终于爆发了巨大的冲突,从上次她直白地拒绝之后,这个红头发的小姑娘就一直在不停地纠缠她。   “我想我已经和你说的很清楚了,克莱尔小姐,你可以去询问魔咒学教授,或者斯莱特林的同学。”维斯蒂亚握着魔杖,强忍着不给她来个攻击。曾经她并不相信,但现在,她得说,没有哪个女人能和情敌友善相处,即使这个姑娘看上去还不错。   “哦,维斯蒂亚,我们是朋友不是吗?为什么你要躲着我呢?”赛茜的眼里氤氲出水珠,马上就要哭出声来:“求你,我在这个地方没有一个朋友,我只是想要融入你们中间,和你们一起学习魔法,你和你的朋友都十分出色。”   “我以为你很讨厌格兰芬多,”维斯蒂亚说:“我的朋友们几乎都是格兰芬多,而你是斯莱特林。”   “不,我不讨厌他们,如果他们和你一样善良真诚的话。”赛茜说,她熟络地想要拉住维斯蒂亚的胳膊:“也许这个圣诞节我可以去你家里,我们一起学习魔咒,一起聊聊你的公式。你知道,我的家族在美国,那实在太远了。”   维斯蒂亚的内心在挣扎,她很难想象,面对这样的姑娘,斯内普会不动心吗?她一直在对这个姑娘冷言冷语,可这个姑娘依旧热情地迎上了,或许这样执着的姑娘才适合斯内普,而不是像她这样,狂妄自大又不知好歹。   维斯蒂亚暗自恼怒,她不想成为他讨厌的人,但现在她越来越觉得,自己和那个形象相似极了。鲁莽冲动,自大自负,不听劝告,她能想出许多贬义词,可这个红头发的小姑娘呢?热情开朗,好学勤奋,纯真善良……   这个结论让她非常沮丧。   “抱歉,克莱尔小姐,我不能邀请你来我家做客。”维斯蒂亚最终还是拒绝了她,卢萨姆曾经通知过她,这个圣诞节家里会迎接一位十分重要的客人。而赛茜克莱尔的姑姑是个食死徒,邀请她并不是个明智的决定。   “……你居然拒绝我?”赛茜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控诉地望着她,那模样似乎是受到了折辱,似乎维斯蒂亚没有资格拒绝这样尊贵的客人。   “你的脸皮可真厚,我的朋友都已经说不行了。”西里斯忽然从后面窜了出来,他一把从赛茜手里拉出维斯蒂亚的胳膊,站在她身前挡住了两人的视线:“克莱尔小姐,也许你愿意来我家,相信我的食死徒母亲会很乐意招待你的食死徒姑姑。”   赛茜眯了眯眼:“布莱克,你真是无理。”然后她轻蔑地笑了笑:“哦,我怎么能期待一个纯血叛徒有多么礼貌呢?听说你交了不少泥巴种朋友,我想布莱克夫人应该对你很失望吧?”   在听到这里,维斯蒂亚猛地从西里斯背后跳了出来,她简直不敢相信,这个一向乖巧善良的女孩儿居然会说出这种话来。她觉得自己被欺骗了,她居然会相信一个食死徒家族的女孩,一个典型的斯莱特林是个天使?   “也许我听错了,但克莱尔小姐,你所说的泥巴种也都是我的朋友,如果我再听见你这样侮辱他们,我可能会控制不住我的手和魔杖。”维斯蒂亚威胁地朝前靠去,也许是她的眼神太凶神恶煞,赛茜不由后退了两步。   “是吗?那我该问问,你究竟想对我用些什么咒语。”赛茜瞪着他们。   西里斯也抽出了魔杖,对着她。   “哇哦,二对一,这还真是公平,我想你们并不敢把我怎么样吧。格兰芬多的胆小鬼,拉文克劳的可怜虫,你们该学学怎样当一个贵族,而不是和泥巴种混在一起,糟蹋你们的家族名誉!”赛茜不甘心地继续咒骂,她的眼睛中闪烁着邪恶的光芒,她甚至可以想象这两个对她施咒的小巫师会受到怎样的惩罚。   “该死的斯莱特林!”西里斯咬牙切齿地大喊:“粉身碎骨!”维斯蒂亚在最后一秒推开了他的胳膊,那个咒语斜着飞了出去,擦着墙壁溅出一串火花,最后击碎了不远处的盔甲人。   “哦,西里斯,这是女士之间的战斗,交给我吧。”维斯蒂亚把他推开,状似随意地甩甩手,她丝毫不怀疑这个斯莱特林别有打算。至始至终都在使用激将法?赛茜连魔杖都没有拿出来,这可不是要战斗的表现,她更怀疑她想要向克莱尔女士告他们一状。   “我当然知道斯莱特林怎么对付不听话的小鬼,”维斯蒂亚忽然喊道:“乌龙出洞!”她的魔杖迅速发射出一团黑色的烟雾,伴随着闪光,那烟雾凝结成了一只三头巨蛇。   这并不是普通的“乌龙出洞”,冈特老夫人在教她这个咒语的时候,就已经改动了咒文。作为斯莱特林的后裔,他们的咒语当然更加强大。   三头巨蛇身上带着黑色发紫的火焰,张开血盆大口扑向赛茜。   “啊!”赛茜或许没有意识到她会使用这样的咒语,一惊之下踉跄后退,竟然不小心踩了袍子跌倒在地。   巨蛇飞快地把她缠绕起来,似乎想要一口吞掉。这个傲慢的少女此刻终于惊慌了,她的身体被巨蛇的缠绕所束缚,她根本没有办法去拿魔杖。   维斯蒂亚看着她脸上的惊恐,居然有一种大仇得报的惬意,而不远处的拐角,站着个黑巫师袍的苍白少年。他黑色的眼睛深不见底,正漠然地盯着这里,就像是在看一场遥远而无关紧要的热闹,在不经意间,他的目光和维斯蒂亚相遇。   维斯蒂亚与斯内普对视,他想来救赛茜吗?想制止她吗?还是想冷眼旁观?   可惜什么都没有发生,斯内普只是看着她,目光坚决而有力,就像他一直给人的感觉,阴沉,但绝对可靠。   这一刻他们之间的气氛有些微妙,在确定他不会插手之后,维斯蒂亚收回目光:“乌龙回洞!”那条蛇立马松开了赛茜,蹿回了她的魔杖中。当她再抬头时,斯内普已经不见了。   赛茜坐在原地大口喘气,声音颤抖地说:“我绝不会放过你们的!”带着恶狠狠的仇恨。她抽出自己的魔杖,但或许是考虑到扮演受害者的身份,思考之后,她依旧没有对他们用任何一个魔咒。   第146章   他们最终被克莱尔女士送到了校长办公室,几个人都有些狼狈,因为西里斯和维斯蒂亚以冤枉好人为由拒绝接受惩罚。在校长办公室里,他们各执一词,吵得不可开交。   “克莱尔小姐,你说他们对你使用了攻击咒语是吗?”邓布利多询问。   “是的校长,乌龙出洞,但那个咒语和我曾经见过的不一样,我认为她一定在这上面加了其他咒语。”赛茜可怜地捂着脸说:“我害怕极了,那条蛇想吃了我,我无法相信我的同学居然这样对我。”   “他们必须得到严惩。”克莱尔女士冷着脸说:“这样的行为决不允许发生在霍格沃茨,他们会被开除。我认为,没有必要再浪费时间了。”   “哦,不,我们当然应该把事情弄清楚。”邓布利多和蔼地说,然后把装满了水晶糖的盘子朝他们推了推:“放轻松,告诉我事情的真相,布莱克先生,你用了乌龙出洞吗?”   “没有,我根本不会什么乌龙出洞!”西里斯大喊,他还准备说什么,但被邓布利多打断了。   “那么你呢?西马尔斯小姐,你用了乌龙出洞吗?”   “没有,我也不会乌龙出洞。”维斯蒂亚仰着脑袋狡辩:“那是斯莱特林的咒语,只有斯莱特林的纯血贵族家庭会学习,而我是拉文克劳,西里斯是格兰芬多!”她不喜欢说谎,但这个时候,她根本不在意这些了,她就想看见赛茜吃瘪的表情,这才能让她解气。   “也许你们是从哪里偷学来的!”赛茜怒吼道。看着他们把事情推得一干二净,她有些着急,这和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样,为什么她的计划偏离了原本的轨迹。4   “偷学?不,我们不会偷学斯莱特林的咒语,我们都恨斯莱特林和食死徒!”西里斯似乎忘记了维斯蒂亚确实会使用这个咒语的事实,他现在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了“偷学”两个字上。这甚至激发了他对食死徒的痛恨,因为克莱尔女士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食死徒,伏地魔派来监视霍格沃茨和邓布利多的食死徒。   “如果我没记错,你不仅辱骂西里斯是纯血叛徒,还说霍格沃茨其他的麻瓜小巫师是泥巴种,收起你那副可笑的贵族嘴脸吧!”维斯蒂亚也愤怒地说,她可没忘了这个斯莱特林是怎么侮辱她的朋友们的。   “你怎么敢这么说我,就是你,就是你想用乌龙出洞杀死我!”   “西马尔斯小姐,也许你可以把魔杖给我看看。”邓布利多打断了他们的争执,他接过维斯蒂亚的魔杖,又问:“你最后一个使用的是什么咒语?也许我们可以验证一下。”   维斯蒂亚张了张嘴,她盯着邓布利多的眼睛,她根本不知道该说哪个咒语:“您知道五年级的咒语很多,我可记不得用了哪个……但是最后一节课是变形课,我想也许是这类咒语……”   邓布利多不经意地对她眨了眨眼,然后抚摸过魔杖,一连串的火花之后,魔杖顶端冒出一股浓烟,似乎是桌子上的那盘水晶糖被击中了,它们在浓烟中变成了长着脚的小蛋糕。   “哦,我不得不说,西马尔斯小姐,你的变形术真不怎么样。”邓布利多遗憾地把魔杖还给了她,然后重新坐回自己的椅子上,十分严肃地对克莱尔女士说:“现在,应给没有什么异议了吧?”   “你在偏心,你帮了他们,最后一个咒语明明就是乌龙出洞!”赛茜不可抑制地大喊,她激动极了,到现在她的胳膊还在痛,可凶手居然逍遥法外?   克莱尔女士回头瞥了她一眼:“注意你的礼仪,赛茜!”她脸上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但是她的眼睛里透满了冷光,像是地窖里的蛇一样:“这件事情我会报告给魔法部,相信他们会给予合适的处理。”   在克莱尔家两位离开后,维斯蒂亚和西里斯都有些心虚。   “抱歉,校长,我不该动手,”维斯蒂亚道歉:“但当时我真的忍无可忍了,我想,既然她想使用激将法最终处罚我们,那我就给她来点教训吧……抱歉,我不该这样伤害同学。”   “不,校长,其实是我先动手的,”西里斯连忙往自己身上揽责任:“是我的错,我先对克莱尔使用了粉碎咒,是维斯蒂亚推开了我,才没射中。”   邓布利多让他们坐下:“我很高兴你们都承认了自己的错误,为了朋友而做出这些事,我想是可以理解的。但你们必须记住,有时候冷静比冲动更能解决问题。”   有时候冷静比冲动更能解决问题,维斯蒂亚的脑海中一直在回荡这句话,也许她确实应该整理一番思路,以确保自己不会一时冲动而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   她呆坐在从霍格沃茨开往伦敦的列车上,整个车厢都沉浸在圣诞节的喜悦中,走廊里漂浮着蜡烛和拉着雪橇狂奔的小驯鹿,窗户上也在飘落雪花。莉莉在推小车的列车服务员那里买了一包圣诞节口味怪味豆,车厢里的几个人都在分着吃。   “哦,臭袜子味的!”西里斯忍不住把嘴里的怪味豆吐出来,一脸苦相。   “这算什么,”詹姆抓了一把豆子塞进嘴里:“我曾经在万圣节怪味豆里吃到过木乃伊口味的。”   “这是新口味吗?感觉怎么样?”西里斯问。   “你可以想象一番,一块放了几百年的干肉,上面还有一层臭油,那种味道……”詹姆还没说完,已经被莉莉一巴掌打了过去,她成功制止了他说出更多倒胃口的话。   维斯蒂亚看着他们的嬉戏打闹,心情也好了很多,窗外的景色正在飞驰而过,她的思绪回到了原本剧情中。伏地魔有七个魂器,里德尔日记本、斯莱特林挂坠盒项链、冈特家族的复活石戒指、拉文克劳的冠冕、赫奇帕奇的金杯、纳吉尼和哈利.波特。   在他杀死哈利.波特的时候,被咒语反弹,所以他的一部分灵魂进入了哈利.波特的体内。现在这段剧情没有发生,所以,除了剩下的魂器以外,只要杀死伏地魔就可以了。   里德尔的日记本和冈特家族的复活石戒指已经找到交给了邓布利多,还剩余挂坠盒、冠冕、金杯、纳吉尼和伏地魔自己。从目前来看,金杯在贝拉那里,按照剧情,她应该会将这个魂器放入古灵阁,而冠冕,则早在伏地魔当年申请黑魔法防御课教授的时候,就放入了有求必应室。   现在未知的还剩斯莱特林挂坠盒、纳吉尼和伏地魔自己。维斯蒂亚不由叹了口气,挂坠盒应该会交给雷古勒斯.布莱克,但现在雷古勒斯只是个十五岁的少年,不知道那段剧情还需要多久。   维斯蒂亚决定还是先把已知的魂器解决掉,她一路都若有所思,直到卢萨姆接她回到庄园中。   这个神秘的客人分明排场很大,整个庄园都被重新装饰了一番,连桌子上的花瓶都换成了高档的黄金古董货。   “哦,我的维斯蒂亚,你爸爸为了替换这些东西可花了不少钱。”走廊上的画像在抱怨,她是西马尔斯家族的一位祖先。妇人穿着件朴素的灰色裙子,在只放着成堆书籍和实验道具的小屋子里非常不起眼。   “下午好,夫人。”维斯蒂亚向她请安,她并不认识这是西马尔斯家族的哪一位祖先,她的童年并没有受到传统的贵族教育,她既不会写诗,也认不清贵族间的复杂关系。   “我实在难以想象,一个拉文克劳,西马尔斯的后代,居然会把钱花在奢侈与享受上,这让我太失望了!”似乎是卢萨姆的行为已经严重打击到了画像里的妇人,她忍不住地颤抖着说。   “是的,我敢说他书房里的书都没那些花瓶和水晶灯值钱!”不远处的另一个画像也说:“现在我觉得自己住在一个暴发户的金房子里,我从没想过自己会生出这么不长进的后代!”   “我想爸爸只是为了迎接客人……”维斯蒂亚忍不住抬头,结果真的发现头顶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很多盏镶嵌水晶的黄金吊灯,她不由地流了两滴冷汗,卢萨姆的品味应该不会这么差才对……   教父与魔法石   第二天一大早,维斯蒂亚就被家养小精灵叫醒了,她被要求穿上了一件冗长又复杂的金色欧洲古典宫廷裙子。裙摆上缀着一圈小钻石,袖口和领口都是层层蕾丝花边,看上去像一个巨大的金黄色蛋糕。   “……爸爸,究竟是谁要来?”维斯蒂亚望着同样一身金黄色的卢萨姆,忍不住问。他的衣服和头发一样闪闪发亮,她敢保证,即使在黑夜里,也能够作为标志性的指示物被一眼找到。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亲爱的。”卢萨姆抚了抚那完全不存在的衣服褶皱,神秘地笑着,他的精神好极了,带着点小兴奋。   “哦,不,梅林!”在他们从走廊里走过的时候,那些画像一起大喊:“西马尔斯家族的脸都被你们丢光了。”   “我的眼睛要被闪瞎了!”一个画像甚至用袍子遮住了自己的脸,以此来表示讽刺与愤怒。   “……”维斯蒂亚咽了口唾沫,乖巧地跟着卢萨姆去壁炉旁边等待贵客。又长又卷的金发被盘起来,还戴了顶纱网的礼帽。虽然她觉得这身装扮实在是太难以见人了,但她仍然仰头挺胸地从那些吐槽的画像面前走了过来。   邓布利多说得对,她确实有一颗勇敢的心……   等了没多久,就见到壁炉里一片蓝色的闪光,从中走出来个挺着啤酒肚的中年巫师。那褐色头发稀疏地搭在他的脑袋上,明显有些秃顶了。不过这完全不影响他引人注目的魅力,因为他整个人似乎刚从金矿里钻出来——金色晚礼服,金色斗篷,金色皮靴。   卢萨姆见到他之后立马扬起笑容,上前和他拥抱:“见到你真高兴,考伦贝。”   维斯蒂亚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要穿的这么……隆重,因为对方,是的,这个褐色头发的微胖中年大叔就和他们一样隆重。大叔手中还拄着根金色拐杖,拐杖头是一只金色翔鹰,富贵逼人,搭配着西马尔斯庄园变更后的风格,真是非常顺眼。   “这就是小维希吧?”中年大叔注意到了正在走神的维斯蒂亚,上前给了她一个拥抱,然后感慨地说:“哦,她真是个美丽的姑娘,她已经长这么大了。”   “来见见你的教父,考伦贝.奥伯伦。”卢萨姆亲昵地把她揽在怀里,为他们互相介绍。   “你好,奥伯伦先生。”维斯蒂亚说,她明显是被金光闪得有点恍惚。   大叔则表示不用这么客气:“你可以叫我考伦贝,亲爱的。”随后他跟着卢萨姆进入客厅:“哦,卢萨姆,这里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实在是太美了,就像是仙境一样。恩,你知道精灵住的地方吗?我敢说这比那里可美多了。”   维斯蒂亚呆愣地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她恍然大悟——那个人是她教父,考伦贝.奥伯伦?!炼金术大师尼克勒梅的徒弟?!可他看上去那么年轻,甚至和她爸爸差不多!   “哦,我的小维希,上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只有四岁半。“考伦贝亲切地拉着维斯蒂亚的手,像个普通唠家常的亲戚大妈:“你在霍格沃茨上几年级了?”   “五年级。”   “可惜霍格沃茨没有炼金术课程,不然你可以了解到更有趣的世界。”考伦贝说着从口袋里摸出一块黄金的镜子:“瞧,双面镜就是一种很普遍的炼金产品。”不知道用了什么咒语,他手中的镜子一分为二,递给维斯蒂亚一面,他启动镜子,维斯蒂亚就从另一面上看见了他。   “这很神奇不是吗?魔法世界最神奇的就是炼金术了。”他似乎想极力向维斯蒂亚推荐这门手艺:“你可以把任何一样东西变得不再普通,而不仅仅是通过魔法。”   “考伦贝,我的朋友,维斯蒂亚还需要在霍格沃茨上学,你不能指望他跟你去周游世界。”卢萨姆递给他一杯红茶。   “那可不是周游世界。”考伦贝说:“我在做一些研究,要去一些……”他想了想,总结道:“非常遥远并且偏僻的地方。”   “所以你消失了整整十一年?”卢萨姆说:“我一度认为你已经遭遇不测了。”   “事实上我确实遭遇了不测,遭遇了很多次不测。”考伦贝小心翼翼地把茶杯放回小茶几上,由于他的大肚腩,他不得不歪着胳膊以免碰掉茶几上的装饰品:“我找到了更加简便的方法,提纯能量石,把它们制作成完美的炼金品。”   卢萨姆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这身衣服的布料实在不怎么透气,他拉扯着领口,决定无论如何也不会认同自己这位老朋友的品味。   “你必须得承认,我在做的事情有可能会改变整个巫师世界,或许会颠覆一切我们认知的理论。”考伦贝忍不住打了个嗝:“抱歉,我不该在来之前吃鸡肉培根汉堡,你知道我吃了培根容易打嗝。”   卢萨姆随手给了他一个咒语,他拍着胸脯顺气:“现在好多了。”那厚重的手掌最终放在了大肚腩上:“在我回到英国的第一件事就是来找你了。哦,我对艾利安的事情感到非常抱歉,如果我知道魔法石会带来灾难,我当初一定不会用这个作为你们的结婚礼物。”   卢萨姆沉默了片刻,再次面对失去妻子的事情他已经能够保持平静了,他下意识看了看维斯蒂亚,然后终于欣慰地笑了笑:“你说得对,你在做的事情可能会改变整个魔法界,如果不是你的魔法石,我的维希说不定早已经离开我了。”   “爸爸,别难过,我会永远陪着你的。”维斯蒂亚坐在他身边,挽着他的胳膊安慰道。   考伦贝从沙发上做起身子来,他的脸色有些严肃,他说:“我就是为了这件事来的,但,”他犹豫了片刻,对卢萨姆说:“我得跟你单独谈谈。”   似乎意识到了事情的重要性,卢萨姆皱着眉头盯着他的这位朋友,然后对维斯蒂亚示意,她上楼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考伦贝对四周施了个隔音咒,说:“我的朋友,你应该明白,魔法石拥有巨大的能量,它可以恢复我们的魔力,改变我们的天赋,甚至可以让我们长生不死……”他顿了顿:“ 但它不可能使一个人死亡后复活。”   “你在信中告诉我,维斯蒂亚是被阿瓦达索命击中,被魔法石复活的,是吗?”   “是的,维斯蒂亚说她被那条绿色的咒语击中了,但等她醒来她已经到了麻瓜世界……在家养小精灵准备带她离开的时候,咒语击中了她。”卢萨姆说:“她离开之前艾利安把魔法石给了她,而等她到达麻瓜世界,魔法石不见了。”   “但是,”考伦贝坚持并且十分肯定地说:“魔法石不具有让人复活的能力。”   “后来维斯蒂亚发生了多次魔力暴动,这不是正常小巫师的成长状态。每当她的魔力用尽枯竭,就会发生魔力暴动,等再次恢复,她的魔力会增长一大截。”卢萨姆说。   考伦贝皱着眉头思考片刻,才说:“也许当时她并没有被杀死,或者说在她濒临死亡的时候,魔法石让她迅速恢复了过来。”   “你的意思是?”   “她并不是被复活的,只是在即将死去的时候吸收了魔法石的能量,扭转了生命力。魔法石拥有强大的恢复能力,也正是这种能力让拥有它的人长生不死,因为它能够让我们自然死亡的机体得到恢复。”考伦贝说:“魔法石给了她新的生命,她现在的魔力,生命力,她的一切都是来自魔法石的。”   卢萨姆摇摇头:“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这很重要吗?”   考伦贝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哦,卢萨姆,你还不明白吗?如果维斯蒂亚是被复活了,那并没有什么影响,因为她所拥有的一切原本就属于她,她的魔力,生命力甚至灵魂,都属于她自己。但现在,她使用的一切都是魔法石的,魔法石的能量是不可再生的,即使它多么强大,但永远也不可能像一个正常的巫师那样,魔力再生。”   卢萨姆睁大眼睛望着考伦贝,那里面是微不可察的惊慌:“也就是说,当维斯蒂亚使用光了魔法石的能量……她会成为一个麻瓜?”   “是的,现在,她的每一次魔力恢复,不过是通过和魔法石更加紧密的连接,而从魔法石哪里得到能量而已,并不是真的魔力自生。”考伦贝叹了口气:“我不确定现在魔法石的能量存贮情况,也许她直到死亡,也用不完那些能量。也许只需要一百年,甚至五十年就会用尽所有能量……”   “我不敢想象,一个巫师失去魔力会变成什么样的场景。”卢萨姆失魂落魄地瘫坐在沙发上,这个消息对他来说打击极大。他已经失去了妻子,他唯一的希望就是维斯蒂亚,可是现在,他要如何接受这个消息?如何告诉维斯蒂亚,她可能会在某一天忽然变成麻瓜?   “别担心,我的朋友,”考伦贝说:“我会帮助你,我们可以先对魔法石的能量情况进行检查,也许事情并没有这么糟糕……我是说,魔法石的能量之大超出我们的想象,不会轻易用尽。”   “希望一切都能好起来。”卢萨姆抬头看着壁炉上方的画像,美丽的像个天使的艾利安抱着幼小的维斯蒂亚,站在他身边,他们看上去幸福极了。   魔法石的真相   幽暗的地下室被画成一个复杂的炼金阵,空中漂浮的蜡烛闪烁着,让这里显得有些诡异。维斯蒂亚在卢萨姆支持的眼神下,走进了魔法阵,然后原地坐下,等待所谓的魔法石检测。   “放轻松,亲爱的,我会教你控制魔法石,这样你可以最佳地利用它而不是造成魔力暴动。”考伦贝迈着轻巧的步子来回穿梭,实在难以想象他的身材能够做出这样蝴蝶一样的动作。   “当然,每一次的魔力暴动确实让你和魔法石融合的更好了,哦,我都不知道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咳咳!”卢萨姆忍不住咳嗽了两声,生怕他说漏了嘴。他并不打算这时候就告诉维斯蒂亚真相,他害怕看见她惊慌的脸色,以及检测结果出现后的绝望。他告诉她这只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魔法石检验,为了确保她的安全。   “好了,我的小姑娘,现在闭上眼睛,什么也不要想。”考伦贝抽出魔杖念动咒语,一圈又一圈的透明丝线状物质从魔法阵上浮现出来,他们越来越密集,越来越多,在蜡烛的照射下围绕她转圈,将她缠绕,直到消失在她的身体里。   光线忽明忽暗,魔法阵也在迅速发生变化。考伦贝严肃地盯着前方,那神情认真极了,就像一位高超的艺术家,正在雕琢最精细的作品,不允许任何打扰。   终于,丝线从她的体内重新剥离出,窜进了他的魔杖中。   考伦贝松了口气,笑着对卢萨姆点点头,然后看着金发的男人把女儿抱回了楼上。   “哦,不得不说,魔法石真是最强大的能量石。”在卢萨姆回到客厅的时候,考伦贝已经惬意地坐在沙发上喝茶了:“按照维斯蒂亚之前的使用情况来看,这些魔力足够她用到七十岁。”   “七十岁?”卢萨姆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很多巫师都能活到两百岁,可是他的维希在这一生中只有一半的生活能够拥有魔力。况且他意识到了一件更重要的事情:“那么七十岁以后,维希就是个麻瓜了对吗?”   “是的。”   “可麻瓜的寿命并不长,他们大部分□□十岁就结束了生命!”卢萨姆说:“没有了魔力的支持,一个七十岁的麻瓜,维希还能活多久?!”   考伦贝被他忽然高声的语气所惊吓到,他手中的茶杯颤抖片刻洒了出来,他试图安慰他的朋友:“听着,卢萨姆,我们至少还有五十多年去想办法,我们不会一直等她去死。况且,如果她能够少受伤,少生病,少用强大的魔法,也许能支撑到一百岁。”   “少受伤?”   “是的,当她受伤的时候,魔法石的魔力会第一时间来修复她的身体,甚至是灵魂。即使她服用了魔药,被魔咒治愈,也一定会消耗魔法石的魔力——因为魔法石最初的功效就是恢复。”考伦贝解释说:“而且,如果她能够吸收魔法石的能量,为什么不能吸收其他能量石呢?”   “我们会找到新方法的,我是维斯蒂亚的教父,我不会看着她变成一个麻瓜的。”考伦贝说。   圣诞节的假期很快就过去了,考伦贝教了维斯蒂亚一些据说更加合理的使用魔力的方法,他说这样能让她更快适应魔法石。但说白了这只不过是一种控制魔力输出的方法而已,虽然维斯蒂亚并不觉得它有用,但仍然答应会按照这个方法来使用魔力。   每当魔杖吸收她的魔力,不是任由那巨大的魔力冲出体内,而是控制引导,让这股魔力缓慢而有限地流出,甚至和魔法发生碰撞以产生更强的魔法效果。这对于持久的战斗很有利,尤其是在战斗中必须使用“ss思狄克体系公式”这种消耗巨大的外挂时。   不知道在圣诞节期间邓布利多和克莱尔女士发生了什么样的洽谈,但现在已经没有人再跟着他们了,起码不会正大光明地跟踪。这对于学院联盟的集会是个好消息,他们只要绕开夜训人员和斯莱特林的巡查员就可以了。   “看看这个!”詹姆和西里斯搭着肩走了过来。   “一份霍格沃茨的地图。”詹姆说,瞬间就把他好哥们的胳膊甩掉了,他乖巧地跟在了莉莉身边。   “噢!”西里斯翻了个白眼,然后也学着詹姆的样子依偎着维斯蒂亚,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   “……”维斯蒂亚被恶寒了一下,忍不住把他推开:“梅林啊,西里斯,你是想让我现在就死在这里吗?”   “死在这里?为什么死在这里?”利西斯不解地问。   “哥们,就连我都快被你恶心死了!”詹姆大声吼道,招来了走廊里无数好奇的眼神。   “闭嘴詹姆!”西里斯恼羞成怒地瞪了他一眼,脸颊两边已经浮现出了可疑的红晕,他生硬地转移话题:“今天的天气可真晴朗。”   “我想自从摄魂怪驻守在霍格沃茨周围,我们就没再见过太阳了。”詹姆不客气地继续跟他互相扯皮。   “没错,你说得对!莉莉的可爱猫!”西里斯最终取得了语言上的胜利,在莉莉表示她挺喜欢给詹姆起的这个外号之后,詹姆终于又恢复了温顺的状态。   “看看这个!”西里斯想起了他的真正目的,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羊皮纸,神秘地望着维斯蒂亚。   他想让她帮忙写占卜课论文吗?维斯蒂亚还是问:“这是什么?看上去挺……”她皱着眉头仔细打量那张羊皮纸:“……挺特别的。”   “我庄严地宣布我不做好事。”詹姆用魔杖轻轻一点,那张羊皮纸上立马有墨水蔓延开来,迅速显示出了霍格沃茨的地图,然后他们的名字出现在了上面。   “哦,那是我们对吗?走廊上!”莉莉忍不住惊呼,随着他们的移动,那张地图上的名字也在跟着移动,他们甚至可以看见不远处费尔奇和他的猫正在下楼。   “活点地图。”西里斯回答:“掠夺者的作品。”   “别告诉我你们还在用这个幼稚的名字。”掠夺者?莉莉回头威胁地望着詹姆。   “但这个名字已经很出名了,所有人都知道掠夺者是谁,他们出现在黑夜里,躲藏在角落里,随时都会给你致命一击!”詹姆解释说,然后在莉莉的眼神下,他妥协:“好吧,我答应你,我绝不会再冲动了。”   “这真是个了不起的作品。”维斯蒂亚已经在仔细观察活点地图了,比起它显示人物位置的功能,她更想研究它的原理。   “哦,维斯蒂亚,也许你可以在这上面添加你的公式系统。现在我们只是看见霍格沃茨中巫师们的位置,但如果添加了公式系统,我们甚至可以看见他们在做什么,只要他们使用魔法。”西里斯有些兴奋地说。   “不,我不赞同这么做。”维斯蒂亚忍不住提醒他:“那样你会侵犯很多人的隐私,有时候他们并不想被看见。”   “没错,相信你用魔咒清理你那一堆臭袜子的时候绝不希望我们知道。”詹姆说。   “……”西里斯瞪着他。   “好了,很遗憾现在我们已经知道了。”莉莉拦住准备冲上来给詹姆一顿暴揍的西里斯:“放心,我们不会告诉其他人的。”   西里斯懊恼地叹了口气,然后用魔杖对着地图一点:“恶作剧结束。”那墨水的痕迹立马消失不见,变回了一张空白的羊皮纸。   “也许你可以把这个借给我几天,我对此非常感兴趣,或许能给我新的灵感,用于巫师卫士。”维斯蒂亚说:“希望你有空的时候能跟我讲解一下它的原理。”   “当然,”西里斯行了个绅士的礼节:“我很乐意奉陪,这位美丽的女士。”   “不得不说,这对于我们避开夜巡队伍和那些斯莱特林实在是非常有利。”莉莉说:“克莱尔女士一直想要抓到我们的把柄,我们必须小心谨慎。”她回头给了詹姆一个凶恶的眼神:“如果被我知道你又去夜游的话,我会给你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   “终生难忘?你们是要结婚吗?”西里斯挑眉询问。   他的话让原本有些畏惧的詹姆立马来的精神:“哦,莉莉,我没想到你会这么爱我。你放心,这个教训一定会让我终生难忘的。”   莉莉红着脸推开他:“如果被我知道你又去夜游的话,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显然这听上去并没有什么威胁作用,因为没人会相信莉莉真的能够不理詹姆。   西里斯和詹姆制作的活点地图运用了强大的巫师检测咒语,他们详细绘制了霍格沃茨的地形,然后把羊皮纸和城堡相连接,并且检测周围的巫师。这种咒语曾经广泛应用于各种防御咒语与混淆咒中,只不过把它嵌在地图上倒是头一次。   “如果能够显示魔法用品就好了,我们可以迅速从有求必应室中找到冠冕。”维斯蒂亚说,她始终记挂着那个魂器,寻找它简直像大海捞针。   “魔法用品?至少现在不行,除非它们是活的。”西里斯耸耸肩:“更何况,活点地图上可显示不出有求必应室。我和詹姆试过很多次,但那里似乎有什么魔法阻隔,我们没办法让它出现在地图上。”   “不如用你的公式试试,冠冕不是被伏地魔施了黑魔法吗?那会散发出魔力波动吧?”西里斯提议。   “哦,不,我试过,它平静极了,还不如魔法钟的波动强烈呢。”维斯蒂亚立马否决了这个想法,魂器会散发出魔力波动吗?或许真的会,哈利波特因为本身就是一个魂器,所以他能够感应到那些魂器。   魂器之间是相互感应的,也许当两个魂器相遇,他们会互相吸引,散发出魔力波动,因为它们原本就是同一个灵魂上撕裂下来的,所以他们会激起同样的感应!维斯蒂亚恍然大悟,如果让两个魂器相遇,也许它们就会激发彼此的吸引,她就可以检测到它们。   但去哪里找另一个魂器呢?维斯蒂亚皱了皱眉头,她必须要做点什么了。   集会出意外   校长办公室挤挤挨挨被各种书架塞满了,维斯蒂亚张望四周,不理解为什么邓布利多会把这里布置成这个样子,她几乎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哦,小维斯蒂亚,是你找我吗?”白胡子的老者从一个巨大的书架后面探出头来,白色的袍子上沾了不少灰尘。   “是的,校长,我想我必须和你谈谈。”维斯蒂亚小心翼翼地靠墙站着,她面前的书架上堆了太多的书籍,有些摇摇晃晃,她怀疑这根本支撑不了多久就会倒塌。   “好吧,请坐。”邓布利多挥了挥手,一个矮脚凳子立马冲了过来撞在了维斯蒂亚的腿上。   “噢!”维斯蒂亚惊呼一声倒了下来,正好坐在上面,凳子继续飞翔,跨越了大堆的杂物和书籍,漂浮在邓布利多的身边。他正在一本本地整理书籍,地上还有许多笔记,那看上去可都不是普通的魔法书,其中一个居然还向他喷了火。   “哦,”邓布利多迅速合上了书,用袖子扑灭燃烧的胡子,懊恼地说:“我太久没关心它们了,它们在和我闹脾气。”他抬头看着维斯蒂亚:“来杯蜂蜜果汁怎么样?”   随之飘来的除了一杯金黄色液体,还有一碟小饼干。维斯蒂亚立马想起了这个圣诞节在家中那大片大片的金黄色,瞬间她对于蜂蜜果汁就没了兴趣:“谢谢。”她把果汁握在手里,并不准备喝。   “你想跟我聊些什么?”邓布利多问,停下手中工作,认真地看着维斯蒂亚。   “好吧,是关于,上次我跟您说过的……我推测的魂器。”   邓布利多皱了皱眉,并没有打断她。   “我曾听海莲娜女士说过关于拉文克劳冠冕的事情,你知道,她是拉文克劳的幽灵,也是拉文克劳女士的女儿。似乎伏地魔曾经从她手中得到过那个冠冕,他说会帮助她毁了冠冕,但却没有,海莲娜女士说他在上面使用了黑魔法。”   “后来那个冠冕被藏在有求必应室中。”维斯蒂亚谨慎地打量着邓布利多,生怕他有所怀疑,但这位老者只是凝重地听她说着,并没有其他表情。   “伏地魔对冠冕施展的黑魔法,很有可能就是制作魂器的魔法。”维斯蒂亚说:“我去有求必应室里找过,但那里实在是太大了,东西也太多,我什么也没找到。”   “但我想到了一个更好的办法,也许可以找到它。两个魂器都来自同一个灵魂,当它们相遇的时候会产生一些吸引或者感应,这样或许会让魂器散发出魔力波动,只要它有所波动,我就能运用公式系统找到它。”她终于说完了所有的计划,然后小心翼翼地盯着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看了她一会儿,从杂物中站起来,坐回桌前。那个载着维斯蒂亚的凳子也飘了过去,他们面对面地看对方,然后邓布利多开口:“维斯蒂亚,你还是个孩子,我原本并不希望你介入这件事情,战争应该留给大人们来做。”   “但那个预言球说我可能会和伏地魔决一死战。”维斯蒂亚说:“我希望快点结束这场战争。”   “是的,你或许会和伏地魔决一死战,但在此之前,我有义务保护你的安全,一个霍格沃茨学生的安全。”邓布利多说:“你的猜测是正确的,当两个魂器相遇,他们会产生巨大的波动。”   “里德尔的笔记本和冈特家族的戒指被施了隔离魔法,因为它们只要靠近,就会产生巨大的吸引和波动。”邓布利多说:“而一旦它们被毁,伏地魔就会立刻感受到,他灵魂的缺失。”   “我们不能冒这个险,如果他察觉到我们在毁灭他的魂器,或许他就会制作出更多的魂器。每一个物品都有可能是魂器,一张桌子,一颗花生。”他随手指了指不远处装着花生的罐子:“这注定了是一场充满了危险和艰难的战斗,我们甚至不知道究竟有多少个魂器。”   “我并不害怕,伏地魔注定会失败。”维斯蒂亚坚定地说,因为在原剧情里他最终灰飞烟灭,凤凰社取得了胜利。   “我很欣慰你的勇气,还有自信。”邓布利多笑着说:“并且你也十分聪明。”   “所以,您相信我说的话吗?”维斯蒂亚忍不住问,这才是她最关心的。   邓布利多郑重地看着她:“我从没有怀疑过你。”   “所以,我们会尝试一下我说的方法?”   “是的,”邓布利多肯定地回答她:“但不是现在,这里有太多的小巫师,我们不能冒险让两个魂器相互感应,我们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这实在太危险了。”   维斯蒂亚点点头。   “在这个学期之后的假期里,也许你能够和我一起在霍格沃茨多留几天。”邓布利朝她眨了眨眼睛,轻松的口气让维斯蒂亚放松下来,她立马回答:“当然,要知道我确实舍不得离开学校回家去。”   克莱尔副校长在霍格沃茨建立了越来越多的管理制度,除了教授,最有权力的莫过于斯莱特林,这个学院担任起了巡逻与惩戒小巫师的责任,几乎没人能够阻拦他们。   霍格沃茨学生会也开始改革,四个学院的学生会合并为一,学生会不再是教授的助手,而是直接拥有了更多的权利。斯内普和赛茜作为唯一的两个候选人,成功担任了男女主席,他们甚至可以管理四个学院的级长。   “这真不公平,我们甚至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在哪里,由谁选出了他们俩。”莉莉气愤地说:“我以为我们应该更明主一些,就像选级长,每个学生都拥有权力投票。”   “哦,永远别跟斯莱特林讲公平。”西里斯安慰她。   “在我知道克莱尔女士要改革学生会制度的时候,我就知道她又准备给斯莱特林授权了。”维斯蒂亚挽着莉莉说:“希望不要干扰到我们的集会。”   但显然梅林没有听到她的祈求,在两天后的夜晚,他们被困在有求必应室里,因为活点地图上显示走廊里一直都有夜间巡逻队伍。   “太奇怪了,他们为什么总在这周围徘徊?”莉莉吃惊地说:“以前可没有这样的情况。”   “也许他们发现了什么。”詹姆说:“该死的,不会是我们来的时候被跟踪了吧?”   “相信我,我查看过地图,每个人进来的时候,身后都没有斯莱特林。”西里斯解释道,他亲眼看着他们的脚步与名字消失在了活点地图上,进入了有求必应室。   “也许我们可以找人引开他们。”一个格兰芬多建议道。   “来吧,掠夺者出动!”詹姆兴致勃勃地喊道,然后被莉莉凶猛地打断,她揪着他的耳朵:“我说过别用这个名字了!”   “好吧,好吧,你先松手。”詹姆忍不住求饶,引起了周围人们的哄堂大笑。   维斯蒂亚盯着走廊里显示的名字,意料之中地在附近看见了斯内普和赛茜,这两个人怎么又在一起?虽然她此时并不认为他们会有什么暧昧,但看见前男友跟自己讨厌的女生在一起,她仍然很不爽。   “我去吧,”维斯蒂亚忽然说:“我去引开那些夜巡员。”   “哦,不,维斯蒂亚,这活儿得留给男人来做。”西里斯立马阻止。   “你们得把这个机会让给我,要知道,我和这两位学生会主席可是很有故事,”维斯蒂亚意味深长地说:“我去会一会他们最合适,而且,我早就想找赛茜克莱尔的麻烦了。”   西里斯望着地图上的名字,立马恍然大悟,他赞同道:“确实该去见见他们,哎呀,太久没活动筋骨,我有些小激动啊~”然后他和维斯蒂亚相视一笑,两人都在对方的眼里看见了恶作剧的狡猾。   走廊上的蜡烛昏昏暗暗,三个斯莱特林在来回地走动。似乎是等待的时间有些太长,他们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最终停了下来,随意地闲聊起来。   “嘭!”忽然响起一阵爆炸声,几人的注意力立马被吸引到了那边,紧接着就是浓烈的烟雾散发开来,他们忍不住捂着眼睛咳嗽起来。   “快追,他们要跑了!”有个斯莱特林大喊起来,其他人也立马对自己施了个烟雾隔绝咒,摸着瞎朝那个方向追去。在他们离开没多久,反方向的盔甲人身后立马出现了一扇大门,一群小巫师从里面跑出来,偷偷溜走了。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我都快被呛死了。”维斯蒂亚抱怨了两句,作为恶作剧产品,这个□□未免也太浓烈了。她的隔绝咒语并没有太大的用处,此时刺激的浓烟已经让她的眼睛刺痛,她揉了揉眼睛,忍不住流泪。   西里斯也很狼狈,他在奔跑的时候被一个盔甲人绊住了袍子,然后磕到了脑袋:“该死的詹姆,谁知道他在哪里买的烟雾球!”   那团烟雾像是长了眼睛一样跟着他们飘了过来,“哦,不……”维斯蒂亚哀嚎着拉起西里斯:“快跑!”她现在已经没心思找赛茜麻烦了,只想快速离开这里,她的眼睛火辣辣的疼!   “等我回去,一定要把詹姆的内裤从窗户上扔出去!!!”西里斯疯狂地大喊,在维斯蒂亚的拉扯下他又栽了个跟头,俩人差点滚下楼梯。   “旋风扫尽!”维斯蒂亚大喊,从她的魔杖冲出一股大风,对着烟雾猛刮去。那团烟雾立马后退,像是逃命一样翻滚逃离。   西里斯终于松了口气,他踉跄两步站起来,一只手扶着墙,另一只手拉着维斯蒂亚的袍子,企图把她拽起来。但维斯蒂亚抽痛地轻呼了一声,她刚才摔倒的时候撞到了膝盖。   和好1   脚步声由远而近,汹涌的黑色巫师袍身影从拐角出现,他正好和维斯蒂亚对视。   斯内普的脸色有些苍白,脚步却有力而矫健,似乎是始料未及,他看见维斯蒂亚通红哭泣的双眸后明显一愣。当他的目光移到了抓住维斯蒂亚衣服的西里斯身上时,立马皱起眉头,紧接着黑色的眼睛里满是怒火,复杂的情绪在其中翻滚呼啸。   他似乎误会了什么。   西里斯也看清了来人,他刚抽出魔杖,就被对方一个“除你武器”击中,摔在墙上跌坐下来。   斯内普大步地走了过来,脸色阴沉且冰冷,浑身上下散发出的寒气让维斯蒂亚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她眨了眨眼,刚才被烟雾刺痛的眼睛更疼了,忍不住就又开始流泪。   斯内普几乎是粗暴地将她从地上拽了起来,然后在看见她通红的流泪的纯蓝色眼睛之后,他放轻了动作。“西里斯.布莱克,”他张口,带着嘲讽与压抑的愤怒:“粗俗、自大、狂妄、傲慢、现在我或许应该再给你一个钻心剜骨,你这个无耻之徒。”   西里斯同样愤怒地看着他,然后用更加嘲讽的语气对他说:“鼻涕精斯内普,阴险,邪恶,卑鄙,现在我也想再给你加一个砍刀咒,无耻之徒!”他立马跳了起来,躲过斯内普的几次魔咒,捡回了自己的魔杖,跟他对峙着:“你最好松开你的手,把她还给我!”   维斯蒂亚的膝盖还在疼,她记得很久之前被贝德袭击的时候就是这种感觉,估计是骨头断了。因为没有支撑力,她只能把重心移到斯内普身上。他散发着熟悉的魔药气味,甚至带点草木的清爽,她想或许是他自己调配的沐浴露,之前他送了她很多。   但他们现在已经分手了不是吗?想到这里,维斯蒂亚的心里又开始难受,她吸了吸鼻子,试图推开斯内普,可惜他的力量大得惊人,她被禁锢在他怀里,完全没法反抗。   她当然知道他不像看上去那样瘦弱,有时候她为他的沉稳和精悍着迷,但不是现在,因为她敏锐地察觉到斯内普和西里斯两人的气氛有些诡异的白热化。   “放开她!”西里斯说,咬牙切齿。   斯内普鄙夷地眯了眯眼,似乎他根本没有资格对他说这句话。   “鼻涕精,还要我再说一次吗?”   这回斯内普直接对他甩过去一个攻击咒语,西里斯闪躲着,但顾忌着维斯蒂亚,他并不敢回击,一次次的退步让他越来越狼狈。   斯内普的脸上露出一种大仇得报的快感,但他忽然停了手,一只尖利的魔杖正顶着他的脖子。他缓缓地,不敢置信地低头看着怀里的金发姑娘,似乎在无声地询问——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他环着她的手臂有些松了,但仍然没有放开她。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眼睛里闪过一丝受伤,一丝愤怒,一丝不甘,最终恢复了平静。他的睫毛垂下来,掩盖住了一切的情绪,只剩下冰冷的漠然。   维斯蒂亚的手在颤抖,她倔强地将魔杖指着斯内普,即使现在她的心同样在滴血。她想向他解释,可她解释再多又有什么用呢?现在一切都不同了,是的,她完全不用跟他解释任何事情。   斯内普自嘲地笑了笑,终于松开了手,维斯蒂亚顺着惯性滑落在他脚边。他没有做任何停留地离开了,只留下一个背影,不同于往日的气势汹汹,现在的他,寂静而遥远。   自从那天晚上的一幕之后,维斯蒂亚陷入了深深的自责,无论如何,她都不该用魔杖指着他,威胁他。她四处寻找着斯内普的身影,但斯内普却在这时候离开了霍格沃茨。   直到一周以后,斯内普才再次出现,依旧坐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里。他的脸色非常不好,带着病态的惨白,甚至透出一股死气。维斯蒂亚忍不住回头看了他好几眼,但他一直低着头没有跟她有任何眼神的交汇。   “转过来!”妮娜小声在她耳边说:“你的行为引起了好几个斯莱特林的注意。”   “抱歉……”维斯蒂亚有些惊慌地转头坐直:“我只是有些担心。”   “你们已经分手了不是吗?”妮娜挑挑眉毛:“哦,我记得现在他和克莱尔是一对了,瞧,克莱尔已经坐在他身边替你安慰他了。”   维斯蒂亚立马回头,在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太明显之后,她僵硬地又转回来,用余光向那边看去。克莱尔正温柔地和斯内普说着话,那眼神简直能溺死一头大象。   “他们可不是一对!”维斯蒂亚忍不住说,口气有些酸。   “现在不是一对,以后可说不定,大战前,斯莱特林和斯莱特林更配。”妮娜忽然笑了:“嗨,我的朋友,你该不会还喜欢着他吧?”   维斯蒂亚出乎意料地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说实话,我觉得你的性格和他并不合适。你更像是个格兰芬多,斯内普对你来说太闷了,相比之下,我更欣赏西里斯。”   维斯蒂亚立马反驳:“可你之前还说过也喜欢他呢!他只是不善表达而已,他的内心并不像外表那样冰冷。”   “我不仅喜欢他,喜欢西里斯,我还喜欢邓布利多,喜欢你和莉莉呢,这种喜欢可不是男女之间的爱。”妮娜不在意地挥挥手,继续吃着薯片翻着魔法史课本,然后她懊恼地叹了口气:“我真不该在课堂上吃零食,但鸡翅味薯片对我的诱惑实在太大了,梅林,求你原谅我!”   “……”维斯蒂亚没指望她能说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绝妙建议来。   维斯蒂亚的精神有点恍惚,她忘不了斯内普那一瞬间充满着受伤、愤怒、不甘的眼神,她或许伤害了他。   即使是分手,他们依然有着近十年的友谊,他们曾是彼此最信任的人。她觉得她应该向他道歉,她只是一时心急,她想终止他和西里斯的争斗。   而他或许只是想保护她,她再次伤害了他的善意。   “哦,梅林,真是不幸。”妮娜抱着几本魔法书走进寝室:“猜猜我听见了什么消息?”   “薯片又出了新口味?”维斯蒂亚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她伸手玩着自己的头发,并没有心思和妮娜说话。   “见鬼的,你居然会关心薯片的新口味?”妮娜把书扔在桌子上:“这个消息当然是关于我们的男学生会主席,斯莱特林级长,斯内普!他的父亲醉酒而死,而他的母亲也不幸去世了。”   “什么?”维斯蒂亚从床上跳了起来。   “他是回家去处理丧事的,”妮娜钻进浴室:“这真是个可怕的消息,据说他已经没有亲人了。”   维斯蒂亚的心迅速下沉,她的注意力一直放在伏地魔和魂器上,完全没有想起关于斯内普父母的事情。也许是因为他们的影响太卑微,太不起眼,她根本不记得他父母的死亡时间。   如果可以再给她一个机会,她绝不会在那个时候伤害他,如果她知道他即将接受这样的打击。她很快就在活点地图上发现了斯内普的名字,在他们曾经的秘密小教室里,并且他在那里有一会儿了。   秘密教室位于赫奇帕奇的领地,离厨房也只离了几个转弯,维斯蒂亚顺道问家养小精灵要了些点心。她小心翼翼地推开门,并没有激发什么防御咒语,也许至始至终她在斯内普的心中都是一个无需防备的人物。   教室里昏暗极了,只有壁炉里的火焰在徐徐燃烧,散发出热气。斯内普坐在沙发上闭着眼睛熟睡着,他看上去累极了,眼睛下面有一圈青色。他的身体随意地仰靠在沙发后背上,下面垫着个天蓝色的靠枕,那是维斯蒂亚曾经留下的。   这里的一切熟悉而陌生,坩埚摆在桌上,他曾经站在那里熬制魔药,小茶几上对着书籍,她曾经趴在上面写课后论文。这些场景似乎就在眼前,可这一切已经离她越来越远。   斯内普睡的并不踏实,他眉头紧皱,烦躁地翻了个身。维斯蒂亚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只好轻轻靠过去拍着他的背,就像是在哄一个睡觉不安分的孩子。   当斯内普醒来的时候,映在他眼帘中的是一个金色的头顶,熟悉的气味扑面而来,那是少女特有的清香,他甚至有些心猿意马。或许是睡得太久,他压在她身下的胳膊有些发麻了,但他没准备叫醒她。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安静地呆一会儿了,几乎每一次的相遇都会伴随着争吵。他不想看见她的愤怒,她的敌意与嘲讽。他甚至不想去思考为什么他会抱着维斯蒂亚,这一切究竟是不是真实的。   他缓缓地轻柔地将脸颊贴在她的头顶上,再次闭上了眼睛。他实在太累了,这一周他几乎没有睡觉,除了处理蜘蛛尾巷的事情,还要应付那个强大的黑巫师。他很难想象自己还能坚持多久,他失去了唯一的亲人,食死徒和斯莱特林的压力越来越大,而维斯蒂亚一次又一次地走向布莱克……   或许这只是一个梦,他对自己说,但只求这个梦再长久一些。   和好2   “你还好吗?”维斯蒂亚有些担忧地询问他,现在已经过了宵禁,她揉揉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会睡着。   斯内普看着她,没有回答。   “我给你带了草莓蛋糕,”维斯蒂亚端着盘子递给他:“晚餐的时候你没去大厅,我想也许你想来点夜宵。”   斯内普依旧面无表情地盯着她,这让气氛有些凝重,维斯蒂亚泄气地把盘子放回小桌上,然后低着头想了好一会儿才说:“我得跟你道歉,我从没想过要攻击你,也绝不会攻击你……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我不该用魔杖指着你,对不起。”   斯内普的呼吸渐渐放松,他转过头,把视线移到了那个壁炉上。事实上当她再次说起这件事的时候,那种愤怒和不甘仍然让他忍不住烦躁,没人知道当他看见维斯蒂亚红着眼睛委屈地坐在地上时是什么心情。   那纯蓝色的眼睛微微发红,泪水还在脸上流淌,而西里斯布莱克正抓着她的衣服,他想干什么?他想对这个女孩儿做什么?   曾有一刻,他想杀了他。   但他不能,他要冷静。   “我很抱歉,西弗勒斯,这段时间我做了不少错事。我对你的态度很不好,但你要知道,我不是想伤害你,从来都不想。”   “那你来这里做什么呢?”斯内普忽然问:“只是道歉?”声音平淡,听不出任何情绪。   “是的,”维斯蒂亚补充说:“我知道了斯内普夫人的事情,很抱歉听到这个消息。”她把手放在了斯内普的肩膀上,却猛地被他甩开了。   “所以,你是来可怜我的,对吗?”斯内普的声音嘶哑,她可以听出他压抑的愤怒。   “不,我不是来可怜你的,我也认识斯内普夫人,难道我不该知道这件事情吗?”维斯蒂亚皱着眉头:“你怎么能这样说!”   “那我该怎么说?”斯内普的语调始终保持着平稳,但黑色眼睛中如风暴一样翻滚的情绪已经出卖了他的内心。他死死盯着维斯蒂亚,用斯莱特林标准的口吻拖着调子:“如果你只是来表示你的问候,那么,你可以离开了。这样的目光我已经看过太多,请你收起同情的眼神吧!”   “收起我同情的眼神?!”维斯蒂亚怒极反笑:“是的,我真不该为你担心,你看上去简直比禁林的巨怪还要精神,我想我一定是疯了,才会来找你!”她怒气冲冲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无意间碰到了桌子。   一个明显带有药剂残留的水晶瓶掉在了地上,斯内普立马皱起了眉头去捡,但维斯蒂亚先他一步把水晶瓶拿了起来:“心脏保护剂?你喝这个做什么?”斯内普曾替卢修斯.马尔福熬制过不少这样的药剂,这对于钻心咒有很大缓和作用,要知道,大部分食死徒都常常受到伏地魔的钻心咒惩罚。   维斯蒂亚一瞬间就立马反应了过来,她的脸色迅速沉下来,转身一把将斯内普压在了沙发上,然后猛地扯开他的衣服。斯内普被她忽然的扑倒措手不及,但他敏捷且有力地按住了维斯蒂亚想要扯开他衬衣的手。   “你要干什么?”他问,微微地喘气,带着警惕。   “我要看你的胸口。”钻心咒会在心脏的位置留下痕迹,它会让血管呈现出青紫色,并且带着长时间的震痛。   “不。”斯内普拒绝。   “你为什么要喝心脏保护剂?”维斯蒂亚盯着他的眼睛,与他直视:“有人对你施了钻心咒,是吗?”   斯内普没有回答。   “是谁?食死徒,还是伏地魔?”维斯蒂亚没有放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个细节,她的表情严肃极了。   斯内普仍然没有回答。   “是伏地魔。”维斯蒂亚几乎是立马就肯定了这个答案,她松开他的衣服,从他身上坐起来:“你去见他了?还是,你真的准备加入食死徒?!”   斯内普面无表情地扣着巫师袍的扣子,手指修长动作迅速,他抽出魔杖对着地上一颗被她扯掉的扣子念了句:“恢复如初。”那颗扣子立马飞上来重新缝在了他的衣服上。   “回答我,西弗勒斯,这个问题很重要。”维斯蒂亚问:“……你准备加入食死徒吗?”   斯内普回头瞪着她,眼睛里的情绪复杂极了,他嘲讽地笑了笑:“让我猜猜,你早就怀疑我了是吗?布莱克都跟你说了什么?我参加食死徒的后备营,我学习黑魔法,我崇拜黑魔王?既然你已经都知道了,为什么还要问我。”   “我从没有相信过你会加入食死徒,但你的行为,越来越让我怀疑我的判断了。”维斯蒂亚说:“看看你都做了什么,你居然私下去见伏地魔?!伏地魔不会随意召唤一个普通的霍格沃茨学生,除非他需要你!而你呢?你做了什么才让他这样需要你?”   “你认为我做了什么?”斯内普低沉地反问,脸色极其阴沉。   “伏地魔会让一个预备食死徒做什么?别告诉我是去集市买一束花,或者帮小朋友过马路!”维斯蒂亚咬牙切齿地说,怒火已经冲昏了她的头脑,她很难想象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斯内普和伏地魔已经有了千丝万缕的关系。   “所以,你已经认定我做了罪大恶极的事情?所以,你已经认定我会成为一个食死徒,是吗?”斯内普压抑着愤怒,几乎一字一字地说:“那么,为什么你还要再问我,这样一个没有意义的问题!如果你已经认定了我是个食死徒,为什么还要再来问我!”   “是啊,我为什么要来再问你?”维斯蒂亚心里后退了两步,她瞪着斯内普,就如同看待一个背叛者。   也许是她的目光刺伤了他,他深呼吸一口气,别过头不愿意再去看她。   “我觉得自己真傻,我为什么要来呢?”维斯蒂亚的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但她仰了仰头阻止它们流下来,她的心像是被一把迟钝的刀子在划着,无止尽又带着剧痛。她在来之前告诫过自己,不要争吵,不要再互相伤害。   可是,现在,他们依然在针锋相对。她没有办法阻止自己的怒火,因为他们谈到了食死徒,斯内普会加入食死徒吗?她接受不了这个答案,他会成为跟她对立的那一面,她不愿意承受这个结果。   这一刻开始,他们是真的结束了吗?维斯蒂亚小声呢喃着:“我为什么要来?因为我还爱着你……” 然后转身离开。   她不想再呆在这里了,在这里,连空气都能让她窒息。   一股强大的力量阻止了她的脚步,她的胳膊被抓住,被猛地向后拉扯,撞进一个坚实的怀抱。斯内普几乎是用尽全力地从身后抱住了她,他的头埋在她的颈窝中,炙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皮肤上。   “别走,”他的声音闷闷的,带着浓重的鼻音:“相信我。”   “我永远也不会成为一个食死徒……”   维斯蒂亚没有说话,他们静静地站在教室里,像是正在经受挣扎和考验的一对恋人。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感受到了一滴滚烫的液体划入她的衣领,斯内普微微用力,他是在哭吗?   他究竟承受了多少压力?维斯蒂亚似乎可以深切地感受到他的痛苦,她将手盖在了他的手上,无声无息,但极具安慰效果。她试图转身去,但他制止了她的动作。   “别回头,”斯内普的声音有些哽咽:“求你,别看我。”   维斯蒂亚握住他禁锢在她腰间的手,不再做任何动作。他不希望她看见他的脆弱,他想要她记住他的强大,他的坚韧,他的智慧甚至谋略,而不是他的软弱与无能。   “对不起,”过了一会儿,他说:“该道歉的是我,我不该企图控制你的生活……我只是……我不希望你受到任何伤害,黑魔王的强大是你难以想象的,而食死徒,他们什么都做的出来。”   “凤凰社一直处于劣势,我不确定他们会不会赢得胜利,我看着你越来越靠近危险,看着你将自己当成是救世主,看着你受伤我却无能为力……”斯内普说:“那种感觉糟透了,可是我,我什么也做不了!”   他的手有些颤抖:“黑魔王曾多次回到霍格沃茨,他教导我们学习黑魔法,他的魔力强大得可怕,你不是他的对手,起码现在不是。我根本不想把那个预言球给你,因为我怕你成为救世主,怕你有一天和他对峙。”   “但我不能毁了它,或许在邓布利多想要利用你的时候,可以用这作为一个牵制他的理由,你的生命举足轻重,他不能随意将你扔向战场。”   “当我看见你从天文台上跳下去时我的心都停止了,那一刻我就知道,我不能没有你……”斯内普说:“可我甚至不能靠近你,不能去医疗翼看你,因为所有的斯莱特林都在盯着我的一举一动,他们甚至怂恿伏地魔下令抓捕你。”   “我不知道怎么提醒你,你总是无视我的警告……我眼看着你一步步走向危险,一步步成为最显眼的标志,我能做什么?告诉我,维斯蒂亚,我该怎么做?”   “我很抱歉。”维斯蒂亚吸了吸鼻子,她的心里难受极了。   “我从没想过自己居然能够骗过黑魔王,”斯内普说:“当他对我使用摄神取念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只有一个选择,我必须让他相信我。”   和好3   “伏地魔为什么会对你使用钻心咒?”她感觉到他的身体僵硬了一下:“告诉我实情,西弗。”   斯内普叹了口气:“他想得到你的公式系统。”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回荡,他似乎有些无奈,但更多的是抗拒,他不愿意把这件事情告诉她,但他曾答应过永远不会欺骗她。   “你没有把公式给他,为什么?”维斯蒂亚问。她信任他,她知道他不会这样做,即使一切都在他的脑海,即使他向往权利与地位,即使那个强大的黑巫师可能会用更加残忍的手段对付他。   “为什么?”斯内普重复着她的话,轻柔得像在呢喃。   “因为你爱我,对吗?”维斯蒂亚的语调平稳,这句话完全是陈述句。   斯内普没有回答,只是紧紧地抱着她,呼吸着她身上的气息,像是溺水的人终于抓住了一块浮木。   “你为我做了太多。”维斯蒂亚说。   “所以呢?”斯内普反问。   “所以,我会用一生去爱你。”维斯蒂亚忽然转身,吻住了他。在那一瞬间,她看见了他脸上还未干的泪痕,与那双深邃沉寂的,有些惊慌想要逃避的黑色眼睛。她环着他的脖子,吻上了他的唇,一遍又一遍地舔舐他的唇瓣他的牙龈,直到他松了口,她的舌头滑入他的口腔,与他相融。   斯内普单手抱着她的腰,另一只手遮住了她的眼睛。他比她想象的更加热情,似乎是在弥补这些天的缺失,他用力地允吸着她口中甜美的唾液,直到她快要窒息,才放开了她。   “你说,你会用一生来爱我?”斯内普向她确定,死死盯着她的眼睛,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你要怎么证明?”   维斯蒂亚带着狡猾的笑容看着他:“我会嫁给你,在这一切战争结束了之后。”她很轻易就把他推到在了沙发上。沙发有些狭小,他的一只腿搭在沙发扶手上,一只腿支撑在外面。她跪坐在他面前,温柔地亲吻着他。   也许是这一切太过美妙,斯内普的警惕性逐渐降低下来,他抚摸着她的脊背,感受着她主动的柔情,眼神有些迷离。   直到他觉得胸前一凉,才发现维斯蒂亚早已经把他的衣服解开了,他的胸膛并不瘦弱,甚至有些精健。而在心脏的位置,布满了像蜘蛛网一向的青紫色痕迹,从心脏的位置蔓延开来,显得有些恐怖。   “不……”当维斯蒂亚在那里落下一吻之后,他迅速地找回了自己的理智,那种感觉让他心悸,但他立马将衣服扯了回来,盖住自己的身体。   维斯蒂亚没有再继续,她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你说过,我们将来会很幸福。”   “是的。”斯内普忍不住抚着她金色的头发。   “所以,你愿意娶我对吗?”   “如果你愿意嫁给我,是的,我愿意娶你。”   “真希望这一切能够早点结束,我真期待我们的婚礼,利皮克夫人答应会替我主婚,她一定会很高兴见到你。”   斯内普疑惑地看着她:“利皮克夫人?”   “没错,她还活着,或者应该叫她冈特老夫人,她是萨拉查.斯莱特林后裔冈特家族仅存的两个血脉之一。另一个是伏地魔,她是伏地魔祖父的妹妹。”维斯蒂亚解释道:“邓布利多带我去找了她,在假期,冈特家族的复活石戒指是伏地魔的魂器之一,她把它给了我。”   利皮克夫人是个巫师?他早有预感,她的猫并不寻常。   “我完全没有看出来,你能想象吗?我们在一个巫师身边住了六年,居然都没发现这一点。”维斯蒂亚兴奋地说:“并且,她居然和伏地魔有血缘关系。哦,当然,她的口头禅是——汤姆那个蠢货!”维斯蒂亚学得惟妙惟肖,她被自己逗乐了:“伏地魔的原名,汤姆.里德尔,你还记得那个日记本吗?伏地魔的魂器之一。”   斯内普若有所思地皱了皱眉。   “利皮克夫人是个斯莱特林,她很看好我们,我得说她可真有眼光。”维斯蒂亚说。   “你还知道什么?关于黑魔王。”斯内普问。   维斯蒂亚想了想:“伏地魔分裂了灵魂制作魂器,这样他就可以长生不死,只要还有一个魂器在,他就能重生。邓布利多还不能确定究竟有几个魂器,但除了里德尔的日记本,刚特家族的戒指,目前我们还有两个怀疑对象。”   “拉文克劳的冠冕和赫奇帕奇的金杯,但你大可放心,这些邓布利多都知道,他不会让我去冒险的。”维斯蒂亚解释说:“我觉得也许斯莱特林的挂坠盒也会是个魂器,因为从现在来看,伏地魔喜欢收集这些珍品,真该庆幸他不会用桌子椅子甚至方块糖制作魂器。”   “我会帮你留意斯莱特林的挂坠盒,”斯内普说:“但我们的关系暂时不能公布。”   “我当然知道,我可不想惹麻烦。”如果伏地魔知道了他们之间的关系,恐怕会加以利用,并且这会成为斯莱特林攻击和威胁斯内普的把柄。无论对于谁,隐瞒这件事情都是最好的选择。   在这个夜晚之后,他们彻底和好如初,虽然不能正大光明地走在一起,甚至在走廊上遇见还要向陌生人一样擦肩而过,但斯内普总会腾出些时间和她相处。在他们的秘密小教室里,这个只有他们两人知道的地方。   维斯蒂亚走进小教室的时候,斯内普正站在坩埚前专心地熬制魔药,他的手法十分熟练精细,几乎每一步都分毫不差。魔药是一门严谨想学科,只有像他一样,冷静谨慎,拥有极大控制力的巫师,才能真正完美的掌握。   “吐真剂?”维斯蒂亚朝着坩埚探了探头。   “是的,也许你的学院联盟该小心了,”斯内普说:“克莱尔小姐不会无缘无故向斯拉格霍恩教授要这个。”   “他让你来熬制?”维斯蒂亚耸耸肩:“也许你能给我也留点。”   “你想用它干什么?”   “暂时没有想好。”维斯蒂亚说:“但我认为,有备无患。”   斯内普看了她一眼,神色自如地搅拌三圈,完成了最后的工序。这些液体开始变色,沉淀,最终由蓝色变得清澈透明,就像是融化的雪水。他熟练地把这些吐真剂分装开,然后递给她一瓶。   “哦,谢谢。”维斯蒂亚对他灿烂一笑,她想到了什么,凑到他身边:“你送的这颗宝石可真漂亮。”她的脖子上挂着个天蓝色的宝石坠子,那颜色透亮极了,在阳光下闪烁变换。   在今天早上她收到了这份礼物,以及来自“S.S”的圣诞祝福,这块宝石看上去挺贵,她有些舍不得戴上它。   “和你的眼睛很相配。”斯内普搂着笑容灿烂的少女,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下。他当然不会告诉她,这几乎花光了他所有的积蓄。即使如此,他也依旧认为这完全值得,当他看见这颗宝石的时候,他告诉自己一定要将它送给她。   这会是一件完美的礼物。   上个圣诞节的时候他曾犹豫过,最终还是放弃了,他不知道该以什么身份去送出这份礼物,她或许根本不会在乎。斯内普说:“我在项链上加入了防御魔法,它会帮你抵御一些魔咒攻击,当它触发,就会及时通知到我。”   “我也有东西要给你,我想也许你会对这些感兴趣。”维斯蒂亚拉上来一个被施了空间的小箱子,从里面一本一本地往外拿书。   《尖端黑魔法揭秘》《永久性伤害的黑魔法》《古老黑暗力量》《黑魔法与药剂》……斯内普接过这些书籍,坐在沙发上随意地翻了起来,然后他抬头慎重地询问:“这些书是从哪来的?我不认为西马尔斯家会有这些黑魔法书籍。”   “利皮克夫人给我的,她有整整一个书房的黑魔法书籍,如果不是我的拒绝,相信她一定会把她毕生看过的都塞给我。”维斯蒂亚坐在他身边:“但你知道,我对这些一点兴趣都没有。哦,有一本叫做《让他生不如死,背叛的诅咒》,讲述了100种折磨负心汉的方法。”   斯内普抬头,诧异地看着她。   维斯蒂亚邪恶地笑着:“我已经全部看完了,那本书可真是……够劲!”   “……”   她拍拍他的肩膀,邪恶地说:“相信你不会有机会让我尝试一番。”   斯内普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魂器。”斯内普的手指在其中一页停了下来:“魂器很难被摧毁,除非破坏力非常强大,强大到魂器再也不能用魔法修复的物质,才能使之毁灭。”   “是的,目前我们已知的可以毁灭魂器的大概有……”维斯蒂亚想了想:“蛇怪的毒液,格兰芬多宝剑,还有魔鬼火焰。”   “格兰芬多宝剑?”   “对,其实宝剑本身不具有这样的效果,但上次我用它杀死蛇怪的时候,它吸收了蛇怪的毒液。那把宝剑是妖精制作的,它会自动吸收能够让它强大的物质。”   杀死蛇怪的时候她差点就摔死了,斯内普深深地看了维斯蒂亚一眼,但他并没有说出什么斥责的话,最终也只是把她揽在怀里,沉默地继续翻动书页。   维斯蒂亚觉得奇怪,他没开口,她却知道他想说什么。他担心她,他希望她不要冲动,顾及安全,他怕她遇到意外。然而他什么都没有说,他不愿再因为这个和她争吵,他们因此产生的误会已经足够多了。   “随身携带项链。”他说。   “好。”维斯蒂亚回应。   这样他起码知道她是否安全,在她遇到危险的时候第一时间得知,并帮助她脱离危险。   暴动1   魁地奇球场刮着阴冷的风,四处弥漫的雾气让练习飞行的球员看不清前方。自从摄魂怪开始保护霍格沃茨,这里就鲜少有小巫师出现了,他们更喜欢温暖的城堡和舒适的图书馆。   “这简直糟透了,刚才我们的击球手差点撞上赛场的围栏。”西里斯握着扫把撑着地面,烦躁地瞪着空中。那黑色的头发被风吹乱,显得凌乱极了:“也许我们该想想办法,让这些摄魂怪离远点。”   维斯蒂亚带上了一副防风眼镜,瞬间视线清晰了起来,她的长睫毛几乎触碰到了眼睛的玻璃面,这看上去有点像是泳镜,但出奇的好用。   “你想做什么?”她召唤过来自己的扫帚,光轮1996,这是目前市面上最快的扫帚,卢萨姆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我想摄魂怪和克莱尔离开霍格沃茨。”西里斯说。   “哦,这可不容易,连邓布利多都没做到。”维斯蒂亚拉住了他的胳膊,阻止他冲上天去:“听着,我的朋友,食死徒已经不在意魔法界那些巫师的声音了,他们现在拥有强大的势力,即使是所有霍格沃茨家长的联名反对,都不一定能让他们离开。”   “你说不一定?”西里斯回头看她:“也就是有机会。”   “是的,有机会,但伏地魔不会放弃霍格沃茨的,他一定会将这里掌握在手中。”维斯蒂亚又拽了拽他:“除非用武力来对付他们,但现在,我们可没这本事。”   西里斯对她的告诫并不以为然,他甩开她的手:“我当然知道这不是时候,放心吧,我只是……吓唬吓唬他们。”   “吓唬谁?该死的!”维斯蒂亚看见他消失在了迷雾之中,不由得心里越来越担心,难道他要去吓唬摄魂怪吗?她可不认为那种看守阿兹卡班,吸食人类快乐的黑暗魔法生物会害怕这样一个未成年的小巫师。   她飞快地也起飞跟在他身后,手中紧紧握着魔杖,越向高处飞行,越觉得寒冷。她替自己施了个保暖咒,效果轻微。   “西里斯!”当她追逐上去的时候,西里斯已经飞到了更远的地方,他正在接近霍格沃茨的边缘,几只摄魂怪甚至跨越了那个边界朝他跑来。   “烈火熊熊!”西里斯对摄魂怪施展了火焰咒语,他像一道闪电般在它们之间穿梭,不停地释放火焰咒语,然后时慢时快地驱赶它们,或者说,这是一种挑衅?   维斯蒂亚不得不停在不远处观察情况,西里斯的行为十分反常,她琢磨不准他想干什么。他会使用保护神咒不是吗?   “哦,来吧,来追我啊,你们这些胆小鬼!”西里斯呵斥它们,终于被他惹怒的摄魂怪们纷纷冲了上来,它们的身边产生了不断的魔力波动,维斯蒂亚衣服上的胸章几乎要被震碎了。她曾在这个徽章上附加了更加完善的公式体系,但由于能量供应的限制,她还没有完成这项工作。   此时,徽章感应到了强大的魔力波动,来自这些摄魂怪的魔力的波动。   那波动像是一圈一圈的波纹扩散开来,被其他的摄魂怪感应到,它们发出同样的波纹,继续扩散。不一会儿,霍格沃茨周围所有的摄魂怪都开始震荡,这种魔力越来越强大,然后飞快地向这里靠近过来。   “哦,不……”维斯蒂亚朝着西里斯大喊:“快走,它们在召唤同伴!”   西里斯显然也发现了怪异之处,他留下一个保护神咒,立马朝维斯蒂亚靠近过来。一只银白色的狗冲出了他的魔杖,袭击向那些摄魂怪,它们被击中四处逃散,但更多的摄魂怪则是靠近了过来。   他们迎着寒冷的风,在空中闪躲着逃避,西里斯紧跟在维斯蒂亚身边,因为有公式系统的魔力检测,他们顺利避开了好几拨袭来的摄魂怪。   “它们来的正好不是吗?”西里斯笑了起来,那样子极其张狂。   “好什么?你知道他们的数量有多么庞大吗?”维斯蒂亚忍不住惊呼:“梅林啊,魔法部居然派了这么多摄魂怪,难怪天气越来越差。”   “哦,不,这当然好,我们会让魔法部知道,即使是食死徒,也控制不了摄魂怪!”西里斯在扫帚上翻了个身,眼睛里透出了一股狂热的情绪:“我的火女,我们一定会成功的。”   他靠近她,几乎是贴着她的胳膊:“你记得吗?我们跟阴尸战斗,跟斯莱特林战斗,跟蛇怪战斗,甚至早就跟这些摄魂怪战斗过。”   “现在它们的数量能和那时候比吗?”维斯蒂亚给他了一巴掌,怒吼道。   “无论如何,我们都赢了不是吗?我们都成功了!”西里斯揉着脑袋,并不在意:“当你用尽一切去努力,你就一定能成功!”   “……这话我倒是认同。”   “所以,来一次新的历险吧,能不能让魔法部下令撤走这些摄魂怪,就看今天了。”西里斯不怀好意地笑着:“我记得上次斯莱特林的击球手偷袭了你?”   “是的,在刚才我们还擦肩而过呢。”维斯蒂亚躲过一个正面飞来的摄魂怪,风吹得她脸上生疼。   “让我们给他一个惊喜吧。”他们很快就到达了魁地奇球场,西里斯忽然加快速度俯冲下去,他对着一个正在和队员说说笑笑的男生比了一个中指:“蠢货,来追我啊!”   “纯血叛徒!”那个斯莱特林的击球手的脸色立马变成了绿色,他邪恶地对身边几个球员说:“我们该给他点教训。”他们露出同样不怀好意的笑容,然后猛地跟在西里斯身后,冲进了大雾之中。   几人越飞越高,而西里斯却忽然一个反转方向,离开了这里。“别跑!格兰芬多的懦夫!”他们吃惊地回头,紧接着又见到维斯蒂亚迅速地从他身边飞过。   “我劝你们快回去!”她喊了一声,恼怒地瞪着做了坏事的西里斯。她真不想提醒这些斯莱特林,他们偷袭她,食死徒和伏地魔给斯内普的压力,那个钻心剜骨,都让她愤怒!但这次不一样,摄魂怪的数量太多了,他们或许会出现危险。   很快背后就传来慌张的惊呼,他们和摄魂怪在空中正面相遇了。摄魂怪并不会真的杀死巫师,但会吸食它们的快乐,让他们痛苦不堪。   西里斯与维斯蒂亚以最快地速度到达了克莱尔女士的办公室。   “你们该学习礼仪了!”这位红色头发的女巫正在和几个斯莱特林对话,她抬起头厌恶地看着破门而入的两人。   “哦,别,先停止你的惩罚吧。”西里斯打断了她:“有几个斯莱特林在魁地奇球场遇到了摄魂怪。”   几乎是他的话音刚落,克莱尔女士就抽出了魔杖,她的脸色非常难看:“他们应该学习过保护神咒语。”   “是的。”西里斯随意地说:“也许你该记得,黑魔法防御课的练习部分全都被你取消了,但愿他们能平安回来,梅林保佑……”   这回克莱尔女士没有再给他一个眼神,就急匆匆地跑出了办公室:“去通知邓布利多!”她对其中一个学生说,然后立刻离开。   “那群斯莱特林几乎全是纯血,我猜他们的家族都是伏地魔的拥护者。”西里斯双手环胸地说:“哦,真是难以想象这些家长听说了霍格沃茨的事情会有多么惊讶,伏地魔不愿意听取平民们的建议,那么这些给他支持与力量的纯血贵族呢?他会听他们的吗?”   “这实在是太冲动了,西里斯。”维斯蒂亚也学着他的样子双手环胸:“无论这个计划多么有道理,我们都不应该这样做,这太危险了,没人能保证会发生什么。”   “放轻松,维斯蒂亚,那可都是斯莱特林高年级学生,我还真不信他们都不会守护神咒!”西里斯说:“即使他们毫发无损,我敢保证,他们也会被吓到。”   “……”维斯蒂亚没再说话。   这次的袭击事件远比他们想象的要严重,摄魂怪像是疯了一样围绕在霍格沃茨周围,不断地撞击窗户,企图钻进来。一次次的撞击让窗户上结了厚厚一层冰。   克莱尔女士一脸狼狈地拉着那几个学生进了城堡,他们看上去脸色惨淡,有几个甚至目光呆滞。医疗翼里忙疯了,连斯内普都被找去熬制镇定剂。   “这些摄魂怪都怎么了?有些不对劲。”西里斯若有所思地望着外面,不可思议地说:“我的挑衅真的这么厉害?它们居然到现在还没消气!”   “我早说过,你是最棒的,掠夺者的名号可不是白来的。”詹姆得意地拍拍他的肩膀:“也许我们该改名字叫摄魂怪杀手。”   莉莉一把将詹姆拉过来:“你该叫惹事精波特!”   “嗨!这不公平,这次可没我什么事!是西里斯干的!”詹姆不甘心地说,然后他们的视线全部被吸引在了窗外,摄魂怪们在有条不紊地退后。它们一排排漂浮在空中,像是得到了什么命令,   忽然猛地撞向玻璃,巨大的震动让玻璃有了裂痕,那凝结的冰开始迅速融化。   “不好!”维斯蒂亚忽然大喊:“呼神护卫!”一只银白色的漂亮大鸟从她的魔杖中飞了出来,顺着那扇窗户钻了出去,它鸣叫着飞向摄魂怪,将它们击退了一段距离。   暴动2   “所有小巫师都到大厅集合!”麦格教授的魔杖在空中划出一个弧线,几个碎裂的窗户立马被笼罩住,像是有了个保护罩。她经过他们身边:“去大厅,邓布利多校长在那里。”   “是的,教授。”他们不敢再停留,周围有很多小巫师在朝大厅跑去。整个霍格沃茨乱极了,有几幅画像甚至被撞了下来,而嘈杂的声音让他们听不清对方的说话。   “看来是真出状况了,也许是伏地魔来了。”詹姆捂着胳膊,刚才为了保护莉莉,他摔了一跤。   “斯莱特林也在这里不是吗?他可不会这样对待他的信徒。”维斯蒂亚说:“刚才我看见克莱尔女士的表情,她应该是完全不知情。”   “我想不出别的原因了,”詹姆叹气地揉揉自己的头发,折让他原本就凌乱的发型更加凌乱了:“这些摄魂怪一定是疯了。”   “我也疯了!”西里斯懊恼地叹气:“我是疯了才会去招惹他们。”他现在有些后悔,也许维斯蒂亚说得对。   “这不是你的错,我的朋友,相信我,你没这样的本事。”詹姆安慰他:“如果你能引起这样的效果,哦,梅林,凤凰社都不用和食死徒战斗了,只要你大喊两声,我们就能赢。”   “……你真的是在安慰我吗?”西里斯瞪着他:“为什么我听了这话心里一点也没有好受!”   “也许你该吃块巧克力?”詹姆拿出一坨黑色的黏糊糊的用锡箔纸包裹的东西递过去。   “哦,不,还是算了吧。”西里斯嫌弃地推开他,移到了维斯蒂亚身边。   大厅里陆陆续续进来了更多的小巫师,大家都受了惊,七嘴八舌地谈论着外面的一切。弗立维教授正在组织级长清点各学院人数,邓布利多则站在教师席上不断地施展魔法,他的魔杖喷出一道道银色的光芒,逐渐笼罩起整个大厅。   维斯蒂亚开启了公式系统,检测到的巨大能量让她的心脏受到了猛烈撞击。霍格沃茨外面几乎全都是摄魂怪,它们的能量波动十分反常,像是刚刚服用过兴奋剂的亢奋状态。她相信邓布利多也已经察觉到了这一点,他放弃了城堡的其他部分,而只把力量用来守护这一个大厅。   维斯蒂亚在大厅扫视了一圈,她最终把视线落在了角落里的特里劳妮教授身上,她显得有些紧张,整个人透出一股疯疯癫癫的特质,而她手上正在不停地玩着扑克牌。   “黑桃2,代表冲突。”维斯蒂亚看着她从手中抽出的牌,忍不住说。   特里劳妮教授听见声音,回头看了她一眼,继续洗牌,念念有词地又抽了一张:“黑桃7,凶兆。”   “黑桃10,暴力。”维斯蒂亚在她身边坐下,和她一起解读这些扑克牌。她顺手也抽了一张:“黑桃Q,一个有关智慧与战争的女人。”   “不,”特里劳妮教授忽然低头,捡起一张从黑桃Q背后掉落的扑克牌:“这是蔓延的战火,一个黑头发的男人,他折断了智慧的玫瑰。”   “黑桃k?”维斯蒂亚皱眉,她无意间抽到了两张牌:“智慧的玫瑰?教授,我不懂。”   特里劳妮教授看了她一眼,手中不停地洗牌,她神秘地四处张望一番,说:“黑桃K,国王,他折断了智慧的玫瑰。”   “安静!”教师席上克莱尔女士正在讲话,她对自己使用了一个扩音咒:“请所有人站在自己学院的位置。”   维斯蒂亚恋恋不舍地离开了这个角落,拉文克劳被安排在靠近大门的右侧,旁边是正在窃窃私语的斯莱特林,他们看上去似乎也挺紧张。维斯蒂亚猜如果不是那些受到袭击的魁地奇球员,他们八成以为摄魂怪不敢对斯莱特林动手,起码纯血贵族一多半都追随着伏地魔。   斯内普站在克莱尔教授的身边,他负责协助管理四个学院。级长们把注意力都放在了邓布利多的身上,直到赫迪教授带着最后一个小巫师进入大厅,大门发出一声巨响,开始关闭。   那保护罩一样的光芒瞬间融合成为一个圆圈,找不到任何缝隙。   “我已经通知了魔法部,相信很快就会得到合理的解释,在此期间,所有人不得离开大厅一步。”克莱尔女士大声说:“如果有谁敢擅自违反命令,学生会将有权利进行任何处置。”   “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出去?!”一个学生大声问。   克莱尔女士瞪了他一眼:“我已经通知了魔法部,很快就会得到合理的解释。”   “他们会怎么对付摄魂怪?他们能把我们救出去吗?”又一个学生问。   “是的,摄魂怪听从魔法部的命令。”克莱尔女士回答,她似乎对这个问题非常鄙夷与不屑。   “如果摄魂怪真的听从魔法部的命令,它们就不会攻击霍格沃茨,也不会袭击学生!”詹姆反驳道,引来了台下一片唏嘘。   “我说过了,摄魂怪听从魔法部的命令!波特先生,如果你还有一些大脑的话,你就该听懂我的话!”克莱尔女士恶狠狠地瞪着他,但显然她的话不足以服人,学生们乱哄哄地,甚至有小巫师想向她扔鸡蛋。   维斯蒂亚听见不远处的几个斯莱特林也明显不满,他们嘲讽地说:“黑魔王真该杀了这个女人,看看她都干了些什么?愚蠢无能,简直比得上格兰芬多了!”   “一个不知来历的美国女人,请恕我直言,她可不是个纯血的古老贵族。”另一个斯莱特林不屑地冷哼道:“美国几乎没有古老的家族!”   “哦,我带了些薯片,要吃吗?”妮娜惬意地从万能袋里拿出一个矮脚凳,在喧哗中与世无争地坐下来,吃着她的薯片:“我猜黑魔王应该是用某种手段控制着摄魂怪,而那种手段出现了差错。”   维斯蒂亚和她挨着挤在矮脚凳上:“你是怎么发现的?”她也抓了一把薯片,不得不说,吃点东西确实有助于减压。   “我听说摄魂怪非常听从黑魔王的命令,因为黑魔王令它们恐惧,想想吧,除了守护神咒,有什么东西是能伤害到摄魂怪的呢?”   “抱歉,我对它们可没有研究,但也许……是因为伏地魔喜欢烤玉米口味的摄魂怪派?”维斯蒂亚打趣地说,试图让气氛轻松些。   妮娜哈哈大笑,但她立马说:“千万别告诉别人这个,他们会以为分院帽是老糊涂了才把你分到拉文克劳里来。”她咳了两声,平复了笑意说:“摄魂怪之所以听从魔法部的命令,是因为魔法部能够制服它们,甚至允许他们吸食阿兹卡班囚徒的灵魂。”   “吸食灵魂?我以为只是吸食快乐。”维斯蒂亚有些吃惊。   “哦,别傻了!”妮娜像是在看一个傻白甜的小姑娘一样看着她:“事实上没人能够真正命令摄魂怪,它们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食物,快乐,甚至灵魂。”   “我敢说,黑魔王即使给了它们更大的好处也不一定能控制住它们,它们或许会帮他做些什么,但绝不会像个乖孩子一样听话。”妮娜十分肯定地说:“除非他使用了强大的黑魔法,他让它们害怕,让它们畏惧,它们才会服从他。”   “你是说,摄魂怪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事物’,所以他们看守霍格沃茨一定会对学生们下手,因为这就是它们需要的食物?”维斯蒂亚思考片刻,跟着妮娜的逻辑推测:“所以,能让摄魂怪安静地呆在学校外面的原因——除非伏地魔真的控制住了它们,而伏地魔控制它们也一定是使用了黑魔法。”   “当然,我敢打赌黑魔王的魔法出了岔子,瞧瞧那些摄魂怪都乱成什么样子了。”妮娜大口嚼着薯片,随意打量着周围的小巫师们:“哦,这并不算什么稀奇的事情。”   是的,这并不稀奇。维斯蒂亚点点头,伏地魔分裂的自己的灵魂,他的魔力受到了削弱,无法承受太高深的黑魔法也是有情可原。   夜里,所有人都被分配了睡袋,大厅里四处都是一脸不安的小巫师。大家被吓坏了,到现在那些摄魂怪还在不停地撞击大厅的门。当这些响声出现的时候,维斯蒂亚几乎以为这最后的防御堡垒也即将被攻破。   即使邓布利多及时对大门施了静音咒,也无法阻止那随着震动从大门上掉落的尘土,它们掉在地上,伴随大门一起震动着。   维斯蒂亚被妮娜拉到了靠近斯莱特林的边缘处,因为比起拉文克劳,他们更具有战斗力。是的,妮娜是这样认为的。   拉文克劳大部分是专注的学者,他们到现在还在讨论霍格沃茨城堡的结构问题,以及摄魂怪攻击的魔力输出原理。这实在太傻了,当摄魂怪真的冲进来,没人会在意它们的能量和魔力转换,你要做到是战斗,而不是研究。   “即使我不赞成他们在这时候研究这些,但依旧得说,拉文克劳果然是最聪明的。”妮娜耸耸肩,她刚听见一个同学院的女生在说摄魂怪可能是受到了黑魔法的反噬,它们的行为跟妖精控制的巨龙时被反噬的表现相近,她认为或许这些摄魂怪被相似性质的魔法控制着。   “随时握着魔杖。”维斯蒂亚提醒她,她钻进了温暖睡袋里,像是躺在一片柔软的羽毛上,意识渐渐迷糊起来。   群殴1   当她醒来的时候已经入夜,大厅里漂浮着几只昏暗的蜡烛,四周安静极了。她听见脚步声,抬头看见了斯内普。他递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留下了一瓶魔药在她枕边。   斯内普的动作非常轻巧,那黑色的巫师袍顺服地贴在身上,没有荡起一丝波动。维斯蒂亚把魔药抓在手里,上面隐约有种甜蜜的气味,应该是一瓶欢欣剂,有助于减轻摄魂怪对她的情绪影响。   维斯蒂亚对着他的背影笑了笑,而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似的,状作无意地回头看了一眼。他们的目光在空中相遇,维斯蒂亚冲他眨了眨,做了个“谢谢”的口型。他的嘴角稍稍翘了翘,苍白的脸庞在黑暗中异常柔和,他转身继续在大厅里夜巡。   维斯蒂亚顿时觉得安心极了,不一会儿她就再次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魔法部派来的傲罗及时驱逐了摄魂怪,在大门打开的那一刹那,阳光汹涌地照进了大厅。小巫师们都激动极了,霍格沃茨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好天气。   走廊里一片狼藉,地面上散落着大量的玻璃渣和杂物,摄魂怪显然在这里大肆破坏了一番。小巫师们被安排回到各自的学院,级长和学生会成员负责统计受损的公物,以及保护学生们的安全,他们迎着阳光朝各自的公共休息室走去。   一起赶来的还有马尔福和几个食死徒,邓布利多并没有对他们表示出欢迎,他和一个傲罗长官交谈片刻,之后对克莱尔女士说:“也许魔法部该重新部署,关于保护霍格沃茨的安全,相信你也不愿意再看见摄魂怪这样疯狂的举动。”   克莱尔女士沉默地看了他一眼,向那几个食死徒走去。同样在那里的还有斯内普,卢修斯.马尔福在低声和他说着什么,然后他们一起离开了大厅,低调且神秘。   维斯蒂亚丝毫不怀疑是伏地魔又下达了什么命令,要知道,能让一个马尔福这样毫无光彩地离开,实在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毕竟他在哪里都像是个金子一样闪闪发光,引人注目。   当维斯蒂亚迈进秘密小教室的时候,她如愿以偿地看见斯内普在熬制魔药,带着阴沉的生人勿进的气场,连窗外的阳光都没法提高这里的温度。   “这是什么?”她凑过去问。   “灵魂稳定剂。”斯内普冷冷地说。   “给伏地魔?”   斯内普没有回答,只是轻微地点了点头。   维斯蒂亚盯着那口坩埚,说实话,她真想朝里面加点致命□□。但是不行,这会害死斯内普,这些□□可毒不死伏地魔,除非所有的魂器被毁灭,不然他们永远无法杀死他。   “黑魔王的灵魂最近很不稳定,摄魂怪的暴动跟这个有关。”斯内普熟练地向里面加了一把日光兰:“卢修斯说最近一段时间他都没有出现,我猜他又分裂了灵魂。”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已经很严肃了:“或许他又制作了魂器,但我还不能完全肯定。”   维斯蒂亚轻轻应和了一声,她知道,斯内普从来都不是会无缘无故做出判断的人,除非他已经有了把握。现在,她怀疑他只是没有一个十分有力的证据来证明,他已经通过其他途径确认了这个判断——伏地魔又分裂了灵魂,由此引发了灵魂紊乱,并直接导致此次摄魂怪事件。   “凤凰社接下来一定会有所行动,希望霍格沃茨会是个安全的地方。”维斯蒂亚说,她叹息着从身后抱住斯内普,将脸贴在他的后背,汲取他身上的体温。   斯内普安静地熬制魔药,像无数个平静的下午一样,他仔细盯着那口坩埚,每一个步骤都是精准仔细。   学院联盟的练习已经加快了速度,他们更加频繁地聚集在有求必应室中。摄魂怪事件之后,大部分小巫师都意识到了保护魔咒的重要性,这让西里斯和詹姆非常高兴,他们趁这个机会有拉进了一些新成员,其中有一些高年级,愿意给他们提供更多的帮助。   “哦,我并不赞同这个主意,”莉莉抱着一厚挞的书,红色的头发在阳光下显得非常迷人:“詹姆已经疯了,他把自己想象成了一个将军,他就像是在给自己招募士兵一样选拔人才。”   “这确实不是个好主意。”维斯蒂亚皱眉,她最近忙极了,应付考试,练习魁地奇,学习新魔咒,还要和斯内普偷偷摸摸地下情。她已经有一阵子没在意学院联盟的事情了,当然,她倒是发现最近参加集会的人明显多了起来。   “希望不要让克莱尔女士的间谍混进来,现在她更加渴望掌控权力了。”维斯蒂亚担忧道,斯内普曾间接提醒过她这件事,虽然她当时并没有在意。   事实证明她的想法是对的,在一次集会结束,学院联盟解散的时候,有求必应室门口出现了大量斯莱特林。他们有的是夜巡人员,有的是霍格沃茨学生会成员,其中大部分人也是斯莱特林黑魔法学习小组的成员。   他们几乎堵住了所有的通到,西里斯诧异地向走廊里施了几个障碍咒,这太反常了,他们忽然大量出现在活点地图上,可之前一点征兆都没有。   就像是忽然从角落地冒出来的毒蛇,正蓄势以待准备出击。西里斯和詹姆互相看了一眼,两人已经抽出了魔杖,顿时走廊上展开大战,攻击咒飞快穿梭在人群中。激起一串串火花,还伴有惨叫声。   维斯蒂亚开启公式系统,检测周围的魔法波动,至少有二十多个斯莱特林参加了本次的围剿。这对学院联盟非常不利,因为他们中有很大一部分是新加入的小巫师,并不熟练攻击魔咒。   她放了一个□□,闪躲着带领小巫师们朝楼梯口跑去。迎面飞快地走来一个面色阴沉的少年,他的黑色袍子在身后潇洒地翻起波浪,像是汹涌而来的乌云。   维斯蒂亚稍稍愣神,然后被妮娜推了一把,有道黄色的光芒从她头顶上射了过去,径直袭击向斯内普。他面无表情地挥动魔杖,那道光芒被透明的屏障阻挡住,消失不见。似乎是有些恼火,他不耐烦地向对面回敬了一个咒语:“穆尔塞伯,请你念咒语时看清方向!”   施咒的斯莱特林被他击中,痛苦地躺在地上,周围有几个人甚至在嘲笑他。斯内普看了维斯蒂亚一眼,从侧面走进了主战场,那双黑色的眼神带着恶意的毒光,他给了西里斯一个“力松劲泄”。   维斯蒂亚回过神来,才意识到斯内普或许是想放他们一马,他像是没看见一样从他们身边走了过了。此时莉莉已经带着小巫师们跑到了楼梯口,她有些焦急地回头看着维斯蒂亚:“你还愣着干什么?快走啊!”   维斯蒂亚犹豫片刻,把活点地图塞给她:“我得回去看看……”她可放心不下那边的战争,当西里斯和詹姆遇到了斯内普,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她对莉莉说:“你带他们先走!”   莉莉看着她跑开的背影,犹豫地皱眉,但身边的小巫师们已经在催促她了,她无奈地跺了跺脚,带着其他人下了楼梯。   维斯蒂亚迅速加入战斗,她的魔咒非常强大,并且输出稳定。考伦贝教她的减少魔力输出的方法非常有效,这让她成功地在施展魔咒的同时还能保证公式系统的正常运行。   斯内普似乎没料到她会回来,他躲开詹姆的攻击,然后有些诧异地回头看向她,那阴沉的眼神表现出明显的不赞同。   “砍刀咒!霹雳爆炸!”西里斯连续甩出的咒语已经攻击到了斯内普,在他刚才走神的那一瞬间,他的衣服里发出清脆的“啪”似乎是什么防御用品破碎了。但这并没有阻止西里斯的爆炸咒语,巨大的响声“噼里啪啦”此起彼伏,在地板上炸出一片的坑。斯莱特林们捂着鼻子在咳嗽,他们之中的很多人都被这个咒语伤及了。   梅林啊,维斯蒂亚想要冲上去看看斯内普,但她最终还是忍住了,这里有太多人,她会给他带来不必要的麻烦。那些斯莱特林绝不会放过他,因为他和一个敌人相爱了。   斯内普的脸色瞬间就变得惨白,他的右手呈不自然的弧度弯曲着,袍子上落了许多灰尘,看上去有些狼狈。可是即使这样,也完全没有减弱他的气势,看上去他甚至比西里斯和詹姆更加气场强大,让人不敢忽视。   群殴2   “统统石化!昏昏倒地!”维斯蒂亚快速地击中了两个斯莱特林,她飞快拉住正要继续袭击的学院联盟几人:“克莱尔女士马上就要来了,如果你们不想被抓住,现在,立刻就走”。   她当然知道这场战斗不会这么容易就结束,她的朋友们忍耐斯莱特林太久了,他们这学期几乎没有回应过斯莱特林的挑衅。而学院联盟和黑魔法学习小组之间的仇恨,两个对立的学院,两种对立的信仰,这引发出的攻击与争斗数不胜数。   “我们怎么能逃走?”詹姆对一个斯莱特林大喊:“四分五裂!”   那个可怜的家伙不幸被击中,裤子裂成两半,换来无数嘲笑,他恶狠狠地瞪了詹姆一眼,捂着裤子跑掉了。   “看啊,该逃跑的是斯莱特林,是这些可恶的食死徒,他们永远不会胜利!”詹姆举着魔杖,像是在带领无数人民奔向自由的勇士:“格兰芬多万岁,正义万岁!”   而他身边的几个巫师也附和着:“格兰芬多万岁!”这激起了他们内心的火焰,他们像是更有力量了,士气大涨,和斯莱特林的战斗也越来越激烈,越来越有优势。   “让我看看这都是谁?停止你们的咒语!我命令你们,收起魔杖!”克莱尔女士已经从拐角处走了过来,她本以为这会是一次胜利的抓捕行动,她完全可以想象到那些畏惧的小巫师是如何祈求她原谅的。   但现在,这里一片混乱,墙壁上被魔咒攻击砸出大小不一的坑洞,几个学生倒在地上不省人事,而那些公然违反纪律的学生们,正乐此不疲地攻击着她的得力手下。   “给我停下!”她抽出魔杖对詹姆施了个缴械咒,却被詹姆敏捷地躲了过去,她歇斯底里地大吼:“给我停下!”完全没有了平时的礼仪与淑女。   依旧没有人搭理她,斯莱特林已经被格兰芬多逼到了墙角,维斯蒂亚正试图击晕更多的人,以确保这次争斗能够更快地停止下来。   最终他们被赫迪教授和麦格教授制止,克莱尔女士数了数人数,非常不满地问学生会成员:“为什么只有这六个人?”   “有几个跑了,我们没来得及抓住他们。”那个男生回答,用愤怒的眼神盯着詹姆,似乎想用眼神把他杀死。   “哦,也许你该去医疗翼。”克莱尔女士看见了受伤的斯内普,她放慢声音,像是想要表现自己的得体和善解人意。   “不,我想留下。”斯内普不经意地用余光瞥了一眼维斯蒂亚,然后对克莱尔女士说:“我想参与对他们的审判,这些愚蠢的巨怪,没有大脑的可怜虫,我真想看看他们会受到怎样的惩罚。”说到最后几乎有些咬牙切齿,他死死盯着西里斯。   “我认为不只有我们该受到惩罚,这些邪恶的斯莱特林,是他们先动手的!”西里斯同样用凶狠的目光回敬斯内普:“我不认为自己伤害了善良无辜的同学,这是一次有预谋的非常阴险的陷害,这些斯莱特林就是罪魁祸首!”   斯内普不屑地喷了个鼻息,嘴角挂着异常讽刺的笑容:“我真怀疑你的脑袋里是不是全装满了芨芨草,布莱克,你的自大让我望而生畏。”   “布莱克先生,请注意你的言辞。”克莱尔女士严肃地看着他:“这次对于霍格沃茨非法学生组织的抓捕行动,是我特别批准的。西里斯.布莱克,很遗憾你在年幼时没有受到良好的礼仪教育。”   “格兰芬多扣100分,拉文克劳扣20分。”克莱尔女士用鄙夷的目光看着维斯蒂亚:“我以为你应该更加淑女一些。”   “抱歉。”维斯蒂亚低头叹了口气。   他们被关进了地窖,接受所谓的审问。克莱尔女士原本想把审问地点定在她的办公室,但由于那里并不宽敞,她还是向斯拉格霍恩教授借了这件魔药教室。   几张大桌子放着坩埚和魔药用品,一边的柜子里还收藏着各种魔药,这里散发着一种古怪的气味,似乎很久没有通风了。维斯蒂亚对此习以为常,但詹姆和西里斯却忍受不了了,他们尤其痛恨魔药课,即使斯拉格霍恩教授看上去挺和善。   “哦,我知道你们做了什么,一个非法的学生组织,你们企图帮助邓布利多推翻我的统治,你们要掌控权力,控制这个学校。”克莱尔女士在前方走来走去,露出一个精致却有些狰狞的笑容:“没有人能从我手中夺走权力,你们想制造混乱,让我难堪对吗?就像上次一样!”   “我们没有……”维斯蒂亚试图解释,但被她残暴地打断了。   “不要以为邓布利多还能给你们什么帮助,他已经老糊涂了,他该去休假了,而不是在这里管理霍格沃茨。”   “我们不认为邓布利多老了,起码他不会被摄魂怪吓到,不会灰头土脸地躲起来。”西里斯不甘心地反驳。   “没错,克莱尔女士你的魔咒水平可比不上邓布利多。”詹姆也应声。   “你说什么?!你们这些……”他们的话惹怒了克莱尔女士。自从摄魂怪之后,她就变得非常敏感,尤其对于权力,生怕再出现什么让她失去一切。维斯蒂亚猜测食死徒给了她太大的压力,毕竟她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也许他们会责怪她没有足够掌握能力。   斯内普忽然站了出来,他及时拦住了已经抽出魔杖的克莱尔女士:“西里斯.布莱克,詹姆.波特,我建议你们最好闭嘴。”他转头像是要附和克莱尔女士一样说:“这两个藐视纪律的蠢货,他们必须受到惩罚,也许该让费尔奇把他们挂在树枝上抽几鞭子。”   “你这个邪恶的鼻涕精!”詹姆想要冲上去却被为维斯蒂亚拦住了,被费尔奇抽几鞭子可比被克莱尔女士施惩罚咒语要好,上次西里斯每次说话舌头都会被撕裂的惨事她至今还记得。   “哦,不,费尔奇的鞭子已经对他们没有用了。”克莱尔女士瞪着西里斯,微喘着气后退了一步,她稍稍平静了些:“还是让我来教教你们,怎么保持该有的礼仪和教养吧。”   维斯蒂亚有些紧张地握住了自己的魔杖,她不安地看向斯内普,他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不动声色地摇了摇头。是的,他们不能攻击教师,那是要被开除的,维斯蒂亚担心地看着西里斯和詹姆。   克莱尔女士诡异地笑了笑,举起魔杖,开始念咒。那是一个维斯蒂亚根本没有听说过的咒语,但从音阶和起手式来看,应该是个黑魔法,她曾见过斯内普使用这样的手法,可以提高魔咒的伤害程度。   西里斯和詹姆忽然像是被什么掐住了脖子,他们开始挣扎,但是完全没有力气挥舞魔杖,更确切地说,他们被什么力量束缚住了。这一幕让在场的小巫师们都有些目瞪口呆,斯内普的目光紧紧盯着他们,他从没有这样深不可测。   “现在,你们该知道什么叫做礼仪了吧?”克莱尔女士轻蔑地仰着下巴,魔杖摆动一下,西里斯和布莱克也跟着她的魔杖摆动,不自然地鞠了个躬。他们的脸色已经发青了,而骨节处也劈啪作响,像是被强制性弯曲下来摆出这个姿势一样。   “不,克莱尔女士,”维斯蒂亚忍不住出声制止:“请你停下,他们受到了伤害,该送他们去医疗翼。”在她的话音刚想起,斯内普就已经回头来看她了,他没有做多余的等待,直接给了她一个:“除你武器。”   她向后摔去狠狠撞在墙上,魔杖脱手而出,飞到了角落。   “不要打断克莱尔女士的说话。”斯内普面无表情地说,然后把注意力放回了西里斯和詹姆的身上,他思索片刻,建议地说:“也许他们想再试试上次的裂舌咒语,这能让他们想起来,曾经犯过同样的错误。”   克莱尔女士和善地对他说:“这是个好主意。”她挥动魔杖,西里斯和詹姆从半空中掉了下来,发出巨大的声响,他们捂住喉咙拼命地咳嗽,而脖子上已经隐约出现了青紫色的痕迹,看上去十分吓人。   “禁语裂舌。”一道灰色的光从克莱尔女士的魔杖中射了出来,飞进了西里斯和詹姆的口中,他们的表情非常痛苦,大量的鲜血流出来,滴在衣服上。   “把吐真剂给我,让我来听听他们究竟还有多少同伙儿。”克莱尔女士坐在一张漂亮的银色凳子上,惬意地看着面前的几个学院联盟成员。   “我以为魔法部对吐真剂的使用有明确的要求。”伯兰杰西说,他爸爸曾是魔法部的高官,对于克莱尔女士的所作所为他愤怒极了。但现在,他的心里确实也有些恐慌,他下意识地站在詹姆和西里斯的面前,这是一个防御的姿势。   维斯蒂亚此刻觉得反胃恶心,她的脑袋刚在撞在了墙上,现在嗡嗡作响,眩晕极了。她勉强看着面前的审问,但身体的不适让她没法集中注意力,她觉得斯内普好像在看她,但当她回看过去的时候他又像什么事都没有一样。   “抱歉女士,斯拉格霍恩说吐真剂已经用完了,在上次你询问一个赫奇帕奇是否订阅了《唱唱反调》的时候。”他的语气平静,听不出情绪。   “哼,”克莱尔女士不甘心地冷哼了一声,高傲地抬着下巴:“不要以为我会这样放过你们,等我有了新的吐真剂,立马会让你们好看。”她大步走出了这间魔药教室,对斯内普叮嘱道:“给他们一个教训,让他们记住所有的校规。”   斯内普点头,在她离开后猛地转身。他恶狠狠地盯着那几个学院联盟成员,最后把视线落在了西里斯和詹姆身上,那眼神像是要将他们剥皮抽筋。但他最终只是喷了个鼻息:“瞧瞧你们的狼狈样子,我以为劫道者多有本事,怎么也落到了今天的地步?哦,梅林啊,即使这样,我也坚信你们不会长点脑子,长点记性。”   “我真想给你们一个……”他最终咽下了口中的话,黑色的巫师袍像是一团乌云从他们的脑袋上翻涌而过,他气势汹汹地离开了教室,并且带走了所有的斯莱特林。   爱情   医疗翼里的气氛严肃极了,维斯蒂亚喝了一些稳定剂,她并没有什么大碍。但西里斯和詹姆伤的很严重,他们差点死在了克莱尔女士的咒语下,几乎所有的骨头都被那股强大的力量控制着,然后它掰碎了其中一些,以让他们弯腰鞠躬。   而裂舌咒语也并不容易治疗,他们至少三天不能说话。邓布利多的脸色非常难看,白胡子的老者站在医疗翼的门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终于,当维斯蒂亚出来的时候,他叫住了她:“也许你该把事情完完整整地告诉我,不要隐瞒任何细节。”   “克莱尔女士组织了一场抓捕行动,她认为我们是您企图从她手中□□的少年军。我发誓,我们从没想过这样做,我们想练习更多的防御咒语,她取消了黑魔法防御课上所有的练习,但您知道,我们必须得练习。”   “西里斯和詹姆说了些不友善的话,所以她惩罚了他们,抱歉……”维斯蒂亚低下头:“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咒语,我根本没见过。”   邓布利多严肃地看着病房里的两个伤员,拍了拍她的肩安慰道:“这不是你们的错,西里斯和詹姆会没事的,我会给你们一个正大光明的练习机会,所有的小巫师都应该学会保护自己。”   维斯蒂亚揉着脑袋朝拉文克劳塔走去,她的心里乱极了,她隐约察觉出邓布利多似乎并没有太大的能力制止克莱尔女士。食死徒在魔法部的势力不容小觑,而他们绝不会放弃对霍格沃茨的管控。这已经成为了一种象征性的争夺,似乎谁能够掌控霍格沃茨,就代表谁占领了优势。   忽然一个黑影把她拉进了角落,从盔甲人身后进入了间空荡荡的教室。窗户外面是黄昏的余光,这里几乎看不清人。   “西弗?”维斯蒂亚试探地叫,她轻轻握住他抓着她胳膊的手,但他迅速抽出了手。   “你还好吗?我注意到西里斯的咒语击中了你。”她顺着他的闪躲跟了上去,但斯内普却没有给她回应。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我攻击了你。”声音低沉。   维斯蒂亚当然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她不禁放轻声音,非常柔和地说:“是的,你攻击了我,但你并不想伤害我不是吗?”她缓慢地靠近他:“我当然信任你,信任我们的感情。”   终于,斯内普没再退后,任由她挽上他的胳膊,拉着他坐在椅子上。他说:“你不该在那时候阻止克莱尔女士,她会把怒火撒在你身上。”他没有其他办法,如果不是那一个缴械咒,就会有更加恶毒的咒语等着她。   “是的,我明白,但我的朋友当时已经快要死了,我没法不出声。”维斯蒂亚说。   “我知道。”斯内普回答。   “你救了他们不是吗?你阻止了克莱尔女士。”维斯蒂亚靠在他的肩上:“他们该感谢你的好意,但是,他们却依然误会了你。”   “我不需要他们的感谢,”斯内普说:“我不是为了他们。”   “谢谢你,西弗。” 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他放走了学院联盟的成员,救了西里斯和詹姆,即使那是他一直以来最讨厌的敌人。   维斯蒂亚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然后换来他更加热情的一个吻,他修长的双手插在她的头发里,将她死死固定在自己的面前,然后深深地允吸她的唇舌,品尝她的甘甜。   许久,他才放开了她,盯着她纯蓝色有些雾气的眸子,恶狠狠地说:“事实上我比任何人都想杀了布莱克!”   维斯蒂亚没准备再化解他们之间的矛盾,她曾做过无数次努力,但每一次都失败了。而现在,他们的矛盾更加激化,每次见到西里斯和詹姆,斯内普就会失去理智,被怒火冲昏头脑。   “那是个什么咒语?”她忍不住问。   斯内普放松地靠在椅子上,搂着心爱的女孩,这种感觉让他十分愉悦。“相信我,你不会想知道的,一个黑魔法,用来对付不听话又自大的敌人再合适不过了,它能折断他们所有的傲慢。”   “会有永久性伤害吗?”维斯蒂亚担忧地问。   “你是指心灵伤害吗?”斯内普挑眉看了她一眼:“我想会有,布莱克说不定会半夜被这个噩梦吓醒。”   “我是指身体伤害。”   “不会,克莱尔女士还没蠢到那个地步,用永久性伤害的黑魔法对付两个纯血贵族小巫师?当然,她也聪明不到哪去。”斯内普不屑地喷了个鼻息。   “我见你用过那个起手式,黑魔法的起手式。”   “是的,”斯内普停顿片刻:“那是黑魔王教我们的,每一个黑魔法学习小组的成员都会。”然后他深沉地看了她一眼:“如果你想学,我也可以教你。”   “我学这个干什么?”维斯蒂亚不得不承认,她没有这方面的天赋,她更愿意把时间花在研究她的公式上。当然,她并不排斥黑魔法,利皮克夫人教她的那几个咒语确实挺好用的。   “谁知道呢,也许以后用得上。”斯内普随意地说。   维斯蒂亚可不认为他会无缘无故地说这话,于是她用邪恶的笑容看着斯内普,她捏着他的下巴强迫他和她对视。诱惑似地询问:“我学这个干什么?告诉我,你想干什么?”   斯内普安静地看着她,黑曜石一样的眼睛里开始翻滚炽热的巨浪,像是要把她溺死在这样一片汪洋大海中。他的体温有些升高,维斯蒂亚甚至能感受到他的呼吸和心跳。   没有回答,他一个翻身将她推倒在了椅子上,对着她红润的唇狠狠吻了上去。像是在发泄不满,又像是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欲望,这个吻充满了热烈与犹豫。   维斯蒂亚忍不住笑了起来,就像是曾经无数次他被捉弄,这确实让她挺有成就感,毕竟能使一个从来面无表情的人表现出这么多感情非常不容易。   “你在笑什么?”斯内普懊恼地瞪着她。   “哦,我只是觉得你今天真性感。”维斯蒂亚毫不吝啬地夸奖他,意料之中地看见他耳根通红。   “别介意,你知道我经常不合时宜。”她抬起脖子去舔斯内普的喉结,把手伸进了他的衣服里,抚摸他隐藏在黑色袍子下面的矫健身躯。   斯内普被她忽然的行为激得眼神又深了深,她的舔舐让他忍不住轻微地喟叹了一声,然后他更加恼火:“不要捉弄我。”   “我没有捉弄你。”维斯蒂亚狡辩。   “你简直像个登徒子!”他说,她的手在他的肌肤上游走,让他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梅林作证,我只对你一个人这样登徒子。”维斯蒂亚咬了咬他的唇,他感觉到了他下身的炽热,他明显已经有反应了,只是他不愿意承认。   “……”斯内普猛地按住了她差点伸进他裤子的手:“你想干什么?”   维斯蒂亚的眼神有些迷离,纯蓝色的带着些雾气,她迷幻地看着斯内普,然后露出一个诱惑的笑容:“我想要你。”   斯内普完全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他呆愣了两秒,然后面颊潮红,僵硬地从她身上爬了起来。“不,不行。”他的脸色有些怪异,但非常坚定:“现在不行。”   “那什么时候行?”维斯蒂亚并不准备放过他,她恶意地凑过去:“我们相爱不是吗?”   斯内普皱着眉头沉默着,他犹豫地看了维斯蒂亚一眼,思索片刻:“结婚以后才行。”   维斯蒂亚被他这一本正经的样子逗乐了,要知道在霍格沃茨,很多小巫师都会偷偷尝试禁果。或者说在这里并不十分保守,大部分男女朋友都会走到这一步,而对于一些大人物来说,这更加能成为一种炫耀的资本。   当然,不可否认,依旧有些巫师非常保守,比如斯内普。   “那么,我们什么时候能结婚?”   “毕业。”这次斯内普的回答异常利落,毕业之后他就可以脱离斯莱特林。   “哦,其实一毕业就结婚有点早。”维斯蒂亚想了想说。十八岁就结婚对于她来说确实有些不能接受,虽然在巫师世界来说,这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   斯内普忽然回过头看着他:“你不愿意嫁给我?”他有些敏感地问,声音嘶哑。   “当然不是,”维斯蒂亚抱着他:“也许我们该先订婚。”   显而易见,斯内普非常同意这个建议,他思考着点点头:“是的,我们应该先订婚,这样更加正式一些。”他像是自言自语一样说:“先订婚,一年以后结婚,确实应该这样。”   “……”维斯蒂亚不得不转移话题:“好吧,告诉我,为什么你想要教我那个起手式?一个黑魔法的起手式,我不认为这有什么特别值得学习的。”   “这值得学习。”斯内普从个小袋子里拿出两小瓶魔药递给维斯蒂亚。   “复方汤剂?”   “一瓶里面是赛茜.克莱尔的头发,另一瓶是蒂尔.文森的。”   维斯蒂亚惊叹了一番:“哇哦,一个是斯莱特林最出风头的学生,另一个……我都没听说过,我假设你不会无缘无故给我这个,你是想让我跟你混入斯莱特林去?我很乐意参观你的寝室,但这挺有危险的。”   “……”斯内普瞪着她,一字一句地说:“我当然不是邀请你参观我的寝室!”   “好吧,我知道,我当然知道。”维斯蒂亚在调侃他之后得到了满足,她说:“如果有危险,我会喝下它的。”他准备的实在太充分了,如果那个场合需要她隐藏起来,那么就喝掉蒂尔.文森的那瓶,如果需要她依靠克莱尔的权势,就喝掉赛茜的那一瓶。   “但是,”她忽然想起一个更重要的问题:“亲爱的,你是怎么得到两个女生的头发的?我不认为她们会请你帮忙……梳头?”   斯内普咬牙切齿地说:“我当然,不会帮她们梳头!只要在她们经过我身边的时候拔一根就行了!”   “所以,你认为如果我学习了那个黑魔法的起手式,会显得更像个斯莱特林?”维斯蒂亚用手指卷着头发,得到了斯内普肯定的眼神。   那是一个很特别的起手式,或许是由于源自古老魔法,它能连接任攻击性的魔咒,并且在攻击魔咒之上附加黑魔法成分。用另一种说法来说,它可以让任何一个普通的伤害魔咒变得不普通,增加伤害性和痛苦,以保证被魔咒击中的人受到无尽的折磨。   斯内普对于这个起手式非常熟练,同时他也并不排斥这些黑魔法。黑魔法对他来说和熬制魔药没什么两样,他愿意花更多的时间去研究,去创造,去了解。   “在起手式的时候给魔咒加一个轻声音阶,再试一次。”他认真极了,不断地给维斯蒂亚示范那个动作,然后迅速连接攻击咒语,施展魔咒。   “好吧,‘四分五裂!”维斯蒂亚喊道,她对面的那张桌子瞬间变成了粉末,斯内普随手给了教室一个清理一新,对她说:“你在魔咒方面很有天赋,如果你愿意专注于这个领域的话。”   西马尔斯家族一向擅长这个,卢萨姆就是个魔咒专家,但维斯蒂亚无奈一笑:“也许我以后会考虑尝试。”   “一个魔咒学家,必须保证在O.W.Ls考试时,你的魔纹课和魔咒课同样拿到O,这是相互关联的学科。”斯内普整理着自己的衣服,把魔药笔记本递给她,建议道:“你可以去弗立维教授那里做一次职业规划,他会告诉你什么职业适合你,并且你的考试要达到什么成绩。”   “好的。”   在离开之前,斯内普再次吻了她,他面无表情地叮嘱她注意安全,虽然看上去和平时并没有什么不同,但维斯蒂亚硬是从他眼里看出了几分不舍。她同样对他表达了自己的关心,他们在教室门口分开,朝相反的方向离去。   告密者   这段时间霍格沃茨次越来越不平静,处处可以看见维希联盟和黑魔法学习小组的针锋相对,即使是有教授在场,他们也会互相嘲讽几句,跃跃欲试地想要动手。西里斯和詹姆花了大量时间去寻找那个所谓的间谍,克莱尔女士派来的间谍。   “我始终不明白,为什么那一天会忽然出现大量的斯莱特林,他们似乎早就知道了我们集会的时间和位置。”西里斯凝重地说:“直到那一天,我在克莱尔女士的办公室发现了这个。”他拿出张小纸片,看上去是从羊皮纸上扯下来的一小块,上面凌乱的笔迹写着“周三晚上七点”。   “这是什么?”莉莉不敢相信地捂住了胸口:“有人在告密?”   “是的。”西里斯点点头,他双手环胸,在屋子里走来走去,那两条眉毛几乎纠结在了一起:“所以我说,我怀疑学院联盟里有间谍。”   “当然,我们会找出间谍是谁!”詹姆站起来拍了拍他好哥们的肩膀,十分得意地说:“我们已经有了完美的计划。”   “哦,不,等等。”维斯蒂亚打断他们:“西里斯,你去了克莱尔女士的办公室?她又私自惩罚你了吗?”   “我只是进去……逛逛。”西里斯思考着措辞,然后他愤愤地说:“你们真该看看她都收藏了些什么,全是黑魔法用品。她把所有霍格沃茨的事情,全部详细记录了下来,包括每一个教授,每一个学生。”   “你怎么进去的?”莉莉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几个小小的防盗咒语对我来说不算什么。”西里斯说,他曾靠这些手段从斯内普那里夺走了预言球,然后他看着她们不赞同的眼神,低下头:“抱歉,我只是想给她一个教训,我在她的抽屉里放了几个粪蛋,还在门后藏了个尖叫骷髅。”   “尖叫骷髅!”詹姆把手搭在西里斯的肩上,挑挑眉毛:“我的主意,相信我,那对于女生来说绝对是惊悚一幕,她说不定会被吓哭。”   “哈哈哈。”西里斯似乎已经看见了这样的一幕,他回味着大笑起来:“也许我该再放一个记忆球,把她的哭声记录下来。”   “对,记忆球!为什么我们早没有想到!”詹姆恍然大悟地说,遗憾地叹了口气。   “……”莉莉被他的想法打击到,她气急败坏地扔了个靠枕过去:“也许你该为自己祈祷,克莱尔女士才不会被你这种小把戏吓哭!”   “我想,莉莉说得对。”维斯蒂亚点头:“希望你们别留下什么把柄。”   “你该想想她用什么咒语对付过你们,”莉莉说:“非常邪恶的黑魔法,她是个冷酷无情的女人,邪恶的黑巫师,她会害怕你们的尖叫骷髅吗?!”   詹姆思考片刻:“也许我们该去霍格莫德找点更能让他害怕的东西。”   “比如?”西里斯问。   “我不知道!”詹姆推了他一把:“我见过最吓人的也就是尖叫骷髅了!”他忽然想到了什么:“也许你该能想到好主意,毕竟布莱克家可是食死徒,你家里有什么……让人痛不欲生的东西吗?”   “……有。”   “是什么?”詹姆激动地问。   “贝拉和我妈妈。”   “……”   “这件事情邓布利多会处理,他说会给我们一个正大光明练习魔法的机会。”维斯蒂亚及时拦住了正准备继续抬杠的两人:“别做一些冲动的事情,我可不希望你们被学校开除。”伤害教授是一项非常严重的罪名,尤其克莱尔女士是魔法部派遣的代言人,也许那些食死徒会把他们关进阿兹卡班也不一定。   “我们已经有了好主意,找到那个间谍。”西里斯坐回桌边,仔细研究着那张小纸片说:“我们给每一个联盟成员都传了话,一个单独的,更加秘密的会议,只有核心成员才可以参加的会议。”   “什么会议?”莉莉疑惑地和维斯蒂亚互相望了一眼。   “当然没有这样的会议。”詹姆接着说:“这只是个借口,如果他是克莱尔女士的间谍,他会把这个消息传递给克莱尔女士,我们只要看看那时候有没有斯莱特林来搜查会议就可以了。”   “我们跟每一个成员所说的时间地点都不一样,现在,我们只需要坐在这里,看着这张地图,等他们到达就行了。”西里斯解释道,然后他惊奇地指着地图上一楼的一间小教室:“哦,瞧啊,那顿已经到了。”他抬手看了看表:“我告诉他是8点,看来他来早了。”   “看看这里,费米居然还躺在寝室里?!我告诉他要去二楼的魔咒课教室,他居然这个时间了还在寝室里!”詹姆双手叉腰,愤愤不平地说:“我早该想到,他很不靠谱。”   维斯蒂亚和莉莉安静地坐在桌前,听着西里斯和詹姆诉说着他们跟谁说了什么时间和地点,谁来晚了谁来早了谁还没出门。这样看来,似乎大部分联盟成员都很正常,今天没有一个教室出现大量的斯莱特林。   “也许这个方法并不那么有效。”维斯蒂亚耸耸肩。   “也许这个间谍根本不是联盟成员。”莉莉也说。   “不可能!”西里斯和詹姆不接受这个现实,他们俩个仔细研究,实施完美的计划,怎么能毫无作用呢?他们坚持认为学院联盟里混进了克莱尔女士的间谍,并且琢磨起其他方法。   他们一次次的试探还在继续着,就像是一场投入巨大的战争游戏,他们甚至乐此不疲越玩越开心。魔法界的战争并没有因为他们的游戏而停止,凤凰社和食死徒发生了一次激烈的战斗,取得了不错的战绩。   与此同时,魔法部内也进行了一大批新鲜血液的更换,正义的巫师们把食死徒投入了阿兹卡班。这是一次小心密谋的权利重置,显而易见,凤凰社再次得到了主动权。   维斯蒂亚坐在早餐前看着手里的《预言家日报》,今天的头条是“站起来,所有巫师必须对抗暴力!”,花了大量的篇幅描写了伏地魔的恶行。他们屠杀麻瓜巫师,管控重要领域,试图掌握魔法部和整个巫师世界。   新闻的大幅照片是魔法部副部长米莉森.巴诺德,她站在魔法部大厅巨大雕像的前方,义正言辞地诉说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包括食死徒对魔法部官员的所作所为,恶意伤害。   维斯蒂亚抬头朝教师席上看去,克莱尔女士并没有出现,斯莱特林桌上的气氛也非常凝重。大部分小巫师正阴森地喷着气,还有几个在拿叉子胡乱叉盘子里的土豆泥,幸好那是土豆泥。   “安静!”邓布利多站了起来,在全场肃静之后,他说:“鉴于魔法部的动乱,克莱尔女士被连夜招走。”   他的话音还没落,台下就响起了巨大的掌声和欢呼,这其中格兰芬多尤其最盛,詹姆和西里斯几乎要跳到桌子上去热舞一段了。斯莱特林全体阴着脸,恶狠狠地瞪着这边欢呼的一群人。   “为了让所有人更快更灵活地学习到黑魔法防御技巧,霍格沃茨将继续展开对于黑魔法防御术的练习。每周四下午,所有人都可以参加,由赫迪教授教导你们。”邓布利多说。这项活动他们曾经实施过,但由于各种原因只维持了一学期。   看来邓布利多已经做到了他的承诺,他说过,他会保护所有的小巫师,并给他们一个练习的机会。维斯蒂亚跟着所有人鼓掌,她真心诚意地高兴,台上的白胡子老巫师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注视,他回头朝她笑了笑,眼睛像是宝石一样闪亮。   被发现   “弗立维教授怎么说?”   在维斯蒂亚出了教师办公室的时候,就看见斯内普站在不远处,他隐藏在阴影中,但那强大的气势却让人望而生畏。   “恩,是的,他确实给我做了……就业指导。”维斯蒂亚含糊地说,然后四处张望。   “这里暂时不会有人。”斯内普十分肯定地给了她一个答案,从角落里走了出来,和她并排前行:“所以呢?弗立维教授说了什么?”   维斯蒂亚想了想,又把话咽回了肚子里,斯内普似乎挺关心她的职业问题,甚至比她自己更重视这件事情,他不止一次地提醒过她关于O.W.Ls考试的事情,还帮她借了如《考试指南》之类的书籍。   “你呢?”她终于还是决定转移话题。   斯内普回头看了她一眼,若有所思地皱眉:“斯拉格霍恩教授建议我成为一名圣芒戈医院的药剂师。”   “哦,这听上去不错,但我以为你会把时间花在研究上,而不是……”   “而不是这些毫无意义的重复的工作。”斯内普替她说完了话:“我当然不会浪费时间和精力去做这些。所以,”他很快把话题又转移了回来:“弗立维教授的建议是什么?我想,应该不是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吧。”   维斯蒂亚尴尬地笑了笑。   斯内普瞬间皱眉:“魔法部通讯科?还是魔咒学者?这都不算太糟。”   “他建议我……”维斯蒂亚挽着他的手,随时准备减弱他的怒火。她的态度温和极了,并且像是在撒娇一样望着他。斯内普盯着她,他知道,每当这个时候,她一定会给他来个重磅炸弹,果然,她说:“他建议我成为一名魁地奇找球手。”   “……”斯内普停住脚步,张嘴想说什么,但他很快又闭上了嘴。   “这糟糕透了。”他低声吐出一句,周身散发着冷气,如同刚从北极运来的大冰块。他闭着眼极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过了一会儿,才问:“为什么,会得出这个结论?请原谅我的质疑,我认为你的各科成绩都很好,除了魔法史。”   “弗立维教授问我,我在干什么事情的时候最快乐,我说在骑着丽娜卡娜飞上天的时候。”维斯蒂亚躲闪开斯内普的目光,小声说。   “是的,我知道,那是你的鹰头马身有翼兽。”   “所以他就查看了我的飞行成绩,还有这几年的魁地奇战绩,她发现我几乎是拉文克劳唯一的希望。”她说到这里有些小兴奋地抬高了声音:“哦,还有那次的烟雾表演,他也很喜欢我的小创意,他说我是他见过的,最擅长飞行的拉文克劳了。”   “……”斯内普安静地看着她。   “他问我喜欢魔咒吗?我想我给不了这个答案,我的公式系统甚至都不算是魔咒。除了那些内部理论设计,其他的部分,包括复制咒语,能量转换咒语还有空间咒语都花了我很多时间。”   “我喜欢它们吗?我问自己,答案是不知道。”维斯蒂亚说:“弗立维教授说,如果你不能确定,那么你就是不喜欢。”   “他认为我该从事我喜欢的职业,做我喜欢的事情,如果我喜欢飞行,我就可以做一个魁地奇球员。”   “他难道没有告诉过你,英国没有一个魁地奇球员是出自拉文克劳。”斯内普喷了个鼻息:“大部分拉文克劳会选择成为一个学者。”   “也许我是个例外。”   “恕我直言,你确实是个例外。”斯内普不耐地说:“你是我见过的最不像拉文克劳的拉文克劳。”   “谢谢。”   “……这不是夸奖。”   “你是我见过最斯莱特林的斯莱特林了。”维斯蒂亚笑着学他的说话方式。   “谢谢。”斯内普也赌气地学她说话。   “这是个夸奖。”维斯蒂亚解释说。   “我知道。”斯内普的侧脸映在蜡烛下,显得高深莫测,他问:“所以,你想要成为一个魁地奇球员吗?”   “哦,我想是的,弗立维教授说的对,他让我真正明白了什么叫为了梦想额而奋斗。”维斯蒂亚高兴极了,她现在把这位和善的教授当做自己的知音:“他真的是一位非常有智慧的教授。”   “我真后悔建议你来找他,如果我知道他满脑子都是格兰芬多思想的话。”斯内普冷冷地说,然后瞪了他一眼,以此表达自己的不满。他并不喜欢魁地奇这种运动,在他眼里,四肢发达的往往都头脑简单,比如詹姆和西里斯,尤其西里斯总是趁着练习飞行来找维斯蒂亚套近乎。   “哦,别这样,亲爱的。”维斯蒂亚讨好地拉着他,她想凑上去亲吻他,但被他躲开了,于是她只好询问:“那么,如果我真的去做魁地奇球员,你会抛弃我吗?”   斯内普喷了个鼻息,继续向前走。当他注意到维斯蒂亚放慢了脚步时,他伸手将她拉过来,几乎是在拖着她前进。   “所以,你会抛弃我吗?”维斯蒂亚再次询问。   斯内普没有回头,他依旧是气势汹涌,目不斜视地撇撇嘴:“我还能拿你怎么办?”语气别扭极了。维斯蒂亚察觉出其中的无奈和气恼,忍不住笑了。   这应该算得上她再一次的胜利,不得不说这是她的恶趣味,看见斯内普吃瘪和无奈,有趣极了。   斯内普把她推到角落里,牢固地压在她的身上,他的气息炽热极了,确实是十分愤怒。他不甘心地咬了咬她的嘴唇,像是在报复,却没想她不但不害怕,反而舔了他一口。   “……”他的脸色风云变幻,盯着怀里开心偷笑的金发姑娘,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些什么。他不能总这样迁就她,他才应该是强势的那一方,她应该被他的威严所畏惧,被他的强大所折服,而不是……而不是像这样……总之,他不开心!!   于是,他说:“不要笑。”   “哦,亲爱的,我当然是因为喜欢你才笑的。”维斯蒂亚说。   “不,你想戏弄我。”他已经没那么容易被她忽悠了。   “我当然是因为喜欢你才戏弄你的。”维斯蒂亚改口。   斯内普怀疑地挑挑眉,他并不确定这种说法是不是对的,他没有什么感情经验,也不喜欢和其他人保持亲密的关系,这让他难免有些吃亏。是的,在对付维斯蒂亚的时候,非常吃亏,比如现在,他找不到任何理由来反驳她。   但这个说辞总觉得有点怪,于是他皱着眉头:“证明!”   证明?维斯蒂亚立马搂着他的脖子吻了上去,柔软潮湿的唇,弥漫少女特有的清香,让他沉浸其中。   一吻结束后,他们陷入了新一轮的沉默。   “是这样证明吗?”斯内普得承认,他喜欢她的方式,但从准确的角度说,他希望她能够提供更有理有据的理论依据。   维斯蒂亚和他的思维显然不在同一个世界,她有些惊讶于斯内普的大胆,在学校走廊上,他还希望她做什么?今天真是个特殊的日子,他居然这么主动?但她还是找回了理智:“如果你还想要更深入的证明,哦,这里不太合适。”   “为什么?”斯内普盯着她。   为什么?因为这里是公众场合!维斯蒂亚的内心在呐喊,但她依旧回答了他的问题:“因为,更加深入的证明需要更多的时间,而现在快宵禁了。”   斯内普点点头,他深沉地看着她,那意思是:希望下次你的解释能让我满意。   “维斯蒂亚!你在这里吗?让开,该死的斯莱特林!”忽然走廊的转角传来了西里斯的呐喊,他似乎和几个守在走廊尽头的小巫师发生了争执,很快就想起了魔咒击中地面和火把的声音。   “他怎么知道你在这里?”斯内普的表情严肃极了。   维斯蒂亚也疑惑地看着那边,然后她想到什么:“糟了,活点地图!”为了查出学院联盟的间谍,活点地图交给了西里斯使用,而她完全忘记了这回事:“他有一张地图,可以看见任何人在霍格沃茨的位置,我想他一定是从上面看见了我们。”   “对不起,我忘记了……那张地图原本暂时放在我这里的,但上次交还给了他,他一定是看见我们俩在这里。”她的话音还没说完,那边西里斯已经冲出包围,朝他们跑来,他在看见维斯蒂亚的时候愤怒地对斯内普施展了一个攻击咒语:“放开她!”   “拿出你的魔杖。”斯内普说,毫不犹豫地给她一记缴械咒。   维斯蒂亚被巨大的力量冲向墙壁,心中却在无声地呐喊,为什么又是这个咒语!!每次都是这个咒语,就不能换一个吗?!!   “你最好把公式交给我,不然我会让你好看!”斯内普大声地喊道,他的魔杖指着维斯蒂亚,面无表情。   “……”维斯蒂亚可怜巴巴地望着他,眼睛里含着泪水。不得不说,他这句话表现得非常不专业,这完全不是他以往的风格。他应该先嘲讽地骂她几句,然后再甩个攻击咒语,最后有力地威胁她。   斯内普的手抖了抖,他知道自己心软了,他不想继续用魔杖指着她,他想离开这里,结束这个动作。   但西里斯已经越来越近了,维斯蒂亚觉得自己也该做些什么,于是她用壮士就义的口气呸了一声:“你这个邪恶的斯莱特林,我是不会屈服的!”   斯内普似乎没想到她在说话前还会呸一口,他稍微愣了愣神,然后猛地转身,躲过西里斯的攻击咒语。   “你还好吗?”西里斯上前扶住了维斯蒂亚:“鼻涕精,你想干什么?离远一点儿,不然我不介意在这里给你几个攻击咒。”身后的几个斯莱特林已经追了过来。   斯内普从地上站起来,魔杖像是有感应一般回到了他手中,他狰狞地嘲讽:“布莱克,真没想到我的有生之年还会再见到你,以你的智商能活到现在真是奇迹。”他示意斯莱特林们停在远处,然后转头,阴沉地对西里斯说:“我想干什么?难道你没有听见吗?我要那个该死的公式!而你,想给我几个攻击咒语?”   他喷了个鼻息:“或许你该回头看看你的身后站了多少斯莱特林!”   “哦,是的,多少斯莱特林,让我数数……”西里斯居然真的转头去数,然后他不屑地说:“五个人就像拦住我吗?你应该记得,每一次我都能安全地从你们的攻击中离开,这次也不会例外。”   “啊,我确实忘记了,你是个非常有本事的,不能小看的,”他停顿片刻:“蠢货。”紧接着飞快甩过去一个爆炸咒语,那咒语在空中飞歪了,击中不远处的盔甲人。伴随着一声巨响,铁片被炸碎飞射四溅,留下地面上一个大坑。整个走廊看上去糟糕透了,满是尘土。   斯内普默默地看着维斯蒂亚,他们像是心有灵犀。她立马拉着西里斯跑开了,这期间,西里斯和斯内普又互相甩了几个咒语。幸运的是谁都没有受伤,直到麦格教授出现,阻止了他们,并且罚了他们劳动禁闭。   伏地魔1   赫迪教授主持的黑魔法防御术练习在小巫师中引起了热烈的欢迎,经过了摄魂怪袭击和克莱尔教授折磨式惩罚之后,他们对自我保护能力更加迫切地需求。而紧接着的魁地奇比赛上,维斯蒂亚居然出乎意料地给拉文克劳赢得了第一名的好成绩,在比赛中他险胜了格兰芬多。   “我觉得弗立维教授是个超凡的巫师,我爸爸也曾经是他的学生,他对于魔咒的解析远远要比其他学者更加深刻,他甚至能教我改进巫师卫士。”维斯蒂亚兴奋地说,她还穿着魁地奇的球服,护甲勒得有点紧,显示出她姣好的身材和线条。   斯内普不置可否地喷了个鼻息,把视线落在了她的身上,从那丰满的胸口到腰间再到腿上。他的脸色阴沉下来,然后把斗篷扔给了她:“我越来越讨厌魁地奇了!”   维斯蒂亚无奈地耸耸肩,给那件斗篷上的斯莱特林标志施了一个变形咒,绿色银色相间的图案飞快变成了蓝色底飞翔的鹰。她披着他的斗篷,给了他一个分别吻,她得回拉文克劳去庆祝这个历史上难得的好名次。   “祝你考个好成绩。”她说,拉着他的手。   斯内普低头应了一声,自从那张地图回到了西里斯的手里,他们的会面时间就越来越短。有时候还要避开来往的学生,这让斯内普有些恼火,也使得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争斗越来越频繁。   邓布利多不得已在霍格沃茨颁布了新的约束条例,才能勉强让他们平和一些,但即使如此,每次课堂上相互的冷嘲热讽也是必不可少的,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在一起的课程还尤其多。   “我下学期会继续修学魔药课,魔咒课,黑魔法防御术和草药课,如果你的这些成绩都能达到优秀,也许我们就能在一起上课。”斯内普说。在O.W.Ls考试之后,许多课程都必须达到一定成绩才能继续深造,而这些课程跟小巫师们的就业有必不可分的关系,很多职业都需要更高级的□□。   “当然,我会的。”维斯蒂亚抱了抱他,即使他们只是坐在同一个教室里,她也愿意为此努力。   “我得找个机会把活点地图要回来。”维斯蒂亚自言自语地回到了拉文克劳的休息室,大门打开的一瞬间,她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公共休息室的天花板被魔咒变成了巨大的黑色幕布,忽然一串烟火窜了上去,炸成无数亮晶晶的碎屑,散落下来。   四周飘来无数的金色飞贼,它们在空中摆了个V.S的形状,然后迅速散开。她身后的门已经关上了,而这间屋子空空荡荡,除了黑色的夜空只有无数闪亮的金色飞贼。   “哦,这是什么把戏?”维斯蒂亚拿出魔杖,思索着她的同学们想要干什么。她开始射击金色飞贼,但它们似乎被设置了什么限制,每一个咒语只能用一次,击中一个金色飞贼。   维斯蒂亚飞快地变换咒语,然后越来越多的金色飞贼从夜空下掉下来,它们在地上滚两圈,发出嗡嗡的声响。直到最后一个掉下来,天空忽然变成了无垠的晚霞,红色与金色相间的光芒照在她脸上,那种感觉美妙极了。   地上的金色飞贼则开始迅速缩小重组,它们欢快地变换,形成一个金色的翅膀形状的冠冕。冠冕飞到了维斯蒂亚的头顶,稳稳落在她的金发上,这让她看起来像个女王。   周围开始涌现出众多同学,大家欢呼着把她举了起来:“拉文克劳的女王!找球手万岁。”他们准备了丰富的食物,甚至蜂蜜酒,这里就像是个热闹的派对,所有学生都在庆祝。   “我知道会有个特别的庆祝仪式,但没想到这么特别。”维斯蒂亚摸了摸头上的冠冕:“不得不说,这个和拉文克劳女士的冠冕有些像。”   “当然,就是仿造那个制作的,代表拉文克劳最高的荣誉。”妮娜抓了一大把薯片,她最近有些发胖了,配上那头毛糙的褐色头发,像只正在晒太阳的狮子。   “这确实是拉文克劳的方式。”维斯蒂亚称赞说,他们喜爱学术和知识,从门口那个只有回答出问题才能开门的鹰环就能看出来。与其说这是一场游戏,不如说是一次测试,他们在测试她是不是真的有资格得到这顶冠冕。   维斯蒂亚怀疑,这个冠冕更像是一个象征,妮娜说得对,这是拉文克劳最高荣誉的象征。而她证明了自己,得到了应有的荣耀。   “你会被记入史册的,拉文克劳的历史。”妮娜捋了捋头发:“哦,你的名字也会被刻在奖杯上,如果你真的要成为一个找球手的话,这确实是一份值得称赞的好履历。”   “你也认为我适合成为一个魁地奇球员?”维斯蒂亚惊奇地问,难得有人会赞同这个决定。   “当然,”妮娜说:“我始终认为你的性格不适合去魔法部任职,虽然,做学者也不错。”   他们即将迎来紧张的考试周,在维斯蒂亚从图书馆回来的时候,意外遇见了克莱尔女士,她的脸色有些苍白,看上去似乎没休息好。   “哦,西马尔斯小姐,也许你应该来帮帮我。”她提着一个沉重的大箱子,艰难地向办公室走去。   维斯蒂亚把书籍放入书包,然后帮她提着箱子:“抱歉女士,我以为你已经离职了。”   “是的,我要离开霍格沃茨了,但我有东西忘在了这里。”克莱尔女士关上了办公室的门,递给她一杯水:“也许你渴了。”   “哦,不,谢谢,我不渴。”维斯蒂亚委婉地拒绝了她:“我该走了,下一节魔法史课马上就要开始了,祝您一路顺风。”   “好的。”克莱尔女士放下杯子,忽然给了她一个昏昏倒地,维斯蒂亚没有来得及反应就被击昏在地,她逐渐失去了意识。   “啧啧,不听话的孩子,你真该喝了这杯水。”克莱尔女士打开大箱子,里面装满了书籍和各种杂物,她随手施了个魔咒清空杂物,将维斯蒂亚装了进去,她提着她走出了办公室。   维斯蒂亚在一片黑暗中清醒,她的双手被绑在身后,冰冷的地面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过了没一会儿,外面传来响动,大门被打开。   “这就是克莱尔抓来的小可怜?”高大的男人脸上有条刀疤横穿而过,看上去十分吓人:“希望你能有点用处。”他踢了维斯蒂亚一脚。   “快点!”门外另一个高瘦的男人说:“别让黑魔王久等。”   维斯蒂亚的心在下沉,这是哪里?他们说黑魔王?她从男人卷起的袖子上看见了那个标记,黑色的骷髅头中游走出一条蛇,栩栩如生地浮动。   这栋房子古老而破旧,带着一种腐烂的霉味,她很难想象伏地魔会住在这种地方。顺着黑暗的走廊,她被扔进了一个房间,长桌的尽头坐着个黑斗篷的男人,他的身后站着几个黑巫师。   维斯蒂亚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她知道那个男人在看着他,即使他的整张脸隐藏在兜帽中,即使现在已经是盛夏,但她依然觉得寒冷无比。他像蛇一样盯着她,让她浑身发麻。   而那条真正的蛇游走了过来,张着血盆大口想要把她吞入腹中。   “纳吉尼,现在还不能吃了她。”男人很满意她的惊恐,他得意地笑着,发出嘶嘶的声音,那条蛇听话地游了回去。   维斯蒂亚的注意力转移到了纳吉尼身上,伏地魔的另一个魂器,但或许现在它还没被做成魂器,只是一条普通的蛇。   “你们不该这样对待我的客人。”伏地魔阴冷地说。   两个食死徒立马跪在地上,他们爬过去亲吻他的袍角,祈求原谅,而他狠狠把他们踢开,给了维斯蒂亚一个咒语,解开捆绑住她的绳子。   “请坐,西马尔斯小姐。”他彬彬有礼地说,像个绅士,但比绅士更加有令人畏惧的气质。   “谢谢。”维斯蒂亚惊魂未定,她强迫自己在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伏地魔似乎并不准备直接对她动手,那么他想要什么呢?   “我从人们的口中听说过你,一个有智慧的聪明的拉文克劳。”伏地魔缓慢地说:“我了解拉文克劳,他们是这个世界上最高深的学问家,是巫师世界进步的动力。如果没有他们,或许很多神奇的东西都不会出现。”   “谢谢您的夸奖。”维斯蒂亚依旧保持着警惕,但不得不说,伏地魔十分懂得把握人心,如果她并不知道对面这个男人是多么凶狠的黑巫师,她恐怕很容易因为这几句话对他产生善意。   “我并不赞同用武力来解决问题,我们完全可以换个方式,让这个世界更加美好。所有的人,生活更加智慧,强大。”伏地魔十指交叉地放在桌子上,他说:“每个人都会这样希望,不是吗?”   维斯蒂亚没有回答,她觉得他说得有道理,但这也许是个语言陷阱。   “我的一些朋友们,他们自愿追随我,就是为了这样完美的世界,一个充满了力量与智慧的新世界。他们可以享有充分的自由,研究更加有利的知识,现在,他们只是为这个目标尽一份力而已。”   伏地魔2   “我能给你别人所不能给与的一切。”伏地魔说:“看看你周围的那些人吧,低贱,平庸,无能,可他们却占有着和自己身份不符的资源,原本属于我们的资源。这是一种浪费,如果这些资源给与那些更加强大的人,魔法世界的历史会行进的更快,我们会更早进入下一个伟大的时期。”   维斯蒂亚皱着眉头,她觉得这样的言论并不正确,可哪里不正确她也说不出来。似乎每一个从他口中说出来的词汇都那样有力,都那样值得信任,让人信服。   “也许,你也应该得到这个机会,为这个新世界努力。”他说:“不要在意他人的眼光,你只要做你自己,什么是你认为正确的?你只要这样做就可以了,总有一天,你会告诉所有人,这就是对的。”   什么是对的?维斯蒂亚几乎立马反应过来,她一直以来的目的是毁灭魂器,杀死伏地魔,为什么她要坐在这里听从他的蛊惑呢?为什么他的话居然这么具有魔力?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先生,我只是个霍格沃茨的学生。”维斯蒂亚说。   “每一个人都有这样的机会,即使你是个学生,我也允许你接受这样的荣耀。”伏地魔说:“并且,你不是个普通的学生,你创造了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公式系统,一种让能够快速结束战斗的,系统。”   她终于知道他想要什么了,“ss思狄克体系公式”,他没能从斯内普那里得到,所以直接把她抓来了。她该怎么做?她转头看见了那两个食死徒,他们正守在门口,而伏地魔身后的另一个食死徒走了过来,站在她的身边。   “也许,你可以把这个神奇的公式系统展现给我们看看。”伏地魔建议到。   那个食死徒立马抽出魔杖抵住了她的喉咙,尖锐的杖尖让她觉得有点疼,她说:“请允许我拿出魔杖,我会启动公式系统给您展示。”   伏地魔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他们在等待她念咒,可她早已经启动了公式,这根本不需要念出声来,公式系统就能飞快地运转。她忽然一个闪躲,朝身边的食死徒发射了一个石化咒,由于距离太近,他没有来得及躲过。   食死徒们都抽出了魔杖朝她发射攻击咒语,她惊险地闪躲然后攻击,公式系统总是能快一步检测出咒语的攻击来的方向,可同时面对四个成年的巫师,她依然有点力不从心。最终,她以折断了胳膊的代价成功射中两个巫师。   但她还是没能跑出这个房间,伏地魔忽然站了起来,随着他的动作,所有的门窗都被禁闭起来。他庞大的气场令人无处可躲,一个砍刀咒,他成功射中了她,他的速度太快了,维斯蒂亚根本无法闪躲。她试图用障碍咒阻挡他,但那如同是螳臂当车一样没有效果。   她痛苦地倒在地上,看着伏地魔一步步走过来,她的魔杖被夺走,握在他手里把玩。他说:“西马尔斯小姐,你不该这样反抗。”   “这不是反抗,我只是展示给你看。”维斯蒂亚瞪着他,真希望邓布利多早点发现她被抓走的事情,再等下去她可能会被折磨而死。   伏地魔冷笑一声:“那么,我得承认,这个公式系统确实非常强大。”他坐在凳子上,用维斯蒂亚的魔杖敲着桌子:“所以,把那个公式告诉我。”   “那个公式十分复杂,我无法解释给你听,系统很庞大,还含有大量数据。”维斯蒂亚试图拖延时间。   伏地魔缓慢地说:“我应该早点告诉你,不要在我面前耍花招,如果你想尝试钻心剜骨的滋味。”他转了转头,用轻松的语调说:“或者,你想跟你的魔杖告别?哦,我听说那种感觉更加美妙。”   “我不明白……”维斯蒂亚紧张起来,她知道他要做些什么了。   “如果你这么不听话,我应该考虑降低你的战斗能力。”伏地魔拖着长调子,纳吉尼围在他身边,他们看上去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就在这时,他笑了,枯槁一样的手抚摸着她的魔杖。   维斯蒂亚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那双手忽然用力,她的魔杖发出轻微的响声,猛地从中间被折断。   维斯蒂亚的心中猛地震动,就像是最强大的信念被人摧毁一样,她的心跳剧烈,恐惧感几乎占据了全身。这就是失去魔杖的感觉吗?她觉得糟透了,无助,悲痛,巨大的冲击。   “哦,别着急,它还连着你的灵魂呢。”伏地魔把两段魔杖握在手中:“现在,你学到了什么?”他问,每一次见到她的惊慌与畏惧他都会更加高兴,这似乎是一种乐趣,他更喜欢看见人们痛苦,绝望。   维斯蒂亚现在什么也不想说,她的心里慌张极了,那是魔杖带给她的感受。   “好吧,我们继续。”伏地魔轻松地说,手中燃烧起了一团黑色的火焰,那些火焰缓慢形成骷髅头的形状,无情地吞噬了那根已经被折断的魔杖,迅速且邪恶。   维斯蒂亚的身体瞬间变得冰冷,她觉得自己像是掉进了一个无底的冰窟窿里,缓慢地永久地下沉着。她能够感觉到那团火焰,在燃烧魔杖的时候也在燃烧着她,冰冷的火焰,来自地狱的火焰,它让她绝望。   这个可怕的男人,他几乎摧毁了她的意志,她的脑海中被畏惧沾满,她甚至不敢抬头看他。   她忍不住小声啜泣起来,蜷缩在地上,咳嗽着企图呼吸更多的空气,但窒息的感觉依旧像是无形的手,紧紧握住她的喉咙。   “难道霍格沃茨没有教会你,保护自己的魔杖?”伏地魔抚摸着纳吉尼的头,看着魔杖被烧成灰烬。   维斯蒂亚疼得晕了过去,她的金头发撒了一地,嘴角甚至还带着咬破舌头留下的血迹。这一幕显然娱乐了伏地魔,他发出大笑,让食死徒把她带了下去:“一个小姑娘,”他嘲讽地说:“也敢违逆我?!”   那个食死徒畏惧地亲吻他的袍角,恭敬地走了出去,他把维斯蒂亚拖回了回去,现在她没有了魔杖,他甚至不用安排谁来看守她。   维斯蒂亚蜷缩在冰冷的地上,视线有些模糊,但头脑还很清楚。她觉得有一种奇怪的能量正在身体里缓缓重组,就像是每一次的能量暴动。她似乎超出了这个世界,站在另一个角度俯视一切,这次甚至比以往都要让她震撼。   她站起来,推开门。   她的心脏在剧烈跳动,每一步都让她忍不住难受,但她依旧缓慢地前进。她想离开这个地方,这里的阴森让她觉得浑身发冷。   有个黑袍子的巫师缓缓从壁炉里走出来,动作像是被刻意放慢,每一帧都在停顿。维斯蒂亚一把将他推开,从旁边的银盒子里抓了一把飞路粉……也许她应该回到霍格沃茨去,但她又有些犹豫。   忽然一道紫色的光朝她飞了过来,那速度明显要比周围任何人都快,她回头看见了伏地魔,那个魔鬼站在门口正朝她挥动魔杖。纳吉尼盘旋在他身后,眼睛里闪射出凶猛的光。   但即使是这样的速度,维斯蒂亚也躲了过去,她的衣服被擦破了边,翻着焦黑的烟雾。不得不承认,伏地魔的魔力确实很强大,施咒的速度也快得惊人,甚至在别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准确地做出了判断。   维斯蒂亚的心中乱极了,被烧毁魔杖的感觉再次出现,她强迫自己转回头来,不要再去看那个男人,不要再记起那种绝望的感觉。但是没用,她在颤抖,她跌跌撞撞落进了壁炉中,手里的飞路粉撒了一身:“霍格沃茨校长室!”她大声地喊,然后晕倒了过去。   谈心   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是在医疗翼的病床上,斯内普正坐在她身边,窗外的月光透进来映在他身上显得十分清澈。他的脸色并不好,带着一种病态的苍白,眼睛下面全是青紫色,他在她醒来的那一瞬间明显愣了愣,然后僵硬地坐直身体。   “我吵醒你了吗?”他问,嗓音干哑。   维斯蒂亚摇摇头,她觉得自己好多了,就像无数个魔力暴动之后的清醒。并且她能够感受到更大的力量,魔力在她的血液中游走,魔法石似乎和她的融合又进了一步。   斯内普低着头,坐在她床边,他们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我睡了多久?”维斯蒂亚问。   “十三天。”斯内普轻声说。   “哦,那可真够久的。”她察觉到了他情绪的不对,他很少露出这样的神情,除了斯内普先生和斯内普夫人去世的那段时间。   “事实上我已经好很多了,非常有精神。”维斯蒂亚侧过来抱住他的胳膊,示意他把目光集中在她身上,而不是地面。但斯内普没有任何动作,他自言自语着:“我该去找庞弗雷夫人,你刚醒来,你得接受更多的治疗。”   “哦,相信我,我已经好多了,你看我的样子,像是要死了吗?”似乎是死这个字刺痛了他,他再次僵硬起来,猛然转头盯着她,像是在仔细思量她刚才的建议。然后他不确定地回答:“你看上去,气色不错。”   “但你的气色糟透了。”维斯蒂亚朝旁边挪了挪,移出一块位置来:“要躺一会儿吗?”她拉着斯内普的手,温和地说。   “……不。”斯内普迅速转回头,不再和她说话,但他没有离开,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   他的情绪非常低沉,不是像平常时候的阴郁,而是一种真正的消沉。他始终低着头,像一个拒绝阳光的孩子,躲在墙角自己的世界中,不愿意出来。   “你需要休息。”维斯蒂亚不得不起身抱住他:“怎么了?”她问,试图给他更多的温暖。   “你差点死了。”过了好一会儿,斯内普才嘶哑地说。   “但我没死。”维斯蒂亚把下巴抵在他的肩窝上,她金色的头发滑进他的衣领中,有些痒。“我答应你,我不会死的。”   “我不相信你。”斯内普喷了个鼻息,他扭过头去。   “好吧,那我会认真学习魔法,然后保护自己。”维斯蒂亚又说,她抱着他缓缓地躺在床上,此刻的少年像一只顺从但又闹别扭的猫,他枕在她柔软的枕头上,目光无神地望着天花板。   “我以为你知道,克莱尔女士是一个食死徒。”他终于再次开口。   “是的,我知道,但我没想到她会在霍格沃茨动手,我也没想过她会绑架我。”维斯蒂亚解释,她靠在他怀里,环着他的脖子。   似乎是为了寻找更多的安全感,斯内普搂住了她的腰,他的力气很大,像是要把她嵌入身体里。他说:“所以,你会记住这个教训,对吗?”   “当然,”维斯蒂亚说:“我绝不会再跟任何不值得信任的人离开。”   “我不相信你。”他又重复这一句。   “那么,你要怎样才肯相信我?”   他看了她好一会儿,再次扭过头,用后脑勺对着她:“怎样我都不会再相信你。”   “……”维斯蒂亚的内心在哀叹,可她却又想不出其他的理由说服他,似乎确实每一次她都没有信守承诺,每一次她都遇见了更多危险的事情。她想到了上次他们的争吵,斯内普的那些话,她不愿意历史再重演。   她决定用另一种方法结束这次不愉快的谈话,她稍稍直起身子,然后扳过他的脑袋,吻了上去。他微微挣扎,但或许是顾忌到她还未痊愈的身体,他的力度并不是很大。   后来,他放弃了拉开她,面无表情地躺在那里,对她的主动无动于衷。他拒绝她的吻,他没有任何回应,就这样盯着她,无视她的挑逗和热情。   维斯蒂亚没那么容易放弃,她舔舐着他的唇和牙龈,企图撬开他紧闭的牙齿,然后她顺着他的脖子滑了下去。他身上有一种淡淡的魔药气味,还有少年特有的男性气质,他的荷尔蒙让她心醉沉迷。   她试探地解开他的巫师袍,然后是衬衣,但他丝毫没有反应,只是那样冷冷地看着她。他在生气,无声无息地表达着自己的恼怒,他没有和她争辩,没有对她说任何嘲讽斥责的话,但维斯蒂亚就是知道,他还没原谅她。   当然,他总会原谅她的,因为他爱她。他大可以一走了之,但他没有,他在给她一个机会,他需要她告诉他——她值得原谅。   他不会被她这样蹩脚地转移注意力。维斯蒂亚的身体紧紧贴在他的胸膛上,她的脑袋就在他面前,一双纯蓝色的眼睛盯着他。斯内普不愿意和她对视,索性闭上了眼睛。   “看着我,西弗。”维斯蒂亚不得不把他再次掰回来,劝慰他:“看着我,西弗。”她的声音缓慢轻柔,像是在哄他入睡。她说:“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多信任你,我们在蜘蛛尾巷的时候,我就知道,我的生命里一定会有一个最特殊的位置留给你。”   “你是我见过最聪明的巫师,天赋,勤奋,才华,强大。你会成为一个出色的魔药大师,一个出色的黑魔法防御大师,我从不怀疑你的能力。”她的话让斯内普有些动容,他终于肯认真和她对视了。那双黑色的眼睛里正在缓缓流淌一种长久又坚持的光泽,他的态度也开始软化。   “哦,梅林,你不知道每当我看见你和赛茜.克莱尔成双成对的时候,我有多么愤怒嫉妒,我揣测你喜欢女孩子的类型,那和我有些差距,我冲动,鲁莽,不知好歹,又自以为是。”维斯蒂亚说:“但是我爱你,我敢说我比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爱你。”   斯内普的眼睛里有些水光,他掩饰地轻闭眼睛,长长的睫毛盖住了一切情绪,就像他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   维斯蒂亚哽咽一下,事实上她确实害怕极了,伏地魔比她想象中的要更加强大,在他折断她的魔杖的那一刻,她的心中只有绝望。现在,她不确定自己还有没有勇气去和那个黑魔头战斗,她甚至不敢再回想他的声音他的影子。“我想我该告诉你这些,因为我怕如果现在不说,或许以后再也没有机会说了。”   斯内普猛地抬眼:“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黑色的眼睛像是深不见底的水潭,此刻正疯狂地涌起滔天巨浪。   维斯蒂亚看着他,泪水从她脸上滑下来,滴在他的衣领上。她和伏地魔只能有一个活下来,现在,她不那么有自信活着的那个会是她了。   他深呼吸一口气,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愤怒:“所以,你准备去死,对吗?”   “或许我会死。”维斯蒂亚说。   “可你刚才还答应我不会死!”斯内普大喊出声,他的手握住床上的被单,指节发白。   维斯蒂亚不再回答,她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你怎么能这么残忍……”他死死盯着她,眼中湿润,那是愤怒,不甘,委屈,各种情绪压抑在一起的怨恨。最终,他沉默地推开了她,大步走出病房。   他们的冷战再次爆发,维斯蒂亚陷入了无尽的后悔之中,她不该对他说这些。瞧啊,维斯蒂亚,又被你搞砸了,她在心中我狠狠地嘲笑自己。   斯内普显然还在生她的气,这些天他再也没来医疗翼看过她,并且据说他带着黑魔法学习小组和学院联盟的成员又打了好几次,冲突日益激烈。   从医疗翼瞬间增多的成员可以看得出,双方都损失惨重。维斯蒂亚不由地叹气,由于这次的受伤,她错过了O.W.Ls考试,即使她坚信自己已经痊愈了,庞弗雷夫人和邓布利多也不肯让她离开。   新魔杖   没过几天,卢萨姆就来到了学校,他看上去像是急匆匆赶来的,巫师袍还沾着灰尘,头发也并不怎么整齐。他冲上前抱住了维斯蒂亚,难过地安慰她,那样子看得维斯蒂亚也十分难受。   他和邓布利多出去了一会儿,回来时整个人神情都不对了。   “爸爸,怎么了?”维斯蒂亚忍不住问。   卢萨姆抑制着自己的情绪,强作欢笑地说:“哦,没什么,只是我们需要一个更加严谨的检查。”他迅速站起来打量了周围一圈,转移话题说:“这里真是明亮,也许你想来一束花。”说着就再次出去了:“我去替你找一束花。”   走廊里,金发的男人颓废地坐在椅子上。   “卢萨姆,”邓布利多走过来,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你该振作一点。”   “我甚至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我是个无能的父亲,瞧瞧我都做些什么?我保护不了她们,保护不了这个家。”   “我已经给维斯蒂亚做了全面的检查,这真是令人吃惊,她恢复的太快了。”邓布利多说:“要知道,灵魂的损伤不可能在这样短的时间内复原。”   卢萨姆听了这更加沮丧:“是因为魔法石。”他说:“这次的治愈一定花了更多的魔力,维斯蒂亚甚至不可能坚持到七十岁了。我是说,或许三十年后她就是个麻瓜了!”   “听着,卢萨姆,这是谁都没有想到的,如果一定要追究,那是我的责任。”邓布利多坐在他的身边:“我答应过你要保护她,是我没有做到,在我调查魂器的时候,克莱尔女士来了学校,带走了维斯蒂亚。”   “我们都知道伏地魔是个多么邪恶的巫师,他利用魔杖和维斯蒂亚灵魂的连接点,用黑魔法伤害了她,伤害了她的灵魂。这是我们都不愿意发生的事情,如果你真的想要保护她,那我们必须尽快取得胜利,结束这场战争。只有这样,维斯蒂亚和更多的小巫师才能得到保护,才能安全地成长。”   “是的,我明白。”   “下个学期她将重新进行O.W.Ls考试,相信她一定会取得个好成绩,我记得你和艾利安都是霍格沃茨最出色的学生。”邓布利多说:“也许你该带她去买一根新魔杖。”   奥利凡德魔杖店里摆着一排排高架子,上面放着许多抽拉盒,一个白发的老头正诧异地盯着进门来的这两个金发巫师。   “哦,西马尔斯先生和西马尔斯小姐,如果我没记错,我曾卖给过你们不错的魔杖。”他从柜台后面站起来:“你们是要给魔杖做护理吗?我新进了一批不错的魔杖护理液。”   “不,我们来买魔杖。”卢萨姆说。   “我想您应该知道规定,每个巫师都只能拥有一个魔杖。”   “我女儿的魔杖被毁坏了,她需要一根新的。”   “毁坏了,梅林啊……”奥利凡德先生捂着胸口沉痛地说:“把它给我,我能帮你修好它,这里大部分魔杖都我了如指掌。”   “不,它永远也修不好了。”维斯蒂亚忍不住低声啜泣起来,就像是在悼念最好的好朋友。她总算知道为什么魔杖对巫师来说那样重要,因为它和你的灵魂相连,它是独一无二的存在,重要的陪伴。在魔杖被毁之后,她的心里就开始恐慌与不安,这种感觉从前可没有过。   “她需要一根新魔杖。”卢萨姆叹息着摸摸女儿的头顶,在他心中,这依然是那个围着他转的小姑娘。   奥利凡德吃惊地看着他们,然后说:“好吧,也许你愿意试试其他的魔杖。”他从盒子里拿出一根:“葡萄藤木和龙心弦,十英寸。”   维斯蒂亚接过魔杖挥了挥,发出一阵爆炸声响,射穿了屋顶的吊灯。   “哦,不是这根,那么这个呢?”他又拿了一根:“十一英寸,桃花心木。”   维斯蒂亚顺手一挥,又是连续的爆炸声,她的心情越来越糟糕,她只想要自己原来的那根魔杖,而不是这些!   “试试这根!”   当她接过这根魔杖的时候,熟悉的感觉忽然袭来,就像是被一种神奇的温暖的力量包裹住,她不安的烦躁的心忽然平静了下来。她挥了挥手,从魔杖的顶端射出一连串闪烁的光芒。   “羽加迪姆,勒维奥萨。”她轻声说,一只羽毛笔从柜台上漂浮了起来,完美的咒语,这根魔杖选择了她。   “太不可思议了,”奥利凡德说“很多人试过这根魔杖,但他们都不合适。只有你——十一英寸,冬青木,凤凰羽毛,柔软灵活。”   维斯蒂亚觉得这跟魔杖的材质听起来有些耳熟,奥利凡德继续说:“冬青象征死亡和重生,而这根羽毛来自邓不利多的宠物福克斯,哦,我用他的凤凰羽毛做了两根魔杖。”他有些神秘地说:“另一根在黑魔王手里,紫杉木十三英寸半长,也是凤凰羽毛的杖芯,同一只凤凰。”   卢萨姆忽然夺过了维斯蒂亚的魔杖:“也许你愿意给我们换一个。”他看着奥利凡德,表情真挚。   “不,你应该知道,是魔杖选择主人,我没有权利这么做。”奥利凡德摇摇头后退,似乎被卢萨姆的忽然行动吓到了:“他们一定是合适的,它才会选择她,没有哪一根魔杖会无缘无故地选择主人,一定有什么原因。”   “一定还会有另一根更适合她,或者,不用那么适合也可以,你只要随便给我一根。”卢萨姆丝毫不放弃自己的观点:“奥利凡德先生,请随便给我一根,只要不是这一根。”   维斯蒂亚盯着那根魔杖,心里复杂极了,她是不是应该接受这根魔杖?属于原本剧情中哈利波特的魔杖,和伏地魔有千丝万缕的关系,甚至帮他多次逃出了他的手掌心。   不可否认这根魔杖给她的感觉好极了,像是温暖的故乡,瞬间吹散她多日的烦躁不安。它和她非常契合,她怀疑甚至比上一根魔杖还要契合,虽然她不明白为什么,但她的感情想要它,而她的理智在排斥它。   “如果它真的适合我,为什么在之前我来的时候没有找到它,我的意思是,每个巫师不是只能拥有一根魔杖吗?跟我相匹配的也只有一个,唯一一个。”维斯蒂亚忍不住问。   卢萨姆狐疑地回头看她,奥利凡德想了想,说:“哦,当然,但如果你发生了改变,就不会选中同一根魔杖。如果你之前的魔杖在现在重新选择,它或许也不会再选择你了,因为你发生了改变,你更适合另一根魔杖。”他认真地说:“目前来看,是的。”   “是什么让它选择了我?”维斯蒂亚问。   “我不知道,原因有很多。”奥利凡德说:“但你知道,它属于你,你也属于它,对吗?你能感觉到。”   维斯蒂亚依旧盯着那根魔杖,在原剧情中,这根魔杖选择哈利波特是因为什么呢?因为他和伏地魔不可分离的宿命?因为伏地魔留在他身上的灵魂碎片?还是因为什么?   现在,它属于她了,是因为那个预言中的男孩已经不再是哈利波特了吗?她不知道。或许她该接受这一切,因为她无法逃避。维斯蒂亚,你说过,你希望这场战争早日结束,你希望你的朋友们都能活着,你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完成这些,难道你忘记了吗?她问自己。   你惧怕伏地魔,但你愿意因为自己的懦弱而导致悲剧发生吗?维斯蒂亚深呼吸,拿起了那根魔杖,她说:“我就要它了,如果我们属于彼此。”   “哦,这实在是最好不过了,要知道,用一根不合适的魔杖是十分危险的事情。”奥利凡德松了口气,接过卢萨姆递过来的金加隆:“但请小心对待它,或许你还需要些魔杖清理剂?”   卢萨姆在维斯蒂亚无声的目光下,又拿出一些金加隆递了过去,他们带着一小袋魔杖护理剂,离开了对角巷。自从上次凤凰社的胜利,这里逐渐恢复了之前的繁荣,维斯蒂亚看着周围匆匆忙忙的巫师们,握紧了自己的魔杖。   支持1   霍格沃茨的小巫师们已经都离校回到了家中,这让城堡显得有些空荡荡,他们顺着走廊进入了有求必应室,这里堆积着无边无际的像是小山一样的杂物。维斯蒂亚曾在这里寻找过很多天,对此她并不吃惊。   “两个魂器相遇,这会发生极大的碰撞与振动,”邓布利多看着维斯蒂亚:“也许你已经准备好了。”   “是的,”维斯蒂亚开启公式系统,她将房间内所有魔法物品的波动记录下来,仔细探查。这里看上去很平静,静的让人有些心慌。   邓布利多从龙皮口袋中拿出一个铜盒子,盒子上被精心地雕刻着繁复的图案,他轻轻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枚戒指,古老的冈特家族的复活石戒指。然而,在盒子被打开的一瞬间,一股浓黑的雾气逐渐散发出来。   维斯蒂亚立马感受到了屋子里不同寻常的魔法波动,无数阴森的骷髅正张牙舞爪地嘶吼,散发出诡异而可怕的黑魔法力量。她飞快地向那里跑去,邓布利多紧跟在她身后,随着他们的接近,那股魔力波动越来越强大,越来越恐怖,像是即将冲出牢笼的猛兽。   “关上盒子!”维斯蒂亚忽然大喊,在那一瞬间它们差点融合,两股强大的力量,它们差点接触到彼此。但邓布利多猛地关上了盒子,戒指上的骷髅与阴森逐渐消退,这里恢复了平静。   维斯蒂亚盯着面前红色绒布盒,屏住呼吸。   “是这个吗?”邓布利多走了过来。   “是的。”她点头,退了两步。   邓布利多对着盒子轻轻念了个咒语,盒子便自己打开,翅膀形状的冠冕静静躺在盒子中,它的正中间是一颗悬挂的蓝色宝石,闪烁出熠熠光辉。   拉文克劳的冠冕,伏地魔的一个魂器。   “我会把它们藏在一个安全的地方,直到我们可以毁了它。”邓布利多默念咒语,装着冠冕的盒子上立马显示出不少花纹,像是一个魔法阵,又像是如尼文。维斯蒂亚看不懂那是什么,但很快,她的系统里就再也检测不到关于冠冕的任何一点能量了。   它被完完全全地封闭了起来,就像复活石戒指,现在它普通极了,得看不出曾是伏地魔的魂器,非常邪恶的黑魔法物品。   这个假期维斯蒂亚没有回家,卢萨姆带着她幻影移行到了一个小山坡上,这里有大片的芦苇和草地,不远处是一栋别致简单的小别墅。   “维斯蒂亚?!”开门迎接她的是莉莉,一身简单的麻瓜衣服,她带着笑容给了她一个拥抱:“见到你真高兴!”   “我也是,莉莉。”维斯蒂亚有些沉重的心情在这时候好了些,她愉快地和她打招呼,然后问:“你怎么在这里?”   “是詹姆邀请我来的,快进来,西里斯也在这里,我们在玩巫师棋……不得不承认,男孩子可真擅长这个。”她拉着维斯蒂亚进门,屋子里的空间非常大,客厅里几乎摆满了麻瓜用品。   “这是维斯蒂亚吗?”一个有些微胖的夫人从厨房探出头来,她穿着普通的巫师袍,却不自觉地透出一种气质。   “是的,夫人您好。”维斯蒂亚停下来跟她打招呼。   “这位是波特夫人。”卢萨姆走过来跟她拥抱了一下:“见到你真高兴,多瑞亚。”他们似乎是很要好的老朋友。   “嗨,维斯蒂亚!”西里斯从楼梯上冲了下来,他边跑边坐上楼梯扶手,然后一路滑到底:“这真是个意外的惊喜,我们可以一起玩巫师棋,一起练魁地奇,如果你愿意,也可以一起去山后面的麻瓜集市。”   “西里斯,我告诉过你,那里现在不安全。如果你带着维斯蒂亚去那里,我就把你赶出去。”多瑞亚说,随手召唤过来了一只家养小精灵:“晚餐来点烤鸡和鱼,今天有新的客人。”   “姑妈,你不能把我赶出去!我再也不会回去了,我要留在这里,和詹姆一起!”西里斯着急地说:“哦,求你了,我一定会非常听话的。”   “詹姆也经常这么跟我说,”多瑞亚双手环胸地挑了挑眉:“所以,别想用这个来糊弄我!现在,带着维斯蒂亚上楼去,玩巫师棋的时候小心点,不要吓到女孩子!”   “姑妈,维斯蒂亚可不是小公主,她是我的火女,她有多么英勇你可不知道!”西里斯大笑着躲开多瑞亚的巴掌,拉着维斯蒂亚兴致冲冲地跑上楼去。   “梅林啊,这个假期一定非常有趣。”维斯蒂亚忍不住说。   “是的,我离家出走了。”   “你还会回去吗?”她刚才听见西里斯叫波特夫人为姑妈,看来他们还有亲戚关系,难以置信,布莱克家族又一个巫师加入了凤凰社。   “当然不会,我把所有的东西都搬到了这里,我要住在这里,和詹姆一起。”西里斯说着推开了一扇门。   “……”然后是詹姆被惊吓到的场面,他忍不住把刚喝进嘴里的果汁喷了出来:“梅林啊,我的好哥们儿,你怎么一会儿功夫就带了个女人回来!我如果再不留神,你是不是还会带回来一个儿子?!”   “詹姆!”莉莉瞪了他一眼:“把地上清理干净!我真难以想象,你居然把果汁吐在地上。”她忍受不了地扭过头去,拉着维斯蒂亚坐在门边上的小沙发上,O.W.Ls考试之后学校并没有给他们布置作业,等待他们的是下学期的选课,然后进一步学习更多深奥的知识。   “所以,你们找到了那个邪恶的东西对吗?”莉莉问,她担忧地看着维斯蒂亚。   “是的,拉文克劳的冠冕,邓布利多把它封了起来,藏在了一个安全的地方。”   “你并不知道那个地方?”詹姆下令骑士进攻,给了西里斯的士兵一剑,随着剧烈的爆炸声,那个士兵被砍成碎片消失不见了。他抬头问:“邓布利多校长没有带你去那个地方?存放它们的地方?”   “当然没有,”维斯蒂亚耸耸肩:“把这样重要的事情告诉一个未成年巫师?这可不是好主意,这不安全。”   他们又聊了一会儿伏地魔,才把注意力转移开。莉莉很喜欢这个风景美丽的地方,她甚至想在成年后般到隔壁的镇子上去住,而詹姆对此非常高兴,虽然他一直在重复他们结婚后可以继续住在这里。   波特家族是很古老的贵族,他们继承了许多金加隆,这是维斯蒂亚从来没有想过的,詹姆从没有在他们面前说起过这些。夜晚的风徐徐吹来,维斯蒂亚趴在窗户上,她金色的头发被风吹起来飘在身后,像森林里的精灵。   “嗨,维斯蒂亚,”忽然窗外传来西里斯的声音:“想不想来一个难忘的夜晚?”   维斯蒂亚诧异地把头伸出去,但什么都没有看见,她奇怪地抬头,猛然一个放大的脑袋出现在头顶。“啊!”她惊呼一声,然后埋怨地拍了拍西里斯的头:“你吓到我了!”   “不,不,”西里斯骑着飞天扫帚倒挂在空中:“我可吓不到你,你是勇敢的维斯蒂亚,永远别忘了你做过什么,那些胜利与勇气。”他在她身边飞了几圈,脸上带着兴奋和期待:“想试试吗?夜晚的高锥克山谷。”   “哦,我想波特夫人不会允许我们这样飞出去的。”   “叫她多瑞亚她会更高兴,只要别提布莱克,我们都讨厌这个姓氏。”   “好吧,”维斯蒂亚不得不改口:“我们这样飞出去确实不安全。”   西里斯挂在扫帚上,做了几个他特别擅长的飞行花招,然后问她:“为什么不安全?我以为你能理解我的话,永远别忘了你是谁 ,你做过什么,那些胜利和勇气。”   “蛇怪安全吗?那危险极了,可你杀死了它。摄魂怪安全吗?哦,所有人都怕它,可我们和它战斗。伏地魔安全吗?那个黑魔头,可你从他手中活着回来了。”他说:“我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什么可担心的,但我觉得……维斯蒂亚,你在害怕,你在害怕面对这些未知。”   “你忘了自己是谁,自己做过什么,自己胜利的荣耀。”西里斯给她挂了一条红色的围巾,上面绣着格兰芬多的标志,他洋洋得意地说:“我把勇气送给你,希望你早点明白这个道理。”   维斯蒂亚看了他好一会儿,然后把视线移到了那条围巾上,她的脖子暖融融的,似乎在这一刻真的就充满了力量。或许他说的对,她在害怕什么呢?曾经她面对过危险与战斗,但她都战胜了它们,她应该选择勇敢地面对,而不是逃避。   逃避不能改变任何事情,只会让她更加被动。   不过,她还是承认:“那时候我确实挺害怕的,面对伏地魔。他强大极了,被折断魔杖的感觉我到现在还能清楚记得。”   “所以呢?”西里斯不在意地说:“在这之后,你有了一根新魔杖不是吗?他折断了你的魔杖,可你又得到了一根新的。只要他没有杀了你,你就永远可以把失去的都找回来。”   “万一,他杀了我呢?”   “如果你一直这样想,最终他真的就会杀了你,但我并不认为他有多么了不起。”西里斯说:“他只是比我们多活了几十年,如果我跟他一样的年龄,我敢说我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维斯蒂亚被他最后那一句话傲娇的神情给逗笑了,他像一只正在展示自己漂亮羽毛的孔雀,但她一点也不讨厌他。因为她知道他没有恶意,他想安慰她,并且他是认真在向她介绍自己的人生经验,这是他对待生活和困难的态度。   “希望你能抓紧我。”维斯蒂亚把手伸给他。   他笑着一把将她拉上扫帚:“好的,我才不会松手呢。”那双黑色的眼睛和斯内普不同,它并不是阴沉不见底的湖水,而是黑夜中最耀眼的一颗星,他带给她力量与勇气。   支持2   他们顺着高锥克山谷翱翔,夜晚的风清凉静谧。高大的树木,一望无际的芦苇丛,还有草地和小溪,甚至有一只兔子被他们惊吓到跑回了洞里。   “我记得第一次骑飞天扫帚的时候,我紧张极了。”西里斯说:“哦,我生怕它把我甩下来。”   “哈哈,你居然会害怕飞行?”   “是的,在飞之前我怕极了,但我知道,我一定会喜欢那种感觉,像鸟一样在天上飞。”西里斯转过来对她说:“于是我越飞越高,越飞越快,我居然一点也不害怕了。我喜欢这种感觉,自由的感觉。”   “我也喜欢。”维斯蒂亚坐在他的全面,张开双臂,迎着风,感受飞翔的快乐。这是自由的感觉吗?维斯蒂亚不知道,但她认为有一点西里斯说的对,那就是,当你心甘情愿去做一件事的时候,你就不会在害怕了。当你知道自己要什么的时候,你就会迈出那一步,勇敢地尝试。   波特家坐落在高锥克山谷之后的一片小树林边,这里被施了麻瓜驱逐咒和忽略咒,而在这段时间,陆陆续续前来的凤凰社成员让维斯蒂亚真正地开始了解这个组织。他们之中有纯血的贵族,也有麻瓜巫师和哑炮,甚至还有小偷和酒保。他们是来自不同行业形形□□的人物,但在这里,他们都对彼此表现的非常友善。   其中邓布利多出现过两次,他们在客厅里开了会,遗憾的是维斯蒂亚和西里斯等小巫师被赶到了楼上。   “哦,这真是帅呆了!”西里斯在屋子里踱步:“你们看见了吗?刚才那个是梅多斯,他居然也是凤凰社成员!?”   “是的,梅多斯,他来过好几次了,有一次还给我带了个玩具球。”詹姆随意地说:“一个可以在地上自己弹跳的玩具球。”   “那是跳跳球!”西里斯用一种你怎么连这都不知道的眼神,嫌弃地看着詹姆。   “梅多斯是谁?”维斯蒂亚忍不住问。   “一个作家。”莉莉说。   “没错,他是最伟大的作家,他写过《宝贝和狗狗》。”西里斯沉浸在快乐的回忆中,脸上洋溢着见到偶像热情。   但其他人都流下了冷汗,詹姆皱着眉头:“《宝贝和狗狗》?我的朋友,你居然还看这种东西?我跟你同寝室住了五年,今天才第一次了解你的内心,它简直比棉花糖还让人吃惊。”   “嗨!那是因为你没看过那本书,”西里斯愤愤不平地说:“我最喜欢的童年读物,讲了一个小巫师如何在他的宠物狗的帮助下,去世界各地历险的故事。他们差点死在了埃及,那些木乃伊太难缠了!”他啧啧两声,对这本书的内容记忆犹新。   “我以为《诗翁彼豆集》才是正常的儿童读物,《宝贝和狗狗》?这名字听上去太傻了……”詹姆说。   西里斯瞪着他,表情幽怨:“你怎么能这么说!《宝贝和狗狗》是我的最爱,我不允许任何人侮辱它。”然后他忽然邪恶地笑了:“哦,詹姆.波特,也许我该把那件事情告诉莉莉,那天晚上……黑湖边有一只鹿……”   詹姆的脸忽然通红起,他连跳带蹦地从沙发上冲了过来,捂住西里斯的嘴:“如果你敢把这件事说出来,我就把你那天在床上的事也说出来!”   西里斯瞪着黑黝黝的大眼睛,一把拉下来詹姆捂住他的手,恶狠狠地喷着怒火:“如果你敢把那件事说出来,我也把你变成阿尼马格斯形态,变成鹿去湖边喝水的事说出来!”   詹姆和西里斯呆呆地对视了两秒:“西里斯.布莱克!!!你已经说出来了!!”他尖叫着疯狂地扑上去想把西里斯揍一顿,但是被西里斯灵活地躲了过去。   “你居然真的说出来了!!”詹姆像一列冒着热气的火车,不停地与他在屋子里你追我躲,很难想象,在这并不宽阔的地方,他们迈过茶几跳过沙发,居然玩的乐此不疲。   维斯蒂亚和莉莉目不转睛地盯了他们一会儿,莉莉端了一盒点心过来:“要小蛋糕吗?味道不错。”   “谢谢。”维斯蒂亚接过盒子,倒了两杯茶。她们就这样吃着点心,看着两个高大的少年精彩表演,直到楼下传来多瑞亚夫人的警告:“西里斯,詹姆!你们在拆房子吗?如果我再听见这么大的声音,我就把你们扔出去!”他们才终于气喘吁吁地停下来。   “西里斯……他那天……”詹姆双手撑着膝盖,一面喘着气,一面对女生们说:“给我们展示他的脏袜子,铺了满满一床!”他躲过西里斯扔来的一个空花盆,继续说:“你们没法想象那种味道,那庞大的数量,那种……哦,别对我扔东西了!”   “那你就闭嘴!”西里斯恶狠狠地咬牙切齿。   “可我已经说完了。”   “……”   他们又开始了新一轮的你追我赶……   维斯蒂亚在开学的时候参加了关于O.W.Ls的延考,除了魔法史和天文学,她的其余科目都得到了o的好成绩,甚至还被特里劳妮教授特别推荐,成为了霍格沃茨占卜课的助教。   于是在新的学期所有的占卜课,维斯蒂亚都站在特里劳妮教授身边,替她解答小巫师们的各种刁钻问题,挡住各种理智的质疑目光。   出乎意料的是,西里斯在六年级也选择了占卜课,他坐在第一排,非常应景地配合维斯蒂亚的各种行动,有时候还会在斯莱特林出言讽刺的时候和他们各种较量。   特里劳妮教授非常感动,她把西里斯当做了占卜课的又一棵好苗子,常常教他一些新的花样作死占卜术。   “由于我的魔药成绩太差,麦格教授说我必须选修其他科目来提高分数水平。”西里斯抱着水晶球装模作样地念了两句咒语,跟维斯蒂亚抱怨道:“除了占卜,我想不出还有什么课程是轻松得高分的。”   “那么,我的朋友,你在水晶球里看见了什么?”维斯蒂亚双手环胸地问他,六年级的占卜课难度明显提高,特里劳妮教授也不仅仅讲解预测运势与事件,更多的会涉及到一些古老高深的占卜。   这确实比前五年有意义,或者说,从这时候开始,才是真正的占卜,真正有意义的学习,伟大的预言。只有爱好这门学科的,继续选修的小巫师们,才能打开这扇通往未来的神奇大门。   “嗯——”西里斯皱着眉头,在水晶球上摸了摸:“我看见,一片迷雾,越来越黑,几乎充斥着整个水晶球。”   “迷雾代表着未知,黑色的迷雾代表危险。但我认为,你还没有掌握占卜的精髓,等你真正剥开那层迷雾,你就能看见未来了。”维斯蒂亚说着用魔杖挥了挥,他桌子上的书立马开始翻页,停在靠前的某一章节。   “占卜前的静心?”西里斯放开那个可怜的水晶球,抱着书开始阅读:“占卜是一门非常神秘的学科,你需要抱有敬畏之心,并且保持灵魂与心情的平静……”   “是的,我劝你从头开始学习。”维斯蒂亚说:“今年的学期末考试,特里劳妮教授将带你们进行即时预测,前一秒的预言下一秒就实现,这可不容易对付。”   “哦,不!!”西里斯抱着脑袋大叫着。   “怎么了?孩子们?”特里劳妮兴致勃勃地走过来,看了一眼他的水晶球:“梅林啊,黑色的迷雾,你的未来将会充满无边无际的冲突,战斗,伤害……”她站在旁边欣赏了半天,对维斯蒂亚说:“这真是个不错的预言,给他个o,这次的课堂成绩。”   “好的,教授。”维斯蒂亚在羊皮纸上给西里斯做了个标记,然后打趣地挑挑眉毛,意料之中地见到了他心灵受伤的样子。   “希望你在期末考试的时候也能有这样的好成绩。”特里劳妮教授欣慰地拍拍他的肩膀,然后继续给其他小巫师讲解占卜的高深方法。   “希望你在期末考试的时候也能有这样的好成绩。”维斯蒂亚也学着特里劳妮教授的样子,拍拍西里斯的肩膀。   “我总会找到对策的,这可难不倒我。”西里斯抽了抽鼻子,捏着水晶球说。他的大脑在飞快地旋转,如果他预言自己会受伤,然后把自己磕一下,算不算即时预言的成功呢?   哦,这真是个天才的主意。他洋洋得意地大笑起来,随即恶狠狠地瞪了对面被他笑声吸引过来注意力的斯莱特林一眼。   福灵剂   在又一次的占卜课上,西里斯正抓耳挠腮东张西望,终于,他放弃了继续和水晶球较劲,把视线移到了对面几个斯莱特林的身上。他们看上去也并不怎么成功,一个个都露出不耐烦的神色,然后理所当然,他们同样也把视线落在了西里斯的身上。   其中一个斯莱特林邪恶地笑了笑,然后折了一只纸鹤飞过来,在纸鹤飞近的时候忽然爆炸成熊熊大火,变成了一行燃烧的文字:被家族除名的纯血叛徒!   西里斯盯着那行字看了一会儿,他的眼睛里闪烁出比这些火焰更加强大的愤怒,几乎是下一刻,他就抽出了魔杖:“统统石化!”   对面的斯莱特林没有料到他居然敢在课堂上施咒,被击中倒在了地上,他身边的伙伴们立马都拿出了魔杖,他们对峙着,然后爆发出新一轮的战斗。教室里发出各种颜色的光芒,小巫师们都慌乱地四处躲藏,维斯蒂亚把受到惊吓的特里劳妮教授安置在了讲台后面的角落里,然后抽出魔杖就冲了出去。   “昏昏倒地!”她击昏了一个斯莱特林:“障碍重重。”又挡过几个咒语,或许是因为魔法石融合的大量魔力,也许是因为实战与练习,她的魔咒水平显然要比他们高出一些,在她加入之后这场战争更快地结束了。   “课堂缴斗,斯莱特林扣四十分,格兰芬多扣十分,请于今天下午能去费尔奇处劳动禁闭。”维斯蒂亚十分公正地说,然后施了几个咒语,把被他们打翻的桌子和打碎的水晶球恢复原状。   西里斯朝着对面的斯莱特林们挑衅地做了一个咒语施展的手势,然后安分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还在特里劳妮教授出来的时候,露出一个迷人而又无害的笑容。他并没有因为维斯蒂亚的扣分而生气,事实上他很高兴斯莱特林因为参与人数较多,扣除的分数是他的四倍。   能让斯莱特林更吃亏的事情,他都乐意去做。   “你应该知道,不能在课堂上和他们发生冲突”维斯蒂亚不赞同地皱眉。   “还是一团迷雾,”西里斯转移话题,他讨好地推了推水晶球,用一种无辜的表情看着维斯蒂亚蓝色的眼睛。   “没有下一次了。”维斯蒂亚没有被他迷惑,她警告他:“你得忍住自己的脾气,我可不想看见你被开除。”   “好的,我会记得的。”西里斯眨着眼睛:“但这颗水晶球,哦,你得帮帮我。”   “你预言了什么?”她终于还是没有再继续追究这件事情,她知道虽然西里斯憎恨食死徒,讨厌布莱克家族,但他依旧有些在意被除名的这件事情。更确切地说,他知道他该离开也想离开,但离开的时候难免会有些不舍,那曾是他的家,是他生活了十五年的地方。   “我在预言邓布利多藏……”他停顿片刻,警惕地看了看周围,小声说:“藏那个东西的地方。”   “……没有人能预言已经发生的事情,他已经去过那里了,并且回来了。”维斯蒂亚坐在他身边,把水晶球一把抢过来,然后开始念咒语。在这一刻,她的心情是放松的,似乎有一种神奇的力量在支配着她的思想,那种力量神秘且强大。   在一片漆黑的树林中,一个黑头发的男孩儿忽然骑着一把飞天扫帚飞过,他手中的魔杖发出巨大的光芒,照亮了整片树林,在光芒熄灭前,他已经融入了高耸如天的树木之中。   画面一闪,是一场激烈的争斗,食死徒和凤凰社,还有许多维希联盟的成员,他们互相发射攻击咒语,四周是残破的石砖和断墙。在城堡的另一个角落里,西里斯忽然从分院帽中抽出那把格兰芬多宝剑,他用力朝身边的黑影砍去……   维斯蒂亚猛地从预言中清醒过来,她的额头上有细密的汗水,看上去并不怎么好。特里劳妮教授和西里斯正站在她身边,两人用同样好奇的表情盯着她,那样子明显是希望听见让人不可思议的八卦消息。   “这一定是一段完美的预言。”特里劳妮教授先开口,她肯定地说:“哦,她刚才的神情,我知道的,一定是!”她期待地瞪大眼睛问“你看见了什么?”   维斯蒂亚思考片刻:“战争。”   “哦,梅林啊,多么可怕,多么残忍,多么黑暗的未来。”特里劳妮教授说,但她的语气明显带着兴奋。同样兴奋的还有西里斯,他凑过来问:“是什么战争?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   “不,不,”特里劳妮把他推开:“两个学院之间只能叫做战斗,不能称为战争。”   “是的,是一场真正的战争,”维斯蒂亚说:“我预感它离我们不会太远……”   飞行训练继续进行着,维斯蒂亚还选修了包括魔药课、魔咒课、黑魔法防御课等一些普遍应用的科目,当然,今年她不能在选择魔法史课程,因为她的这门owls考试实在糟透了,她达不到进一步选修的成绩标准。   六年级的魔药课只有二十几个学生仍然在学习,他们聚集在地下教室里,这里阴暗潮湿且不怎么通风。桌子旁边的高大柜子里放着各种材料,还有坩埚和玻璃瓶等魔药用具。   由于学生并不多,四个学院的小巫师们都在一起学习,这使得气氛更加混乱了,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依旧存在不可化解的仇恨,而大部分和维斯蒂亚关系较好的拉文克劳都加入了维希联盟,这使得他们和格兰芬多不可避免地关系更加亲近一些。   斯拉格霍恩教授走进教室里,他的桌子上摆着几口铁锅,还有一个小铁架子,上面夹着一个鸡心瓶,里面是??色漂亮闪着光的液体。他笑容可掬地站在那口坩埚前面:“我准备了些还未完成的魔药,如果你们能分辨出这是什么,我将给你们加分。”   维斯蒂亚对这个味道非常熟悉,乍一闻见那种甜蜜的味道,她就知道是什么了。迷情剂,斯内普曾在熬过这东西,并且那时候她差点对他做出不理智的举动,显然,斯拉格霍恩教授在这里放置半成品是正确的决定,即使是这样,也有几个学生忍不住靠近过去了。   “是迷情剂,”妮娜回答:“强烈的爱情魔药。”   “是的,但我要说明,它不会真的让人产生爱情。”斯拉格霍恩教授解释道:“它只会让人们心中的欲望更加强烈,诱惑,吸引,这种药剂可以激发出你最真实的欲望,你可以从它之中闻见你吸引你的味道。现在,告诉我,布特小姐,你闻见了什么?”   妮娜深呼吸一口气,说:“夜晚的风带来清爽的味道,马铃薯的香脆,还有书本散发出的纸张气味。”   “那么你呢?西马尔斯小姐。”   维斯蒂亚感受着那种吸引,然后她在甜腻的气味中发现了一丝熟悉的味道:“好像是……洗发水?”   她的回答引起了教室里一片疯狂的笑声,西里斯甚至还凑到她身边说:“我会给你送一瓶最贵的洗发水,在圣诞节。”   维斯蒂亚瞪了他一眼,惹得他继续哈哈大笑。   “哦,其实这并没有什么关系,因为我们都会有被吸引的东西。”斯拉格霍恩教授和善地说:“你们也许会对这个更加感兴趣,一小瓶福灵剂,也被成为幸运药水。”   果然,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那个鸡心瓶上,斯拉格霍恩教授把它取下来,展示给大家:“如果你们能够在今天熬制出一份合格的生死水,我就把它送给你们,最出色的那个人,将得到这份礼物。”   维斯蒂亚用余光去打量斯内普,发现他也在盯着那个小瓶子,虽然他依旧面无表情,并且比以往的任何一个时刻都阴沉冷漠,但她知道,他想要那个,或许他还没成功熬制出福灵剂。   但生死水?维斯蒂亚耸耸肩,这是他最拿手的魔药之一。   这堂课立马陷入了争分夺秒的比赛中,所有人都对那个小瓶子大感兴趣,但与此同时,炸锅的人数和失败的人数也在上升,大家似乎比平常更加紧张。   维斯蒂亚随意地向坩埚里扔了一些瞌睡豆,看着他们咕咚咚地冒着烟沉下去,她并不打算去争夺这个小礼物,在?年纪魁地奇比赛时洛夫古德级长给她的那瓶福灵剂还完整地保存在她的抽屉里呢。   也许她该把那药剂随身携带,以免再次遇到不测。   最终斯内普毫无意外地得到了那瓶福灵剂,用最快的速度,最出色的品质得到了好成绩。   “上学期你借给我的笔记本,”维斯蒂亚装作随意地说:“我来还给你。”她的目光始终集中在斯内普的脸上,但他至始至终都只是面无表情。   没有说一个字,没有给她一个多余的眼神,他伸手拿过笔记本走了出去,就像无数个他们吵架之后的忽视一样。黑色的眼睛里是冷漠与阴沉,他的气场非常强大,大到同在一个屋子里根本没有人可以忽略他,但在这个时候,维斯蒂亚多么希望他是个温柔的小可爱。   也许现在他们确实应该保持这样的关系,维斯蒂亚深呼吸一口气,朝拉文克劳的高塔走去。他说的对,她怎么能这样对他,她不能让他看着她死去,那实在太残忍了。她应该给他一个机会,一个可以拒绝悲伤的机会,如果她能在和伏地魔的大战之后活下来,那么他们会有一个美好的未来。   但如果她死了呢?他要独自承担那份悲伤,失去爱人的悲伤,她不能让他这么痛苦。爱是带来欢乐,而不是痛苦。   维斯蒂亚并不能十分肯定她必定能够战胜伏地魔,尤其是在见到了那个黑魔王究竟有多么强大之后。她回去努力尝试,不让恐惧占领自己的内心,但她不能因此让斯内普跟着她一起冒险。她希望他能过得幸福,即使那个给他幸福的人不是她,天知道这会让她多么难过,但假如她不幸在这场战争中离开了,她希望斯内普能忘记他,继续生活下去。   在打败伏地魔之前,她不准备和斯内普进一步加深感情,以免给他带来更大的伤害。这份爱让她变得更加理智,她已经不会像之前一样愤怒和嫉妒,也不会冲动地去做事,如果她能在大战之后活下来,她会和斯内普有一个更加幸福的未来。   礼物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飞快,霍格沃茨在魔法界混乱的战火中难得保持了安全与平静,除了每天的预言家日报带来不同的消息,他们几乎感受不到食死徒的可怕威力。对角巷再次遭受袭击,无数麻瓜家庭出生的巫师受到迫害,魔法部的无能,阿兹卡班再次越狱,伏地魔对摄魂怪的控制……一切都在预示着大战即将来临。   而维斯蒂亚能做什么?目前什么都做不了,邓布利多常常不在学校,他没有交代给她任何任务,无论是关于魂器,还是关于伏地魔。他借着未成年的理由,把她完好地安置在了这片安全的领地中。   在那次魔药课之后,西里斯就总是不定期地给她送洗发水,薄荷味的,桃子味的,甚至还有南瓜汁味的,他似乎想把所有牌子所有口味送个遍。   当然,维斯蒂亚并没有对这些口味奇怪的洗发水产生什么兴趣,她认为最好的还是斯内普曾经帮她配制的那些,无论是护发效果,还是味道。   最终,她不得不制止西里斯行为:“也许你可以熬一瓶福灵剂给我。”她说:“这会是一份好礼物。”   “哦,梅林,这太难了,你知道的,我的魔药成绩不怎么好。”西里斯撇着嘴回答:“更何况,那可是福灵剂啊。”   “的确,那很高深。”莉莉在一边说:“即使在七年级也没人能熬制出来。”   听了这话,西里斯更加抑郁,而维斯蒂亚的心情尤其地好,她安慰地拍拍他的肩:“没关系,你可以慢慢来,我并不急着要。”至少他可以把注意力暂时从那该死的洗发水上移开,并且,能让他试着去学习魔药知识,也算一件好事情。   “相信我,他可没有耐心去制作这么复杂的药剂。”莉莉小声对维斯蒂亚说,不过在看见西里斯难得拿出魔药书翻翻的情况下,她对这个建议也保持支持态度。   学院联盟已经减少了集会,小巫师们大部分都能在每周四的黑魔法防御训练中得到提高。自从克莱尔女士离开之后,学校的夜巡队伍有所改善,邓布利多在四个学院各抽调了一些学生来进行夜巡工作,他将原本揽在斯莱特林手中的权利分配给了每一个学院。而维斯蒂亚以优秀的魔咒成绩和攻击力,也入选了夜巡队伍。   “除你武器!”   “障碍重重!”   台上的两个小巫师正朝对方甩出咒语,他们就像在经历一场真正的战斗,飞快地朝对方施咒,躲避。与他们不同,高年级的学生在练习的时候更有攻击力,咒语也更加多变,他们之中甚至还有使用黑魔法的。   显然赫迪教授并不在意这些,他非常淡然地表示:“当你命悬一线的时候,根本没有心思思考这到底是个黑魔法还是白魔法。”他金色的头发被一丝不苟地梳在脑袋后面,看上去优雅绅士,最近应该过得挺不错。   维斯蒂亚百无聊赖地打量四周,这样的战斗对她来说意义不大,有公式系统的帮助,她能够轻松地应付这些普通小巫师。同样,她认为对于那几个学院联盟的核心成员,这里的意义也不大,因为在无数次和斯莱特林的战斗中,他们已经积累了比别人多很多的经验。   “下一场比赛,我们该欣赏谁的表演呢?”赫迪教授忽然说,他站在维斯蒂亚的身边,眼睛里闪射出精明的光芒,他问:“你和克莱尔?你和斯内普?你和布莱克?还是布莱克和斯内普?”   维斯蒂亚回视他,完全不惧怕他话语中的算计和背后的试探,她毫不在意地说:“布莱克和斯内普,西里斯会很高兴有这样的机会。”   赫迪教授眯着眼睛盯着她,似乎想看透她的内心,然后,他的嘴角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提高声音:“下一组,西马尔斯小姐和布莱克先生。”   维斯蒂亚叹了口气,如她所料,这个试探。她撇撇嘴无奈地抽出了自己的魔杖走上台去,对面站着个高瘦的男孩儿,黑色的头发黑色的眼睛,和西里斯有些相像。但他要比西里斯内向腼腆很多,他犹豫地望着维斯蒂亚,并不希望和一个女孩子交手。   维斯蒂亚愣了愣,转头问赫迪教授:“我以为您说的是西里斯.布莱克,而是不雷古勒斯.布莱克。”   赫迪教授皱着眉头扫了一眼大厅,他发现西里斯根本没有来这次的训练,显而易见,那个不安分的小子去别处玩了,或者说他根本没打算参加这种练习活动。   “格兰芬多扣二十分!”他愤愤不平地说,然后将目光移回了维斯蒂亚的身上,分明就是在责备她居然敢戏耍他。   “抱歉,教授,我真的不知道他没来。”这倒是实话。维斯蒂亚歉意地看着他,在她听见他给出的那一串选项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该选择什么。只不过这更像是一场勇敢与智慧的抉择,因为她必须有足够的胆量确信他不会让她选中的组合上场,而她的回答决定了他会安排其他哪个组合上场。   他想看什么样的热闹?他想看见相爱的人们无奈对决,想看见好友反目成仇,想看见所有的美好被一个个咒语击碎。   而相比起斯内普,维斯蒂亚宁愿选择西里斯。他们在有求必应室里可练习过很多次,全力以赴地战斗,把对方当做值得尊敬的对手,在结束之后却依然是好朋友,只有格兰芬多可以做到。朋友也是对手,并肩作战也尊重竞争。   “别担心,布莱克。”维斯蒂亚说:“这只是一场普通的练习,我们都对彼此没有恶意。”   雷古勒斯点头,下意识朝台下聚集的斯莱特林看去,他们在鼓动他给她一个教训。   他们互相行礼,然后背对背地走了几步,转身,念咒。   “除你武器!”雷古勒斯率先施展咒语,但维斯蒂亚轻松地躲了过去,她甚至不用开启公式系统:“除你武器!”她的咒语也被躲了过去。   他们的练习进行了相当长的时间,因为谁都没有使用强大的攻击咒语,双方始终循环在“除你武器”“昏昏倒地”“统统石化”这种普通咒语上。但没过多久,维斯蒂亚就开始占领上风,最终雷古勒斯倒在了她的石化咒下。   这场不够酷炫的决斗明显没有满足台下小巫师们的猎奇心理。其中一部分维斯蒂亚的粉丝有些失望地叹着气,而赫迪教授也带着一脸的不高兴,他们使用的咒语种类充其量也就算是三年级的水平。   “下一场,西马尔斯小姐和克莱尔小姐。”赫迪教授的嘴角浮动,他英俊的脸庞带着无比得意的笑容。   “……”维斯蒂亚把目光移到了对面,迫不及待想要和她一决胜负的赛茜正走上台,她们早在上学期就产生了矛盾,甚至还闹到了校长室。明显,她对于她施展的那个乌龙出洞到现在还怀恨在心,因为在一出场没多久,她就把这个咒语回敬给了她。   维斯蒂亚看着赛茜绿色眼睛里的恶意,丝毫没有手软地对那条冲过来的大蛇给了个:“烈火熊熊!”一团散发着热浪的大火从她的魔杖中喷射出来,变成一条细长的锁链,瞬间就捆绑住了那条蛇,它似乎是活的,随着大蛇的挣扎开始变幻。最终形成一张网,将凄厉嘶鸣的大蛇包裹住,共同化作了灰烬。   赫迪教授率先鼓掌,他复杂地看着维斯蒂亚,捎带赞赏地说:“很少能有人把火焰咒语用得这么出色。”   “谢谢。”维斯蒂亚非常淑女地做了个礼仪动作,然后她飞快地用魔杖一挡,红色的光芒似乎射击到了一扇透明的保护层上,朝旁边飞去,最终击碎了墙上的石砖。   “在这时候,偷袭可不是个好主意。”维斯蒂亚对赛茜微笑:“除你武器!”无视赛茜充满仇恨的眼神,她收起魔杖下台。   圣诞节前夕她收到了卢萨姆的信,这个假期她会跟詹姆和西里斯去波特家度过。不得不说,这真是个好主意,波特家漂亮极了,尤其是现在,相信那里一定是被无垠的白雪覆盖着。   她坐在窗边拆着圣诞礼物,一些同学们送来的小东西,就跟无数个圣诞节前一样。妮娜送了她一本《筷子指引你方向》,内容和古老东方的占卜有关,难得妮娜会下决心送给她这本书,毕竟那可是个星象学粉丝占卜学反对者。   随后一个不起眼的小盒子引起了她的注意,没有任何标志,也没有留名和信件,它就像是一堆礼物中的意外。维斯蒂亚左右打量一番,打开了盒子,映着窗外的阳光,它细微闪烁出一道光芒。   鸡心瓶里的液体她再熟悉不过,透着透明的像是湖水表面的那层涟漪,一瓶福灵剂。   她可不认为西里斯真的熬制出了福灵剂,这简直是天方夜谭,对于一个厌恶魔药且毫无耐心的家伙来说,她更愿意相信他买了一瓶送给她。把福灵剂放入了随身携带的小口袋,那里不仅有防御魔法用品,还有些其他的——比如门钥匙,以防再次遇到伏地魔。   他们乘坐霍格沃茨列车返回伦敦。   食死徒   “看看这个,维斯蒂亚!”西里斯从口袋里拿出个包装袋,最新款的洗发水,自带美发作用,还可以用不同的咒语烫卷和染色。   “……”维斯蒂亚脑袋上冷汗直流,为什么他又把注意力移回了洗发水上,她拒绝:“哦,我的朋友,你已经送过我礼物了不是吗?我相信不用再给我了。”   “送过什么?你更喜欢桃子味的那个吗?别,真个更好,这可是最新款……”西里斯可怜巴巴地说,像一只委屈的大狗,他坐在维斯蒂亚的身边,整个人看上去非常低落。   “……好吧,谢谢你的礼物。”维斯蒂亚把洗发水扔进了箱子里,然后友好地拥抱了一下他。   “当然不用谢。”西里斯立马笑开了花,他给詹姆使了一个眼神,两人凑在一起商量:“你说的对,她确实更喜欢上次那个桃子味的,她甚至不想要这个草莓的。”   “没有人不喜欢桃子味的。”詹姆义正言辞地说:“所有女生都喜欢,莉莉的洗发水,沐浴露几乎全是桃桃子味。”   他们在波特家度过了一个愉快的假期,一起骑着飞天扫帚从树木中穿梭而过,打雪仗堆雪人甚至去结了冰的湖面上滑冰。西里斯和詹姆终于带她去见了山那边的几个孩子,他们是詹姆的好朋友,麻瓜朋友。   “这是什么?”詹姆看着维斯蒂亚手中的小雪人,它被施了魔法,正来回蹦跳着。它坐在她的肩膀上,像一只宠物猫头鹰一样高傲。“嗨,小家伙,别逃走。”两个男生冲上来准备活捉它,它打了个哆嗦,钻进了维斯蒂亚的头发里。   “哦,这个胆小鬼!”詹姆喷了口恶气:“它一定不是个格兰芬多,相信我,赫奇帕奇,它会被分进那里。”   维斯蒂亚把小雪人从头发里拿出来,安抚地抚摸了几下它的脑袋。它黑色小石头做的眼睛像极了斯内普,他的外表或许阴沉冷酷,但内心却藏着一丝柔软,如果你愿意撬开他那层坚硬的外壳,就能触碰到他真正的内心。   她把这个小雪人寄给了他,一份圣诞节礼物。署名捉鱼公主,在蜘蛛尾巷的时候,她告诉过他这个名字,他是混血王子,那么她就是捉鱼公主,如果他还记得那段日子的话。   马尔福庄园有些清冷,花园里被施了魔法,使得在寒冬玫瑰花也依然盛开。几只孔雀在其间游走,时而展示它们漂亮的羽毛。大厅里的气氛十分凝结,卢修斯穿了件银灰色的巫师袍,他握着蛇头杖,紧皱眉头。   “黑魔王越来越疯狂了,我对袭击巫师家庭没有一点兴趣,我们该把注意力放在魔法部上。”他说:“但他显然更执着那些麻瓜种。”   在他的对面坐着一个黑袍少年,少年面无表情地低头看着手里的茶杯,他似乎在思考什么,过了一会儿才说:“在那一次霍格沃茨摄魂怪事件之后,黑魔王的魔力有所减弱。”   金发的男人猛地抬头,诧异地看着他:“西弗勒斯,你不是个鲁莽的人,我希望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是的,但我可以信任你不是吗?”斯内普抬头,眼睛里闪射出一种让人不能理解的复杂的光芒,他看了卢修斯一会儿,说:“我们都知道他在做什么。”   “不,我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卢修斯谨慎地回答,他始终保持警惕。   “他会有脆弱的时候,即使他曾经无比强大,但如果凤凰社让他无法回到完整的状态,让他从此以后只剩下这一小部分……他就会有脆弱的时候。”斯内普说,声音低沉。   “你都知道些什么?”卢修斯皱眉,他明确地察觉到了斯内普的提醒,但他需要更加明确的信息。他不能冒风险作出错误的判断,黑魔王不会允许任何人的背叛,他同样也不能失去得到更多权利与金钱的机会。   “黑魔王已经变得不像曾经那个领导者了,不是吗?”斯内普只是说:“他现在偏执,冷酷,残忍,他只想要杀戮,即使对待最忠实的信徒,他也可以毫不犹豫地杀了他们,不是吗?”   “我不认为马尔福家高贵的头颅会对这样的人低下,”斯内普轻描淡写地撇撇嘴:“如果你厌倦了这种折辱,你该提前做好准备,还有另一种看似很渺茫的可能性。”   “所以,你认为,我需要做好准备吗?”卢修斯问,灰蓝色的眼睛紧紧盯着对面的少年,与其说是在征求他的意见,不如说是在确定斯内普究竟对这件事情有多大的肯定。   斯内普回视他,没有再绕圈子,他说:“是的,我认为有这个必要。”   卢修斯几乎立马就明白了过来,他抬着下巴眯了眯眼睛,对斯内普露出一个善意的笑容: “感谢你的提醒,我会注意这个问题。”   壁炉里的火焰散发出热气,但这并没有让屋子里暖和起来,气氛越来越凝重,直到一只猫头鹰从外面飞了过来,落在斯内普面前的桌子上。它扑腾着翅膀,显得焦急不安,差点打翻了桌上的杯子。   “哦,真是令人惊奇。”卢修斯笑了起来:“圣诞礼物?”   斯内普盯着那个落款看了一会儿,拆下包裹放走了猫头鹰,他猜它大概是先去了霍格沃茨,没有找到他,才来这里。魔法界的每一只猫头鹰都能准确找到收件人,除非有什么魔法屏蔽了他们。   捉鱼公主?他并没有打开包裹,只是装进了口袋里,他当然知道这是谁。   卢修斯挑眉看着斯内普装起包裹,他见过无数次他对猫头鹰带来的礼物“消隐无踪”了,但这次似乎是个例外。他正要调侃他的朋友两句,忽然手臂上的黑魔标记开始发烫,那种感觉像是有人在他的心脏上划了一刀。   他几乎立刻就感觉到了黑魔王的召唤,他压抑着痛苦,在壁炉中念了个咒语,其中立马浮现出罗道夫斯的脸,那个男人似乎不耐烦地说:“也许你该立马赶过来,而不是和我通话。”   “抱歉,罗道夫斯,但今天是圣诞夜,我想我该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纳西莎刚刚入睡。”卢修斯脸色有些苍白,他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来。   “大人得到了新消息,关于一个预言,你最好快点出现,不然你将受到严厉的惩罚。”男人的话音刚落那团火焰就立马熄灭了,溅了一堆烟灰出来。   卢修斯恼怒地给自己的衣服施展了个清理一新,显然他对罗道夫斯的态度更加不满。黑魔王身边的得意手下,他居然敢用这样的态度,这样的口气和他说话。如果不是马尔福家和莱斯特兰奇家有亲戚关系,他甚至想给他一个恶咒。   多么卑鄙的人,依附着黑魔王,对他作威作福。   “一个预言?”斯内普微微皱眉,脸色严肃极了,他走上前来问:“你知道更多的消息吗?”   “不。”卢修斯简短地回答。   “也许我也该去。”斯内普忽然抓住了他的胳膊:“这或许是个立功的机会,不是吗?”   “我以为你并不喜欢这种食死徒的集会。”卢修斯看着他,但没有再试探什么,他必须尽快赶到。紧接着他们便化成了一团黑色的烟雾,顺着窗户飞向外面……   占卜结果   特里劳妮教授在占卜教室里点了一些印度熏香,这让整个房间烟雾弥漫昏昏沉沉。小巫师们无精打采地坐在座位上分析扑克牌,多么神奇简单有效的占卜方式,你不需要任何复杂的形式,随时都可以用它解答疑惑。   维斯蒂亚坐在教室正中间的一个桌子旁,她得承认,这熏香有让人平静的功能,她现在就像飘在云端里。有几个小巫师的测算结果引起了特里劳妮教授的注意,她非常激动地走过去和他们交流。   “哦,梅林,一张黑桃2。”带着颤音的调子把维斯蒂亚的注意力引回了手里的扑克牌上,她抬头看看正兴致盎然的特里劳妮教授,然后耸耸肩继续抽牌。   “哦,梅林,一张黑桃7。”特里劳妮教授放下手中画着古怪大树的杯子,拿了个软垫坐在她身边,期待地等着她抽下一张牌。   维斯蒂亚无奈地耸耸肩,她对于这种占卜一直持有半信半疑的态度,因为她本身就在改变命运,改变未来,她做的一切都与原剧情相悖。可有时候,这些预言让她不得不相信,尤其是跟特里劳妮教授有关的。   “黑桃10,”维斯蒂亚不在意地说:“冲突、凶兆、暴力,我几乎把所有的厄运抽中了,接下来你猜会是什么?”   特里劳妮教授用手支撑着下巴思考片刻,她厚重的眼镜片上闪着不同寻常的光彩,和平时的样子有些差别,看上去并不是那么疯疯癫癫。“黑桃Q,一个女人。”她说,态度肯定并且认真。   维斯蒂亚诧异地盯着她,然后随手在那一叠扑克牌里抽了一张,在翻开正面的时候她的心跳几乎停止了——黑桃Q,纸牌上的女人拿着右手持着玫瑰花和武器。   这是扑克牌中唯一手拿武器的女人,她代表了智慧与战争,而在那次摄魂怪袭击的时候,维斯蒂亚也曾抽到过这张牌。   特里劳妮教授带着了如指掌的微笑,推了推眼镜:“或许你可以再抽一张,哦,命运总是让人难以捉摸,只有最聪明的巫师才能发现其中的奥秘。”   “我不明白,教授。”维斯蒂亚并没有准备继续这个预测,她把扑克牌整理好放入了盒子里。   “每个人都想控制命运,但大多数时候他们会被表现迷惑,就像水晶球里的迷雾,很少有人能拨开那层幻像,看见后面的世界。”特里劳妮教授说:“所以他们更相信算数占卜和星象学,因为那更容易得到答案。”   “哦,是的,算数占卜和星象学都太难了,相信我,他们和魔法史差不多。”西里斯也凑了过来,他露出一个非常谄媚的笑容:“教授,我认为你说的太对了!”   特里劳妮立马两眼放光,开始和西里斯讲解各种占卜的奥妙,维斯蒂亚叹了口气。但她不得不说,相对于学习算数占卜和星象学,西里斯更适合占卜学,因为那些纯计算和推理的知识一定会让他抓狂。   在下课铃响起的那一瞬间,维斯蒂亚就冲出了教室,她可不想被特里劳妮教授拉住继续那些扑克牌的预测,或者被西里斯拉住讨论桃子味洗发水……   “嗨!维斯蒂亚!”当西里斯反应过来的时候,维斯蒂亚已经跑出去很远了,他有些懊恼地挠了挠脑袋,然后闻着熏香继续听特里劳妮教授讲述如何预测血光之灾。虽然他认为这不用再说一次了,因为过去几年她的每一堂课都在讲述这个。   “教授,你喜欢桃子味的洗发水吗?”他终于问。   “桃子味?哦,我喜欢极了。”   “是的,没有人不喜欢,您知道吗?我现在也在用这个口味了,你闻闻我的头发,我敢说我是全霍格沃茨最好闻的男人!”西里斯拉着自己的头发凑到特里劳妮教授面前,他异常严肃地说:“自从用了桃子味洗发水,我觉得自己越来越帅了。”   “是的,你说得对。”特里劳妮教授眯着眼睛看了他一会儿,逐渐皱起眉头:“黑色的气,化不开的黑色,同样的血脉,同样的伤害。”   “……”西里斯疑惑地瞪着她,然后收起手里的头发:“教授,您是说……桃子味洗发水是冒牌货吗?”他挑眉,疑惑极了。   “哦,不,不……”特里劳妮教授自言自语着快步走出了教室,完全没有意识到还有一个正等着她解答疑惑的孩子。   西里斯不知所措地环顾四周,他觉得今天奇怪极了,为什么所有人都有点莫名其妙,也许他就不该选这一门神神叨叨的课程。他站起来又闻了闻自己的头发,准备拿着书离开。他的视线无意识地扫过桌子下面,那里不知何时掉落了一张扑克牌。   他耸耸肩,随手捡起来放回盒子里。   一张黑桃K。   四月的天气逐渐开始升温,霍格沃茨周围的草地上长满了翠绿的青草,它们带着特有的清新气息,引来了大量的多脚虫。这些长相圆润的虫子迅速吞噬草坪,破坏植被,像一场灾难来袭。   斯拉格霍恩教授为此配置了许多杀虫剂,但效果并不明显,它们还在不停地咀嚼草地然后扩大种群。   “梅林,这是怎么了。”麦格教授轻声感慨着从走廊中快步穿过,却被费尔奇拦了下来。   “那些该死的愚蠢的捣蛋鬼,他们把猫头鹰屋棚给烧了!所有的,所有的猫头鹰都飞了出去!”费尔奇尖声大喊:“我要求给他们每人一百个鞭子!不然他们绝对记不住这校规,记不住该遵守的规矩!”   麦格教授闻言向窗外望去,大量的猫头鹰正欢快地扑腾着翅膀,在草地上吃着多脚虫,解除了束缚的它们此刻看上去高兴极了,起码说明那虫子味道不错。   “也许这也不坏。”有些苍老的女巫最终得出这个结论,她转头对一脸愤恨的费尔奇说:“你可以惩罚那些学生,让他们在多脚虫被吃光后把猫头鹰抓回来。”魔法界的猫头鹰非常聪明,它们充满了智慧,她并不担心它们会飞远。   此时的魁地奇球场上就遭了殃,一大群猫头鹰从球员们中间飞快地穿了过去,扑向草地。事实上这些骑着扫帚的小巫师都有些吓坏了,并且,那些猫头鹰可不准备呆在一片草地上,它们来回乱窜,羽毛掉了一地。   “好了,今天的训练到此为止,大家回去休息吧。”球员们提前结束了练习,七零八散地朝霍格沃茨城堡走去。   维斯蒂亚站在球场中,双手环胸无奈地望着半空。西里斯似乎对这种闪躲运动十分有兴趣,他欢快地和跟着猫头鹰们一起飞来飞去,当它们落地之后他甚至还会一个俯冲再把他们带起来。   那头黑色的头发乱糟糟的,被风一吹,像是疯狂飞舞的一团海藻,而这并没有给他的外貌减分。他长得确实挺英俊,五官深邃,鼻梁高挺。整个人透着年轻的活力,像是永远也不知疲倦,永远也充满阳光。   “嗨,西里斯。”维斯蒂亚也飞了上去,她轻松地躲开两只猫头鹰,追上正玩得不亦乐乎的少年:“别忘了今天下午学院联盟的集会。”   西里斯后知后觉地回头看她,意犹未尽地眨眼,还没从追赶猫头鹰的兴奋中回过什么:“集会?”   “学院联盟的集会,你不会忘记了吧?”维斯蒂亚绕着他飞了一圈:“我们得回去了。”   “好吧。”   他们拿着扫帚朝楼上走去,这个时候的小巫师并不多,由于之前的灭虫行动,使得费尔奇更加勤快地在校园中制造劳动禁闭。大部分小巫师都躲在公共休息室,不愿意被他抓苦力去灭虫。   维斯蒂亚金色的头发被扎起来,露出一截雪白光滑的脖子,她给了自己一个清凉咒:“哦,我得回去洗个澡,今年的夏天来的有点早,真是太热了。”她猜测多脚虫的泛滥一定和天气有关,先前因为摄魂怪,这里阴冷无比,而现在又充满炎热,这让她忍不住想把整个学校冻起来。   西里斯随意地点头,事实上他还在想那些猫头鹰,总有种冲上去扑鸟的冲动……   “你好,请问你是维斯蒂亚.西马尔斯小姐吗?”有个低年级的赫奇帕奇学生走了过来,他怯怯地问。   “是的。”维斯蒂亚露出一个和蔼的笑容:“请问你有什么事?”   那个赫奇帕奇学生如释重负地呼了口气,拿出个盒子递给她:“有位小姐让我把这个带给你。”   “是谁让你带的?”西里斯终于回过神。   “我不认识她,”他说:“一个金头发绿眼睛的小姐。”说完他就小跑离开了。   “哦,”西里斯不解地凑上来看那个盒子:“这是什么?这么神秘?莉莉为什么不自己给你呢。”   维斯蒂亚耸耸肩:“也许她在忙着写论文。”她小心地打开了那个盒子,是一串漂亮的蓝色项链,在太阳光的照射下有些诡异的光芒,更像是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黑雾。   “蛋白石项链?”西里斯伸手想要去拿那串项链,却被维斯蒂亚躲了过去。她觉得有些不对劲,莉莉为什么送她这么贵重的礼物?并且直觉告诉她,这穿项链并不简单,尤其是在西里斯辨别出这蓝色宝石的材质之后,受诅咒的蛋白石项链,当初德拉科想用那来杀死邓布利多。   “也许她是想让你在毕业晚会上戴。”   “毕业晚会还有一年多。”维斯蒂亚皱着眉头,她举着盒子,把项链放在阳光下仔细观察,她并不敢确认这究竟是不是那条项链,她该去问问莉莉。   “啊!”忽然一道白色的光击中了她,那盒子从她手里飞了出去,项链叮叮咚咚地从里面滚出来,摔在地上,发出脆响。   蛋白石项链1   “鼻涕精!”身边的西里斯已经抽出了魔杖,他恶狠狠地瞪着斯内普:“你想干什么?这回你无法狡辩了吧,是你先动手的!”说着他就开始不停地对他发出恶咒。   斯内普敏捷地躲开他的攻击,同样毫不留情地攻击了回去,他的脸色有些发白,目光始终在维斯蒂亚和那串项链上来回移动,看上去十分顾忌这件事。   维斯蒂亚回头看着那串项链,她试探地走了过去,果然,斯内普一个爆炸咒把那串项链又炸飞了。他的魔咒水平确实很好,维斯蒂亚瞪着自己溅了很多灰尘却并没有被伤害到的衣服,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鼻涕精,你想干什么?你居然对女人出手,你的对手是我!”西里斯对刚才那个爆炸非常恼怒,他的攻击愈发刁钻了:“你是被斯莱特林的黑魔法烧毁了脑子吗?你看上去和那些多脚虫没什么两样!”   斯内普喷了个鼻息,射过去一个分裂咒,冷笑着回敬他:“多脚虫?那些自大,愚蠢,不知所谓的生物,它们像你可不像我!布莱克,你该记得,是谁无数次被费尔奇抓去劳动禁闭?”   “我当然记得!”西里斯咬牙切齿,一边闪躲一边攻击:“是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是你和费尔奇联手算计我!”他并不是常常被抓住的那一个,由于出色的魔法水平,对城堡地形的熟悉以及隐形衣的神通广大,他虽然搞破坏,但很少被抓到。不过,从这学期开始,从斯内普和费尔奇联手之后……好吧,他有几次被他们成功算计了。   “你被抓住,是因为你自大,愚蠢,不知所谓!总有一天你会后悔,你不仅会害死自己,还会害死别人!”斯内普的飞快地瞟了一眼维斯蒂亚所站的方向,眼睛红了红,那其中闪过一丝情绪,快到让人根本无法捕捉。他随即就不再多说,只是用行动来表达自己的愤怒。   “梅林啊,你们该停一停。”维斯蒂亚加入了战斗,他们顺利地躲开了她的咒语,而她并不想用强大的攻击咒伤害到他们。   “哦,鼻涕精,你是圣人吗?说的就像你是个圣人,你想救济众生吗?你以为你是谁?该由我提醒你吗?你是个卑鄙自私,邪恶阴险的,满脑子都是算计的食死徒!”西里斯已经被怒火冲冲昏了头脑,他步步紧逼:“所有的食死徒,都没有好下场!被自己害死的是你,不是我!”   斯内普冷冷地瞪着他。   “瞧啊,你怎么不说话了?”西里斯讽刺道:“你不是一直觉得自己很厉害吗?给食死徒卖命是一件多么荣耀的事情啊,你被这种荣耀闪瞎了眼吧?继续攻击我啊?我不怕你,因为我知道,你是个懦夫!”   斯内普沉默地眯了眯眼,他用力地握着自己的魔杖朝对面甩去几个咒语,手指的骨节发白。   “你这个懦夫!我会证明我比你勇敢,比你强大,我会带着维斯蒂亚幸福地生活,而你永远躲在黑暗的角落里,腐烂成泥!”   斯内普忽然大喊:“砍刀咒!”他飞快地攻击,行为比刚才迅速猛烈得多,似乎是已经不想再浪费时间了。他如同是一团笼罩住阳光的乌云,一步步逼近,带着让人畏惧的气息。   而西里斯猛地颤抖了一下,他的肩膀正在产生剧痛,似乎有一只手顺着伤口钻进了他的体内,不停地抓住他的血管,掐着他的心脏。   “你会比我更加勇敢?比我更加强大?你要带走维斯蒂亚?布莱克,向我证明!”斯内普冷笑着,语句异常恶毒,他几乎是一字一字地在说,像是毒蛇在缓慢地吞噬生命:“可怜的,自大的,傲慢的蠢货,你连胳膊都抬不起来,你怎么做到这些?”   他的魔杖指着西里斯的脖子,看着他痛苦地被那个黑魔法的咒语伤害,看着他满脸汗水肩膀上的血迹几乎浸湿了衣服。他忽然心情愉悦,像是守护了自己的领地,击败了企图夺走他最喜欢的那块蛋糕的敌人一样。   他露出个极其讽刺的笑容:“你应该永远地记住——不要,叫我,懦夫!”   “停下!”维斯蒂亚忽然抓住了他握紧魔杖的那只手,他深呼吸着抽出了自己的手,一个咒语带回地上的项链,大步离开了这里。   维斯蒂亚的心跳剧烈,她真怕斯内普会对西里斯继续做什么,那样她就不得不对他出手,不得不阻止他。她有些心惊,她从没想到他居然会对西里斯使用黑魔法。她曾经说过,她不在乎他学习黑魔法,只要他不随意使用它来伤害别人。   但现在,他使用了,并且伤害了她的朋友,一个霍格沃茨的学生。他违背了他们的约定,黑魔法和食死徒,那是他们一直不敢跨越的禁忌。因为这个,他们产生过分歧,产生过误会,但现在,信任的墙在崩塌。   那是一种很古老的黑魔法,邓布利多在检查了西里斯的情况后脸色沉了下来,但出乎意料的是,他并没有因此惩罚斯内普,他们在校长办公室里聊了很久,似乎最终达成了某种协议。   医疗翼里安静极了,金色的光芒从斯内普的魔杖中涌出,形成一张巨大的网,缓缓包裹住了西里斯的身体。他躺在床上非常痛苦地皱着眉头,满脸的汗水和血迹让他显得狼狈不堪,甚至非常憔悴。   维斯蒂亚等候在一边,同样等待的还有邓布利多,他们目不转睛地盯着病床,看着斯内普继续缓和地念动咒语。他喜欢研究黑魔法,并且乐于寻找它们的反咒,他有这方面的天赋,从古老的咒语中创造新的咒语。   此刻,他的脸色并不比西里斯好多少,黑色的眼睛透着空洞,脸色苍白,面无表情地挥动魔杖,最终留下一小瓶恢复魔药。这个过程远比想象的要简单德多,维斯蒂亚和西里斯答应会保守这个秘密。   西里斯并没有强烈的反应,他有些羞愧于自己居然输给了斯内普。这反而激起了他的斗志,无论是课堂上,还是魔咒练习,他都投入了更多的精力。当然,因此他的成绩有明显的提高。   这件事情之后,维斯蒂亚曾和邓布利多有过一个短暂却紧张的会面,校长室仍然堆满了杂物,所幸这一次她能够安安稳稳地坐在凳子上,享受棉花糖。   “我以为您会惩罚斯内普。”维斯蒂亚犹豫片刻说:“霍格沃茨禁止使用黑魔法。”   “是的,”邓布利多的巫师袍上闪烁出星星与月亮的图标,他抓了一把棉花糖泡进牛奶中:“但他并不是有意的,他并不想真的伤害西里斯,他的灵魂还有救,他值得我们再给他一次机会。”   “希望他真的能够善用自己所了解的魔法。”维斯蒂亚小声嘟囔。   “我相信他会的。”邓布利多十分肯定地说,眼镜片闪出明亮的光:“但是,亲爱的小维斯蒂亚。”他忽然说:“并不是每一个黑巫师都能够像他一样,值得我们给予机会的。”   “我明白,食死徒和伏地魔,他们不会那样容易改变。”   “所以,你必须保持警惕,不要被他们的假象迷惑,那些虚伪的,欺骗的外表。”邓布利多说:“你必须学会去分辨真正的善意,分辨那些谎言与欺骗。”   “他们会尽一切手段来打击你,伤害你。他们永远不知道你有多么勇敢与坚强,他们无法战胜正义,他们也永远不知道什么是爱的力量。”邓布利多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嘱咐道:“所以,亲爱的小维斯蒂亚,保持警惕,不要相信任何人……或者东西,那些来历不明的东西。”   维斯蒂亚看着邓布利多,她下意识就想到了那串项链,她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警示与担忧,而她怀疑斯内普对他说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她没有再询问,只是说:“好的,校长。”   也许事情并不想她想象的那样简单,她觉得斯内普和邓布利多之间的气氛有些微妙,似乎是从这学期开始,他们常常莫名其妙地出现在同一个地方,但也许只是她太过于敏感。   她顺着楼梯朝拉文克劳走去,思索着刚才他话中更加深刻的寓意,然后看见了一个学生,赫奇帕奇,正坐在窗台上看书。   “嗨,你好,你还记得我吗?”她走过去打了个招呼。   那个男孩儿有些惊讶地愣了愣,结结巴巴地说:“您好,西,西马尔斯小姐。”   “哦,我没有恶意,”维斯蒂亚在他身边坐了下来,她看见了他手中的书,一本魔咒基础理论,他在看关于魔咒施展原则的内容,她随意地说:“你该多花时间来练习,那样你会发现,在运用魔咒的时候你能感受到魔力通过你的手臂,你的魔杖,最终施放出咒语来。”   “我的咒语并不是很好。”他怯怯地说。   “来试试吧,一个消隐咒语怎么样?”维斯蒂亚抽出魔杖,对着不远处的一个盔甲人说:“消隐无踪。”那个沉重的盔甲人立马像是被拉入了一团黑洞,消失不见了。她说:“试试看,我可以帮你。”   “消影无踪!”那个赫奇帕奇的学生大声喊,然而什么也没发生。   “你应该变换一下起手式。”维斯蒂亚建议到:“注意魔咒的调子,不同类型的魔咒需要不同的节奏,感受体内的魔力变化,记住这些变化规律,然后引导它,指引它到魔杖来。”   谁给的项链2   他们又试了很多次,终于他可以将半个盔甲人变没了,虽然并没有完全成功,但显然他进步了不少。   “你叫什么名字?”维斯蒂亚问。   “瑞德.莱利。”男孩儿回答,他兴奋地又试了即便魔咒。   “你还记得那天是谁让你把那个盒子给我的吗?”维斯蒂亚又问。   瑞德忽然低下了头,他支支吾吾地回答:“是一个红头发绿眼睛的六年级学生……”   “但你还有事情没有告诉我对吗?”维斯蒂亚继续问,她的声音非常轻柔,她不想吓到他:“没关系,瑞德,你可以告诉我,并且我保证这件事不会再有下一个人知道。”   “是一个红头发绿眼睛的六年级学生……”他畏惧地揉着衣服的边角,停顿了片刻说:“一个斯莱特林的级长,我猜她是级长,我看见了她的级长徽章。但她说不能告诉任何人,不然……不然,她会杀了我……”   “我不会告诉任何人,我向你保证。”维斯蒂亚安慰地拍了拍瑞德的肩膀,她说:“如果你还有什么问题,关于魔咒方面的,也可以来请教我,我很乐意帮助你。”   “谢谢。”   在听见他的答案之后,维斯蒂亚立马就想到了赛茜.克莱尔,那个同样红头发绿眼睛的女孩儿,斯莱特林的级长。她和赛茜的关系十分复杂,她们常常发生矛盾与争执,就像是斯内普和西里斯,逐渐矛盾升级,互相仇视。   她可不认为赛茜会好心地送她一条贵重项链,那条项链一定有问题。而斯内普在第一时间阻止了她和项链的接触,他知道那是什么,会带来怎样的伤害。   也许他把这件事情告诉了邓布利多,成为了他幸免于惩罚的原因,这也是邓布利多忽然提醒她小心来历不明的东西的原因。维斯蒂亚的内心有些不安,她的直觉提醒她,一定有更多的她不知道的事情在发生。   关于斯内普与邓布利多。   这段时间霍格沃茨非常平静,小巫师们每天匆忙地奔走于教室和公共休息室之间,教授们的论文要求越来越高,篇幅越来越长,维斯蒂亚也越来越多地听见西里斯和詹姆对此的不满。   在霍格沃茨之外的巫师世界并不平静,伏地魔和食死徒开始大肆屠杀麻瓜与混血巫师,整个魔法世界腥风血雨。每天的《预言家日报》都在传来噩耗,页让更多的巫师从伏地魔所谓的纯血荣耀中清醒过来。   清醒的代价更加惨痛,那些妄想脱离食死徒的巫师无一不是家破人亡,伏地魔不允许任何人挑战他的权威,背叛者将会受到严厉的惩罚。   维斯蒂亚咬了一大口培根吐司,家养小精灵的手艺不错,但她味同嚼蜡。出于安全考虑,卢萨姆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跟她联系了,他从幕后走向了台前,正式参与了凤凰社的战斗,在第一线。   “梅林啊,真希望这样的日子早点过去。”妮娜叹了口气:“我已经很久没有去过霍格莫德了,听说不仅是那里,连对角巷也一片狼藉。”   维斯蒂亚无意识地回应了一声,下意识抬头看向教师席,邓布利多穿了一件深蓝色的巫师袍,正和善地对身边的赫迪教授说着什么。那长胡子用银链系了起来,整个人带着种温和的气质。   “我妈妈在考虑去法国躲避战争。说实话,她早就想搬到那里去了,优美的风景,浓郁香甜的美食,还有热情的巫师们。”妮娜喝了一口南瓜汁,皱着眉头露出个不满的神情:“这南瓜汁真是糟透了,我不明白为什么它会对魔力有好处,我的意思是,没有这样的学术依据不是吗?”   这时候邓布利多忽然站了起来,他准备退席。维斯蒂亚连忙跟了上去,她得找他谈一谈,现在她有些着急,她得知道他要做什么,她能帮上什么忙。当然,她并不认为他们会觉得一个十七岁的小姑娘能帮上什么忙。   “教授,”维斯蒂亚追在他的身后:“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我有些担心……”   邓布利多看了她一眼,并没有斥责她的鲁莽:“哦,亲爱的维斯蒂亚,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卢萨姆非常安全,我向你保证,他是一个强大的智慧的巫师,他不会做出任何不理智的行为。”   “但,我该做什么?”他们顺着走廊并肩而去。   “我能理解你的苦恼,小维斯蒂亚,有些事情,不能着急。”邓布利多摸了摸她的头顶,就像卢萨姆经常对她做的那样。   “番薯汤。”他说出口令,盔甲人对他行了个礼,向旁边迈了一步让开。楼梯旋转着出现,露出了通往校长办公室的通到。   “来杯热牛奶吗?”邓布利多坐在书桌后,随手挥了挥魔杖,飞来个银白色的瓶子:“偶尔换换口味也不错,希望你不会对这个过敏。”   “当然不,谢谢。”维斯蒂亚笑了笑,拿过杯子。   邓布利多在凳子上找了个舒服的角度,意识到维斯蒂亚现在也已经放松下来之后,他缓缓地说:“小维斯蒂亚,我希望你能明白,有时候我们会做出一些迫于无奈的举动,这不是出于本心,但我们必须要这么做。”   “信任是一把双刃剑,有时候你用它伤害了敌人,也会伤害自己。”邓布利多说到这里,神色有些严肃,他说:“我要离开霍格沃茨一段时间,有一个魂器发生了意外,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我希望你能够保持警惕。”   “你身边随时都有能够伤害你的人,敌人,或者朋友。”他认真地盯着维斯蒂亚的眼睛:“不要让你的信任成为这把双刃剑。”   维斯蒂亚有些疑惑地瞪大了眼睛:“校长,我不明白。”   邓布利多笑了笑,他示意维斯蒂亚再喝一点牛奶:“你会明白的,当你握住这把剑的时候,你可以决定怎么去用它。当你抉择的时候,你要慎重,你必须想明白他值不值得信任。”   “这很难。”   “是的,很难。”邓布利多说:“如果你选择错误,你要承担严重的后果,但如果你选择正确,你会得到更多的回报。”   “校长,为什么忽然跟我说这个……”维斯蒂亚解释道:“我以为你会劝我做一个霍格沃茨学生该做的事情,不要卷入这些争斗,什么都不想地做个学生。”   邓布利多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那其中有愧疚,有无奈,但更多的是已经决定之后的坚持。他说:“你已经无法置身事外了,亲爱的维斯蒂亚,我很抱歉,伏地魔知道了一些他不该知道的事情,这件事情让你无法再回到曾经的生活。”   “他知道了什么?”维斯蒂亚的心抑制不住地疯狂跳动,似乎接下来的答案会让她难以接受。   “他知道了那个预言球。”邓布利多说,他轻声叹了口气:“凤凰社信错了人。”   “他知道了,我和他只有一个可以活着?”   “是的,他认为你会成为他的威胁,而我们之中有人告诉了他这个秘密。”邓布利多说。   “是谁告密?能够查出来吗?”   “不,我们还在找这个人,这件事情只有几个凤凰社核心成员知道,但我绝不相信他们会成为告密者。”   “也许,是其他人,但我不认为是我的朋友们。”   “那是一个凤凰社成员,我有把握确认这个消息,”邓布利多说:“每一个替你保密的小巫师都很出色,你的朋友们,他们都值得信任,你做的比我要好。”   “谢谢,”维斯蒂亚说:“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顺应命运的轨迹,时间会告诉你要做什么,但是记住,我的孩子,你必须要保证自己的安全。”邓布利多一字一句地说:“做你想做的,做你认为该做的,你会更加坚强,勇敢,强大。”   “我记住了,谢谢您。”维斯蒂亚望着他,眼睛有些湿润,如果真的能够尽快结束这场战争,或许这个伟大的老者也不会凄惨死去。她可以从他的话语,他的眼神中,感受到那种真挚的感情,那种爱与关怀。   “我该走了,我的孩子。”邓布利多朝他笑了笑,眼镜折射出狡黠的光芒,他忽然双手合十,变成了一团冒着热气与狂风的火,金色的光芒闪射之后消失不见。   维斯蒂亚在离开校长室的时候遇见了斯内普,他们对视片刻,他的眼神不动声色地瞥过她,然后又看向校长室的大门。但什么也没说,他安静地从她身边走过,就像他们吵架之后无数次的冷漠。   被抓1   在邓布利多离开之后,赫迪教授再次接手了霍格沃茨的管理。这一次显然比上次要顺利得多,没有摄魂怪的威胁,没有伏地魔和食死徒的干预,他只是每天站在教师席上来一段鼓励安慰的演讲。   他甚至没有发布任何新的管理条例,霍格沃茨就像邓布利多没有离开时一样平静,但维斯蒂亚却开始渐渐不安,如果伏地魔真的想抓她,现在或许是最好的时机。他唯一惧怕的就是邓布利多,而现在,邓布利多不在。   “哦,别担心,赫迪教授并不危险,不是吗?”西里斯小声地对她说:“这么久了,他什么都没做,我是说,他并不像大家想象的那样强大。”   “我并不信任他。”维斯蒂亚打开一本《高级魔咒》,随便地翻阅着,里面的大部分内容她都已经掌握了,并且运用熟练。   “为什么?邓布利多校长信任他不是吗?你曾说过,你相信校长的眼光。”西里斯继续跟她说悄悄话,在平斯夫人走过来的时候,他假装是在讨论那本魔法书:“真不错,一个更加高深的清理咒,我怎么早没想到呢,我的脏袜子们有救了。”   维斯蒂亚瞧瞧抬头望了一眼四周,低声说:“是的,以前我十分相信邓布利多校长的判断,但是,现在,我开始怀疑了。”   “为什么?”   “因为他信错了人。”   “谁?信错了谁?”   “我不知道,”维斯蒂亚压低嗓音:“他没告诉我,但他说或许凤凰社有人在给伏地魔通风报信。”   “梅林!!”西里斯拉起维斯蒂亚的袍子捂住自己的嘴,以免不小心叫出声来,他平静了好一会,才又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你们怀疑那个人是赫迪教授?这确实很可能,那个阴险的斯莱特林,我早就说过他有问题!”   维斯蒂亚耸耸肩:“反正我不信任他,况且我有更有力的证据。”   “什么证据?”   “……”维斯蒂亚非常犹豫地看了西里斯一眼,继续低头看书,并没有回答。图书馆的人并不多,大部分小巫师现在都在大厅用餐,这里显得空荡极了。   “别这样,告诉我吧。”西里斯说:“我最恨说话只说一半的人,梅林的臭袜子,你不知道这样让我多难受……”   “你得保证不会反应过度?”维斯蒂亚警惕地问。   “好吧,我保证,就算是因为他被媚娃咬了一口,我也不会说什么的,我保证!”   “……”维斯蒂亚想了想:“是西弗勒斯告诉我的……”   “什么?!?!”西里斯立马尖叫起来,在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十分引人注目之后,他终于冷静片刻:“对不起。”   等他安静下来,维斯蒂亚才接着说:“西弗勒斯一直都不信任赫迪教授,即使有一阵子我认为那是个好人,他也一直对此持有否定意见。”   西里斯正要对斯内普发表一些见解,就在维斯蒂亚凶猛的眼神下住了口:“好吧,所以,你是相信鼻涕……斯内普的判断,才认为赫迪教授不值得信任的?”   “是的。”维斯蒂亚说,她当然相信斯内普的判断能力。   “……”西里斯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中,他皱着眉头。当维斯蒂亚以为他要反驳这个言论的时候,他却说:“这确实非常可疑,我的意思是,赫迪教授是个斯莱特林,鼻涕精不应该对他怀疑不是吗?”   “他应该和赫迪教授同流合污,他们一样邪恶,阴险,但他却怀疑赫迪教授不怀好意……”西里斯点点头:“我也认为不对劲。”   “你还记得我们被阴尸攻击的那一次吗?”维斯蒂亚忽然说:“是西弗勒斯救了我们。”   “什么?!?!”他再次差点喊出声来:“这不可能!我知道他有多恨我,就像我恨他一样!”   “是的,他恨你,但他不恨我。”维斯蒂亚瞪了他一眼:“我当时并不知道,直到我发现他的守护神是一只极乐鸟,他才告诉我。”   “如果我没记错,你的守护神也是极乐鸟。”西里斯闷闷地说,因为他的守护神是一只大狗。   “这不是重点,”维斯蒂亚用书遮住头,小声说:“西弗勒斯告诉我,当天赫迪教授就在旁边,他眼睁睁看着我们被攻击,但没准备救我们。”   “他看着我们去死?”西里斯惊愕地问,他无法想象,在霍格沃茨里,居然有一个教授会看着自己的学生去死而袖手旁观。   “或许他有什么自己的原因,但我认为无论如何这都不是个好兆头。”   “邓布利多知道这件事吗?”   “嘿,虽然我信任西弗勒斯,但我认为其他人并不这样想,因为某个学生的一句话,就把教授赶出学校吗?他们恐怕会认为这是一次有预谋的污蔑。”维斯蒂亚无奈地叹了口气:“所以,赫迪教授绝不会在乎这里的安全,不会在乎学生们的生死。”   “那我们就,很危险了……”西里斯喃喃自语。   “你总算说到点子上了。”   走廊里异常安静,不远处有火把发出阴暗的光芒,还有浮动在空中四处游走的蜡烛。窗外是漆黑的夜色,月光明亮,透进窗户照在地上。   在和莉莉等人开以后,维斯蒂亚快脚步朝拉文克劳的高塔走去,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现在将近宵禁,应该会有学生夜巡队或者级长,但是,这里空无一人。   “哦,瞧瞧这是谁!?”忽然有个尖细的声音响起,从拐角处走出个黑色头发的女人,她一边走一边随意甩着自己的魔杖:“看看,多么美丽的姑娘,漂亮的蓝色眼睛,我真想把她挖出来收藏……”   “不要说这种话,贝拉,大人要我们捉活的。”走廊的另一边出现两个阴沉的男人,他们将维斯蒂亚堵在了中间,看上去早有准备。   “请你让开,女士,我要回公共休息室了。”维斯蒂亚抽出自己的魔杖,对贝拉说。   “呵呵,女士?”贝拉忍不住笑了起来,让人听得毛骨悚然。她长得十分美艳,一头乱蓬蓬的头发有些黑暗色彩。维斯蒂亚曾在西里斯的记忆中看见过她,那时候她还是个少女,对伏地魔充满了崇拜与幻想,她刚刚接到了保护金杯的任务。   “我想克莱尔一定会喜欢你的,她曾在这里教过你们礼仪吧?那个可恶的老女人。”说到这里,贝拉已经咬牙切齿了:“她以为她能永远得到大人的信任,永远凌驾在我之上吗?”   “除你武器!”维斯蒂亚迅速对她使出一个缴械咒,但被她躲了过去,他们很快就陷入了战斗。可惜这三个人并没能够攻击到维斯蒂亚,她总是快一步闪躲开,或者用咒语阻挡。   “这里是霍格沃茨,教授和其他同学一定就会发现这里。”维斯蒂亚说:“如果我是你们,我会立马离开。”   “教授和同学?发现我们?”贝拉大笑:“你以为我们是怎么进来的?哦,小可怜,我们不怕被发现,我们要把你带给黑魔王。”   维斯蒂亚的公式系统正在飞速运转,他们顿时陷入了僵持,直到贝拉被一个火焰咒击中,她的袍子找起火来。   “该死的!”她咒骂着,连续抛出了几个强大的攻击魔咒,有许多甚至连维斯蒂亚的保护咒语也无法完全阻挡。   “维斯蒂亚?这里怎么了?”是西里斯的声音,在维斯蒂亚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加入了这场战斗。那两个成年男巫把他团团围住,让他无法脱身,他击中了其中一个巫师,自己也受到了攻击伤害。   西里斯的大腿被狠狠划了道大口子,正在不停流血,而那个男巫的魔杖已经指在了他的脖子上。   “西马尔斯小姐,我想你最好别再耍花招。”男巫狞笑道:“不然你的朋友会立马死在你的面前。”   维斯蒂亚紧张地看着西里斯,紧接着她的魔杖就被贝拉夺走了。   “哦,看看这是谁?我们的大英雄?”贝拉显然对西里斯更感兴趣,她给维斯蒂亚施了个捆绑咒语,然后走到西里斯面前,用异常嘲讽的语气说:“我们肮脏的小杂种,布莱克家族的耻辱,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   “呸!”西里斯不屑地瞪着她:“伏地魔的走狗,邪恶卑鄙的食死徒,我跟布莱克家族没有任何关系,我无法忍受你们那臭水沟一样的令人恶心的罪行!”   贝拉给了他一巴掌:“你会受到应有的惩罚,”她邪恶地笑着,像是看待一个即将死去的人:“希望你不要后悔自己的行为。”   被抓2   他们被带到了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一路上没有遇到任何人,而在壁炉前,站着个黑头发的年轻学生。他听见声响转过头来,黑色的眼睛深沉不见底:“你们太慢了,希望不要让大人久等。”   “我们太慢了?”贝拉对他表示不满:“那么你又在做什么?我们抓人的时候,你只会坐在这里看热闹吗?”   “你认为,为什么没有一个教授或学生阻挡你们?”黑发少年冷冷地看着贝拉,他的气场强大,让人无法忽视:“还是你觉得,霍格沃茨的人都死光了。”   贝拉哼了一声,不屑地说:“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对不起,我认为,在霍格沃茨我说的算。”他并没有退步,反倒步步紧逼:“如果你有意见,可以请黑魔王撤销这个命令。但在此之前,这里,我说了算。”他缓步走到了维斯蒂亚面前,黑色的巫师袍在身后像是翻滚的乌云。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他钳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与他对视:“这就是你的选择吗?维斯蒂亚?跟这个纯血叛徒一起走上不归路?”嗓音低沉。   维斯蒂亚没有回答,她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你害怕吗?你后悔吗?”他继续说:“黑魔王的力量会让你害怕,让你后悔。你会知道自己究竟有多么渺小,你应该屈服于他,而不是这个可怜的懦夫!”他回头瞪着西里斯,眼睛里是恶毒的光。   维斯蒂亚知道,他肯定是在报复,他讨厌懦夫这个词,但上次西里斯用这个来咒骂他。而除此之外的其他内容,她认为他并不是真心的,她从他的眼中看不见厌恶与威胁,甚至连嘲讽都没有。   “鼻涕精!!你这个邪恶的食死徒!!”西里斯忍不住叫了起来。   “闭嘴!”贝拉已经先一步给了他个噤声咒语。   维斯蒂亚觉得下巴有点疼,她扫过贝拉和那两个食死徒,觉得自己该说些什么,以表现自己和斯内普的对立。“我永远不会后悔,你这个邪恶的……”她顿了顿:“邪恶的斯莱特林!我真庆幸当初没选择你,我只会追随真正的勇士!”   西里斯赞同地点头,当她说到真正的勇士,他脑海里立马浮现出了格兰芬多和学院联盟,她的选择是对的。   斯内普猛地转过头瞪着她,最终,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松开了握着她下巴的手,那只手在袖子下面握紧了拳。   “我会等着看你们生不如死的。”他瞥了她一眼:“你们将从天堂跌进地狱,迅速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维斯蒂亚忽然感到口袋一沉,有什么金属材质的物体掉了进来。斯内普从她身边走过,只留下一个挺拔的背影。她思索着他话里的意思。从天堂消失,迅速跌进地狱?从一个地方消失到达另一个地方,他给了她……门钥匙?她希望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他们被带到了食死徒的大本营,通过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壁炉。宅子里透着压抑的黑暗的气氛,走廊里的吊灯上只有几根蜡烛还在发光。伏地魔坐在一把绿色缎面的椅子上,膝盖旁盘绕着那条大蛇纳吉尼。   这里似乎正在举行集会,大概有二十几个巫师围在他的身边,所有人都带着银质的面具,黑色斗篷拖地,如同虔诚的教徒正在仰望他们的神。   “我们不仅带回来了维斯蒂亚.西马尔斯,还抓到了西里斯.布莱克。”贝拉激动地跪在地上,亲吻了伏地魔的袍角说:“感谢您给与我的无上荣耀。”   伏地魔并没有在意她,他随意地挥挥手示意她退下,然后他缓缓地脱下了兜帽。露出一张恐怖的脸,像是被火焰灼烧过后的景象。维斯蒂亚忍不住抖了抖,但她并没有移开目光,她依旧与他对视。   所有的食死徒都低下了头,气氛诡异极了。   “做的很好,西弗勒斯。”伏地魔转头看着斯内普:“我应该赐予你同等的荣耀。”   “不,大人!他不配!”贝拉已经跳了出来,她怒气冲冲地指着斯内普说:“他什么也没做,他甚至没参与这场战斗,他不配得到荣耀。”   “是的,大人,我很惭愧。”斯内普跪在大厅的中央:“除了肃清走廊我什么也没做,我不配得到这样伟大的荣耀。”   伏地魔的手指在椅子扶手上轻轻敲着,他似乎在考虑什么,过了一会儿,他用蛇一样嘶哑的喉咙说:“哦,也许在这样急需人才的时刻,我并不介意提前给你这样的资格。你会做得更好,在今后。”   “可是,”贝拉还想说什么,却被一个男巫打断,他低着头说:“是的,斯内普先生当之无愧,我们都知道他的魔药天赋。”   维斯蒂亚有些心惊地望着这一幕,她感觉到了斯内普轻微的颤抖。他低着头跪在地上,似乎十分虔诚,但她觉得他只是在压抑自己的情绪。那种混乱的,复杂的,似乎让他溺死在其中的情绪——他并不愿意得到荣耀。虽然她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但她知道,斯内普并不愿意得到那个。   “你怎么认为呢?”伏地魔抚摸着纳吉尼的脑袋,十分和蔼地问:“我的朋友,西弗勒斯。”   斯内普微微抬头,黑发顺着耳边滑下来,几乎遮住了他的侧脸。   “难道你们抓我来,就是让我听你们互相奉承的吗?”维斯蒂亚忽然说,紧接着她收到了斯内普恼火的目光,他似乎在责备她擅自出声。但她实在不愿意看见他的挣扎,那种无力的挣扎,他抗拒不了伏地魔的命令,他只能更加痛恨自己的无能。   “哦,对不起,我忘记了你。”伏地魔从椅子上站起来,纳吉尼乖顺地在他旁边跟着他游走,它张着血盆大口想要冲过来,但伏地魔制止了它。他说:“我听说了一个十分可笑的预言,关于你和我。”   维斯蒂亚挑挑眉:“我听过很多预言,比如明天会下雨,或者我的考试成绩将不及格。”在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她出乎意料的感觉并不是那么害怕了。她原本以为再次见到伏地魔,她依然会向上次一样惊恐绝望,但现在,除了有些紧张,她没有多余的感情。   “不,这个预言不同,邓布利多很重视它。”伏地魔轻轻地说,像是恶魔的低语:“它说,有一个巫师会成为我的敌人,我们之中只有一个能活着,而我的朋友告诉我,那个敌人是你。”   “你的朋友告诉你?或许他只是想欺骗你。哦,你或许陷入了什么阴谋之中,我们不能相信任何人。”   伏地魔笑了,他身后的食死徒也跟着大笑起来,他说:“你很聪明,西马尔斯小姐,但你现在应该小心一点,而不是耍花招。”他听出了她的意图,她想离间他和那个凤凰社的叛徒。   维斯蒂亚看着他,他阴鸷狠毒,并且疯狂。   “是不是阴谋,我们现在可以证实。”他缓缓举起了魔杖。   “是的,我们可以证实,”维斯蒂亚急忙说,声音有些颤抖:“也许我们应该正视地来一次决斗,看看究竟谁会死在谁手中。”   “你在害怕?”伏地魔傲慢地笑了。   “那么你敢跟我决斗吗?”   “我说过,不要跟我耍花招。”伏地魔忽然大笑起来,挥了挥手,缠绕在维斯蒂亚胳膊上的绳索立马自动解开,他对身后的食死徒命令道:“把魔杖给她。”   贝拉不情愿地把那根魔杖扔了过去,他们让出一片空地,与伏地魔的自高自大不同,很多食死徒带着探究的眼神。   维斯蒂亚用余光瞟过西里斯倒地的位置,他因为失血过多已经昏迷了,安静地被捆在离她不远的地方。然后她又淡淡扫过斯内普,他正紧张地瞪着她,漆黑的眼睛像是夜色一样幽谧,但里面的情绪波动却让她有些吃惊。   她不动声色地递给他一个安抚的眼神,这个眼神包含了太多的意义,她对这次的决斗的信心,她希望他相信她的判断,相信她的计划。当她的魔杖和伏地魔的魔杖相连的时候,就是她逃跑的最佳时机。   伏地魔的魔咒快极了,一个阿瓦达索命,干脆利落。维斯蒂亚几乎是瞬间就从公式系统中感受到了那股强大的汹涌而来的魔力,她的世界似乎在缓缓放慢,这种感觉她在过去的常常遇到,魔力暴动。   “除你武器!”只是一个简单的缴械咒,但当她的魔咒与伏地魔的魔咒接触的时候,那光芒瞬间将他们的魔杖相连,蓝色和白色的光芒发在这条连线各占一半,巨大的魔力掀起狂风,伏地魔不停地把魔力输入魔杖。   光芒的交接点在不停地移动,时而靠近维斯蒂亚,时而靠近伏地魔。这是一场力量的较量,维斯蒂亚体内的魔力在迅速消失,她可以感受到那些温暖的力量正在离开她的体内,而周围的一切都太慢了,对她来说这是更加难以忍受的煎熬。   她必须要快速结束这场决斗,如果再拖下去,西里斯或许会失血而死,也或许,她会直接晕倒在这里。她放弃了用魔力来对抗,那两条不同颜色光芒的中间点迅速地向她移动,伏地魔发出胜利的笑容。   维斯蒂亚转头去看斯内普,他的袍子被风吹得鼓鼓作响,头发也凌乱极了,但他显得无比镇定,缓缓举起了魔杖。   “别。”她对他摇头,他的眼睛就像狂风中唯一熠熠生辉的星星,异常明亮,不安与紧张已经化成了坚定的信念。在他的角度看来,她已经面临绝境,她完全没有办法取得胜利,而她的结局是死亡。他不会看着她去死,他准备为她做最后的挣扎。   “相信我。”她对他做了个口型,然后猛地收手,伏地魔的光芒立马击到了她的魔杖,但紧接着是无限的白色光芒,无数的魂魄从他的魔杖中涌现出来,他们像是地狱而来的恶鬼,把他围绕在了中间。   “走!”忽然一个女幽灵对她说:“快走。”   “妈妈?!”维斯蒂亚只是愣了一愣,就踉跄着跑向西里斯。这时候已经有食死徒在向她发射攻击咒语了,都被她顺利躲开,一切都在缓缓放慢,她甚至看见一道白光擦着她的耳朵飞了过去。   她迅速抓住西里斯,伸手从口袋里拿出了那个门钥匙,一把精致的银质拆信刀,把手上甚至刻着漂亮的花纹。她按动刀柄上的记号,瞬间就被巨大的力量勾住,吸入了漩涡里。   在他们脱离了宅子的那一刻,她已经知道了为什么斯内普会给她这个门钥匙,这里被强大的防御咒语保护着,他们几乎是撕裂开这个咒语冲了出来,她有理由怀疑这里根本无法使用移形换影。   线索1   这是一间有些破败的小屋子,外面有片透着月光的森林,屋里只有一张单人床,一个方桌,堆积了厚厚一层灰。   维斯蒂亚坐在地上,她的脑袋嗡嗡作响,还带着一阵阵的疼痛,她觉得自己下一秒就会晕倒。但她不能,她踉跄着坐在西里斯的身边,急忙拿出个蛇皮口袋,天知道她有多庆幸当时备用了紧急物品。   她在他的伤口上喷洒了很多止血剂,他的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但维斯蒂亚的心情却并不怎么好,西里斯的情况很糟糕,他开始发烧了,并且全身冰冷冷的,就像是一具尸体。   维斯蒂亚有些害怕了,她在蛇皮口袋里继续翻找,里面有简易帐篷,有书籍和毛毯,但这不是她需要的。直到她找出一个鸡心的小瓶子,那里面是透明的液体,福灵剂!   是的,西里斯需要的是这个,能够帮助他平安度过危险期的东西。如果二十四小时以后他还没有醒来,她就再给他喂一口,以防药效消失幸运消失。   维斯蒂亚坐在他身边,他脸色苍白,显得脆弱又可怜。她给他盖着毛毯,又施了几个保暖咒,她已经做了所有能做的,止血剂,福灵剂,魔力补充剂,她甚至给他喂了提神剂,虽然她并认为这有什么强效作用。   她深呼吸让自己保持平稳的状态,事实上她觉得头晕想吐,但现在,她必须学会安静地等待魔力重新充满身体,而不是昏过去不省人事。   太阳从地平线上升起,照耀着整个树林,窗户外有小鸟在唱歌。维斯蒂亚努力运用考伦贝教她的方法调整和疏导魔力,这并不容易,尤其现在,有好几次魔法石差点再次暴动,她真没想到自己居然能够坚持下来。   直到太阳完全升起,她感觉自己好多了。   西里斯在连续喝了三天的福灵剂之后终于醒了过来,靠在床上,一脸仄仄地问:“我怎么了?是鼻涕精打了我一顿吗?”   维斯蒂亚狠狠瞪了他一眼,但见到他能够坐起来说话她还是挺高兴的,起码他有力气骂人了。“你流了很多血,差点死掉。”   “哦,所以是你救了我吗?我的火女,这真是个浪漫的故事。”西里斯耷拉着脑袋,偷偷用余光看她,那苍白的脸颊上有些红晕,分不出是因为生病,还是因为害羞。   “把这个喝了。”维斯蒂亚没准备和她演这出苦情戏,强硬地递过去那瓶所剩无几的福灵剂:“你该感谢梅林,虽然我更怀疑是因为他不愿意把你带走,没人想要一个捣蛋鬼。”   “……”西里斯不甘心地撇撇嘴,喝了一口药剂。伤势让他有些柔弱,与平时的活力截然不同,此时就像个脆弱的生病的小王子。   “也许你该看看这个。”维斯蒂亚顺手从桌子上拿起一把锋利的宝剑,对着西里斯挑挑眉。   “格兰芬多宝剑!”他几乎是下意识就喊了出来,然后他剧烈地咳嗽了几声。   “哦,我刚看见的时候也非常激动。”维斯蒂亚摸着那把剑,严肃地说:“但是,现在,我想我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只有真正的格兰芬多才能从分院帽中取出宝剑,这是你告诉我的。“西里斯小心地向后靠了靠,生怕她一个发怒朝他冲过来。   “我希望你别在误会西弗勒斯了,因为他再一次救了我们。”维斯蒂亚坐在椅子上:“他给了我一个门钥匙,而那把门钥匙通向这里。”   “该死的鼻涕精,他又想耍什么花招?他偷了格兰芬多宝剑?”西里斯愤怒地喷了口气,伤口有些疼。   “不准再叫他鼻涕精!”维斯蒂亚严厉地说:“听着,西里斯,那不是一把普通的门钥匙,它甚至破开了伏地魔的防御魔咒。我想也许是邓布利多的主意,他早就预料到或许食死徒会到霍格沃茨来,所以他提前准备了这一切,宝剑,门钥匙,他准备了逃生的路。”   “那鼻涕……斯内普呢?”   “显然,他并不像你想象的那样邪恶。”   西里斯皱眉望了好一会儿她:“我可不相信斯莱特林。”   “但你还是得感谢他,他两次都救了你!”   “……我会还给他的。”过了好一会儿,西里斯才说:“格兰芬多从来不欠别人,我会还给他的。”   “只要下次见面你别跟他打起来就行。”   “这太难了!”   “你得学会跟人相处,如果这个人没有恶意的话。”   “……我很怀疑你这句话。”   这里是一片与世隔绝的树林,除了偶尔的小动物之外,没有任何人类活动的痕迹。他们的生活更像是回到的原始社会,一个古老的家族,维斯蒂亚负责外出打猎,西里斯负责烧菜煮饭,虽然他的手艺真心不怎么样。   “这只兔子很害怕,我们能不吃它吗?”维斯蒂亚从没想过这个四处惹是生非的少年,居然会保护一只兔子。   “松手,西里斯。”维斯蒂亚威胁地挥了挥魔杖,她不觉得自己有多么十恶不赦,他们需要营养,补充能量,等到他的身体再好一些,他们得离开这里。   “不!”西里斯抱着那只兔子,同样威胁地对她呲牙。   “……”维斯蒂亚无奈地叹气:“好吧,如果你一定要坚持,那我们今天晚上就只有蘑菇汤了,别跟我说饿。”   西里斯气呼呼地小声嘀咕:“狠心的女人,如果你饿极了,难道也要吃掉我吗?”自从受了伤之后,他的性格也没那个活跃了,他挺同情这个跟他一样同病相怜的小动物。   “……”维斯蒂亚也瞪回去:“在吃掉你之前,我可以先跟你玩玩飞盘,相信你会喜欢的。”   “飞盘?”西里斯认真地坐在椅子上思考:“也许可以试试,我是说,所有的狗都喜欢那个吗?麻瓜们发明的?”   “是的,所有的狗。”维斯蒂亚把坩埚端上桌子,给西里斯盛了一碗蘑菇汤,他后知后觉地接过碗。那只兔子忽然从它的怀里跳了出来,扑向一边的杂物堆。   “嘿!小心!”维斯蒂亚来不及阻止,已经有一本书被它踢下了桌子,落入火盆中。   “哦,不,希望邓布利多不会杀了你。”西里斯淡定地喝着他的蘑菇汤,瞥了一眼那只正无辜眨眼的兔子。   “……”维斯蒂亚的视线在他们之间来回扫视,之后抽出魔杖准备把那本书飞出火盆中,《铁匠的魔法歌》,巫师世界孩子们的启蒙故事集之一。但那本书籍显然被施过魔法,即使是在火焰中,它也依旧没有任何变化。   “等等。”西里斯忽然抓住了维斯蒂亚的手,他严肃地皱眉,蹲在火盆边观察起来。   “怎么了?”维斯蒂亚也蹲下去,那本书的封面正在变化,原本的快乐铁匠已经变成了一个正在唱歌的老巫师,长长的白胡子被银链子系着,戴了一顶怪里怪气的破帽子,他正在一片以山川为背景的图片里跳来跳去。   “这是……邓布利多和分院帽?”维斯蒂亚吃惊地说:“他在唱什么?是校歌吗?”   “我想是的。”西里斯拿过维斯蒂亚的魔杖,他的魔杖当时被贝拉收走了。他对着那本书施了个漂浮咒,在火中,它缓缓地翻页,所有的内容都在变化,图案越来越乱,看上去就像用羽毛笔随意话出的图线。   “也许是一副地图。”他猜测。   “也许是邓布利多在期末汇报大会上无聊时的涂鸦。”维斯蒂亚瘪瘪嘴。   “一定是地图,”西里斯肯定地说:“相信我,我对此很有研究。”   “好吧,那你看出什么来了吗?”   “没有,但我觉得,邓布利多想告诉我们什么。”   “告诉我们,他很无聊?”   “你更无聊。”   “我无聊?我刚才还给你熬了蘑菇汤!”   “我自己也能熬!”他赌气地说。   “别再提了好吗西里斯,你熬出来的那个,连你自己都不喝!”   “……”少年再次露出无辜的眼神:“抱歉,你知道我的魔药成绩有多差。”他对熬制汤汤水水没有天赋。   那本书已经在继续变化了,但图形越来越古怪,根本看不出是什么,它随着时间的一直在在改变,封面的邓布利多已经从唱歌变成了跳舞。那顶分院帽在空中跳动,看上去滑稽极了。   “也许你该在上面滴一滴血。”西里斯提议。   “为什么是我?”   “你是救世主。”   “暂时还不是。”维斯蒂亚没好气地说:“你从哪里知道的这种主意,听上去像是黑魔法……我绝对不会做这种蠢事。”   “蠢事?在你和我一起去偷南瓜的时候你怎么不觉得蠢?我们一起捉弄赫迪教授的时候你怎么不觉得蠢?”西里斯一把拉过那只兔子,强硬地把它抱在怀里。   维斯蒂亚终于没再和他争论,虽然她当时就觉得那些事很蠢,但她认为现在更应该把注意力放在这本书上。   邓布利多在不停地抛着帽子,分院帽在空中旋转,看上去他们在等什么,也许是一个真正的格兰芬多。维斯蒂亚忽然抓起格兰芬多宝剑,他们确实该做些什么来证实这不是一本普通的书。   她毫不犹豫地将宝剑刺入了那封面的分院帽上,西里斯惊愕地瞪着她,甚至来不及阻止,那把宝剑就消失在了书籍中。   线索2   四周透着熟悉的魔力波动,那个白胡子小人版的邓布利多一手举着分院帽,一手从其中其中拉出了格兰芬多宝剑。瞬间金色的光芒从书中蔓延开来,宝剑重新掉出在地,发出叮铃脆响。   紧接着书籍在火焰中燃烧了起来,像是被大火吞噬,瞬间化成了一片灰烬。   “梅林啊,希望邓布利多不会杀了你。”西里斯再次重复这句话,只不过这一次,他是看着维斯蒂亚。   “是的,他当然不会,杀人是要被关进阿兹卡班的。”维斯蒂亚继续盯着火盆。   “你真幽默。”西里斯向后躲了躲,现在每次他挑衅的时候都会条件反射地做出类似动作,对方可不是个柔弱软妹子。   “你也很幽默。”维斯蒂亚已经习惯了和西里斯的新相处方式,她十分理解他的各种行为,毕竟他现在没有活力去外面奔跑。如果能让他通过语言来发散多余的精力,也不失为一个好方法。   那本书的灰烬平静下来,过了没一会儿,火焰再次燃烧起来,像是凤凰在涅槃,它迅速地围绕起火盆,魔力波动也越来越大。直到灰烬重新组合成了一张羊皮纸,静静地躺在火盆里。   “真的是一张地图。”维斯蒂亚拿起那张羊皮纸仔细观察,不得不说,邓布利多这一招十分有效。大部分人都不知道格兰芬多宝剑是从分院帽里抽出来的,而即使他们知道了这个秘密,也没人会想到把宝剑插回帽子里,由书中的邓布利多重新抽出来。   并且,格兰芬多宝剑可不是能够轻易得到的。   “你该庆幸没吃这只兔子。”西里斯把兔子放在肩膀上,凑过来看地图。那是一片巨大湖泊中的一个岛屿,四周还有无数的山脉连绵。在地图的四个角分别画着冠冕、戒指、日记本和金杯。   维斯蒂亚已经明白了这是通往哪里的地图,她看着地上的宝剑,又看了一眼西里斯肩膀上的兔子,她觉得一切都太巧合了,她不相信这是邓布利多早就能够预见的。这本书她在无聊时曾经翻了很多遍,从头到尾都在讲述铁匠的故事,她终于知道为什么西里斯会喜欢《宝贝和狗》那种书籍,因为相比而言,那实在算得上有趣的故事书了。   她没有在这本书上找到任何关于魂器的提示,这只是一本普通得不能在普通的少儿故事书,她确信西里斯也同样不知道这本书的秘密。而那只兔子,普通到再普通不过的兔子,从树林里抓来的。   就是这样普通的事物,凑到一起居然会引发这样令人震惊的后果,最奇妙的是西里斯,没人能知道为什么他会心软地求她放过那只兔子。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巧合,而这样的巧合居然引导者他们到达了既定的轨迹。   如果不是命运,又是什么呢?维斯蒂亚不禁问自己,如果不是命运,还能怎样解释呢?   “所以我们该去这个地方,对吗?”西里斯打断她的思路。   “是的,这或许是邓布利多留给我们这把剑的原因,找到这些魂器,并且毁了他们。”她摸着羊皮纸上的金杯,看来邓布利多已经找到了这一个魂器,由贝拉保管的赫奇帕奇金杯。“伏地魔分裂了灵魂,我们必须毁了这些魂器!”   “哦,这真是个大任务,我有点紧张,我的咒语还不够厉害。”西里斯双手握在一起,来回踱步:“但格兰芬多可不怕困难。”他渐渐开始激动起来:“梅林啊,我一天都等不了,我们什么时候出发,我们得快点。”   “我的意思是,如果邓布利多校长把这个留给我们,也许他很紧急。”西里斯解释道。   “或许这是他最后的底牌。”维斯蒂亚坐在凳子上,她的脑海里浮现出了最坏的打算,她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也不愿意提起这个,但她必须要面对。   “因为某个魂器出了问题,他很匆忙地离开了,而在此之前,他知道这件事有多么危险,所以他制作了这个门钥匙。如果他出了意外,肯定不能及时赶回霍格沃茨,那么食死徒就会正大光明地来抓捕我。”   西里斯也有点恍惚,他忽然回头看着维斯蒂亚:“所以,如果食死徒来抓捕你,就说明他出了意外,而你就会得到这个门钥匙,会来这里得到宝剑和地图,代替他毁了那些魂器!”   “我想是的,他早就计算好了这一切,假设他能平安并及时赶回学校,食死徒不会有机会抓捕我,那么这个屋子将永远成为一个秘密,直到我再次因为其他危险得到这个门钥匙。”维斯蒂亚从口袋里拿出那把拆信刀。   “也就是说,现在,邓布利多校长出了……意外。”   “我不知道……”维斯蒂亚的神色有些黯淡,她说:“希望他能平安归来。”   “他是个强大的白巫师,他是伏地魔唯一害怕的人。”西里斯安慰地拍拍她的手:“我们要相信他,他会回来的。”他的眼神坚定极了,因为他确实是这么认为的:“可是,”他拿过地图:“这里是哪儿呢?”   “我们需要帮助。”维斯蒂亚皱着眉头。   “去凤凰社的总部?”   “不,那里不安全,凤凰社里有间谍,而我们并不知道是谁。一个核心成员,他出卖情报给了伏地魔。”维斯蒂亚说:“但有一个人,我觉得我们一定能相信。”   “谁?”   “我爸爸。”   天气已经渐渐降温,平原上甚至下起了小雪,小镇上冷冷清清,街道似乎很久没有人打扫过了。   西里斯和维斯蒂亚找了家小酒馆,他们要了些蜂蜜酒,在麻瓜的世界,喜欢这种口味饮品的人并不多,但老板娘依旧热情地招待了他们。   西马尔斯庄园的范围内被施了禁止幻影移行的咒语,除了壁炉,他们只能通过走路过去。维斯蒂亚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她打量了一圈周围,并没有可疑人物,她只能告诉自己也许是紧张过度了。   “哦,也许我们更应该找个壁炉通过飞路网去你家里,毕竟那非常快。”西里斯小声建议。   “相信我,伏地魔早就监视了飞路网,魔法部曾被食死徒掌握,他们不可能全被清理干净。”维斯蒂亚喝了一口蜂蜜酒,感觉身上暖和多了。这种温暖和保暖咒可不一样,是从身体内部散发的能量。她不放心地又给这个桌子周围施了几个麻瓜忽略咒和防御咒语。   西马尔斯庄园坐落在一片平原之上,四周一望无际,非常不利于隐藏踪迹。在十二年前那一场大火之后,庄园就被施了更多的防御咒语和保护咒语,维斯蒂亚确信食死徒们没法轻易地闯进去。   “你知道吗?其实蜂蜜酒也可以用来占卜。”维斯蒂亚露出个笑容,白皙的脸颊透着红润,让这僵硬的气氛放松了些。   “也许你可以替我占卜一下运程。”西里斯学着她的口气说:“你知道吗?魁地奇扫帚有十四种类型。”   维斯蒂亚瞪了他一眼:“我知道费尔奇最讨厌捣蛋鬼,我还知道朝赫迪教授扔南瓜的那个是谁。”   “嗨,那次你也有份,不过说实话,你扔的一定没我准。”   维斯蒂亚没再搭理他,她念了一个咒语,然后双手合十,在酒杯上方做了几个动作。她曾见过特里劳妮教授用过这个方法,那时候她们躲在教室的桌子下面,一向神神叨叨的教授正在酗酒。   “你看见了什么?”西里斯忍不住问,他凑过来:“如果你占卜完了,我能把你的这杯也喝掉吗?”   “命运就在这里。”维斯蒂亚忽然严肃起来:“我们会在这里遇见命运的轨迹。”   “哦,是的,我们一直在轨迹上。”西里斯吸了吸鼻子:“现在我可以喝掉它了吗?”   “西里斯,等一会儿,我还没占卜完呢。”   “可占卜又不准。”他不耐烦地坐回了椅子上。   “是你的占卜从来不准,我相信特里劳妮教授,也相信有时候,这些预言会给我们启示。”维斯蒂亚继续盯着那个杯子,但里面的液体寂静无波,再也看不出什么不同了。   她很多次想到了特里劳妮教授曾经说过的话,关于救世主,关于她和伏地魔,她不得不相信或许在这个神奇的魔法世界,占卜确实值得一信。   “叮铃。”酒馆门口的铃铛响了响,走进来两个高大的男人,他们目不斜视地穿过走道站在柜台前。   “蜂蜜酒。”其中一个男人说。   “哦,今天蜂蜜酒可真火爆,刚才还有两个年轻人点了。”老板娘笑呵呵地拿出个杯子,然后在店里扫视一圈,最后悻悻地说:“他们刚才还在,不知道去了哪里,也许已经走了。”   那两个男人并没有应答,只是安静地站着,挡住了柜台的视线。维斯蒂亚有些僵硬地盯着他们,已经开启了公式系统,而西里斯则不动声色地把兔子装回了口袋,握住了玻璃酒杯。   几乎是眨眼的速度,那两个成年男人已经转身,蓝色的光从他们的魔杖冲了过来。光线穿透防御罩,发出“滋滋”响声,带着魔力继续射向维斯蒂亚。于此同时,维斯蒂亚已经侧身回了他们一个魔咒。   酒馆老板娘抱着头跑了出去,紧接着就是桌子的炸裂和打斗声。西里斯用玻璃杯砸中了一个巫师的脑袋,他们顺利被维斯蒂亚制服,她的石化咒用得非常熟练。   线索3   “看来这里布满了食死徒。”西里斯从其中一个男人的手里抢过来一根魔杖,虽然不及他自己的好用,但这确实能给他带来些方便。   “一忘皆空。”维斯蒂亚念出咒语,她看着那两个男巫浑浑噩噩的模样,不禁心里沉了沉:“我敢说食死徒散布在整个西马尔斯庄园的周围。”   门外响起了脚步声,天空中越来越多的黑色烟雾飞快聚拢过来,大量黑色巫师袍戴面具的食死徒出现在小镇上,麻瓜们尖叫着躲回了屋子里,整个气氛诡异极了。   “哦,哦,西里斯?你们找到他了对吗?”从黑袍巫师中走出一个女人,她的头发乱蓬蓬散落在肩膀上,嘴边挂着邪恶的微笑:“我该早点为布莱克家族除了这个叛徒。”贝拉特里克斯走进了酒馆,从一地的狼藉中找到了那两个目光有点呆滞的男巫。   “蠢货!”她给了他一巴掌:“他们人呢?”   那个男巫茫然地摇摇头,然后昏了过去。   “给我找!”她气急败坏地给那个男巫甩了个钻心剜骨,然后恼怒地对着太空发射了一个魔咒,巨大的窟窿头忽然浮现,一条蛇从它的口中缓缓滑了出,散发着恐怖气氛。   天空中出现越来越多黑色旋风一样的烟雾,食死徒正在纷纷赶来,这里瞬间从冷清的小镇变成了地狱,他们疯狂地搜捕着每个角落,可惜一无所获。   “我们得离开了。”西里斯说:“这里太危险了。”   “哦,不,我们暂时不能走。”维斯蒂亚焦急地四处张望,但她蓝色的眼睛却坚定极了:“命运的轨迹在这里,我能感觉到,我们必须找到它。”   “该死!”西里斯咒骂一声,给了正面迎来的食死徒一个昏迷咒,他正准备继续来几个咒语的时候,维斯蒂亚忽然拉着他跑进了一条漆黑的巷子里。石砖的道路平不平稳,他们跌跌撞撞地顺着巷子不停地奔跑,闪躲进了左边的小店里。   这是一家哥特风格的古董店,里面有大量的古怪物品,有位老太太坐在壁炉旁边摇椅上,她聚精会神地织着毛衣,甚至连头都没抬。   “我刚才看见了贝拉特里克斯!”西里斯踢了一脚地上的木头树根:“我真想上去给她来个砍刀咒,卑鄙无耻邪恶的食死徒!”   “不,别冲动,他们人太多了。”维斯蒂亚缓缓皱起眉头,她重新调整了公式系统,然后猛地抬头望着利西斯。   “怎么了?”西里斯诧异地问。   “他们在设置禁止幻影移行的咒语。”维斯蒂亚感受着魔力的输出,继续扩大公式系统的检测范围。整个镇子被笼罩了起来,这里有大量的混杂的魔力波动,而一道屏障正在缓缓升起,他们已经让她无路可退。   西里斯和维斯蒂亚给这个院子施了保护咒语,然后面对面静静地坐着,气氛紧张。   “我们能住这儿吗?等食死徒离开。”西里斯说。   维斯蒂亚没有回答,她的眼神已经告诉了他,这是多么蠢的一个主意,他们只是还没有搜查到这里,并不意味着这里永远是安全的。已经有越来越多的食死徒到达了镇上,很快他们就能控制这里的一切。   她的心里乱极了,一面担心会再被食死徒抓回去,一面脑海中又不停有个声音在重复,命运的轨迹在这里,她不能走。一切都发生在不可预知之中,或者说绝路的时候总会有些出乎意料的东西,就像那本《铁匠的魔法歌》。   她的目光紧紧盯着墙上一张壁画,壁画上有一座古老的庙堂。   那是一副赝品,从历史遗迹上临摹而来。维斯蒂亚几乎立马就肯定了这来自哪里,海德摩尔古迹,英国巫师一处最古老的血脉起源地,对于这,西里斯会比她知道的更多,因为他从小受到过贵族教育。   贵族教育中会有这些历史的科目,虽然她认为他记不住多少。   “嘿,看看这个。”   “哦,海德摩尔。”   “是的,”维斯蒂亚问他:“关于这个你知道多少?”   “那里神秘极了,我妈妈曾带我和雷尔去过,布莱克的姓氏也起源于那里,很多古老贵族的姓氏都起源于那里。”他耸耸肩:“但恕我直言,这地方其实挺无聊,我认为它和那副地图并不像。”   维斯蒂亚没有否定,她只是默默地走过去,拿起一边柜子上的小镜子,垂直放在了这幅画的正下方。   西里斯下意识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在神庙之后的树林中,有一小块区域,和地图上一模一样,事实上是和从镜子里看的景象一模一样,它被颠倒地绘制在了地图上。   “如果你们想要壁画,可以用那把剑来换。”一直坐在壁炉前的老太太忽然开口,她低头认真织着毛衣,但如同这店铺里的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哦,谢谢,我们不需要。”西里斯拉着维斯蒂亚准备离开,但维斯蒂亚出乎意料地没有动弹。她望着那个老太太,警惕地问:“您是巫师吗?”   老太太没有回答,维斯蒂亚继续说:“没有一个麻瓜会在店铺里收藏海德摩尔的壁画。”   “我只是喜欢这些图案。”老太太继续织毛衣,然后提醒他们:“如果你们不想和我交换,那你们最好可以离开了,外面可不是太平的世道。”   西里斯询问地看了维斯蒂亚一眼,是否需要给她来一个遗忘咒语?但他得到一个否定的答案,他们离开了这家店铺。老太太抬头看了看他们的背影,起身把那副壁画摘下来扔进了壁炉里。   火光迅速烧毁了这张纸,什么也没留下。   维斯蒂亚不认为这个老太太对他们怀有恶意,如果她想做什么,早在他们进门的那一瞬间,她就会通知食死徒,或者直接给他们一击。   顺着黑暗的小巷离开,一个平凡无奇的少女身边跟着条大黑狗,他们躲过了小镇中的各色抓捕和搜查。   维斯蒂亚摸着自己灰褐色有些干枯的头发,加快了脚步。这瓶复方汤剂是当时斯内普带给他的,里面加了一根斯莱特林最不起眼的女生的头发。她曾以为自己永远没有机会用到它,但今天,她无比庆幸斯内普的预见性。   骤然增加的食死徒让他们无奈放弃了返回西马尔斯庄园,复方汤剂的药效坚持不了多久,而留在这里显然不是个明智之举。   “嗨!那个女孩儿!”忽然身后传来个恼怒的声音,他说:“转过来让我看看你的脸!”   维斯蒂亚僵硬地深呼吸,握紧魔杖,转过身去。在她正面那个男人的瞬间,她猛地拉住西里斯的爪子,幻影移行了。   密谋   霍格沃茨的冬天寒冷极了,小巫师们考完试坐上了回到伦敦的列车,大地被白雪包裹,显得有些萧条。邓布利多自从那一次离开就再也没有回来过,魔法界的战争非常不稳定,伏地魔和凤凰社你争我夺,不分胜负。   今天的《预言家日报》送到得比较晚,斯内普坐在大厅的长桌前翻看报纸,他迅速扫过大致内容,依旧是老生常谈的调子,斥责伏地魔,宣传凤凰社。没有多余的消息,但有时候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他收起报纸准备回到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去。   “哦,西弗勒斯。”赛茜从一边走了过来,亲昵地伸手准备挽住斯内普,却被无情拒绝了。   “我想,克莱尔女士更希望你拥有得体的礼仪,而不是随意亲近一位男士,败坏你的名誉。”斯内普用余光扫了她一眼,非常郑重地说。   这是一个严重的责备,赛茜有些恼怒地皱了皱眉,但转瞬间她又恢复了往日的笑容。红色的头发被精致的发夹夹住,她绿色的眼睛迷人极了:“可你并不是陌生人不是吗?我不认为这会……败坏我的名誉。”   斯内普没搭理她,继续大步离开。   “……”赛茜阴沉下脸色来,露出一个不善的笑容,她说:“哦,姑姑真是多虑,邓布利多死了,我们一定会赢不是吗?”   斯内普猛地停住,他回过头,眼睛深沉:“我想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这个话题不适合开玩笑。”   “我当然不是在开玩笑。”赛茜露得意地眨眨眼,她走到他身边,傲慢地伸出胳膊:“现在,可以吗?”   斯内普不情愿地接受了她的碰触,她挽着他的胳膊,而他隐藏起来了自己极度厌恶的表情。   “为什么,你说邓布利多校长死了?”他拖着长调子问。   “这是必然的不是吗?他失踪很久了,那是一个陷阱,黑魔王大人的陷阱。”赛茜随手把玩着耳边的头发:“如果他没死,那么他早就该回来了。”   “也许他只是迷路了。”   “哦,这倒是有可能,毕竟他已经老糊涂了。我真是难以想象,凤凰社居然会听从他的命令,他看上去可不像是个能赢的人。”她揶揄地转头看着他,咯咯笑了起来:“而你,他们都说你会成为黑魔王最器重的那个。”   “不,黑魔王最器重的是那个凤凰社的叛徒。”斯内普不屑地喷了个鼻息。   “他不是叛徒,是间谍,他至始至终都是食死徒。”赛茜不厌其烦地纠正。   “我认为都一样,没人知道他究竟是在欺骗邓布利多,还是黑魔王。”   “他骗不了黑魔王。”赛茜肯定地说:“那是最强大的摄神取念咒语,黑魔王知道所有人的秘密。那个间谍,他曾给过我们很多信息,我得说,邓布利多真蠢,这么久居然都没有发现他。”   因为那是一个双面间谍。斯内普忽然想到了什么,他皱着眉头思考片刻,表情越来越沉重。如果凤凰社的秘密一次再一次地被出卖,他们不可能察觉不到,而这或许只有一个原因——邓布利多示意他透露消息给伏地魔。   所以,这是个双面间谍,一个邓布利多认为是安插在伏地魔身边的间谍,而伏地魔认为是安插在邓布利多身边的间谍。   斯内普从赛茜的手中抽出了自己的胳膊,黑色的袍子在背后翻滚,像是乌云汹涌而来。他的心里有些不安,无数的线索围绕成一张大网,将他困在原地,他甚至在怀疑,这一次的消息究竟是那个间谍的擅作主张,还是邓布利多再一次的授意。   维斯蒂亚至今没有任何消息,如同邓布利多一样凭空消失了,他用力握住口袋里的怀表,抚摸着上面雕刻的纹路,才能让自己平静下来。   这个假期注定是充满了艰涩的,斯内普并没有回到蜘蛛尾巷,而是直接去了马尔福庄园。卢修斯已经等了他很久,他们有一些关于魔药的买卖要讨论,还要随时听从伏地魔的差遣与调派。   马尔福庄园被装点得金碧辉煌,白色孔雀在玫瑰花园里扑腾着翅膀飞来飞去,而不远处的喷泉里还在缓缓流着泉水。这里似乎完全没有受到战争的影响,一个世外桃源。但斯内普肯定它维持不了多久,因为食死徒们一次次的失误已经激怒了伏地魔,他一定会做点什么来平息怒火。   “如果我没有记错,现在不是炫耀金加隆的时候。”当斯内普看见大厅里那盏纯黄金雕刻,镶嵌着宝石与水晶的吊灯时,他不禁露出嘲讽的笑容,给了他的好朋友一盆凉水。   “哦,当然,这有些高调。”卢修斯并不在意,他说:“但庄园里总需要点儿新东西,换个吊灯也不错,起码它能为整个防御魔法阵提供更多的能量源。”这个笨重又扎眼的东西显然有些别的用处,事实上它正好被放在了马尔福庄园的魔法阵中心,那些并不是普通的宝石。   “我以为你是个注重品味的人。”   “是的,我当然注重品味,但那个设计魔法阵的巫师,不得不说,他是个十足十的土货。”卢修斯坐在沙发上,家养小精灵给他倒了一杯红茶,他优雅地端起杯子:“哦,与其担心我的品味,不是来谈谈你的计划。”   “我会继续帮你熬制生死水。”斯内普面无表情地说。   “亲爱的朋友,我认为我们必须开诚布公,不是吗?”   “我认为你可以感受到我的坦诚。”   “但我需要更多的信息,”卢修斯放下手中的杯子:“关于那些,未来决定我们命运的秘密。”   “我决定不了你的命运,你该去找特里劳妮教授,她很擅长这个。”   卢修斯静静地望着斯内普,然后露出了一个了然的笑容,他早就知道这个少年不会像格兰芬多那样好说服。他们都是斯莱特林,斯莱特林最擅长的是利益平衡,等价交换。所以,他换了个话题:“那么,你也许愿意聊聊西马尔斯小姐。”   “事实上,我不愿意。”斯内普皱眉,拒绝了他。   “前几天我们刚刚找到了她的踪迹,她和布莱克在一起,让我吃惊的是,他们居然都活着。”   斯内普十指交叉地放在腿上,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的手,他表现得并不积极,似乎完全没有在听这段话。但卢修斯的笑容越来越深,他们是很多年的朋友了,他当然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们在西马尔斯庄园旁边的小镇,看样子救世主小姐想要回家去,但很不辛,那里早就布满了食死徒,所以他们一出现就被发现了。”卢修斯继续说:“瑞克和雷利与他们在酒馆打了起来……”   他察觉到了斯内普瞬间的僵硬:“但很不幸,他们逃脱了。”随后他了然地发现斯内普又放松了些,看来这个阴沉的少年并不像表面那么冷漠。   “可怜的瑞克和雷利啊,他们被施了一忘皆空,到现在都不记得自己是谁。”卢修斯随意地惬意地靠在了沙发上,他已经占了上风,斯莱特林总会得到自己想要的,只要你能抓住对方的软肋。   “所以黑魔王会这么生气,”斯内普忽然说:“因为任务失败了,不是吗?”   “……”卢修斯愣了愣,不情愿地回答:“是的。”   “我猜瑞克和雷利应该被处以了很残酷的惩罚,而我相信这会牵连更多的人。”斯内普忽然转头,声音低沉像是大提请在演奏:“希望你不在其中。”   卢修斯瞪着他。   “你说的对,这真不幸,不仅是因为抓捕行动的失败,更因为凤凰社的进攻。”斯内普的调子平稳极了:“我们总不能坐以待毙,黑魔王会有更加完整的计划,而他最得力的助手会成为这次计划的主要参与者。请问,他最得力的助手是谁?”   “也许是你。”卢修斯有些恼火地向前倾了倾身子,黑魔王最器重的除了莱斯特兰奇恐怕就是他马尔福了。   “那可真是我的荣幸。“斯内普回答。   “所以,黑魔王的下一个计划是什么?“   “这个你可以亲自去问他。”   卢修斯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终于笑了起来“哦,我的朋友,不要对我这样绝情。西马尔斯小姐和布莱克虽然逃走了,但在幻影移行前他们说到了一个地名,你猜是哪里?”   斯内普也回视他:“也许你更应该告诉黑魔王,可以为搜查队省去不少精力。”   卢修斯摇摇头:“不,我会保守这个秘密,并且我保证这个秘密不会再有其他人知道。”   “你想要什么?”   “你认为什么代价能够与此等价交换?”   斯内普与他对视了一会儿,收回目光:“黑魔王一直企图从奥利凡德口中获得关于那根魔杖的事,我猜下一个计划应该和这有关,他会去找一根新的魔杖。他不会介意暂时使用不合手的魔杖,但那不是长久之计,他需要一根更加强大的,更加契合的魔杖。”   “什么样的魔杖?”卢修斯问。   “奥利凡德会告诉你答案。”   “哦,西弗勒斯,这还不够。”卢修斯说。   “邓布利多并没有死,如果谁敢小瞧他,就一定会付出沉重的代价。凤凰社的叛徒是个双面间谍,他不仅给黑魔王传递消息,也给邓布利多传递消息。”   “他究竟会希望凤凰社赢,还是食死徒赢?”   “无论谁赢,他都不会输。”   “那个人是谁?”卢修斯追问。   斯内普没有回答。   “告诉我,那个人是谁?”   斯内普依旧没有回答,他说:“如果你愿意在战争之后受到魔法部的审判,那么你大可以出卖西马尔斯小姐,相信凤凰社绝不会放过你,而这条罪状足以让你在阿兹卡班呆上一辈子。”   “所以,你依旧坚信凤凰社会赢对吗?”卢修斯笑了:“还是,你根本不希望黑魔王赢。”   “我以为你乐意谈谈金加隆,而不是政治。”斯内普皱眉。   “哦,我的朋友,政治和金加隆的关系密不可分。当然,如果你愿意替我熬制一些更加高级的魔药,我们就能利用这个机会赚到更多的钱。你可以在赛尔湖边买栋庄园,单独的院子,种些玫瑰花……和西马尔斯小姐一起。”   斯内普的眼里闪过一丝波澜,很明显,卢修斯的话触动了他:“你还需要什么魔药?”   “迷幻剂。”   海德摩尔1   海德摩尔的冬天寒冷刺骨,这里被冰川封锁,与那张图片上并不相同。高耸入天的树木,奇怪形状的小山丘,还有不规则形状,数量极多的小湖泊。   维斯蒂亚和布莱克在这里找了很久,始终没有任何发现,或者说,地图上的那个洞口并不容易找到。这里有大量的魔法生物,它们穿梭在树林中,时而撞到布莱克的鞋子上。   “这些小动物可真喜欢我。”他洋洋得意地甩了甩头发,英俊的脸庞在阳光下反射了星点的光斑,他怀里抱着只黑兔子,就像贵妇抱着贵宾犬。   “哦,别傻站着,过来搭把手。”维斯蒂亚从蛇皮口袋里拿出个简易帐篷,在公式系统存储数据的时候,她曾学习过很多空间魔法,而现在,这些魔法派上了不小的用场。   她的蛇皮口袋里装了大量的魔法用品,除了帐篷,甚至还带了小桌子和简易伸缩架。他们白天去山上寻找踪迹,夜里轮流守夜。营地周围被设置了很多魔咒,忽略咒,隐藏咒,还有防御魔咒。   他们几乎找遍了这座山,但什么都没找到,这里就像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魔法界景点,冬天冰封万里,没人会来这里。   海德摩尔神庙是魔法界最有名的象征之一,巨大的雕刻精美的石柱,还有梅林的石像,都被完整地保存了下来。   而神庙之外的其他区域大多都处于废弃状态,比如一望无际的森林,除了在春天会有巫师来找一些稀有的草药和魔法生物,几乎没人会踏入这里。他们大多数带着小巫师们在神庙附近参观魔法的起源地,然后乘坐巨龙拉着的车去附近的小村庄度假,尤其是古老的纯血贵族,这属于他们孩子启蒙教育必修课。   西里斯到现在还能说出那座神殿有多少根柱子,哪里被施了移动魔法,哪里可以找到吃的。当然,他对于神殿之后这些延绵不绝的山脉毫无了解,唯一知道的,是他母亲曾说过:只有穷疯了人才会进入树林。   有时候,传言毕竟是传言,或许大部分巫师不愿意踏入这片土地的原因,是因为对梅林的敬重,而不是各种恐怖传说。起码他们在这里呆了几个月也没见到攻击性的动物,如果一定要说,可能要数驯鹿。   在不久前一只鹿刚刚闯入了他们的帐篷,偷吃了一本《古代魔咒》,在离开的时候,它甚至漫不经心地用长而尖利的犄角给他们的帐篷划了一道口子。   “哦,我终于知道为什么詹姆的守护神是只鹿了,它们可真不好对付。”西里斯一脸懊恼地说,他回到树下去制作他的手工品,是的,他想自制一把飞天扫帚。   维斯蒂亚觉得这事有点不靠谱,要知道,飞天扫帚上不仅有复杂的加速魔纹,还需要各种魔法材料和能量石来填充。不过她没有阻止他,他需要做点什么来发散注意力,长时间的寻找与无功而返让他们身心俱疲。   无数的怀疑和猜测正在产生,他们找错了地方吗?地图画错了?还是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魔咒在隐藏那个洞口?与此同时,他们不知道魔法界的任何情况,不知道凤凰社和霍格沃茨的形势,不知道邓布利多是否已经回去了。   维斯蒂亚要不停地用理智克制自己的感情,她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和西里斯,邓布利多如果回到了霍格沃茨,就会发现他们不见了,会来这里找他们。而无论如何他们都不能放弃,因为这张地图上的景象跟他们在小店里见到的一模一样,就像是从那张壁画上印下来的,只不过一个是镜面倒影。   维斯蒂亚想象着那张壁画,然后把羊皮纸地图放在了垂直的位置,它是镜面倒影,这说明什么呢?难道只是为了用一种不同寻常的方式隐藏这个地方吗?她企图想出它们的不同,比如上面的魔咒提示,或者可能有问题的地方。   “哦,不是那里,那里是一片湖。”西里斯从旁边走过来,他的衣服皱巴巴贴在身上,显然他们都不会衣物平展咒。他以为她想要确定那个具体位置,于是拿起那张纸,往后放了放:“这里才是山,那里是一片湖。”   “什么?”维斯蒂亚愣了愣。   “湖!”西里斯清楚地吐出了这个词,捡起一根树枝在那张纸的前方画了圈不平稳的线。   “哦,没错,是湖!”维斯蒂亚忽然激动地跳了起来,她的举止吓了西里斯的一跳,他瞪着她半晌,然后挑眉:“你怎么这么高兴?所以,我们要去那里游泳吗?”   “我们不去游泳。”   “那么……我们就是去探险了?”   “没错!“维斯蒂亚拿起那张羊皮纸地图,他刚在地上画出的那片湖的位置:“看看这个,假如,我们一直找错了地方呢?”   西里斯若有所思地看着地图,然后抬头,他似乎察觉出了什么。维斯蒂亚郑重地点头:“看着,这里是片湖,湖面会像镜子一样反射景象,而那座山被湖水像镜子一样形成倒影,就是地图上的景象。”   “也就是说,我们要找的不是山,是湖!”   “对,我想魂器就藏在那片湖里。”   这个时候,小巫师们应该都已经坐在霍格沃茨的大厅里吃着午餐,欢乐地讨论下一节课程在哪个教室里。皮皮鬼又捉弄了谁,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又有了怎样的冲突,或者拉文克劳又给学院加了多少分。   但他们,忍受着严寒,在湖泊的冰面上仔细地寻找线索。   这里比树林里冰冷刺骨,维斯蒂亚打了个哆嗦,她的睫毛上结了厚厚一层霜。而西里斯也好不到哪里去,他频繁地使用着保暖咒。   他们把帐篷扎在了湖边,这样更方便每天的寻找。但是时间一天天的过去,没有丝毫成效,维斯蒂亚甚至开始怀疑自己从始至终的判断都是错误的。她越来越不安,越来越自我否定,她不知道该不该继续下去。   海德摩尔2   在偌大的湖泊中寻找魂器并不容易,维斯蒂亚曾和西里斯一起照着地图,大概确定了那个湖中岛屿的位置,而在跳下水的那一刻,他们才知道这究竟代表什么。这是一种极大的冒险,在用生命冒险。   这里的水冰冷刺骨,甚至连保暖咒都抵挡不了多久,湖中的水草疯狂地缠住他们的脚踝,他们根本没有精力与时间一直潜在水下。现在这场冒险再次陷入两难境地,继续找,还是等待气温回暖。   继续找,即将面临生命的考验,但等待气温回暖,他们可等不了那么久,战争和伏地魔也等不了那么久。   每天都有人在死去,每天的局势都在变,他们该怎么办?   “也许这一开始就是个错误的决定。”维斯蒂亚叹了口气,她胡乱用树枝拨弄着火堆,看上去憔悴极了:“我们该把地图交给凤凰社,他们会比我们更快找到魂器。”   “如果地图能够交给凤凰社,邓布利多校长就不会把它留给你了。”西里斯把兔子递给她暖手。   “但事实证明,我们什么都没找到!”维斯蒂亚的情绪有些激动,她的声音稍稍提高,带着愤怒与不安。   “哦,别这样,我的朋友。”西里斯轻轻地抱了抱她:“你知道吗?当我倒在食死徒大本营的时候,我以为我死定了,但是我活了下来,是你救了我。当我以为那只是一本普通的魔法故事书时,你给了它一剑,然后找到了地图。”   “当我以为我们不会那么顺利找出这是哪里的时候,是你发现了海德摩尔的壁画,发现了这片湖的秘密。”西里斯说:“三个月前我们连海德摩尔都不知道,四个月前我们连地图都没有,但是现在呢?”   “现在我们已经在湖边了。”维斯蒂亚看着他,笑了笑。   “是的,所以,我们只要去做就可以了,你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的吗?”西里斯调皮地眨眨眼:“我们一起大战食死徒,从摄魂怪的手中逃脱,我们和阴尸打过架,还向赫迪教授扔过南瓜,我们甚至组织了学院联盟。”   “当你骑在飞天扫帚上的时候,你在想什么?”他忽然问。   “我想冲到天上去,飞的更快更好。”   “你害怕吗?”   “当然不。”   “为什么?”   维斯蒂亚想了想:“也许因为我知道自己能行。”   “那么现在呢?”   “我不知道,”维斯蒂亚低下头。   “听着,我的朋友,”西里斯忍不住把她的头抬起来,盯着她的眼睛说:“如果你希望自己能赢,你就要坚信自己会赢,没有一个摇摆不定的家伙能够成功的。”   维斯蒂亚也看着他。   “并且,我相信你的判断。”西里斯冲她点头:“不管你信不信自己,我都相信你。”   “为什么?”   “因为你的推断很有道理。”西里斯说:“魂器一定就在这里,只不过,我们还需要一个机会,就像无意间发现那幅壁画,就像故事书掉进了火盆,就像那样的机会。”   他们坐在篝火旁边,望着不远处的湖泊,寂静的月光洒在冰面上闪烁跳跃。远处的山悠远神秘,开始缓缓笼罩雾气,这里并不是个普通的地方。   一道银色的光忽然从对面飞了过来,像是黑暗中的唯一的光明,它缓慢地停在他们面前,是一只银色的凤凰,美丽优雅却又散发着温暖。它绕着他们飞了一圈,最终重新飞到了湖面上。   “邓布利多校长?”维斯蒂亚和西里斯几乎立马联想到了那个睿智慈祥的老者,他们跟着凤凰一路向湖心跑去,直到那只鸟消失在了冰面上。   “邓布利多校长?”西里斯忍不住喊了一句,但是没有回应,周围寂静无声。   “你看这里。”维斯蒂亚趴在冰面上,朝下面看去。一团忽明忽暗的蓝白色光在游弋着,似乎是那只凤凰。她立马抽出自己的魔杖:“四分五裂!”冰面发出巨大爆炸声,裂开个大口子,露出冰冷的湖水。   “你在这里等我 。”西里斯迅速脱掉身上厚重的衣服,深吸一口气,跳了下去。   “小心!”维斯蒂亚开启公式系统,感应下面的一切。他身上的保暖咒,呼吸咒正散发着微弱的波动,而那只凤凰的魔力也在逐渐消退,他们一起渐渐沉入了水底。   这个过程非常煎熬,维斯蒂亚要不断扩大公式系统的检测范围,调整检测波动,才能勉强察觉到他的行动。她等在那个被炸出洞的冰层边缘,屏住了呼吸。   于此同时的霍格沃茨并没有像想象中的充满欢笑,赫迪教授彻底把权利交给了死食徒,新来的两位老师,他们掌管了整个学校的命运。大厅里鸦雀无声,所有学生排列成队形,他们甚至不被允许单独走出公共休息室一步。   “有维斯蒂亚的消息吗?”莉莉悄悄地询问詹姆。   “没有,”詹姆回答她,看上有些恼火:“你知道所有的信件都要被食死徒检查,我妈妈没办法告诉我任何事情。”   “我想,有人可以给我们答案。”莉莉点点头,瞥了斯莱特林那边一眼。她知道斯内普和维斯蒂亚曾经有多么相爱,他们甚至不在意冲突的身份,一个是学院联盟的领导者,一个是黑魔法学习小组的领头人。一个是传说中的救世主,而另一个是斯莱特林最有权利的级长,甚至可能是伏地魔的下一个跟随者,但他们居然相爱了。   这真是难以想象。   莉莉走在格兰芬多的最后,小心地离开了队伍,她很快就会被巡逻人员抓住,但她并不害怕,因为斯内普不会折磨她。她有时候觉得,他是有意放他们一马,放学院联盟一马,他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假装没看见。   “嗨,西弗勒斯!”莉莉小声地叫了他一声,他正从校长办公室回来,准备回斯莱特林的地窖里。   斯内普警惕地皱了皱眉,停在原地:“什么事?”声音干脆,话语简短。   莉莉被他的眼神看得有些紧张,她急忙解释道:“我想问问,你知道维斯蒂亚现在怎么样了吗?我们都很担心她。”   斯内普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然后缓缓地拖着长调说:“我不关心她的死活,我建议你立刻离开,你从我这里套取不出任何信息。”   莉莉吃惊地望着他,她正准备说什么,被斯内普严肃地打断:“格兰芬多扣五分,为伊万斯小姐的违反校规,半夜游荡。”   “我……”   “现在,离开。”斯内普瞪着她。   “抱歉,打扰了。”莉莉低着头,忍不住流下泪水。她一直把斯内普当做好朋友,并且她坚信这个朋友并不是什么坏人,但现在,必须承认,她受到了伤害。她转身跑下了楼。   斯内普盯着她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视线中。   “我想你的态度太过于严厉了,对待这么漂亮的小姑娘。”忽然从转角传来个戏谑的声音,高大俊美的中年男人走出来,看着斯内普说:“哦,她只是想知道她的朋友是不是还活着。”   “偷听别人的谈话非常不礼貌,赫迪教授。”斯内普不悦地说。   “但瞧瞧,我听见了什么?一个对同学生死毫无担忧的冷血魔鬼?”赫迪教授穿着件灰色的巫师袍,金色的头发梳在脑袋后面,一副贵族派。他说:“斯内普,你真让我失望,我以为你的内心还是善良的。”   斯内普忽然转头盯着她:“善良?”   赫迪教授挑挑眉。   “这里不需要善良。”他喷了个鼻息,嘲讽地回答。黑色的眼睛就像夜晚一样深沉,让人捉摸不透:“我想赫迪教授会比我更清楚这一点,一个视学生生命为草芥的冷血的教授,您比我更加了解这个世界。”   “斯内普同学,你的话我并不理解。”   “我知道装腔作势向来是斯莱特林的特长,但是,恕我不能奉陪。”斯内普冷哼了一声,大步离开。   “哦,也许你是对的,善良有什么用呢?呵呵,当然有用,它能赢得少女的芳心,就像西里斯.布莱克一样,阳光,热情,开朗,英俊,善良,比斯莱特林要好得多。”赫迪教授轻描淡写地说。   斯内普停住了脚步,他眼中的情绪已经非常汹涌。   “我很多次看见你盯着他们离开的背影,那时候你是不是也认为善良没有用处呢?瞧啊,一个邪恶的斯莱特林被伤透了心。”   “是的,这就是斯莱特林。”斯内普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他动用了大脑封闭术来平静自己的心情,眼神有些空洞。他露出一个嫉妒讽刺的笑容,转头看着赫迪教授:“他们会非常愿意除掉自己的绊脚石,比如一个从未谋面的双面间谍,哦,他们可不认为他值得信任。”   赫迪教授眯了眯眼,冷下脸来。   “除掉他,他们才能得到更多的权利与力量,而他们大多数都是斯莱特林。”斯内普说:“我想赫迪教授应该也知道,斯莱特林之间,没有友谊,没有善良,只有利用与利益。”   “你该回公共休息室去。”赫迪教授恶毒地盯着他。   斯内普毫不畏惧地回视他,但面无表情没有任何情绪,他说:“你该考虑考虑你自己,而不是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   魂器   海德摩尔的湖泊死寂无声,冰面上站着个少女,金色头发有些凌乱地扎起来,看上去非常焦急。   忽然,平静的水面开始猛烈震荡,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湖泊中翻涌沸腾。维斯蒂亚紧张地握紧了魔杖,她感觉到下面越来越强大的魔力波动,正有什么未知的危险在快速袭来。   水面破开,西里斯猛地抓住了还未碎裂的冰层,他脸色苍白,身边飘着四个木质小盒子,正是邓布利多当时带去有求必应室的款式。   “哦,你还好吗?”维斯蒂亚迅速把他拉上来,随手用漂浮咒把盒子移了过来。她给他施了个干燥咒和保暖咒。他看上去冻坏了,整个人都在打哆嗦,但还未来得及多想,湖底的波动已经近在咫尺。   “跑!”西里斯猛地大喊,在他的话音还未落地,那冰面已经迅速开始断裂,一只巨大的鱼怪跃了上来,对着他们张开血盆大口。   “障碍重重!”维斯蒂亚施了个咒语,飞快地带着西里斯朝湖岸跑去,那四个盒子一直漂浮在她周围。   “唔!!”鱼怪咆哮着继续追来,冰面不断爆炸,碎冰四溅,威力极大。   “障碍重重!”维斯蒂亚又朝后面发射了个防御魔咒,鱼怪像是撞到了屏障似得跌落下来,但它立马又重新冲出水面。   “火焰熊熊!”维斯蒂亚一咬牙,施展了个火焰咒语,它的体型太大了,并且浑身长满了坚硬的鳞片,她很怀疑这个魔咒究竟能不能制服它。   火焰从她的魔杖中射了出来,形成一条粗重的铁链,死死捆住了鱼怪,把它拖入水底。维斯蒂亚和西里斯跑到了湖边的营地,但那条鱼怪似乎放弃了追捕他们。   “下面也有这样的山,还有湖。”西里斯缓过来一点:“在中心有个岛屿,跟地图里一模一样。”   “你感觉好点了吗?”维斯蒂亚迅速地开始收拾东西,魔法不停地从她的魔杖中施展出来,帐篷缩小被装入蛇皮口袋,坩埚,桌椅,一切都在打包。“我们快点离开!”她说:“刚才施展咒语我忘记了隐藏痕迹,相信再过一会儿就会收到魔法部的传单了,未成年人禁止在校外使用魔法。”   “紧接着来的也许是食死徒?”西里斯同样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拿起宝剑别在了腰带上,把四个盒子装进了蛇皮口袋里。   “你能承受得了幻影移行吗?”维斯蒂亚小声问。   “当然可以。”西里斯露出个微笑,尽管他的脸色非常难看,但那个笑容却像阳光一样灿烂。   篝火发出哧哧的轻微响声,一只猫头鹰正越过山岗朝这里飞来,它身边两条黑色的烟雾汹涌而去,将它甩在了身后。   “他们走得很匆忙。”一个中年巫师用脚踢了踢篝火,还有留在地上的杂物,显然它的主人没有来得及收拾。   “哦,真是聪明的小家伙。”另一个巫师也笑了笑,铂金色的头发在月光下十分耀眼,高雅笔挺的巫师袍正在彰显他身份的高贵。   “呵呵,没想到你也会亲自来这种地方,毕竟马尔福可是黑魔王身边的红人。”   “受人之托。”卢修斯马尔福并不在意如此冷嘲热讽,他随手挥了挥魔杖,地上的杂物瞬间被消隐无踪。   “也许我们该把东西带回去交给黑魔王。”   “相信我,这并没有什么意义,结果已经表明了一切,我们没抓到她。”卢修斯说:“或者,你想让黑魔王更加愤怒地责备你的无能。”   “这不是我的错,他们反应太快了。”   “黑魔王只会认为,是我们太慢了。”卢修斯没再搭理他,迅速地变成一团黑色烟雾,飞离而去。   “嘿,莉莉。”一个少年从角落地冲了出来,迅速拉住了莉莉.伊万斯,他看上去有点紧张,慌忙地把少女拉到了盔甲人的身后。这时候是小巫师们的午餐时间,走廊上并没有几个人。   “怎么了?雷古勒斯?”莉莉惊讶地问:“有什么事吗?”   “我知道你是西里斯的朋友,”雷古勒斯犹豫了一会儿,说:“我只是想告诉你,他没事,他和维斯蒂亚都没事。”   “真的吗?”莉莉高兴地叫了一声,随即她意识到自己有点引人注目,于是不好意思地捂住了嘴。   “是的。”雷古勒斯有些难为情地回答,他刚才抓了她的胳膊,他觉得有点怪,那种感觉,让他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沉默了片刻,他接着说:“食死徒抓了他们好几次,都失败了,他们逃走了,至今为止,还是安全的。”   “哦,谢谢,雷古勒斯,这真是这学期我听过最好的消息了。”莉莉激动地抱了抱他,他瞬间僵硬起来。   “我只是,我知道你和詹姆都是他的好朋友,我觉得你们会担心。”   “我们担心极了。”   雷古勒斯低下了头喃喃自语:“有朋友们也能这么担心我就好了。”他的声音低极了。   “什么?”   “没什么,如果你再不去大厅,午餐时间就要过了。”他露出一个微笑。   “谢谢你。”莉莉再次感谢了他,然后欢快地朝大厅跑去,中间被扣了两次分,一次是因为在走廊跑跳,一次是因为没有跟随同学们排队就餐。   雷古勒斯也露出微笑,他并不希望他的哥哥有什么意外,事实上从小到大,西里斯都是他的偶像,他极力模仿的榜样。但很可惜,他们被分到了不同的学院,过着截然不同的生活。他一直都想像西里斯一样勇敢,但就想他们都在说的,他太懦弱了……哦,雷古勒斯,你真是个懦夫,你甚至不敢说出来你也很关心你哥哥,他在内心咒骂自己。   霍格沃茨的走廊铺着光滑的石砖,窗外的天空有些阴郁,雷古勒斯猛然愣在了原地,脸上带着惊恐不安。   “斯内普级长。”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斯内普冷冷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地离开了。   他一直讨厌懦弱的人,但跟西里斯.布莱克比起来,这个雷古勒斯算是好多了,起码他没有那样自大傲慢到让人憎恨。   漆黑阴冷的房间里站着一群戴面具的巫师,他们披着斗篷,带着兜帽,以圆弧的形状围着一个高大的黑巫师。   “哦,看看这是谁?一个亲近麻瓜的纯血。”那个黑巫师随意地说着,他握着魔杖,向前走了两步:“也许,你该尊重自己的身份,像个巫师而不是低贱的泥巴种。”   “呸!”倒在地上的女巫朝他吐了口口水:“正义永远都不会战胜邪恶,凤凰社会打败你,邓布利多会打败你!”   “真是愚蠢。”黑巫师的整张脸都藏在兜帽的阴影里,全身散发出邪恶的气息,带着死亡与腐烂的恐怖,让人忍不住颤栗。伏地魔,真正的魔鬼,他不久前才给了凤凰社致命的一击。在魔法部,食死徒进行了一场恶斗,满地都是狼藉与碎玻璃,相信明天的《预言家日报》立马会有相关报道。   “这个世界上,没有纯粹的正义与邪恶,唯一能让人信仰的是力量。”他缓慢地说,像蛇一样发出嘶嘶的声响:“阿瓦达索命!”一道绿光从他的魔杖中射了出来,击中地上的女巫。   “啊!”尖利而凄惨的叫声,她不再动弹了。   “卢修斯?”黑魔王坐回在最高的那把椅子上,纳吉尼飞快从地上爬了过去,好几个巫师忍不住后退。它一口吞掉了那个死去的可怜女人,用尖利的毒牙撕咬她的皮肉。   “大人。”从巫师中站出一个人,跪在他脚下。   “我希望你找到了邓布利多。”   “是的,我们有一些他的消息,他受了很严重的伤害,但并没有回到霍格沃茨。”卢修斯低着头:“我会继续调查。”事实上这并不是个容易的任务,邓布利多是最强大的白巫师,不仅精通各种魔法,更是藏匿行踪的高手。   伏地魔想要邓布利多的魔杖,他没有明说,但卢修斯知道这点。那或许是一根不同的魔杖,或许从敌人手中抢夺更能让黑魔王有成就感,而十分肯定的是,这绝不会轻而易举地完成。   “三天,我只给你三天,告诉我他的行踪。”   “三天我……”   伏地魔并不给他辩驳的机会:“三天之后还没有找到他,你知道会受到怎样的惩罚。”   “……是,我的大人。”卢修斯的心沉到了低,他早知道这是一个多么残忍的暴君,他曾经对他施以钻心咒,让他跪在他的脚下吻他的袍子,甚至对他呼来喝去像是对待家养小精灵。   没有人能够这样侮辱一个马尔福,即使那个人是伏地魔。   卢修斯退了回去,他庆幸斯内普告诉了他一些不同寻常的秘密,也庆幸自己早已经留下一条后路。他用余光扫过这些虔诚的食死徒,当他们在阿兹卡班里哭泣哀求的时候,他依然能够坐在舒适的花园里喝着下午茶。   就在此时,忽然一阵猛烈的魔法波动开始蔓延,巨大且带着无法阻挡的力量,所有人都被这股波动所波及,而它的来源正是那位黑魔王。他瘫倒着靠在了椅子上喘气,身体忍不住颤抖,紧接着是波动的重复。   四次,伏地魔捂住了自己的心脏部位,他死死握着魔杖,几乎要捏断它。   “大人!”贝拉疾步跑过来,一把摘掉面具,跪在他的脚下:“您没事吧?”   伏地魔没有回答,那双眼睛像地狱中的恶狼。有人敢说一句话,他们静静低着头,等待着他的吩咐。   “邓布利多……”他咬牙切齿地吐出这个名字。他感受到了灵魂的疼痛,四个魂器,在一瞬间全部被毁。他的力量正随之减弱,巨大的魔力波动和灵魂撕扯让他痛苦万分。而能够收集这些魂器的,他能够猜到最有可能的那个人只有——邓布利多。   追杀1   一只猫头鹰飞了进来,落在他座椅的缎面扶手上。   灰白色的猫头鹰,头上有一撮儿黑色印记,那是来自凤凰社间谍的信件。   伏地魔并没有搭理它,过了好久,他才一把扯过猫头鹰脚上的羊皮纸。他的动作粗暴极了,猫头鹰在他手中挣扎,但仍旧被死死地握住。羽毛掉落了一地,还有不停的嘶鸣。   “哼,”他露出一个近乎残忍的微笑:“救世主?”   “有西马尔斯的消息?”贝拉第一个站了出来:“主人,请让我为您效劳,让我去抓住那个女孩,让我杀了她!”   “不,怎么能这么轻易地杀了她呢?”伏地魔轻叹地说:“我要让她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食死徒们都静静低着头,他们当然能够听得出黑魔王有多么愤怒,谁都不想成为他发泄怒火的替罪羊。   “——把她抓回来,带给我。”   维斯蒂亚坐在雕刻着狮子的桌子前,波特夫人给她倒了一杯热可可饮料,西里斯则大口吃着肉馅饼和面包。   他们在回到伦敦的那一刻就被卢萨姆找到了,他把他们接到了波特家,这里暂时作为凤凰社的总部。由于食死徒的凶狠杀戮和战争,他们已经转移到了地下,这座庄园四周被设有严密的防御咒语,除了凤凰社的成员,没人能找到它。   “我们收到了魔法部关于你的综丝痕迹,但当我们赶到海德摩尔时你们已经不在了,我们什么都没发现。”卢修斯愧疚地抚摸着维斯蒂亚的金发,蓝色的眼睛和她一模一样。   “是的,我们在那里找到了魂器,然后我们逃走了。”维斯蒂亚回答:“我们在路上毁了它。”她当然不会说用格兰芬多宝剑砍向魂器的时候自己有多紧张。那些被施了咒语的盒子它们根本打不开,但格兰芬多宝剑可以砍碎一切东西,也包括那个盒子。   一股股的黑色浓烟从魂器中冒出来,带着死亡的气息,它们被宝剑劈碎,震荡散发。在这之后,维斯蒂亚用魔鬼火焰烧毁了一切残留的痕迹,魂器的碎片,破裂的防御盒子,还有没有消散的黑色灵魂。   “我想伏地魔已经知道了魂器毁灭的事情,我们必须迅速行动,在他最脆弱的时候。”维斯蒂亚看着卢萨姆,他最近瘦了不少,下巴上长着青胡渣,但即使这样,他看上去仍然高雅得像个王室贵族。   “是的,我们会商议进一步的计划,但是你……”他又看了看专心吃饭的西里斯:“还有你,你们都得呆在这里,我必须确保你们的安全。”   “不,我要去战斗!”西里斯擦擦嘴,从椅子上跳起来,大声喊道:“我是格兰芬多,我要去战斗,那些邪恶的该死的食死徒!!”   “不,你得留下来。”波特夫人从厨房里探出头来:“西里斯布莱克!如果你敢私自行动,就再也别想来找詹姆玩了!” 她的语气严肃极了,显然把西里斯唬住了。   “可是……”   “没有可是,现在,上楼去!”她举起一个漂亮的玻璃碗,威胁地对着西里斯做了一个扔过去的动作。随即和蔼地带着微笑对维斯蒂亚说:“亲爱的,你也上楼去好吗?”   “好的,夫人。”维斯蒂亚点点头,拉着还准备继续抗议的西里斯离开了饭厅。   “我已近通知了他们,过一会儿就能到齐。”波特夫人坐在卢萨姆对面,她有些紧张地握了握自己的手指:“哦,所以现在我们必须要行动了,对吗?”   “对,我们别无选择,我们不能等伏地魔再次强大起来,现在他的灵魂很不稳定,正是我们攻击的好时候。”卢萨姆说。   “但邓布利多呢?我们还没有找到他。”   “我相信他会平安回来的,或许他只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卢萨姆说:“维斯蒂亚告诉我,我们之中有一个间谍。”   “间谍?”   “是的,我不知道是谁,或许邓布利多的失踪跟他也有关。”……   “哦,这不公平,我已经成年了,我可以参加战斗!”西里斯愤愤不平地在屋子里转来转去,自言自语:“詹姆也会支持我的,要知道,我的攻击魔咒可比他好多了,我的飞行技术也不差,也许我可以骑着飞天扫帚去给食死徒一个爆炸咒!”   维斯蒂亚随手从书架上拿了一本《魔药大全》,在地毯上坐下来,她不知道这次的战斗是否能顺利进行,还差一个魂器,斯莱特林的挂坠盒。   原本这个挂坠盒是被雷古勒斯得到,藏了起来。她不确定这个挂坠盒在哪里,也许伏地魔还没有把它交给食死徒,也许已经藏进了山洞中,也许还有其他可能。她必须想办法毁掉这个魂器,而不是再等十几年伏地魔重新复活。   “嗨,詹姆也喜欢桃子味的洗发露。”西里斯的注意力已经被浴室里的瓶瓶罐罐吸引走了,他自豪地把头探出来,举起那个瓶子:“我介绍给他的牌子!你瞧,上面还有宝宝与狗的漫画图片。”   当然,维斯蒂亚没有搭理他,因为一旦她表示对这个话题感兴趣,她们三天之内都会继续桃子味洗发水的讨论了。   “哦,詹姆这个骗子,他说他不喜欢宝宝和狗!没人会不喜欢这个故事集,它是最棒的。”西里斯在水池里放了些水,用詹姆的洗发水洗了个头。   “你要闻闻吗?”他拖着湿哒哒的头发凑过来。   “西里斯!”维斯蒂亚用他的袍子接住那些低落的水珠:“去把头发擦干净!或者,你希望我给你一个干燥咒?”   “哦,不,不要干燥咒!那对发质不好!”他嘟囔着把头收了回去:“你知道,我之所以这么迷人,就是因为有一头乌黑漂亮的秀发。”   “……”   “当然,不能排除我聪明的心灵,与浪漫艺术的语言和高超的飞行技巧。”   “是的,现在,去那一块干毛巾,把头发擦干!”   “唉,桃子味的洗发水……”西里斯自言自语地重新回到了浴室,他在里面乒乒乓乓地捣鼓着什么。   维斯蒂亚已经听见了楼下的声响,不断有凤凰社成员到达,他们短暂地问候彼此,关起门在饭厅内交谈。这一场战役重要非凡,他们需要部署并且商议详细的步骤。   维斯蒂亚趴在楼梯的栏杆上朝下面望去,银色巫师袍的男人走了进来,他抬头正好和她对视,露出个微笑,像毒蛇一样的微笑。赫迪教授?维斯蒂亚不禁打了个冷颤,她直觉地认为这个男人有些问题,那是一种马上就要捕获猎物的眼神。   她悄悄顺着楼梯下来,想要在门口偷听他们的谈话,他们和赫迪教授简单地进行了交谈,然后开始讨论一些关于伏地魔的情况。   忽然庄园猛地震动了一下,火光瞬间在屋子外面燃烧,伴随着风声,黑烟逐渐接近。   这里的温度在迅速升高,大门已经被咒语炸裂开来,维斯蒂亚给企图进来的那个巫师来了个昏昏倒地。她开启公式系统,检测到魔力波动正在蔓延,黑色的力量,他们成群结队地靠近这里。   是食死徒,他们攻击来了。   “走!”卢萨姆已经冲出了饭厅,他和几个成年巫师立马带着维斯蒂亚跑了出来。   “可是西里斯……”   “他们会保护他!”卢萨姆来不及过多的解释,食死徒们已经快要将他们包围了。越来越多的巫师从黑烟中走出来,带着强烈的魔力波动,向他们袭击。   维斯蒂亚挥动魔杖,给了他们几个攻击咒语,公式系统正在高速运转,她可以轻易察觉到他们的动向。在更多人到达之前,他们跑出了庄园。   “该死!他们对这里施了禁止幻影移行咒语。”卢萨姆咒骂道,施咒解决了一个食死徒。   “这边!”维斯蒂亚已经从公式系统找到了这片被魔咒笼罩的范围,在不远处的小路之后,他们就可以顺利离开,但那里真的没有问题吗?她怀疑这是个陷阱,伏地魔知道她的公式能做什么,在魂器被毁之后,他不会在掉以轻心了。   可已经来不及了。   “阿瓦达索命!”那边忽然冲出来三个巫师,带着面具,黑色斗篷在翻滚。   卢萨姆一把推开维斯蒂亚,挡住他们的攻击魔咒,他的动作迅速:“快走!”   “不!”维斯蒂亚给了食死徒一道火焰咒:“我可以帮你们。”   “不,你必须安全离开!”卢萨姆依然坚持自己的意见:“我答应过你母亲,我会保护你,我不能让你死在这里!”   “我不会死在这里!”   “那就走!”在他说话的时候已经又来了两个食死徒,他们的数量越来越多,他知道她的公式不可能阻止这么多成年巫师,而公式消耗了太多魔力很有可能让她再次魔力暴动。   他始终记得考伦贝的话,他的女儿,他最爱的亲人,或许会变成一个麻瓜,或许会死亡,在魔法石的魔力耗尽之后……   追杀2   “走!如果你还当我是你爸爸!”卢萨姆严厉地呵斥她:“不要违背我,维希,这次不要违背我!”   维斯蒂亚深深地看了卢萨姆一眼,她的眼睛湿润极了,带着委屈与不甘,还有担忧:“如果你答应我,一定会安全离开这里,找到我……”   “我答应!”卢萨姆躲开一次攻击。   “……”维斯蒂亚最终离开了:“爸爸,活下来!”她飞快地跑向那个禁止魔咒的出口,公式系统帮助她躲开了许多食死徒,但转眼间就有五个人将她包围住了。他们同时向她施展魔咒,即使是公式系统的帮助,她也没有办法应付这么多的人,那些角度让她无法闪躲。   “昏昏倒地,统统石化……”一个黑色的人影忽然从烟雾中出现,他迅速且有力地对那几个巫师施展魔咒,让他们措手不及。简单的咒语,但十分有效。   他们很快解决掉了这几个食死徒,周围瞬间陷入一片死寂,就像是隐藏在迷雾中的不归路。维斯蒂亚终于忍不住低声啜泣起来,她快步走过去,甚至到最后是一路小跑,冲入了他的怀抱。   并不温暖,带着淡淡的魔药气味,还有他自己配置的洗发水味道。她吸了吸鼻子,更加紧紧地环住了他的脖子:“我想你。”   斯内普也抱着她,过了一会儿,才嘶哑地回答:“我也是。”他不擅长说这些话,甚至有些厌恶表达自己的情绪与感情,但这一刻,他觉得十分安心,就像是最心爱的魔药配方失而复得了。   “迈德.赫迪,那个间谍,我已经有了证据。”斯内普轻轻地在她耳边说。   “赫迪教授?我刚才还见到了他。”维斯蒂亚在斯内普的脖颈上蹭了蹭。   “听着,维斯蒂亚。”斯内普把她从身上拉开,握着她的肩,让她的目光与他对视:“我们已经找到了邓布利多,他会处理赫迪教授的事情。而现在,你必须告诉我更多关于魂器的事情,我们不能失败,我们只能胜利。”   “伏地魔一共把灵魂分裂成了七份,拉文克劳的冠冕,赫奇帕奇的金杯,复活石戒指,日记本,斯莱特林挂坠盒,纳吉尼,还有他自己。”维斯蒂亚说:“现在只剩斯莱特林挂坠盒,纳吉尼,还有伏地魔本人。”   “我会留意那个挂坠盒,”斯内普皱了皱眉,思考片刻说。他黑色的眼睛像是漆黑的夜,深沉不见底:“至于纳吉尼,它随时跟在黑魔王身边,并不容易杀死。”   “只要找到那个挂坠盒,我们就有把握结束这场战争。”维斯蒂亚在斯内普的嘴角吻了吻:“注意安全。”   “离开她!”忽然一道蓝色的光打了过来,斯内普迅速抽出魔杖挡住了它,卢萨姆正怒气冲冲地站在他们对面,十分不善地盯着他。   “爸爸,西弗不是坏人。”维斯蒂亚焦急地解释。   “不,我听说他追随了伏地魔。”卢萨姆并不相信她的话,他警惕地用魔杖指着少年,然后对维斯蒂亚说:“过来,维希。”连续的战斗让他的金发有些凌乱,袍子上甚至还沾着血迹和尘土。   “我不会伤害维斯蒂亚。”斯内普说。   卢萨姆处在警戒状态,他盯着他,威胁道:“证明给我看!”他随时可以甩出一个攻击咒语。   不远处已经传来了喧闹的声响,但这里的气氛僵持不下,斯内普并没有抗拒他的质疑,他显得顺从极了。他紧紧握住维斯蒂亚,举起魔杖,在空中划过:“呼神护卫!”   一只银色的极乐鸟从魔杖中飞了出来,巨大的翅膀扇动,它绕着他们转了几圈,然后飞向远方。   “跟维斯蒂亚相同……”卢萨姆喃喃自语,维斯蒂亚的守护神也是一只极乐鸟,就像拉文克劳的鹰一样,自由飞翔的小动物。一个人或许可以伪装,或许可以狡辩,但他的守护神永远是最真实的。它反映出了他真实的内心,当他发生的本质的改变,他的守护神也会产生相应的变化。   极乐鸟不是邪恶的守护神,和维斯蒂亚的守护神一样,他们相爱,他爱着她。   “抱歉,”卢萨姆收起魔杖:“你知道,在这个时候我必须小心谨慎。”   斯内普点点头,表示同意。他给那几个倒地的食死徒施了一忘皆空,然后便匆匆离开了。没有做任何停留,就像他不曾出现在这里。   一阵如同漩涡的魔力波动,维斯蒂亚和卢萨姆也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来几个呆傻的巫师躺在地上。   霍格沃茨的大厅里,赫迪教授站在教师席的最前方,他用异常严肃的目光扫过学生们:“也许你们还没有听明白,这里不允许有任何跟凤凰社相关的组织。”   他很少使用这样的语气与调子,一反往日的优雅和温和,看上去有点阴鸷,透着不可挑战的威严。   “我听说,有些人正在秘密策划什么,凤凰社?救世主?如果你们认为这样做十分明智,我不得不给你们一个教训。”他缓缓地说。   “哦,他看上去就像另一个克莱尔女士。”莉莉小声对詹姆说:“珍妮弗.克莱尔。”   “他在说我们吗?学院联盟?”詹姆抽出魔杖,恶狠狠地盯着教师席上的那个金发男人。他们没少受到惩罚,因为私自集会,因为出言不逊,因为不服从食死徒们的命令。   “嗨,”莉莉焦急地拉住了他:“现在可不是冲动的时候。”   “有人告诉我,他看见了西马尔斯小姐,我想你们之中,一定有人知道这件事。”他锐利地把视线放在了拉文克劳学院的学生中,但可惜那里并没有他想找的人:“如果,被我发现,有任何人帮助他们隐藏行踪,他将受到严厉的惩罚。”   “为什么要找到她?!”詹姆忽然大声问:“西马尔斯是我们的同学,我们不该受到惩罚,她没有违反任何校规。”   赫迪教授猛地转过头盯着他:“不,她违反了很严重的校规!”   “什么校规?”   “波特先生,如果你再敢打断我的话,你就可以立刻离开霍格沃茨了。”   詹姆从人群中冲了出来,他大喊着:“卑鄙的食死徒!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你想杀了她,杀了维斯蒂亚!”他抬起魔杖,指着赫迪教授:“我不会让你得逞,如果你一定要惩罚,你可以试试,我绝不会怕你。”   赫迪教授走了两步,从教师席居高临下:“詹姆.波特。”几乎是阴毒地吐出这个名字:“你以为,你能够赢得了我吗?”   “还有我。”从人群中又走出来一个人,伯兰.杰西,他的脸上还带着血痕,是因为咒骂食死徒被留下的痕迹:“我也不会怕你。”   “哦?”赫迪教授几乎是嘲讽地笑了:“还有谁?还有谁和他们一样不知死活?”   莉莉.伊万斯站了出来,她拉住詹姆的手,似乎是想给自己一些力量。紧接着是妮娜和那顿,越来越多的学院联盟成员都站了出来,然后是一些受到食死徒伤害,满怀愤怒的小巫师,大约有三十几人。   “就凭你们几个?也想打败我?”赫迪教授抽出了魔杖,他身后的两个食死徒也同样抽出了魔杖,他们恶狠狠地对准了小巫师们。   大厅里的情况并不好,一些赫奇帕奇们躲进角落里,惊恐并且畏惧地望着中间对立的人们。格兰芬多明显跃跃欲试,只要发生冲突,他们随时可以加入其中为詹姆助威。   斯莱特林们缄默不言,一向的谨慎让他们不会轻易做出判断,在情况不明的时候,他们更倾向于自保。雷古勒斯向前挪了挪,站在斯内普身边,他小声询问道:“现在怎么办?”   斯内普低头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也没有做出任何指示。只是挺直脊背站在斯莱特林们的最前方,面无表情地盯着学院联盟的几个成员。   “如果你们非要这样做……”赫迪教授忽然念出一个恶咒,巨大的魔力汹涌而出,火光瞬间从他的魔杖中飞了出来,朝着小巫师们袭击而去。   “障碍重重,铠甲护身!”他们念动防御咒语,而那道火光并没有射中他们的保护障,在空中就被另一道蓝色的光阻止了。   不知何时,大厅的门已经打开了,邓布利多站在门口,脸色严肃。他非常严厉地说:“在霍格沃茨,没有教师可以这样攻击学生们。”   “邓布利多校长!”学生们顿时发出一阵欢呼声,他们激动地大喊他的名字。   赫迪教授显然有些吃惊,在看见邓布利多身后的凤凰社成员与维斯蒂亚时,他已经明白了今天的局势。他迅速转身,对身后的两个食死徒施展攻击魔咒,同样的火焰冲出魔杖,由于突袭,他险些得手,但很快那两个食死徒就逃跑了。   “阿不思。”赫迪教授在离开大厅的时候忽然跟在邓布利多的身后:“也许我们该再商量一下计划,食死徒们显然不信任我。”   “嘘。”邓布利多阻止了他的言论,这位年长的白魔法师缓缓地走下教师席,在学生们都离去后,他才扫了一眼大厅,说:“迈德,我只走了几个月,但是你瞧瞧这里,这里变成了什么样子。”   “我很抱歉。”赫迪教授愣了愣,回答。   “不,你不该对我道歉,你该对所有学生道歉,我以为你知道,他们不该被这样对待。”   “是的,”赫迪教授皱了皱眉,反驳道:“但我必须这样做,您也许不知道他们做了什么,格兰芬多的秘密组织,他们甚至想要联合学生把我赶出去。食死徒们不会允许他们这样放肆,他们必须受到惩罚。”   邓布利多忽然转头看了他一眼,似乎是无意地说:“惩罚也分很多种。”   离去1   重新回归校园的生活非常美好,维斯蒂亚忍不住在床上打两个滚,蓝色的床单,柔软的羽绒被子,还有拉文克劳高耸的可以看见霍格沃茨全景的高塔。这里的生活舒适而安逸,她咬了一口苹果馅饼,心里不由得都放松下来了。   和西里斯逃亡在外的日子,他们不仅要时刻担心被食死徒找到,还要把注意力放在寻找魂器上。他们以为邓布利多已经出了意外,那个时候,所有的压力都是他们在背负,稍有不慎就会毁了一切。   但现在,邓布利多平安回来了,他让他们异常有安全感。   七年级的课程比较紧张,小巫师们不仅要学习新知识,还要为毕业做准备。一篇专注的有研究价值的论文,这是他们的毕业成果,并且在学期末还要有newt考试。   维斯蒂亚和西里斯落下了大半年的课程,他们必须要比其他人更加努力,才能取得好成绩。这不仅关乎着毕业后的就业问题,还是个人生活的保证,起码大部分巫师们都是以考试成绩来衡量魔法水平的。   西里斯并不以为然,比起这个,他更在乎的是魔药成绩,要成为傲罗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他的职业要求太严厉了。他不仅一次表示对于霍格沃茨,他更喜欢海德摩尔,那里有美丽的风景,多种多样的魔法生物,最重要的是,自由自在,他可以做任何他想做的事情,再山林里奔跑,在湖水里游泳。   当然,如果有飞天扫帚就更好了,他这样认为。   不过,在听说了詹姆和其他学院联盟的悲惨遭遇之后,他放弃了这个去山中归隐的想法。比起自由,他对于对抗食死徒更有兴趣,是的,他甚至仔细研究了那些曾经用于处罚詹姆的黑魔法。   维斯蒂亚除了上课几乎都呆在图书馆,偶尔抽出时间参加学院联盟的集会。他们的魔咒都非常出色,尤其是各种攻击咒语,说起来,斯莱特林的黑魔法研究小组帮了不少忙,毕竟在练习与实践中才最容易出真知。   与此同时,她依然在思考关于魂器与伏地魔的问题。她始终记得斯内普上次的话,他说,他们找到了邓布利多,但他们是谁?   直到不久后她在校长办公室见到了一个人,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哦,小维斯蒂亚,你来了。”邓布利多舒适地坐在书桌后面。书桌上对着大卷羊皮纸,魔法用品散落一地,看上去像是刚被抢劫过。   不远处站着个铂金头发的男人,拄着根蛇头手杖,银灰色的丝绸巫师袍高档极了。当然,更重要的是他那无时无刻不再闪光的形象,没人能忽视他的存在。   “邓布利多校长。”维斯蒂亚对邓布利多打了个招呼,然后把视线移了过来:“马尔福先生,你好。”   “你好,维斯蒂亚。”   “我打扰到你们了吗?”维斯蒂亚小心地询问,她并不认为这两个人会平静地坐下来一起喝茶,一个是伏地魔的心腹食死徒,一个是凤凰社的领头人,这是敌对的地位不是吗?   但显然,事情没有她想象的那样简单。   邓布利多招呼她坐下,递过去一碟小饼干:“哦,不要介意,小维斯蒂亚,事实上卢修斯正要离开。”   “是的,”卢修斯马尔福向她行了个绅士的礼节:“再会。”他抓起一把飞路粉,消失在了壁炉里。   “校长……”维斯蒂亚惊讶地回过头:“马尔福先生?我以为他是个食死徒。”   邓布利多对她眨眨眼睛:“我们得为他保密。”   “那么,他属于凤凰社?”   “不,当然不,”邓布利多说:“我们不该用这样的方法来划分一个人,马尔福先生,他救了我。”他随意地解释:“发生了一些意外,当时我处在危险的境地,是他救了我。无论他曾经做过什么,但他现在明白那都是错的,不是吗?”   维斯蒂亚点点头,她始终觉得,一个马尔福是不具有正义的奉献精神。他是典型的斯莱特林,注重利益,古老的贵族纯血,他也许只是觉得伏地魔的胜算并不大,想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我听说了一些关于赫迪教授的事情……”维斯蒂亚犹豫片刻,说:“有人告诉我,他做了不好的事情。”   “是的,他处罚了一些学生,手段过于严厉。”邓布利多说。   “还有……哦,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校长……”维斯蒂亚极力表示自己的真诚:“有人告诉我,我们必须要防备着他点儿。”   邓布利多看了她一会儿,并没有反驳,也没有肯定,他直接转移了话题:“你得到了那张地图对吗?并且毁了魂器。”   “没错,一个巧合,我们找到了那个地方。”   “福克斯告诉我,你们勇敢极了,我应该为格兰芬多和拉文克劳加分,在学期末的时候。”他笑着说:“不过好在,你不会错过魁地奇比赛,它被延迟了,我想下个月或许可以在赛场上见到你。”   “哦,这实在是太好了,要知道,拉文克劳一直想再拿一次魁地奇杯。”维斯蒂亚也笑了,她吃着小饼干,喝着牛奶,觉得十分愉悦。她很理解为什么魁地奇会延后,食死徒可不会让这项运动扰乱学校的秩序,他们八成取消了这个,直到现在邓布利多回来,赛季才又被提上日程。   至于在这里见到卢修斯.马尔福,她同样不认为这是个意外。如果马尔福真的在帮助凤凰社,那么他的身份将会非常敏感和隐秘,一旦伏地魔知道了这个,他会得到个阿瓦达索命。   但在邓布利多的办公室里,她见到了他。只有一个可能,他们希望她来见证这件事,来见证马尔福和邓布利多的关系,一个让邓布利多直呼“卢修斯”的亲密人物。这样,即使有一天邓布利多出现了意外,他也有她这个证人来证明自己的身份。他并不是一个十恶不赦的食死徒,当凤凰社胜利之后,他就成了重要的朋友,或许还是个间谍,但一定不是敌人。   维斯蒂亚知道斯内普还有些其他的事情没有告诉她,她早就怀疑他和邓布利多之间有着什么约定。是的,一切都清楚地表明,斯内普不属于食死徒,也不属于凤凰社,他只和邓布利多有所交集。   霍格沃茨的情况也并没有多么美好,食死徒虽然离开了,但赫迪教授和斯莱特林的学生们还一心归附着伏地魔,他们监视着这里的一举一动,她甚至找不到任何机会单独接近斯内普。   在魁地奇赛季开始的前一天,学院联盟照例在有求必应室中举行集会,他们又增加了一些新成员,据詹姆透露,这些勇敢的小巫师在对抗食死徒管理霍格沃茨中有着出色的表现。他们已经七年级,不再像曾经那样单纯和脆弱。这里甚至有一些天赋出色的小巫师能够比成年人更熟练地使用攻击咒语。   “毕业之后我要加入凤凰社。”詹姆说:“我爸爸说,如果我的成绩足够好的话,他会替我感到骄傲。”   “没错,我们得给食死徒一点颜色看看。”西里斯在屋子里来回走着,然后愤愤地回头:“他们居然这样对待我的朋友!!”他想了想,说:“等打败了食死徒,我就去海德摩尔度假,一个悠长的假期。”   “我以为你的理想是做个傲罗呢。”莉莉忍不住提醒他。   “哦,真该死,我忘记这个了。”他恼怒地揉乱自己的头发,叹气道。   维斯蒂亚听到他的话也忍不住笑了,她在猜测邓布利多的下一个计划是什么,他会带领他们打败食死徒和伏地魔,让魔法界恢复平静。唯一的阻碍,是那个斯莱特林的挂坠盒,她想她该找机会问问邓布利多,早点解决这个魂器。   “哦,梅林!”詹姆忽然大叫起来,他的神色慌张极了,眼睛瞪得滚圆。   “怎么了?”他们凑上前去,在看见活点地图上的景象之后,所有人都愣住了。校长室中浮现出许多不应该出现在那里的名字——贝拉、罗道夫斯、赫迪教授、斯内普甚至更多的食死徒。而在他们之中,邓布利多的名字刺眼极了。   “他们攻击了校长室?!”詹姆惊慌地跳了起来,其他小巫师们更加是一片哗然。   维斯蒂亚的心被提了起来,她抽出魔杖:“詹姆,通知凤凰社!”然后飞快地跑出了有求必应室,朝楼上冲去。西里斯紧紧地跟在她身后,他看上去严肃极了,完全没有往日的嬉笑,就像是马上要面临生死决斗一样。   “你觉得,他们会怎么做?”他问,给了自己一个加速咒语,跃上了马上就要转开的楼梯。   “我不知道。”维斯蒂亚迅速跟上她的脚步,行动矫健:“但我希望邓布利多没事,我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   离去2   “现在那里的情况怎么样了?”   “一个缴械咒,还没有别的。”维斯蒂亚飞快开启公式系统,探查着不远处的一切,已经陆续有学院联盟的成员跟了上来。忽然,她的脸色惨白,忍不住踉跄了两下,差点被自己绊倒。   “怎么了?”西里斯立马扶住她。   “阿瓦达索命……”维斯蒂亚惊恐地望着他,眼睛里溢出泪水,她忍不住低声呜咽,但是没有停下来脚下的步子。随后他们就在校长室的门口遇见了出来的食死徒们,领头的是赫迪教授,他脸色并不好看,带着一种病态的邪恶笑容。   贝拉跟在他的身后,显然她并不满意赫迪教授的地位,只能用破坏咒语攻击着周围的一切,来发泄自己心中的怨恨。紧接着,他们的目光集中在了眼前,维斯蒂亚和西里斯身上,就像看见了新鲜肉的狼。   维斯蒂亚的视线扫过他们几人,显而易见,他们已经杀死了邓布利多,此刻大摇大摆地炫耀着。而斯内普,他脸色苍白,紧张地盯着她,黑色的眼睛里有太多的情绪,让人分不清究竟在想些什么。他手上握着两根魔杖,一根笔直修长是他自己的,还有一根接骨木的,曾属于那位老校长。   是他杀了邓布利多吗?维斯蒂亚的心忍不住剧烈颤抖起来,她始终记得那个场景,他受邓布利多嘱托,杀了他。那么现在呢?这段历史仍然在重演吗?她不确定……   贝拉和食死徒没有给他们更多的思考机会,两拨人迅速地开始了攻击,维斯蒂亚借助着公式系统的帮助,躲避开那些邪恶的黑魔咒,有力地反击。很快,更多的学院联盟成员加入了战斗,走廊里开始冒出大量火花,各种颜色的光芒四处飞射,几个霍格沃茨教授也加入了进来,食死徒的势力越来越弱了。   维斯蒂亚趁机靠近斯内普,她决不能让他带走那根长老魔杖,她当然知道那意味着什么,伏地魔会拥有更强大的力量,而为了完全被这根魔杖接受,他会杀了曾杀死邓布利多的那个人。   她不希望伏地魔得到这些力量,更不希望斯内普因此而死。   “把魔杖给我!”维斯蒂亚严肃地说,朝左边施了个障碍重重,挡住了一个攻击。   “不行。”斯内普的表情也不轻松,他飞快地施展咒语,然后企图从维斯蒂亚身边错开。   “给我!”维斯蒂亚拉住了他的袖子。   他的行为表明绝不会在这个时候顺从她的意见,黑发有些凌乱,但丝毫没有减弱他强大的攻击力。难得的是,他并没有使用什么不可饶恕的黑魔法,只是重复使用着简单的攻击咒语。   “除你武器!”她忽然对他大喊,一道银色的光芒毫无预兆地射中了他,他猛地朝着后面倒去。   维斯蒂亚抢过邓布利多的长老魔杖。   斯内普阴森着脸从地上站了起来,他召唤回自己落在地上的魔杖,然后飞快朝维斯蒂亚走去,朝她施展了一个缴械咒语。   维斯蒂亚敏捷地挡开了那个咒语,回头瞪着他:“你要对我动手了吗?”   “把魔杖给我。”他冷着脸说。   “不行。”维斯蒂亚重复刚才他对她说过的话,逐渐有凤凰社成员赶来,食死徒们开始撤退,他们朝楼梯尽头逃去,但斯内普固执地瞪着维斯蒂亚。有学院联盟的成员企图冲过来,被他一个恶咒射中摔在了墙角下,尖利的惨叫让走廊里显得惊悚恐怖,甚至盖过了战斗发出的爆炸声响。   维斯蒂亚震惊地回头,发现那个学生已经浑身是血,脸色惨白地昏了过去。她不可置信地回过头看着斯内普,不是黑魔法,但伤害力不比黑魔法差。   斯内普依旧对她伸着手:“把魔杖给我。”   “如果我说不,你是不是也要这样对我?!”维斯蒂亚瞪着他,蓝色的眼睛里渐渐溢出泪水,但她同样用魔杖指着他,没有丝毫让步。   斯内普显然更加愤怒了,他甚至没打算用大脑封闭术来克制自己的感情,他恶狠狠地喷了个鼻息,一把推开她的魔杖把她按在了墙上。她的魔杖被打歪,射中了不远处的盔甲人,他从她手中抽出了老魔杖。   “是你吗?是你杀了邓布利多吗?”维斯蒂亚哀求地看着他。   他扭过头稍稍平复心情,留下一句:“不是。”   这一夜注定充满了未知与紧张,在食死徒离开不久,霍格沃茨城堡的上空就响起了伏地魔嘶哑带着低沉的声音。   “没有人能够阻止我,你们只有一个机会,那就是投降。”他带着嘲讽的讥笑,邓布利多已经死去,其余的人在他眼中都是卑贱的不值得一提的蝼蚁。   现在,他得到了老魔杖,这足够他高兴的了。维斯蒂亚迅速和大家加入了霍格沃茨保卫战,凤凰社和教授们也都开始布局这里的一切。   “黑魔王联合了狼人和摄魂怪,他甚至能够控制吸血鬼和阴尸。”波特夫人皱着眉头说,她看见了不远处正在帮助伤员的詹姆,朝他招手:“詹姆!过来。”   “妈妈。”詹姆放下手中的魔药瓶子。   “我需要你带领会使用守护神咒的小巫师来帮忙,摄魂怪的数量庞大,我们需要帮手。”   “当然可以,我很乐意替你效劳。”詹姆激动地抱了抱波特夫人,然后朝学院联盟跑去:“嗨,朋友们,我们有新任务了!”   “哦,多瑞亚,这有些危险。”另一个凤凰社成员不赞同地看着她。   波特夫人瞪了他一眼:“食死徒马上就会攻打过来,我们需要一起保护这里。看看你身边的小巫师们,弗兰克,他们之中没有懦夫,看看他们吧,那个孩子刚才准备拿着爆炸液冲出去。”   “况且,比起阴尸吸血鬼和狼人,摄魂怪已经不算什么了。还是你以为,当伏地魔胜利之后,会放过我的詹姆?”波特夫人忽然叹了口气,她望着窗外,浓重的夜色像是死亡的阴影正在笼罩逼近。   邓布利多的尸体正安静地躺在校长室里。   那个慈祥却又强大的巫师,他们甚至没有时间给他一个静默的追悼。   凤凰社成员和教授们在城堡周围布置防御咒语,魔杖高指天空,念动着:“终极防护,固若金汤,抵挡敌方。”   “终极防护,固若金汤,抵挡敌方。”越来越多的银白色光芒射向天际,结成一面透明的保护层,它逐渐笼罩起整个霍格沃茨,在月光的照射下就像水银一样剔透。   食死徒的攻击迅速而猛烈,无数银白光芒从不远处的山顶上射了下来,溅在守护屏障上激起一圈圈波纹,然后更多的魔咒,更有力的射击,在屏障上炸开一朵朵银色的火团。   终于,保护屏障支离破碎地消失不见,吸血鬼和狼人们大喊着冲上了长桥,而巨人和守护霍格沃茨的石头盔甲人激烈地战斗,摄魂怪从四面八方扑了过来。他们从没有这样紧急过,所有的学生都在战斗,城堡中凌乱极了,但更多的人拿起了魔杖,开始抵御攻击。   没过多久,食死徒们冲破霍格沃茨的防御,进入了城堡。随之而来的是更加激烈的战斗,无数鲜艳光芒在闪烁着,四处充斥满了爆炸和尖叫声,在这一刻,维斯蒂亚的内心焦急。   她反手给了食死徒一个昏迷咒,开启公式系统,检测更多的魔咒与魔力波动。   “纳吉尼?!”维斯蒂亚忽然发现了一条巨蛇,她不确定现在是不是个好机会,但或许她能杀了那条蛇,毁了那个魂器。来不及多想,她朝着校长室跑去,从分院帽中可以取出格兰芬多宝剑,她必须用那个杀了纳吉尼。   “啊!”忽然有个人影从旁边拉住了她,她立马甩过去一个缴械咒,但被对方灵活地挡开了,然后他们跌进了狭小的储物室里。   “别出声。”低沉而带着磁性的声音响起,维斯蒂亚立马闭了嘴,但她仍旧紧紧握着魔杖。   门外走过几个食死徒,大笑着冲向了另一条走廊。   “荧光闪烁!”维斯蒂亚的魔杖顶端亮起光芒,她瞪着斯内普,有些生气:“我以为你该知道,你不能对你的同学使用那样的魔咒,你差点杀了他,而这会成为你被定罪的证据!”   斯内普别过头去,过了一会儿,才说:“抱歉。”他并不是有意的,或者说那个时候他有点气急了,没有控制住自己的脾气。是的,在他焦急要离去的时候维斯蒂亚却抢了那根魔杖,他完全没法对她下手,也没有时间对她解释。   “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我该离开了。”维斯蒂亚推了推他:“现在可不是叙旧的时候。”她必须尽快杀了纳吉尼,以防不测。   斯内普沉默地递给她一个蛇皮口袋。   大战   “这是什么?”维斯蒂亚不解地接过口袋,从里面拿出了一条金闪闪的项链。项链有些年头了,挂着个绿色的挂坠盒,上面雕刻了斯莱特林的标记。   “那个魂器?!”维斯蒂亚惊喜地无助了胸口,不可思议地望着斯内普:“谢谢。”她由衷地松了口气,然后热情地给了他一个吻。   斯内普没有回应她,当然也没有拒绝,事实上他有些僵硬。他朝后靠在杂货间的墙壁上,荧光印着他的脸,看不出什么表情:“现在,你可以走了。”   维斯蒂亚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劲,但她没有时间多想,她必须尽快拿到格兰芬多宝剑,然后毁掉这个魂器。于是她只是抱了抱他:“祝你好运。”   一路上遇见了几个食死徒,维斯蒂亚快速地躲开了他们,她并不想花时间跟他们纠缠,她的当务之急是毁掉这个魂器,杀了纳吉尼。但现实并不那么顺利,当她带上分院帽的时候,她有些绝望了。   她不是格兰芬多,而只有真正的格兰芬多才能从分院帽中抽出那把宝剑。她尝试了很多次,全都失败了,但现在,她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找一个格兰芬多的同学。   怎么办?维斯蒂亚焦急地握着腰上的蛇皮口袋,她把挂坠盒拿出来放在了桌子上。不远处就躺着那位已经死去的伟大巫师,安详地闭着双目,似乎只是睡着了。   “邓布利多校长,求你告诉我现在该怎么办?”她站在他的身边,忍不住哭了起来,她并不是个脆弱的人,但这个时候她的内心混乱极了。她拿着帽子踉跄了两步,不小心撞到了柜子,从里面滚出一颗发黑的巨大牙齿。   维斯蒂亚颤抖着从地上把它捡了起来,几乎是下意识她就猜到了这是什么,蛇怪的牙齿!!是的,一定是,邓布利多不会在办公室里随意放这样的东西,它一定有什么用处。   她回头去看那个老巫师,这又是巧合吗?她不敢相信,却又不得不相信。这几个月她经历的巧合太多了,但这就是这个世界不是吗?魔法的世界,神奇的世界,她忽然轻松了起来,挥手就用那颗牙齿朝挂坠盒砸去。   猛烈的魔法波动让整个校长室的玻璃都被炸碎了,一股黑烟从挂坠盒中冒了出来,咆哮着翻涌,紧接着像是撕碎一样消散了开来,维斯蒂亚甚至还给了它个魔鬼火焰。   “不!!”凄厉的尖叫划破天空,伴随着蛇语,是伏地魔的怒吼。   维斯蒂亚笑了起来,她知道她做对了:“谢谢。”她对邓布利多鞠了个躬,把蛇牙塞进蛇皮口袋里,拿起分院帽跑了出去。   “我给你们24小时的时间,交出西马尔斯,不然,我会毁了这里所有的一切!”伏地魔的声音在霍格沃茨上空回荡,仇恨并且阴毒。   霍格沃茨中异常混乱,很多小巫师受了伤,维斯蒂亚找到了西里斯,把那顶分院帽扣在了他头上:“我们需要格兰芬多宝剑!”他曾在杀死蛇怪的那一天做到过。   “哦,梅林!”西里斯一把摘掉了帽子,从里面抽出宝剑来,宝剑闪着刺眼的光芒,许久才恢复平静。坚硬锋利的剑身,刻着格兰芬多标记的剑柄,它看上去威风极了。   “听着,”维斯蒂亚拉住西里斯:“伏地魔的最后一个魂器是那条蛇,他的宠物纳吉尼,我们必须杀死它。”   “我见过那条蛇,就在刚才,它跟在伏地魔身边。”西里斯想了想:“但他不知道怎么,就忽然停手离开了。”   “我毁了他的又一个魂器。”   这时候莉莉和詹姆也聚集了过来,他们的头发乱糟糟的带着尘土,身上也有一些伤痕。维斯蒂亚给了莉莉一个拥抱,继续说:“每毁掉一个魂器,他的力量就会减弱,现在或许是他最脆弱的时候了,而他会更加严密地看管纳吉尼。”   “所以呢?我们现在要去找它吗?”西里斯有些急切地问,他忽然笑了起来,随手挥动宝剑做了个威武的姿势,在最初听见魂器的事情时他确实很惊讶,但现在,他充满了勇气。   “不,你们留在这里,我相信伏地魔还会再次回来的。”维斯蒂亚说。   “那么你呢?”莉莉有些担忧地问。   “我?”维斯蒂亚犹豫片刻,还是告诉了她:“我要去确定一些事情。”   “确定什么事情?现在外面可不安全,你不能随便出去。”莉莉拉着她。   “我会保证自己的安全,好吗,不用为我担心。”维斯蒂亚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鸡心小瓶,喝了一口,然后交给他们:“福灵剂,希望我们都能平安无事。”   她必须去确定一些事情,这里发生的一切都和原本的剧情有密不可分的关系。邓布利多的死亡,最终决战的地点,伏地魔得到了长老魔杖,有太多的巧合出现。她现在心中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斯内普,如果连邓布利多都避免不了死亡,斯内普会怎样呢?   她不敢想象这一切,她必须要去尖叫屋棚,那里曾是他死去的地方,纳吉尼咬断了他的脖子,而在那里他给了哈利他的记忆。现在救世主换成了她,是不是斯内普会死去,然后留给她一瓶记忆呢?可她和哈利不同,她知道剧情的走向,知道斯内普的真心,知道伏地魔的秘密。   那么,现在斯内普还会死亡吗?   因为摄魂怪的原因,这里有些冷,周围的树叶与青苔上都结了一层薄薄的冰霜。维斯蒂亚小心翼翼地给自己施了个隐形咒,躲进了尖叫屋棚。   周围一片安静,什么都没有发生,她耐心地等待着,可惜伏地魔和斯内普都没有来,甚至这里就像是被荒废了一样。终于在巨大的爆炸声中,维斯蒂亚跑了出来,是霍格沃茨的方向,声音越来越大,她几乎可以想象到那里已经再次发生了战争。   她愣了两秒,然后慌忙地往回跑去。   现在只过了两小时,为什么会这么突然地再次进攻?她痛恨地在心里咒骂了伏地魔一句,她根本不该相信这个魔头的话,也许他有别的用意,也许他只是随口一说,事实证明,现在的战争已经开始了。   “障碍重重!”维斯蒂亚飞快地挡开一个魔咒,这里比之前更加混乱,她开启公式系统,在整个学校范围搜索,然后朝着魔力波动最大的那一处跑去。   “钻心剜骨!”一道绿光朝她射了过来,她险险地躲过,即使实力衰弱,伏地魔的魔力仍然强大得惊人。他握着邓布利多的长老魔杖,阴狠地看着她,猛地给了她一巴掌。   “啊!”维斯蒂亚摔倒在地。   “让我看看,救世主?”他狞笑着走了过来,一脚把维斯蒂亚踢到了墙边:“救世主?这就是所谓的救世主吗?”他仇恨的目光几乎要把她刺穿了。   “让我猜猜,长老魔杖并不听你的对吗?”维斯蒂亚有些颤抖地说,天知道她心里有多么不知所措,这句话根本没有依据,因为她没看见是谁杀了死不了的。   “它现在已经属于我了!”伏地魔恶狠狠地说,但他的表情让维斯蒂亚心里一松,她猜对了。   “神锋无影!”忽然一道光射了过来。   伏地魔猛地挡开了它,回头射了个恶咒过去:“哦,西弗勒斯,我的朋友,你应该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斯内普同样挡开攻击,他面无表情地盯着伏地魔,没有退步的意思。随着伏地魔的咒语,他的脸色惨白,开始颤抖,几乎立刻就捂住了自己的左臂。那种疼痛似乎把他的心脏切成了块,用刀子在一刀一刀地剜着。   他的额头上渗出汗水,忍不住跪倒在地。   维斯蒂亚握紧了魔杖,在这一刻她的心也在滴血,伏地魔给他烙印了黑魔标记,他已经是个正式的食死徒了。   “没有人能背叛我,没有人。”伏地魔缓缓地说:“看来你需要一点教训。”   “汤姆!”维斯蒂亚大喊了一声:“你并没有得到那根魔杖的使用权,直到现在,它依旧不属于你!”   “不,它属于我!”伏地魔回过头:“我已经杀死了迈德.赫迪,现在,我才是它的主人。”   但在那个阿瓦达索命之前,还有一个微不足道的波动。维斯蒂亚瞬间想到了那个咒语,在杀死邓布利多之前,还有人施过缴械咒,那个人是谁?她下意识地看向斯内普,在从校长室出来的时候,他拿着长老魔杖。   她庆幸自己发现了这一点,维斯蒂亚安抚地看着斯内普,上一次她用这样的眼神,是在跟伏地魔交锋的时候。当时她被抓去了食死徒的集会地点,与伏地魔的魔杖发生了连接,最终逃了出来。   她希望斯内普能够明白她的意思,然后她笑了:“汤姆,长老魔杖从来不属于赫迪教授。”   “阿瓦达索命!”伏地魔愤怒地大喊,一道绿光射了出来。   “除你武器!”维斯蒂亚也大喊,她魔杖中射出的红光与他的绿光相连,中间的交接点在不停地移动,时而靠近她,时而靠近他。   维斯蒂亚的魔力在迅速消耗,周围的石壁已经被炸毁了许多,显得荒凉又颓废。忽然伏地魔收了收,那两道光在中间断开,他看上去似乎受到了什么打击,瞬间虚弱了很多。   是纳吉尼被杀死了吗?   “阿瓦达索命!”伏地魔再次大喊,举起了魔杖。   维斯蒂亚几乎是下意识就飞出去一个缴械咒,这次显然和上次不同,她的红光一点点朝伏地魔逼近,迅速熄灭在了他的魔杖中。   “啊!”他大叫一声踉跄几步,手中的魔杖被击开,在空中翻滚几圈,落进了维斯蒂亚的手中,紧接着,似乎是狂风一样的怒吼,他的身体里窜出无数的黑暗,变成碎片在空中咆哮。   “魔鬼火焰!”维斯蒂亚的金色头发顺着扑面而来的气浪飞舞,火焰正在被那些黑色的烟雾吞噬,就像一个巨大的黑洞,吸收进去了所有的能量。她逐渐感到了魔力的不足,体内的温度正在逐渐流失,但她决不能停下。   她已经隐约能够从黑雾中看见鲜红的火光,持续的魔力输出让她有些迟缓,眼前的一切都再次慢了下来,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已经在魔力暴动了。而面对伏地魔,她必须杀死他,她不能给他任何机会复活。   终于,那剧烈的火焰冲出黑雾,“嘭”的巨响,爆炸开来。维斯蒂亚被气流冲击,跌倒在了地上,黑雾彻底被炸成了碎屑,飘洒在空中,消散不见。   不知过了多久,这里恢复一片寂静,而维斯蒂亚沉沉地昏迷在了地上。   战后   魔法界已经逐渐开水恢复原本的秩序,对角巷的店铺正在重新开张,所有的巫师们都匆忙且快速地整理曾经被打乱的一切。傲罗们大量抓捕食死徒,伏地魔的死给了他们致命一击,他们无法再张狂叫嚣了。   《预言家日报》上每天都在报道着最新的近况,新抓捕了什么人物,谁在举报食死徒的势力,又有了什么通缉。而在报纸上总有一块地方在讲述着关于救世主的一切,她是如何勇敢,如何坚强,怎样打败了伏地魔。   莉莉收起报纸,稍稍拉了拉衣领,穿过马路,给了詹姆一个拥抱。他们决定不久之后就订婚,在高锥克山谷,那个美丽的地方,邀请一些亲朋好友。   这次的战争他们取得了胜利,凤凰社的大部分成员都得到了嘉奖,无论是舆论的还是魔法部的。詹姆和西里斯如愿成为了傲罗,当然西里斯的魔药成绩并不及格,不过魔法部愿意再给他一个机会,明年和下一届的学生们重新考试。   “这花怎么样?”詹姆从背后拿出一大束百合花,漂亮的叶子还带着水珠,他讨好地看着莉莉,然后露出个迷人的微笑。   莉莉帮他抚平了乱翘的发梢:“很好,詹姆,我相信维斯蒂亚会喜欢的。”   圣芒戈医院已经不像之前那样忙碌了,那次战争之后它曾经人满为患,就连霍格沃茨医疗翼的庞弗雷夫人都被安排来帮忙了。不仅是受伤的学生,还有凤凰社成员和无辜巫师,好在这里的治疗水平一向很好,他们很快就度过了难关。   特殊病房的门口,莉莉想到什么似得张望一番:“哦,有一段时间没有看见西弗勒斯了。”她常常看见他徘徊在这道门之前,但他始终也没有进去。   “你是说鼻涕精?他可是个食死徒,早就被魔法部监管了,也许过几天就会被审判。”詹姆随意地说,显然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梅林啊,维斯蒂亚说他帮了我们不少忙。”莉莉惊呼道。   “放心吧,”詹姆安慰她:“现在的魔法部公正极了,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当然,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他们推门而进,维斯蒂亚正抱着厚重的魔法书在认真阅读,在大战之后她昏迷了将近一个月,现在身体依然十分虚弱。这直接导致她错过了七年级的newt考试,不过霍格沃茨愿意谅解她,明年她会跟西里斯一起重新参加考试。   “嗨,维斯蒂亚,你还好吗?”莉莉给了她一个拥抱,还有一张漂亮的请帖,上面有心形的照片,莉莉和詹姆正在微笑:“这是给你的。”   维斯蒂亚几乎在看见那张纸的一瞬间就明白了,她打趣地笑着:“哦,我猜猜,这是一张请帖吗?”   “是的,我们要订婚了。”莉莉激动地说:“两个月以后,如果你的身体好一些,或许能够来参加。”她连忙解释:“你知道我有多么希望能在那见到你。”   “当然,我会去的。”维斯蒂亚说。她拒绝了魔法部安排的采访与巡回演讲,但还要做些笔录,关于那场大战的细节核实。在此之间,她得补习课程知识,以保证明年能够顺利毕业。   不过她始终认为自己可以得到及格的分数,毕竟她的实践经验丰富。在她醒来之后已经接见了无数的来访者,是的,不只是朋友,还有魔法部的各个高官,他们带着记者和随从,对她进行了非常官僚主义的探访。   这让维斯蒂亚有些厌倦,好在莉莉和西里斯还有学院联盟的成员也常来,她的病床生涯才有了色彩。   “你的爱慕者?”莉莉给她倒了杯水,发现了病房角落的那堆礼物,她从上面拿起一个明显带着迷情剂气味的包裹,吃惊地瞪大了眼睛:“不得不说,他们真是太疯狂了。”   “哦,别提了。”维斯蒂亚想到这里忍不住要胃疼,自从她打败了伏地魔,越来越多的巫师们就喜欢上了给她寄送礼品。他们热情极了,甚至还有孩子们亲手绘画的救世主大战黑魔头卡片。   当然,也出现了更多的追求者,维斯蒂亚常常把礼物退还给他们,外加一封感谢信,并委婉地表达了自己的感谢。   “那么,西弗勒斯呢?”莉莉小心翼翼地问:“他没来看过你吗?我在走廊里见过他很多次,但他似乎没想进来。”   “我有收到他送来的魔力补充剂。”维斯蒂亚忽然沉默了,她叹了口气,纯蓝色的眼睛充满了迷茫与矛盾:“这样也好,不是吗?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这样也好?你不再喜欢他了?”莉莉不解地问。   维斯蒂亚没有回答她,只是绕开了话题:“听说你成了霍格沃茨的魔药课助教?恭喜你。”   “哦,是的,谢谢。”莉莉善解人意地没有再追问那个话题,她的魔药成绩一向很好,能够成为霍格沃茨的助教是她引以为傲的事情……   夜晚的圣芒戈医院安静空荡,维斯蒂亚站在窗前,金色头发被风吹起来,脸上有一种清爽的感觉。她的内心却十分煎熬,在她醒来没多久,卢萨姆就告诉了她关于魔法石与她身体的真相。   经过多次的受伤与魔力暴动,她体内魔法石的能量已经越来越少,她甚至不一定能活过四十岁,或者说,四十岁以后她可能会变成麻瓜,也可能会死去。她当然知道斯内普和自己只隔了一扇门,但她没法面对他,她该怎样告诉他这个消息?   她无法忍受在他知道这件事情之后,他们的感情还会面对怎样的变化,是的,这个消息对他们来说太过残忍。   卢萨姆这几个月都陪在她的身边,等她的教父考伦贝回来之后,会给她再做一次详细的检查,她现在的心情十分矛盾,一面想要知道那个结果,一面又畏惧知道结果。   面前的路充满未知,伏地魔的死并不代表一切的终结,他们的生活还要继续,而剩下的事情,她无法预测,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与其让斯内普接受她可能活不了多久的事实,还不如让他忘了她,他可以拥有更美好的生活,魔药大师梅林勋章,找到更合适的人。   是的,如果他能幸福,那么给他幸福的那个人不是她又有什么关系呢,想到这里,她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她的身体已经逐渐恢复,卢萨姆决定接她回家休养,那里有漂亮的平原,一望无际的草地还有森林。   “如果你能够乖乖休息,我可以考虑让丽娜卡娜带你上天飞两圈。”卢萨姆和蔼地说。   “哦!谢谢爸爸!”维斯蒂亚跳起来给了他一个拥抱,梅林知道她这几天有多么无聊和烦闷,想到鹰头马身有翼兽,她忍不住激动起来。   “好了,收拾东西,我们要离开这里了,相信我,家里才是最好的地方。”卢萨姆施展了一个整理咒语,皮箱自动打开,所有的东西都有条不紊地飞了进去,排列整齐。   维斯蒂亚收好自己的魔杖,意外发现了一个龙皮口袋,那里面装着蛇怪的毒牙,她曾用它毁掉了斯莱特林的挂坠盒。但当她倒出里面的东西,才发现,除了毒牙,还有一个透明的水晶瓶。   “一缕记忆?”她有些吃惊地握住那个小瓶,里面是如同发丝的银白色物体,她清楚地记得这个蛇皮口袋是当初斯内普给她的,里面装着斯莱特林项链,而后来她用它来装蛇牙了。   她从没有注意到里面还藏着他的记忆。   “怎么了?亲爱的。”卢萨姆察觉到了她的异常,轻柔地询问。   “没什么,爸爸,我得去一趟霍格沃茨。”维斯蒂亚笑了笑,也许她该借一借校长室的冥想盆。   斯内普的记忆1   一片灰色的烟雾消散,是有些阴冷的魔药课教室,维斯蒂亚站在角落里,前方的斯拉格霍恩教授正在讲解迷情剂。他看上去和蔼极了,他说:“这堂课表现最出色的学生可以得到一瓶福灵剂。”   而斯内普阴沉着脸的,眼中闪过一丝明亮的光,她知道他想得到它,并且最终,他确实得到了。   画面一转,到了斯莱特林的级长寝室,维斯蒂亚从没有来过这里,她四处打量着。银绿色的窗帘,外面是深不见底的湖水,有几只巨大的鱼怪正游来游去。   斯内普坐在桌边,他的面前放着一张信纸。他似乎是在犹豫,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最终依旧什么也没写,只是把那瓶福灵剂放进了一个简陋的包裹,写下收件人的姓名“维斯蒂亚.西马尔斯”。   “圣诞快乐。”他自言自语地说。   维斯蒂亚震惊地望着他,那段日子里他们正在冷战,他们甚至路过彼此都不会多看一眼。她确实收到过一瓶福灵剂,她以为那是西里斯送的……   斯内普的记忆没有给她太多的时间思考,它迅速转变到了下一个场景。   明亮的霍格沃茨走廊,窗外的阳光晴朗极了,一个黑色巫师袍的身影正大步走来,他看上去脸色难看极了,阴沉得几乎能滴出水。   “格兰芬多扣五分。”他面无表情地施了个咒,把一个试图挡住他的小巫师击倒,不做丝毫停留地从那个男孩儿身边穿了过去。   校长室里,邓布利多略带吃惊地看着面前的少年:“哦,斯内普先生,你有什么事吗?”   斯内普目光如炬,但他显然已经不再犹豫了,他抬手对窗户和门施展了几个咒语。窗帘哗啦啦地落下来盖住了外面的阳光,让这里有些昏暗,紧接着又是几个防窃听咒语,他看上去慎重而严肃。   “发生了什么事?斯内普同学。”邓布利多放下手中的羽毛笔,从桌子后面站了起来,他环视周围一圈,最终把视线落在了斯内普有些颤抖的手上。   “他已经知道了,他知道了那个预言球的秘密。”   邓布利多的眼中闪过一丝怀疑,他问:“谁?谁知道了什么秘密?”   斯内普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吐字清晰地说:“黑魔王,知道了那个关于救世主的预言。”   “我希望这不是个玩笑。”邓布利多收起平时的慈祥,现在的他脸色严厉。   “这个圣诞节我参加了食死徒的集会,黑魔王正在策划抓捕维斯蒂亚。”斯内普说:“如果您怀疑是我将这个秘密透露给黑魔王,那么抱歉,不是我,是一个凤凰社成员。”   “一个凤凰社成员,背叛了您,将消息透露给了黑魔王。”说到这里,斯内普有些激动,他不可抑制地紧紧握住魔杖:“我想,您应该尽快找到这个间谍。”   “感谢你告诉我这个消息,西弗勒斯。”邓布利多重新在桌子后面坐下,他说:“你帮了我们一个大忙,但是我能知道为什么吗?为什么你会愿意把这个消息告诉我?”   斯内普把视线移开,似乎并不愿意承认:“因为我不希望有人死在黑魔王的手中。”   “你不希望维斯蒂亚死在伏地魔的手中,对吗?”   斯内普没有回答。   “这件事情很严重。”邓布利多重新坐回桌子后面,他推过来一叠杏仁小饼干:“要来点吗?”   斯内普面无表情地瞪着他:“我以为现在您应该没有心情吃零食了。”   “是的,凤凰社只有几个核心成员知道预言球,我相信他们不会出卖这个秘密。”   “显然,”斯内普喷了个鼻息:“您信错了人。”   “那么你呢?”邓布利多问:“你相信伏地魔吗?你要追随他吗?你去参加了他们的集会?”   “不,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斯内普。   “如果真的出了意外……”邓布利多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银质的拆信刀递给他:“把这个给维斯蒂亚,它会帮助她逃脱。”   斯内普拿起拆信刀看了一会儿,皱眉:“门钥匙?它通向哪里?”   “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   “为什么您这么信任我?”他握着拆信刀,狐疑地问:“或许这是食死徒的一个诡计,而我的目的是骗取您的信任。”   邓布利多笑了笑,看上去慈祥极了,他反问:“那么,你会背弃我的信任吗?”   斯内普同样盯着他,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了。   画面开始转变,像是烟雾被吹散开来,接着是下一个场景。维斯蒂亚当然早就猜测斯内普和邓布利多有什么关系,那把拆信刀说明了一切,但她没想到斯内普在最早就知道了预言球和叛徒的事情,并且把这一切都告诉了邓布利多。   黄昏降临,走廊里的烛火忽明忽暗,斯内普坐在一截石柱后的台阶上,他的头发耷拉下来,并不像在斯莱特林学生们面前那样风光。   他手中握着一个小相盒,相盒里的女孩儿穿着蓝色衣裙,她捧了一把雪绒花洒在空中,而她身边的少年微微笑了起来。他环住她的腰,把她拉在怀里亲了一下,他们看上去幸福极了。   斯内普的手指摩挲着照片,然后他听见什么动静,藏匿进了阴影中。   维斯蒂亚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是自己和西里斯,应该是要去图书馆,他们在讨论最近的论文,她被西里斯的俏皮逗笑了,他们并排离开了。   斯内普盯着他们的背景,紧紧握住小相盒,他的眼神冷极了,但只是转身朝反方向走去。   维斯蒂亚觉得他的背影有些落寞。   斯莱特林休息室里有几个小巫师正在玩巫师棋,四周都装饰着绿色和银色的饰物,墙壁上挂着巨大的学院标志,蜡烛在空中四处飘荡。   忽然壁炉里的火光开始闪烁,隐约有绿色的火苗在跳动。斯内普皱着眉头停下脚步,他对着壁炉施展了几个咒语,忽然脸色一变。   “所有人,回到自己的寝室去。”他说,声音并不大,但每个人都能听清楚。小巫师们互相看了一眼,立即收拾东西离开。这里安静极了,火焰还在继续跳动然后瞬间熄灭,从里面走出一个人来。   贝拉特里克斯,身后跟着几个食死徒。   “哦,这里还是这么漂亮。”贝拉一手卷着自己的头发,一手握着魔杖,给了头顶吊灯一个爆炸咒,顿时水晶四溅,蜡烛也飞了下来。   “恢复如初。”斯内普冷冷地说,猛地回头:“我想你们应该提前通知我。”   “难道大人没有告诉你?”贝拉嘲笑着说:“看来,你并没有得到他的信任。”   “但你们需要我的帮助,不是吗?”斯内普镇定地说:“我比你们熟悉这里,况且,在霍格沃茨这样的学校里抓捕一个小巫师,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哦,我并不担心,”她随手指挥着两个手下,走出斯莱特林的地窖:“我们当然有帮手。”   斯内普的呼吸有些急促,他迅速使用大脑封闭术平静下自己的心情,然后也快步走出了休息室。维斯蒂亚跟着他的脚步,他顺着楼梯上到了格兰芬多的地盘,麦格教授的办公室。   但显然,这位教授并不在。这个时候邓布利多已经已经离开,霍格沃茨由迈德赫迪接管,而他能够信任的只有麦格教授。   “瞧瞧这是谁?斯莱特林的级长,我想请问你在这里干什么?”   斯内普回头,是赫迪教授,他带着一种得意的胜利的笑容挑了挑眉毛:“你想要找麦格教授吗?十分抱歉,所有的教授都在秘密会议中。”   “那么你呢?赫迪教授,你不需要参加这个会议吗?”斯内普反问。   “有些人该在,有些人不该在。”赫迪教授意味深长地说:“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位置不是吗?他们该在会议中,而我该在这里,瞧,让我遇上了你,也许你想要什么帮助,对吗?斯内普先生。”   斯内普眯了眯眼睛,露出一个嘲讽的微笑,他说:“是的,我正要来告诉麦格教授,今天波特又在走廊里游荡,也许我们该执行一个更有效的惩罚计划。”   “你完全可以给他扣分,这是你的权利。”赫迪教授说。   “你说得对,我不仅拥有权利,还要履行相应的责任。”斯内普说:“赫迪教授,希望你也能够记住这一点,一个教授的责任。”他似乎是在警告,也更像是威胁。   “或许吧,但我以为你知道,我们都是斯莱特林。”赫迪教授轻描淡写地说:“现在,你该去履行你的级长责任了,如果你需要,我可以跟你一起夜巡。”   “不了,谢谢。”斯内普黑色的眼睛深沉极了,他的嗓音低哑。在他离开这里,赶到拉文克劳的走廊时,记忆中的维斯蒂亚已经开始和食死徒们发生争斗,他们抓捕了她。   维斯蒂亚站在斯内普的身边,她几乎看得清他脸上的每一个表情,愤怒,不甘,隐忍和冷静。他依旧面无表情,依旧是那个散发着不可忽略气场的少年,但维斯蒂亚觉得,或许有什么不一样了,他远比她想象的要强大,做得更多。   紧接着就是将拆信刀放入她口袋的那一幕,画面再次翻转……   斯内普的记忆2   “我找到邓布利多了。”高贵典雅的庄园,四处都可以看见纯血贵族喜欢的风格,巨大的吊灯,古老的花瓶,低调的装饰品。卢修斯.马尔福坐在沙发上,端起一杯红茶:“在米得利卡,他中了陷阱。”   坐在他对面的黑发少年嘲讽地说:“我早就告诉过他,他信错了人。”   “如果不是事实摆在眼前,我也不会相信邓布利多会犯这种错误,愚蠢。”马尔福吐出这个词语:“也许格兰芬多从来都没学过——除了自己,谁都别相信,除了利益,谁都会背叛。”   斯内普没有说话,他皱着眉头在思考:“或许现在找到邓布利多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   “没错,听说维斯蒂亚毁了黑魔王的四个魂器,哦,这真是不可思议。”马尔福笑着说,口气幸灾乐祸,他看着自己的朋友:“在我追踪而去的时候他们已经离开了,但是,相信我,即使他们没有离开,我也不会把她抓回来的。”   “为什么?”   “为了我们的友谊。”   斯内普并不相信,他瞪着他:“因为你知道,如果你放过他,我会跟你交换更多的利益,你也可以由此从凤凰社得到信任。”   “哦,西弗勒斯,即使你给不了我利益,我也不会把她抓回来。我们都希望黑魔王输,不是吗?”   “是的。”他回答。   “黑魔王已经疯了,我不可能追随一个疯子,现在,我救了邓布利多,我就成了凤凰社的朋友。”   “但是,我依然想问,”马尔福朝后靠了靠:“如果不是维斯蒂亚,你会帮助凤凰社吗?帮助救世主和邓布利多?”   蜡烛的火光有些闪烁,斯内普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不会。”   画面缓缓消散,维斯蒂亚的心情越来越复杂,她在今天知道了太多的秘密,一些她或许察觉到,但从没有深究的秘密。可惜记忆并没有给她时间去平静,他们回到了校长室中。   “我想您已经知道了,”斯内普站在邓布利多的桌子之前:“黑魔王要杀了您。”   “哦,当然,卢修斯告诉我了。”邓布利多露出一个慈祥的微笑,他正在羊皮纸上写写画画什么,但依旧停下来和斯内普说话。   “所以,我该做什么?”斯内普问。   “把我的魔杖带给伏地魔。”   斯内普愣了愣,非常严肃地说:“我以为,魔杖是一个巫师永远不能放弃的东西,如果我没有理解错误的话,”他深呼吸了一口气:“您甘愿死亡?”   “是的,”邓布利多轻松地笑了笑,就像在讨论午餐一样随意:“我必须被他杀死,而你必须把魔杖交给伏地魔。”   斯内普张了张嘴,他的表情异常沉重,像是在进行什么残酷的挣扎:“为什么是我?”   “因为我再没有别的人可以信任了。”邓布利多说:“我时日不多,那些诅咒已经缠绕了我的灵魂,我们没有别的机会了,你必须这样做。”   斯内普站在原地没有说话,他缓缓闭上眼睛,似乎在极力忍受什么:“你知道他会怎么对我吗?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是的,但西弗勒斯,我们别无选择。”   维斯蒂亚不太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但她敏锐地发现了斯内普在颤抖的手,她从没有见过他表现出这样痛苦的挣扎,她直觉地知道,要发生什么了。   斯内普的情绪一直十分古怪,或者说更像是一种知道了结局的赌博,明知会有什么后果,但必须去做的隐忍。   赫迪教授带领食死徒冲进了校长室,他们和邓布利多对峙着,情景十分紧张。   “迈德,这是个错误的选择。”邓布利多望着赫迪教授。   “不,我从来都没有选择过。”赫迪教授的魔杖指着邓布利多:“也许你认为我背叛了凤凰社,但我没有,从没有……因为我的忠诚始终属于黑魔王。”   “那么你所做的一切呢?”邓布利多问,他的表情并不好。   “为了食死徒的胜利。”   风从窗户外吹进来,老巫师的白发和袍子在飞舞着,他把目光转向了斯内普,目光带着祈求。   斯内普望着他,眼神有些空洞,他举起了魔杖:“除你武器!”   邓布利多的魔杖飞了出去,被咒语召唤到了斯内普的手中,而紧接着就是一个索命咒,赫迪教授的魔杖中射出一道绿色的光,像是死神来临的脚步,邓布利多跌下了城堡。   维斯蒂亚立马回想到了伏地魔死亡的原因,他是被长老魔杖反噬的,而反噬的原因是,那根魔杖的真正主人是她。是的,决斗的那一刻她只是猜测,只是决定赌一把运气,她确实好运。   在斯内普用了缴械咒语之后,魔杖的主人由邓布利多变更成了斯内普,而在楼道里,她为了抢夺那根魔杖,给了我斯内普一个缴械咒,魔杖的主人又变更成了她。长老魔杖听从它的主人,而只有打败前任主人,才能得到它。   在伏地魔和她交手的那一刻,伏地魔用长老魔杖攻击了它的主人,最终被反噬而死,这几乎跟原本救世主的命运一模一样。她相信伏地魔一定为了得到这根魔杖的使用权,而杀死了赫迪教授。   同样,邓布利多知道这一点,他不能让赫迪教授成为魔杖的主人,不能让伏地魔轻而易举就能得到这根最强大魔杖全部的力量。所以他找到了斯内普,也只有斯内普能做,在这群想要攻击他的人中,他没有其他可以信任的人了。   伏地魔并不知道,即使他杀死赫迪教授,也永远不可能成为长老魔杖的真正主人。   画面再次变换,这时候已经是一间幽暗古老的大厅,伏地魔高坐在上,他抚摸着那根魔杖:“迈德,你做的很好,你杀了邓布利多,我应该给你更多的奖赏。”   “谢谢您,我的主人。”   “西弗勒斯,你也做的很好,你知道我一直在找一根更强大的魔杖。”他并没有说出长老魔杖的秘密,但从他嘴角的微笑就可以看出,他的心情愉悦:“我要给你最高贵的荣耀,西弗勒斯,把你的左臂伸出来。”   维斯蒂亚震惊地站在原地,在听见这句话的时候她下意识就去看斯内普。他低着头,跪在伏地魔的脚下,过了片刻,伸出自己的胳膊。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邓布利多让他把魔杖带给伏地魔时,他会有那样的表情,因为他知道这会是什么结果,黑魔印记。伏地魔在寻找一根新魔杖,更强大的魔杖,为了避免再次和维斯蒂亚发生连接的情况。而斯内普,作为这项任务的完成者之一,伏地魔必然会以示奖赏——黑魔印记,食死徒眼中最高贵的荣耀。   他早就知道,伏地魔会因此给他烙印,但他依旧这样做了。维斯蒂亚忽然想到了他曾对她的誓言,他说过他永远不会成为食死徒,而他答应过她的无一食言。   那是一种怎样的挣扎,他在背弃自己的誓言,成为食死徒之后,他要怎样才能面对她?可是,他依然这样做了。   维斯蒂亚终于明白,为什么他多次在病房门外徘徊,却始终不肯进来看她。为什么在战争之后的今天,他也没有再出现在她的面前,他在逃避,他在自责,他的心中充满的痛苦。   可是她,什么也没做,任由他的灵魂挣扎。   斯内普的头发滑了下来,盖住脸上的表情。魔杖低着他的胳膊,逐渐显现出一个骷髅头的标志,散发出阵阵黑气,他忍不住颤抖了一下,似乎是极度痛苦,脸上渗出汗水来。   终于,骷髅的口中游走出一条张牙舞爪的黑蛇,他跪在地上亲吻伏地魔的袍脚:“感谢您,我的大人。”   维斯蒂亚已经忍不住低声啜泣起来,她不愿意看见斯内普这样痛苦,可她无能为力。冥想盆开始震动,把她带回到现实,惊醒过来。   那么,当他把这些记忆交给她的时候,他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呢?维斯蒂亚坐在凳子上,盯着那个冥想盆,他想要祈求她的原谅,关于那个黑魔印记,他想要告诉她一切,关于忠诚与信任。   可是她推开了他。   “哦,维斯蒂亚,你怎么还在这里?”莉莉抱着一叠羊皮纸从旁边的旋转楼梯上来,她诧异地望着维斯蒂亚。   “没什么,”维斯蒂亚揉了揉眼睛,好让它们看上去正常一点,她想或许她应该跟斯内普谈一谈,也许邀请他到西马尔斯庄园做客是个不错的选择。   “我以为你会在魔法部,今天西弗勒斯要被审判不是吗?”莉莉把羊皮纸放在校长桌上,说:“我以为你会去给他作证。”   “审判?今天?”维斯蒂亚惊讶地问。   “是的,难道他没有邀请你出席作证吗?”   “没有……”她几乎是慌忙地冲向壁炉:“抱歉莉莉,我们下次再聊!”   作证   魔法部审判大厅里的吊灯明亮耀眼,四面栏杆后面是一排排阶梯座位,但除了陪审团,并没有几个人旁听这场审判。是的,他不是这场战争的主犯,也没有什么罪大恶极的行为,人们更愿意花时间在崇拜凤凰社上。   斯内普坐在正中央一块空地的凳子上,黑发有些凌乱,他扫视了审判团一眼,面无表情地转回视线。   正面高高在上的桌子上,一位头戴巫师帽的中年男人正咄咄逼人地盯着他:“斯内普先生,你被指控参与食死徒活动,使用黑魔法伤害同学,并且协助食死徒杀害了邓布利多。我想,这并不存在什么异议吧?”   法官傲慢地抬了抬下巴,他是今年新上任的魔法部副部长,在这个时候,他可不愿意多花时间在审问上。从大战结束直到今天,他不停地参与审判,那些邪恶的食死徒们,有的张狂不羁,有的狡猾莫辩,而他一一将他们送入了阿兹卡班。   这是他的荣耀,也是他的功绩,世人会因此而记住他的名字,伟大的审判法官,他把邪恶的力量送进了监狱。   斯内普黑色的袍子上沾了些灰尘,他的魔杖被魔法部收缴走了:“我认为一个公正的法官不会做出这么片面的审判。”   “你说什么?斯内普先生,我想你现在应该做的是对自己的罪行忏悔,而不是继续狡辩。”莫里法官皱着眉头说:“你曾帮助食死徒潜入霍格沃茨,并协助他们杀害了伟大的阿不思.邓布利多校长,你还对一位格兰芬多的学生使用了黑魔法,造成不可原谅的伤害。”   他用力一挥手里的羊皮纸:“我有其他食死徒的供证,还有霍格沃茨学生的供证,你曾多次帮助食死徒潜入霍格沃茨。”   “不,”斯内普盯着:“我并没有帮助他们杀害邓布利多。”   “你对他使用了缴械咒,不要企图欺骗我,你的食死徒朋友们早就把你出卖了。如果你再用这种态度对我说话,我不介意给你来点吐真剂,相信那个时候你会说出更多的秘密。”   “是什么让您认为,一个七年级的学生能从邓布利多手中夺过魔杖?”斯内普反问   “所以,你是准备否认了吗?”   “不,我确实使用了一个缴械咒。”斯内普说,他的声音低沉缓慢:“那只是听从邓布利多的吩咐,若非他自愿,您认为凭借我能够夺过他的魔杖吗?”   “证据?有什么证据!”莫里法官向后靠了靠,他用手中的羊皮纸敲打着桌子,十分不耐烦。   但斯内普没有回答他的这个问题,他继续说:“我对那位格兰芬多的同学,并没有使用黑魔法,只是一个简单的攻击咒语,如果您有证据那对他造成了什么永久性的伤害,我很乐意和您交流。”   莫里法官冷哼了一声:“斯内普先生,你不要忘记了,你是个食死徒,我之所以坐在这里听你继续说话,是因为我的礼仪。我甚至不用审判,只因为你手臂上那个黑魔印记,就能把你关键阿兹卡班。”   斯内普眯了眯眼,他下意识地握住左臂的袖子,在那之下,藏着个丑陋的痕迹。伏地魔在大战时对他的惩罚已经造成了不可除去的疤痕,即使那段魔法已经失效,疤痕也将永远留在他的皮肤上,见证着他曾做过的一切——他是个卑贱的食死徒。   他曾崇拜力量,渴望权利,但他从未想过要追随伏地魔,那是他和维斯蒂亚之间不可跨越的一道深渊。如今,他在深渊的这边,她在深渊的那边。   “所以,这是一场根本没有意义的审判。”他微微抬头,嘲讽地拖着长腔说。   “是的,斯内普先生,我想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根据魔法部《巫师条例》第四十五章十二节,你将在阿兹卡班服刑三十年。”   “法官大人,”一旁的侧门忽然打开,走进来一个有些紧张的年轻巫师,他结结巴巴地说:“我们有新证人。”   “新证人?”莫里法官顿了顿,挥手示意他出去:“我们不需要新证人,已经审理完毕了。”   “可是,”那个巫师犹豫地跑了过来,在他的耳边说了什么。他脸色变了变,思考片刻回复到:“好吧,让我们重新审理这个食死徒。”说罢瞪了斯内普一眼。   斯内普有些诧异这一变化,事实上在这次审理中他确实没有什么优势,魔法部显然准备用最严厉的手段制裁这些食死徒,在他之前,没有一个人逃过惩罚。邓布利多的死给了他最后一击,他根本拿不出有力的证据。   可是,这不是早在意料之中的结果吗?在邓布利多决定死在赫迪教授的索命咒之下,在他答应把那根魔杖交给伏地魔,他就已经知道了一切的结局。得到黑魔印记,并且不再有人可以证明他的清白,除了……   他的视线顺着那扇打开的门望去,一个金头发的女巫走了进来,她友好地跟审判席上的巫师们握手,相比于他的待遇,他们对她热情极了。莫里法官甚至友好地跟她拥抱,并询问了她的近况,她现在是魔法界赤手可热的人物——救世主。   她勇敢地战胜了伏地魔,她聪明,善良,坚定,他在没有被收押之前从报纸上见过那些描写她的文章。她的照片就挂在最显眼的位置,纯蓝色的眼睛带着笑意,金色头发随风飘扬。   “抱歉打扰了这次审判,但我必须出席为斯内普先生作证。”维斯蒂亚和善地坐在了最右边的证人席位上。   斯内普的目光几乎一直追随着她,直到她投过来一个笑容,他才装作不在意地转回头。   “很高兴您能来,西马尔斯小姐。”莫里法官庄严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巫师帽:“相信您已经对斯内普先生的指控有所了解了,不知道您还要再举证些什么新的罪行呢?”   “事实上我认为只有我能够证明他的清白。”维斯蒂亚的话引起了评审席上一片哗然,他们交头接耳地在说些什么,直到莫里法官示意全场安静。   “您要证明他的清白?这个食死徒?”   “是的。”维斯蒂亚说:“如果没有他的帮助,或许我们还处在战争的水深火热之中。”   这一刻寂静极了,斯内普盯着前方,那双漆黑的眼神有些空洞,然后他缓缓地低下了头。   “斯内普先生一直是我非常信任的朋友,即使在学校时我们因为不同的见解而产生争执,也丝毫没有减弱我对他的信任。”维斯蒂亚说:“他曾向邓布利多传递过很多食死徒内部的消息,包括他们知道了预言球的秘密,他们想要杀了我,想要杀了邓布利多。”   “在我被食死徒抓住之后,他曾给过我一个门钥匙,帮助我和西里斯逃离,而那把门钥匙通向了邓布利多准备的一间秘密房间。这直接导致我找到了魂器,并且毁了它们,由此可见,他和邓布利多达成了共识。”   维斯蒂亚取出那把拆信刀,呈给莫里法官过目,继续说道:“在食死徒袭击凤凰社总部的时候,也是他赶到救了我,并且告诉了我关于迈德.赫迪教授双面间谍的身份,这一点我父亲卢萨姆可以作证。”   “他确实曾经对邓布利多校长使用了缴械咒,但这其实是邓布利多校长示意,也因此我才能打败伏地魔。”她解释道:“长老魔杖的归属权是通过战胜来得到的,如果斯内普没有用那个缴械咒,归属权会落在杀死邓布利多校长的赫迪教授身上,而当伏地魔杀死他,就会真正拥有长老魔杖。”   “当时邓布利多校长已经被诅咒缠身,他不能让伏地魔拥有归属权,所以请求斯内普对他施展缴械咒,在赫迪教授杀死他之前把归属权落在斯内普身上。在之后的走廊里,我曾对斯内普用了缴械咒,那根魔杖属于我,伏地魔企图用它杀死我,最终被反噬。”   “所以,是邓布利多设计了这一切?”莫里法官问,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显然真相超出了他的思考范围,他从没想到这一切会是这样。   “是的,邓布利多校长是一位伟大的巫师,没有人能比得上他的能力与才智,相信您应该从报纸上看见过,我和布莱克先生是如何找到那些魂器,并毁了它们的。”   “我看过那篇报道。”莫里法官急忙回答,但随后大厅就又陷入了一片死寂。   “不仅如此,邓布利多校长曾亲口告诉我是卢修斯.马尔福先生救了他,而现在看来,斯内普先生也参与其中。”维斯蒂亚回忆起那两个斯莱特林的密谋,他相信他们为此做了很多准备。   “伏地魔的魂器之一,斯莱特林挂坠盒,是斯内普先生亲手交给我的,这足以证明他的立场。在我与伏地魔对峙的时候,斯内普先生曾企图攻击伏地魔,帮助我。”维斯蒂亚说:“我想我已经解释的很清楚了,他不该被判处罪行,相反,他应该得到嘉奖。”   审判席上默不作声,似乎还没有消化她所说的这一切。过了一会儿,莫里法官最先反应过来,他说:“我必须和我的陪审团商量一下。”   巫师们在激烈地讨论,维斯蒂亚回头看向斯内普,他靠在椅背上,双手摩挲,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们决定,”莫里法官最终宣布:“撤销对斯内普先生的控诉,当庭释放。”   “谢谢。”维斯蒂亚衷心地笑了,他们围着她,有些人在阿谀奉承,有些则好奇这些她没有透露给《预言家日报》的事情,当维斯蒂亚回过神,斯内普已经消失在了大厅中……   解释   自从审判日之后,维斯蒂亚和斯内普的关系再次陷入了僵局,她一直想找个机会跟他谈谈,但显然他并不想给她这个机会。他一直对她避而不见,多次拒绝她的邀请,甚至连信件都不回复。   维斯蒂亚对此深感无力,她比平时更忙,她的时间大部分花在整理公式系统,还要准备newt考试。在这段时间内,马尔福也邀请她做了证人,他意料之中地得到了豁免,在生意场上完全没有受到阻碍,并且到了更多的名利。   “如果你能够少用魔法,或许可以延长寿命。”考伦白挥动魔杖,结束了这个检查魔咒。依旧是金灿灿的巫师袍,镶嵌满了宝石的腰带簕住了大肚腩,样子显得有些滑稽,但他看上去年轻了不少。   “所以,也许我的维希可以活到自然死亡?”卢萨姆帮他收拾着东西。   “只要她的体内还残留魔力,就不会面对那一刻。”考伦贝说:“这已经是最好的主意了,因为就连我也不知道,当魔力用完之后她会死亡还是成为麻瓜。”   “我的孩子,你该试着尽量不要使用魔咒了。”他转头摸了摸维斯蒂亚的头,虽然他们的个头现在差不多高了:“在我找到解决的方法之前。”   “谢谢你,教父。”她给了他一个拥抱。   “好了,起码我们还是有办法的不是吗?现在,来喝一杯怎么样?”考伦贝提了提裤子,像个刚刚继位的国王一样走到了大厅:“哦,我们得学会在生活中找乐子,并不完全是黑暗的。”   “没错。”维斯蒂亚点点头,她有些舍不得地摸了摸自己的魔杖,不到万不得已,她不准备再把它拿出来。   “听说你会去魔法部任职?”考伦贝端起茶杯,和蔼地对维斯蒂亚说:“如果你愿意,还是可以跟随我学习炼金术,你知道它有多么神奇,它能够带给你一片新的世界。”   “哦,考伦贝,我不认为这是个好主意,炼金术也需要用到魔力不是吗?”卢萨姆随意地坐在他对面:“相比这样,魔法部是个不错的选择,麻瓜研究科,整理资料,写一些研究论文。”   “梅林啊,你依然这么古板。”考伦贝忍不住抱怨:“你不能限制她的自由,即使她的生命并不长久,但她也有权选择自己想走的道路。”他歪过脑袋,期待地问:“所以,我的小维希,你想学习炼金术吗?”   “抱歉,教父,如果真让我选,我宁愿当个魁地奇选手。”她挑挑眉毛说,然后在卢萨姆严厉的目光下解释道:“当然,目前来看,去魔法部就职是最好的注意。”魁地奇比赛更容易受伤,而所有的伤害都会消耗魔法石的魔力来恢复,这可是个高耗能的职业。   “或者去霍格沃茨继续做占卜课的助教。”她接了一句,特里劳妮教授一直在挽留她。   “梅林都在为你的选择而后悔。”考伦贝瞪了卢萨姆一眼,低下头小口地喝茶:“无论如何,我会尽我所能帮助你去寻找补救的方法。做一个不能使用魔力的巫师,那实在太糟糕了。”   维斯蒂亚对此表示了感谢,他们一起吃过午餐,又聊了些关于炼金术的问题。考伦贝无疑是一个强大的炼金术师,他的成就几乎可以睥睨尼可勒梅,维斯蒂亚十分怀疑,如果连他都找不到解决的方法,还有谁能找到呢?   对于巫师来说,失去魔力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但对于她来说,做一个不使用魔力的普通人也许不难,她可以接受。   伦敦的天气并不好,这个时候难免会阴雨连绵。维斯蒂亚走过蜘蛛尾巷的小道,这里曾是她最熟悉的地方,她和斯内普度过了整个童年的地方。四周破败的房子,泥泞的道路,还有路边堆积的杂物,她站在斯内普家的房檐下避雨,等待他回来。   已经快要入秋,天气有些冷,她忍不住环住了胳膊,她一定要劝他开通飞路网。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一道黑烟凭空旋转,从中走出个穿着黑色巫师袍和斗篷的男人,他的头发有些凌乱地贴在耳边,脸色苍白。在看见维斯蒂亚的那一刻,他不自然地愣了愣,然后迅速恢复面无表情。   “我以为你至少该给自己施个避雨咒。”他的声音低沉,没有看她,只是打开门走进了屋子。   维斯蒂亚脱下外套,挂在一边的衣架上,轻车熟路地去厨房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这里和7年前没什么变化,破旧的沙发和茶几,空荡荡的房间,空中充斥着淡薄的魔药气味。   斯内普的魔杖射出一道红色的光芒,壁炉瞬间燃烧起来,火焰发出滋滋响声,带来暖和的温度。紧接着他点亮了漂浮在空中的蜡烛,屋子里看上去明亮了不少。   “也许你愿意给它来个升温咒。”她走到他面前,举着杯子。   斯内普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什么都没说,魔杖挥动,让那杯水热了起来。   维斯蒂亚心满意足地喝着热水,坐到了沙发上,她抬头,和斯内普略有不满的目光对视。他皱着眉,似乎在犹豫。   “怎么了?”她问。   “……”他瞪着她,终于放弃了一般说:“干燥保暖。”   “哦。”维斯蒂亚这才明白他在不满什么,她刚才在小雨中站了一会儿,发梢和衣服上都沾了雨水,而她准备在壁炉旁烤干自己。在此之后,他们又陷入了一阵沉默,维斯蒂亚拍拍身边的沙发:“西弗,坐过来。”   斯内普没动弹,他俯视着她,轻微地张了张嘴,但最终也只是用深沉的黑眼睛盯着她。   “我们得谈谈,西弗。”维斯蒂亚开口,她在沙发上舒服极了,这里暖洋洋的,而身上的衣服干燥柔软,她甚至有点想睡觉了。可现在不是时候,她能察觉出斯内普的紧张和敏感。   “谈什么?”他终于说出这么一句,依旧抗拒地看着她。   “如果你能开通飞路网,我下回来这里就方便多了。”   “……我以为,你特地跑来不是为了告诉我这个,西马尔斯小姐。”   他居然用了这么疏远的称呼,这是维斯蒂亚没有想到的,她把水杯放在茶几上,走了过去。“西弗,别用这样的态度好吗?”她轻柔地拂过他的肩,感受到他的僵硬,把他按在了沙发上。   “我知道你在介意什么,但我要说的是,那不重要。”她用真诚的目光望着他,他能够从那纯蓝的眼睛里看见自己的倒影,她身上的香气让他沉迷,火炉里的温暖也让他忍不住放松下来。   “西弗,”她轻柔地呼唤他:“我不在乎那个印记,我也知道你是因为什么而遭受了这样的痛苦,我并不责怪你。相反,你承受的这些让我担忧,让我心碎。你该知道当看见你被烙印的时候,我有多么伤心”   “我并不想让你伤心。”他的眸子有些潮湿,但依旧解释道。   “我知道,就像我说过的,你始终是我最信任的人。无论你做了什么,我相信你有你的理由,我会理解你。”她握住他的手,他挣扎两下想抽出手,却没有成功,于是他重新安静了下来。   “西弗,如果我是个麻瓜,你还会爱我吗?”她忽然问。   他深深地望着她,有些疑惑,却没有回答。   “也许我们都有一些事情无法面对彼此。”   “你是什么意思?”他明锐地察觉到了问题,皱着眉头问。   维斯蒂亚看了他一会儿,低下头说:“魔法石出了些问题,如果我不想在四十岁之前死去,那么最好不要轻易使用魔力。”   “我不明白。”他再次僵硬起来,维斯蒂亚甚至能够感受到他的手颤抖了一下。   “魔法石的魔力有限,不可再生。如果我用尽了这些魔力,或许会变成一个真正的麻瓜,或许会直接死亡。而按照之前我使用魔力的情况来看,大约能坚持到四十岁。不过只要我很少使用魔力,就不会耗尽它,依然能过正常的生活。”她随意地解释,这对她来说不算什么,但显然这个消息让斯内普不易接受。   他瞪着她,黑色的双眼充满着她看不懂的情绪,然后他迅速转过头去。短暂的沉默后,他低声说:“我早该想到,你的魔力暴动不正常,魔力补充剂的产生效果也很奇怪。”他的声音有些嘶哑,带着浓重的鼻音。   “是的,你看,我们都有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的事情。”   “……没有解决的方法吗?”他依旧不肯看她。   “暂时没有,我教父会帮我找办法,在此之前,我会尽量不使用魔力。”   他们之间再次陷入沉默,斯内普低着头看向一边,头发从他的脑后落下来,遮住了脸,让人看不清表情。   在一起   维斯蒂亚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觉得自己应该解释得更清楚点儿:“无论你做出什么选择,我都爱你,并且祝福你。”   “所以呢?”他忽然反问。   维斯蒂亚疑惑地看着他,他继续说:“所以,你今天就是来告诉我这个的吗?”   “是的,”维斯蒂亚回答:“西弗,我只想要你知道,我爱你,我希望能够和你在一起。但我需要知道你的想法,你是怎么想的?如果……无论如何,我都希望你能幸福。”   斯内普深呼吸着似乎在极力平复情绪,他的眼神有些空洞,明显使用了大脑封闭术,但这并没有起到良好的效果,他觉得心情更加糟糕了。似乎有一块石头堵在他的胸口,他甚至连呼吸都觉得困难,烦躁与不安正在蔓延开来,他忽然猛地甩开了维斯蒂亚的手,彻底地转过身去,用后背对着她:“你可以走了。”   维斯蒂亚只是安静地坐在他身边,如果是从前,她一定会凑上去哄哄他,因为她知道他只是在闹脾气,而闹脾气的原因一定是因为她的言行伤害到了他的心。可现在,她不确定他的想法,他不愿意告诉她,和她沟通的态度也不好。   “西弗?”她试探性地叫他。   斯内普没有任何动作。   “也许你需要时间考虑一下。”她迫不得已地说,或许在其他人眼里,这是个正确的决定,但对于她和斯内普来说。维斯蒂亚觉得,他们最好不要把问题拖下去,因为他们的每一次的短暂分开,都是长久冷战的开端。   并且,她直觉地认为,斯内普并不喜欢她说出这种话,诸如:我们都需要冷静一下,我们分开各自考虑一下吧。   果然,他的语调高了起来:“这就是你的目的吗?所以你想要做什么 ?你想要推开我?”他猛地转过头瞪着她,维斯蒂亚才发现他的眼眶有些红了,黑色的眼珠上蒙了一层薄薄的水雾,他看上去有些脆弱,但丝毫不减此刻如火山一样爆发出来的气势。   “西马尔斯小姐,你和格兰芬多呆得够久了,也许你不该学习他们的自以为是!”他握住沙发靠背的手因为太过用力而骨节发白:“什么时候,你认为你可以替我做决定了?什么时候你觉得你认为的就是我想要的!!”   “我没有,西弗。”维斯蒂亚企图安抚他,她从没有见过他这样冲动的情绪,他一向冷静自制,一样懂得约束自己的情绪。   斯内普冷冷地盯着她,再次使用大脑封闭术来试图使自己平静下来,他一字一句地说:“你不是决定好了吗?你会祝我幸福,是的,你想推开我,但你怎么能这样自以为是地替我决定,你怎么就能确定什么才会让我幸福?!”   “所以,我想知道你的想法。”   “你会在乎我的想法吗?”他嘲讽地说。   “西弗勒斯!”维斯蒂亚也有些恼火了,她反问他:“我如果不在乎你的想法,我就不会来找你了!为什么我们不能心平气和地谈一谈?”   “心平气和地谈一谈?”他带着鄙夷与痛恨地说:“看来你忘记了,我们俩一个是救世主,一个是食死徒!!”   维斯蒂亚不敢相信他会说出这种话来,她痛心地和他的目光交汇了片刻,然后他在斯内普的眼中看见了明显的懊悔与自责:“既然这样,我先走了。” 她不想再这样浪费时间了,或许她不该用这样直接的方式告诉他,以至于现在大家都不开心。   但一只手猛地抓住了她的胳膊,把她拉倒在沙发上,他带着还有些凌乱的气息吻住了她。并不温柔,甚至有些暴躁,他的唇干燥冰冷,但却能够轻易让她心软下来。   斯内普黑色的头发散落下来,划过她的脸有些痒,他的双手有力地固定着她的脑袋,力气之大似乎想把她嵌入体内。然后是带着男性特有强势的舌尖,在她的口中大肆扫荡,允吸着她口中甘甜的汁液。   过了许久,他停下动作,紧紧环住她的腰,把头靠在她的肩窝里。   沉默片刻,他说:“抱歉。”   “……没关系。”   “别走……”   “好。”   他像个孩子一样急切地汲取她身上的温暖,似乎只要一松手,一切光明都会离他而去。   维斯蒂亚抚摸着他有些坚硬的发梢,她很少见到他这幅样子。他在大家的眼中从来都是冷漠无情,带着不可忽视的气场,吐出嘲讽的毒液,面无表情地就像所有人都是跳梁小丑。   但她知道他内心的不安,他曾也用这样的不安来抗拒其他事情,斯内普夫妇的死亡。在他得知他们死亡的消息时,他曾也这样挣扎,这样矛盾与敏感,这样无助。但他不愿意向别人展示这种脆弱的感情,他更愿意用强硬的态度,冷漠的语气来伪装自己,企图掩盖这弱点。   他们就这样相拥躺在破旧的沙发上,不远处的壁炉里火光闪烁,像是跳跃的小精灵。他的个子比她高很多,狭小的沙发让他不得不将腿蜷缩起来,他将她抱在怀里,双手环绕,双腿也夹着她的腿。   “我们订婚吧。”他忽然说。   “什么?”维斯蒂亚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你不是想要知道我的想法吗?”他的声音带着嘶哑。   “是的。”   “所以我们订婚吧,这就是我的想法。”他轻描淡写平静地说,就像刚才发生的一切都不存在,他还是那个面无表情冷漠强大的斯内普:“你最好放弃那些自以为是的想法,不然我不介意让你看清事情的真相。”   “什么真相?”她转头看着他,正对上他有些火热的眸子。他强有力地翻身到了她的上方,巨大的压迫感迎面而来,带着暧昧的温度,他的鼻息喷洒在她的脖子上,她忍不住朝里面缩了缩。   “关于我的所作所为。”他轻轻吐出这一句话,半眯着眼睛,性感极了。   这次的吻比之前要温柔许多,维斯蒂亚搂着他的脖子有些飘飘然,而同样她也感受到了他身体的变化,越来越热的体温,已经被解开的领口,还有他目的明确的动作。   “我以为你说过,婚前不行。”她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斯内普的舌头吻在她的胸前,发梢扫过肌肤,让她痒极了。“哦!”她懊恼地抓住他的头发,把它们重新固定起来。   “我们已经订婚了。”他绷着脸说,一本正经地解开了自己的巫师袍,还有里面的衬衣。他并不像看起来那么柔弱,相反,他的身体精壮有力,没有大块头肌肉,但纹理清晰,线条优美。也许是因为斯莱特林的经历,他并不缺乏锻炼。   “如果怀孕了怎么办?”维斯蒂亚摸了摸他那平坦的小肚子,一如既往的手感很好,她早就想这么干了。   “那就提前结婚。”斯内普丝毫没有停下动作,他不想再给她机会拒绝和后悔了。他像是小狗一样凑到她身上,他们肌肤相亲,感觉美妙极了。不过现实远不如理想的那么好,斯内普虽然急切地想要做下去,但他显然缺少经验。   维斯蒂亚看着他逐渐黑下来的脸,像是曾经无数次幸灾乐祸一样非常愉悦,哦,这些年已经越来越少见到他这种吃瘪的表情了,她真要好好欣赏欣赏。   “来吧,我的勇士。”她十分火辣地冲他抛了个媚眼,然后摸了摸他的大腿。   果然,斯内普的脸更黑了,他瞪着维斯蒂亚。   “亲爱的,你的眼神真性感。”她继续不知死活地说,当然,这是句实话,他穿上衣服时充满一种禁欲的诱惑,脱了衣服,就变成了闷烧的诱惑。   “也许你该矜持一些。”他报复似得猛地洞穿了她,但在看见她明显变得惨白的脸时,迟疑了下来。   “别停下。”维斯蒂亚的额头上已经有了细密的汗水,她从没想到会这么突然,她原本还想继续调戏他几句,没想到报应来的这么快。   “……你看上去很痛苦。”他皱起眉头。   “相信我,继续。”她搂着她的脖子,吻他的唇,他们重新契合在一起:“慢一点……”她忍不住叮嘱道。   “抱歉。”他意识到了自己刚才了莽撞,开始缓慢地进出,这种感觉是从未有过的奇妙,他盯着维斯蒂亚有些迷茫的纯蓝色眼睛,听见她细碎的□□,一股火焰从小腹升了上来。   他的舌尖划过她的脖颈和胸口,品尝她的美味,他希望给她快乐,但她有些煎熬的表情让他疑惑,他不确定是不是做对了。   “亲爱的,第一次都会疼,不要担心好吗?”维斯蒂亚抚着他的背,柔声说。   斯内普终于重新掌握了主动权,他俯视着身下的女人,是的,她已经成年,完全可以称得上是女人了。那金色的头发散落在破旧的沙发上,雪白的皮肤变得分红,有一种颓靡的美。   “叫我的名字。”他低声在她的耳边说。   “西弗。”   “继续。”   “西弗……”她的发音有些破碎,伴随着□□。维斯蒂亚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有很疼,但看见斯内普光洁的胸膛,他有力的双手握住她的腰,她就得心都融化了。她知道这一刻自己非常幸福,这是她想要的结果。   直到那最后一刻,他闷哼一声释放在她体内。   “哦,亲爱的,你的魔药笔记得借给我。”维斯蒂亚忽然想起这件事。   “……”斯内普沉默片刻:“我以为你应该说点更应景的话。”   “抱歉,我只是想到了这个,你知道,我得应付明年的newt考试,而我这段时间并没有学习魔药课。”她无奈地解释,自从她在五年级之后选择了魁地奇球员作为专业,她就不怎么注意这些课程了,但如果现在她想要去魔法部就职,她必须保证考试成绩。   除了魔药,还有麻瓜研究学,甚至连魔法史都要考试。想到这里,维斯蒂亚忍不住有点胃疼,魔法史是不可逾越的高峰啊。   斯内普不满地喷了个鼻息。   好吧,维斯蒂亚瞥了他一眼,换了个口气:“亲爱的,你今天真是勇猛,我该怎么说呢?”   “……”   “狂野的勇士?威武的狮子?你喜欢哪个称呼?”   “……”斯内普半支起身子来瞪着她:“我想你还没忘记,狮子是格兰芬多的标志!”   是的,她知道他有多讨厌格兰芬多,于是她只得重新想了想:“狂野的巨龙?威武的蛇怪?”没错,斯莱特林会更喜欢蛇。   “不……别说了……”他极力在忍耐。   “好吧,”维斯蒂亚终于开心地笑了,她吻了吻他的唇角:“哦,西弗,你知道的,我爱你。”   “是的,”斯内普僵硬了片刻,极其别扭地不情愿地回了一句:“我也爱你。”   维斯蒂亚有些惊奇,这是他第一次说出爱这个字,他连“喜欢”都没说过,他不愿意用这些词语来表达自己的感情。   她替他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温柔地问:“现在,你可以去西马尔斯庄园做客了吗?我的教父也在,你可以见见他,他是位十分杰出的炼金术家。”   “我假设这是一次郑重的拜访。”斯内普严肃地看着她。   “当然,你该见见我的家人。并且我认为你的求婚应该更正式一些,比如戒指和玫瑰花。”维斯蒂亚把右手伸到他面前,挥动着手指头。   斯内普的嘴角上翘,他抓住她的手指,轻吻了一下:“非常荣幸,女士。”   同居   斯内普的到来让西马尔斯庄园热闹了起来,卢萨姆和考伦贝都很喜欢这个聪明的年轻人,尤其是听说了他的毕业成绩之后,他们对他的评价更加高了。维斯蒂亚吃着点心,听他们谈论一些战后的新迹象,十分无聊。   老实说,她并不赞同贵族巫师们以毕业成绩衡量一个人的才能,伏地魔从前也得到了很出色的成绩,但他最后成了大魔头,带给魔法界不可挽回的灾难,十年的黑暗历史。   卢萨姆曾经就很喜欢斯内普,只不过在得知了他追随伏地魔之后有些愤怒,不过好在一切都回归了正规,他也向她父亲证明了心意。而考伦贝喜欢他完全是因为他独特的见解,虽然他对炼金术并不精通,但似乎炼金术与魔药学有些相同的基础,总之他们俩都带着一种相见恨晚的表情。   斯内普正式向维斯蒂亚求婚,在她接过玫瑰花的时候,那些花瓣迅速绽开,散发出阵阵香气。漂亮的小精灵从花苞中飞出来,献给她一个蓝色金丝绒的盒子,里面放着一枚蓝宝石戒指。   小精灵们围绕着她转圈唱歌,他们洒下金闪闪的光环,把维斯蒂亚笼罩在里面,而斯内普温柔地看着她,祈求她答应这次求婚。   不得不说,这真是挺浪漫的,不过维斯蒂亚丝毫不觉得斯内普能想出这种主意,八成是卢修斯的杰作。他们的订婚相当低调,除了好友之外几乎没人知道,而婚礼定在了一年后的春天。   冬天有些冷,外面下着雨夹雪,屋子里却被炭火烧得十分暖和。斯内普通过壁炉回到蜘蛛尾巷的家里,就闻见了空气中弥漫的食物气味,他迅速地扫了一眼客厅,这里变化大极了。   沙发和地毯都被换成了米色,窗帘是清新的翠绿,周围增加了许多麻瓜电器。电灯把整个屋子照的通亮,连玻璃都反射着光,斯内普皱着眉头朝厨房望去,她的未婚妻正在准备晚餐。   “哦,西弗,你回来了。”维斯蒂亚解开围裙,走到他的身边帮他脱掉了斗篷:“晚餐吃炸鱼和甜菜汤好吗?”这是她的拿手菜,虽然简陋了点,但她在年幼时就常做这些给他吃。   “恩。”斯内普终于还是从鼻子里吐出一个音节,事实上他有些不适应家里的变化,这太突然了,这里就像一个新地方。但维斯蒂亚给了他一个吻之后,他觉得也并不是那么难以接受,如果她愿意这样布置的话。   相对于从前,厨房倒是没什么变化,只不过瓷砖被擦亮了很多。这里空间有限,也摆不下大桌子。   “我在赛尔湖边买了幢房子。”斯内普舀了一勺甜汤,里面加了很多奇怪的香料,让汤的味道更佳鲜美:“房子还在整修,过几天我们可以去看看,如果你愿意布置那里的话。”   “哦,当然,这是女主人的责任。”她递给他一瓶番茄酱:“你什么时候买了房子,我没去过赛尔湖,那里风景怎么样?”   “卢修斯的主意,我认为还不错,起码没有愚蠢的格兰芬多出没。”   “但亲爱的,我也很喜欢这里啊。”维斯蒂亚忍不住说:“我们在这里度过了整个童年,我认为用不着那么大的房间,这里就很好。”   斯内普抬头看了她一眼:“如果你需要家养小精灵……”   “哦,不,不要。”维斯蒂亚利落地拒绝了他的建议:“我始终忘不了那个晚上……”   斯内普握着汤勺停顿片刻,然后他赞同地回答:“好的。”在西马尔斯庄园的那个晚上,当他把维斯蒂亚压在床上热吻的时候,西马尔斯家的小精灵忽然出现,用一种可怜的口气说要保护它的小姐。   维斯蒂亚很满意他的回答,比起一个凭空消失又忽然出现的家养小精灵,她更喜欢自己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这才是家的感觉不是吗?她可以去集市买菜,可以在麻瓜的街道闲逛,就像是回到了曾经的世界。   斯内普匆忙结束了晚餐,回到了他的地下室,那里曾经堆满了杂物,在他决定回来住之后,就改成了魔药实验室。起码维斯蒂亚是这样认为的,那里是他的工作室,而他的工作就是魔药。   没错,在毕业之后,斯内普被圣芒戈聘用,成为了一名药剂师。他的魔药水平惊人,在短时间内就考取了等级证书,可以说得上是最年轻的药剂师了。大部分小巫师在毕业后是从助理开始学习,但显然,斯内普并不属于这一种。   他帮助圣芒戈熬制难度系数很高的魔药,在此之外,有多余的时间研究自己的爱好,改良魔药,或者研制新配方。这对他来说是一种非常理想的工作状态,有着稳定的收入来维持日常开销,并且从事自己喜欢和擅长的职业,还能抽空做研究。   维斯蒂亚收拾了厨房就躺在沙发上看电视,哦,这种生活可不是每个巫师都能过的,比如在他们搬到赛尔湖之后,她怀疑那里根本没有电视信号。对角巷虽然不□□全,但周围住满了麻瓜,她得说,她从小生活在这里,完全能对付周围不安分的邻居。   这个脱口秀还是蛮有意思,穿着奇怪的主持人,笑料百出的段子,如果能再养一只宠物,一切就都完美了。可惜斯内普不会喜欢宠物。   最近的日子确实很舒心,当斯内普看见天蓝色的床单和印着漂亮花纹的被子时,他忍不住眉梢跳了跳。   “哦,亲爱的,你已经完成今天的工作了吗?”维斯蒂亚刚从浴室出来,金色的头发湿淋淋地搭在肩上,蕾丝吊带的睡衣有些被浸透了,可以看见曼妙的身形。   斯内普盯着她,觉得喉咙有些干。   “去洗澡。”她命令他,然后坐在梳妆台前吹头发,即使没有魔咒,她依然能生活,况且魔咒烘干的头发其实有些伤害发质。   斯内普的眼神从她身上移到了那张蓝色的床上,然后又移回了她身上。最终,他听话地去了浴室,他决定原谅维斯蒂亚擅自更换床单颜色这件事了。蓝色总比红色好,他这样安慰自己。   房间里被施了保温咒,暖和温馨,夹杂着□□与低沉的呼吸,过了许久才停下。   斯内普环着维斯蒂亚,有些恼怒今天的冲动,他一向对自己的自制力引以为傲,但让人抑郁的是每次遇到他的未婚妻,这种自制力就像断了弦一样。无论是在霍格沃茨的时候,还是订婚之后,她总能让他妥协。现在也毫不意外,他已经同意把赛尔湖边的房子作为度假地了,他们会继续住在蜘蛛尾巷。   “这里并不是个理想的居住地。”他低头看了一眼维斯蒂亚金色的发顶,再次提议,企图更改刚才的决定。   “但我喜欢这里,求你了,西弗,我对这里有感情。”她环着他的脖子,蓝色的眼睛无辜极了,她像只小猫一样靠过来,柔声地祈求他:“求你了,西弗。”   斯内普再次懊恼起来,他给了她一个惩罚性的吻,以此来表达自己的不满,但最终他还是说:“好吧,但是,等有了孩子,我们必须要搬走。”他绝不会让自己的孩子住在这种地方。   “当然。”   斯内普也舒了口气,他拿出了一把钥匙,熟悉的雕刻图案,古老带着铁锈。   维斯蒂亚不解地看着他。   “我在古灵阁金库的钥匙。”他递给她。   “我只是你的未婚妻。”她不得不善意地提醒他这一点,他们还没正式结婚,他就准备把财产交给她?   斯内普皱眉:“你对我们的婚姻有什么疑虑吗?”   “……没有。”维斯蒂亚眨了眨眼,乖顺地把钥匙收了起来。   “我们的婚礼会有白色月亮树吗?”维斯蒂亚憧憬地问。   “……”那是什么鬼东西?   “莉莉和詹姆的婚礼上会有,哦,漂亮极了。”银白色的会随时飘落花瓣的树木,并且在夜晚能够发出月亮一样的光芒。   “哼,詹姆.波特。”斯内普不屑地喷了个鼻息,用嘲讽的语气说:“愚蠢,傲慢,自大,懒惰的格兰芬多,如果他的脑子里还有一点理智,他就该知道,不是所有的砍刀咒都能被同一种魔药治好。”他的注意力显然被詹姆吸引去了。   维斯蒂亚忍不住问:“怎么了?”   “他抓到了一个被砍刀咒攻击的逃犯,那个咒语中加了黑魔法,但他简单的连巨怪都不如的大脑并没发现这一点,他认为只需要一点普通的魔药就好。”他的音调在“普通”这两个字上加重了。   “然后呢?”   “然后那个逃犯死了。”   “哦,梅林啊,这是一起执法事故。”维斯蒂亚忍不住替詹姆担心,他们是多年的朋友,而且他和莉莉要结婚了,如果他因此受到惩罚,莉莉该多么难过。   “我真希望那个逃犯死了。”斯内普凶狠地吐出这一句,几乎咬牙切齿。   “……没死?”维斯蒂亚这才发现刚才那一句死了,只是斯内普心中的不怎么好心肠的愿望而已。   “……”斯内普应付维斯蒂亚的询问,不甘心地回答:“是的,我把他救活了……”那语气是多么的不情愿,多么得后悔。   “很高兴,你做了个正确的决定。”维斯蒂亚搂着他的胳膊。   “这是我的职责。”他遗憾地撇撇嘴。   “真想让一切重来,”他继续恶狠狠地说:“好让我再次看见波特,那张惊慌失措的脸。”   虽然他这么说,但维斯蒂亚并不担心,大战之后,他们的关系有所缓和,即使见面,也不会动手,最多互相嘲讽两句。但她还是把话题转移了回来:“月亮树怎么样?在我们的婚礼上。”   “月亮树?只要别像波特一样蠢。”斯内普说。   维斯蒂亚识相地闭了嘴,她正想询问斯内普要不要和她一起参加莉莉的婚礼,但现在看来,这不是个好时机。   结尾   他们的早餐并不复杂,维斯蒂亚通常只是做些三明治,或者烤面包和煎蛋,当然,还有牛奶和果汁。不过斯内普并不喜欢太甜的饮料,无论是牛奶,还是果汁,或者南瓜汁。   “今天天气可真不好,我想晚上或许会下雪。”维斯蒂亚从厨房端了一盘熏肉,走过斯内普的身边的时候,发现他正一脸阴沉地盯着手中的报纸。   “怎么了?”她把熏肉放在桌子上,握了握他的手。   “克莱尔逃走了。”他松手,将报纸对折,放回了餐桌上。   “赛茜.克莱尔,还是珍妮弗.克莱尔?”维斯蒂亚听见这个消息,也没由来地紧张。她可没忘记这两个女人的手段,他们是伏地魔的忠实追随者,也曾和她有过很多接触,甚至那位赛茜姑娘还喜欢斯内普。   哦,红头发绿眼睛的漂亮姑娘,原本她只是个学生,不会被判处太重的罪过。但在那一场大战中,她用她的行动表达了自己的决心,她杀害了一个赫奇帕奇的低年级学生,这让她被列入了魔法部傲罗的通缉名单中。   她站在他身边,拿起报纸,在最右边下角的位置写着:赛茜.克莱尔逃脱追捕,还有一小幅她的照片,这篇幅并不能引起太大的注意力。   斯内普咬了一口三明治,缓慢地咀嚼着,似乎在思考什么。   维斯蒂亚耸耸肩,放下报纸坐在了他对面,有只猫头鹰从窗户外飞了进来,带起一阵冷风。它把信件掉在了窗下的小桌子上,扑到餐桌上喝着她的果汁。   “可怜的小家伙。”维斯蒂亚摸了摸它,顺手掰了些面包放在小碟子里递过去,猫头鹰吃的更加开心了。   “我会重新设置这幢房子的防御魔咒。”斯内普用餐巾擦了擦手,他们曾使用公式系统把这幢房子覆盖住,只要周围有存在异常的魔力波动,就会自动通过魔法网点传入启动系统,然后通知两人。   当然,斯内普在维斯蒂亚之后更加深入地改动了这个公式,它的传输和他的魔杖相连,只要他带着魔杖,随时可以察觉房子周围的异常。赛茜克莱尔的逃脱让他有些不安,他重新检查了防御魔咒,并设置了其他的防御咒语。   维斯蒂亚平静地吃着早餐,她并不在意这点意外,从前她和赛茜就有过冲突,那个姑娘可不是她的对手。好吧,现在和从前不一样了,她不能随意使用魔咒。但她认为没人会傻到来招惹救世主,毕竟报纸上把她说得非常神奇和强大。   “亲爱的,你上班要迟到了。”她拿起他的斗篷替他穿好:“别担心,我能保护好自己。”然后她伸出右手,上面戴着一枚漂亮的蓝宝石戒指。   斯内普当然知道她的意思,那枚戒指上有强大的防御咒语,而它与他的戒指相连,他可以随时知道她的处境。“好吧。”他握着她的手。   “你该去圣芒戈了。”维斯蒂亚给了他一个吻,看着他迈进壁炉里消失不见。   克莱尔并没有来打扰他们的生活,但随着莉莉婚期的临近,维斯蒂亚觉得要和斯内普说一说这件事情了。如果是从前,她自己去也没什么,但现在他们订了婚,出席好友的婚礼她应该和未婚夫一起去。好在斯内普和劫道者不会见面就打了,莉莉也希望他们能一起出席,她并不像詹姆对学院有偏见,她认为斯内普也是她的好友。   维斯蒂亚深呼吸,她当然不能这样直接地说出来,她得做些什么。   圣芒戈医院的工作并不忙,但十分具有挑战性。这里有魔法界的各种疑难杂症,诅咒,黑魔法,魔咒伤害,他必须警惕地判断病人受到的情况,并且熬制出治愈魔药。   这一天,斯内普回到了蜘蛛尾巷的小屋,他觉得有些奇怪,他的未婚妻今天好像对他特别热情。   她不仅亲切地帮他脱了斗篷,还给了他一个热吻,这并不稀奇,但他总觉得今天和平时不一样。晚餐很丰盛,都是按照他的口味来的,他用余光扫过家里,电视柜上居然多了一束新鲜玫瑰花,而那装玫瑰的花瓶也是新买的。   他用餐完毕的时候,她已经帮他放好了洗澡水。   “……”斯内普瞪着她看了一会儿,她纯蓝色的眼睛无辜极了,他终于还是决定顺从她去洗澡,顺便看看她想耍什么花招。   浴室里的水哗啦啦响,斯内普抹着洗发水,思考着什么事情让维斯蒂亚这么上心,他可不会认为她会无事献殷勤。   “哦,亲爱的,水还热吗?”她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急切。   “……”   “亲爱的,我能进来吗?”   “……”   “那我进来了哦~”   “……!!!”   维斯蒂亚穿着一条透明镂空的黑色吊带睡衣,美好的身材若隐若现,雪白的皮肤被藏在下面,让人心痒难耐。   斯内普头发上的泡沫顺着水流了下来,他的视线在她身上来回漂移,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今天可能没法去地下室熬魔药了。   他的直觉没错,她今天真的很热情。她把他推到在浴缸里,骑在他的腰上,像个女王一样威风凛凛,迎合着他已经逐渐火热的欲望。   浴缸里的水花四溅,斯内普忍不住舒服地发出一声闷哼,然后一把将身上的女人拉了下来,猛烈撞击。这和以往的任何一次都不同,浴室里的灯光亮极了,他能清楚看见她透着粉红色的肌肤,轻轻咬着的嘴唇,还有他们相连的身体。   哦,他有些懊恼,这灯光太刺眼了,麻瓜产品真是不人道,但一边又十分愉悦,她的未婚妻可真漂亮,蜷缩在他身下的时候让人忍不住邪火上升。   事后,他们泡在浴缸里。   “我以为我们应该先有一些言语的挑逗。”斯内普一本正经地说。   “……”维斯蒂亚抚着他的胸膛,没想到他还好这一口?但她依旧指出这不是她一个人的错:“我亲你之前你怎么不阻止我?”   “你根本没有给我阻止你的机会。”   “在我进门的时候,你就该阻止我。”   “那时候我的头发上都是泡沫。”   “所以呢?”维斯蒂亚凑上去吻了吻他的发梢,味道很好,清新极了。   “所以?”斯内普提高了音调:“我甚至没有介意你把我按在水里!”   “……”维斯蒂亚忍不住嘴角抽了抽,她觉得斯内普似乎挺喜欢这些花招的。只是,他总面无表情地表示自己是被迫的,她觉得下次应该用记忆球把他的表情记录下来,如果他再敢抵赖的话。   “说吧,你想干什么?”斯内普惬意地环着她,随口问。   “你知道,莉莉要结婚了。”   “恩。”   “也许你可以和我一起去。”   “……!!!”斯内普猛地起身瞪着她,他就知道她不会无缘无故这么热情,如果他早知道是为了这件事,他肯定在她亲吻他之前,在刚进浴室就阻止她了。   “哦,亲爱的,别这么紧张。”维斯蒂亚忍不住再次拉住他:“你只需要露个面就行了,我们订婚了不是吗?这种场合当然要一起参加,之后你可以尽情地离开,去哪儿都行。”她怀疑如果斯内普一直呆在那里,詹姆甚至不会静下心来好好结婚。   斯内普深呼吸一口气:“詹姆.波特,那个蠢货,我无法想象他的婚礼!”然后他忽然想到什么,神色一沉,皱起眉头:“并且,我们的婚礼也要请他对吗?”   维斯蒂亚愣了愣,她不忍心打击他,但还是说:“是的,他是我的朋友,也是莉莉的丈夫。”   “除了他,还有西里斯.布莱克,伯兰.杰西,那顿.威尔斯……”他快速地吐出一大串名字,几乎全都是学院联盟的成员,这其中绝大部分属于格兰芬多。   “我想……是的……”维斯蒂亚心虚地回答。   “……”   维斯蒂亚咽了口唾沫,她盯着斯内普,她觉得他似乎受了内伤。   “不过庆幸的是我准备请利皮克夫人,也即使冈特老夫人来主持我们的婚礼,她是个斯莱特林,你应该知道,她是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后裔。”她安慰他。   “……”斯内普停顿了片刻:“所以,你想请黑魔王的姨奶奶来主持我们的婚礼?”   “如果一定要说亲戚关系,是的,利皮克夫人确实和伏地魔有血缘关系。”   “我真是不敢想象。”他也盯着她,缓慢地,拖着长腔,一字一句地说:“这是一场,怎样震惊世人的婚礼……”   维斯蒂亚朝后缩了缩,再次露出她最拿手的无辜眼神。   但斯内普这次可没放过她,他利落地再次翻身到了她上面:“我认为,刚才的补偿远远不够。”   “我有一辈子可以补偿你呢。”维斯蒂亚想要拦住他。   但他有力地扶起了她的腰,准备好了下一场战斗:“那就从现在开始吧。”   【完结】   作者的话   难以想象,我居然能坚持到把这篇文写完,要感谢斯内普教授给了我力量。   跟基友说我写hp同人之后,她不敢相信地问我能不能行,因为以前只看过我的古言,而且都只有开头。说来,这是我写的第一篇完结,真不容易啊……   最初纯粹是写给自己看的,看了很多斯内普从小到大这种养成类文之后,发现没有我想要的,都不太满意,所以算了,自己写吧。写了之后觉得既然写完,就发出来大家一起看看呗,于是就发了。   当然,我写的也不好,文笔有限,人物欠佳,剧情扯淡。   中间有很多读者给我提了意见,也让我确实有所成长,感激大家的支持。   其实最初只打算写一个10万字的小甜文,结果写到10万字的时候发现才开了个头,于是我想20万字吧,应该差不多了,没想到20万字才写了一半,吐血,最后我决定40万字吧,不能再多了……快40万字的时候我开始结尾,一直结尾到快50万字……其实根本没写完,婚后剧情全砍掉了,本来还有婚礼,赛茜越狱之后的报复,女主怀孕,魔力又暴动,生孩子……等等……一直到两个女儿!!   由于字数实在太多,就全砍掉了……   有一点要说明一下,教授至始至终只对女主使用过一个咒语“除你武器”,除了练习的时候有过其他咒语,剩下的非练习场合,无论是对打还是怎样,都只使用过这一个咒语!!   西里斯至始至终没说过爱女主或者喜欢女主,我更倾向于他对女主是高于友谊低于爱情的第三类感情。他不太懂爱情,友谊在他心中占了太多分量,无论是对詹姆还是女主,还是其他人。   毁灭魂器的那些巧合全是邓布利多设计的,全是,没有巧合,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巧合!本来还想写个邓布利多的番外呢,告诉大家一切真相,就像赫迪教授番外一样解开谜底,后来觉得没人会愿意看……大家只想傻白甜,不想烧脑,讨厌啦……   最后,感谢所有善意的建议,那些0分和恶意的我就不说了。   感谢给我留言的小天使们,么么哒!   由于作者眼瞎,会常常有错字,大家看见了记得给我指出来,尤其是143章以后,说实话,我没来得及好好检查……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sabbaty】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